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琛按住方以向上爬要摸他喉结的手,“楚哥做得好。”
方以笑:“你干嘛跟着我这么叫。”
南时琛:“我是你的人,当然要随你这边叫了。”
方以垂下眼,耳朵红了,身上也红了:“哪、哪是我的人啊。”
南时琛把唇靠带他耳边,小声问:“那要不要变成是呢?”
“……虽然你的报告成绩及格了,但一切要慢慢来,”方以抽回被南时琛抓住的手,声音几不可闻:“循序渐进。”
南时琛咬了下他耳垂,“嗯,一步步来,今天先来第一步。”
方以没反抗。
南时琛很温柔。
方以不知道浴巾是什么时候掉的,只知道南时琛的手又烫又有力。
久久后的某个瞬间。
方以所有动作忽地停住,咬着唇,趴在南时琛身上颤栗。
南时琛发笑:“到了?”
方以涨红着脸,不吭声。
低头,亲吻。
方以软着身,攀着南时琛的脖子,承受这个吻。
小别胜新欢。
亲了好一阵,方以想到这事要礼尚往来,他红着脸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南时琛拒绝,“我等下去洗个澡。”
方以尾音还腻着:“那多难受啊。”
“你说的,”南时琛把问题抛回给方以:“循序渐进。”
方以:“……”好叭。
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是周末,忙碌一周的小南和小方睡到自然醒。
窗外天气好到没话说。
阳光从窗边没拉好窗帘的空隙里照射进来。
两人赖床,都不愿意起来。
南时琛的手搭在方以腰上。
方以在看手机。
昨晚他一宿未归,陆应楚没问原因,只发来一句邀请:“田甜周日要去漫展,我不懂这个,手上多了几张票,你们要不要过来当我助攻啊?”
方以瞧着那声“你们”。
转身,问靠在他身边的男人:“你明天有空吗?”
刚收了个大项目的南老板空闲了:“我随时都有空。”
“走啊,”方以翻身起床,做出邀请:“带你去逛二次元。”
南时琛:“?”
第31章 无价之宝
“可以是可以, ”南时琛跟着坐起来,身上的真丝睡衣和方以的是同款,面料滑, 一动领口就往下坠,他说:“不过今天我们要先去办一件事。”
方以伸手去把他掉下来的领子拉起来,盖住肌肉,问:“什么?”
南时琛:“带你成为自由人。”
方以勾住南时琛的睡衣纽扣。
“我们小以苦了那么多年,”南时琛握住方以的手, 低下头,亲吻手背, “是该自由了。”
方以睫毛颤了颤。
南时琛说:“但是过程会有点难受。”
窗外似有春天的鸟鸣声。
阳光正好,一切也都正好。
“我知道,我忍得了,”方以拉过南时琛的手, 用脸去蹭他的手背, 说道:“一根刺长在身上是慢性疼痛,只有将刺拔除,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失望是一点点累积起来。
即便方以没遇到南时琛, 方以也有计划, 毕业了就和家里断绝关系。
遇见南时琛,是方以生活里的锦上添花。
南时琛:“伤口我们一起养好。”
方以点头:“好。”
春天的气温还是有点凉。
出门前,南时琛给方以披好外套,方以不想拉拉链,南时琛就只把两边衣料整理好, 才说:“首先, 我要坦白一件事。”
披了外套的方以又嫌热,挽起袖子, “说。”
“二十万是我给你父亲,”南时琛选择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设的局。”
方以错愕,以为听岔了:“再说一遍?”
南时琛站直身,正色,一字一顿:“从游乐园回来后,我去找过你家人。”
南时琛并非无动于衷。
自己一心想保护的爱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做点什么,寝食难安。
方家的人性子南时琛大概摸透彻,市井人家,遇事不分青红皂白,谁声音大谁有理,不让他们亲眼见到真相,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与其去帮方以说公正话,倒不如直接让“偷钱”的事重新上演一遍。
二十万现金是当场提款出来,热乎的,南时琛带着两位助理上火锅店堵人。
不找会泼妇骂街的方妈,直接找方爸,说明来意,并保证,二十万如果钓不出真正“偷钱贼”,这些钱全当白送给方家。
方爸起初还有点犹豫。
南时琛招招手,黑西装黑墨镜的俩助理上场,双手抱在胸前,对方爸说:“是要按我们说的做,还是要我们砸了这家店?”
