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懿低垂眉眼,竟无法去反驳他。
“你们这群人是最没资格说公平二?字的,”邢越冷声说:“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什?么也不怕,你是要?跟我同归于尽,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我说的做,随你自己,管好你的嘴而已,我想这对?你来说也太简单了,就是真出了什?么事,被千刀万剐的人也只会是我,跟你这个不知者没有半点关系。”
邢越俯下身,警告道:“好好组织你的活动,一切都?要?有序地?进行,如果想试探我敢不敢的话,我一定给你个人生惊喜。”
徐懿面?色铁青,却?不能在疯子面?前露出什?么挑衅。
这疯子有句话说对?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他发疯的底气?。
邢越转身走了出去,不过两步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补充:“对?了,你知道邵承为什?么拒绝你吗?”
徐懿抬起眸。
邢越掷地?有声:“因为他跟你们这群人,是不一样的。”
徐懿拧眉,目光锁定着他。
邢越叹了口气?,颇为可惜地?说:“真想一把火点了你这艘游艇。”
他出于对?生活的不公,还是徐懿妄图把邵承这件事,都?说不准。
只是说完,他就冲舱内走了。
那时是七点二?十三分?。
距离活动开?始的时间,还有七分?钟。
七分?钟,也是徐懿考虑和他苟且的短暂时间。
他就在那七分?钟里卖了邵承。
他在那七分?钟里做了个损失最小化的决定,他这个决定应该算是很明智吧,毕竟人命关天?,他不愿意跟一个疯子赌。
红绣球已经被人拿到,回艇的身影在水里猛扑,徐懿双手攥着栏杆,冰冷从掌心传进肺腑,他低头看着艇边勾缠的身影,竟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羡慕。
邵承在水里泡了太久,他听着邢越讲那些疯话,他是当真的,他了解邢越这个人,这么近的距离里,他当然能感受到强劲蛮横的气?息。
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才上去,徐懿这个活动是折腾人的,一年的世?界畅行落在了别人的手里,而赢家是谁,有多欢悦,邵承根本没心思在意。
他浑身冻得发抖,海水的冰冷仿佛还在毛孔之中,上艇以后,邢越将甲板上的外套披在了邵承的身上,他裹得紧,两人面?对?面?,邵承冷然地?看着他,而水底下的话,他无法对?外人说。
他就那样用眼神绞杀着邢越,在颤抖中,用一双冷眼狠狠剜着对?方。
邢越无视他的冷眼,他浑身湿淋淋的,却?对?自己不管不顾,他单单裹紧邵承身上的衣服,自己只着一件单薄的上衣,处理着邵承身上的水。
很多人都?泡了水,于是邵承和邢越湿淋淋的也就不显得奇怪,在大家都?进了舱内找温暖,整理衣服的时候,只有邵承一直待在甲板,没有人过来问?他们,连献殷勤的徐懿也没来。
因为受了凉的关系,游艇很快靠了岸,徐懿安排人去给大家买衣服,给游艇上下了水的人,还算是贴心。有人提议今晚就不着急回去了,明天?再赶飞机,大家也都?一口同意。
众人下了游艇,往徐懿安排的地?方去,唯邢越和邵承的方向不一样,当邵承披着邢越的外衣下艇时,他发现徐懿并?没有对?他们的反方向有任何?疑问?,冷冷地?看过去,回想起这半天?在两人之间感到的猫腻,他语气?无比笃定:“他也参与了,是吗?”
