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丰州皮制品都没有多少,哪来的皮匠?生皮还有兽毛和血肉,放久了都会臭,买那么多生皮做什么?
谢星珩不说。
“你能提供多少生皮?”
宋威所在的上陵府,离草原远,能搞到的生皮,都是人家卖剩下的。一次能有千百张,牛羊皮都有。
他生意稳当,出手阔绰,这条门路彻底打通了。真想要,那些草原商人能把货都留给他,平时有稀罕的兽毛也是优先供给他的,他愿意抬价。
所以他问谢星珩要多少。
谢星珩垂眸算账,才拿下两间铺面,账上银子还有小两千。
他说:“先拿五百张生皮,牛羊皮各一半。”
香料延后,先把皮料的价钱砍一砍。再根据手里余银来订货。
砍价是宋威最爱的环节,要是碰到死要面子的人,随便捧一捧,能挣好大的便宜!
不凑巧,谢星珩也是这样想的。
俩人你来我往砍了半天,你卖惨我讲货色,你说货色我要比价,你来比价我说押运辛苦。
说押运辛苦,谢星珩可就来劲。
“我能提供人手帮忙!”
宋威都给他逗笑了:“你提供人手帮忙,回头越过我去进货,你傻还是你当我傻?”
砍了半天,毫无进展。
皮料在手,宋威不愁。
“丰州在内陆,你很难再遇上一个能提供上千生皮的商人了。”
五百张都是一般体量。
谢星珩做最后的挣扎:“一张再便宜两文钱?这是长久合作,我能要生皮,我就能鞣制出来。手艺在,这生意就不会只做一次。”
一张省两文钱,一千张就是两千文,约莫省三两银子。
听起来不多,长远来看可真不小。
说个恶心的话,三两银子,他能搞个超级粪池了!
也能奢侈一点,用临期油料试试。
宋威板着脸,心里开心坏了。
老江会招婿,这哥婿有才也拉得下脸面,会办事。
不错不错。
但宋威不给他便宜。
谢星珩继续挣扎:“一文钱?”
宋威哈哈大笑,依然不松口:“不便宜,没有便宜了。”
谢星珩:“……”
算了,奇货可居。
他算个账,再问香料,问的不是家居用品,而是调情用品。
他是现代来的,更加懂得成年人市场的广大。
在古代,这一领域纯空白,只有上层圈子的人少量使用。
普通百姓短时间兼顾不了,稀缺就价高,他也没办法。
试试能不能把这类香料,推广到中产家庭。
不同收入,不同消费。
他们会有更合适的选择。
宋威看他连调情用品都能面不改色到说出来,便故意说些小院常用的香料,问他要不要。
谢星珩知道小院会用,他跟小鱼住过小院和花船,香味比较劣质。
他要好一些的。他还从随身的香袋里取了一枚香饼给宋威看。
“要这种。”
宋威眼尖,看见他的香袋里还有纸叠的小方包,问他那是什么。
“也是香料?”
谢星珩摇头。
那是他的杀精药。
夫夫情浓时,没有杀精药,很扫兴。
再慢慢熬制,哪还有心情做?
他看宋明晖有吃丸药,就让章正给他弄成丸药。
携带方便,随取随用,很不错。
谢星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看宋威表现得粗犷随和,一如从前跟林庚交朋友一样,也跟宋威聊“男人的话题”。
宋威听得直乐,笑容有种谢星珩看不懂的揶揄玩味。
谢星珩尬住,“怎么了?这真的是杀精药,不是我不行,我给你一包,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宋威看在“杀精药”的份上,本次生意,不给他优惠,也不给他抹零,但愿意送他些调情香料的样品给他。
香料是贵价好物,这一番赠送,诚意十足。
虽然谢星珩还没看见货,也没看见赠品。
天色已晚,今天的商谈告一段落。
宋威说改天拿了样品过来确认,再收谢星珩的定金,让谢星珩松了口气。
不然他还得当赌狗,承担一定风险。
两人一起下楼,谢星珩要去糖果屋接老婆下班。
宋威也想趁着商铺还没关门时,去糖铺看看。
这是江知与跟徐诚合伙开的铺面,他好奇极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又聊。
谢星珩顺路还给糖果屋打小广告。
外地商人,总不能白跑一趟,来都来了,再带些货走呗。
糖到哪里都能卖,沿路就能清空,是优质畅销品类。
现在拿货,看在合作的份上,谢星珩能帮他要个折扣。
他说话语气带着点怨念,就差直说“你不给我优惠,但我厚道,我给你优惠”了。听得宋威更是乐呵,连连道好。
谢星珩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好,就当他要买糖。
到了铺子,江知与也准备下班走人,看见谢星珩跟宋威进来,他愣了下,惊喜喊到:“舅舅!你来啦!”
