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又嫁入豪门了by若长生

作者:若长生  录入:07-07

看战况舒琬已经被几杯甜甜的鸡尾酒灌晕了,郁恒章这个混迹酒场多年的老油条,欺负起老婆来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
“还有件事,我在船上碰到了一个小琬的熟人。”梁适说。
舒琬晕乎乎地从郁恒章肩膀上抬起头:“……我的熟人?”
除了吃喝玩乐,这趟旅途中也有正事,大小宴会不提,第五日邮轮上举办了拍卖会,这个郁恒章躲不了懒,必须要亲自出席。
舒宥宥也换上了一套背带短裤款式的小西装,领口系上一个蝴蝶领结,优雅又俏皮。
整个活动流程十分漫长,舒琬参加过几次类似的拍卖会,知道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见舒宥宥渐渐失了兴趣,开始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他和郁恒章打了声招呼,带着舒宥宥去外面透气。
“爹爹,宥宥想去看海豚!”舒宥宥牵着舒琬的手道,“刚才坐在我们后面的姐姐说,她们早上在海上看到海豚啦!”
“这个宥宥也听到了呀?”舒琬失笑,“好,那我们就去看海豚。”
这个时间甲板上没什么人,两个人沿着护栏散步,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寻找着海豚的身影。
“哥。”
舒琬低头和舒宥宥聊天,前方传来呼唤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于是那人又叫了他一声:“哥哥。”
舒琬抬起头,那人也放下了手机,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好久不见呀,哥。”
舒宥宥好奇地看着这个叫他爹爹“哥哥”的人,注意到舒宥宥的目光,那人弯下腰,也和舒宥宥打了声招呼:“你好呀,小朋友。”
舒琬将舒宥宥拽到了自己身后,没什么情绪道:“舒泽。”
“怎么见到我在这里一点儿都不惊讶,是有人告诉你了?”舒泽笑笑,“郁太太的身份就是好用,不用花什么心思,消息自己就会传到耳边。”
舒琬不欲与他过多纠缠,牵着舒宥宥的手要离开,舒泽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舒琬皱眉:“借过。”
“我要是说不呢?”舒泽歪头看他。
舒琬带着舒宥宥转身,舒泽悠悠叫住他:“你确定就要这么走吗?”
舒琬蹙着眉回头,舒泽对他挥了挥屏幕亮着的手机:“你要是走的话,我就只好把我可爱小侄子的高清正脸照片分享给广大网友朋友们啦。不过你们肯带他出来,应该也不介意他的照片被曝光吧?”
舒琬沉声道:“舒泽!”
手机停在发送页面,舒泽笑笑:“不用这么紧张,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舒宥宥天生敏感,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往舒琬的腿后躲了躲。
舒琬缓和情绪,捏了捏舒宥宥的小手,安慰他不用怕。他看向舒泽:“我和你聊了你就删掉照片?”
“当然,放心,我把手机交给你删,保证删干净。”舒泽暂时摁灭了手机屏幕,走去护栏边。
舒琬没跟过去,而是带着舒宥宥坐在了离舒泽不远的沙滩椅上。
舒泽笑了下,倒也没有强求舒琬站到他身边。
“既然有人告诉你我在这儿,那他应该也说了我是和谁一起来的吧?”舒泽逆着光,脸上的神情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语气里满是讽刺道,“一个年龄比舒博群还大的老男人,哈,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
舒琬皱了皱眉,抱着舒宥宥捂住了他的耳朵。
舒泽瞥了一眼躲在舒琬怀里的舒宥宥,说:“你离开家是对的,舒博群他不配做父亲,也不配做丈夫。”
“家里欠了很多钱,他一直想联系你,只是被郁恒章拦着,再联系,你的那位郁总就会让家里的欠债更难还清,他这才算作罢。”
“然后他就盯上了我。”
舒泽阴冷道:“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你说,当初母亲要是听我的,让我和郁恒章结婚,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舒琬不想和舒泽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垂下眼,被他捂着耳朵抱在怀里的舒宥宥正好抬头,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现在在郁家怎么样?”舒琬不说话,舒泽也不在意,他扬扬下巴,“这是郁恒章的孩子吧?孩子的母亲和你长得很像?”
舒琬顿了一下才听明白舒泽话里的意思,他淡淡道:“他没有母亲,只有我这个爹爹和他的爸爸。”
“哈哈哈……”舒琬这么说,舒泽反而觉得自己猜对了,“我懂,我懂,你也是要尊严要面子的嘛,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副假清高的模样,不过郁总肯为你花费心思,到底是你的本事。”
舒泽道:“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我实在好奇,你是怎么让郁恒章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靠近他的人可是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了,难道这么多年他就真的除了你谁都没碰过?”
