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 by嘉紫升

作者:嘉紫升  录入:05-05

她语气虽然恶狠狠的,脸色却有些苍白,直到对上白岩的眼睛,才败下阵来,搓了搓胳膊,道:“世子放心,那三十大板虽重,可那家伙命硬,还留着一息。”
白岩怔怔松下手:“那就好,院子里还有些涂抹的药膏是不是,嬷嬷替我找出来吧。”
宋嬷嬷这次没有说什么,沉沉应下,只是她脸色到底没缓过来,还是难看的。
却不是因为小世子心善,而是心寒。
诺大一个侯府,本该是尊荣万分的小世子,结果却被看得像个奴才一样。
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都能发作成这样。
她抹了抹眼角,发狠的说:“真是没心肝的一群东西。”
她又看向白岩,安慰道:“小世子放心,宣王世子殿下还是惦记着您的,您瞧,有世子在,侯爷再如何也再发作不了您。”
白岩顿了一下,避开这个话题,只抿了下嘴巴,说:“嬷嬷快回去歇息吧,我去看看兴才便回房。”
宋嬷嬷应了一声,今日突发变故,好在白岩的脸色看起来比白日好了不少,高烧也退成了低烧。
她应着:“我再给世子多铺一床被褥。”
白岩点了点头。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在脑后,抹了抹眼角,拿了药膏小跑着去下人房。
兴才是大侯夫人的人,自然待遇好些,在下人房里也是独占一间。
白岩到的时候,大侯夫人的贴身侍女淡彩正关门离去。
他望了两眼,握紧手里的药瓶,上前敲了敲门。
里间传来兴才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谁。”
白岩愧疚的小声说:“是我,我来看看你。”
兴才明显一顿,半晌后才开口:“世子是主子,主子看望奴才,真是折煞奴才了。”
白岩僵了一下。
他听不太懂兴才的意思,只能傻呆呆站在门前,踟躇的道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
“世子莫不是听混了奴才的意思。”
兴才的声音突兀的离近了。
白岩傻傻的抬头。
房门被从内打开,兴才低着头,月色背照在他的头顶上,隐匿在暗处的眸子失了白日的精明,看起来淡漠又无形。
白岩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只是很快,他就被青年身前道道红色的痕迹吸引过去。
他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的说:“兴才、你、你会死吗?”
月色之下,青年缓缓皱起眉头,丝毫不明白少年怎么会突兀转到“他会不会死”的问题上。
他顺着小世子的目光看下去,瞧见胸前的纱布已经被背后的血痕渗透,才恍然大悟。
小世子明显吓傻了,泪珠在眼睛里摇摇欲坠,还强装着镇定的说:“这药很厉害的,你、你先上药。”
早听闻府内的世子愚钝,可莫成想竟真被关成了傻的。
兴才低着头,语气平静的说:“世子,奴才贱命一条,您不必如此铺张浪费,且大侯夫人已派了人送来了药。”
“是,是的。”
白岩听他这么说,怔怔的回道,他握紧手中的药瓶,少年人长得小,手也只是小小一个,紧攥着药瓶,好像一个无措的孩童。
他抬起头,认真看着青年,哑着嗓子又问道:“那你不会死了,对吗?”
兴才眉头微动。
区区皮肉之伤,他当然不会死。
只是他低头看着眼巴巴等他回复的少年,最后张口说道:“奴才死不了,多谢世子挂心。”
少年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他擦了擦眼角,又摊开手。
五颜六色的精致小瓶子展开在青年眼前,兴才目光未变,平静的看向少年:“世子这又是何意。”
白岩虽然放松了一点,可一个人差点因为他丧命的事实还是让他紧绷着。
“这些都给你,这瓶紫色的,是止痛的。”
他一股脑将药瓶放到青年手中,认真的讲解。
管事那里白岩也叫人送了一份。
即便不是因为他故意的,可两个人平白因为他被打罚,白岩没办法忽视。
这与他们是谁的人没有关系,是要一码论一码的。
而且被打就会很痛,这是府内常来的医官悄悄给他配的药,白岩用过很多次,很好使。
亲眼看着青年收下药瓶,白岩才松了一口气。
他愧疚的耷拉着杏眼,毛茸茸的墨发上盖上了点雪花,像只毛躁的雪猫儿。
赏了别人恩惠,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
少年低着脑袋,很小声的说。
兴才虚虚握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抬眼看着踩着积雪的少年。
他忽而开口:“世子殿下,路滑,小心积雪。”
白岩停下脚步,茫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句话,但是白岩却慢慢的高兴起来。
他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的,你好好休息,我那里不太需要你照顾。”
不需要吗?
