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和对方军师在一起了by元一乙

作者:元一乙  录入:07-06

“南时琛,”方以出声,“想知道我那年为什么在门口哭吗?”
南时琛音里带着些暗哑:“想啊。”
方以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年我高三,辅导过我的美院老师找我谈话,她说我天赋高,好好走艺考的路,未来无限大。”
南时琛鼻音里嗯了一声。
方以继续说:“但是家里人不给我钱,他们说艺术生是无底洞,生我出来不是让我这样挥霍家里钱财的。”
南时琛屏住呼吸,大胆的猜:“你不舍得放弃绘画,就回去找你亲戚借钱。”
方以说是,“但我不知道姑妈那时候生病刚做完手术,我去的不是时候,我就一根筋,不懂看人脸色,姑妈问我怎么大老远跑到她家去,我开口就说要借钱。”
最后,被骂白眼狼,被赶出门,这些仿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南时琛不语,将方以的身体搬过来。
两人面对面侧着身,南时琛抱住方以。
方以闷在南时琛怀里,“我很喜欢画画,”他的声音很轻,“画笔就像长在我手上一样。”
南时琛:“嗯。”
“以前我也想过,想要拥有家人所有的爱,想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想有自己的房间,想要每天都有零花钱,”方以承受着南时琛越来越紧的拥抱力度,反手也去抱住南时琛,“我想和其他人一样,放假父母会带着出去旅游,去看山看海。”
南时琛:“嗯。”
方以:“但是这些只能在我的画作里出现。”
从小就把希望寄托在图画世界。
是所谓的亲生父母,斩断了他的后路。
“你放松点……”方以被束疼了,“磕到我了。”
南时琛动了动下/身,反驳:“我这次没起来。”
方以,挣开怀抱,平躺回位上,无语:“……我说是你的腹肌太硬,磕疼我了啦!”
南时琛也躺平。
脑袋涩涩的南老板:“……哦。”
方以把手从被窝里抬出来,做了个谢谢的手势:“感谢倾听。”
南时琛哼声:“这是我们第几次纯聊天睡觉了?”
方以才没去数这种东西,反过来答话:“反正不会是最后一次。”
南时琛冷笑。
方以踢了他一脚:“睡觉。”
一夜好眠。
早晨是被楼下的门铃声吵醒。
三更半夜迷迷糊糊睡滚进南时琛怀里的某人睁开睡眼,人还蒙着,闭着眼从南时琛怀里爬出来,卷走所有被子,把自己裹好,带着撒娇的尾音,小小声:“是谁呀这么早按门铃呢?”
被卷走所有衣服且怀里一下空荡荡没人可以抱的南时琛,从床上坐起来,表情比方以清醒些,答:“我想应该是白女士。”
方以哼唧唧:“嗯?”
南时琛在第三遍门铃声催促下,完全清醒了。
他起身,下床,说:“我妈。”
方以刚合上眼准备继续进入梦乡,“唰”地一下,重新睁开眼。
还睁得又大又圆。

第30章 家人
方以丢开被子, 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脸焦急:“你妈,”不是, 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怪,改:“阿姨怎么会来?”
方以这风风火火的动作,南时琛叫他:“你动作不要那么急……”
话还没说完,方以下床就撞到了膝盖,揪心的痛。
方以捂住膝盖坐回床上, 嘴里倒吸气,小声喊着哎呦。
南时琛绕到方以这头, 蹲下/身,拉开方以捂膝盖的手。
方以的皮肤白,一撞就成小片乌青,南时琛气笑:“磕疼了?”
明知故问, 方以眼角都起泪花了:“好痛。”
南时琛帮他揉揉, 温热大掌和冰凉的膝盖摩挲,南时琛说:“是床撞了我们家小以,床坏, 打床。”
方以被这么一磕撞, 是彻底清醒,用手去推了下南时琛的肩膀,让他不要发夹子音:“你干嘛啦,这样说话。”
揪心的痛也就那么几秒,忍过就缓解了, 方以收回脚, 让南时琛不用揉。
南时琛站起来,低头看人。
方以这一宿睡姿不老实, 这边翻翻那边转转,头发压得东翘一根西折一根。
楼下的门铃不依不饶。
南时琛把方以几根翘得比较厉害的头发压平,道:“你缓缓,慢慢来,洗漱完再出来。”
方以抓着南时琛的手腕,抬起那双圆圆的小鹿眼,“这样不太好吧。”
南时琛把本来压平回去的头发再揪起来,问:“那你就这样下楼啊?”