“哦,差点儿忘了。”舒泽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还有那位长得像你的母亲。”
舒琬面容冰冷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么脏。”
“你的意思就是我脏,看什么都脏咯?”舒泽也冷下脸。
目光掠过舒泽手中的手机,舒琬顿了顿,没再激怒舒泽,只是平静道:“舒泽,你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你如果用真心对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真心待你。”
“真心?”舒琬以为舒泽又要冷嘲热讽,不曾想他却停在了原地,“真的就这么简单?你用真心对郁恒章,他就相信了?就愿意真心待你了?”
实际上是郁恒章的真心换得了舒琬的真心,但这些显然不是重点,舒琬道:“对。”
舒泽搭在栏杆上的手落下,沉默许久,他像是累了,不想再计较了,抬起手道:“手机给你,你自己删吧。”
舒泽看起来很平静,舒琬的心里却滑过有一阵不安。
舒泽看他:“怎么,刚还和我说真心,现在就要自己打自己脸了?”
舒泽摊开手道:“哥,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他打开手机:“还是说你其实希望我把这条微博发出去?”
舒琬拍了拍趴在身上的舒宥宥,站起身。
舒宥宥的脚踩在了甲板上,他拉了舒琬一把。舒琬看到舒泽即将要按下的手指,捏了捏舒宥宥的手,又松开。
他走到了离舒泽一臂远的距离。
悬在发送键上的手指挪开,
舒泽费尽心思让舒琬靠近他,又似乎真的没打算再做其他事情。
反而很干脆地把手机交给了舒琬。
舒琬立马删除舒泽的微博草稿,又点开相册,发现里面除了舒宥宥的照片,还有很多他和郁恒章的照片。有综艺截图,也有狗仔的偷拍,还有不少他们两个人的分析贴截图。
一阵寒意爬上脊梁,舒琬忍着恶心将这些照片一一删除,身旁的舒泽看到了,却也没有阻止他。
舒泽靠近舒琬一步,忽然以很快的速度贴在他耳边轻声道:“……郁恒章都把私生子给你养了,你还说他是真心?”
舒琬抬头。
舒泽的唇角翘起,目光冰凉:“你知道郁恒章的父亲是被他三叔害死的吗?”
舒琬一怔:“什么?”
“不然他怎么会让他三叔这辈子都再也出不来呢?”舒泽笑道,“我们家又怎么会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呢?”
“而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的目光越过舒琬看向那个正在靠近的男人。
“舒琬,你觉得一个能忍下杀父之仇蛰伏十多年,牺牲自己去完成一场报复的人,真的还有真心这种东西吗?”
舒琬也下意识向身后望去,看到了皱着眉快步向他们走来的郁恒章。
“爸爸!”舒宥宥摇了摇带着儿童手表的左手,向郁恒章跑过去。
“……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舒宥宥的背影和郁恒章的脸都在舒琬的视野里变得模糊。
他被一阵不容反应的力道带向后方。
听不太清的惊呼声里,舒泽抱着他,直直撞开不知什么时候拆掉了卡扣的护栏,向后倒去。
“舒琬,我早说过,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坠入海面的最后一瞬,舒琬看到了向他伸出手的郁恒章。

漫无止境的寂静里,他挣扎着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黑暗。
明显不是邮轮客房的环境让舒琬怔愣了一秒,他正要开口,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描摹出一片掩埋在记忆深处的轮廓。
透骨的寒意顺着舒琬的脊梁攀沿,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率先发出一阵战栗。
疼痛迟缓地彰显出存在感,舒琬被身后的伤口垫得轻呼一声。他半支起身,狭小的柴屋里只有远离草席的一边木门破损,透出了半线月光。
借着这半线月,舒琬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一片掩藏在黑暗里的衣角。
叫声即将脱口而出时,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惴惴不安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嘎吱、嘎吱”。
一顿一顿的,是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木轱辘碾压过地面的声音。
视线紧盯着地砖上一点一点靠近的影子,舒琬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牙齿咬在舌尖上的疼痛没能换来任何梦醒的机会,轮椅停在了面前,头顶响起原以为早已忘记的声音:“醒了?”
