许学真鼓掌道:“很不错,看来你已经适应了刑警工作的节奏。”
盛良策被夸得不好意思,笑着挠了挠了头。
看到盛良策都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现,谷晓一方面羡慕,但更多的是惶恐。连盛良策都进步神速,她越发害怕自己在所有人中排名倒数第一。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盛良策问道。
“得再去一趟宁城。”席荆道。
“谁去啊?”盛良策。
席荆想了想,说:“我和季时余两个人去。你ok吗?”说完望向季时余。
季时余:“没问题。”
席荆:“我和季时余去宁城调查。蒋昔继续联系另一边。”
蒋昔:“好的。”
许学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席荆:“尽快。”
季时余:“我看了机票,下午两点有一班飞机。”
傅有担心道:“会不会有点赶。”
席荆觉得不能等,“没事,来得及。就这个吧!我们俩现在回家收拾东西。小盛,等组长回来帮我和他请个假,另外把你能查到的曲开博所有信息都发一份电子版给我。”
盛良策比了“OK”的手势:“好的,包在我身上。”
席荆摇了摇手机:“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许学真:“你们俩注意安全。”
席荆:“放心。”
席荆和季时余回家简单收拾几件行李,叫了辆出租,火急火燎赶到机场,踩着点办好登机牌。
席荆没怎么坐过飞机,对机场里的路线并不熟悉,全程都是靠季时余带着他。
两个人脚下片刻不停,季时余一路牵着席荆狂奔到登机口。直到找到位置,坐上飞机,席荆才安下心。
席荆长呼一口气,道:“还好赶上了。”说着还打了一声哈欠。
季时余替席荆系好安全带:“可以睡一会儿。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席荆眼角含着泪花,困意上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季时余给部门里其他人发短信,报告他们的进度。
正打着字,肩膀忽然一沉。季时余扭头看到席荆靠在自己的肩膀睡着了。样子乖乖的,像个软萌可欺的兔子,季时余不觉笑了出来。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宁城城市的上空。
季时余将睡着的席荆叫了起来。
席荆疲惫地伸懒腰:“到了?”
季时余:“嗯,马上降落了。你先缓一缓。”
席荆:“好。” 说着扭头看到季时余肩膀上衣服出现的压痕。
这该不会是自己压出来的吧?席荆不禁怀疑。他想着自己的头两个小时压在季时余身上,对方一句怨言没有,内心更加愧疚,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忽然间有了些许慌乱。
季时余不像席荆想那么多,只是感觉肩膀有点酸痛。他微微调整了姿势,前后动了动肩膀。
飞机停稳后,两人一同下了飞机。
席荆哈欠连天,整个人犯迷糊。季时余一边顾着行李箱,一边看着席荆。
等出租时,席荆问道:“我们住哪儿?警局招待所吗?”
季时余:“没有,这次咱们来得突然,就拜托蒋昔帮我们订酒店了。”
席荆:“嗯。”
两人到酒店后拿到房卡,放下行李,立刻投入到工作上。
席荆先找当地派出所借了一辆车,之后按照盛良策发来的信息找到曲宗博一家住的地方。
“到了,就是这个小区。”
季时余看看小区大门:“锦缘国际,看样子挺高档。”
席荆:“我刚刚问了一嘴,这不便宜。开盘四万五,是近几年最高的楼盘。”
季时余:“这么说来曲宗博这么有钱。”
如此一对比,曲宗博和曲宗傅差距有着天壤之别。
席荆和季时余找到曲开博的家门牌号,按下了门铃。
“哪位?”
席荆和季时余对视一眼后,说道:“您好,我们是禹市公安局的,请问是曲宗博先生家吗?”另一边,季时余配合掏出警官证。
“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来查案的,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我们,希望您可以与我们见一面。”
对方犹豫了几秒钟,按开了防盗门:“上来吧!”
