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琳琳不信刘阔的回答:“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们。”
蒋昔看着刘阔, 唤了声:“组长。”
刘阔无奈摇头,表情轻松地说:“你们这群八卦的人哦!不过不瞒你们说我是真不知道。秦队的事情也不会什么都跟我讲。你们若是真想知道,等小季回来问他不就行了。”
奚琳琳:“这倒是也是。”
季时余跟着秦飞章一路走到了室外。
两人站到一棵树下。秦飞章转过身,和季时余面对面, 开门见山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季时余:“不知道。”
秦飞章:“你住院的时候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季时余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偷偷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被秦飞章知道了, “抱歉。”
秦飞章:“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比较担心你的状况。你这种创伤可大可小, 严重了很可能影响你的生活和工作。”
季时余:“请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秦飞章质疑道:“真的没事了?”
季时余:“就是最开始几天会做梦。现在已经不怎么做了。”
秦飞章:“做的梦还记得吗?”
季时余:“记不太清, 梦境很碎,也连不成串。”
秦飞章对碎梦很在意, 他猜测这些很可能就是隐藏在季时余内心的记忆。
事关重大,秦飞章不得不谨慎, 他思忖了片刻,说:“如果有一天你又做梦了,梦到什么要跟我说。”
现在季时余并没有恢复记忆,若是直接点破他和席荆的关系,难免给两个人徒增烦恼,可若是什么都不说,秦飞章也怕日后会出差错。所以决定提前做个防范。
季时余虽然觉得奇怪, 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秦飞章来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偷偷吐了口气, “没事了, 回去吧!”
季时余眨了眨眼:“好。”
回去的路上,季时余心里都别扭着, 那种感觉说不清楚,就是莫名有一种怪异感。直接告诉他,秦飞章来找他的目的绝不是像刚刚说的那般简单。
他人一回到办公室,就被人围了起来。
“什么情况?秦队找你什么事?”蒋昔问道。
“没什么。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嗯?那为什么只关心你,不关心席荆啊?明明你们俩都受伤了。”奚琳琳疑惑道。
季时余微微一笑,轻松地说:“因为我之前住院的时候有一些不好的反应,所以去看了医生,当时被怀疑可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众人震惊。
奚琳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啊?”
席荆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季时余:“最初只是怀疑。因为我一直做梦,睡不好总醒。”
席荆想起今早季时余的睡相,不像是睡不好的样子,“所以你现在好了?”
季时余点头:“好了。放心。秦队也是担心我病情,又顾及这是我的隐私,所以才把我叫出去。”
傅有:“没事就好。”
季时余:“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一个意外的插曲结束,几人纷纷散开。
季时余回到席荆身边坐下,席荆捕捉到他眼里的迷茫:“怎么了?感觉你心里有事。”
季时余小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奇怪。”
席荆:“怎么个奇怪?”
季时余:“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有点上次在医院你说的那种感觉。”
席荆一下就懂了季时余的感受,“秦队大概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季时余:“感觉是,但他不会说。”
席荆:“等吧!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们想太多没用。专心自己的事情就好。”
笼罩在季时余心上的一层迷人眼的水雾一下就散了,“说的是。”
许久没有过如此平静的工作日,时间就像潺潺的溪水,慢慢流走。
“到点了,可以下班了。”刘阔边说边收拾手提包。
奚琳琳笑着调侃:“组长,你这么积极的吗?”
刘阔在省厅和市局开了大半个月的会,非常享受现在短暂的清闲,“怎么上班上傻了?难得有准点下班的日子,还不好好珍惜?”
许学真:“有道理。”
刘阔起身:“趁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以后工作的时间多得是。”
盛良策:“师傅,慢走。”
蒋昔:“组长,再见。”
刘阔挥挥手先一步离开办公室,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季时余带席荆回家。桌上已经摆上了温热的饭菜。
席荆看着香气扑鼻的四菜一汤,吞着口水问:“又是叔叔送来的?”
