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屿愣着看他,他的双手捏成拳头,他怕极了,他真怕邢越跟他同?归于尽,他在?他眼里看不到当初的一点?柔情,哪怕是装出来的柔情都没有。
“你砍了我的腺体行不行?”邢越扭过头,望着岑屿,“这样能不能抵消我招惹你的罪恶?”
岑屿惊慌失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邢越满眼的冷漠,“岑屿,你砍我一刀,能不能让你泄愤?能不能从今以后别出现了,能不能……”他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切都是奢求。
岑屿不敢多说话,邢越现在?的状态很反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他发狂。
两人?僵持后,房门响了。
肖牧推门而入。
“越哥。”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只走到了邢越身?边。
邢越站起身?,将猫丢在?了肖牧怀里,吩咐道:“猫粮屋子里都有,你带回家养还?是在?这养都随你的意,钥匙在?进门的柜子上。”
他提起衣服出门,伞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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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你去哪?”肖牧抱着猫问。
邢越停住脚步,他想了想,回头问:“机场是不是关了?”
肖牧说:“不知道,但航空公司应该停飞了,暴雨断断续续要持续三天呢。”
邢越抬步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肖牧担心道:“你要去哪啊?”
邢越握紧门把手,窗外的雨哗哗地响,一切都好像在?提醒他留在?原地,可他此刻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目的地该是哪里,邵承说的没错,他最会算计,所以该懂自己现在?该待在?哪里。
他算过了,他全都算过了,他所做的所有计划都在?飞机上碰见邵承时出现了难以修复的bug,根本不容大脑多计算一点?的得失,他当时的念头是想要他,而现在?内心挣扎着说别失去他。
他一直觉得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的,可这两天的生活生不如死,他是一个还?活着的躯壳,内里已经?被腐蚀干净,丧失对所有事的热情。
邢越拉开房门,低眸沉声说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城市:“北京。”
邵承没能顺利见到邵总。
下午薛医生给他用过药, 他就睡死过去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
那个时候庄园里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摸了摸额头, 烧已经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顺手摸向床头的灯,夜灯亮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坏,什么也?不用修,他住起来不缺少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阻碍。
借着微弱的光线, 静静地看?了会天花板,邵承撑起身子坐起来,屋子里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窗子是紧紧关着的,估计是怕他着凉。
他下了床,开了些窗, 与父亲的卧室不在一层, 但?成叔跟他住在一层, 他仍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免得夜里扰人。
邵承走到阳台外面?去,扑面?而来的清风让他浑身舒畅, 他在阳台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也?没干什么, 就是感受风。
他坐在这儿, 想到了小时候,还不算太小, 家里的beta喜欢逗他,邵承那时候就趴在阳台边,楼底下的那些beta弄着绿植,总是诱惑他说:“少爷,下来玩呀。”
邵承那时候总是被关在楼上学乐器,那个家教特别严,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去。而他又不喜欢被关着,总是跟杨尘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其他人虽然帮他打掩护,但?邵总检查的时候他就得露馅,一首曲子学了几个月还没法完整地弹出来,邵总就威胁着用皮带抽他。
别看?他邵总在公司里管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在教育这方?面?他就是个老古板,动不动就要用皮带威胁人,邵承挨了几次也?算是学了几首。
他回忆起小的时候,更小的时候,有些照顾他的人已经不在园子里了,还在的因为阔别几年,彼此都变得更成熟,和邵承已经不聊工作之外的话题了。
每个人都变得沉稳又无趣。
他又吹了会风,回到房间里把手机拿出来,消息和电话都已经打满了,他的校园群还在,99+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邵承没点进去,只?捡着几条私人消息看?了看?。
先是舍友两个人的,沈俊文和周慕都给他发了许多,因为没收到回复,也?就停止追问了。
-邵承你真?走了?
-转学啊?有必要吗?闹这么大?。
-是因为老师警告你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那你还回来吗?
-你会回来的吧……
-我跟俊文说好了,等你回来请你吃火锅。
-李非一直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们都不信。
-邵承你能看?见吗?看?见了回我一条消息行吗?