手指止不住地发颤,舒琬的头皮一疼,他被迫仰起头,看到了那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脸。
刘傲仁连头都没有低,只落下眼皮,轻蔑地瞧着他,阴沉道:“明日去春香山,你知道该准备什么。”
头发被松开,舒琬跌回到草席上,一时没能说出话。
好在夜已深,刘傲仁没有继续找他麻烦的打算,而是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便转动着轮椅转身离开。
柴房的门关闭后许久,舒琬撑着地的胳膊才动了动。他用已经发僵的胳膊扶住身后的墙,想要站起身,结果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
宕机许久的大脑迟缓地转动,舒琬暂时放弃站起来,他撩起长袖,解开衣袍,检查身上越来越疼的伤口。
大致看过后,差不多可以确定,他回到大梁了。
回到了坠入春香山后山小河的前一夜。
这日刘傲仁突然发疯,拽着他,要将他的头发绞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折辱,舒琬自是不从。
可孤身一人在刘府,从不从的,又不由他说了算。
最后他还是被三名小厮压着,亲眼看着自己的头发被一缕一缕剪断,满身是伤的被扔进了柴房。
原本这种情况,没个三天,他是出不去的。但今日恰巧刘傲仁的朋友上门,邀请他共去春香山赏景谈诗。
刘傲仁答应了。
说是赏景谈诗,这些人却都是冲着舒琬来的。
自刘傲仁断腿,性情大变,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维持不住,见识过他本性的旧友渐渐远离,留在他身边的只剩些狐朋狗友,每日不是邀刘傲仁去吃酒,就是去其它人少的地方找乐子。
都道舒家的小哥儿容貌昳丽,大婚那日盖着盖头不得见,刘傲仁的那些“朋友”便怂恿着刘傲仁把舒琬带出门给他们瞧瞧。
这瞧了一次就有二次,从一开始以为刘傲仁是大发善心带他出去透风,到后来发觉刘傲仁的那些“朋友”举止越来越让人不舒服,舒琬哪怕是个呆子也该心生警惕。
只是刘傲仁身为他的丈夫,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从不阻止,还一次又一次带着他出门,看舒琬像只落入虎口的羊,战战兢兢,不得不祈求刘傲仁给予一些庇护。
这点儿庇护连舒琬自己都说不清哪日就会被收回。
依照刘傲仁阴晴不定的性情,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总有一日,他会放任他的那些“朋友”做出更过分的事。
……就像记忆里的那一日,也就是明日,在春香山上,刘傲仁会坐在一旁笑着,看舒琬被那些人围起来,满眼绝望,走投无路。
两条腿恢复了力气,舒琬支撑着墙面站起身。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最后一眼看到的郁恒章焦急的面容,还有入水前遥遥听到的,一声划破长空的“爹爹”。
墙面冰冷的温度沁入掌心,舒琬没有办法去思考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他不能有丝毫的怀疑。
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他要回去,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刘傲仁要舒琬准备的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些带去山上的吃食点心。舒琬漂亮的容貌,乖顺的表现,一手好厨艺,还有能拿得出手的琴技……这些都能让刘傲仁在他的朋友面前重新找回些优越感。
鸡都还没叫的时辰里舒琬就在厨房忙碌,许久没用过老式的灶台厨具,他花了些功夫才找回手感。等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原先的标准准备好了,已经有些迟了。
他匆匆换了身碧色的长衫,将半长不短的头发用发带束起来,赶到马车前时刘傲仁早已在车上。
轻出一口气,舒琬收敛神情,低眉顺眼地上了马车。
经过一晚的冷静,再面对刘傲仁他镇定了许多,起码不会再发抖。
布置奢华的车厢里气压很低,刘傲仁阴鸷地盯着他。如果不是今天要和朋友见面,刘傲仁一定会拿迟到作为由头对舒琬动手。
虽说名声已经开始烂了,但刘傲仁在外总还是要保持他温雅的模样,像是戴久了的面具就不愿再摘下来,刘傲仁从来不愿意承认他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知道刘傲仁目前还不会对他如何,舒琬渐渐不再感到害怕。
很快马车驶出城,上了春香山的山道。
舒琬安静地给刘傲人端茶递水,翻书捏腿。
说真的,站起来久了,如今再跪回来让舒琬由衷地感到恶心。
他催眠自己这是在片场演戏,手上小心地服侍着刘傲仁,余光趁机观察着车窗外的山路,试图寻出些眼熟的景色。
一切都同他记忆中的一样,马车停下后,又步行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小石亭前。
