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邵见深还?被政府的人亲自登门拜访过,要建立医疗方面的公私合作关系,政府想要国内的医院都用上邵家的先进?设备,不得不说,在药物研发和设备开发这方面邵家是?当仁不让的,他们总能研究出对AO身体强有效的针对性药物。
对此也多了许多的揣测,甚至当年有人传出邵家的“活人实验”类惊悚新闻,不过也是?网传,很?快就没了水花。
邵家是?彻彻底底在医疗方面一马当先了,光是?专利这方面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奖项,实验室那批人也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已经很?难去估量邵家的真正财力了。
偏偏邵见深又是?个低调行事?的,从来不参与什么富豪榜排名,也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说是?被金屋藏娇绊住了脚,也不知?是?真是?假。
邵承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将来的继承权落在哪儿根本没有悬念,徐懿老小的时候就被家人提醒,多去跟邵承走动关系,认识认识,处好一点,他也不听?,着实是?觉得那奶团子?没趣。
邵承比他小了几岁,小时候见过他,肉嘟嘟地坐在婴儿车里时徐懿就见过了,那时候就深感没意思,加之再被父亲这么一提醒,就好像有把刀悬在他颈后,逼着他去跟邵承处似的,适得其反,他更?觉得这奶团子?没意思了。
于是?这么多年也没联系过他,在圈里听?到他的名字时也深感无?趣,多数时候又漂在国外,两人没什么机会,再一见面,就是?今日这般光景了。
还?真是?想叫人道一句世事?无?常。
“我只是?觉着自己错过了许多风景,”徐懿反靠在甲板的护栏,提着烟,头发被吹得凌乱,他在风里说:“你瞧见他的模样了?走南闯北的,好面孔我也见了许多,但他身上吧,有股劲,说不上来,你懂我的感觉吗?”
“知?道。”高阳又不是?呆子?,哪儿能感受不出来这东西?,他在里面的时候也多加关注了些?,不好奇徐懿的举动,“他在圈里一直都挺有名,不过他出圈靠的不是?那张脸,是?脾性,你知?道他性子?有多野吗你就敢惹?”
徐懿说:“刚才?处了,还?好。”
“还?好,”高阳念着这个名字,讽笑了一声,“但凡你认真打听?一点呢。”
徐懿抽了口烟说:“你说给我听?听??”
高阳故作高深,也学着他的动作,靠着护栏,说道:“求求我。”
徐懿眉眼一弯,对着深海吐出烟丝,“我把你丢海里喂鲨鱼信不信?”
这一交谈,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转眼间?到了夜里七点。
秦皇岛的夜晚是?绝景,来秦皇岛的人都说不过一个夜就走等于错失一百万,这说法也不知?是?谁最先传出来的,不过沿海城市的夜最能打是?没错的,昏暗光线下,波光粼粼,晚风拂面而?来,游艇的光一打,配合陆地上的光亮和月色,海面漂亮得不真实。
再美的画作也不如身临其境,亲自面对大海,大自然能带走烦恼忧愁这话?有一定的道理,这时徐懿的心情已经畅快了起?来,并能在甲板一隅和人偷欢自在,畅享风情。
“徐哥,徐哥……”嗲声嗲气的夹子?音发出令人难堪的喘息,撞破好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邢越。
他看着那腿缝中的热情,面色没有一点变化,冷静又冷漠,抬手?敲了敲板舱,发出“咚咚”两声动静,前方的人才?停下。
徐懿埋在Omega肩颈上的脸抬了起?来,看见前方没有眼色劲的人,腿缝中的膝盖也落了地。
“干什么?”他语气不甚好地质问对方,谁都不喜欢被打扰好事?,何?况如此动情的时刻。
邢越恬不知?耻,也不离开,面带微笑地说:“徐少,跟你聊聊。”
徐懿不把人放在眼里,视若无?物,唇瓣湿润地滑过Omega粉秀的耳垂,对那人道:“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
邢越想,这是?知?道他是?谁了,那他就猜得出徐懿跟邵承那会在聊什么了,他心里挺高兴,高兴邵承愿意把他抬出去,震一震徐懿,那他就不能辜负了这份心。
邢越单手?扶着板舱,语气平静,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直对好事?正行的两人道:“你们想安全下船吗?”