-兄弟,不至于跟我们也?生分了吧。
邵承全都没有回复。
两个人发的信息内容是差不多的,沈俊文只?是比周慕的问候词里多提了个人,他本来想回复的,但?看?到那个名字,又果断放弃了。
去湘江的这一个学期像是一场梦。
他所认识的人,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总觉得这都不真?实,就像现在坐在这里,也?怀疑是盗梦空间那样,是梦境的其中一层。
邵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躺回床上,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没有人过来喊他,都因为他在易感期,想给他留足休息的时间,于是邵承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去忙了,只?剩下他和成叔,以及成叔手底下的几个人。
邵总去了公司,小爹去了商学院。
邵承一早起来到后院去转,成叔给他安排早饭,他在后院里逗邵总养的那只?德牧。
德牧个大?亲人,邵承将它一放出来,德牧就围着他摇着尾巴转,后院这么大?的空间都是它能耍的地,池子和玩具都有,也?不算是委屈了它。德牧叼着一个毛绒小球就奔到邵承跟前,这是它从小玩到大?的,现在还是这样喜欢,邵承拿在手里,没有把球扔远,让它去捡,只?是抱着德牧的脑袋,抚摸它的毛发。
德牧的身上一点怪味也?没有,邵总把它养的很好,毛色也?鲜亮,它聪明,也?接受过训练,站坐跑都能听懂,邵承刮着它的下巴说:“来,坐下。”
兴奋的德牧转了几圈后在他面?前坐下来,忠诚的目光热情地盯着自?己的主人,虽然是邵总把它带回来的,但?邵承跟它一块耍的日子多,在德牧的眼里邵承更像它的主人。
邵承拿着玩具球放在德牧的鼻子上,刮它的毛发,时不时刮到眼睛的地方?,它就配合地闭上眼,比人还听话。
在邵承逗狗的时候,成叔走了过来,告诉他饭做好了,同时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袁少爷昨天晚上来看?你了。”
邵承舒畅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皱起眉头,不甚待见地说:“他怎么知道我回来?”
成叔道:“这个我没问,昨天来的时候你睡着了,邵总没让他进来,他跟邵总说了会话就走了。”
“那就不是来看?我,”邵承语气冷漠,“他不是想进我们的机构工作吗,讨好邵总也?是应该的。”
成叔以为邵承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小时候走得那么近的人,在易感期听到熟悉人的名字和关心心理?上会受到抚慰才对,怎么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说话那样刺,讨好这个词都用上了。
“你跟袁少爷不是挺好的吗?”成叔大?为不解,“还以为你听了会高兴。”
邵承站起身,将玩具球丢给了德牧,德牧精准地接住,他转身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道:“不高兴。”
成叔跟着他进了屋子。
邵承洗漱后开始吃饭,饭菜还是薛医生布置的易感期特殊菜谱,健康均衡看?着又有食欲,就是味道不太好,较普通饭菜略微清淡了些,但?邵承也?不是个重口味,他吃起来还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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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邵承问道:“薛医生今天还来吗?”
成叔守着他吃饭,照顾着他道:“来,过会就该到了,看?看?你情况。”
邵承说:“我感觉好很多了,昨天夜里到现在都没有起过热。”
“他用的药剂猛,也?要看?你能不能吃得消,还是叫他再观察一下比较好。”
邵承没说什么,他同意?成叔的安排。
后来薛医生到了,给邵承进行一系列地检查,确定他状态稳定,也?没有对新?款药产生排斥现象,放心地收起手上那些测量工具:“恢复得挺好,这状态应该能保持了。”
“后面?这两天还会起热吗?”
“应该会,”薛医生说:“你只?是第一次用新?款药,身体?没有产生抗药性,能短暂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状态,易感期是反复的,后面?这两天也?要注意?,好好养着,如果起热就再吃一次药,成叔帮忙看?着,有其他不对劲地找我就行了。”
成叔说:“知道。”
薛医生看?了眼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盯着邵承的脸瞧:“气色好了很多,还是家里好吧。”
邵承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薛医生说:“你就这样养着吧,也?别见什么人,其他人的信息素太混乱,容易诱发你,尤其是Omega,沈先生尽量也?避着。”
邵承低声说:“嗯。”
薛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邵承状态稳定,他也?就走了。
等他一走,邵承就问成叔:“小于哥在吗?”
成叔问:“你要去哪?”
