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by红祭

作者:红祭  录入:07-18

男人的脚步一顿,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消失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就陷入了完全的寂静,片刻后,所长的声音传来,他似乎……在笑。
“怎么了?”
“舒莫,你今天的话很多。”
所长说道:“你怎么不继续跟上来,是怕我吃了你吗。”
“所长是在开玩笑吗。”舒莫的脸抽了抽,男人伸出手,指尖轻点着自己的下巴:“嗯,我确实是在开玩笑。”
“毕竟,我今天的心情不错。”
“你跟我来,我有一些东西……想给你看看。”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在走廊内低低地回响着,整个场面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最重要的是,舒莫往后退了一步,他有点……想要跑了。
“你在害怕什么?”所长说:“我又不会伤害你。”
舒莫脸上露出商业化的笑容,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突然表情一顿,青年的眼瞳一缩,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在他的注视下,一颗小小的、熟悉的石头,突然从远处飞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就这样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嗯?”
那微微上挑的语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恶,所长慢慢扭过脸,舒莫终于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那漂亮得让人惊恐,以至于心脏都似乎要为此停滞般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所长的单眸殷红,眸光又黏又沉地望过来,一滴滴血水从他的右脸上流淌下来,男人静静地看着心脏几乎要窒息般的舒莫,他伸出手,接着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就摸到了满手的黏腻。
“舒莫,这是什么东西?”
所长碾了碾自己指尖上的血,唇角缓缓勾起,那弧度中溢满了一股狞恶的质感,是尽数的残暴和兴味:“你很了解污染物,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舒莫缓缓退后几步,他快要喘不上气了,几秒后,舒莫几乎要退到墙上,他看着所长,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我突然感觉我的旧伤发作了。”
“所长,我想回房间休息。”
“好啊。”男人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正好给你准备了一个新的住所。”
他朝着舒莫的方向张开手,青年就感觉自己的脚底一虚,却是他慢慢地从地上被抬了起来,身体一阵阵地晃动着:“来,跟我去好好休息吧。”

“所长……?”
青年有些迷茫的声音传出,他悬空飞起,犹如投怀送抱一样被迫飞到了蓝发男人的面前,然后就那样直接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当然,在最后一刻,舒莫的身体竭力一歪,躲开了所长伸出的手,就那样撞在了墙上,这让所长脸上的浅笑一顿,伴随着啪地一声声响,舒莫怀里一直拿着的书本落在了地上,他低下头,按住自己被磕得生疼的肩膀,低下头去拾起,书页却在他手中无风自动,飞速翻过一页后,在上面迅速出现了一排排触目惊心的大字,那上面正自行书写着舒莫之后的未来。
舒莫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一些,因为那上面……是属于他的字迹。
【星期二,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F-36-I9-始祖所造成的暴动,导致实验所内涌入了大批量的污染物,在此之前,所长暗中处理了审判所的一位主教,审判所十分愤怒,并命令生命工厂禁止再向实验所运送饲料,就是因为这件很小的问题,间接导致了之后实验所的大批暴乱。
但这一切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星期一,阴?晴?我被那个疯子,那个该死的、天杀的混账锁进了这个牢笼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我在这里度过的第几天,他在收容室里装满了摄像头和监视器,我只能钻进床底下,然后用牙齿把那些东西咬断。我讨厌被人触碰的感觉,更讨厌他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我的样子,他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物品、一个他所豢养着的、应该锁起来的玩物,又或者说,我在他的眼里更像是一个十分稀有的污染物。
我觉得这家伙就像是那种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他更应该被关起来。他居然对我说,他很早就猜到我不是个人类,我一直在欺骗他,所以他才会选择那么做,他戳破了我的谎言,并把我永远关在了这个地方。他说他很喜欢我,他愿意一直养着我。
我的建议是:尽早去看看精神科。
星期二:变态。
星期三:变态,疯子,你这个变态!!!