七点半了。
邵承在舱内坐够了,可甲板上又有点儿冷,他不乐意去。
彼时他看见那个小演员回来了,脸色带着一抹娇嫩的粉意,走到甲板的主桌前,拿了杯酒喝。
刚刚有人说,七点半有一个活动,着急下船的大家才?安分地又坐了一会。
邵承对所谓活动并不感兴趣,他打算去找徐懿,让他们下船,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在海上漂得也够了,刚刚小爹来过电话?,他答应他马上回去。
这一起?身,还?没走出舱内,甲板上一个人迎面走了回来,正是?这半天在他身边乖乖待着,哪儿也没去的邢越,他刚说他要出去透透气,邵承也没拦着,此刻看见邢越,发现甲板另有其人,不远处站着脸色铁青的游艇主人徐懿。
“你跟他在一块儿?”即使隔了这么远,邵承也能感受到徐懿那低沉的气息。
他像是?被拔了羽毛的鹤,沉默又自闭。
“没有,”邢越回头看了看,道:“碰巧遇见。”
邵承也没多想:“我们该下船了。”
“他们说有活动。”邢越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到时间?了,不参加吗?”
邵承问:“你有兴趣?”
邢越说:“陪着你,我干什么都有兴趣。”
这话?说的暧昧,倒是?让邵承一下子?找回了恋爱时的感觉,他心慈手?软,可要是?让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就不会那么草率决定了:“那就陪你参加完活动再走。”
邢越抬手?碰了碰邵承的脸颊,道了句生分的:“谢谢。”
邵承顿了一下,旋即拨开他的手?,回舱内等活动开始了。
十分钟左右,桌子?搬出了舱,置放在甲板上,徐懿在桌子?上摆放了几瓶酒,他跟游艇的驾驶人员通了气,游艇稳稳停在海面上,没有主动驱使,任由海风将他们吹到哪里。
紧接着,游艇的驾驶人员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那东西?红艳艳的,偌大一个,竟然是?一个绣球,他递给徐懿,徐懿拿过红色的绣球,站在甲板边,绣球拥有一定的重量,他举起?手?,猛一使力,将手?里的绣球向远处抛出。
唯听?一声落水的声音,绣球扎在海面一处,距离游艇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徐懿回过身,靠在甲板上,意气风发地对众人道:“现在我们来开奖,拿到那绣球的人,我送各位一份厚礼,一年的世界畅行,私人飞机,陆地交通,海上游轮,一句话?,所有花销,全都由我徐懿负责。”
这话?一落地,甲板上的人群顿时沸沸扬扬。
如果是?十日畅行世界也就罢了,但徐懿给出的是?一年的期限,游艇上虽都是?些?家底殷实的,可有些?人还?没能财务自由,花销被控制在父母手?里,而?这些?纨绔子?弟对周游世界的乐趣是?不曾消减的,何?况是?全球畅行,任由去哪儿,花销都无?需自己操心,这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徐家阔绰,徐家的少爷更?阔绰,开口闭口就是?一年,就是?整个的花销,邵承知?道徐懿家资厚,但还?是?被惊到了,真是?出得了手?。
游艇上不如徐家的大有人在,骚乱四起?,有些?人在徐懿话?音一落,“噗通”一声就落了水,被人揣测他规则听?清楚了没有。
“乘风被他爸冻结账户了!徐哥你这不是?冲着他来的吗?!”
“就是?啊,谁能跟这个猴急的主比?”说着掩起?手?,对着海里急切的身影喊,“乘风,你他妈地听?清楚规则了吗!”
甲板上一通笑。
须臾,大伙也不落下风,纷纷脱了衣服从甲板上跳了下去,是?为奖励还?是?为徐懿的面子?谁也不知?,只是?一边嘲笑别人猴急,一边扑棱四肢往红绣球追去,这场面几多滑稽,看的岸上不敢下水的几个人乐声不止。
林羽来到徐懿面前,不得不说徐懿挥手?丢球,放出奖励的样子?很?豪爽,也很?有男人味,林羽靠在他的肩上,盯着海面笑说:“你看你把他们逗的,徐哥真坏。”
徐懿正要笑,一抬眼对上一个目光,他的笑脸收了,转过身,面对海面,只堪堪留下一个背影。
邵承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徐懿刚才?不是?在看自己,对上的是?他身边邢越的眼眸,他此时察觉出了些?许猫腻,但又实在想不到这两人会有什么苟且,便大意地按下了心中的猜疑,继续盯着人影翻腾的海面。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邢越的目光幽深,射向远方的红色绣球,那绣球像个夜里飘荡的鬼抛出来的诱饵,红艳艳地落在那一处,正等着大伙游过去,然后将之按在海里。
邵承瞄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邢越笑了一声,他望着波澜四起?的海面,插着口袋说:“明白,我都听?清楚了。”
他说他要去美国。
他说他要跟自己分手?。
看一眼少一眼,将来的生活里没有彼此,他们的缘分今日就要尽了。
邢越怎么会听?不明白呢,他听?得可太清楚了,字字句句往他心尖上扎,逼得他发狂。
他安静乖巧卑微了几天,再也压不住胸腔里的冲动,彼时举动大胆,他走到邵承的后面,双臂穿过他的腰,压在他的肩颈,陪他看着海面,幽幽问:“喜欢吗?”