季时余:“嗯,刚才下班的时候我给他们发了消息。”
席荆:“怪不好意思的,每天都让他们跑上跑下。”
季时余安慰道:“别有压力,等你好了,请他们吃饭就好。”
席荆:“一定。”
季时余妈妈的手艺,席荆已经品尝过几次。然而,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惊喜。
饱餐一顿后,席荆双手摸了摸肚子:“好撑。”
季时余忍不住上手摸了下,笑着说:“是挺鼓的。”
席荆白了一眼:“摸你自己的去。”
季时余低头看看自己:“我没有啊!”
这得意的口气,分明是在炫耀自己身材好。
席荆:“刷你的碗去。”
季时余笑笑不语,端着碗筷进厨房。厨房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席荆坐在餐桌旁,抬头望着季时余干家务的背影。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了季时余身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季时余这个人温柔细致,会做饭,会干家务。完美男人的代表,日后谁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席荆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礼堂,季时余穿着一身白西装站在舞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季时余冲干净碗筷上的泡沫,关掉水龙头。他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回过头发现席荆在发呆,心中忽然升起了恶趣味,将手上的水弹向了席荆所在的方向。
水滴正好落在席荆的脑门儿。席荆回过神,瞪着眼前幼稚的男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刚刚自己还在心里夸赞对方的成熟稳重,不到一分钟滤镜破碎,当场被打脸。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季时余好奇地问:“想什么呢?想的如此投入,连我出来都没看见?”
席荆:“没什么,随便想想。”
季时余:“想出去遛弯儿吗?”
席荆想想自己下个楼费老劲,还要辛苦季时余,摇了摇头:“不了。”
季时余:“那想做点什么?”
席荆:“不知道。没啥想干的。”
季时余:“那我先给你洗澡,然后你再想。”
席荆迟疑:“昨天洗过,今天不用了吧?”
季时余两眼一横:“今天上班一天,还出了一身汗,怎么能不用。再说你不洗澡还想上我床,没门。”
不容拒绝,席荆又一次被季时余推进了浴室。和昨日唯一不同的是,没洗头,只洗了身子。
席荆洗好后,季时余将人送到客厅,自己重新回到洗手间。
席荆在边看电视边等季时余,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昨天洗头也没用这么长时间,今天这是怎么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季时余才从洗手间出来。
席荆疑惑:“你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
季时余:“洗衣服了。”
“洗衣服?”席荆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脱下的内裤,“你该不会是?”
季时余:“洗了。”
席荆手呼到眼睛上,遮掩着羞愧。
季时余一本正经道:“不用害羞,昨天脱的也是我洗的。”
席荆更加羞愧,脸蛋熟透的蕃茄红直接蔓延到脖子:“...我还得谢谢你呗?”
季时余:“不用,举手之劳。”
席荆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洗衣服,也不至于洗这么久吧?衣服不被你洗坏了。”
季时余声音一下子变低,说:“多洗了会儿,顺便把厕所也打扫了。”
席荆点点头,哼了两声:“不愧是你。”
季时余轻咳了一声:“你看会儿电视,我把客厅和卧室打扫一下。”
席荆叹了口气。还是这么爱干净,自己家早已季时余他从头到尾清理干净,并一直保持至今。
现在来了冯吉家又要干起老本行,拦也拦不住,索性由着他去吧!
季时余起身回洗手间,不一会儿拿着拖把和水桶出来,认真拖了起来。
席荆的视线不觉从电视上移动到季时余身上,看着对方干活干得这么起劲,对比一下自己像个养膘的大爷。
差别太大了。
季时余感受到了席荆注视的目光,头越来越低,手上握着拖把的力气不觉加大。
他埋头做事,完全不敢抬头看席荆。
席荆看不下去,叫道:“大哥,你换个地拖,你现在那块地板都快被你拖秃了皮了。”
季时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天没动过地方,一直在做无用功,“啊,抱歉。”
席荆觉得季时余从刚刚开始就表现得很奇怪,一点都没有平时冷静的样子。
“你有心事?”席荆有所怀疑。
“没有。”季时余回得很快,但也回得太快,让人一听就觉得有点假。
席荆根本不信季时余口中的话,“你肯定有事。你刚刚在厕所里很长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季时余心慌意乱,道:“你别乱想,什么事都没有。”
席荆小脾气冒出,赌气道:“不愿说拉倒。”
季时余无奈,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不能说。他刚刚帮席荆洗澡,眼睛看着席荆白皙嫩滑的皮肤,手指又一而再再而三触碰,自己的身子竟生出了不该有的反应。
那一刻,季时余羞愧难当。
疯了,彻底疯了。
怎么会这样?