席荆和季时余乘着电梯抵达了曲宗博所在的17层。
曲宗博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两人:“你们好,请进。”
看见真人时,席荆愣住一秒,之前警队拿到的照片中曲宗博和曲宗傅看起来非常像,说是双胞胎也有人信。可现在两个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曲宗博的穿着打扮,说话谈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高看。
“你们坐。”曲宗博端来两杯温水。
“谢谢。”席荆接过杯子。
曲宗博:“你们来是因为我弟弟吗?”
席荆惊讶道:“是。您是怎么知道?”
曲宗博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猜的。你们说你们来自禹市,我在禹市已经没什么亲戚,唯一还有点关系的就是这个弟弟。”
席荆:“冒昧问一句,你和你弟弟多久没联系了?”
曲宗博:“十多年了。”
席荆:“能问一下你搬到宁城的原因吗?”
曲宗博:“想远离我弟弟。”
诚实又直接。不好对付。
席荆看向季时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季时余接过询问的任务,开口道:“既然您这么爽快,那我们也就不兜圈子。您见过曲开畅吗?”
曲宗博犹豫了一下,“见过。”
季时余:“为什么?”
曲宗博:“虽说他是我侄子,但我不想和他们一家有联系。因为我弟弟, 我们家的生活也是鸡犬不宁。当初离开禹市我说得很明白,希望两家以后不来往,所以见到他时我心里有抵触。那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态度,后来就没再来找过我。”
曲宗傅的恶习在禹市老家人人喊打, 作为兄弟的曲宗博受尽牵连,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日子不想被人打破也会情有可原。
季时余稍缓了片刻, 重新问道:“方便问一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曲宗博回忆了一下:“有十多年了。具体有些记不得了。”
季时余:“为什么见面?在哪见的?”
曲宗博:“他来宁城, 恰好碰到就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顿饭。”
季时余:“那你知道他来宁城的原因吗?”
曲宗博:“他没说什么, 就说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季时余:“那他有找到工作吗?”
曲宗博:“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季时余想了想,开口道:“我们目前发现了一具尸骨, 怀疑是曲开畅先生。”
曲宗博震惊道:“你说什么?尸骨?你说尸骨?意思是人死了?”
季时余点头:“是的。”
曲宗博:“怎么死的?”
季时余:“目前还在调查中。”
曲宗博恍然大悟,身子后仰:“所以你们来找我, 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杀人吧?”
季时余微微一笑:“没有。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我刚刚也说了死者身份存疑,还需要证明,所以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曲宗博不解:“我能帮你们什么呢?”
季时余:“我们需要你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曲开畅的时间,越准确越好。”
曲宗博沉思了半天,没有说话。
席荆突然打断了询问,问道:“当时见面除了你,还有别人在场吗?”
曲宗博愣了一下:“啊, 有。我们一家都在。”
席荆:“你说你们一家?是指你的妻子和儿子吗?”
曲宗博:“是的。”
席荆:“他们现在在哪儿, 方便我们和他们沟通一下吗?”
曲宗博沉了口气, 道:“我妻子人在医院,目前的情况无法接受警方询问。”
席荆小心地问道:“您妻子是生病了吗?”
曲宗博:“是的。肝癌晚期。我今天本来是要去医院的。”
席荆顺着曲宗博的目光, 看到门口放着的手提袋和饭盒,“不好意思。”
听到癌症,席荆心里“咯噔”一声,“那她现在的情况?”
曲宗博苦笑:“时间不多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离开只是早晚。”
席荆沉默不语。屋内的氛围一下徒增了伤感。
季时余察觉到席荆情绪的低落,立即拉回话题:“那请您儿子方便吗?”
曲宗博:“我儿子这个点在上班,你们现在去他的公司影响不太好。”
席荆:“您儿子大约几点下班?”
曲宗博:“这个说不好。”
席荆:“他下班后会回到这里吗?”
曲宗博摇头道:“他应该会直接回他自己家。毕竟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不能总回父母这里。”
季时余:“也是。那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您儿子曲开扬先生,请他今晚来这里一下可以吗?”
曲宗博点头:“我和他说一下。”
几个小时后,曲开扬出现在曲宗博的家中,“你们好,我是曲开扬。”
席荆看着曲开扬,心底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你好。我们是禹市的警察。”
曲开扬面无表情道:“我知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平静的口吻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席荆用同样冷漠的语气问道:“我们想问一下,你最后一次见到曲开畅是什么时候?”
