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by红祭

作者:红祭  录入:07-18

“这……”
队长先是一怔,然后说道:“这里就是生命工厂的核心?”
他从未来过这里,甚至于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男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在他的面前,一个又一个中空的培养巢或是悬挂在墙上,或是处于培养床里,其中竟然沉着一个又一个面容相似的红发男人,他蜷缩在水中,身上的每个部分都有各自的畸形之处,它的身上没有任何活物该有的气息,就像是被创造出来就失去了生命的死胎一般,而在那一个个培养巢上,都标明着同样的一句话:
【V-777-012号样品。
盖亚之子。】
“这……怎么可能。”
舒莫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浸在水中的红发少年,他看上去仅有十多岁,眼睛半睁着,深黑色的瞳孔中毫无生命的气息,舒莫看着它,它是所有样品中最具人形的一个,然而就是这样的红发少年,也仅仅只是样品中的一个。
而在它的下方,则放着一个研究资料。
【V-632-011号样品。
匹配度:63%,它已经是这一批里,与‘盖亚之子’的二代最相似的一位,听说另外一个生命工厂中所培养的样品相似度甚至到达了80%,真是令人羡慕。
然而就算是这样,盖亚仍然不认可二代子嗣是祂的孩子,但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们会做出和盖亚之子一模一样的复制品,这个成果,只能由我的支部培养而出。
‘盖亚之子’的血肉已经不足以制造更多样品了,我们只能用奇迹之石让他继续活下来,希望本部可以运来更多二代子嗣的血肉,这一批的样品,应该足够我们吸收这一次涌出的‘污秽’。】
舒莫静静地看着这番话,片刻后,他的眼神落在了实验员最后的一句话上,对方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于生命工厂的钦佩:
【不知道是谁,居然能够想到以捕捉‘盖亚之子’,食用其血肉的方式,来创造出二代子嗣来靠近盖亚,盖亚之子竟然就是祂最心爱的孩子,但他却只是一个普通人,真是奇怪。
盖亚居然真的存在,并被困在生命工厂的本部之中,如果不是用祂的血肉吸收高塔涌出的污秽,那么整个高塔早就被污染物所淹没。
这真是个奇迹,若不是生命工厂的壮举,高塔早就被污秽所侵蚀,审判所的人说得没错,我们,是在拯救这里的一切。】

第83章 净化一切的白色天幕
这封文件上所描写的一切,表露出了这位工作人员对生命工厂的推崇和赞扬,因其是真心实意地赞颂着生命工厂所做的一切,甚至于一同赞扬着审判所,因为他认为,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高塔可以继续延续下去,是为了拯救这里的所有人。
如果没有他们在暗中处理污秽,那么整个高塔早就被污秽所污染。
这些话落入舒莫的眼中,看上去极为刺眼,黑发青年的表情冷漠,他的身上难得地出现了一股能够称为阴冷的气息,队长是大气都不敢喘,身旁的贪婪也并未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男人的绿眸在书页上划过便移开,对其毫不感兴趣。
然而就算是舒莫来回翻看了几遍,他也不知晓污秽究竟从何而来。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为何,在记忆之中曾经望见的那一幕在黑发青年脑中划过,他望着前方的红发少年,突然在玻璃罐上望见了自己的倒影,而那个时候的因斯亚被绑到五层,是在一片灰天之中,看见那些猎人。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活着的人,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走投无路的困兽,这个时候,舒莫才突然恍惚地意识到,为什么他记忆中的天气永远暗沉,是因为五层被污染物所侵蚀,整个五层已经失去了阳光,所有人都只能穿着灰暗的衣服,在不见光的日子里麻木地生活。
“啪”地一声,舒莫突然一拳打在了面前的培养巢上,蛛网般的裂痕缓缓扩散开来,却没有将其完全打破,其中的也没有任何动静,它并非活物,只是一具没有声息的尸体。
“舒莫!”贪婪眼瞳微缩,将舒莫的手强硬地拖了过来,他的绿眸中溢出鲜艳的色彩,看上去极为渗人。
“我没事。”舒莫这么说着,感觉心口堵着的一口气稍微呼出去了一些,但这个时候,贪婪却面露不悦:“你怎么可以伤害你自己呢?”