方以拍掉南时琛的手,起身,“你出去,我要洗漱。”
“衣柜里有新衣服,”南时琛指着自己房间的大衣柜,“给你准备的,挑你喜欢的穿。”
已经知道自己被人惦记那么多年的方以,不奇怪且很自然地点头,“哦,好。”
白女士为什么会来。
起因很简单,就是前几天追不回方以,南时琛着急,连夜致电白女士,请求外援。
南时琛要白女士在家好好找找,有没有他们小时候的照片。
小时候的记忆确实太遥远,但南时琛比方以大,记忆牢固些,他记得以前白女士爱摆弄胶片相机,小洋楼院子里有大片南爸种的花卉和果蔬。
方以爱往他们家院子里钻,肯定会有一张方以被拍过的照片。
没想到白女士办事效率高,不但真找到照片,还亲自送过来。
南时琛下楼,给崴脚的白女士开门。
白女士是为儿子追男朋友这事操碎心,脚上石膏还没拆,就拄着拐杖从C市跑A市来。
让亲妈在外头等半天,一开门南时琛就接受白女士的指责:“儿大不中留啊,亲妈来了也不赶紧开门,再晚来一步我就回去了。”
南时琛接过白女士提的东西,将人扶进屋,无情戳穿:“我看到爸刚走。”
被戳穿的白女士唏嘘:“还不是因为你爸不想看到你……”话到一半,进屋的白女士发现了华点,“哦,抱歉啊,打扰了,”白女士看到玄关处那双明显不属于南时琛的白板鞋,了然,道歉的话一点也不走心,“来早了,不知道你们在睡觉。”
南时琛也看到了那双乖乖巧巧并在他皮鞋旁边的小白鞋,“他脸皮薄,”南时琛护短,“等下你别跟他开过头的玩笑。”
白女士酸溜溜地,“知道啦。”又笑:“你爸亏了,他跑太快,没见到小可爱。”
这面都还没见上,就叫人家小可爱。
南时琛不管白女士了,进厨房给方以弄早餐。
小可爱方以整齐装容下楼,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让白女士盯上。
白女士保养得好,是位美丽、绰有风姿的夫人,她端庄地坐在客厅,目光一瞬不瞬,紧跟着小可爱。
南时琛在把榨汁机里的杂粮豆浆盛出来。
方以没怎么和长辈打过交道,硬着头皮上,朝白女士问好:“阿姨好。”
白女士脸上都能笑开朵花:“小朋友好。”
方以摸摸鼻梁,“阿姨我不小了,叫我方以就行。”
白女士笑着点头。
方以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看到白女士腿上的石膏,脑海里在组装词句,要如何自然不造作地表现出自己的关心。
好在南时琛及时过来,将方以拉出窘境:“先去吃早餐。”
方以问:“阿姨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白女士温柔道:“你先去吃。”
方以被南时带着走。
南时琛准备了三明治和现榨豆浆,方以乖乖坐下吃早餐。
南时琛让方以不要紧张:“放松,你肩膀都立起来了。”
方以听言,垂下绷紧的肩膀,往嘴里塞了口三明治。
南时琛哭笑不得:“慢慢吃,不要急。”
方以嗯哈哈地点头。
等南时琛回客厅。
“太可爱了,”白女士迫不及待拉着南时琛,忍着内心的狂喜:“这么白白净净的少年郎。”
南时琛很骄傲:“是吧。”
白女士:“便宜你了。”
南时琛伸手:“我要的东西呢?”
白女士指着方才就交给南时琛的那袋东西:“那。”
方以没敢吃太久,三两下解决完早餐,再出来时,白女士拄着拐杖刚逛完后院。
南时琛在客厅摆照片,方以伸手要去扶白女士。
白女士虚虚地将手搭在方以肩上,没使力,问道:“外头那些都是你种的吗?”
