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皇子!—— by长笑歌

作者:长笑歌  录入:04-30

萧见琛:“……”
花酌枝一副我早就知道如此的表情:“这样的话,你的蛊虫是无法通过试炼的。”
萧见琛不敢置信,以至于最后有些抓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几天没用这条蛊虫而已,怎么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了?
“都怪你!”他瞪了花酌枝一眼。
花酌枝费解:“为何怪我?”
明明是蛊虫不中用。
“谁让你那试炼罐收那么紧!”
他一时不察,竟着了花酌枝的道。
“不行!”他将蛊虫捡起来,上手拍了两下,将缩小的蛊虫叫醒拍大,直接将花酌枝的试炼罐抢了过去,“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通不过这个试炼!”
这次蛊虫来势汹汹,高仰着头往试炼罐里钻去,直将那罐子撑得合不上,凿得罐内热汤洒了一地,还在拼命钻着。
胡闹一番,萧见琛才意犹未尽放开花酌枝。
这时花酌枝已经叫他折腾了好几次,腰肢软得坐不住,只得哼哼唧唧趴下去。
萧见琛低头一瞧,只见花酌枝大腿腰屯布满一道道血痕。
——全是他这身盔甲擦出来的。
“我、我带了药,你等我!”他急匆匆跑回箱子边,从里头取出一个小药箱。
他边给花酌枝涂药边往那伤口上吹气,涂完了又帮花酌枝穿好衣裳。
花酌枝这会儿才刚刚休息过来,他瞥了眼萧见琛的打扮,问道:“你为何穿成这副模样?”
“……”萧见琛怔了一下,而后没好气道:“还不是那姓齐的!他跟我说塔里十分危险十分可怕,我还以为这里头有什么猛兽,便问陆繁借了两幅盔甲,又找贾方正拿了药箱。”
谁知一出来竟看到那样香艳的场景。
想到这里,萧见琛将花酌枝抱进怀里,小声埋怨。
“你怎么就这么会勾人?穿成那样,还、还叫得如此……”
再这么下去,他早晚死在花酌枝身上。
花酌枝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看那些春宫册子,里头的人都是这样穿的,你也莫要怪我了,因为没人教我这些,碎溪也不肯多说,我只能自己看着学。”
明明说着放荡的话,可花酌枝脸上的表情不知有多纯情多认真。
萧见琛率先败下阵来,“那你下回再看,同我说一声。”
接收到花酌枝疑惑的目光,他吞吞吐吐道:“我们一起学。”
花酌枝眉眼弯弯,“好,那回去了,我带你去看我最喜欢的一本,是我差人专门画的,画了我们两个。”
萧见琛瞪眼:“还画了我们两个!”
“嗯。”
萧见琛又吃了口无名的醋,“那你叫他看了?”
花酌枝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什么?”
“你脱成这样叫他看了?”萧见琛举起手中的册子,食指指着上头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自然没有,只是脸画的相像而已。”
严格来说,萧见琛的脸都是靠话语描述出来的,他只在三年前见过萧见琛一次,他并不会画画,更无法将萧见琛画在纸上。
“那就好。”萧见琛暂且放下心来,又战战兢兢叮嘱一句,“你可不要乱来,你不要忘了你是服了子虫的。”
“知道了……”花酌枝说完,脑袋开始昏沉,就这么靠在萧见琛胸口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萧见琛晃醒,“枝枝!你跟我发誓,你绝对没有跟别人双修!”
花酌枝:“……”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跟别人双修,我服了子虫的,若同别人双修,定会死得很惨。”
萧见琛喏喏道:“也是,也是……”
花酌枝头一歪,又睡过去。
没过多久,他又被萧见琛晃醒,“枝枝!叫我!你为何不叫我琛哥哥了?”
花酌枝:“……”
萧见琛:“快些叫我!”
