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坏—— by冰块儿

作者:冰块儿  录入:06-09

乔怀清郁闷地打了个滚儿,正要谢谢那个给网址的粉丝,某位好友突然发来了消息:
GoodS:「老婆,无聊的话,能不能给我画图?我会付钱的。」
又是这位好S先生。
一周没联系,他快忘记这人了。
对方约过两次稿,算是老顾客,要求简单打钱爽快,堪称优秀甲方,乔怀清挺有好感的,于是回复:「你这次想画谁?简单的图就不收你钱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GoodS:「还是乔怀清和谭郁时,我看见你把置顶里的雷点去掉了。」
天呢,这位cp粉可真够专情的。
从《爱我到底》放出宣传海报起就喜欢他俩,亲眼见证北极圈变赤道圈,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乔怀清突发奇想,问:「你嗑他俩真人还是节目里的互动啊?」
GoodS:「真人。」
嚯,还是罕见的真人cp粉。
乔怀清:「超话不是规定不能嗑真人吗?你还嗑啊?boss有白月光你知不知道?」
GoodS:「知道,无所谓,我觉得他们最般配,你也这么觉得吧?我看你是使坏超话大粉,每天签到。」
“……”
这人居然视奸他?
乔怀清顿时警觉起来,回复:「我不给你画了,你找别人去。」
GoodS:「别人可能不接这类图。」
乔怀清又好奇了:「你想画什么?」
GoodS:「就你相册里那种图,按你喜欢的姿势画就行,先来10张吧,谢谢老婆。」
作者有话说:
谭:想更了解老婆的喜好。
乔:哥们儿你有x瘾啊?

10张?还要不同姿势?
乔怀清第一反应:你们这些嗑cp的,最终目的果然是想看我俩上床,之前装什么正经。
跟谭郁时似的,做之前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真做的时候,干得他喊“不行不行”。
粉随正主,一丘之貉。
LuckyQ:「不好意思哦哥们儿,不画他俩的色图。」
GoodS:「又是雷区?」
应该是爽区。
但自己画自己的床照给别的男人看,万一谭郁时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乔怀清懒得对外人解释,随手回复:「啊对对对,是雷区。」
好S先生今天异常执着,揪着这点问:「哪里雷?你是觉得谭郁时不行吗?」
LuckyQ:「不是哥们儿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雷就是雷,给再多钱也不画。」
GoodS:「问一下也不行吗?」
语气怪可怜的。
虽然是个变态色批,但好歹是曾经的金主,对方也一直挺有礼貌的,乔怀清心软了,坦白道:「因为我喜欢的姿势想留给我老公,不想让别人看见。」
接下来的一周,除了排练就是上课。
小玉和其他群演粉丝有各自的学业与工作,工作日只能在家自己练习台词。
女主的台词多,乔怀清花了两个晚上才达到谭郁时的背诵要求。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有狗仔拍到了他俩上周日从同一家酒店出来。
照片没上热搜,他是在超话看见的,粉丝当成糖嗑,没几个人觉得他俩真的秘密私会了,都以为是节目组安排的下榻酒店。
但节目组的人知道真实情况。
任晓萱与他最熟,火速打电话来八卦:“怎么回事儿??那酒店可不是咱们定的那家啊,你俩总不至于那么巧,刚好定一家吧?而且差不多时间进去,差不多时间出来。我就知道当初谭郁时参加节目是为了你!”
乔怀清敷衍道:“嗯嗯是是,我俩在里头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现已飞升成当红天神的嫂子,以后对我客气点儿知道不?”
他越这么说,任晓萱反而不敢信了:“其实你俩到底什么关系,自己清楚就行,别影响节目,咱们就相安无事。”
乔怀清试探:“万一影响了呢?”
任晓萱:“好的影响,我给你磕头。坏的影响,我打爆你头。”
为了不被打爆头,他这一周都没让谭郁时到晋城来找他,上完课后自己开车去排练室,名正言顺地见面。
被拍到绝对不是因为他们疏于防范。
谭郁时一向谨慎,之前来他学校也没被拍到,怎么这次去酒店与聂涛吃饭,刚好就被拍了?