方以扶着白女士:“时琛帮了很多忙。”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以,过来,”南时琛抬起头,把照片放一边,叫方以:“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女士收回搭人肩上的手,给儿子的爱情助力:“去看看。”
方以疑惑着靠近南时琛。
南时琛把白女士带来的照片排成列,从中拿起一张,递给方以看,南时琛在为自己正言,方以小时候确实和葡萄藤见过面:“你小时候摘葡萄的样子。”
方以怔愣愣地接过照片。
相纸有些年代,边角泛白,好在不影响观看。
照片里的男孩子还没一根藤蔓高,穿着背带裤,瘦嘎嘎的,两只手抓着紫色大葡萄,站在郁郁葱葱的葡萄藤下,一双黑呜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镜头。
白女士当年抓拍下来的照片。
仅有这张。
方以举着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子较他熟悉又陌生。
方家没有方以小时候的照片,唯一有的,是上学后要做胸卡时学校组织拍摄的一寸红底免冠照。
“这是,”方以小心护着照片,看向南时琛时,眼眶发热,声音有些抖:“我?”
南时琛笑,摸摸方以脑袋,温柔道:“是啊。”
方以不舍得还照片了,他问:“可以送我吗?”
南时琛点头:“当然。”
方以眨眨眼,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来看我小时候。”南时琛把方以带到身边,要他看开心的东西。
桌上摆着白女士给不同时期的南时琛拍的照片。
“这是我幼儿园的时候,”南时琛把照片分类,“这是小学,我是上小学的时候认识你的,”一一介绍过去,“这是初中,高中,”并极力推销自己,“大学这些你可以多看,比较帅。”
方以笑了下,一张张拿起来看。
南家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外界说的这句话没错。
和小时候瘦嘎嘎的方以相比,南时琛就像位小王子,从小穿着搭配都是时尚单品,乌黑亮丽的头发,帅气的脸庞,健康的肤色,就是不爱笑,从小对着镜头都是板着张脸。
看到南时琛小学照片的时候,方以脑海里突然有了点画面。
“这个黄色书包,”方以拿起一张南时琛背书包站在家门口拍的照片,记忆在翻滚,“我好像以前见过。”
记忆模糊,只有依稀的剪影,有个男孩子背着黄色书包走在前面,方以跟在黄色书包后面。
“肯定见过的,”南时琛笃定,“这个书包我背了两年多。”
方以点了点头。
再看长大后的南时琛。
模样长开了,愈变愈俊朗,不爱笑的表情也越来越酷。
有一张南时琛高中时期穿蓝白校服戴耳机背双肩包骑自行车的照片,方以拿起来,仔细看,轻呼:“你穿校服的样子好帅,像校园小说里的标配男主角。”
南时琛根据书包款式,判定:“这是我高三的时候。”又说:“你高三的时候也很好看,像校园小说里标配的另一位男主角。”
被学说话的方以:“……”
白女士这会儿才凑过来,“时琛很早就和家里人说,有个喜欢的小男生。”
方以放下照片。
白女士目光柔和,静看着方以。
方以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没注意到的问题。
“你……”方以不可思议,转头,询问南时琛:“那么小就和家里人说喜欢男生了?”
南时琛点头:“是。”
方以傻了,再转头,问白女士:“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呢?”白女士是思想前卫的时尚贵妇,“同性可婚,国/家政/策规定,难道国/家也有问题吗?”
这话可不兴说。
方以结巴:“没、没问题。”
南时琛揽住方以肩膀,给方以安全感:“不要多想,我们家每个人都很喜欢你。”
方以呆呆地点头。
南时琛去切水果。
方以和白女士坐在客厅。
白女士话多,拿着一张张照片给方以介绍这些都是什么场景下拍的。
方以听着,不免羡慕起南家的孩子。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南时琛把水果端过来,坐在方以身边,拿了最大颗的葡萄递给方以。
白女士环顾四周,问了个交通问题:“以后小以住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别墅地段偏,没公交没地铁,距离A大还远。
方以吃着葡萄,听南时琛说:“后面会搬到锦州那边去,这里周末偶尔过来。”
锦州指的是上次大平层所在的小区名。
方以竖起耳朵,带着疑惑。
南时琛继续说:“那边距离A大近,以后方以要读博或者留校,都很方便。”
方以:“???”
嘴巴里塞着葡萄,眼睛瞪得像铜铃。
白女士连连点头:“好,这样也好。”
南时琛自信满满,方以不知道现在反驳会不会落了南时琛的脸。
白女士腿脚不便,待不了太久,南爸到点来接人,进屋才发现方以也在。
南爸什么都没准备,就和方以对上面。
方以呆住。
南爸呆住。
都是不怎么会说话的老实人。
方以看着这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转了身急哄哄拉着白女士,问:“你怎么没和我说他也在啊?”