邵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但很?快理清楚原因,反正不日之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在他面前安分守己是?一秒,动手?动脚的也是?一秒,他没抗拒,算是?给邢越黎明之前的甜头:“什么?”
“绣球。”他嗓音低沉地说。
邵承吹着风道:“喜欢啊。”
随后他又补充道:“不过让我为了世界游大晚上地去泡海水,我可不行,我怕冷。”他不喜欢绣球,但他喜欢胜负,角逐的游戏是?有趣的,奖励是?可有可无?的。
邢越收紧了双臂,贴着邵承的面颊说:“我替你去。”
邵承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会游泳吗?”
邢越气息粗重:“不会。”
邵承讽了他一句:“那你说什么废话?呢。”
邢越睁开眼睛,睫毛擦过邵承的脸颊,闹得他心痒,“你只说想不想赢。”
邵承抬手?逗他:“重要么?你会为了我去死吗?”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邢越眼里的深切欲望和疯狂。
忽然,抱着他腰腹的手?臂松了下来。
邵承低头一看,邢越抽回手?,动作熟练地摘掉了手?上那块浪琴,他将表塞在了邵承的口袋里。
邵承拧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邢越一言不发,他脱了鞋子?和外衣,站在甲板前,清冷的风拂面而?来,他抬手?撕开脑袋上的纱布,浸了血的白色纱布被丢在甲板上,随之,他踩上甲板的护栏,身子?猛地一跃,人就坠入了深海之中。
消失在了邵承的面前。
邵承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只有飒飒的风声,甲板上的外套和运动鞋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忽然,邵承冲到护栏前,抓死了冰冷的栏杆,望着沉寂下来的海面,没有邢越落下的身影,底下一团的黑,深不见底,将人吞噬。
他再没克制住恐慌,对着死寂的海面在良久的克制和缓神后吼了一声:“邢越!”
回应他的依然只是?飒飒风声。
那一刻,焦慌撕开了平静的假面,邵承踩上护栏,没有任何?的犹豫,像一只义无?反顾的鱼,一头扎进?了海里。
海水冷冽地拍击着面颊,侵袭着邵承身上每个毛孔,他在大海里寻那道熟悉的影子?,可是?什么也没有,随手?一抓都是?冰冷的水,他在水里打转,在水底翻滚,天色昏暗,他找寻不到邢越的影子?,那一刻脑海中涌现了无?数想法,恨不恨的,怨不怨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邢越从湘江飞来北京,他是?有一瞬间?的惊喜,他起?码看到了他的决心,不是?那些?他摆摆手?便灰头土脸离开的人,他是?想要耳根子?清净,是?想要自己步入正轨,可谁又不喜欢被在意的感觉。
他从来都不在乎外人那些?短暂的欣赏,而?邢越跟他们不一样,那是?他邵承亲自点头的,跟他有肌肤之亲的人,他们做遍了恋人间?的美事?,对彼此熟悉到多看一下都会眼热,他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这辈子?他邵承都不会再遇见第二个叫他这般心动,这样疯狂的人了。
邵承在水下挣扎许久,他感到筋疲力尽,夜里的海水凉到了心脏里去,刺激着五脏六腑。他浑身开始发冷,开始用不上劲,正要脱力时,忽然一双手?缠住他的腰,水蛇似的,从水底盘了上来,平静的海面钻出两个人来,没等邵承喘过气,他被火热的唇裹住呼吸,火舌钻进?他的牙齿里,勾他缠绵。
他在水里,被拖到游艇的边缘。
邢越扣住他的脖子?,抬高他的下巴,跟他在水里热吻。
邵承连气息都难以平复,就被这吻剥夺了呼吸的权利,水里冰冷,邢越的唇舌却滚烫,横冲直撞,他像水里咬钩的鱼。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邵承濒临窒息,他贴在邢越怀里喘了好几口气,在海水里颤栗地回望着迫切的眼眸,他瞧见邢越稳稳地浮在海面,便知?自己上了他的当,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邢越的面颊上,扇得那眼眸又深了几分。
“操。”邵承骂他。
邢越将人往游艇上抵,他的面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却并不被理会,他凝视着邵承那双眼,带着兴奋的质疑:“怕我死是?不是??”
