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by红祭

作者:红祭  录入:07-18

“跟我走。”男人说道,红发少年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父亲大人。”
他的父亲张开手将他抱起,少年待在他的怀里,还侧过脸,对着舒莫挥了挥手:“再见!”
“等等!”
舒莫向前走了一步,在他的身后,一头黑发的夕缓缓坠落在地上,他踩在地板上,脚下沾着粘稠的沥青,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漆黑发暗的痕迹。
这来自深渊般的非人怪物踩着漆黑的焰火朝着他的伴侣走去,舒莫的身体一顿,就听见身后的夕轻轻笑道:“你在看谁?”
“亲爱的。”男人说:“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来吗?”

第101章 柱神大人祂……疯了
审判所的暴动、“天国”的降临以及生命工厂中的混乱局势,都让这个在之前显得赫赫有名的公司陷入了舆论之中。
审判所急需一个替罪羊、日冕组织的人也急需查明真相、生命工厂本身,则急需一个代表人物受罪,一切的一切,都最终指向了生命工厂的司政,男人似乎已经走上了绝路,但他看上去并未慌乱,反而是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只待在自己的密室内,为沉睡中的青年梳着头发。
司政哼着歌,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整个人的面容已经显得十分成熟,像沉淀多年的葡萄酒,一头紫发垂落而下,眸光深邃。
他轻轻哼着歌,手指在怀中人的发丝中穿梭而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中,都透出了他对对方的细心呵护。就这样过了很久后,男人才好像感到满足一般,低下头,在青年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终于……要实现我的梦想了。”
司政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隐隐还有一丝无法控制的激动,究竟过了多久?他花费了不知多少年的时间,不知多少精力,才终于即将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审判所的人认为司政建立生命工厂的原因,是为了笼络权势;日冕组织的人认为他是纯粹的反社会人格,这些话在司政的耳边拂过,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触动,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所做的一切、他犯下的所有恶行,都是为了将怀中的复活。
“艾拉。”
男人吻着他的耳廓,宛如情人般呢喃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爱你的。”
其他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对方的名字,只剩下男人作为一座坟墓般,这几十年的努力都只为了对方而存在,司政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的一切,唇边甚至勾起一丝沉浸其中的笑意,司政已经不知道自己最开始创造污染物时的样子了。
那个时候的他,似乎还有过犹豫。
但在目光触及到青年身上后,司政的思想逐渐畸变、腐烂,他决意犯下一切恶行,即使做出再多恶事,只要可以复活他的爱人,那么这一切的后果他都可以忍受。
只要是为了拯救对方而行动,那么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司政想。
而在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后,他所梦想的一切终于可以实现:生命工厂的核心,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生命精华,那是从员工的体内、从实验品的体内提取而出的东西,只要将其注入对方的体内,那么他心爱的人就会睁开眼睛,并重新看着他。
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司政的心中几乎快要发出激动的喟叹,以至于他甚至有些沉浸其中,为这种心中涌现的满足感而愣神,其他人不理解、没有人能理解,但也不需要他们理解。
司政轻声说:“只有我才能拯救你。”
他吻着青年的额头,说道:“只有我才是你的救世主。”
嘶哑的笑声缓缓响起,他甚至从未感到有任何愧疚,但就在男人正为自己的成果而得意时,他身后的画作突然划过一抹漆黑的液体,画像中的那道身影犹如一团污泥般朝着他延伸而来,接着……将他包裹在了其中,与他融为一体。
“?!”
司政在一瞬间回过了神,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生命工厂,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的鸟语花香以及阳光的温暖,没有引起他的任何一丝注意,紫发灰眸的男人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在发觉自己怀中的青年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顷刻间就涌现了血丝,一张脸在那一瞬间直接扭曲,犹如恶煞一般,连面部都开始不断溶解、虚幻。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就要成为一个恶鬼,但就在司政即将彻底扭曲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听见了一声轻笑。