男人的手指在舒莫的手背上抚过,指尖就染上了一点血色,他望着手指上的血,神情似哀似悲:“只有我可以伤害你。”
刚刚还有些感动的舒莫:“……”
他想要从贪婪手中抽回手,男人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腕,紫发男人低头看向他,那眼神让人心惊肉跳:“不要再这么做了,舒莫。”
“看到你受伤,我会很不高兴。”贪婪伸出手,含着指尖上的那点血迹,笑得漂亮:“我会很难过。”
那笑容就犹如一朵盛放开来的罂粟一般,只想让人望见其更多殷丽的姿态,贪婪的样子看上去既疯狂,又带着极其强烈的侵蚀欲,舒莫手背上的伤口在下一秒复原,他早就知道贪婪的性格不正常,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队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贪婪一眼,明智地什么都没说。
他只知道他们很相爱就好了,至于其他东西,那不是他该管的事。
几个人又向着生命工厂的内部走去,越走,这里就变得越发诡异起来,一个又一个狰狞畸形的怪物或是被关在培养巢内,或是在解剖台上,它们的躯体看上去似人似怪物,不算是完全的污染物,但同时也并不是人类。
舒莫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五层的污染物数量如此庞大,绝不可能是正常情况,而二层和四层的污染物数量则少得多,如此抽丝剥茧之下,舒莫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但那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一些。
总不会是审判所和生命工厂的人在以某种方式,将下层作为某种垃圾场般倾泻污秽吧?
尽管这个想法有些空穴来风,但舒莫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又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五层净化过大批量的污染物,这么想来,如果生命工厂的人真的这么做的话,那舒莫几乎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给他们擦了屁股。
而审判所这些年来近乎疯狂地不断寻找圣者的踪迹,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实在是快兜不住了,而能够在短短一天内几乎将整个五层的污染物完全净化的圣者,是他们极度渴求的支援。
他们越走越深,而在终于来到核心处的这一刻,舒莫停下脚步,他说道:“我感应到了污染物的气息。”
舒莫看向队长,男人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紧张:“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父亲,你先做好准备。”
队长闭上眼睛,然后点了点头,他们继续往深处走出,这里是整个生命工厂最深的区域,同时也是他们最大的隐秘。
在推开门之前,舒莫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推开门后所看见的一切是如此惊悚。
整个宽阔的房间内,是一个个正在运行的机械装置,核心处的装置即使身处于荒诞戏剧的内部,也仍然在继续运行,在房间的中心是一个宽阔的水池,无数水母触须般的结构从水池中延伸而出,连接在各色装备上。
在水池的中心沉着一个紧闭着眼睛的身影,他一头红发,看上去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他的胸膛甚至还在微弱地起伏着,仿佛仍然有着呼吸,但那只是一种幻觉。
因为在他的腹部,是被完全剖开后裸露而出的内脏,那些触须便是从他的身体中延伸而出,红发青年被剖开后沉在淡蓝色的水池之中,面容安详地恍若沉睡,淡蓝色的水液将他完全笼罩在内,那水池给人一种宁静、亲和的感觉,望见它,仿佛就望见了高塔中的一切,仿佛那便是高塔的化身,大地的脉动。
然而在那漂亮的淡蓝色水液中,却在源源不断涌出污浊至极的漆黑液体,仿佛从地底涌出的沥青,给人一种极度恶心的抵触感,红发青年的身体就仿佛一个传输纽带一般,以他的身体为节点,那些污秽源源不断地被抽出,接着涌入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装置之中,再被那些装置转化、压缩,最终形成了一块又一块的漆黑晶体。
那些晶体从装置的另一端涌出,污浊的色彩在其中涌动着,它们表面粘稠,看似坚硬,在接触到的那一刻却有种异样的黏腻感,在指尖会缓缓地化开。在那之后,这些晶体就将运送到生命工厂内部,但这只是将高塔内的污秽抽离而出,并非使其消失。
如果将这种固态的污秽打破或遗弃,那么它们只会随着时间消逝,重新回归高塔,即使将其放置在这里,它们也会不断消散。
能够将固态污秽彻底吸收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让活物吞下,又或是将其嵌进对方的体内。
当然,智慧生灵,比没有神智的人造人更好,而人造人优于牲畜,毕竟,污染物的形成,是源自于人们内心的欲望和痛苦。
舒莫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而在这个房间内,有着数十个这样的水池,每一个水池之中,都沉睡着一个红发青年。
从他们身上延伸而出的所有导管,最终都齐齐连接在了房间最中心的巨大水池之中,那其中似乎飘荡着什么,即使是队长,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他在生命工厂工作了那么久,却完全不曾想到过生命工厂的内幕会是如此。