大侯夫人的针对,都江候的厌恶,兄弟的排挤,甚至宣王世子的“好意”,一切对于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来说,都是致命的。
兴才扯起嘴角,又变得和白日一样市侩精明了:“世子说得哪里话,奴才跟在世子身边也不过是站着,费不了多少力气。明日必定在殿下门前侍候。”
白岩张了张嘴巴,想着应是大夫人的命令,他若是拒绝,兴才或许又要被罚,于是又闭上嘴巴,嗯了一声。
他裹了裹套上的白软的锦绣棉服,像颗雪球一样摇摇晃晃的离开院子。
明明是个世子,却过得比奴才还不如。
可他还能笑得出来。
兴才望了一会儿,颠了颠手中的药瓶,才折身阖上房门。
兴才没有什么大事,陈管事却是废了一把老骨头,趴在床上,时时刻刻哎哎叫着,被伺候的不顺心了便一脚踹过去,见着送药的宋嬷嬷更是没好气的一顿阴阳怪气。
宋嬷嬷脸色臭极了,只想这杀千刀的不如被打死!但回来见到小小的世子,又勉强心平气和下来。
若叫她们世子为这么个人赔上一辈子心里过意不去,那还不如让他赖活着!
她已经把被褥烘得暖暖的,又看着白岩喝了一碗药,摸摸他的额头,最后才念叨着“世子福大命大”离开。
屋子里没留人,只亮着一只小小的蜡烛。
小的时候白岩便是一个人睡,屋里又黑又暗,小白岩只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鼻孔呼吸。
自他重生以后,对夜晚越发恐惧,白岩忍住没叫宋嬷嬷陪自己,只点了根蜡烛。
守夜很操劳,宋嬷嬷年纪大了,白岩不想烦劳她。
少年盘上床,很快的把自己藏匿起来,弯着身体,连白白的脚趾也蜷缩起来,欲盖弥彰的紧闭着眼睛。
好在今日虽一顿乱糟糟,最后大家都没有事。
只是这次他闭上眼睛,想到的不是一片鲜红的血色和那双恐怖的眼睛,而是男人深沉的双目。
白岩半睁开眼睛,张开手指,又赶紧合上。
他还记得……男人的胸膛是温热的。
地府的大人,也是有温度的吗?
他还给了他策论。这样的话,是不是他也没有那么厌恶自己?
嗯……而且他要变成小舅舅了。
小孩子,会是软软的吗?是不是会跟在他身后叫小舅舅?到时候他该怎么做呢?把小孩托起来吗?
白岩逐渐发起困来,他眨眨眼睛,抓着被子的小手一点点的松开。
虽然好多事情和前世都不太一样,可似乎,好像是还可以接受的。
如果——
如果他能再“读一读”策论,那就更好了。

江国宫,帝王寝殿内熏着淡淡的朱香,是往常一贯的香气,现下在楚骥闻来却有些刺鼻。
案首上的男人眉头微皱,沉声道:“把殿内所有香都去了。”
侍立在垂地帷幔之外的宫人小声应下,轻手轻脚的移除黄炉铜中的朱香。
这点响动,于现在的楚骥而言都仿若噪音。
年轻的帝王眉头皱得更深,忽而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案首上,语气晦沉的道:“江德满。”
殿下立刻传来江德满的声音:“陛下。”
楚骥黑沉着眼,道:“宣坤泽宫来觐见。”
“是,陛下。”
江德满很快的应道,只是躬着身,行了礼,才转过弯来楚帝说了什么。
他迟钝了片刻。
前两日楚帝不是还表现得厌恶坤泽宫的坤泽吗?况且宫里还有那位……
这么一想,江德满恍然意识到,那位小主子已经是大半天没有动静了。
江德满不敢探寻圣意,领旨去宣召坤泽宫。
待他走后,楚骥的面色越发深沉下来。
那东西已经消失了一整日,他能感觉到体内异常活跃的信息素,就像是吃过生食的饿狼,再也无法忍受贪婪的饥饿。
男人目光森冷的盯着寝殿的左侧,上边的策论还维持着少年离开时的模样,散漫的铺着,页脚被压得折叠起来,渗透着极淡的一股香甜气息。
这点气息就像点燃弹药的引子,让他体内的信息素疯狂涌动,可无论如何疯魔也寻不到气息的主人,于是变得越发暴躁。
男人抵住额角绷起的青筋,森然移开泛起猩红的视线。
既然都是坤泽,他便不信其他人没有用处。至少他人比起那蠢东西,要机灵甚多。