邵承怒不可遏地望着他,抬手?就要再甩上一巴掌,被邢越钳住了手?腕,锁在游艇上。
“你知?道我跟你小叔那一次谈了什么吗,”邢越说:“我说只要能确定你还?喜欢我,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阴魂不散,追逐到底。”
邵承喘着粗气听?他发癫。
“我不会阻止你的发展,也不会阻止你前进?的脚步,你想去美国,如果是?为了深造那我由着你去,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但你是?为了躲避我才?跑去那里,我会让你知?道,老子?能他妈有多癫!”邢越掐着邵承的下巴,一双眼睛摄人心魄,他不是?开玩笑,他眼里已经是?毫不掩饰的疯狂。
“承承,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干了错事?,我向你道歉,我弥补你,什么都行,但我求你别太狠了,”邢越眼里是?近乎狂躁的情绪,“197个国家是?能耗死我,前提是?你能出了这个秦皇岛。”
邵承警铃大作,抬眼惊呼:“你说什么?!”
“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不用着急回去,我陪你慢慢逛。”他平静地说出疯狂的决定,好像自己只是?在邀请他欣赏美景而?已,而?事?实上他话?底的意思是?什么?
“你要绑架我?”邵承冷声质问:“是?吗?”
“不,”邢越抱紧他的人,将邵承按在怀里,五指插进?他湿润的发丝里,语气低迷,“我给你人身自由,我给你当狗,我不用你勒索什么,也不会虐待你,我只要你不离开秦皇岛。”
邵承感到可笑:“这就是?绑架啊邢越。”
邢越收紧手?臂,抬起?眸,他的眼里是?清明的,并不是?在犯浑,这是?他一个下午决定出来的荒唐之举,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可能会让他跟邵承之间?再无?和解的可能,但他不得不走这一步,因为前进?和退后,都是?绝路。
“那就是?吧。”他那样轻描淡写地说,“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分道扬镳,不如现在送我进?局子?,都他妈一样的性质。”
邢越那句话把好事正行的徐懿打断了。
他从Omega肩膀上抬起头, 对?上那双笑眯眯的脸,对?方是在笑,他很确定, 但是他发誓,这笑容绝不是什?么善意。
他又想起邵承提醒他的话, 说他一个人能把整艘游艇的人干翻, 徐懿对?此持有怀疑态度,而现在,对?方这么嚣张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话, 徐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一遍。
面?前的林羽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敢说这种话,他好不容易跟徐懿勾搭上了, 就被人打断,还被威胁,林羽仗着徐懿的势力, 扭回头斥责:“你敢这么对徐哥说话, 你算什?么……”
他话没有说完, 被人打断了。
打断他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徐懿本人。徐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林羽闭嘴, 林羽顿时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嘴巴微张,看着徐懿从他面?前走了出去:“徐哥……”
徐懿来到邢越的面?前, 他是游艇的主?人, 这人是什?么身份?徐懿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威风,又跟他存着一点情敌的恩怨, 他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道:“想聊什?么?”
邢越的目光穿过徐懿,射向他身后的Omega,“先清场再说。”
徐懿了然,他不想给这人私聊的机会,alpha之间怎么会感受不到那种敌对?,他俩在一块信息素都?是相互压制的,这氛围很不友好,更何?况对?Omega来说。
林羽早就站的不舒服了,可他费尽心思跟徐懿有了这么大进展,这点不舒服算什?么,顶着被信息素压制的感觉继续跟徐懿亲热,直到对?方发话说:“你先回去。”
林羽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过去,临走前暧昧地?给了徐懿一个眼神,再一瞥他身边高挑的陌生alpha,咂舌中走进了舱内。
徐懿摊摊手:“没人了,有废话快讲。”
邢越也不耽误时间,他拨了拨手上的表,问?道:“几点钟结束?”
徐懿:“什?么?”
邢越说:“下船,回北京。”
徐懿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便道:“我七点半还有一个活动,八点钟应该可以结束,你要?干什?么?”
邢越避而不答,只道自己的来意:“好,我跟邵承单独下船。”
“去哪?”
“这跟你没关系,”邢越说:“你只需要?知道,你们自己离开?就行了,别问?邵承去哪,回到北京,有人问?起邵承的行踪,你就说他要?在秦皇岛玩两天?。”
徐懿蹙眉,他听着这番话,总觉得哪儿很不对?劲:“邵承自己为什?么不来说?”