刘傲仁的朋友们已经在那里了。
小厮们轻手轻脚地将刘傲仁搬上台阶,放下舒琬带来的大小食盒,迅速离开。
刘傲仁那几个朋友身边的小厮也跟着撤下。
上一世的舒琬从这一刻起就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
垂眼向几人行了礼,舒琬上前打开食盒,端出几盘尚有余温的点心,以及两壶热酒。他在一旁架起的炉子上烧好水,将特别选出的琉璃盏烫过后依次摆在几人面前,倒上自酿的果酒。
杯盏放在桌上时舒琬的手被一个人握住:“怎能劳烦嫂嫂亲自倒酒。”
舒琬用了用力,没能把手抽出来,他咬了咬下唇,怯怯道:“王公子言重了……”
那人的手顺着舒琬的手腕往上摸,舒琬立即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红着眼看向刘傲仁,男人却笑着,没有半分制止的意思。
周围的人跟着发出“哧哧”的笑声,舒琬眸光微凝,闭上眼装作害怕,用力一甩手臂,将王公子的手带着拧了个方向。
一声痛呼,王公子捂着扭到手腕,正要厉声质问,舒琬却像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窜到了刘傲仁身后,一副害怕极了的可怜样。
亭子里的几个人笑得更畅快了,一边嘲笑王公子连个哥儿都控制不住,一边用更加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胆怯的舒琬。唯有刘傲仁的神情淡了淡,略有警告意味地瞪了一眼身后的人,估摸着是觉得他不听话。
不过今天的好戏才刚开场,刘傲仁也不急。
他端起酒盏,同大家碰了杯。
这一群人装得人模狗样,聊着诗词歌赋,待舒琬给他们斟酒时,又迅速将话题引到舒琬身上,刚还大谈春景的人此时说起了另一番春景,左右都不过是些诨话,他们就是想看舒琬羞愤难当,又不得不应承着他们的样子。
不动声色地躲过这些人越来越过分的咸猪手,舒琬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壶里的酒都倒完了,舒琬走到刘傲仁身边,轻轻放下只剩了个底儿的酒壶。
前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在惊慌地四处逃窜,在被人拦住时,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抓又咬,口腔里都尝到血腥味了,才拼出一条路,跑去了后山。
而这一次,那些想要抓住他的手,软绵无力地垂落,前一秒还说着话的人,下一秒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手里看着浅实则很能装的琉璃盏掉在地上,清脆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刘傲仁一下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惊醒,他错愕地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舒婉!你好大的胆子!”
刘傲仁满心要看好戏,酒喝得少,糕点也没吃几口,舒琬预料到他可能会没有那么好放倒。
拆了拖尾的发带,换上一根短绳将头发绑住。舒琬走到刘傲仁身前,垂下眼睛看着半瘫在轮椅上的男人。
苍白的面容,瘦削的身型,衣摆下的一双腿更是干瘪到如同迟暮的老人。曾经以为会笼罩他一生的阴影,如今换个角度来看,原来只是这么一副病入膏肓的颓唐模样。
“你在酒里放了东西……”刘傲仁勉力撑起身,仰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陌生无比的舒琬,质问道:“你怎么敢的!?”
“我怎么敢……”由仰视变为俯视,舒琬站得挺直。看到刘傲仁去摸轮椅边的拐杖,他先一步拿走了那根无数次挥向他膝窝的木棍,甩到了石阶下。
“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我这点儿蒙汗药,远不及你给我准备的大礼。”舒琬淡淡道。
“你怎么……?”刘傲仁紧皱着眉头。
“我怎么知道的?”舒琬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在强撑着的刘傲仁,“因为我已经为自己的胆小付出过一次代价了。”
这些能让人睡三天三夜的蒙汗药是舒琬早就备下的,但上一世就是因为他的犹豫、迟疑,最后没敢下得去手,让他彻底失去了逃命的机会。
脱掉碍事的外衫,卷起衣袖,在刘傲仁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舒琬原地蹦哒了两下,对着刘傲仁笑了笑。
刘傲仁终于顾不得面子,要开口大叫自己的小厮,舒琬却转身一个飞踢,将只发出了一个气音的刘傲仁踢晕了过去。
原来那座他曾以为不可逾越的大山,也不过如此。
伸手探了探刘傲仁的鼻端,还有气。有一瞬舒琬想过要将过往种种都报复回来,可望着昏死在轮椅上的男人,舒琬忽然发觉刘傲仁的面容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模糊了。