宋威哈哈笑着往前走,看江知与又长高了些,听他喊话的架势,也比从前外放,很是高兴。
“来了,哈哈哈,你夫婿跟我砍价半天,不然我早来了!”
江知与看向谢星珩,似在疑惑他们下午做了什么。
谢星珩僵在原地。
什么舅舅。
这怎么会是小鱼的舅舅。
江知与看他表情,就知道宋威早没说明身份,还跟谢星珩谈生意了。
他不由帮一下夫君:“舅舅,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到家里?爹爹很想念你的!”
宋威无情笑话他:“给我写个信,把你这夫君千夸万夸的,我不得先看看啊?”
三人结伴回家。宋威轻装上路来的丰州县,今天到,今天就近打听,行装都背着的。
当合作伙伴时,谢星珩有分寸,不会玩“尊老爱幼”那套,没说帮忙背包袱。现在知道是舅舅,他当然要表现一下。
宋威不跟他客套,还拍拍他肩膀:“别紧张,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取笑你的。”
谢星珩信了他的话,到了晚上,家里摆酒给他接风洗尘,吃完了饭,宋威又跟江承海续桌喝酒吹牛,把他捎带上了,又把他狠狠笑话一遍。
谢星珩是个外向开朗的性格,经此一回,他支支吾吾,话也说不利索。
宴过回房,江知与问他怎么那么不自在。
“舅舅为难你了?”
谢星珩不想丢脸到老婆面前,而且这事说出来,小鱼也要自闭了。
谢星珩就说:“没有,他打趣我做生意。”
江知与点点头,安慰他说:“没事,舅舅没见过这样子做生意,你还做得很好,他夸你的!”
谢星珩含糊着转移话题,跟他说了个好消息。
“刚确认过了,舅舅确实能搞到生皮,到时我们家的营生又多一样。鞣制皮革是个苦差事,津口那里有天然场地,你现在有合理理由给堂哥写信了,咱们先寄信说一声,定个日子过去看看。”
津口是穷乡僻壤,江致微现在是落魄时。
人都有近乡情怯的时候,江致微年轻,不一定会愿意被熟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他们提前说一声,预留点时间,给江致微做准备。
到时他能体面一些,若是不愿意见面,也能避开。
江知与又是一阵感动:“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你什么事我不记得?”
谢星珩说着,侧过脸,手指在上连点。
江知与凑过去亲他,亲了不休,又问他要不要试试别的香料。
谢星珩今天听不得香料。
他说:“我们可以原生态一点。”
吃饭时,他们说过是皮料和香料的生意。
谢星珩只愿意说皮料生意,现在一听香料,又是这种反应,江知与思绪一转,就明悟了过来。
“难道你找舅舅定的香料,都是这种不正经的香料?”
谢星珩被他揭穿,脸皮红透了。
“什么不正经香料?这明明是氛围感香料。”
江知与听了笑不停,“就是不正经!”
那谢星珩就要对他不正经。

酒足饭饱,宋明晖跟江承海留宋威在主院厢房歇息。
房间都收拾好了,初春犹有春寒,炕上被褥准备了好几条,厚度不同,随他取用。
宋威酒量好,饭间是说话多,现在只有赶路的疲惫被激出来,脑子清醒得很。
他看着宋明晖,眼神很是感慨:“你都有白发了,大哥也老了。”
兄弟俩难得见一面,宋明晖这一两年都在为他担心,听了眼圈发红。
“年岁到了,你也该享享福了。”
没有小辈在,宋威又无情把他也打趣了一回。
“说话还是这么酸溜溜的,老就是老,什么年岁不年岁的,大哥这就来享你的福!”