邢越盯着徐懿的背影,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被逼无奈。”
邵承讽刺地?一笑,什?么被逼无奈,他踩着木桥往一边走,游艇上没有他能信任的人,包括徐懿,没有大吼大叫让所有人知道他是邢越的“人质”,是因为他从来不做那些无用功。
他也不认为邢越敢真的对?他做什?么。
邢越现在疯着呢,他卑微了好几天?,心里压抑着多大一团火,邵承都?知道,他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诧而已,现在冷静了,就什?么都?不怕。
他只想泡个热水澡,任由邢越把他带到哪儿。
他们湿漉漉地?来到一个酒店,把前台都?吓到了,但她们的职业素养很高,保持着微笑为他们服务,不过比其他住店的多注意些,邢越安排完酒店,带邵承上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打开?酒店的房门,邢越很快抽出浴巾来,裹在邵承的身上,他忙里忙外地?去给他放热水,邵承盯着他,想到了那个激荡的吻。
他的唇现在都?在痛,他在水里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是溺死,而是在这个疯子手底下被折磨得窒息而死。
邢越放了热水,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他一边放着水,一边走出来,湿漉漉的发搭在额前,他看了看邵承的身上,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手机来,解锁后点到通话界面?,递给邵承:“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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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看着那手机,视若无睹,他只是盯着邢越那张脸,想看他现在能有多不要?脸。
他的目光是冷冽的,能杀死一个人,邢越被他的眼刀剐了千万遍,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面?对?的是一张温柔笑脸,他蹲下身,手腕搭在邵承的膝盖,仰头看着邵承冷峻的脸,柔声说:“承承,你要?跟你家人报平安,顺便告诉他们你要?在这儿待两天?,徐懿那边我都?处理好了,就差你这儿了。”
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早知这两人会有苟且,邵承都?不会上那艘游艇,果然直觉来的都?是有原因的,他听着邢越平静地?讲疯话,那模样是他没见过的,冷静又他妈癫狂,邵承说:“就不怕我在电话里揭穿你吗?”
他处理好徐懿有什?么用,他把电话放在他手里,只要?他邵承讲一句自身有危险,他邢越就别想落好,他真不知道邢越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手机放在他的眼前。
还要?打给他的家人。
“可以啊,”邢越笑着说:“手机给你,你想报平安还是求救都?随你,你定义我是在邀请你玩,还是绑架了你随你,你要?我安然无恙还是进局子里的下场也随你,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高兴就好,就算你父亲带人赶来,也得需要?一会的时间吧,我还是能跟你待一会的。”
邵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邢越没疯,脑子清醒着呢,可就是这样才让邵承恨得牙痒:“你脑子不会真的被那酒瓶给干坏了吧?”
邢越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他抬手抚了下浓密的发丝里隐隐传达的刺痛感的部位,应道:“嗯,好像是。”
邵承拨开?他的手。
邢越见他不愿意打,他也不强求,把手机扔在一边,“浴室的水差不多了,进去洗澡,别感冒了。”
邵承还是无动于衷。
邢越走上前,不由分?说,拽掉他身上的外衣,扔在一边,提起他的胳膊,将人往浴室拽去,邵承哪儿受得了被这样桎梏,他挣扎着说:“放开?我。”
邢越不理会,将人拽到了浴室的门前,邵承抬手一拳头砸过去,正?中邢越的嘴角,吼了声:“我叫你放开?我!”
闷痛从嘴角火辣辣地?传来,邢越抬手摸了下受伤的地?方,这一拳是预料之中的,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把人推向房门,低声说:“洗完澡再出来跟我发脾气?。”
邵承不进去,血橙的气?味早就灌满了房间,他怒目圆睁地?望着邢越:“你不是要?绑架我吗?哪有这么卑微的绑匪?嗯?我洗不洗澡关你什?么事?我感不感冒关你什?么事?我跟你分?手了,就什?么都?不碍着你,什?么你也别想插手,我死在街头都?跟你没关系,你也少?用这些手段扣住我,我告诉你,没用。”
邢越闻声,讥讽地?一笑:“是吗?我有说要?有用吗?”
邵承蹙眉,邢越这张脸在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深刻。
“我都?跟你说了,秦皇岛很漂亮,很美,我邀请你一起看,仅此而已,你非要?觉得我是绑架你,我能说什?么?”邢越接着他的眼刀,并?不恼怒,冷静到底,“至于你说什?么手段的,没错,留你这方面?是用了些手段,不然你也不同意啊,你想着跟我分?道扬镳呢,你邵承的心多狠啊,直接就想着跟老子玩完。”
“不应该吗?”邵承拍了拍他的胸膛,挑衅至极,“邢越你觉得我不应该吗?你告诉我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不是你自己非要?选择隐瞒吗?几次了?那就瞒着去啊,有本事就他妈瞒我一辈子,别叫我发现啊,你没本事瞒住一辈子,这就是老子甩你的点。”
“岑屿那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邢越攥着拳头说,“你说几次了,从我跟你定关系到现在,有几次?你指军校那件事吗?那件事我有考虑过告诉你,并?没有对?你做什?么隐瞒,我家里那些烂事我也打算告诉你,但是刚定下关系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都?想着以后寻个机会告诉你,我真正?想要?隐瞒你的事只有岑屿这一件!”