对方家这些人,威胁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被威胁的方爸只能照做。
南时琛一钓一个准,方以自称“钓系男孩”时,南时琛差点憋不住笑去争这个称呼。
方以听得一愣一愣,以为是在拍港片,还黑西装黑墨镜。
张了张嘴,方以:“你、你最近不是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怎么还有时间整这些?”
南时琛:“你的事,总要排第一位。”
方以嘘声。
难怪,方以自出柜后,刻意不去关注家里的事情,父母那边也突然消音,没再来打扰。
能安静过日子,背后是南时琛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方以追问:“那二十万呢?”
南时琛:“助理去要回来了。”
方以点头,没浪费钱就好。
南时琛没问方以家庭详细地址,轻车熟路,直奔目的地。
方以今天只需要当个安静的花瓶,一切由南老板保驾护航。
紧紧跟着南时琛的步伐,方以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南时琛第一次去方家火锅店,不是偶然。
甚至,在花店的巧遇,也非偶然。
两人爬上楼。
对面邻居家的门开着,邻居阿姨抱着孙子在客厅,见了方以,热情招呼:“是小以啊,好久没看到你回来了。”
方以拉着南时琛,朝邻居阿姨问好:“阿姨好,好久不见。”
阿姨抱着孙子走到门口,目光落在高大的南时琛身上。
方以大大方方地介绍:“我对象。”
南时琛朝阿姨点头。
阿姨笑道:“真帅。”怀里抱着的小朋友伸手要去抓南时琛的西装领。
阿姨往后退了两步,对咿咿呀呀的孩子说:“小亚也觉得大哥哥帅啊。”
方以对南时琛解释:“我以前放学早到家,家里没人在的时候,刘阿姨都会请我去她家里坐。”
这片旧小区,上下左右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
刘阿姨听着,不免多说两句:“小可怜啊,家钥匙都不给你配一把。”
方以讪讪一笑,不给钥匙,是被诬陷偷钱后,方妈防着他一个人早回家再偷东西。
刘阿姨猜想:“这次回来分家了?”
方以点头:“嗯。”
“那敢情好,”刘阿姨对南时琛说:“小方小时候太苦了,你以后可要对他好点。”
南时琛郑重其事地点头:“嗯,我会的。”
方家最近出了这些事,大门都不敢开。
门铃是南时琛按的。
来开门的是一脸疲惫的方爸。
隔着防盗门,方爸先看到南时琛,浑浊的双眼瞪大:“你、你是那天那位先生?”
南时琛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方以的男朋友。”
方爸这才看到南时琛身边还站了个人。
方以安静站在原地,表情寡淡。
身后刘阿姨把家门关了,空间留给方家人。
方爸没开防盗门。
父子俩隔着栏杆,四目相对。
从小到大,父子两就没能这么平静的对视过。
岁月蹉跎。
从前细胳膊细的方以长大了。
从前身材魁梧挺拔的方爸老了。
方以看着变得比自己矮的父亲。
方爸不让他们进屋,像防什么恶心的病毒。
方以很轻地笑了一声,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
方爸不应声。
方以:“所以我很努力在学习,努力当一个乖小孩,明明知道你们偏心,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你们看到我的好,能心软,把爱分给我一些。”
方爸嘴角动了两下。
方以摇头:“很可惜,到现在都没等到你们的哪怕一点儿的关心,今天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开了。”
南时琛握紧方以的手。
方爸清了清嗓子,想说话,屋里传来方妈的声音:“谁在外面啊?”
脚步声由远至近,看清门外的人,方妈的嗓音扯得老高:“别给他们开门!”
方以和南时琛对看一眼。
方妈像受了什么刺激,朝方以他们喊滚。
方爸回身,去按住情绪激动的方妈。
方妈的辱骂声大如雷,毫不忌讳:“我就说当初就应该把这胎打掉,要不是你嫌打胎住院太费钱,我怎么会留下他!你看,生出个恶心鬼。”
南时琛黑下脸,拉着方以要走,方以不肯,就站在家门口,透过沉重的防盗铁门,看着里头发疯的女人。
方以眼里只剩讥笑。
早些年就知道他是多余的,亲耳听到,浑身只剩下麻木。
方爸把方妈拽进屋里。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南时琛透过门栏缝,指着客厅里那张堆满杂物的木板床,冷着声,问:“你睡那吗?”