聂涛的本意或许是拍摄谭郁时被下药后、与其他人共度一夜的照片,如今却意外发现他俩的关系似乎不一般,早晚会找上他查个清楚。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一定要帮谭郁时打赢这场战斗。
想通这点后,乔怀清史无前例地将数位板和黄漫从电脑桌上挪走,打开空白笔记本,准备好黑笔红笔荧光笔修正带,接着在游览器搜索:「最恶毒的商战报复案例。」
认真学习两小时后,笔记本上收获满满:
“潜入对手公司偷取公章。”
“用开水浇死对手的发财树。”
“拉下电闸让对手无法加班。”
“偷偷划破对手的汽车轮胎。”
“……”
桌前的青年看着笔记沉默许久。
最终面无表情地撕下此页,揉成一团,抛向远处,一团毛茸茸飞扑而去,捉住纸团当作球踢,爱不释爪。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继续学习两小时后,还真被他找到一条相对可行的办法。
乔怀清立刻往群里发消息:「@Kent,骆哥!求助!」
吴迪:「?我起猛了?谁在喊骆哥?」
骆恺南:「应该是被盗号了,马上踢出去拉黑。」
乔怀清火速发语音自证:“是我!你的好员工好兄弟怀清啊!”
骆恺南:“我好像听见了狗叫,你听见了吗吴迪?”
吴迪没那么勇也没那么欠,讪笑道:“别这样骆哥,怀清或许真有急事呢?”
乔怀清抢话:“对对对,我真有急事!你帮我做个小程序行不?对你来说很简单的!我可以付钱!”
骆恺南冷哼:“我差你那三瓜两枣?”
乔怀清咽下冒到嘴边的脏话,相当逼真地抽噎几声:“呜呜求你了,我最近已经够惨了,看得着老公却睡不到,成天陪他演一对没亲过嘴儿的纯情小情侣,看见对象居然要害羞到脸红!天杀的编剧,就没考虑过有的人看见对象只会湿吗?这是让我违抗生理本能、泯灭人性啊!”
吴迪:“编剧表示你的诉求很小众……”
骆恺南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发来一条带笑的语音:“行,你都这么惨了,我这个好兄弟当然要帮忙,付钱就不用了,这样,你带我们去最后期的直播现场当观众,我把游戏logo印t恤上,打个广告。”
“……”乔怀清咬牙忍骂,“就算我能带你进去,logo也绝对会被打码,没用的。但我能问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们的游戏代言,再赠送你5个T的网盘资料,包你和詹老师一年365天不重样,怎么样?”
吴迪:“哈哈,你以为骆哥像你一样好色——”
骆恺南秒答:“成交。要我做什么?”
吴迪:“?”
乔怀清退出群聊私敲了他,发出一份文档:“要求写在里面了,尽快给我。”
骆恺南不愧是以一己之力搭建了整款游戏程序的计算机系大佬,区区一个小程序根本不在话下,一个晚上就交付了成果。
“不管你要拿去做什么,别连累我,听到没?”
乔怀清:“放心放心,以备不时之需而已,最好用不上。”
周六,各组嘉宾与粉丝再次齐聚一堂。
乔怀清到的时候,小玉和三名新粉正围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瓜子都磕上了。
“哟,聊什么呢?”
一名粉丝回:“乔哥,我们在聊《爱我到底》这周刚播的两期呢,你看了没?”
乔怀清也坐下:“看了啊,第二期(下)还行。”
小玉:“啥叫‘还行’啊!你和boss拍婚纱照的片段都被称作‘世纪婚礼‘啦!热搜挂了一整天!你没看见啊?”
乔怀清:“都是假的,而且路透的时候不是已经上过热搜了吗,大家怎么还这么兴奋?搞不懂。”
一套婚纱照激发出了粉丝们的万千条灵感,文手画手视频剪辑手齐上阵,二创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80%的创作主题围绕“新婚洞房”、“婚后蜜月”。
搞颜色是cp粉的宿命也是终极目的。
超话主持人们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每天都在呼吁大家克制一点,尺度太大会屏蔽帖子,以免超话被封。
帖子还能压一压,但粉丝的嗑真人之心已经压不住了。
终于,有位之前一直谨遵规则的超话大粉跳了出来:「我坦白了,我不装了,我觉得他俩就是真的,其实我开小号嗑真人很久了,不想再当地下党了,正主请我吃国宴,我为什么要去吃糟糠?无论白月光是谁,boss现在爱的就是小锦鲤,不服来辩!」
就像是过够了苦日子的人民,当第一位勇士揭竿而起后,便是一呼百应、星火燎原:
「这阵子他俩之间的互动大家都看见了,我不觉得boss会和不喜欢的人麦麸到这份上,咱们小锦鲤就是正牌嫂子!」
「是啊,boss如果和别人麦麸,那他还是那个对白月光专一深情的boss吗?这两者不能同时成立啊。」
「我早就想说这个逻辑矛盾了,只是boss不发话,我始终不敢确定,但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追星是为了自己开心,爱嗑啥就嗑啥!」
「姐妹说的有道理!开心最重要!就算他俩录完节目就老死不相往来BE了,起码我收获了此刻的快乐!」
受规则束缚许久的粉丝们挣开了枷锁,彻底释放天性,认为两位正主真的在谈的帖子多到根本屏蔽不过来,最后连主持人也放弃了,撤了置顶帖。
以前嫌规矩太多的观望党纷纷入坑,“使坏”超话粉丝数再次迎来爆发式增长。
相比起轰轰烈烈的第二期(下),周中播出的第三期(上)看起来就比较平淡安稳了。
然而亲历者小玉知道实情并非如此,把乔怀清拉到角落吐槽:“boss和你嘲讽聂志煊的片段全被删了!他在节目里看起来就像只单纯无害的小奶狗,弹幕还有好多人夸他呆萌,气死我了!”