花酌枝只得依言喊了一声:“琛哥哥,叫我睡吧。”
“好,好,你睡,你睡。”
萧见琛睡不着,忧心忡忡在塔里走了几圈,又觉得自己走动时嘁哩喀喳的声音太大,只好站在那里半天都不动弹。
枝枝应当不会骗他的,是他想太多了,但他没能亲眼所见花酌枝恢复的过程,故而至今还在疑神疑鬼。
待出去后,去花酌枝说的四层瞧瞧就知道了。
把自己安慰好,他又跟一身盔甲较起劲来,折腾到半夜,才终于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枝枝:也不知道琛哥哥的蛊虫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先预启动一下,后面才好使。
明天还有嗷~

——萧见琛不像是有病的。
且这样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让他异常兴奋,这些天里他甚至连衣裳都不好好穿,只穿条长裤在塔里转来转去,时不时捧着春宫册子研究,看着看着就要拉着他试试。
“枝枝,你说这个人,他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姿势?”萧见琛一脸好奇地问。
听到这熟悉的开场,花酌枝瑟缩了一下,弱弱拒绝:“琛哥哥,不如我们做些正经事吧。”
萧见琛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撑头,一手抓书,端地是一副浪子模样。
他冲花酌枝挑眉一笑,“什么才是正经事,我觉得这也算正经事,我已学会这一本,只待实践。”
没想到自己用来学习的册子竟变成萧见琛的修行之书,到头来先招架不住的竟也成了自己。
他慌忙掏出几本蛊术,“我要把这些书抄一遍,琛哥哥可否帮我抄?”
萧见琛撇了撇嘴,把册子一合,于花酌枝对面落座,“若抄不完呢?”
花酌枝骗他:“抄完才能出去,抄不完便是对天神不敬,往后再向天神借运,就借不到了。”
见花酌枝一脸认真,萧见琛迟疑道:“真有天神?他叫什么?又住在哪里?可能见到他?这些蛊术他可能看懂?”
花酌枝低声制止:“莫要妄言,天神愿施舍天运已是幸事,天运加持,南疆才可存百年,大燕才能度难关,怎可对天神不敬。”
萧见琛平时就爱看这些志怪本子,又对花酌枝言听计从,连忙四处拜拜,“莫怪莫怪。”
“只要心诚,天神不会怪罪的。”花酌枝跪坐起来,翻开第一页,慢慢抄起来。
萧见琛不识苗疆字,只知道照字画符,抄了会儿,他又问:“南疆只有你才能向天借运吗?若换成我来会如何?”
花酌枝斩钉截铁:“那自然是借不到的。”
“你是自小就会借运?”
“嗯。”花酌枝也抄累了,他将笔搁下,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上,下巴就这么贴着手背,挤压下嘴唇撅着,这副可爱姿态看得萧见琛直接忘了方才问了什么。
“我是自小就会的,心越诚,能借到的天运便越多,借运这件事,并非所有人都会的,自我父母双亡,南疆便只有我一人可以借运。”
他说完,看向萧见琛,却发现后者眼睛已经直了,看样子正在神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
“琛哥哥。”他喊了声,萧见琛却毫无反应。
“琛哥哥!”
“嗯?”萧见琛猛然惊醒,“怎、怎么?”
“你在想什么?”
萧见琛挠了挠眉梢,“没什么。”
实则他在想如何才能替一替花酌枝,若是每每借运便要变老,对身子自然损害极大,花酌枝才十八岁,这样好的年纪,怎能被困在这里?
萧见琛想带花酌枝去大燕,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不受任何人约束,不用担心南疆气运,不做南疆的大祭司,就做花酌枝,做他萧见琛的妻。
“那大祭司什么时候才能换人来当?”
花酌枝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叫萧见琛一问,竟回答不出来,“我……我不知道,或许要等我死掉那一天吧。”
萧见琛抬高声音:“你要一辈子待在南疆?死也要死在这里?”
可花酌枝还是用迷茫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南疆若无人支撑,怕是走不了太久。”
南疆南疆南疆,句句不离南疆,萧见琛虽生气,但不再追问,闷头继续抄书。
过了很久,花酌枝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不愿陪我待在这里?”
萧见琛才十九岁,这样的年纪,不该因他被困住,无法踏足更广阔的天地。
一句话听在萧见琛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警觉地竖起耳朵,“你又想叫我回大燕?我才不回去!你休想把我甩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算天天吃虫子我也认了!”
花酌枝抿唇笑笑,“你来之前,我就给你请了汉人厨子的。”
萧见琛轻哼一声,“都不如我做的好吃。”
第七日时,通天塔终于打开,怕被人瞧见,萧见琛重新钻回箱子里,被前来接人的陆繁和贾方正带走,而花酌枝又故意在塔中留了半个时辰,整理好册子才回到祭司殿。
箱子甫一打开,萧见琛满头大汗从里头钻出来,埋怨一句:“怎么这么久,憋死本殿下了!”