方以看到方轻舟给他围的花布被拆下来堆在杂物上,平静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多言。
不过多时,只剩方爸出来,见他俩还没离开,方爸走过来,依旧没开门,只是问他们:“你们,以后会结婚吗?”
没人说话。
方爸也不拖沓,对南时琛开口:“你给我们五百万,方以跟你走,以后也不用联系我们,方以和我们家断绝关系。”
方以懵了下。
南时琛直接砍价:“五十万。”
方爸也没要回价,恨不得他们赶紧走:“行,以后不要再来了。”
南时琛声音很平静:“钱到时会有人送过来。”
方爸没再说什么,转身反手把里头的大门关了。
“嘭”一大声,关门声刺耳。
方以被震回神,呆愣楞,看眼冰冷的大门,再去看南时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话。
南时琛牵着方以下楼。
方以扶着栏杆,半天才找回声音:“南时琛,真要给吗?”
“给了,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你,”南时琛眼里看不出情绪。
方以明白他的意思,“买断啊?”
南时琛是这么想的。
方以:“那这钱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南时琛不吭声。
两人楼梯下到一半,方以抓紧南时琛的外套,“但是,总觉得这样便宜了他们。”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我不想拖泥带水。”南时琛握住方以乱动的手,“是他们有眼无珠,你是无价之宝,不止五十万。”
老式小区隔音不好。
他们站在满是历史痕迹的老旧台阶上,四目相望。
耳边是街坊邻居的炒菜声,家长里短声。
直到有脚步声往上爬。
方轻舟是走读生,学校中午有两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方轻舟下课后就回家吃午饭,好巧不巧,今天在楼梯上碰到方以和南时琛。
小姑娘看清人,眼前一亮,急得很:“哥!哥!”
方以把手从南时琛那抽回来。
“走路不要总这样咋咋呼呼,”方以按住要冲上来抱他的方轻舟,让人站好,训她:“摔倒了怎么办?”
方轻舟有段时间没看到方以了,黏得很:“我很小心的啦,哥,你们刚从家里出来吗?吃饭了吗?你带南哥……”
话停了下来。
方轻舟看着方以自然地往南时琛身边靠。
小姑娘家敏感,嗅到异样,秀眉皱起:“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南时琛搂上方以的腰,直直望着方轻舟,宣布主权。
方以叫她全名:“方轻舟。”
方轻舟满目震惊与不相信。
“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家里说你要艺考的事,”方以苦口婆心,对方轻舟交代: “瞒不住的,后面填报志愿和离校通知你们班主任都会和家里联系。”
方轻舟眼睛一眨,眼泪说掉就掉,小姑娘整个人都慌了:“我不艺考了,哥,我不艺考,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要去拉方以的手。
被方以躲开了。
方以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过于严肃:“方轻舟,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方轻舟眼泪唰唰地掉,抿着唇,泪眼看着方以,又幽怨地转去看南时琛。
南时琛撇开头。
“等你真正懂事,”方以抬手,“想我了,”指腹去擦方轻舟的眼泪,“可以来找我。”
小姑娘掉的眼泪太多,怎么擦也擦不干。
干脆就不擦了。
方以放下手。
方轻舟:“哥……”
父母的冷漠没有让方以掉眼泪,但方轻舟倔着脸站在楼梯上不肯回家的样子,方以眼眶一热。
在眼泪掉下来前,方以拽着南时琛往外走。
头也不回,一路往前。
南时琛带方以去商城吃了顿午饭。
方以戳着小龙虾的背,把方轻舟要艺考的事告诉南时琛。
南时琛给方以剥螃蟹,问:“需要我帮点什么吗?”
