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上流社会的世界里，礼仪是相当重要的。
祁礼给顾希言报的是京都最豪华的礼仪学院。
给他挑选的李老师也是金牌老师，学院里出了名的严厉。
讲台之上，顾希言低着头，声音小的可怜，道：“你们好，我叫顾希言。”
这是他第一次在主人之外接触到人类的世界，而且以这种方式。
他内心充满了抵触和抗拒，他渴望逃离，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部分同学甚至都没有听到，他们看着顾希言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些同学都笑出声了。
顾希言与那些富家千金和少爷格格不入，他骨子里充满了自卑和讨好。而那些千金少爷们则是高傲自信。
他不安的捏着衣角，李老师见他这个样子，想着他是贵人安排进来的，也就没说什么。
第一节课是餐桌礼仪，顾希言却听不懂老师讲的词汇会用语。
他听着听着就失神了，以至于老师提问他，他都没有听到。
“顾希言？”老师的询问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慌乱站起身，不小心还磕到了桌子。
很疼，眼泪在眼眶打转。
“你来回答一下。”老师点到他，“入座礼仪。”
顾希言刚刚根本就没听懂，又怎么会答得出来。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同学看向他，对他的身份产生兴趣。这个不知道哪个家族塞进来的人，在他们看来毫无价值可言。
老师原本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看到他没有认真学习会开小差就更不满意了。
“那你就站着听。”老师说完之后开始提问其他同学。
有同学能会答出来之后，老师也没忘记顺便嘲讽一下顾希言，“有些人仗着有点关系……”
顾希言也不傻，知道老师在说自己，他头埋的更低了。脸色苍白，死死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节3小时的课，顾希言便站了3小时。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他腿都在打颤，剧烈的疼痛犹如细雨袭来。
然而，一想到主人即将接他离开，他心里好受一些，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
明明路道那么宽，还是有同学从他身边过去，故意把他撞倒。
周围人还嘲讽他，仿佛他是什么可以任意取笑的东西。
顾希言记得眼前撞倒的少年，他是课堂上那位很厉害的同学。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他狼狈爬起身，胆怯地出声，“对不起。”
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顾希言依然会下意识道歉。
顾希言长的漂亮，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似的。
见他这幅模样，同学们嘲讽的话哽跟在喉咙，他们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顾希言这才稍稍放松。迈着疼痛的步伐，朝校门走去。
路上想起今天的种种，他还是没忍住偷偷抽泣。
直到见到祁礼车时，他稍稍收敛起来，故作没事鱼一样，坐上车。
“先生，你来了。”他的语气中虽然带着淡淡的欣喜，但那微微泛红的眼尾，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怎么哭了？”看着顾希言，祁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冷意。
“就是眼睛吹了些风。”顾希言解释着，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祁礼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回到别墅后，顾希言显得有些疲惫，表示想回房间休息。
祁礼看着他有点拖拉的脚皱眉，小鱼今天情绪似乎不对劲。
他拿出手机，发送消息，【查一下，顾希言今天在学校都发生什么了。】
回到房间的顾希言情绪有些压抑不住。
他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轻声啜泣着。
呜呜……是我太傻了。他们都不喜欢我，还要欺负我，呜呜我不想上学……顾希言在心里委屈着。
珍珠落了半张床，许久，顾希言才停止了哭泣。
他拖着疼痛的腿，来到浴室褪下衣服。
白皙的双腿充血通红一片，只是轻轻一碰，就疼的他直抽气。
人鱼虽然能把鱼尾化成腿，但他们却不能承受劳累的负荷，否则会带来很大的副作用。
顾希言躺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他眼眸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他明天还要去学校吗？他不想去，可是他不去主人会生气的。
他不想主人生气。
祁礼看着助理查到的，脸色并不好。