陆繁看着萧见琛的黑眼圈,眼眶一酸,又要为他尊敬的三殿下掉眼泪,“殿下,那塔中到底有什么猛兽?您怎么这样憔悴?”
“憔悴?”萧见琛趴到镜子前头,自己也是吓了一跳,镜中人面色蜡黄,眼圈青黑,嘴唇发白,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模样。
他怔了很久,往脸上使劲揉搓几下,转身叮嘱陆繁:“你去给本殿下打些热水来,本殿下要梳洗。”
待梳洗好,萧见琛又迫不及待去祭司殿找花酌枝。
他匆匆下楼,陆繁想跟,却被贾方正拦下来,“唉,陆大人去做什么?”
陆繁急道:“我怕殿下晕倒。”
“哎呀!没那么严重!”贾方正摇摇头,高深莫测道:“依老夫看,殿下这是纵欲过度。”
陆繁没控制住自己,险些尖叫出声:“殿下跟猛兽纵欲了?”
贾方正不忍直视,“陆大人,你可真是……”
这边萧见琛闯进祭司殿时,花酌枝正被众人围在大殿中央说教。
他听不懂,只好把王文才抓到自己身边,“快给本殿下说说,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王文才苦哈哈地,“是长老们……长老们说,大人这回偷偷跑出去,寨子里出了许多不好的事,都怪大人任性,还说、还说……”
听到这里,萧见琛已是十分不悦,他竖起眉毛,疾声厉色问:“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带夫人进塔胡来,是对天神不敬。”
“胡说!”王文才没来得及拦人,萧见琛已经冲了出去,他挡在花酌枝跟前,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你们这群迂腐之人!天神都未说什么,你们倒起劲了!”
他心中原本就为花酌枝不甘,这下更是全部爆发出来。
他边哭边说:“他是南疆大祭司,难道他就该在这神殿中困一辈子吗!他是人,不是神!他在用自己的肉体凡胎撑着整个南疆的气运!在我看来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祭司,他就是你们选出来用于牺牲的祭品!”
“他连神殿外的世界都未曾见识过,他没看过花,没看过海,做过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娶一个男人为——夫。”萧见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为自己解释一番,“当然,我没有说我不好的意思。”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花酌枝看着萧见琛因生气而微颤的后背,默默红了眼圈。
而周围几位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不解。
萧见琛这才想起来他们都不懂汉话,他于人群中搜索片刻,找到王文才后双眼一亮,“王招财,你把本殿下方才说的好好给他们译说一番!”
王文才抖了一下,先是看向萧见琛身后的花酌枝。
“快说!”萧见琛右移一步,遮住两人视线,“莫要看他,这些是本殿下一个人的意思,与他无关,你说就是,出什么事本殿下一个人担着!”

第64章 我亲自去找他(一更)
花酌枝没有制止,王文才便当他同意了,他把萧见琛的情绪和表情演了个七八分,说到最后竟也掉下泪来。
萧见琛十分欣慰:“还是王招财懂本殿下,瞧他哭得那样真切,定是被本殿下感动了。”
实则王文才已经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从前看过的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
“夫人说,山可崩地可裂海可枯石可烂,他们也要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他向他飞,雨温柔地坠,他是风儿他是沙……各位长老,咱们就成全大人吧!”
长老们年纪都大了,听不得这些情情爱爱,各自摇头叹气,竟就这么齐齐跪了下去。
“大人。”为首一位虽跪着,却挺直肩背,不卑不亢道:“苗疆一族,只有大人一人可以仰靠,若非有大人在,苗疆人人可欺,届时稚子幼童也要沦为阶下囚,不过几年,苗疆即会覆灭不在,请大人牢牢记得,莫要再任性了。”
说完不再多言,一行人默默退了出去。
殿门“轰”地一声关闭,殿中寂静下来,萧见琛转身看向花酌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刚才跪在那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花酌枝跪坐下去,取了只崭新的天神灯来,“他说,我若是离开南疆,那苗疆众人便会沦为他人阶下囚,不过几年,便会覆灭。”
“胡扯!”萧见琛觉得这群人简直迂腐到极致了,“大燕养兵千日,就算国运不济也不敢懈怠分毫,若外敌进犯,就算只剩稚童也要执刀上阵,怎么换到你们南疆,就全变成了你肩上的担子?”
花酌枝哑然。
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如果牺牲一个人便可以保护整个族群,那又何必做其他选择呢?