他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多给出一丝的恨意都是浪费。
舒琬掰开刘傲仁的嘴,将剩下的一点儿酒灌进去,想了想,干脆撕了刘傲仁的衣服,将人推给他的好兄弟们。
蒙汗药的分量够足,几个时辰后外面的小厮们等不住进来,自会看到他家一贯要面子的主人是何等风姿。
顺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离开,天际乌云翻滚,隐约有闷雷声阵阵。
前世一步步迈向绝望的沉重步伐,变成了急切地寻找。
拂开遮挡的枝叶,一阵风吹过,舒琬站在山崖前,脚下是湍急的河水。
他喘着气,低头看着山下,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用截然不同的心境。
舒琬不确定这一跳是否能回到他想回去的地方,但他一定会跳。
不是为了寻死,而是为了寻生。
他会好好活着,坦然接受过去的一切经历,不再畏惧,不再回避。
向前迈出一步,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舒琬忽而想起他的爹爹还曾说过:“婉儿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
失去爹爹后他再也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幸福了。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地回答:爹爹,婉儿很幸福。
很幸福很幸福。
“舒琬?……”
“呜呜呜爹爹……”
舒琬猛地从坠落感中惊醒,在一片明亮里,看到了郁恒章,还有眼泪汪汪的舒宥宥。

第80章
“宥宥还没有反应过来,爸爸已经‘嗖——’的一下飞出去,然后就跳下了船。爸爸说过,宥宥还小,不能乱跳水,会给别人添乱,宥宥只能在船上看着。但爸爸和爹爹都不见了,宥宥特别害怕,就打电话给陈叔叔,陈叔叔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让宥宥不要怕。”
“又过了一会儿,爸爸抱着一动不动的爹爹从水里出来,陈叔叔也来了,他和水手叔叔们一起把爹爹和爸爸捞到了大大的救生艇上。”舒宥宥说着说着嘴角一撇,大眼睛里转起泪花,“宥宥,呜……宥宥要再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爹爹了……呜呜呜……爹爹怕水,还掉进海里,宥宥也好害怕……”
舒琬伸手,将坐在小板凳上的舒宥宥拉到床上。他抱着呜咽的崽崽,顺顺后背,柔声道:“宥宥不是已经保护爹爹和爸爸了吗?那么害怕,还记得爸爸说的话不乱跑,还能及时联系陈叔叔寻求帮助,宥宥是特别特别厉害的小朋友。”
舒宥宥抽了抽鼻子,仰头看舒琬:“真的吗,宥宥保护了爹爹和爸爸?”
“嗯!”舒琬揉了揉崽崽的脑袋,笑道,“宥宥就像特工小狗阿奇一样厉害!”
阿奇是汪汪队里舒宥宥最喜欢的小狗,听舒琬这么说,舒宥宥果然破涕为笑,高兴起来。
郁恒章推着刚送来的餐车进卧室,就看到舒宥宥压在舒琬身上。他放下餐车,想把粘人的崽儿抱走,舒琬却搂住舒宥宥,仰头有些凶凶的,像只要咬人的小猫咪,声音很轻地质问道:“宥宥刚告诉我,您当时下水了。”
郁恒章:“……”
舒宥宥这个藏不住一点儿秘密的亲儿子,一个不留神就又坑了老父亲。
郁恒章态度良好,紧急认错:“那种情况下,我没来得及想太多。”
“太危险了,何况宥宥还一个人在船上。”舒琬不赞同。
舒宥宥动了动,从舒琬怀里扬起脸:“可是当时爹爹也一个人在水里呀,还是和坏人在一起。”
舒宥宥搂着舒琬的脖子,一本正经道:“爸爸游泳超级厉害哦,一下就把爹爹救上来了。救爹爹比陪宥宥更重要,所以爸爸没有做错,爸爸也是特别厉害的特工小狗!”
郁恒章点头附和:“嗯嗯,我是特工小狗。”
舒琬:“……”
见舒琬的表情松动,郁恒章莞尔,他坐到床边,握住舒琬的一只手道:“你担心我和宥宥,我们也一样担心你。”
舒琬抿了抿唇:“……嗯。”
“所以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先保护好自己。”郁恒章将舒琬的手贴在自己脸侧,侧头轻轻吻了吻,“你这次真的要吓坏我了。”
舒琬的来历本就特殊,郁恒章很怕他不及时抓住舒琬的手,舒琬就会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
在舒琬昏迷的这一天里,郁恒章不知道有多后悔带舒琬出海,更后悔他明知舒泽在船上,却没把那人当回事。
推书 20234-07-06 :我成了残疾暴君的》:[穿越重生] 《我成了残疾暴君的男人[穿书]》作者:墨水芯【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6-29完结总书评数:990 当前被收藏数:3684 营养液数:1598 文章积分:122,330,200文案:(是主受文,后台抽了,部分小伙伴显示是互攻,已经在找客服解决了)末世顶级雷系异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