他送小鱼是去学习的，不是让人欺负的，怪不得小鱼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想起顾希言敏感的内心，祁礼就能想到他当时有多么委屈。
祁礼来到顾希言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看着小鱼的身影。他敲响浴室门，门里没有传来回应。
连敲几次后，祁礼察觉到不对劲，猛得打开门。
在浴室的静谧之中，顾希言静静地沉睡在浴缸的温柔之中，发丝上的水珠轻轻滑落，落在他的睫毛上，宛如晶莹的珍珠落入湖面。
祁礼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针，悄然落在顾希言的腿上。那里，白皙的腿上满是血淤，触目惊心。
他眼眸微垂，手轻轻抚摸上那片腥红，仿佛在感受着顾希言的疼痛。
“呃……疼……”
小鱼似有察觉般，眉毛紧皱，小声地呜咽。
此刻，祁礼的心中涌起一阵心疼。
水早已凉了，但他没有离开，只是轻轻抱起顾希言，将他从浴缸中抱起。
祁礼细心地为顾希言擦拭干净身体，抹上药膏，直到晚上12点才处理好一切。
顾希言睡得安静而乖巧，没有一点动静。
祁礼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愉悦。
看着他红润翘起的唇，祁礼的心中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轻轻地在其唇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过后，祁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涌起了一阵懊恼。
他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失控了。
正当祁礼转身要离开时，顾希言迷糊地拉着他的衣角，仿佛不愿意他离开。
顾希言话语中带着哭腔，显的是如此委屈和可怜，“主人，不要离开我，他们都欺负我……”
祁礼的心被触动了，他俯下身，温柔地哄道：“不会的，有我在他们不会欺负你的。”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听到他的话，顾希言原本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嘴角也微微上扬，看起来很开心。
看到这一幕，祁礼没有离开继续陪着顾希言。
祁礼罕见的没有去公司，陪着顾希言安稳的睡到中午。
顾希言朦胧的坐起身，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刚刚睡醒的雾气。
他晃了晃晕乎乎脑袋，疑惑自己怎么在床上睡着了，记得他昨晚在浴室里洗澡，就没有后面记忆了。
难道他梦游了？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主人很温柔，温柔的让他不敢奢侈。
最重要的是主人还亲了……
顾希言脸上火辣辣的，他捂着脸强迫自己把脑袋中的想法通通拋掉。
主人不喜欢他，又怎么会亲吻他，在家族里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亲吻他。
想着，顾希言眼底染上失落，果然那只是梦。
他心里居然渴望，如果那真的是现实该多好。
顾希言慵懒的打着哈欠，出现在楼梯口，动作拉动衣服露出白细的腰身，余光看到客厅里坐着处理公务的祁礼。
他眼睛一亮，惊喜出声，“主人！”
顾希言穿着淡粉色睡衣，让他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白嫩纤细的双脚没有穿鞋。
祁礼微微憷眉，“怎么不穿鞋？”
顾希言反应过来，挠头傻笑跑回房间，穿上可爱的毛茸茸拖鞋快步跑下楼。
脚下一滑险些滑倒，还好他反应快扶住了护栏。
祁礼看着胆战心惊，站起身。见顾希言没事才放下心来，有些紧张道：“小心点，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
“对不起。”顾希言缓缓坐在祁礼身边，有些拘谨。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祁礼这几天在小鱼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他并不想听到顾希言说这三个字。
顾希言又怎么会知道祁礼心里所想，看着他冷冽的面庞，只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
他沮丧地低着脑袋，小手不安的搅着衣角。
祁礼处理公务，顾希言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
尽管他看不懂，但他觉得主人好厉害。
主人在小东西上面噼里啪啦的打着，就出现很多他看不懂的文字。
顾希言看着祁礼完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唇，不免让他想起昨晚的梦。
感受到自己羞红了耳根，顾希言慌张的躲开视线。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梦中温柔的主人，还有那个亲昵的吻。