“若我执意要带你走会如何?他们都不活了?”萧见琛一掀下裾,坐在花酌枝对面,“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花酌枝开始赶人,“我要给南疆点一盏新的天神灯,明天去神殿时刚好带上,你回去吧,我……”
他不想让萧见琛再看一遍他变老的过程。
萧见琛才不走,他单手撑在桌子上,顺势取过一旁的书看起来。
花酌枝抿了抿嘴,十分为难,“你还是回去吧,我待会儿会很忙。”
“我不走。”被催促好几遍,萧见琛干脆把书打开挡在脸前,隔绝两人视线,一副赖在这里的模样。
花酌枝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过了很久,萧见琛将手中的书缓缓下移,只露出一双眼睛,“你这样赶我走,是待会儿会变老么?”
“……嗯。”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萧见琛把书一丢,直勾勾盯着花酌枝,“等你变老,我还得送你去四层。”
“不必,待会儿碎溪会过——”
花酌枝又要拒绝,却被萧见琛打断,“你说你可以自己恢复,我到现在都未亲眼瞧见,你不叫我看,我是不信的。”
花酌枝:“我——”
萧见琛继续打断:“还是说,你是骗我的?故而不敢叫我看,所以才赶我走?”
“……”他振振有词,花酌枝说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我们早已坦诚相见,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我若嫌弃,早早便回大燕了,我不嫌弃,你又何必躲我?”
说完他仰起头,看向头顶的覆海。
他们正坐在大殿中央的位置,覆海之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八角星,星中有孔,可透微光,花酌枝便坐在光下。
“你就是这样借运的?”萧见琛问,“若坐在那里的是我,会如何?”
这已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件事,花酌枝摇摇头,道:“只能是我。”
萧见琛有些失望,心里却一直琢磨着怎么让花酌枝逃离这一切。
夜幕降临时,花酌枝在萧见琛一瞬不瞬的注视中渐渐塌下肩膀,子时刚过,祭司殿四层,第一缕月华打在两人身上,花酌枝干瘪的皮肉又渐渐充盈起来。
他在榻上翻了个身,手掌合十垫在略带肉感的腮下,一双明亮的眸子眨着,仿佛带着钩子,把萧见琛勾得神志不清。
“琛哥哥这下可信了?我这祭司殿四层,就连碎溪都鲜少来,更遑论他人。”
不知为何,萧见琛觉得现在的花酌枝比他以往任何模样都好看。
他挤上榻去,将花酌枝揽进怀里,低声问:“没有旁人,你就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他还围在父皇母后膝边讨好的时候,花酌枝只能孤零零爬上楼,蜷着身子躺在这里,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复苏。
花酌枝将鼻尖抵在萧见琛胸前,闻着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却没有回答萧见琛的话。
萧见琛怎会不懂,他心疼极了,将人抱得更紧,“往后我陪你。”
得知萧见琛今夜宿在祭司殿的消息,陆繁没回自己的小楼,而是直接跑去找王文才问话。
“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他为何还不叫我过去?”
王文才正在看话本深造,闻言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回道:“沈大人这些天似乎在忙,或许忙完就好了。”
陆繁撇撇嘴,他上回来问时,王文才也是这样搪塞他的。
不能怪他性子急,他出去这么久,除了回来那天远远看了一眼沈碎溪,再往后便一面都没见到。
“你帮我去——”陆繁咬了下舌头,有些烦躁地挥挥手,“算了,你也别帮我传话了,我自己去瞧瞧。”
他打定主意直接去找人,临走前还回自己屋里取了把长剑,准备待会儿挂在窗外,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陆繁爬了沈碎溪的小楼。
夜深人静,陆繁拎着剑,高大的身子猫着,穿过林子来到沈碎溪的小楼下头。
沈碎溪还没睡,小楼二层点着灯,从底下看去,暖色的烛光朦胧着,窗上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先是转转脖子,又偏头动了两下,才将外衣缓缓褪去。
陆繁眼前突然浮现沈碎溪边脱衣裳边朝他望来时那双风情的眸子,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喉咙,浑身燥热。
这是准备睡了,他这会儿上去刚刚好。
他把剑一背,双掌合起摩挲了一下,三两下爬上树杈,正要敲窗时,便见窗边的人影晃了两下,又突然分开,变成了两个。
陆繁:“???”
【作者有话说】
下章陆沈修罗场,打算今天晚上码完,但有点卡文,尽量12点前发出来吧,睡得早的老婆明天再来!