季时余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反应由来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不敢想。
迫于形势,季时余赶紧给席荆洗好,又连忙送出洗手间,自己则躲回浴室里冲了半天凉水澡,才勉强去了积在身体里的火。
可是好景不长,他洗衣服时,看到席荆的内衣再次想起了刚刚白花花的□□,不得已又回到花洒下,最后还是自力更生才彻底泻掉一身的躁火。
纵观过去二十几年,那几十分钟,对季时余简直就是一种刻苦铭心的煎熬。
任凭对方生气,季时余也没有开口解释,他实在无法对着当事人说自己龌龊的心思。
季时余继续干活,平时十几分钟的工作生生拖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
席荆瞧着季时余宁愿磨磨唧唧做家务也不愿打理自己,气性更大。更是一气之下,自己站了起来,准备蹦着回卧室。
季时余看到席荆的工作,瞬间冲了过来,扶住席荆,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席荆:“我回屋睡觉。”
季时余:“我扶你回去。”
席荆有点情绪,用力推开季时余:“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季时余知道席荆在和他闹脾气,没有生气,而是当即把人横抱起来,往屋里走。
席荆不开心,挥着拳头用力捶了季时余的胸脯,喊道:“哎,你放我下来。谁让你抱我了?”
季时余没理会席荆的抗议,一路抱着人到床上。
席荆刚想推开季时余,就被对方按住的手腕,不悦的眼神恨不得穿透季时余的身子,狠狠地质问:“你干嘛?”
季时余温柔地说:“别气了,我错了。”
席荆嘴硬:“我有什么好气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又不是没有过。”
明明很在意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家伙。
季时余沉了口气,问:“你真想知道?”
席荆撇过头,傲娇道:“你爱说不说。”
季时余很了解谈判的技巧,所以先提出条件:“说了你不能骂我。”
“嗯?”席荆愣了一下,怀疑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季时余略有尴尬:“应该不算对不起你。”
席荆越发好奇季时余做了什么,追问道:“你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季时余没有回答,坚持刚才的要求:“你先保证你不能生气不能骂人。”
席荆犹豫了下:“好,我答应你。”
有了席荆的保证,季时余有了底气。然而,他露出的表情微妙,让人捉摸不透。席荆不禁更加好奇季时余出了什么事。
季时余缓了口气,说:“我是个男人。”
席荆“哼”了一声,不满道:“废话。你当我瞎看不出来吗?再说我不也是男人吗?你什么意思啊!”
季时余挠挠头,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会做的事情。”
席荆皱眉,不得其意,直到看到季时余举起手做了个手势,脸刷一下就红了,语塞道:“你?你?”
反正已经开口,季时余干脆破罐子破摔,放飞自我道:“我本来不打算说,是某人生气,我也没办法,只能如实相告来哄人。”
席荆羞惭地恨不得钻进被子里,活埋了自己。他就不该多此一问,现在反而是尴尬了自己。太致命了。
季时余看着席荆面红耳赤,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想要挑逗。此刻,她肚子里装了一肚子坏水,故作姿态地问:“你需要吗?”
席荆一愣:“什么?”
季时余低头向下看,认真道:“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举手之劳。”
神他妈举手之劳。这成语是怎么用的吗?
席荆当场恼羞成怒,对着季时余喊道:“滚。”
季时余面露难色:“你保证过不骂人。”
席荆一顿,微微一笑:“头高肩平像六公,连雨三天衣半成,猜不出来不打紧,请君效仿车轮行。”
翻译过来,还是滚。
季时余被逗笑了,“看不出来,还是个文化人。”
席荆:“你有意见啊!”