而在这个时候,房间的暗处却缓缓走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身影,队长望见那道身影的一瞬间就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他甚至已经顾不上其他任何东西了,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那个朝着他们缓缓走来的,恐怖狰狞的怪物。
V-47-VI-编织者出现在了生命工厂的核心处,朝着队长的方向走来,它庞大的身躯从阴影中探出,才发现那是一道既高瘦纤细,又精干诡异的身影,它有着一头杂乱的黑发,在地面上犹如毛毯一般延伸,它的腹部开裂,几道悬空的骨头将它的上下两部分躯体强行拼接在一起,对方的下半身的一团团蠕动的触须状物质,它似乎和这个房间紧密相连,V-47-VI-编织者有着四双手,它的眼眸先是落到了面前的队长身上,接着,它望向了舒莫,下一秒,编织者的眼神落到了贪婪的身上,那一瞬间,这个恐怖怪物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它猛得伸出手,身边的几条大手便直接弹射而出,接着狠狠朝着队长的方向冲去。
“爸……?”队长的声音停滞了一瞬,感人的父子相见场景并非发生,他寻觅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的父亲并没有给儿子一个爱的拥抱,朝他迎面而来的,是两个逐渐逼近的大嘴巴子。
队长一脸茫然,他抬起手中的枪对准面前的人,却又实在下不去手。下一秒,贪婪手中出现一把巨镰,他将那苍白的骨镰举起,只是轻轻一甩,编织者的一条手臂就在半途被他直接斩断,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队长在一脸懵逼中,被编织者剩下的一只大手抓在手中,然后那个怪物看了贪婪一眼,眼中划过极深的恐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
“住手!”
舒莫的声音阻止了眼前的这场闹剧,编织者被切断的手臂啪得一下摔在地上,落进水池之中,接着在其中被迅速分解、侵蚀,最终化为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滴污秽。
舒莫看着这一幕,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前的编织者已经是一个四级污染物,而它的一条手臂,甚至看上去都没有多少分量。
而从生命工厂的机器中凝聚而出的黑色晶体内的污秽,则几乎是数百滴甚至数千滴的集合,光是这一颗小小的晶体,就能创造出一个多么恐怖的污染物?
编织者的身体紧绷到了极致,它的气息浑浊,却很明显地是在维护着手中的队长,这个怪物的手臂重新生出,它握着手里的男人,像是在疑惑着什么似得,片刻后,编织者突然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它骤然爬到了天花板上,然后趁着舒莫不注意的情况下,带着它的儿子跑了。
“跟上去!”
舒莫和贪婪在它的屁股后面追,他们在生命工厂的内部左拐右拐,最终追着编织者来到了一个房间内,怪物进入自己的巢穴之中,将手中的男人放下,它在这里看上去显得轻松了很多,对着队长“嘶”“嘶”地叫着什么,但男人却没有回应。
他抬起脸,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在他的面前,是一整面或是悬挂在空中,或是摆放在地上的红发青年,它们躺在培养巢内,比起人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时宰杀的货物。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编织者嘶了一声后,便用几双眼睛看着他,片刻后,怪物伸出手爪爬到了墙上,在它的巢穴内有着数百个类似的方格,编织者伸出手,便将一个培养巢取了下来,犹如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快递一般,它来到中心的管道之中,将培养巢放在上面,就要将其按下去。
而在下方,就是生命工厂的装置,在队长低头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被惊骇到失去呼吸,即使是他,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因为在管道之中涌动的并不是什么机械装置,而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水母触手。
它们在下方缓缓涌动着,在队长走过、踩过的地板下方涌动着,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它们,下一秒,那些水母触须般的东西缓缓上翻,接着露出了层层叠叠的眼珠。
队长在那一瞬间完全失神了。
他突然想到了日记本上的一句话:
‘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男人失了神一般地向后退去,突然发现在这个巢穴的墙壁后传来了类似于什么东西摩擦般的声响,队长在那一瞬间完全控制不住地脸色煞白了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编织者将培养巢推开,第一次放弃了自己的任务,奔向面前的队长。
“我们要离开这里。”队长揪住祂的头发:“我们必须得立刻离开。”
“嘶……”
“为什么?”队长睁大眼睛,有些无法理解:“你要我跟我一起留下来?”