邵承说:“见邵总。”
成叔皱着眉说:“薛医生刚说过,叫你不要乱跑。”
“我不是去见Omega,是见我爸,”邵承说:“我有点事找他。”
“可以等邵总回来。”
邵承摇了摇头,他上楼去换衣服,回头对成叔说:“让小于哥把车开出来,马上就走。”
成叔想说什么,但?楼梯上的背影果决,邵承这个人脾气硬,他也?不好多管,只?能在邵承换衣服的期间,他联系司机小于,叫他跟着邵承,跟紧点,注意?他的状态,及时向自?己反应。
邵承换了身休闲装,下楼以后,他把手机递给成叔:“帮我换一下手机卡,这张卡注销掉,新?卡装几个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就行了。”
成叔拿着手机,也?没问,只?说:“我联系移动公司。”
邵承跟着小于走了,什么也?没带,两人上了车,小于把车子开出庄园。
“你变了。”前头的小于盯着后视镜的脸说。
“嗯?”邵承跟他不差几岁,小于是个年轻司机,以前就负责接送他的活。
“变得稳重了。”小于说。
邵承望着窗子说:“我都多大?了。”
小于说:“那能大?到哪里去,前两天我看?见杨少,还是以前那个样,风风火火的,你就跟他不一样了,这一个学期在外面?过得可好?”
邵承抿抿唇,不想回答,但?只?有两个人在,多不礼貌,他丢出两个中规中矩的字:“还行。”
车子到了公司大?厦以后,邵承没叫小于跟着,他说他很快就出来。
小于目送他进门?。
邵承每一步都踩得稳重,刚进大?厦就一股职业气息扑面?而来,每个人看?见他都是面?带微笑地点头示意?,邵承直闯到前台,有个年轻姑娘刚要问他有什么事,就有老员工惊呼了一声:“少爷!”
救命,不论过了多久,邵承都无法适应这个称呼,他有名字,别人就是不肯叫,他就来过公司几次,不肯多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人老这么喊他,显得很是高调,邵承脑子疼,只?问:“邵总呢?”
“在呢!您跟我来。”她们热情地招呼他,带他上楼去。
前台的新?员工瞪大?眼睛,也?从这称呼里明白了什么,惊叹道:“他是邵总的儿子啊?”
一旁的人道:“你不知道?”
新?员工说:“我上哪能知道,邵总儿子这么大?了吗?邵总看?着很年轻啊。”
“人中龙凤,”一旁的人感慨,“父子俩都一表人才,基因可太强大?了。”
“怪不得,我刚看?见他的时候就感觉不一般……”
“不是只?有你有这种感觉,公司里想老牛吃嫩草的人多着呢,劝你安分点,这少爷脾气特别野,不好招惹。”
“我哪儿敢生那种念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邵承跟着前台来到了总经理?那一层,瞅了瞅会议室说:“邵总应该在开会,你在这儿等会?”
邵承听着会议室里传出来的声音,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前台恋恋不舍地走了,一步三回头的。
邵承等在会议室的门?口,他靠着墙面?站着,里面?的谈话声越来越激昂,全都是他父亲那凌厉的声线。
“我给你定的指标是什么?你返给我的报告上写的是什么?你坐不稳分区总经理?的位置有的是人能坐!不用等到明天了,会议结束自?己到人事办理?手续,往哪降往哪儿调生死状上都写的明白,死得瞑目吧?”
“还有,赵凌跳槽这件事是任总干的是吧?什么原因?”
一个人解释了原因,邵总讽刺的一笑说:“我想你们没明白自?己的身份,微生物?学家就是比你们在座的高一级,甚至比我都高一级,只?要她的产品畅销,她要多大?的研究投资老子都给,青素就是她的研究成果你们不知道?翻新?实验室这种小事还他妈能当你任总摆架子的理?由?给你三天,赵凌没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啪嗒!”是什么东西摔在桌子上的声音,里面?传出一声暴喝:“都滚蛋!”
邵承听到解散的命令,往一边靠,把出口让了出去,一伙人面?色如土地走出会议室,人还没散干净,里面?就又传出一声砸杯子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都加快步子走了。
邵承等人走完以后,才上前去,会议室门?开着,他推开门?一看?,邵总暴躁地站在落地窗边,地板上是玻璃渣,邵承看?了男人一眼,推上门?,拿过一边的扫把清理?。
玻璃渣被扫掉的声音传来,邵总回头一瞧,上下打量他一眼,气息略微平稳:“你怎么过来了?”