曲开扬思忖片刻:“十多年了吧!太久了,记不清了。”
席荆:“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曲开扬:“一般。我们不太亲近。”
季时余:“你们有单独见过面吗?”
曲开扬:“并没有。他没有主动来找过我。”
季时余:“那你知道他来宁城的原因吗?或者你知道他来宁城有什么其他朋友吗?”
曲开扬:“不好意思,不清楚。他的事情我从我爸爸那听说了,很抱歉帮不了你们。”
席荆心一沉。今天这一番调查没有半分收获,算是白费力气了。
季时余觉得耗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起身道:“感谢你们的配合,希望最近不要离开宁城,我们可能随时会联系你们。”
曲开扬双手插兜,说道:“好。”
席荆和季时余带着不甘和疑惑离开曲宗博家。
浓墨染黑了天空,小区里的路灯亮起,照亮了脚下的路面。
两人站在楼下向上望去,看着曲家玻璃窗前出现两个人影。
席荆叹了口气:“怪。你怎么看?”
季时余面色凝重:“我看不出来。”
席荆惊讶季时余给的反馈:“嗯?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过去审讯结束,被询问的人是不是说谎,季时余第一时间就会下结论。可这次的反应却出乎席荆的意料。
“是有什么问题吗?”
“曲宗博也好,曲开扬也罢。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的痕迹。特别是曲开扬,应对你我的提问从容不迫,全程表现得都很自然。”
席荆想了想,说道:“这不就是没说谎的表现吗?”
季时余点头:“但是曲开扬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让我有些在意。”
席荆:“怎么说?”
季时余:“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会有些情绪的变化,震惊或者伤痛,连曲宗博在提到弟弟时也有表现出无奈,可曲开扬一点都没有,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席荆点了点头,认同季时余的话。
他也感觉曲开扬在听到曲开畅时的表现过于冷静。
季时余:“你刚刚说怪,是哪里觉得奇怪?”
席荆:“曲开扬的样子,我觉得怪。”
季时余:“样子怪?”
席荆:“我总觉得他的脸不太正常,给人感觉有些僵硬。”
季时余:“僵硬?”
席荆:“嗯,说不上来的感觉。我们有没有曲开扬的照片?”
季时余:“我问一下。”
两人回宾馆的路上,蒋昔发来了几张图片。
席荆:哪来的?
蒋昔:奚琳琳去曲宗傅家拿回来的。
席荆:这应该是老照片吧?看起来这么新?
蒋昔:我用技术修复了一下。
席荆:懂了,辛苦。
席荆两指按在屏幕上,放大了图片。照片中是两个小男孩,是曲开扬和曲开畅两个人小时候。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并肩而站,同样的校服,相似的外形,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席荆笑了,感慨道:“曲家的基因还真强大。”
季时余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说?”
席荆:“曲宗博,曲宗傅两个亲兄弟长得像就算了,曲开扬,曲开畅两个堂兄弟也很像。”
正好赶上前方红灯,季时余停下车子,从席荆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眼照片,“是挺像,不过还是能看出不同。特别是鼻子,左边的人鼻梁更高。”
曲开扬的眼睛亮,鼻子挺拔,骨相更优越,整个人给人透露着精明劲儿。
读秒后,绿灯亮起,席荆拿回手机,“那肯定。双胞胎还有差别呢!”
季时余重新启动车子,说道:“但我觉得曲开扬和曲开畅的关系似乎不像他说得一般。你看他们俩互搂着肩膀,笑容满面,像是关系不好吗?”