“嘶嘶。”
“外面的那个人很可怕,怎么可能,舒莫他的脾气很……”队长的话说到一般突然说不下去,他意识到,编织者好像并不是在说舒莫。
“不行,你必须要跟我离开!”
队长说道,但面前的怪物骤然用几双眼睛凝视着他,那和记忆中的父亲相似,却已经完全不同的面孔让队长生出了一丝陌生感,编织者的几双眼睛都犹如黑宝石般,它望着面前的队长,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儿子,只是单纯地想要亲近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编织者只想要保护队长不遭受危险,它的巢穴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队长却一再想要离开。
想到这里,编织者已经对队长的话感到不耐烦,它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面前喋喋不休的人,怪物的力度很大,它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大把蜘蛛丝,将队长团团裹住后,便握住他走向了另外一边,似乎是想要将队长放置在那里。
然后,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响起:“队长,你在这里吗?”
编织者的动作骤然停下。
它转过脸,见青年的嘴被好好地捂住了,就松了口气,但下一秒,队长咬着牙拼命地挣扎,终于露出了一张嘴,然后就大声喊道:“舒莫救命!!!”
哪怕编织者及时重新将男人的嘴牢牢锁死,它巢穴的大门却还是骤然被轰开,双眼泛出纯白光芒的舒莫出现在编织者面前,他望着这一幕,即使是舒莫,也有些不太理解编织者在做些什么。
可能因为舒莫是一个父母俱在的孤儿,他有些不太理解其他人表达父爱和母爱的方式,难道,这就是队长和他父亲交流情感的手段吗?
黑发青年十分不解,但他还是说道:“把他放下。”
“嘶,嘶!”
编织者护在队长身前,警惕地看着前方的贪婪,仿佛在看着什么怪物。
“嘶!”
“你说,你见到过贪婪去到生命工厂的本部,然后和某个人沟通……?”
舒莫的话说到一半,身旁的紫发男人就笑着说道:“怎么可能,贪婪从来没有去过生命工厂。”
“嘶!”
编织者继续嘶吼道,它见到过,它绝不会认错那股气息,那股即使是远远望见,也仿佛天灾一般,足以将它轻易捏死的气息。
即使面前的这个人换了一幅样子,它也……绝不会认错。
编织者对贪婪的恐惧,是离奇且本能的恐惧,舒莫和贪婪对视着,片刻后,紫发男人望着他,眨了眨那双水晶般的眼睛。
“贪婪真的没有去过。”
舒莫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似乎不像是怀疑,也不像是抵触,黑发青年移开了视线,他说道:“把队长放下。”
“嘶!”