“陛下,坤泽宫的两位公子到了。”
殿外响起江德满压低的声音。
说是宣召坤泽宫,可经过上次面见楚帝,其他坤泽皆对楚帝的信息素没有反应,要召,便也只能召两名天级坤泽,许能有些作用。
不用他说,楚骥已经感受到空气中多出来的两种气息。
是两种淡淡的香气,不似朱香华贵,更不似那股几近腻人的甜香,可男人还是隆起了眉头:“带进来。”
“是,陛下。”
江德满领命。
他放下高抬的手臂,然后睨向神色皆有些不安的两名少年,压着声音说道:“两位小主子,请吧。”
琢磨着楚帝的脾气,江德满到底又提点了一句:“陛下不喜人多话,二位只要完成自己该做的,自当有恩赐等着。”
两人轻轻应了一声,跟在丁从喜身后迈进殿内。
他二人都是皇亲国戚,以往自然也来过江国宫,只是不过数日而已,帝王寝宫已然大变。
原本金灿灿的寝殿染上了朱红暗玄的漆色,越发显得肃穆威严。
更重要的,霸道的乾元信息素盘踞着,赤裸裸的彰显着这位君王的残暴。
即便是来时激动不已的白暄,也在这股信息素的压制下老实下来,哆哆嗦嗦仿佛一只刚出窝的小鹌鹑,全无之前的嚣张。
白清也并不好受。
坤泽虽然可以安抚乾元的信息素,可适不适配却是天差地别。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楚帝的信息素比之前感觉到的更加“排外”,就好像已经被驯服过的野犬,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收敛尖牙。
“白清、白暄,见过陛下。”
两人跪下行礼,直到听见低沉的一声“进来”,才缓慢起身,躬着身体行过暗黄的帷幔,只刚刚迈进一步,寝殿内的乾元信息素瞬间暴涨起来。
两人都没预料到,当即僵硬在原地,明明殿内温度适宜,可额角却渗出豆大的汗珠,仿佛被草地里蛰伏的猛兽盯着,稍有擅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直到男人似是察觉到什么,收敛了气息,他二人才找回行动的能力。
白暄腿一软,跪在地上,他满眼恐慌,竭力才压制住想要逃跑的念头。
的确很棘手。
或者说,根本没有突破口。
强横的乾元信息素丝毫不顾及柔软的坤泽气息,牦牛一样横冲直撞。
楚祈宣面色惨白,只是还强撑着站着。
他缓缓催动体内的信息素。
高阶坤泽的信息素与低阶天差地别,他刚刚获得这信息素不过半年,催动起来也极其陌生。
霸道的乾元信息素猛得停下,而后却越发暴涨起来,仿佛被上钩的大鱼,吞食了丁点饵后越发贪婪。
白清面色乍然苍白起来。
可这点用处于楚骥而言犹如泥牛入海。
而且即便他很不想承认,实则他的信息素却变得越发“神经质”。
“它”察觉到了坤泽同类的气息,所以才不甘不愿的收敛一点,企图靠着这点“狡黠”获得坤泽的欢心,只是迟迟察觉不到自己的坤泽,于是非但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让“它”逐渐变得癫狂起来。
“停下。”
男人忽而语气很差的开口。
白清与白暄一怔,却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断开属于坤泽的信息素。
乾元没有丝毫挽留,犹自在疯狂寻觅着。
白暄早没了来时的自信,瑟瑟发抖着俯在地上,只想赶快回去。
白清则苍白着脸,暗暗握紧衣袖中的拳头。
只这一次,他便知道楚帝绝不可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充其量只能像白暄一样,作为楚帝的药物。
可在宫内的这几日,让他不再满足了。
白清低眉顺目的垂着头,盯着地板上狼狈的白暄,眼眸却逐渐染上狠辣。
既然他都能从书中意识觉醒,又能从一个普通的地级坤泽变成天级,那怎么不能变成元级坤泽呢?
白暄靠狼狈隐忍得到的东西,他要站着得到!