江承海也听笑了,跟宋威对着哈哈哈,两个大嗓门,笑得墙壁都在抖。
宋明晖拿大哥没办法,就侧目定定的看向江承海。
江承海收到他的死亡凝视,“嘎”一声止住笑意,熟练得让人心疼。
于是宋威又把他嘲笑了一遍。
江承海:“……”
回家太晚,一路风尘,今天没见两个小甥孙。
宋威问孩子们一般是什么时辰醒,次日踩着点起来,去看两个小宝贝。
他俩六个月大了,还不会说话,比一般宝宝精力旺盛一些,锦鲤宝宝都在天玑宝宝的影响下,变得好动了些。
因家里大人保证了他们俩的户外活动时间,现在都不怎么怕生。
宋威在家里抱他们,身边都是熟人,给他们的安全感很足,两个宝宝刚到他怀里,就拿爪爪招呼他,又是揪胡子,又是抓头发,还要抠他鼻子挖他嘴巴。
宋威“哎哟哎哟”的叫唤,有个回应,崽更开心。
江知与跟谢星珩要来拦着两个宝,他还不乐意。
一家都是熟人,互相不耽搁。
宋威让他俩忙自己的去,“我在家跟你们爹有事说,再带孩子玩,不用你们陪着。”
这哪里行?生意就在丰州,真有紧要事,能找来家里说,不急着走。
经历过变故,才更懂得家人珍贵。昨天才见面,今天也正好叙叙旧。
徐诚听说舅爷来了,也忙来江家看看。
宋威听说他的亲事了,连道可惜:“我家那小子没福气。”
徐诚就爱听他说话,情绪价值拉满。
还跟宋威谦虚着埋怨:“都没准备喜服,还是找黄家定的。”
宋威摇头,说他想浅了。
“一百零八抬的聘礼都准备了,哪可能少了喜服?八成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又知道你手工慢,所以给你选。”
徐诚听了脸红,心说舅舅还挺会说话的。
什么“手工慢”,他是手工稀烂!
一家人坐一块儿说话,乐呵呵的。
徐诚是徐家的,自小跟江知与长在一块儿,这些杂事,他听就听了。
宋威一手抱一个孩子,嘴巴不停歇,说着他离开上陵府后的见闻与经历。
他是有阅历的人,心眼子成精,讲述时知道哪些精彩吸引人,这就多说说。某些细枝末节的生活琐事,他就省略了不说,简要带过。
他一路往东边走,这是江承海都很少去的地界,那边的风土人情,特殊景貌,环境造成的特殊体系,听得在坐众人都入了迷。
两个小宝也听起了故事,不知能不能听懂,反正他俩给听瞌睡了。
宋威最后说了件怪事。
“我在渔村待着,还碰见了一对父子,应该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他俩还想跑到海外去。我看他俩不简单,便多留心注意了些。”
可惜到他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究竟因为什么事,也没见他们的仇家找过去。
提到这对父子时,宋威一下“余夫郎”,一下“黄宁”,一下又“宁哥儿”,间或说一句:“那小子肯定是个小哥儿,糊了孕痣也好认,骨架小小的,又讲究精细,又不跟他爹爹避嫌,不可能是汉子。”
他越说,屋里人的深神色就越是怪异,满屋子的人,你跟我,我跟他,他跟他的,到处对视。
宋威又不傻,当即问道:“怎么了?你们认识他俩啊?”
“余夫郎”跟“宁哥儿”太有辨识度了。
宋明晖跟他比划身高,又说了下他俩的特殊之处。
余夫郎,余春至,气质比较文弱,脖颈侧面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脖颈侧面是平时就能看见的地方,宋威眼睛又尖,看人只一眼,就把整个的模样刻印在心。
他稍一回忆,就点头说:“对,有个小块胎记。”
宋明晖又说:“那个叫黄宁的,倒是没明显的特征,但他心毒,小小年纪,心肠实在坏。”
这也对上了。
黄宁心毒,手段残忍。宋威对着他,都多有警惕。
宋威紧跟着问:“他们怎么了?是谁家的?”
江知与还以为这辈子都碰不到他们了,一经确认,就赶忙接话:“是三叔家的,他家的妾室和二哥儿!”
宋威知道江家的人员构成,也大抵知道江老三的后宅人数。
他会帮忙收罗宝贝送到京城,基础信息都了解。但精确到个人的消息,他就不知道了。
而三房总欺负大房的人,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弟弟受委屈,外甥也受委屈,他哪能不知道?
但商斗不过官,更别提江家二老还跟着三房,孝与权两两压下,大房的只能受了欺负还得送银子。
说难听点,家奴也不过如此。
趁手的家奴,主家都舍不得欺负,怕离了人心。唯独一家人,知道分不开,才这般作践人。
他皱眉思索,又说了细节。
比如黄宁还抱着父亲的牌位。
黄宁若是江老三的儿子,这牌位又是谁的?