祁礼此时目光专注的盯着电脑，没有注意到旁边小鱼的不正常，依旧处理手头的事物。
刚睡醒不久的顾希言幻想了一会，眼皮就又开始在打仗了，昏昏欲睡。
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耷拉着，睡又不睡……
祁礼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看到他这呆呆的样子，不由的轻笑出声。
他的笑声很好听，如2月的春风温暖心弦。
顾希言听到声音，水眸微抬，呆萌地看着祁礼。
他疑惑地问：“主人为什么笑？”
祁礼摇头道：“没什么。”
“对了，主人你今天没有去上班吗？”顾希言问道。
“没有。”祁礼回答。
顾希言微微一愣，疑惑更深，“为什么？”
祁礼放下手中咖啡，看着顾希言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因为我要送你去上学。”
顾希言想起昨天的遭遇，他鼻子不由一酸，眼尾泛红。
他不要去哪里，他们都是坏人。
“主人，我可以不去吗？”他试探性问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祁礼的脸色。
“为什么？”祁礼明知故问。
他想要听听小鱼亲口跟他说。
“呃……”哭诉的话卡在喉咙，愣是说不出来。
顾希言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默默低下脑袋，不想让祁礼看出他的软弱。
他真的很想告诉主人，他们都看不起他，都欺负他。
但他觉得祁礼不在乎他，说出来也只会更加令人讨厌。
所以顾希言选择咽在肚子里面，僵硬勾唇扯出笑容，“没事。”
他笑的很假，祁礼看着小鱼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感到自责。
是他考虑的不周到，明知道小鱼刚出海什么都不懂，还安排他去那么多复杂的地方。
他都能想象到小鱼被欺负的时候，躲起来。偷偷哭泣的样子，是那么可怜，无助。
祁礼轻轻叹气，摸摸顾希言脑袋，“你要是真的不想去，就说出来了，我又不会生气。”
“真的吗？”顾希言胆怯的再次问道。
祁礼点点头，“真的。”
得到他的肯定，顾希言的防备瞬间卸了。
“呜呜.......我太笨了，什么都不懂。他们都不喜欢我，欺负我.....”
他再也忍不住了，成串的泪珠从眼窝里涌出，然后越来越凶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
眼泪变成珍珠嘀嗒嘀嗒往下落，手胡乱擦拭着，试图让红肿的眼尾看起来不是那么明显。
祁礼听着他哼哼唧唧哭诉，心中怜惜油然。
他抬起顾希言的脑袋，指腹轻轻抚摸他通红的眼尾，温柔地问道：“为什么，昨天没有跟我说？”
泪水模糊了顾希言的视线，薄雾之下是灵动的双眸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我，我怕你生气。”
听到他说的，祁礼一愣，他没想到顾希言居然是怕他生气而选择沉默。
所以就算被欺负了，也没打算说出来，小鱼怎么这么傻？
祁礼想了想，其实也怪不得小鱼傻。毕竟，自己对他冷冷的，他怕也是正常。
他看着顾希言的眼睛，轻轻拍拍他的头，“下次被欺负了，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了吗？我不会生气的。”
顾希言傻傻的点头，此时他的心里暖暖的，虽然还是有害怕和迷茫。
“我知道了。”他怯生生的问道：“那我可以不去学校吗？”他怯生生问道。
祁礼并没有打算再次将他送到那个地方，然而，看到小鱼那呆萌的样子，他心中萌生出逗弄他的念头。
顾有些为难地回应，“这个嘛，我考虑一下。”
顾希言壮着胆子，拉着祁礼的衣袖撒娇，“主人，求求您了，我真的不想去。”
他糯糯的嗓音如同糖一般甜蜜，听到这样的声音，心情都会变得愉悦起来。
祁礼也没有推开他，反而非常享受顾希言向他撒娇的时刻，他觉得此刻的小鱼可爱极了。
看到祁礼没有答应他的请求，顾希言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的眼睛湿润润的，像一只祈求主人不要抛弃的小狗，委屈巴巴的声音让人心生怜爱，“呜呜，主人……”
看到他要哭，祁礼心中的逗弄之意也消散无踪。他轻轻抚摸着顾希言的头，温柔地说：“好了，不去就不去了。”
然而，祁礼接着补充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学习的。”
这句话一出口，顾希言原本兴奋的情绪瞬间消散，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嗯，我明白了。”
下午，祁礼带着顾希离坐在校长办公室。
窗外斜阳映照，室内气氛却如深秋的寒霜。
那位曾欺负顾希离的李老师，和严肃的校长立在一旁，他们低垂的目光中满是惶恐。
祁礼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怎么不知道贵校的教育竟然如此？校长，对此你怎么看？”
校长惊愕，连忙看向李老师，眼神中满是责备。李老师也明白自己犯了大错，头垂得更低了。
校长擦去额头的冷汗，试图挽回局面，“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祁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所以你是说我家小孩说谎？”