乔怀清毫不意外:“聂志煊是这期金主爸爸的代言人,周姐想放争议片段也不敢放啊。”
小玉急得跺脚:“这还不是最让我生气的,你记得呐喊游戏吧?有些敏锐的姐妹已经分析出这是聂志煊故意安排来针对boss的环节了,结果他啪地一下放出boss指导他排练的视频,那些姐妹就以为自己误会了,其实他俩关系很铁,还去视频底下夸聂志煊好学,啊啊啊我真想告诉她们真相!这个心机男!怪不得上周来找boss的时候自带摄像师,早有预谋啊!”
乔怀清也偷偷关注了聂志煊,自然知道这件事。
不得不说,聂涛那老王八干预之后,聂志煊的招数稍稍提升了一个段位,知道未雨绸缪了。
“别气,哥给你报仇。”
小玉气成倭瓜的小脸一亮:“怎么报仇?”
乔怀清压低声音:“直播那天我们不是坐第一排嘛,我打听过了,旁边坐的就是聂志煊。”
小玉:“所以?”
“所以……嘿嘿。”乔怀清对她一阵耳语后,狞笑两声,“这是我朋友说印t恤之后我才想到的,保证让他丢脸丢到全国观众面前。”
谭郁时进来时,他俩已经密谋完了,见人齐了,便开始指导合练。
上周布置的背台词作业所有人都认真完成了,对起戏来轻松许多,起码不会卡壳或接不上,整场戏能流畅地顺下来。
至于演技方面,一群零经验的新人凑成的草台班子,自然是生硬青涩的。
好在谭郁时足够耐心,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亲身示范,一整天下来,就算没有进步,也稍稍代入了角色。
“表演就是在虚构的故事里真实地生活,当你忘记自身存在的时候,你就沉浸角色了。”谭郁时最后总结,“不过这对你们来说要求太高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所以我今天观察了你们每个人的行为习惯和说话方式,明天会对你们的角色进行微量调整,让角色来适配你们,这是最快的捷径。”
原地解散后,乔怀清跟着他离开排练室。
“以前只觉得你会演戏,没想到你也挺适合当老师的。”
谭郁时回头扬眉:“更喜欢我当老师还是商人?”
乔怀清会心一笑:“白天当老师,晚上当商人。”
谭郁时嗓音渐沉:“今晚……需要商人吗?”
“想啊,但我今晚有事。”乔怀清苦恼地皱了皱鼻子,“和一个老同学约了饭。”
谭郁时倏地停下脚步:“老同学?”