“什么他他他你你你的,这是咱们家小儿子。”白女士反驳南爸的话,朝方以笑:“是吧,小以。”
方以反应过来,忙对南爸问好:“叔叔好。”
南爸:“你好,你好。”
南爸说:“太匆忙了,不知道你在家,等下次见面再补见面礼。”
方以会错意:“啊,是是,抱歉太唐突了,下次见面一定补上见面礼。”
南时琛把差点要鞠躬的方以揽到身边,笑道:“是他们要给你的见面礼。”
方以:“啊啊?”
南爸和白女士都是开明的长辈,再客套几句后,南爸才推着轮椅把白女士接走。
方以趴在落地窗上,看着他们的车渐行渐远,整个人还觉得不太真实。
南时琛靠过来,“怎么,不舍得?”
方以感叹,“你家人好好啊。”
玻璃被方以哈出的热气染上层雾气。
南时琛:“以后也是你家人。”
方以看着窗外,一时没接话。
方以真正的家人,永远不会变成好人。
南时琛有个跨国会议,下午一整天都在书房。
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是寒假最后一天。
方以无所事事,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坐在秋千上打发时间。
方妈是在方以玩够秋千,准备回屋时发来的消息:“你林阿姨上次说她家女儿的事,我已经把你照片发给人家了,她女儿如果看得上,你挑个合适的时间,咱们两家约个饭。”
不是来问上次钱的事,是来说媒相亲。
方以站定脚步。
浑身血液凝固。
不违心的说,南家人温馨的气氛有点刺激到方以。
方妈的话刺耳难听。
方以热血上头。
他突然,想做个叛逆的孩子。
永远当乖孩子,只能永远是缩头乌龟。
方以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敲打文字,他要和方妈说清楚,和家人说清楚:“妈,你不用操心我的婚事,我喜欢的是男人。”
点击,发送。
双手发抖。
方以坐回秋千上,捏紧手机,已经准备好一肚子的话来应对。
院子里很安静。
四下无人。
方以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而时间过了十分钟。
对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方以松开捏手机的手,掌心里压出了红痕。
方妈那头没消息。
是,被他气晕过去了吗?
方以连忙给方轻舟打电话,才嘟一声就被方轻舟按掉。
两人默契转到微信界面。
方轻舟:“?”
方以:“你在家吗?”
方轻舟:“在,不过现在情况有点复杂。”
方以以为是他的事情:“我出柜了。”
方轻舟顿了下,说:“你牛逼,但妈现在没空管你的事。”
方以:“?”
方轻舟一顿输出:“大哥厂子被封了。”
“好像是使用伪劣产品被工/商部门查了,还有。”
打字都要大喘气:
“家里又丢了二十万。”
方以呼吸一窒。
方轻舟:“不过当场被爸抓到了,是大哥和小颜偷的。”
这个答案方以一点也不意外。
方轻舟的语气大约也是对这个家摆烂了:“安啦,他们现在暂时没空管你,顶多是秋后算账。”
方以:“……”
晚饭的时候,南时琛发现方以的不对劲。
人昨天刚哄好,早上还开开心心,南时琛担心:“怎么了?”
方以把勿夹的花椒挑出来,直言:“我和家里出柜了。”
还好没吃下一口饭,差点呛到,南时琛很意外:“什么?”
“不过没事,”方以朝南时琛耸肩,语气轻快:“他们也不关心我。”
南时琛皱起眉,方以不肯多说,南时琛不追问,但是说:“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方以点头:“嗯。”
饭后不久,方以就过来缠着南时琛:“我困了,我想睡觉。”
南时琛刚从书房出来,方以就整个人挂在南时琛身上,方以问:“什么时候睡你?”
南时琛环着方以的腰,步伐差点因为这句话踉跄到,把人抱稳,南时琛顺着方以说错的话往下问:“你想什么时候睡我?”
“不是啦,这是倒装句。”方以发现自己今天格外黏南时琛,两人靠在一起,方以把刚才的话重新组装:“是你什么时候睡?”
南时琛受着方以的黏糊,“你睡我就睡,明天还要送你去上课。”
方以说好。
南时琛:“晚上还一起睡吗?”