邢越低头珍惜地?抚摸了下腕表,浪琴漂亮,戴在他手上很是好看,徐懿发现他总在抚摸这块表,他想,这表应该是这人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他格外珍惜而已,想到这儿,心里对?他更是鄙夷了。
“因为他说了不算,”邢越柔声说:“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下船,不知道自己将要?在秦皇岛待两天?,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
徐懿也是聪明人了,一下就听懂对?方在说什?么,瞪大眼睛:“你他妈……”
他顿时收了音,四下里打量,他也不知道这瞬间他在怕什?么,或许只是上等信息素的基本威压,龙舌兰叫人心里没底,徐懿确定周边没有别人,这才说:“这是绑架!”
现在是七点十一分?。
邢越看着表盘上的秒针,目光追随着秒针走,他不以为然:“不,这可不是绑架,我只是邀请我的前男友陪我看看秦皇岛的景而已,我干了错事,叫他记恨着了,我需要?一个修复感情的机会。”
徐懿哪儿管这么多,只注重绑架这一个重磅消息,不可置信道:“你是疯子吗?这就是绑架,你想死吗?我不会陪你乱来的,所有人都?知道邵承在我的游艇上,你想在我的游艇上绑架他?!”
“我再说一遍,”邢越抬起眼,他的发丝被海风吹高,露出缠着纱布的额头,那纱布上的红色让他在昏暗的光线里更显得诡异,“这不是绑架,我不会伤害他,他没有性命之忧,我跟他是恋人关系,到现在也是,我要?跟他待两天?,没外人打扰的那种,我自然会给他家人一个交代,至于你们,别他妈到处给我散布谣言就行了。”
徐懿听明白了,他这是撺掇着自己跟他一起算计邵承呢,他哪儿敢,警告道:“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你这就是找死!”
“知道,”邢越视死如归的神情,“我见过了。”
一句见过了,比什?么解释都?有用。
徐懿拿不准这人和邵承的关系,现在两人到底怎样他这个局外人不清楚,只是这种疯事他哪儿敢掺和,真出了事他担当不起,思来想去,还是咬牙说:“不行,这人可是邵承,我不行,你找别人……”
“你怎么不行,”邢越危险地?盯着他,“你知道他是邵承,你不是还想把他吗?你怎么会不行呢,徐少?爷?”
徐懿跳了脚:“不一样!我跟你这性质一样吗?”
“一样,”邢越说:“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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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邢越在身后站定,也不回头,面?朝大海说道:“我刚刚说了,这只是一个交易,因为我真的可以把你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徐懿站住脚,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响,他转回身,来到邢越面?前,仰起面?颊,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你不敢。”
邢越低头,他的身高太出色了,徐懿也不矮,但在接近一米九的人面?前,就处处被压了一头,邢越低头瞧他脸上不确定的惊慌和伪装的镇定,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他的计划:“或许也不用这么残忍,我可以把那个驾驶员扔开?,让咱们这个游艇一直漂在海上,谁想回陆地?,谁就自己跳下去,游回去,再不济我们可以自己沉下去,明天?新闻怎么报,就看他们想怎么写?了。”
这人他妈的……
徐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听什?么,他那么镇定的脸色说出这些话,这才是更叫人惶恐的,都?说真正?决心做一件事的人是不会大嚷大叫自己要?干什?么的,变态杀人犯反而比谁都?冷静,他现在就有种身在悬疑片中的感觉,还是那个被选中的主?角!
“你知道我吗?”邢越说:“一个全家死光了,没什?么在意的人了,你觉得我很惜命吗?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呢,这艘游艇上除了我以外,大家的命都?挺贵的吧,我还真有点嫉妒。”
邢越摸着下唇,用病态怨恨的口吻说:“为什?么我的命就那么不好呢,看着你们随随便便就招一个私人飞机,住别墅,开?豪车,买游艇,发现这个世?界的参差真是大呀,你们生来就是少?爷,被人捧在手心里,一辈子不愁吃穿的,我们这种人拼一辈子连你的车尾灯都?追不上,为什?么徐少?爷,你能告诉我吗?”
徐懿咽了口唾沫,攥紧拳头说:“这,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是吗?”邢越讽刺地?一笑,“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告诉我哪里公平?是我们普通人累死累活一辈子像牛马一样运转公平,还是你们这些富少?爷出国,旅游,度假,一辈子不为物质发愁,一辈子享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