沈碎溪房里怎么会有人?
陆繁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脑子嗡嗡作响的同时,胸间涌起一阵刺骨怒意,他不过在窗外犹豫几瞬,两道人影竟又抱在了一起!
“沈碎溪!”他怒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将整扇窗破开,露出里头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沈碎溪被人搅了好事,不悦地夹起眉头朝窗外看去,看清是陆繁时,他怔了一下。
陆繁像只深山老猴一般蹲在树上,一手勾住树干,一手颤颤巍巍举剑,指向沈碎溪后面的人。
“你来做什么?”沈碎溪问了句。
他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脖颈和胸膛上布满鲜红吻痕,一瞧就是刚刚弄出来的。
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裳,沈碎溪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松松垮垮挂在消瘦的胯骨上,再拨弄两下就要掉下去。
而他身后那位奸夫更是过分,早已脱了个精光,被陆繁这么一吓,丑陋的东西耷拉着,完全来不及抓些东西遮挡。
陆繁眸子血红,握剑的手拼命颤抖,眼看着就要将奸夫一箭穿心时,沈碎溪突然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两人之间。
“你什么意思?”陆繁都快碎了,他哽咽着将剑收起,一句句质问声嘶力竭喊出口:“我不过走了几天而已,你就移情别恋了?移情别恋也就罢了,你都未同我知会一声,就同这个、同这个奸夫厮混在一起!你可对得起我!”
沈碎溪听不懂,也不太明白陆繁这样生气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叹了口气,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递给身后那可怜的苗疆人,“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找你。”
“是,是,大人有需要再找我。”那人手忙脚乱穿好衣裳,头也不回往楼下跑去。
而陆繁咬咬牙,就这么一下从树上跳了下去。
那人刚推门出来,便见陆繁直直落在他跟前,他还以为陆繁是来索命的,于是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屋后跑。
陆繁没追,而是一头扎进林子里。
祭司殿四层,正在酣睡的两个人被这几声惨叫惊醒,萧见琛梦中抖了下身子,嘟囔一声,“嗯?”
花酌枝迷迷糊糊坐起来,把被子拉到萧见琛下巴处,顺手拍了拍,“无事,好像是碎溪那边……琛哥哥你睡,我去瞧瞧。”
他光脚爬上墙沿,探头往下看,刚好看到陆繁哇哇哭着跑了过去。
“……”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花酌枝还没想明白,又听见那阵哭声由远及近,陆繁肩上扛着王文才,又跑了回去。
哭声太大,萧见琛梦都散了,他撑起身子,看向花酌枝,“枝枝,谁在哭?”
“嗯?没事。”花酌枝走回榻边,把萧见琛按回去,没敢说哭的是陆繁,“是碎溪那边出了点事,我去瞧瞧,琛哥哥继续睡,我很快就回来。”
萧见琛强打起精神,作势要起床,“我同你去……”
花酌枝拒绝,“不必,我要同碎溪说些私密话,你在不合适。”
“……好。”萧见琛回了声,一头扎进枕头中,不一会儿便打起轻鼾。
花酌枝给萧见琛盖好被子,披上外衣下楼,刚走到沈碎溪的小楼下头,便听见陆繁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同他做到哪一步了?”
王文才尽职尽责译说,沈碎溪立马给了回复。
“我同他如何,与你何干?”
听了沈碎溪的话,陆繁咬牙切齿道:“我们还不认识时你就给我塞香囊,没过几天差人来找我,三媒六聘都没有就勾引我上了你的床,我寄回家的信中早已给了你名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现在却说与我无关!那我问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话太长,王文才顿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将话译说回去。
听到这里,花酌枝叹了口气,他走上二楼,在众人的注视中坐下来,“王文才,你去一边,我来译说。”
王文才连忙给花酌枝让位,往墙角一站,唯唯诺诺看着这边三个人。
沈碎溪没来得及穿戴整齐,衣裳歪七扭八罩在身上,露在外面的吻痕已经淡了许多,仔细看才能瞧出些端倪。
他敲敲桌面,同花酌枝道:“你问问他,我何时问他要过名份,又是何时问他要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前头做的我都认,不过是睡过几次,怎么就要跟他成亲了?”
花酌枝一字不落地说给陆繁,而陆繁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目光呆滞看着对面的沈碎溪,两行清泪沿着腮边滑落。
“不过是睡过几次……不过是睡过几次……”他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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