邵承避而不答,只?说他听到的事:“任务指标没完成,最有研究成果的微生物?学家被逼到敌对公司,难怪邵总发脾气。”
男人恼了句:“拿钱不干人事的废物?。”
邵承将扫帚归置在一边,屋子里还残留着暴躁的信息素,他对自?己父亲的脾气了如指掌,什么事能激怒他,什么事能让他一展笑颜他都知道。
“你怎么样?”邵总平息了火气,关心了一句,“你小爹说你昨天一直在发烧。”
“好了。”邵承言简意?赅。
父子俩一直都说正?事,从不闲聊,导致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两人之间还挺尴尬。
邵总主动道:“没好透就回家养着,在我这儿又发热回家保准你小爹又找我茬。”
邵承笑笑:“小爹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总气息稳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走出了会议室,往自?己的办公室去,邵承跟着他。
进了门?,邵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直率道:“没事不来公司,这回过来献什么殷勤?”
“有事求您。”邵承也?坦诚。
“说。”邵总果断。
邵承问:“萧云旗的父亲跟您还有来往吗?”
“问他做什么?”
“您回答我就是了。”
“以前来,最近这两年没怎么往来过,今年唯有萧老过寿的时候,以老爷子的名义?送过一次礼。”
“那还算是有往来。”
邵总喝着茶,眸色锐利:“跟你有什么关系?”
邵承说:“我要认识他。”
邵总不知联想到什么,笑道:“你也?想追人家的漂亮女儿?”
“不行吗?”
邵总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有品。”
邵承笑笑,也?没解释,他靠着沙发,看?窗外的风景。
邵总瞧他不说话了,就问:“事说完了?”
“说完了。”
“就这一件?”
“还有,”邵承扭过头来:“来看?看?您,昨天晚上不是没见着您吗,怕今天也?没机会,提前过来看?看?。”
说完例行公事般地站起身,邵承道:“人看?过了,走了。”
邵总眼刀杀过去:“利用我来了是吧?”
“没有,”邵承抬步离开,“您的信息素太让我难受了,一秒钟都不想闻,撤了。”
AA的信息素相?斥,在易感期的时候邵承更是敏感,一点儿都不能接受他父亲带着火气的信息素,激得他心情忽上忽下的不稳定,他走出了办公室,进了电梯才觉好受。
楼下小于还在等着,邵承上了车,说:“回家。”
回到家以后,邵承才知道成叔还没把卡销掉。
对此成叔的解释是:“你的手机一直来消息和电话,我怕你错过什么要紧事,没敢销。”
邵承拿过手机一看?,两个人发的,一个是罗信,一个是他想销卡的主要原因。
他删掉那信息,只?回了罗信一条。
-去哪?
下午四点,邵承又出了门?,成叔根本拦不住,小于送他去了一个地址,正?是罗信发来的。
他刚到,对方?就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的大?少爷。”
邵承看?看?他周身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罗信暧昧地说:“因为我关注你的动静啊。”
拿人手短,邵承有话都不好怼他,他道:“赶紧拍。”
罗信却慢吞吞地不肯开始,而是递了他一杯酒,“不急,叙叙旧。”
邵承看?着那杯酒,婉拒:“不喝,易感期忌酒。”
罗信听到易感期三个字,目光明显一亮,他把那杯酒放在桌子上,眉目传情中道:“有意?思了。”
他心底知道邵承是防他,不过他无所谓,也?不揭穿,罗信自?饮一杯,看?着他说:“许久没见了,你还是那么惊人。”
邵承瞟他一眼,罗信就爱死了他那个眼神,他妈看?狗似的眼神,偏偏就能叫他爽死,他就喜欢邵承那劲儿劲儿的样子。
邵承本人比在电话里冷了许多:“信哥手底下拍过多少模特和明星,我惊什么人啊,恭维说不到点子上吗?”
罗信不怒反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恭维?模特明星一般骚,就没你那把我们当垃圾的样子爽。”
邵承不跟他掰扯许多,他跟罗信的人生观完全不合,不适合在这方?面?多聊,他道:“我是来还情的,要拍赶紧的。”
罗信说:“你就这么不乐意?跟我多聊两句吗?”