既然一点血不够,那就更多。更多的血,总会积攒够的。
白岩那么依赖他,绝对不会拒绝,到时候他也会对他好一点。
“白清公子?陛下叫您退下了。”
江德满在他耳边催促道。
因为他以为是白清被楚帝的信息素惊到了,所以语气还有些怜悯。
白清回过神来,他脸上的凶狠一闪而过,又变成清俊苍白的模样,勉强朝上边的楚帝行了一礼。
他身侧的白暄是被宫人扶起来的。
这次“治疗”明显不太顺利。
江德满不知圣意到底如何,踟躇了片刻,小心问道:“陛下,这……该如何处置呀。”
男人紧锁着眉头,不耐道:“以往如何,现在就如何,不必限制坤泽宫的行动。”
江德满顿了一下,躬身应道:“是,老奴记下了。”
他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坤泽,道:“两位小贵人,起身回坤泽宫吧。”
“是,多、多谢陛下,多谢大人。”
白暄迫不及待的跪恩,眼睛都冒出些微光来。
江德满护送他二人出寝宫。
虽未有多大用处,可至少楚帝没有发怒,还变相放松了对坤泽宫的管制,江德满亦是尽责。
“白小少爷,小心脚下。”
“多谢大人。”
白清拱手回了一礼。
白暄见状,也行了一礼,直到江德满将他们送出殿外交由他人,他才又变得嚣张起来,觑了一眼白清后,冷哼着离开。
白清神色未变。
他按着掌心,目光看着巍峨的宫殿。
世分三国,强楚已绵延数百年,前几代国主奢靡昏庸,楚国宫当属是世上第一大宫殿,即便是江国宫,也赶不上分毫。
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这一次——他定要去看看。
近身侍候楚帝的宫人多是中庸,感觉不到殿内的乾元信息素,但即便感觉不到,江德满也凭借敏锐的本能知道现下楚帝心绪不妙。
已经到了歇息的时间,江德满十分谨慎小心的叮嘱了内务宫人,跟在楚帝身后往寝宫内走。
楚帝气势冷凝,可到底没说什么,直至走到寝殿前,才不甚在意的问了句:“刚刚左侧的坤泽是何人。”
江德满一愣,回:“回陛下,是都江候府的三公子。”
都江候府。
男人眉头微皱,问道:“他可有其他坤泽兄弟。”
江德满内心揣揣,道:“回陛下,都江候共有四子一女,除了白清小少爷与长女是坤泽,皆为乾元、中庸。”
楚帝没喊停,江德满纠结一瞬,只得继续开口:“唯一的中庸,便是当年清河郡主的孩子。”
江德满:“听闻小世子自小便身体羸弱,都江候心疼爱子,近些年养在府内,几乎不曾出过侯府……”
“住口。”
越听,楚帝眉头便越紧。
男人神色冷然,冷声呵斥道:“多嘴。”
听出楚帝对此子的厌恶,江德满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说。
楚骥不耐的挥手呵退他。
他不过是觉得此子的信息素有些熟悉,才会有此一问,没想到竟是都江候府的子孙。
楚帝对都江侯府没有半分好感,能不动他们,已经是楚祈宣换来的最好结果。
想来也是,那蠢东西稚嫩愚笨,又胆小,若出生在侯府世家,怕是不会活过几日。
男人面色冷然,侍候他换衣服的宫人屏气凝神,将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嚓嚓”
龙床上忽然响起两声床料摩擦的动静。
男人眉头微动,半睁开双目。

龙床上一床被子慢吞吞滑了下来,可以想见躺在里侧的“少年”是如何一副不老实的睡姿。
宫人都没有反应,显然“这东西”已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楚骥这才感觉到,他体内的信息素自迈入寝宫之后就悄无声息的安静了下来,像是怕吵到什么珍贵的小东西一样。
御前尚义整理好帝王的袖侧,安静的带着人退下。
硕大的明珠亮着荧光,几乎照亮小半个寝殿。
男人目光低垂着,脚步停在床前,大掌掀开飘忽的床幔。
原本铺的整齐的被子此时中间鼓起一小团,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
那里边的东西似是睡得十分心满意足,蜷缩着身子,小小的一团上下起伏着,或许是闷着了,呼吸的速度有些急促。
哪怕是这样难受,也还是缩在被子中,移一动也不会动。
这东西是傻的?