邢越激动道:“我知道隐瞒你这件事是不对?的,我知道了,我得知你背景的一瞬间有想过利用你,那一瞬间的想法就让我恶心到现在,我愧对?你,我抬不起头,所以我不想告诉你!除了这一件我再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隐瞒,就把这件见不得人的事瞒下去一辈子,不要?让它出现让我们的感情变质,这就是我的顾虑。”
邢越眼里闪过懊悔和羞愧的神色,他松了拳头,说服自己保持理智,柔声下来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当初就怕这样,所以我想让这件事一辈子瞒下去,我跟岑屿悄悄结束,然后什?么也没有,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我找其他的方法为我父亲正?名,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不会利用你。”
邵承听着,想着,他的神色依然那么冷,邢越试图抱他,被邵承推出去,他便没有了动作,双手僵在空中。
“算了,”邢越低下头,这些解释他都?说烂了,估计邵承也听得耳朵起茧了,他看他身上湿漉漉的,脸色泛白,作罢道:“你进去洗澡吧,会生病的,夜里冷。”
邵承就站在浴室的门边,相同的问?题他们已经争执过多回,说来说去都?是这个结果,说来说去,都?是邵承一个“信任”的问?题。
他就那样瞪着邢越,僵持了很久很久。
夜里的时候,两人分?开?睡。
邵承躺在床上,邢越睡沙发,都?在同一个空间里。
争吵之后,二?人都?冷静了下来。
实在不知道那个话题还有什?么好聊的,邵承听着室内平稳的呼吸,他知道邢越没睡着,而自己也没有困意。
时间就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的手机在跳进海里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口袋里那块浪琴倒是还好好的,浸了水,也没出问?题,防水款当初就是邵承考虑到邢越摘来摘去太麻烦才买的。
现在那块浪琴躺在沙发边的茶几上,跟邢越的手机一起。
又过了一小时,外面?漆黑如墨,邵承还是没睡着,他坐起来,看见茶几上的手机,下了床。
他知道邢越的手机密码,在解锁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只是这手机放置的方位让他很不舒服,邢越就把它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是对?他信任过头还是挑衅至极?以为他什?么也不会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拿起那手机,动作很小,沙发上的人看起来是睡着了,折腾了一天?,也该疲惫了。
邵承打开?拨号界面?,他输入了一串号码进去,打算给家里通风报信。
不过他电话还没打出去,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给你的时候你不打,偷偷摸摸地?打找刺激?”
邵承回过头,邢越睁着眼睛看他,邵承也不乱阵脚,在昏暗中说:“不过来抢吗?”
邢越那样理所当然:“我给你的时候没抢,现在抢什?么?”
邵承不爽道:“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报警?”
“你有什?么不敢的?”
黑暗中的视线是火热的,邢越坦荡荡,是个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一切如何?都?在邵承自己的手上,他的确不像是被绑架,他有人身自由,甚至有报警自由,但又被迫跟邢越待在一块儿,这事儿不是一句话能讲清的。
他的指尖按下拨打的按钮,电话不多时通了。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男音,邵承举着手机,身后灼热的目光,他心里纷乱的情绪,是非对?错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脑海里全是今天?发生的荒唐事,邢越跳海,他跳海,他们在海里激吻,又在酒店里争执,事情是那么乱,他迟迟没有说话,电话里一直传来焦急地?试探声。
邵承捏着手机,许久之后,他倒退在沙发扶手上,坐在那儿,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小爹,我手机丢了,这两天?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在秦皇岛玩两天?……”
邢越听着他讲话,听他用蹩脚的理由糊弄过电话那头的人,他悬着一颗心,浑身紧绷到完全放松下来,他并?不怕自己有什?么下场,他只是怕邵承真的狠了心,连这两天?的时间都?要?剥夺。
电话挂断以后,邵承静静地?坐在扶手上,沉默无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了会简单的夜色,复又站起,提着手机到邢越的面?前,邢越已经坐了起来,邵承拿着那手机拍了两下他的面?颊,弯腰说:“绑架我,好,我让你看看自己绑了个什?么祖宗回来。”
邢越抬手扣上邵承的腰,将他锁在怀里,拉近距离,他任由那冰冷的手机贴着自己的面?颊,说:“你一直是我祖宗。”
邵承将那手机扔在了沙发里,他抓着邢越的下巴,低头吻了下他温热的唇,摩挲他的面?颊说:“舍不得我离开?啊邢会长?”