“贪婪不会伤害你,我保证。”见编织者似乎快要发狂,舒莫的声音低了一些,哄道:“但如果你再不把人松开,那么我就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了。”
紫发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也跟着露出了和善一个笑容。
下一秒,编织者退后了一步,将手中的蜘蛛茧放在地上,队长摇摇晃晃地走下来,他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发软,身体也在发抖,那些蜘蛛丝好像有着什么毒素,渗进了男人的皮肤里,这来自父亲的保护,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
他想象过很多自己重新见到编织者的场景,有感动的,也有悲伤的,但他绝没有想过这一幕,队长感到大脑发沉,下一秒,他直接晕厥在了地上,差点被编织者毒到晕厥。
再次醒来的时候,舒莫已经准备将核心处的所有晶体净化,他不可能看着这些污秽凝结体继续存在,这是舒莫第一次主动地准备使用自己的能力,黑发青年有些担心自己会再次失去控制,但他更担心的,是在他失去控制后,再次醒过来,见到的就是一刀捅进自己身体里,朝着他喊救救我的贪婪。
失去自我,只剩下本能的舒莫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却会在贪婪自残的时候骤然醒过来,但这不是什么好的对应手段,舒莫在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仍然会一抽一抽地疼,没有人会愿意看见自己最在意的人受伤。
“你能在意我,这样很好。”
贪婪低头吻着舒莫的头发,队长恢复意识的时候,就看见舒莫和贪婪两个人黏在一起,比黑发青年还要高出一截的人将人抱紧,以舒莫的角度,队长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编织者守在他的身边,贪婪十分粘人,舒莫半推半就,一下犹豫后就被男人揽入怀中,接着轻轻吻着头发、脸颊。
男人的声音低了一些,却犹如大提琴般奏出低沉的旋律,他的面容完美,却微微勾着唇,一点点地用唇勾勒着黑发青年的面孔,舒莫并不排斥他这么做,但他有些保守,并不喜欢在其他人面前这番亲昵,若是队长醒过来,那么舒莫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直接从贪婪的怀里逃出去。
但此时只有他们,舒莫叹息一声,就很轻地回应着贪婪的吻,肌肤摩擦、唇齿相依的呢喃声带着很轻的低语在房间内飘散,舒莫在贪婪的手伸向他的腰部时挣脱出来,黑发青年白皙的脖颈都红了,耳垂更是红透了。
他说:“够了。”
贪婪望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对方可口到让他恨不得一口咽下,男人笑道:“不够。”
恰好在这个时候,队长刚刚好醒了过来,舒莫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衣服走向他,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贪婪的低语传入他的耳中:“我想舔遍你的全身。”
舒莫的耳朵一瞬间变得通红,完全红到滴血,但因为他的黑发将耳垂完全掩盖,所以其他人只能看见他微红的脖子,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一片乱糟糟,像缠绕在一起的线团,要把黑发青年自己锁死了。
贪婪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靡色,他长得实在太过美丽,但那美丽现在却几乎要噬人一般,想要将猎物舔舐后一口吞噬,只可惜舒莫心硬如铁,只给他一个背影,但他长相帅气,眉目俊朗,宛如艺术品般,是非常符合大众眼中完美情人的样子,就算是一个背影,也看上去线条流畅悦目。
他的腰很窄,贪婪回味着那股触感,他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才吐出一口热气,低下头掩下眼中的神色。
“队长,”舒莫看着刚刚苏醒的队长,说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队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接着望着舒莫,片刻后,男人说道:“我打算带着我的父亲离开。”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队长接着说道:“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编织者现在完全不认识我,它只是不会伤害我,但它仍然是一个恐怖的怪物,一个四级污染物。”队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难看,但男人仍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我如果带它离开,那么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因它而死。”
编织者坐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蓝发男人,它被掩盖在长发下的几双眼睛里,都装满了队长的身影,编织者在不工作的时候十分安静,甚至于,它其实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愿意和其他人交流。
但这绝不代表它不危险,不如说,四级污染物就算是单纯地站在那里,也会逐渐污染身旁的一切,接着杀死其中的所有。
“但我也不能让它留在生命工厂。”
队长握紧拳头,接着说道:“我可以将它送到研究所内吗?”
队长看着舒莫,黑发青年听完他的话,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舒莫望着队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看上去既冷酷,又有一种淡淡的悲悯感。
“你想过让我净化它吗?”
队长的心头一跳,舒莫说道:“我可以让它解脱。”
望着那双绿眸,队长站起身,接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舒莫,我才刚刚和我的家人团聚。”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做。”队长说道:“只要能够带它离开生命工厂,实验所才是对它最好的地方。”
舒莫的绿眸下方已经隐隐透出白色,他眼眸中透出的情感无比的宽容、无比的悲悯,但与此同时,也象征着绝对的无情和秩序。
能够影响此时的他的,只有身旁的贪婪,而贪婪现在则一眨不眨地望着黑发青年,眼中满是爱慕。
队长望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就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编织者缓缓站起,接着发出了嘶哑的叫声。
“嘶……”
编织者说道,它在舒莫的面前跪下。
“嘶。”
“你不愿意被救赎吗?可是,这才是你获得解脱的方式。”
“嘶,嘶。”
“你想留下来陪在他身边?”舒莫说道:“但你的存在,会伤害其他人,你能保证吗?”
“嘶……”
编织者低下头,不断地祈求着,队长看见这一幕,突然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坚持让编织者留下来,真的是正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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