男人目光黑沉,他牵住被角,掀开一块,少年侧着的小脸便露出来。
许是在被子里闷的,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唇瓣微微张着,因为嗅到了新鲜的空气,圆润的鼻尖皱了皱,而后微微仰起头,就成了一只侧身、朝天打着响鼻、尥蹶子的小马模样。
男人站了片刻,而后冷哼一声,将这东西往里侧挪了挪,闭目躺在一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息,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勾着倨傲的乾元信息素痴痴傻傻一般跃跃欲试,又怕打扰到心爱之物的休息,于是只得像只饥饿的愚钝傻狗,吐着舌头亮着眼睛,爪子搭在床沿边上,紧巴巴盯着自己的东西,连发丝飘一飘目光都会紧随着滑动。
男人狠狠皱起眉头,他睁开凤目,眼底弥漫着一片深沉的杀意。
信息素开始在他体内疯狂抗争,试图摆正主人不该有的态度。
男人黑着脸,抬起大掌。
他要一掌拍死引发这荒唐情绪的东西,但是垂下目光,就看见贴近身侧的“团子”。
这东西不知道何时滚过来的,小小一个,贴着他的臂膀,整个身子仍然蜷着,额头却紧紧贴着他的肩头,无怪乎他觉得这股气息越靠越近。
因着紧挨着,少年额角的碎发蹭过男人的亵衣,手臂传来刺刺痒痒的感觉,就像被小针扎一样。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他阴沉的盯了少年片刻。
若是常人在这种目光压迫下,早已经胆战心惊的跪地求饶,这东西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仍是睡得没心没肺,又或者不是没有感觉到——
少年抿了下唇瓣,欲盖弥彰的将头像埋得更深了些,整个人都贴在男人手臂上,只露出白皙的耳廓,不安的哼了两声,仿佛找最到最心安的靠山寻求庇护的小辈。
——愚蠢。
如此蠢笨的东西,纵是他拍死这东西,也是胜之不武。
男人放下手臂,沉目折身重新躺下。
这东西倒是好养,一个白日,热度也消得差不多了。
跃跃欲试的信息素又重新活跃起来,“它”踮着脚,腻腻歪歪的蹭到坤泽身边,像是云朵一样把自己的坤泽包裹起来,蹭蹭软软的脸蛋,发出满足的喟叹。
白岩在梦中被一只毛茸茸大狗捞住,上上下下舔了一晚,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他呆呆的抱着狗头,醒来时还是手脚无措的,但是想着那只大狗憨傻亲昵他的模样,又迟疑的捏了捏被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只大狗,似乎还……还挺好的。
但是他在侯府自身尚且活不明白,自然不会有机会养的到。
“奴才给世子请安,世子,该喝药了。”
屋内突然响起声音,白岩吓了一跳,睁圆眼睛,随后听出来是谁,连忙从床上咕噜爬起来,跪在床头打开帘子。
“兴才!你这么早就来了!”
他盯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青年,语气带着些高兴的说道,不过马上,他就急急忙忙的要下床:“你……你多休息,我自己会喝的。”
兴才道:“世子,奴才已经说过,您不必为奴才操心,照顾世子是奴才的本分,如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那奴才不如提前滚出世子府。”
白岩动作一僵,慢慢放下手,喏喏的点头应道:“好,那我等你来给我。”
兴才望着床上耷拉下来的小少年,表情没变化,往前走了两步,把手中的托盘递到少年眼前。
兴才是大夫人的人,也受制于大夫人。
白岩不敢再轻举妄动,怕自己会向上次一样牵连到他。
少年低下头,双手捧着去拿药,目光却被托盘上的另一个小东西给吸引了。
他怔了一下,挪动着手,手指头离那颗软叽叽的东西留了一段距离,才仰头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兴才低着头,他的眼睛黑乎乎的,似乎比平常人更暗一点,对上白岩的视线,他扯开嘴角,露出往常一样精明的笑,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奴才自作聪明,前些日自大街上买的,世子若吃不惯,扔着就是。”
白岩猛得摇头。
他捏住那颗糕点,说:“我吃得惯,兴才,谢谢你。”
少年宝贝疙瘩似的盯着那个圆滚滚的小糕点,喝完药,也没舍得马上吃了,攥在手里。
兴才拿布巾点了点他的嘴角,看一眼糕点,道:“这东西能被世子看上,倒是它的福分。天寒,糕点易干,世子还是尽快吃了为好。”
白岩原本想留一阵子,闻言也只能点点头,可惜的咬了一小口。
府内虽然不会短他的吃喝,但是作为掌管侯府的女主人,有太多法子可以轻易磋磨一个没有侯府主人关心的孩子,只需要一句为他好,白岩自此便被断了所有点心。
糕点甜丝丝的,有股浓郁的奶香。
“好吃。”
少年眼睛亮亮的,他半张小脸圆鼓鼓的鼓起来咀嚼着,看起来和嘴边白胖的糕点如出一辙。
兴才点了点头,道:“那奴才便先去送东西了。”
推书 20234-05-05 :重生后我兼职当系》:[穿越重生] 《重生后我兼职当系统》全集 作者:雁飞行【完结】晋江VIP2023-8-30完结  总书评数:920 当前被收藏数:3117 营养液数:1509 文章积分:60,355,904  文案  许然死后才知道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对照组,他因为嫉妒弟弟,处处与他作对,被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