星期五?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所长很满意我的表现,并说我是乖孩子。他说贪婪一直在找我,但他永远找不到我,因为我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我逃不走的,我没有办法离开,他在我的身上装上了囚困夕的锁链,他说,你需要戴着项圈才会乖。
我从他癫狂的行为和平静的语气中终于理解了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疯子,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选择直接反抗他,并在那个时候辱骂他、和他对抗,并骂他是个疯子。
我一定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来改变我的命运,所长并不是一个喜欢反抗的人,对于他,软刃永远比利器更加管用。
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够选择一个更温和的方式就好了,脖子上戴着项圈,手上满是镣铐的我想,如果我当初能够看见这篇日记,并且提醒过去的我自己的话,我希望他可以知道一点,面对所长时,你一定要,一定要非常,非常的——
“……舒莫。”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实验品。”】
“舒莫。”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舒莫瞪大眼睛,被这篇日记中记录的一切所震撼的他抬起脸,在看见所长表情的那一瞬间,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并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所长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梭巡,那暮暮沉沉,犹如一团又黏又厚重的幕布般的眼神就那样压下来,接着毫不犹豫地包裹在了舒莫的身上,就算是短暂的接触,都能带给他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悚感。
这家伙……到底要对他做什么啊?
舒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在这一刻,无比的怀念起了贪婪,甚至想到自己刚刚让贪婪在外面乖乖等着的举动后,舒莫恨不得狂扇自己的嘴巴子。笔记本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仿佛化为了一条条虫子一般,在舒莫的身上爬动着,时不时啃食他的肌肤和血肉,所以当所长朝着他走过来时,舒莫的第一反应是尖叫并且转身逃走,如果没有看见笔记本上的字迹,他绝对会这么做。
但是,但是……
舒莫看着面前眼神晦暗的人,在犹豫片刻后,青年硬生生压下了心里的反感和厌恶,这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给他多少真正意义上帮助的笔记本,宛如铁废物一般的真理的代价,终于在这一刻起到了一些作用,他望着面前的人,还不等男人开口说些什么,就主动走上前,接着贴近了对方。
在他的视线中,所长的表情犹如一匹看似假寐,实则已经做出了狩猎姿势,几乎就要在下一刻扑上前撕碎猎物脖子的野兽,然而当男人嘶嘶地吐着信子时,他却突然发现,刚刚似乎还准备仓皇逃走的猎物主动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低着头,突然轻声说道:
“你吓到我了。”
其实舒莫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你有病吧。
舒莫真的几乎就要说出这句话了,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更何况,青年骤然想起,好像在来到上层见到所长后所遇到的情况,除了一开始的那几次接触,之后每一次和对方相处时,男人给他的感觉就是越发的残忍强势,不可忤逆,而贪婪一开始表现地犹如一个疯子,却好歹听得去一点话。
不知不觉间,贪婪和所长给他的印象竟在这段时间内完全颠倒,舒莫一边想着,一边低着头,蓝发男人就看着他的侧脸,以及头顶打着旋的头发,那看上去十分好摸。所长微微眯起眼睛,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但没有关系,他按下那股汹涌的情绪微笑着:等到今晚过去,他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了。
舒莫将自己隐藏起来,装得犹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实验员,在他面前做出表象,最终却还是露出了马脚,想到这里,所长的心里就有一种类似于狩猎般的欣喜,他曾经在森林里捕捉一只麋鹿,那优雅漂亮的生物将自身隐藏于林木的间隙之间,躲在灌木丛里逃避他,所长可以轻易地将整片森林摧毁,但他却选择放任自己暂时沦为普通人,沉浸在捕猎的喜悦中,只等待将猎物击毙的那一瞬间。
那一定非常好看。
他想,男人伸出手,摸了摸舒莫的头发,他的手套似乎都毫无温度,从皮肤里渗出的凉意让男人的指尖都带着令人颤抖的寒意。舒莫的呼吸一窒,差点就想一巴掌把他拍飞,但他想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迎来全新服饰一套、一日三餐管饱、每天定点投喂的下场时,青年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