方以说一起,并强调:“只能抱抱,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嗯,我懂,盖着被子纯聊天。”
“也不能聊天,我明天要赶早八的课。”
南时琛按住方以要摸他胸肌的手。
方以话变多了,“是魔鬼教授的课,要点名的。”
南时琛:“好,不让你迟到。”
南时琛答应的事说到做到。
隔天大早,闹钟响第一遍方以就被南时琛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怕咋咋呼呼的人再磕到脚,南时琛服务到位,连拖带抱,把人安全送进洗漱间洗漱。
上学的衣服都帮忙搭配好,方以第一次享受有人伺候感觉。
开学第一天心情格外好。
周尧和陆应楚都跟着连连感叹,“这就是被爱情滋润的模样啊。”
方以嘿嘿笑。
不过方以的快乐只持续到下午下课。
下课后方以才看到南时琛发来的消息。
因工作原因,南时琛要出差一周。
这个消息让方以久久不能回神。
周围都是下课的同学,走廊上热热闹闹。
方以站在原地,看着消息,方以才记起南时琛的南董身份。
是打工人啊。
方以找了几个摸摸头、辛苦了、抱一抱的表情包,回复南时琛:“出差注意安全,劳逸结合,等你回来。”
南时琛也回了一堆可爱表情包,问:“这几天住哪里?”
“住宿舍,”方以知道南时琛是想他去谷子们那住,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即便有谷子们的陪伴,心也会空,“学习方便。”
“嗯,”南时琛说,“科学家,加油。”
方以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都忙。
方以的新实验开始了,南时琛也在谈新项目。
两人只有抽空了才回复对方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
周五那天下午下课,方以跟陆应楚在去实验室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周尧和苏为安在校园林荫道上拥吻的画面,夕阳西下,昏黄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
画面要多唯美就有多唯美。
方以、陆应楚:“……啧啧。”
低头,用书包挡脸,绕开他们。
今晚实验室周尧是不来了。
陆应楚叨叨着:“前几天周尧不是说可能要搬出去住,我看估计是这几天的事。”
方以点头:“年轻人,懂的都懂。”
陆应楚问方以:“你呢?”
方以张了张嘴,“啊……”
陆应楚自说自的:“估计也快。”
方以闭上嘴,不敢说话。
但傍晚落日拥吻的画面有点刺激的方以,方以觉得实验器材上的元素周期表都能凑成双成对。
魔怔了。
实验是做不下去,方以得空寻了个理由,提前离开实验室。
没有回宿舍,方以打车,直奔别墅。
屋里干净整洁,他们不在的几天,家政阿姨都有按时上门打扫。
宽大的房子里只有方以一个。
方以身上还有实验室的味道,忍不了,先去客房洗澡。
仗着家里就他一个人,洗完就裹了件浴巾出来。
客房空间不大。
浴室门对着大门。
客房门是敞开的。
门前,站着位西装革履的不应该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方以心咯噔。
脑子想着立马转身溜回浴室,行动上却一动不动。
方以直勾勾望着多日不见的男人,嘴上磕巴:“你、你、你?你怎么回来啦。”
男人的声音低沉:“提前回来。”
一步步朝方以走过来。
客房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暗。
方以望着南时琛深浓的黑眸,说上谎话:“我宿舍没有热水。”
南时琛在距离方以半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低头,“嗯。”
方以没穿上衣,手揪着浴巾,既然选择不躲,那就要保持冷静:“你发的两篇ppt我看了。”
南时琛把额头贴上方以的,呼出气:“如何?”
“查重率太高了,”方以往后缩了些,“完全是复制黏贴。”
南时琛伸手,把方以抱起来。
方以双手撑在南时琛肩膀上,没穿衣服的皮肤蹭着西装布料,方以没尖叫,这次很有出息,红着脸还要把话讲完:“而且你还引用了我博士师兄的一篇文章。”
南时琛抱着人走到床边,让方以并腿侧着坐在他的大/腿上,南时琛问:“加分了还是扣分了?”
方以:“扣分了。”
南时琛:“为什么?”
“楚哥说那个师兄喜欢我,我研一的时候师兄追过我,但我根本没感觉到他在追我,”方以看到南时琛领带上别了他送的领夹,“后来那个师兄去追其他人了,楚哥才告诉我那个师兄的各种黑历史,”伸手去摸领夹,“从此以后我对这位师兄,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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