“不用,”方以拒绝,“我相信她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
“是。”南时琛把蟹肉挖到方以碗里,说:“南时玥也能自己选择想上的大学。”
方以点头。
南时琛:“她是你妹妹,也是南时玥的朋友,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但是,小以。”
方以抬头。
南时琛强调:“我要你更爱自己一点。”
方以闷闷地:“好……”
南时琛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你过得这么苦,我应该早点回来找你。”
方以剥了虾肉,递给南时琛,“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南时琛就着方以的手,吃掉肉,说:“因为学业耽误了。”
手上一开学就堆积任务的方同学,很能理解,重重点头:“我懂。”
答应的漫展活动没有因为家里的事耽搁。
次日,几人赴约市文化艺术中心。
这是A市举办的第十届漫展,春天开的基本是小型展。
南时琛是人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从车子往文化艺术中心开,到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停车,一路上南时琛和方以遇到各类奇装异服的俊男美女。
方块太太回了快乐老家,整个人都颠起来了,刚和南时琛下车,就在车库附近看到两位白发cos,方以覆在南时琛耳边,悄悄地问:“你看那小姐姐和小哥哥漂不漂亮?”
南朋友浑身一抖。
这是个送命题。
方块老师拍了拍男朋友肩膀:“别紧张啊,里面还有更漂亮的呢。”
南时琛:“……”
和陆应楚他们在入口汇合。
陆应楚把门票递给他们。
田甜今天是甜妹妆,双马尾配jk裙,拉着陆应楚,喊口号:“今天的目标:拿无料!集满邮!要签名!”
陆应楚:“……”
南时琛这一瞬间好像找到了同伴。
两位不是二次元的男人对上视线。
方以走到田甜店长身边,打开友好交流:“你包包上的吧唧好好看。”
田甜笑嘻嘻:“我是网上找人定制的,他家店做得超用心,不过工期比较长。”
方以想到大平层里的那些大制作,点头:“好作品都是精磨出来的。”
田甜看方以挎包上的团子,呀了声,“你也追方块太太的漫画?”
很熟悉的昵称。
南时琛侧目看过来。
方以眯起眼,看着模样天真无邪的田甜。
比起商业展,方以更喜欢同人展。
同人展上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多,共同爱好者群聚一堂,平等的交流、扩列。
方以没收到今天也有他作品摊位的申请单,上上下下看了田甜一圈,点头。
嗯,只能说方块老师比较有名。
一进展厅田甜就忍不住东奔西跑,陆应楚紧跟在田甜身边。
方以和南时琛没急着跟上,他们逛他们自己的。
南时琛今天和方以穿的是情侣装,黑T恤和白T恤,旁若无人的十指相扣。
他们在不同展区街道穿梭。
身边路过的cos络绎不绝。
角色方块老师基本都认识,走过一个就和南时琛介绍一个,什么角色出自什么作品,方块老师清清楚楚。
南时琛不太懂,但听得认真,方以说一句,南时琛就点一下头。
直到,方以停在一处。
南时琛望去。
一高挑身侧的女生cos了位黑长发的次元魔女。
方以对南时琛说:“这个角色叫侑子,她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南时琛:“什么?”
方以未开口,前面那位cos替方以说了:“这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你们的相遇亦是如此!”{备注④}
Cos身边围着一群举大炮的摄影师,同系列的cos们围了上去,路过的漫画爱好者举着手机录视频。
场面热热闹闹。
方以碰了下南时琛:“就是这句。”
方以是明白了,他和南时琛的再遇见,一切都是南时琛的安排,不管是聚餐、蛋糕店还是其他。
南时琛听懂了,他笑,抱了抱方以:“只能说我惦记你很久了。”
周围人多,方以只给抱一分钟。
两人分开,方以继续给南时琛介绍:“他们上去和cos合影的这个行为叫集邮,也可以是cos和cos之间拍照集邮。”
南时琛这一路脑子都被硬塞知识,苦笑:“我要学的东西还挺多。”
方以又拉着南时琛往另一条only展街逛。
是和陆应楚他们完全分散了。
走着走着,方以停下脚步,“等等,”用力拽住南时琛,指着不远处,轻呼:“那个不是?”
南时琛刚要看过去。
从旁边突然窜出两个穿蓬蓬裙的女生,“嗨嗨嗨!两位咖啡帅哥!又见面啦!”
挡住南时琛要看的方向。
方以和南时琛同时停下动作。
突然出现的两位女生过于眼熟。
女生一号:“我,我们呀,A大摄影专业的。”
想起来了。
那天的咖啡厅和雪景。
方以刚准备打招呼。
女生二号就来了句:“学长你叫方以对吧?”