他的声音虽平静，但其中的怒火却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席卷了整个办公室。李老师被祁礼的气势所震慑，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在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同时，得罪了祁礼，他在京都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老师也深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哆哆嗦嗦地道歉：“祁总，对不起，我没想到他是您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原谅。”
在深鞠一躬后，李老师恭敬的态度让人无法忽视他的错误，然而他显然找错了对象，
看着低头道歉的李老师，祁礼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他冷冷地开口：“李老师，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这一句话让李老师如梦初醒，连忙转向顾希离，“顾同学，对不起，是老师有眼无珠伤害了你，请你原谅。”
顾希离有些懵懂地看着祁礼，他不知道该不该原谅这位老师。
祁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决定权在你。”
顾希离轻轻点头，看着鞠躬道歉的李老师，心中的怒气也慢慢消散。虽然当时他感到很委屈，但这一切也不能怪罪于老师。
是他自己太笨了。
随着李老师的辞职这件事的结束，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从学校离开，顾希言脑袋都是懵懵的，他没想到主人居然会带他来讨公道的。
回想起祁礼刚刚霸气侧漏的样子，他心里不由一暖。
主人对他真好，从来没有人像今天一样护着他。平时在海里受欺负了，都没有人敢帮自己，更别说像今天这样。
他紧紧咬着唇，眼眶微红，脚步轻快地跟在祁礼身边。
祁礼回头看了顾希言一眼，顾希言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可爱。
见他不走了，祁礼疑惑地转过身，顾希言低着头轻声说谢谢：“主人，谢谢你。”
祁礼看着小鱼弯弯的双眼，微微一笑，“不用谢，只是看不惯我的人受欺负罢了。”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顾希言心里还是很感谢主人的。
不过主人刚刚说他是他家的小孩唉，那是不是说明主人把他当家人。
这句话让顾希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琥珀般清透。
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祁礼看着身旁一蹦一跳的顾希言，无奈摇头，跟小孩似的。
经历过学校的事情，祁礼没有把顾希言送到鱼龙混杂的礼仪学校。
相反他专门聘请了一个礼仪老师上门教学。
为了防止小鱼再受欺负，他特地进行调查。
这位教师名为慕寒，他虽然只是名校毕业，教学才一年，没有其他金牌老师那样的专业水准。
但慕老师性格开朗，待人和善，他教过的学生都对他的评价都颇高。
祁礼亲自面试了慕寒，对他印象不错，他并不像那些表里不一的人。
顾希言也很喜欢这位慕老师，慕老师对他很温柔，一点也不凶。
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嫌弃他笨，反而耐心的讲解他不懂的地方。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顾希言没有像之前一样，吃饭和盘子一起吃。
他了解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和规则。
他没想到陆地生活居然怎么麻烦，不似那么海里自由。
祁礼也对小鱼的改变甚是欣慰，但他突然发现一件事。
那条小笨鱼居然不识字，这还是祁礼一次意外发现的。
书房里，顾希言看着祁礼给合作伙伴买的字画，傻乎乎问了一句：“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呀？”
祁礼看向旁边乖巧坐着的顾希言，问道：“你在海里没有人教过你这些吗”
顾希言呆呆摇头，他们虽然能把鱼尾化形成腿。不过他们生活地方终归是在海里，除非他们想出海，不然一辈子都会在海里。
在海里，他们只需要通过声波进行交流，无需刻意学习人类的字体。
顾希言没有想出海的打算，要不是意外，他自然不会。
祁礼了解了，但现在顾希言总归不是在海里，他不识字会对他以后的生活带来困扰。
祁礼看着眼前漂亮的小鱼，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问，“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这个顾希言会，族里有文化的大姐姐教他写过。听到他说会祁礼叫他展示一下。