席荆:“是有点奇怪,但也说不好。说不定小时候关系好,长大了疏远了,也很正常。”
季时余:“你说的也没错。”
席荆思考了下,“稳妥点,我还是让许哥帮忙调查一下两人的关系。”
接下来的两日,旧案部从各方面调查了曲开扬的成长经历。
席荆和季时余通过视频通话和禹市的同事开线上会议。
许学真:“我们找到了曲开扬和曲开畅的同学。了解到他们兄弟俩上学时的关系还可以,不过曲开畅学习更好,曲开扬成绩一般。”
席荆奇怪道:“但是考上大学的是曲开扬。”
许学真:“我们也去学校调查了,得到的反馈是曲开畅考试失利,曲开扬超常发挥。”
季时余冷笑:“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席荆:“你怀疑顶替?”
季时余:“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许学真:“我们几个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另外我们还查到一件事。”
席荆:“什么?”
许学真:“曲开扬现在的妻子是他们高中校长的女儿,叫党乐。”
自己的父亲曲宗博是村主任,妻子的父亲是校长。有如此深的背景,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席荆:“这么说来,曲开扬有杀人动机。”
傅有:“没错。如果顶替是真的,一旦曲开畅发现真相,对曲开扬来说就是威胁。”
谷晓提出质疑:“这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事情要怎么操作啊?”
席荆:“这个不好说。过去很多程序都不够严谨,容易被钻空子。许哥,麻烦你们查一下曲开扬和曲开畅的学籍和高考信息。我们这边去一趟曲开扬的大学。”
许学真:“没问题。”
席荆:“哦,对了,死者身份证实了吗?”
许学真:“蒋昔那边已经拿到了曲开畅妈妈妹妹的DNA,技术部正在做比对。结果估计快了。”
席荆:“好的,我们等你们的消息。”
结束会议通话。
季时余开口道:“今天不早了,去学校恐怕来不及。”
席荆用力挤了挤眼,缓解眼睛的疲劳感,“嗯。明天一早去。”
季时余:“吃饭吗?”
席荆:“走吧!隔壁有家酸菜鱼,试试?”
季时余:“好。”
两个人下楼,坐在酸菜鱼店里,点了一锅鱼。
锅还没开,席荆和季时余的手机同时响了。
蒋昔发来了检测报告。
席荆和季时余打开报告,滑倒最下看到结果:这种生物学亲缘关系成立的可能性为0%。
第120章 农夫与蛇11
鱼锅的香气蔓延在空气中, 却勾不起人半分食欲。一顿美味佳肴,席荆和季时余吃得索然无味。
席荆满脑子都被检测报告的结果塞满。
手中的筷子被狠狠按在桌上,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四周。
席荆抬头看向季时余, 愁眉不展地开口道:“这事你怎么看?”
DNA鉴定报告基本可以确定死者不是曲开畅,是另有其人。
死的人究竟是谁?新的发现也让旧案部的调查陷入困惑中。
季时余一番思考后说:“我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尸体。”
席荆点头。
当前的状况,调查只能从头再来。
两人匆匆结束晚饭,赶去宁城分局, 找到负责尸检的法医。
一见面,席荆便自报家门。
对方笑了:“你们禹市的刑警都这么直接吗?”
“我们喜欢开门见山, 节省时间。”
“既然如此, 那就说正题吧?找我什么事?”
席荆:“路法医,我们想看一下尸骨。”
路容:“跟我来。”
两人跟着路容走进解剖室。半具尸骨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解剖台上。
席荆看着碎骨, 眉头紧锁。眼前的场景,席荆只能用惨烈形容。
虽然他此前看过照片, 对尸骨有印象,但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心境。
路容看穿了席荆的心中所想, “看不下去了?”
席荆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点头道:“没想到是这样的。比我想的还要惨。”
路容微微摇头道:“淡定。这不算什么。”
从路容斑白的两鬓看得出来,此人从业的资历不浅,见过的尸骨没有上千,也有成百,够资格说这话。
席荆向来崇拜这样有阅历的老人,连带着说话的态度都比平日正经些。
“路法医, 您对这具尸骨有什么个人的看法吗?”
“个人看法?你想听到什么?”路容反问道。
“不瞒您说, 目前死者的身份存疑。我们也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帮助我们判断他的身份。”席荆诚恳道。
“死者是谁, 这个要你们去查。”
“这我明白。”
席荆绕着解剖台走了两圈,“我曾听一位和您一样优秀的法医说过, 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每一具尸体都在试图告诉活人真相。”
路容来了兴致:“你说的那位法医是?”