这一问,旧事重提,说到了贼老三要江知与给老太监做侍妾的事,又讲到了江致宁顶包去了太监府上的事。
最后到了余春至联合姜楚英给宋明晖下毒的事。
宋威这么个机敏人,听到后边都怔住了。
“什么?什么下毒?”
他怒意转瞬上头:“什么毒?解了吗?”
他又看向宋明晖,瞪大了眼睛看弟弟脸色。
或是心理作用,或是白天光线好,他真发现宋明晖的脸色白白的,病气浮面,一点都不健康。
“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不说?!”
宋明晖让他小声点:“孩子耳朵脆弱,别给震聋了。”
宋威把孩子耳朵捂着,他一双手,捂不住四只耳朵,江知与跟谢星珩忙把孩子抱过来。
只看他搓搓手,实在坐不住,又起来踱步,真是越想越气,脱口就是一句:“不行,我得去把他俩捉回来!”
原来不是那对父子没有等到仇家,是他们送到仇家手里了,仇家还不知道!
啊呀呀,世上竟有如此巧事!
他真是气坏了!
徐诚过去给他顺气,“别气别气,这是好事啊!您想想,要不是您恰好碰见了,他俩指不定已经逃到海外去了!”
到时他们是好是坏,江家都不知道。
即使他们在海外有了最坏的结果,江家不知道,又何来报仇的痛快?
一辈子惦记着,始终是个心结。
这般说法,让宋威有了安慰。
他还是想亲自去,全家都在拦。
宋威年岁不小了,从上陵府离开后,就一直奔波劳碌。
在小渔村定居虽安详稳定,可他每日里操劳,心里也紧着弦。这一路来丰州,有的地方还有动荡,又哪里轻松?
再跑一趟东部渔村,捉人回丰州,又是一个来回,铁人都遭不住。
劝人也是说话的艺术,不能直接说他老,说他不行,要说他留在丰州,才能更好的帮扶江家。
谢星珩跟他说:“舅舅,我们去年就给你写信了,想你来丰州帮忙,原想让你多歇息一阵子,等舅爹和表哥他们到了,我们再提,现在这样子,我就先给你说了吧。”
谢星珩要给江知与铺路,能否在这个时局里挣下一个功名,他不知道。尽力为之,以后提起,才不会说“如果”。
他已经想明白了,糖厂是林庚给徐诚铺的路,是一块“基石”。
徐诚在糖厂这里,会小小扬名,得到小范围的身份、地位、声望。在此基础上,再有别的差事,反对的声音才会小。
江知与跟着一起,是搭顺风车。能有顺带的声名,但认可度不会高。
幸运的是,江知与有勇士称号和勇士符,以夫郎身份来说,这是独一份。江家还有两任皇帝的御赐牌匾,他的起点比徐诚高。
诰命靠男人,功名靠自己。
他们夫夫一体,谢星珩向上能科举,江知与只能走实事,实事上,谢星珩能“让一让”。
谢星珩需要舅舅的帮助。原计划是,舅舅利用对盐务的熟悉,教导江知与相关事务。
黑白两道全得教,再把灰色地带炸一炸,成事指日可待。
不过灰色地带要静待时机,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八年十年。这个不好说。
谢星珩不会贪功冒进,放小鱼出去以身犯险。他要有绝对的把握。
这事事关重大,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进展。
如今能有皮料,他就更有把握。
皮料生意,会是江知与扬名的契机——走战备路线。
跟着糖厂的顺风车,试试看能否对军销售。
再有盐务助力,江知与的性别就不足以掩盖他的光芒。
这个计划,是谢星珩第一次在家里说起,宋威的心头火气都被短暂压下了。
江承海跟宋明晖对视一眼。他俩看江知与向往外面的世界,就隐有猜测,始终怕现实给江知与一个大棒子。
听谢星珩有条有理,步骤都安排好了,又升起阵阵希望,看他的眼神也越发慈爱柔和。
谢星珩跟何义归下乡以后,也做了粗略的三农计划。
整体扶贫办不到,这是长久的攻坚战。但在保农业,助力增产的基础上,给各家一些“副业”,是可以逐步做到的。
到时会以江家的名义去做,边边角角都做好准备。
江知与数次张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喊一句“小谢”,眼睛晶亮有神,对未来很是期待。
谢星珩望着他笑笑:“会很辛苦,你要找人帮忙。”
旁听的徐诚,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表示他会帮忙。
他一直不知道糖厂能怎么成事,原来这只是一块小基石,以后的路还长。
这条路也难走,有好友作陪,他们目标一致,共同努力,才不算孤单。
宋威坐着,看看江知与,又看看谢星珩,脑子里都刮起了风暴。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谢星珩想给小鱼挣功名?