顾希言听话的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他握笔的姿势很奇怪。不像平常人一样，双手握笔的他看起来有点别扭。
他眼神专注，一笔一画缓慢写着。2分钟后他终于写好了，递给祁礼渴望他的评价。
祁礼接过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僵住。
他就知道，他不应该报有太大的期望。
只见白净的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写的是顾希言。
用词语来形容就是，张牙舞爪，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怎么样？”顾希言眼睛亮亮的。
他对自己可是很自信的，族里的姐姐都说他写的可好了。
看着期待满满的小鱼，祁礼不忍心，只能中规中矩评价，“还可以。”
闻言，顾希言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只是还可以吗？
祁礼看出他的不悦，招手叫他坐近些。
顾希言没有听清楚，以为叫他坐怀里，他屁颠屁颠的钻进祁礼怀里。
此时，身下的男人身体微微僵硬。
与祁礼紧贴的，是那滚烫和柔软的身体。伴随着甜美的巧克力和薄荷混合的香气，若有似无的飘进祁礼的鼻翼。
最要命的是顾希言浑然不知，他这样有多么的危险，还在不停调整坐姿。
祁礼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眼前秀色可餐的小可爱，他不可能不产生其他想法。只不过他抑制力强罢了。
他呼吸开始急促，大手按住顾希言还在乱动的臀部。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别乱动。”
顾希言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安静下来。
祁礼调整自身好状况，轻轻握着怀中小鱼的手，道：“跟着我一起写。”
顾希言仿佛没听见一般，完全沉浸在这温暖的触感中。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祁礼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心里温度犹如火炭，仿佛要将顾希言那雪白的手烫伤。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像要跳出心腔，疯狂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在祁礼的引导下，顾希言很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个名字与他自己写的截然不同，显得更加秀气而张扬，圆润而漂亮。
他仔细对比两者，发现还是主人写的好看，现在看来自己的字真的惨不忍睹。
看来主人刚刚说的，是不想要他自尊心受损。
顾希言感到沮丧，整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那软绵绵的脑袋像只可爱的小金毛。
“主人，我是不是笨笨的，什么都不会。”顾希言带着些许哀伤的声音响起。
祁礼很想说是的，但想到小鱼的性格，估计他肯定又会哭了。
他只好揉揉顾希言脑袋，安慰道：“不是的，我家言言是最聪明的小鱼，这些以后都可以学。”
听到这句话，顾希言眼底露出喜色，猛的抬头，主人刚刚说什么？
他说我家的言言，主人叫他言言。他可以理解为主人对他的专属称呼吗？呜呜好喜欢。
他连说话的语气的愉悦起来，“那主人以后可以教我写字吗？”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渴望。
祁礼没有拒绝，点头：“可以，不过要等我有时间的时候。”
“嗯嗯。”
没过多久，顾希言有些坐不住。身体往下滑，他又不敢乱动。
他撑着桌子的回头，漂亮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祁礼，无声诉说着。
祁礼装作不知道的问他，“怎么了？”
“我，我坐不住。”顾希言委屈巴巴道。
祁礼挑眉，眼底闪过狡黠，“那你自己坐上来一些。”
顾希言没看到他眼里的坏心思，往上挪了挪。无一不摩擦着身下人的敏感处。
祁礼的气息愈发急促，他的身体像燃烧的火焰般灼热。
他懊恼的回想刚才的言辞，心中懊悔不已。
他的一只大手迅速的将小鱼往上提了提，紧紧固定在腰间，那盈盈一握的细处。
再次开始练习，有祁礼的稳定顾希言的确没有在往下滑。
但是他总感觉有东西在硌着他，让他有些不适。
第九章 苏杭到访
顾希言静静地靠在房间的白金色落地窗旁，清风吹过他的脸颊，轻轻撩动他白金色的发丝。
阳光温暖地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
思绪游离，自记事以来，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一个亲人。
他仿佛一直是一个人，小时候他还不会捕食，常常饿肚子。好在族里的姐姐们看他年纪小，总会拿出捕到的食物分他一份，他才得以生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