方以、南时琛:“嗯?”
“林夕阿姨是我妈,”女生二号自我介绍,“就前不久要给你相亲的那个林阿姨。”
方以:……
南时琛,幽幽地视线,定格在方以身上。
相亲的事方以没和南时琛提过。
方以尴尬开口:“这、这么巧啊。”
女生二号说着:“上回我是后期修图的,你俩照片我放大看过不下百次啊,你妈妈照片一发过来我就认出是你了!”
方以:“……”
“可惜上次面对面建的群解散了,你们又设置不允许从群里添加好友的限权,不然我早要告诉你了。”女生二号道:“我昨晚听我妈妈说了,你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方以有点无语:“非要在这么快乐的地方提这种事吗?”
女生二号也不想,但好不容易遇到本人,女生二号要把事情和当事人说清楚:“我这里有几张你妈妈和我妈妈的聊天截图,本来想周一上课去你们学院找你给你看的。”
方以皱眉。
女生二号补充:“可能截图有点难堪。”
方以换了平缓的语气:“能现在给我看看吗?”
女生二号说可以,把手里相机装备塞给女生一号,从痛包里掏出手机,翻相册,边说着:“你做得对,这样的家庭,早点远离早点好。”
女生一号也是知道事情经过的,附和:“这都什么年代了,男人都可以和男人生孩子,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怎么了,那位阿姨是什么脏话都敢说啊。”
方以和南时琛抿嘴不言。
手机塞到方以手里,女生二号让方以往左滑,一共五张截图。
截图内容确实很难堪。
看截图时间应是方以出柜那天晚上。
方妈知道方以是同性恋后,先客气的和林阿姨道歉,再是一顿输出:“这是烂病,治不好,还会传染。”
林阿姨比较委婉:“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方妈:“什么一不一样,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男人就应该和女人在一起。”
方妈:“这个儿子我是不会要了。”
方妈:“你是说你家闺女看到另一个男很有钱吗?”
方妈:“养了那小兔崽子十几年,好歹要他个几百万,钱给我我就把那个死孩子送给他!”
林阿姨:“你这是卖儿子。”
方妈:“我才没有得那种脏病的儿子!”
南时琛拿走手机,没让方以往下看。
方以敛起眉。
南时琛把手机还给女生二号,轻说了声谢,回头安慰方以:“不要哭。”
方以抬起头,他没哭,并且以后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哭泣,长叹口气:“就突然释怀了。”
并非没了那个家就活不下去。
他的户口早在上大学后就剥离原生家庭,一直是想等毕业后大家都体体面面的分别。
看来是不需要什么体面。
“抱歉啊,不应该在这么快乐的时候说难过的事情。”女生二号本来要递纸巾,发现方以不需要,收回纸巾,“但事关钱财,我们怕你们吃亏被讹钱,刚路上远远看到你们,就赶紧过来了。”
方以点头,明白女生的意思:“谢谢。”
女生二号说着不客气,余光瞥见刚才没注意到的细节,她看到方以斜挎包上的团子:“你也追方块老师的作品吗?”
上一秒还有点小悲伤的方块老师,睁大眼,警钟拉响:“……嗯?”
“可是我刚没在摊位上看到这款团子啊,”女生二号疑声:“是限量版?”
南时琛接话:“什么摊位?”
“旁边有方块老师的摊位,”女生一号指着刚才本来南时琛要看的前方,道: “就那。”
不远处有个挂满方块老师作品的大摊位,摊位正中间,坐着位许久未见的黄毛小子。
南时琛和方以同时啧了声。
女生二号:“我刚买了一堆小道具,嘿嘿。”
方以:“……”
女生们还要去逛其他展,就此别过前,方块老师叫住自己的小粉丝:“妹子,你微博id叫啥?”
女生二号:“啊,怎么了?”
方块老师一笑:“扩个列。”
“嘿嘿,叫,”女生二号有点不好意思,“太太你穿条裤子吧。”
“……”转头,问另一个:“你的呢?”
女生一号:“我的cp今晚睡塌一张床。”
“……”
正式和她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