当然,在所长的手指并没有停下,而似乎甚至想要顺着力度抚摸到他的耳垂处,去揉捏耳后的区域时,舒莫还是伸出手按在了他的手掌,接着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
所长微微眯起眼,他的手指下移,转而捏住青年的脸,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舒莫在那一瞬仓促地移开了视线,似乎是不愿意直视他,所长这才好像注意到面前的人长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的肤色苍白,唇色偏深,眉目间略微缭绕着些许英气,他长得是很符合世人眼中的帅气,外貌优越过了头,人高腿长,显得行走时都仿佛自带一种风度。
舒莫的脸很符合所长的审美,他从来都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外貌,所有人在他的眼中仿佛都是可有可无的空气,就算是再精致漂亮,又或是俊朗悦目的脸,在所长的眼里都毫无意义。
然而现在,所长却突然发现,他好像……第一次看见了一个如此符合他喜好的存在,哪怕他之前甚至一直只对对方报以观赏般的态度,仿佛在看着一个足够有趣的、可以利用的道具。
他突然意识到了舒莫的存在对他十分不同:他足够优秀、足够有趣、又足够听话,却又在乖顺之余带着一点小小的反抗,这种种一切构成了舒莫这个存在,然后,他落到了所长的面前,长着一张无比符合他喜好的脸,问他:“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舒莫刚刚撞到了墙上,可能是因为痛楚,青年的脸上微带着点苦恼的神色;他脸颊微红(主要是被气的);眼神闪烁,青年时不时抬起眼看他,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方的耳垂只是被他揉了一会,就透出一股烂熟的红色。
那一瞬间,所长突然想。
要是舒莫可以稍微乖一点,那么之后他也可以稍微对其宽恕一些。
所长收回手,他对舒莫说:“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听话。”
所长轻声说着,舒莫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心里想要怒吼一句,然而在求生欲的压迫下,舒莫最后还是只能说道:“我很荣幸。”
舒莫说:“我一直都很想帮上你的忙。”
青年的绿眸眨动着,眼中流淌的神色给人一种真挚感,这是舒莫十几年来练就的本领,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然后,他就看着所长微微抬起脸,用一种冰冷又粘稠的眼神审视着他,那看似儒雅,却在皮囊下涌动着某种惊祟之物的非人感在男人的身上完全地体现,仿佛只需轻轻一个刺激,就会让对方掀下那层皮,舒莫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所长的身上,以至于他无瑕顾及笔记本上描绘的其他细节。
他跟在所长的身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他带到了实验室里,还是那个实验室,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面墙。
然后,舒莫的眼瞳收缩了一瞬,仿佛被面前的东西刺激到了一般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他赫然撞上一具冰冷的躯体,那毫无温度、看上去比污染物还污染物的所长正站在他的身上,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所长手里又拿着那管烟枪,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氤氲的紫雾就缓缓飘散而出,接着笼罩在实验所内。
男人被包裹在烟雾之中,只有一只单眸是艳丽的猩红,仿佛大片盛开的罂粟。
他说:“你是自己走上去,还是我来帮你?”
舒莫的面前悬立着一个十字架,那看上去朴素简陋,甚至沾染着些许血迹的十字架看上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舒莫知道旧时代曾经流传过的一个宗教,其传闻时,神之子被人弑于十字架上,然后……对方于三日后复活,成为了他人所信仰的圣子。
就算这个传闻听上去再怎么美好神圣,也无法掩饰面前的东西是刑具的事实。舒莫在那一瞬间骤然失去了呼吸,他在想:所长真的要把他挂上去吗?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舒莫的身体紧绷起来,在那一刻,求生和逃跑的本能再次笼罩了他,在他的身后,男人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那片雾气缓缓散开,犹如清晨在墓场缓缓逸散的灰雾般,从其中出现的,赫然是一具冰冷的、毫无人性的尸体。
“所长……”
舒莫发现他的声音有点抖,他真的想不通所长究竟要做些什么,在这个时候,男人低下头,在他耳边吐出了一口气,又冷又凉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想帮我吗?”
“可我不明白这是要做些什么?”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舒莫问这句话时是真心实意的,而所长却好像感到很好笑一样:“你不知道?”