季时余:“不敢。你赢了。”
席荆:“这还差不多。”
季时余忽然换了说话的语气,低声细语地说:“所以是不生气了。”
席荆的心一下就被这声音穿透,硬不起来了,可嘴上并不承认,“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污蔑好人。”
翻脸够快的。
季时余怀疑席荆上辈子是学脸谱出身,一秒一张脸,那叫一个快,完全不带犹豫。
想着想着,季时余扑哧一声笑了。
席荆不解:“你笑什么?”
季时余:“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
席荆:“嗯?”
季时余神态倏然变得严肃,坦诚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第178章 睡美人05
席荆有些不适应季时余的真情流露, 不觉倒吸一口气后,嫌弃道:“你说话怎么这么肉麻?怪奇怪的。”
季时余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我是认真的。认识你很高兴。”
席荆点点头, 这句话听起来正常多了,回应道:“我也是。”
缘分有时候妙不可言,无论是席荆还是季时余都没想过对方会成为自己的挚友。
转眼夜已深,两人已经窝在床上玩起手机。
季时余困了, 不自觉打起了个哈欠:“睡吗?”
席荆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了, “睡吧!”
季时余抬手关了床头灯, 转头看见席荆扭着身子,朝着左侧台灯的方向, 费劲地伸手。
因为受伤,席荆行动多有不便, 连关灯这种小事都足以让他力不从心,试了几次没成功, 体力已耗费大半,呼吸也跟着乱了,整个人开始微喘。
席荆向来要强,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缓口气的同时想要再来一次。他正要使劲,一个身影挡在眼前,是季时余。只见季时余一手按在他的身侧,探出大半个身子, 绕过席荆帮其按掉了灯。
灯灭了, 屋内一下变黑。
季时余收回手, 打算回到最初的位置。然而,动作过于扭曲, 自己一不小心上半身失去平衡,惯性地朝着席荆身上倒下。
事出突然,俩人都没有心里准备,更不会有预防,结果当场来了个额头顶额头。
黑夜里,视力有限,但席荆还是能看清季时余清澈的眼眸。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眼对眼,僵持的姿势维持了几秒。过分的亲密,彼此都红了脸,却又彼此看不见,只能各自听着各自不规律的心跳。
“砰,砰,砰...”如擂鼓一般。
席荆一度用吞咽口水的方式来平复意外而来的紧张感。现在这情况,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季时余忽然意识到自己姿势的不妥,手连忙用力撑起身子,拉开两人身距,转身坐到席荆的旁边。
背靠着床头,季时余深呼吸了几下,窘迫到语无伦次:“不好意思。我,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你关个灯。”
席荆“嗯”了一声,“我知道。”
没有多言,因为不敢。他怕说多会暴露自己的慌乱,还怕让季时余尴尬。所谓说多错多,干脆不说。
季时余挠挠头,“那个我们睡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
席荆愣了一下,“哦,好。”
他想着季时余应该没有其它意思,但还是觉得这话透露着古怪。“我们睡吧”这四个字连起来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席荆的思维也不可避免发散,对睡这个词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一时间,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黄/色/废料。
席荆也无法理解自己这龌龊的脑回路,心态接近崩溃,一气之下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盖在了脑袋上。
另一边,季时余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背对着席荆躺下,眼睛虽闭着,可心里并未能恢复平静。
刚刚的失误让他一下不知该如何面对席荆。明明就是一个小意外,可他的反应却十分反常,心跳加速,仓皇无措,甚至连一句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这失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床上的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睡着。
忽然席荆和季时余的手机同时“嗡”一声。席荆掀开被子,拿过手机,与此同时,季时余也将手机攥在手里。
席荆看了眼,是奚琳琳在群里发来的消息:【同志们!看新闻了吗?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翻了,负责押送的警员全死了,里面的犯人不见了,好像就是之前配合我们演戏的大兄弟。】
席荆开口问向身边的季时余:“奚琳琳发的你看到了吗?”