“别误会,您的时间宝贵,我可耽误不起,尽早完事为好。”
罗信放下酒杯道:“成,我带你看?看?衣服。”
两人来到楼上一个房间里,罗信打开灯,翻箱倒柜找出两件服装,丢在床铺上,邵承看?着那两件衣服,问道:“就这两件?”
罗信踹了踹箱子,“全都是。”
邵承看?着那满满一箱包装整齐的衣服,他蹲下身随手提起看?了看?,回头质疑:“你玩我?”
罗信无辜地笑笑:“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吗,我要怎样都随我。”
邵承还真?怪自?己说话太早,长了记性:“最后一次交易。”
罗信拿过一件镂空衬衫,在邵承身前比划,又说:“能把外套脱了吗?”
邵承很敬业,但?也?不是个小白花,他知道罗信在想什么,只?是掂量着他不敢乱来,于是脱了外套,配合着他。
罗信低头看?他的腰身,单薄的衣服挡不住脑海里的遐想,他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邵承的脖颈,每每都差点碰到他的腺体?,那散发着幽幽香气的地方?,正?因为易感期变得灼热,邵承清楚感受着他的动作,那是一种试探。
衣服在邵承身后比量,罗信脑海里已经臆想出面?前的人穿上这镂空衬衫的模样,想着想着动作就不受控制了,他的一只?臂膀穿过邵承的侧腰,将人圈在怀里,压在他的颈后,轻重刻意?地喘息,每一次的热息都洒在那阻隔贴上,又状似无意?。
邵承再明白不过身后人的所思所想,就算不明白,罗信现在的动作也?已经昭告了他。易感期是容易起念的时期,是危险的时期,罗信在他身后的每一下喘息都在调动着邵承的情绪,邵承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他并不慌张,他只?是握紧了罗信塞过来的手,跟他十指交扣,仰起脖颈,轻声呼气。
薛医生说,他现在应该找个人舒缓一下,没错,什么药什么抑制剂都不抵真?枪实干,他迫切地需要跟一个人翻云覆雨,以解易感期这些天来压抑的情潮。
这两日他也?自?-慰多回了,有人刻意?地引诱很快就能叫他发狂起来,不过要是他这么容易被人拿捏二?五八万地早就成功了。
“知道我易感期,还这么撩我?”
罗信压在他的脖颈:“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
邵承听着这在易感期让人容易沦陷的情话,补充道:“你心里也?有邵家。”
罗信的手臂勒紧了他,他在他耳边迫切地喊:“邵承,你忍得住吗?”
邵承和他耳鬓厮磨,他此刻用最欲的一张脸,说着最残忍的话语,他抬手摸肩上的那张脸,一时分不清谁在易感期,红着眼尾的同时说道:“我忍不忍得住?就算我在你手里射了又代表什么?我喜欢你?我还喜欢我爸养的那东西呢,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它叫一声都是罪。”
罗信黑着眸子:“你说话还真?是不中听。”
邵承的眼眸如冬日里的冰碴,扎进罗信的肺腑之中,勾唇轻讽:“谁叫您不干人事?”
罗信真?诚道:“我是真?心的。”
“那就去邵总面?前提亲。”
罗信沉默了片刻:“你这是叫我去送死。”
邵承哼笑,他转过身,手也?抽了出来,神色冷漠道:“那你标榜什么真?心?”
先不说罗信在圈里的名声有多?乱, 跟多?少嫩模明星有染,光是年龄这一条就过不了关。
罗信比邵承大二十岁。
他如果敢出现在邵总面前?,敢说自己对邵承有什?么?心思, 他的人生就算是提前结束了。
这种老油条邵总见多了,他可以把把妹, 在邵承耳边说两句喜欢, 但?他不敢动邵承,也不敢使什?么?手段,如果他跟邵承真的上床了,传到邵总的耳朵里那也得是他邵承自愿, 否则罗信这辈子就算是完蛋了。
邵总就这么?一个儿子,罗信玩不起。
也招惹不起。
他想?在邵承易感期的时候逼他主动,可也太小看?邵承的自制力, 在邵承这里,他就是□□多?回,也不会找罗信这种人舒缓。
邵承的话说的难听极了, 罗信盯着这张脸, 近距离地看?, 眼睛一眨不眨, 他眼里全是贪心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