“那么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能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舒莫站在原地,他像是感到仿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罪,男人看着他仿佛感到有些迷茫一般抬起脸,试图寻求安慰,然后,他就看见了所长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带着些许恶意和冷漠的神色。
“……好。”
所长听见面前的青年说,他眯起眼睛,就看见脸色苍白的青年脸上带着淡淡的柔和神色,轻声道:“我会听话的。”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
所长的眼瞳如蛇般竖起,他没有回应青年的话,甚至于让场面变得近乎无情起来。仿佛连一点慈悲和怜悯都没有一般,所长看着舒莫主动地走上了十字架,这看似简陋的刑具上方顿时涌现出了道道荆棘,它们长着刺和锯齿般的树叶,一道道地缠绕在青年的身上,将他的身体勒出了些许血痕。
舒莫手脚张开,近乎被牢牢捆死在上面,有那么一瞬间,所长看见舒莫的脸上露出类似于痛苦挣扎着的、犹如垂死猎物般的神色,然而下一秒,舒莫睁大了眼睛,那双绿眸落在了所长的脸上,青年就好像即将要被所长审判一般,却又垂恋着手持利器的刽子手,痴痴地看着他。
所长看着他的脸,男人缓缓举起手里的匕首,那把刻着金纹的匕首在房间反射着出冷邃的利芒,只需将刀刃轻轻压在舒莫的身体上,都可以让他的身体被切割开来。
“……你要,杀了我吗?”
舒莫声音干涩的说,所长看着他,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青年眼里看见怨恨,舒莫的眼中有不解、错愕、甚至于一瞬的恐慌,但他却仿佛始终看着所长,一直看着他。
所长抚摸着自己的武器,他很久没有用过这把匕首了,狩日在他手里来回翻转着,发出些许兴奋的嗡鸣声,那种颤动可以看出它究竟有多么渴望贯穿舒莫的胸膛,然后享受亲手杀死猎物的感觉。
与此同时,它的主人也低着眼,狭长漂亮的眼中缓缓划过狩日的刀身,在那上面,反射着青年的表情。
所长一眨不眨地看着刀身上的倒影,他的唇缓缓勾起,突然想起来,面前的青年说他很崇拜他。
所以,舒莫喜欢他。
男人想到这一点,突然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而现在,舒莫却自己走到了十字架上,要看着他崇拜的人亲手杀了他。
……真可怜啊。
所长心里这么喟叹着,他将手中的匕首扬起,刀身上映过男人上翘的唇,那其实已经无法掩饰满满的残暴和恶意。
舒莫瞪大眼睛看着所长的脸,片刻后,他像是接受了现实,低下头不愿再看对方。哪怕他已经选择顺从,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
“抬起头。”
所长将匕首抵在他的胸前,刀尖在没有触碰到青年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割开了他的衣服,从其中露出对方的肌肤,那里是心脏所在的部位,青年的肤色很白,露出的部分更是白得惊心动魄,所长却有些不满意了,他想看见舒莫的表情。
舒莫沉默了一瞬,所长确定他听见了自己的话,然而青年却一声不吭,明明他已经足够乖顺,然而这种程度的不听话却让所长反而开始极度不悦起来,他将刀微微抬起,缓缓深入了一些,接着冷声道。
“抬起头。”所长说:“你之前一直在欺骗我,现在面临审判的时候,却不肯看着我吗?”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
一直垂着头的舒莫身体颤抖了一瞬,他的声音有点抖,但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的却是一种近乎执拗的顽固,仿佛在强调着什么,证明着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骗你?”
青年的声音在屋内缓缓响起,所长的刀刃又深入了一些,狩日上铭刻的花纹似乎在加深,犹如饥渴的饕餮一般饮用着从舒莫身上流出的血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近乎贪婪地汲取着。
它甚至在不断地发抖,催促自己的主人继续深入,并殷盼着彻底贯穿舒莫心脏的那一瞬间。然而所长的动作却骤然一顿,他望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你明明是个污染物。”
男人说:“却一直表现地好像是个普通人类一样,混进了我的研究所,靠近了0号。”
“你本来就是为了它而来的,不是吗?”所长的声音微嘲:“在来到这里后,你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它。”
甚至……当着他的面,去亲吻那个怪物。
回想起之前看见的那一幕,所长独眼中的红色就越发深邃起来,浓郁到猩红一般,他望着面前的舒莫轻笑起来,那笑声一声声地在青年的耳膜中鼓荡着,犹如一把把利刃般割动起来。
“没有关系。”
所长说:“无论你抱着什么目的,等我杀了你之后,你都只能被永远留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所长微微一顿,等待着青年的反抗和被揭穿后的愤怒,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舒莫在他说完那几句话的时候仿佛就已经死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对方垂着脸一言不发,连抵在胸口处的刀刃都不管不顾了,他被束缚在十字架上,仿佛真的遭到了不问是非的残杀一般,变得一片死寂。
所长沉默了一瞬后,没有听见他的解释,就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狩日更深入了一些,感到青年的心脏近在咫尺,它饱饮着鲜血,恨不得直接冲进去大肆侵犯,然而所长却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似乎感动一丝焦躁,男人的声音很冷:
“抬起头。”
“你不想要解释一下吗?”