邢越的睫毛蹭着他的脸颊。
邵承附在他的耳边,抬手摸他的发丝,“跳海,挨打,绑架,卖惨,威逼,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能用。”
邢越呼吸平稳。
邵承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人生这么长呢,你又能在我身边当几天?的狗?”
留下他又怎样?忍得了他才有用。
他倒想看看邢越有多能忍,有多大的决心。
邢越握住邵承那段纤细的脖子,他的唇不经意地?蹭上去,听到这话的他轻笑了一声,在夜里显得那么诡异迷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102章
邵承低头看着这张脸, 他坐在他的腿上,心态却大不一样,在此刻越暧昧的动作越显得讽刺。
仿若一下回到邢越追他的那段时间?, 原来仔细算算,竟已经过了这么久。
“好啊, ”邵承说:“那我就试试。”
他从邢越的身上下来, 回到床边,天?色已经暗了,酒店静悄悄的,室内沉默, 两人之间?没?再?说什么,邵承掀开?被子上了床,也灭了最后的一点光。
邢越彻底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了, 只借着月色能摸索到一点?什么,他拿起被邵承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点?开?一看, 通话界面只有短暂的两分钟, 邵承跟家里人交代完就挂了, 期间?没?有透露出?一点?儿不对?劲, 他就坐在旁边听着,也没?听到什么类似暗号的话语。
邵承认为自己没?有危险, 这对?他还算是信任的,这一点?叫邢越心里略觉好受。
沙发距离床铺有一段距离,他开?的这酒店算是很高档, 空间?大, 装修奢华,一个晚上四位数下去, 对?邢越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开?销,他自己住哪儿都行,只是怕委屈了邵承。
在他身上花费多?少钱他是从来不觉得心疼的,就像邵承给?他买这块浪琴一样,他不能给?邵承更好的物质生活,可也不会让他比原先的生活过得太差,就算掏出?全部的身家又怎么样,就像他说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人,没?有他在意的人,邵承是他唯一想抓住的最?后?一点?东西。
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手,更别提他那些分手的废话,邢越一个字都不会当真。
夜里,两人隔着距离睡着,邢越一直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盯着床边的动静,邵承很安分,没?再?有什么动作,就是他自己,蠢蠢欲动的,叫嚣着他别顾虑那么多?,人都留下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阻止这种冲动的是残存的理智,他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如果还有一点?能重归于好的苗头,他都不会放过,他走极端的路线,又不敢太过极端,于是只能夜半躺在沙发上自我纠结。
这一个夜晚还勉强算是和谐。
他们这间?房的位置在高层,日光破开?云层,第一时间?抵达酒店窗口,轻薄的窗纱毫无遮阳的效用?,邵承被烈阳刺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窗口的方向,从阳光的强烈程度上,他知道现在肯定不是早上八点?。
邵承躺了小会,缓了缓,昨天?发生的信息一点?点?进入脑海里,他很快接受了现况,从床上起身,屋子里空荡荡的,沙发上也没?有人,甚至连毯子也没?有,邢越没?有半点?在沙发上睡过的痕迹。
屋子里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邵承一个人,所有发生的荒唐事都是他的一场梦。
邵承下了床,发现浪琴那块表和邢越的手机都不见了,卫生间?里也没?有他的人影,房间?就这么大,邵承确定他人不在,也不知道他一早去了哪儿,他没?太多?想,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将窗户打开?,缓缓向两边移动的窗帘,露出?透明的玻璃窗,帘子和窗户都一并打开?后?,暖洋洋的光洒到了脚底下。
邵承站在窗口,欣赏秦皇岛的景。
他是第一次来这儿,因为一直待在国外,虽去过很多?国家,但自己国家的城市倒是没?去过多?少,一直听说秦皇岛的风景很美,离北京也近,却一直没?动身往这处来。
现在徐懿他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邵承想到徐懿,就想到两人做的苟且,他并不好奇邢越是怎么说服徐懿的,他用?脚都能想到,那些纨绔子弟哪儿经得住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邢越本就走的野路子,真发起疯来更是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干了。
就是他一把火点?了徐懿的游艇,邵承都不好奇他怎么敢那么做。
在窗前站了小会,房门那边传来动静,邵承回过头,一大早消失的人已经回来。
邢越手里提着购物袋,他去买东西了,还有一个小盒子,以及一些早点?,他看见邵承站在窗口,带着睡醒后?的慵懒,神态没?昨日的冰冷,心下柔和了些,将东西放置后?问:“洗漱了吗?”