“嗯,没谈过,没暗恋过,绝对不会移情别恋,你放心。”
谭郁时盯着他看,眼神说不上怀疑,却有几分古怪:“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乔怀清笑笑:“你去了人家还能吃得下饭呀?光顾着看你了。顶多三小时就回来,有事我发你消息,乖乖等我啊。”
谭郁时沉默片刻:“好,但你必须两小时内回来,每半小时给我发一次消息。”
“没问题。”
乔怀清怀疑他猜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自己都是十分钟前刚收到的信息。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字里行间爹味太浓,一眼便猜到身份:
「聊聊你妈和你姐的近况,一个人到停车场来,车牌xxxx,动作快点。」
等了这么多天,老王八终于按捺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打个预防针,没啥复杂的商战不要期待,小乔报复渣爹渣儿的手段侮辱性较强但杀伤力不强,算是辅助,毕竟只是个大学生,要是有能力早就报复啦。正儿八经的报复由小谭暗中进行,前面埋了几个小伏笔,会省去具体过程免得太严肃,咱们主打一个轻松欢乐~

电视台的停车场很大,乔怀清转悠了二十分钟才找到对应的车牌。
再怎么说也算当过几年父子,聂涛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把他绑了丢河里去。但他上车前还是留了个心眼儿,记住了车牌号,发到聊天助手里,留个存档。
上了车才发现,聂涛并不在里头,车内只有一位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确认身份无误后,默不作声地驶出了停车场。
果然是老王八,比小狗实精明点儿。
“师傅,带我去哪儿啊?”乔怀清知道问也没用,但总要试试。
司机果然不回答,像台预设好程序的机器人,只会专心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了。
乔怀清在地图软件内查看了当下的位置,是一处私人会所的后门。
他截了图,同样存档。
司机开门示意他下来,领他进了会所。
内部的装修设计透出一种土大款的审美,灯光不是大红就是大紫,墙皮微微褪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乔怀清心里吐槽了句“垃圾品味”,接着就见司机停在了一间包厢前,侧身而站。
“什么门还需要我亲自开?”他扯着嗓子故意喊给里头的人听,“就算是聂导来了,也得开门请我进去,懂不懂规矩?”
司机犹豫了会儿,怕耽误事扣工资,不情不愿地替他开了门。
乔怀清趾高气扬地走进去,如愿看见了聂涛铁青的脸色。
开局要先发制人,让聂涛知道他也不是好惹的。
“哟,聂导,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他大剌剌地往皮沙发上一坐,翘起腿,脑袋贱兮兮地凑过去,“家里人死光啦?”
“砰!”
玻璃茶几被拍得剧烈震颤,聂涛脖子上浮起青筋:“你别逼我发火。”
他离婚时乔怀清还是个无知的三岁小儿,没料到这小杂种如今嘴巴这么毒。
乔怀清一点儿不怕他的威慑,笑着退回去,腿抖得像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关心你一句怎么还生上气了呢,五十多岁的人了,注意身体,万一你在我眼前嗝屁了……那我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鞭炮庆祝啊。”
聂涛的脸涨成猪肝色,气过头了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你没必要激怒我,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谈合作。”
乔怀清低头玩起了手机,全然没把他放眼里,敷衍道:“不聊我妈和我姐的近况啦?我就知道,你哪儿会关心她们,行行你说,我听着呢。”
聂涛竭力压下怒火,冷声开口:“谭郁时是不是包养了你?”
乔怀清艰难忍笑。
果然是这种猜测走向。
解题思路对了,公式套错了。
拍到了酒店同进同出的照片后,聂涛必然察觉了他与谭郁时非同一般的关系,但不会往恋爱方面联想。
才认识一个多月、身份天壤地别,除了嗑生嗑死的cp粉之外,普通人即使知道他俩开了房,大概率也会像聂涛的脑回路一样,以为他们只是身体交易关系。
谭郁时好色,素人粉丝想红。
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完全符合聂涛这种人的思维逻辑。
真爱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不可能发生。
乔怀清唰地冷下脸,眼神闪躲,像是被撞破秘密后仍想掩盖,嘴硬地反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感谢谭郁时这一周的一对一名师指导,他的演技也稍稍进步了些。
聂涛观察他片刻,没看出异样,多了几分笃定自信:“是的话,事情就好办了,不是的话,你需要让它变成‘是’。”
“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要么给我他包养你的证据,要么制造证据。”
乔怀清哈地一笑,厌恶全刻在脸上:“他干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非要害他身败名裂?”
仗着包厢内没监控没外人,聂涛毫无顾忌:“他挡了志煊的路,有他在,志煊始终被压一头,会丢很多资源和奖项。”
“难道不是因为他没本事守不住?”乔怀清讥讽,“需要自己爹清除路障才能走路的人,你还指望他能飞升超越天神啊?”
聂涛又想拍桌子,硬生生忍住:“这些不管你的事,你只要给我拿来证据,我就不把你的身世说出去,你也不想让粉丝和谭郁时知道吧?还有,别摆弄你那破手机了,这件房间屏蔽了信号,录音一会儿也给你删了。”
“谁录音了?我在和我朋友聊天,难怪发不出去。”乔怀清翻过屏幕晃了晃,显然是聊天界面,接着收起手机,视线裹着刀子射过去,“你说出去不怕牵连自己?婚内出轨包养小三的人是你,以为我是亲儿子接回来骗妈养大的也是你,最后发现上当受骗恼羞成怒抛妻弃女的也是你。真曝光出去,被千夫所指的只会是你!”