所长继续追问道,他望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几乎想要直接杀了他。所长眯起眼睛,他伸出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几乎逼迫对方抬起脸。
然后,他就看见了舒莫冷漠的、平静的眼眸。
所长的心猛得一跳。
青年被绑在刑具上,手脚都被束缚,他的胸膛上抵着尖刀,流出的血水被狩日一点点饮尽,舒莫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但他却表现地对生死极其漠然一般,望着面前的人,神色中甚至带上了微妙的悲悯。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舒莫望着他,片刻后,青年很轻地勾起唇笑了起来:“我明明……是为了我所崇拜的人而来的。”
“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而你,却要以这种方式羞辱我。”
所长的眼睛睁大,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张开嘴,对着他笑了起来,唇角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你并不相信我,也许我崇拜的人不在这里。”
“尤加厄莱拉。”
“我对你,很失望。”
舒莫说完这句话后,就重新抵下头,一言不发,所长冷冷地望着他,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就要一刀捅穿他的心脏。
然后,在下一秒。
一枚石子突然从半空中出现,砸在了舒莫的身上。
血迹从青年的衣角流淌下来,那一瞬间,舒莫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轻轻地唔了一声,然后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所长依旧用一种冷漠至极、也冷血至极的眼神望着他,片刻后,男人说道:
“失望?”
“实验品的看法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所长低下头,狩日等待许久,终于可以完全撕裂面前的青年。所长的长刀又深入一分,几乎已经按在了那颗跳动的血肉上,青年就算真的是个污染物,但他被击穿心脏,也会迎来死亡。
但没有关系,只要所长杀了他,那么作为污染物的青年就会重新复活,到那个时候,舒莫就没有办法再欺骗他了。
但是,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所长的耳边响起来。
……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呢?
如果他……真的没有骗他呢?
他手里的狩日贯穿舒莫胸膛的那一瞬间,他到底是会得到一个实验品,还是会得到一具尸体?
没有关系,他还有其他方法让舒莫复活。所长权衡着,将舒莫的生死放在天平上称量。那样他只是会损失一份珍贵的“药”罢了,就算舒莫变成了一个废人,那他也可以养着他。
舒莫的生死不重要,他是死是活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么他为什么会犹豫呢……?
面前的人不断发着抖,垂死的猎物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此时正闭着眼睛,准备迎接死亡。但是舒莫再也不肯看他了,所长望着面前的人,端详着、审视着。
他不肯再看着他了。
如果舒莫重新复活后,也不愿意再看着他呢?
男人垂下眼睛,眼皮搭在那只血眸上,片刻后,他像是感到索然无味。正在青年伤口最深处深深扎着的狩日被直接拔出,上方的金纹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泽,但却被它的主人直接收了回去。
所长看着舒莫胸口的伤,青年的胸膛深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血口,其中却只有淡淡的血色,过了一会,才有血从里面涌出来,只要再往前一点点,舒莫的心脏就会被那把匕首完全贯穿。
然后,他闭着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脚软了下来,青年睁开眼睛,几乎差点踉跄着倒在地上,他的眼中出现一瞬间的吃惊,在下一秒即将倒地的一瞬间,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舒莫瞪大眼睛,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人,所长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让他恐惧的疯狂表情,甚至于,所长的那只血眸也显得有些黯淡,他看上去冷漠疲倦,又恢复成了一幅倦惰的模样。男人伸出手将青年擒在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身体,接着将下巴按在舒莫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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