邵承看着他那些东西,没?说话。
邢越自顾自解释:“这儿是衣服,待会你换了,内衣也有,这个盒子是手机,你那张卡需要?本人过去才能挂失,我用?我的身份证先给?你办了一张卡,临时用?着,早点?有点?简单,你对?付着吃一口,下午带你出?去到饭店吃。”
他周全地安排着一切,权当两人是谈恋爱的时候了?邵承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们俩是好好过日子呢?”
邢越早就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他强留人就要?吃他的脾气,还妄想邵承对?他温柔似水的吗?他现实着呢,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恶语,心理准备足够应付邵承一切的质疑了。
“你不能当成?是吗?”邢越打开?手机盒子,拿出?那部新手机,递给?他:“就算不是,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怎么过不是过?”
邵承瞪了他两眼,那手机递在他面前,跟他之前用?的是一个牌子,他也不接,没?站在这儿一直跟他呛声,走进浴室里洗漱去了。
邢越将手机拿出?来后?,放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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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衣服都给?整理好,搁在沙发,等邵承回来换上。
邵承在浴室里洗漱,洗完脸以后?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不过他一直也没?糊涂着,留下不是受了邢越的威胁,纯纯是他想看邢越能翻出?什么水花而?已。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邢越还是那样,跟恋爱的时候一样,什么都做的井井有条,压根不需要?他动手忙什么,他是很会照顾人,从上到下的,做事也周全,可这样不代表这个人就适合谈恋爱,他宁可邢越没?那么体?贴,但对?他十分坦诚,两人没?有任何?欺瞒,那样都好。
也比什么都重要?。
水花拍打在脸上,邵承扶着洗手台,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跳海事件,真够疯的,邢越疯就疯,自己发什么疯?就是邢越真的溺水死了,也不是他邵承撺掇的,他是自己要?跳的,要?表他的态度,死了也是自己的事。
邵承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于是洗完脸出?来以后?,脸色比方才难看了许多?。
但邢越也不会多?想,他早就适应了,这么多?天?邵承就没?对?他有过什么好脸,加上自己强行留下他,那更是让他心里记恨了,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有什么受不了。
“筷子。”邢越递给?他一双筷子,他买的是基础早餐的配置,还有一盒黄金煎饺,都推在了邵承面前,“你试试这个,虾馅的,应该挺好吃的。”
邵承拿过筷子,低头吃饭,自顾自地填饱肚子,就像邢越说的,怎么过都是过,他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一边享受他的服务,一边冷着脸,他就是要?邢越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不是他用?点?烂招就能跟他重归于好。
比耐心嘛,谁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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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的时候碰见路上有舞狮的,很多?人在围观,挺热闹的,待会吃完饭我们下去看看。”邢越自然而?然地说。
邵承就是要?跟他作对?:“不去。”
邢越看了他一眼,邵承低头喝粥,就是不吃他要?他吃的东西,那盒煎饺他动也不动,邢越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主动夹了几个放在他碗里:“可以,那我就陪着你在屋里大眼瞪小眼,正好,找这些活动也是怕你无聊,我心底更倾向于就这么看着你,没?别人打扰。”
邵承抬起眼睛,邢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火大道:“能别一大早就让我反胃吗?”
邢越夹着煎饺说:“什么都不吃,你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邵承可真是服了他,那煎饺他正要?夹起来扔掉脚边的垃圾桶里去,忽然一双筷子压住了他的,邢越说:“别浪费粮食,知道你有钱大少爷,你我的恩怨扔几个煎饺可摆平不了。”
邵承掀开?他的筷子,放下碗筷,正色他道:“如果你觉得你说这些话就能让我退步,那你真是高估自己了,不想浪费粮食就自己把这些东西解决,我没?空陪你在这儿消磨时间?。”
他随意打发了两口,垫了垫肚子,就从桌子前离开?了,邵承提着那些衣服换,饭可以不吃,衣服还是要?穿的。
他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这些衣服都正合身,说不上什么感觉来,抬头看见邢越坐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吃饭,也没?有看过来,邵承就暂时放弃了跟他作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