席荆:“龚回,龚法医。”
路容欣慰一笑,像是得到很大的肯定,“把我和龚法医相提并论,你这是抬举我了。”
席荆:“我说的是实话。”
路容:“那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死者是谁,不过。”
席荆听着有戏,眼睛蹭的一下亮了,“不过什么?”
路容走到揭破台前,手指指向其中一根骨头上,说:“死者生前骨折过。”
席荆:“骨折?”
路容:“这节骨头上有钢钉孔。死者死的时候这个孔没有愈合。”
席荆:“这种孔一般多久会愈合?”
路容:“不好说,一般来说普通人三四个月就会愈合,但也有人终身不愈合。所以我无法给你准确时间。只能告诉你死者骨折过。”
席荆感谢道:“您帮了大忙。”
路容盯着席荆,一脸严肃道:“帮你的不是我。”
席荆:“嗯?”
路容低头,视线看向解剖台:“是他。”
席荆看向死者点了点头:“也是。但愿他可以自己帮自己。谢了,路法医,有需要再来找您。”
路容:“好。”
许学真知晓此事时,大为惊叹:“他居然会和你说这么多。当时对我和傅有可是爱答不理的。”
席荆:“没办法,大概是人格魅力吧!”
许学真:“...”
蒋昔:“我这边查过曲开畅所有的医疗记录,并没有骨折过。”
新的发现再次认证死者不是曲开畅。
席荆看着新拍到的骨头照片深思。
季时余看到席荆发呆,一手拍在其肩膀上:“想什么呢?”
席荆回过神,用手捏捏眉心,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死者的身份。我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时余:“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席荆:“我们一直因为死者的年龄和曲开畅差不多,才会怀疑死者的身份。”
季时余:“没错。”
席荆:“但其实死者的年龄和曲开扬也一样。所以你说会不会有可能?”
季时余:“你的怀疑我也想过,但是如果出事的人是曲飞扬,那我们见到的是谁?”
席荆:“你觉得会是谁?”
两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季时余不自信道:“可能吗?如果是曲开畅取代了曲开扬,曲宗博这个亲生父亲没感觉吗?”
席荆惆怅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还是得继续查。”
视频另一头的几个人听到席荆和季时余的对话,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
许学真质疑道:“席荆你是认真的?”
席荆:“嗯,查一下曲开扬的就医记录。禹市和宁城两地的都要。”
许学真:“好,我们马上去查。”
结束会议,季时余问道:“那曲开扬的学校还去吗?”
席荆坚定道:“去。”
没有头绪的案子,只能硬着头皮查。
两人马不停蹄开车去到曲开扬就读过的大学,找到当年带班的辅导员于策。
“曲开扬,我记得。”于策斩钉截铁道。
席荆意外于策的记忆:“您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于策笑了:“想不清楚也不行啊!”
席荆疑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策:“这孩子挺可惜的。”
席荆:“可惜?怎么说?”
于策:“他高考考进来的时候分数很高,是年级第一名。结果入学的英语测试居然没及格。”
席荆:“没及格?不至于吧?”
于策:“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席荆:“还有别的事情吗?”
于策:“多了。”说着起身绕着屋子走了半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他就属于考上大学就不好好学习的人。每学期都是卡着及格线。说实话考上大学后不好好学习的不少,但是他这种第一名考进来,荒废学业的还是头一个,我们当时一帮老师对他都挺失望的。”
席荆:“后来呢?”
于策:“后来毕业了。但是我听其他同学说他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工作没干多久就又没了。我都以为这孩子得废了,没想到现在进了大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席荆觉得按照于策的描述,曲开扬前后变化很大,“您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大公司吗?”
于策:“呀,这个不清楚。我也是听其他学生说的。”
席荆:“您有和曲开扬熟悉的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于策:“有,你等一下。”
两分钟后,于策亮出通讯录:“林宏,和他同寝室。我也是听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