季时余:“看到了。”
席荆:“你怎么看?”
季时余:“安排他逃跑很正常,但是为了让一个人打入敌人内部而牺牲其他人,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席荆:“我也觉得不对劲。”
季时余:“明天上班问问吧!”
席荆:“嗯。”
季时余:“睡吧!”
因为案件,两人的隔阂似乎又消失了。
席荆稍稍收掉了狂躁的心绪,慢慢有了困意。
翌日,两人来到警局,其他人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里。
许学真打招呼道:“早上好啊!”
席荆:“早上好。”
许学真:“你们俩最近不怎么来食堂吃早饭了?”
席荆:“嗯,我们在家吃过了。”
奚琳琳听到,好奇道:“你们?你们住一起了?”
席荆:“嗯,为了照顾我。”
傅有点点头:“你这样确实需要人照顾。”
席荆笑了:“是啊!而且我这样在食堂也不方便,所以就干脆在家吃了。”
盛良策问:“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手上这个半个月后就可以,腿上这个还得再等一个月。”
蒋昔:“之后还得康复,怎么说也得三四个月能好。”
席荆看看自己,想想三四个月才能恢复正常,叹了口气。
季时余忽然开口:“不急,养好更重要。”
许学真:“对,骨折不能急。”
席荆:“对了,小盛,组长今天来上班吗?”
盛良策:“来的吧!他没说不来。怎么了?”
席荆:“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知不知道昨天翻车的事故。”
傅有:“看来你也觉得不对劲。”
席荆:“是。总觉得这事突然,而且行事风格也不像我们警方会做的。”
傅有:“同感。”
过了一会儿,刘阔卡点进屋。
席荆感叹:“曹操总算来了。”
刘阔疑惑:“嗯?怎么了?”
奚琳琳开口问:“组长,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件事啊?”
蒋昔:“就是咱们之前的犯人逃了。”
刘阔脸色瞬变:“打住,这事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不准再提,也不要和其他部门议论此事。明哲保身,懂了吗?”
席荆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如他们所猜,“犯人”失踪不是警方的计划,而是另有其人。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刘阔长舒了口气:“行了,干活吧!”
众人散开。
席荆回到位置上,单手翻看着卷宗。因为一只习惯用手受伤,鼠标键盘使用不便,归档工作只能交给他人。而且这种日子他多少有些歉意,觉得是自己增加了其他人的工作量。
季时余不想席荆有负罪感,提议道:“你帮我分类吧!”
席荆:“嗯?”
季时余:“你分好类,我来输入。两人一起干,速度快。”
席荆点点头:“好。”说着将自己刚看完的卷宗递给季时余:“一级。”
两人合作顺利,配合默契。归档速度一下提升不少。
季时余整理完手里的卷宗,习惯伸手准备接过下一个案件,却意外扑了空。他扭头看向席荆,注意到对方表情凝重,问:“怎么了?”
席荆叹气,将手里的卷宗推向季时余。
季时余扫了眼,觉得案情很熟悉,想了下:“这是不是你那天讲的那个案子?”
席荆点点头:“是。”
他看到受害者名字——赵晴,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到过去。
季时余拍了拍席荆的后背:“她会醒过来的。”
傅有抬头看到对面两人的举动,问:“怎么了?她是?”
席荆解释道:“我一个案子的受害者。之前在机场附近出了意外,昏迷不醒。”
许学真也停止手里的工作,加入讨论,“那犯罪分子抓到了吗?”
傅有:“估计没有。”
席荆:“连嫌疑人都不知道是谁。”
许学真:“所以只有受害者醒过来,才有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奚琳琳:“女孩有被侵犯吗?”
席荆摇头:“没有,但女孩有过性/行为。”
蒋昔:“意思是不是犯罪分子所为,是她和其他人?”
席荆:“是,但不知道是谁。”
奚琳琳:“嗯?女孩多大?”
席荆:“出事那年,差一个月满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