他还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思路陡然变得开阔。
他知道时机的重要性,更明白赶上皇权交替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但是给弟弟下毒的人,他哪能放心交给别人!
徐诚想了想,这事他可以请林庚帮忙。
阿晖叔待他亲近,他直到长大成人,遇到大事了,还是爱往江家跑,这事他理应帮忙。
林庚捉人的经验非常丰富,手下兄弟借着巡视的名义,四处捉贼剿匪,拿下余春至父子对他来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致宁跟黄公公有旧情,如果江知与下不了手去责罚,还能以此为由,交给官府处置。
到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下场好不了。
这也行。
事情定下,徐诚就出去找人,给林庚传个信。
备婚途中,这点小事,都不用林庚点头,留在丰州县的武剩,听他细细说完,直接就调人去东海渔村。
“放心,要是顺利,你们成亲之前就能有好消息了!”
徐诚又跑了趟江家,宋威这才定了心,跟徐诚说:“你也别避着,都是自家孩子,我也教教你盐务。”
盐务一事,朝廷的盐务官都不一定有宋威了解。
这一行利润太高,从下至上,一层层都有相关的利益链。
当官的被下面的人合伙欺瞒,他们知道被欺瞒,为差事顺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常就当不知道。但偶尔想不开,非要去琢磨,也不知下面的人,究竟藏了几成利润。真是越想越不痛快。
宋威是从底层混上来的,这里面的门道,他懂,也会玩。
谢星珩在旁边小小举手:“舅舅,我也想学。”
宋威也说教他,还打趣他说:“好好好,你也是自家孩子,我也教你!"
真跟哄孩子似的。
谢星珩厚脸一红,没憋住,找老婆告状。
“你看看舅舅。”
宋威来了江家,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宋明晖都拿他没办法,江知与能怎么办?
他只能跟谢星珩说小话:“等阿秋叔来了就好了。”
阿秋叔是宋威的夫郎。
谢星珩了然。
糙汉通病——怕夫郎。
他很是期待,对宋威露出了迷之微笑。

三月二十,谢星珩年节里寄出的信件,有了回音。
今年会试结束,没能取中进士的举人们,结伴来了丰州县。
他们来看看谢星珩在丰州县做的一番事业,也看看他说的滞销糖制品。
来人众多,家里住不下,谢星珩一个人也招呼不来,把丰州县里的书生们叫了好些。
都是外向能说的,再拉了同年举人朱聿和许行之作陪。
读书人讲理,来到丰州县,先要去谢星珩家里拜访。
他们心里也有好奇,都记得谢星珩是个赘婿,想知道他的家庭地位。
江家里外和睦,谢星珩虽是赘婿,却跟江家亲儿子似的,两个爹都对他好,夫郎更是贴心合意,孩子也有。舅舅刚来丰州县,也对他满意。
客人来家,家里自是好茶好饭的招待。
江家重新修建过,整体不出挑,大气简约,摆件相对较少,各处景致都是逐年增加调整的,多数是宋明晖种的花花草草。
最显眼的是两任皇帝御赐的牌匾。第一块牌匾是“积善之家”,挂在了大门顶上,代替了“江府”的牌匾。
第二块牌匾是“善耕之家”,挂在了二门上。
这在商户人家,是顶级排面,值得一说再说。多少官员混一辈子都拿不到一块匾?江家有两块。
前年乡试时,谢星珩外出交友,有说过“积善之家”的来历。他那一年出尽了风头,连带着夫郎都小有声名。
能得“勇士”称号的夫郎,只有江知与。
他连着两年都没去参加考试,按道理来说,大家都要忘了他。
但他那封信写得太好了,一下就让人记起他的策问。
谢星珩又跟他们说起“善耕之家”的来历,十句里总有一两句会提到他夫郎。
“农庄那摊子事,是他打理顺当了,我过去捡漏,照着现有的种植区、孵化区、养殖区来规划,只等着出货变现,早期的铺摊子、建厂子、组织人手,都是我夫郎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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