骂声久久回荡在包厢内,尾音微颤,不慎暴露了激动的情绪。
乔怀清全身肌肉绷紧,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十多年了,他终于等来机会当着聂涛的面骂出这些话,本以为会畅快淋漓,可实际上,他只觉得每个字都割在自己身上,无数伤口流出鲜血,浑身冰冷乏力。
聂涛根本不会内疚悔过,被困在阴霾中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他准备的小把戏无法撼动聂涛的地位,能做的无非是让聂涛以为抓到了更有用的把柄,暂缓曝光他的身份,同时也给谭郁时创造一个反击的机会。
但这件事迟早瞒不住的。
怎样才能把谭郁时摘出去、不沾到他的晦气?他其实完全没有头绪。
从出生起就是一个以欺骗为目的肮脏工具,耻辱的基因深埋在他的血肉里,消不掉除不去,似乎除了远离,没有更好的办法。
明明已经勇敢面对了,为什么结局依然是无能为力呢?
现实不容他沉湎于情绪,乔怀清快速调整好心态,重新挂上蔑视神情:“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大不了就被嘲呗,反正妈说了,她不会不要我,其他人如何看待我压根不在乎。”
“你果然很在乎自己的身世。”聂涛从他短暂的失态中抓住了破绽,眯起眼冷笑,“乔玉珍似乎已经抛弃过你一回了吧?我了解她,她丢不起这个人,你的事曝光出去,她肯定和你断绝关系。”
乔怀清瞳孔微缩:“你当自己是预言家?吓唬谁呢?始作俑者是你,要死也是你先死。”
聂涛惬意地舒展四肢,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无知又无畏,以为靠那点儿事能扳倒我?你猜我怎么会知道谭郁时的弱点?在这圈子里想扒什么扒不出来,他都能压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压不住?你以为没人公开我和你妈的事,是因为没人知道?”
聂涛就差把“天真愚蠢”几个字写脸上了。
“你识相点,我们就合作愉快。你不识相,我也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却要受罪了,何必呢?”
乔怀清眼底阴鸷翻涌,握紧手机,仿佛很怕被抢走:“你别想从我手里拿到证据,我不会对不起他。”
聂涛扫了眼他的手机,嘲讽地哈哈大笑:“包养出真心了?还是舍不得他给你的钱和名气啊?这么大一个小伙子居然甘愿被男人玩,真够恶心的,比你亲妈还下贱。”
“更贱的是玩她的男人!”乔怀清猝然暴起,一拳招呼上去。
聂涛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反应还算快地抬臂格挡,化解了三分力,但剩下的七分也够他痛得大叫了。
门外的司机兼保镖听见动静,立刻冲进来,制住了还想拳打脚踢的乔怀清,膝盖顶住他后腰,手抓住他头发,狠狠按在沙发上。
“他妈的!”聂涛捂着胳膊倒抽气,缓了会儿疼痛,谨慎地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对着乔怀清咬牙切齿的脸一照,成功解锁。
刚才的聊天软件尚未退出,聂涛一眼就看见了置顶的名字:郁时老公。
强忍着鸡皮疙瘩,他点了进去,看了几行就面露喜色。
“早知道你这么蠢,聊天记录都不删,我还跟你费什么口舌。”
聂涛统统录了屏,传到自己手机上,接着把手机丢给保镖:“拿去处理掉,别留下证据,搜搜他身上有没有藏别的东西。”
保镖立刻动手,连鞋都脱了检查,很快汇报:“没别的了。”
聂涛:“行,我们走。”
保镖随即松手,被压半天的乔怀清强忍酸痛,爬起来冲过去:“你别想走——呃!”
强壮的保镖一挥手就将他推回沙发上,根本不是对手。
乔怀清破口大骂:“聂涛!你要是敢曝光聊天记录,我一定报警揭发你抢我的手机!侵犯我的隐私权!”
聂涛回头鄙夷地俯视他:“有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我可以反告你污蔑,让你上不了学,去局子里蹲几天,你胆子大的话可以试试。”
“你!”乔怀清气结般说不出话了。
聂涛脸上满是得逞后的嚣张,不介意让这个不堪一击的蠢货再受点打击:“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这儿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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