是仿佛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在他脑中回响的轻笑。
垂着头,紫发如蛇般扭曲的中年男人抬起脸,就看见了前方的花园中,正在荡着秋千的青年。
对方的身上还穿着他亲手定制的衣服,脖颈处还残忍着吻痕,但他的样子却如此鲜活、阳光,花园中盛开着的向日葵如一片从记忆中延伸而出的花海,青年一个人玩着,却突然感到身边有人靠近。
整个人几乎扭曲的司政朝着他缓缓逼近,正用一种陌生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望着他,青年和男人对视着,片刻后,他微微一笑,对方的笑容是十分熟悉的,眼角都会弯起,像一轮月亮。
“艾什特,”艾拉停了下来,从秋千上跳下,身体还微微晃了晃,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望着自己的挚友,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来啦。”
艾什特的半张脸被长发掩盖,气息阴翳,眼神阴暗偏执,犹如行走的恶鬼,艾拉却并不畏惧他,而是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艾什特的手骤然伸出,死死握住面前人的手腕,但在接触到对方肌肤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突然飞速变换,变得更加年轻、成熟稳重,气质却阴邪冷酷的男人突然矮了一截,他眨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就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最开始。
回到了他23的那一年。
“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吗?”
他最好的朋友在花园里为他绘画,他们一同商讨着未来的无限可能,艾拉想要成为一位画家,而艾什特则凑到好友的身边,被青年催促着说出他的梦想。
“我的梦想……?”
在那个时候,年轻时紫发青年的悦耳声音和现在成熟且嘶哑的声音缓缓重叠,艾什特凝视着面前的人,缓缓思索着。
那个时候的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呢?说了什么……
艾什特终于想了起来。
他说:“我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
这就是创立了生命工厂,并犯下无数罪行的艾什特当时的梦想。
“那你做到了吗?”面前的青年笑着,艾什特的眼珠浑浊地转动着,片刻后,他也笑了起来:“我做到了。”
他点着头,在下一秒,突然伸出手,犹如恶鬼般擒住了青年的脖子,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颈骨在他的手中咔咔作响,几乎窒息,他的表情仍然是微笑着的,比起面前的艾拉,他反而更像是一具从坟墓中爬出的恶鬼。
“给我回来。”男人的身形缓缓抽长,又重新变回了那个一头长发的司政,他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捏断了对方的脖子:“你想跑去哪里?”
随着他的满头长发吹起,身边温馨的场面一闪而过,如玻璃般碎裂,盘踞在他身上的阴影脱离而出,他从天国中坠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而在他的怀里是仍然紧闭着双眸的青年,刚刚发生的一切就犹如一场幻觉般,司政低下头看着他,眸光中又重新露出爱意,仿佛对方只有像现在这样待在他的怀里才能让他满足。
他并不在乎刚刚的小小插曲,刚准备将人放回水晶棺内,身体就突然一顿。
司政的眸光凝滞,他的手缓缓抬起,掀开青年过长的发丝,男人的灰眸望着他的脖子,就看见了停留在那里的,清晰可见的掌印。
和他的手中严丝合缝。
司政望着这一幕,他垂下眼,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继续将人放回去:“只有我能救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因为他看见了,在青年的脚上,不会存在于这里,清晰的、沾染着泥土和花瓣的脏污。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听见了身后的画像发出了低声的轻叹:
“‘天国’可以让人实现自己的愿望,若是你将艾拉带去天国,那么他就能够在那里复……”
“不可能!”司政骤然暴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有我能救他,只有我能做到这一切!”司政说。
“若是你的所作所为只为了复活他,那么为什么现在不选择前往天国?”
“闭嘴!”司政转过脸,望着身后那缓缓蠕动,和他一致的那道黑影,眼眸通红:“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整个世界陷入了沉寂,片刻后,那道黑影的脸上裂出嘲讽的笑容,接着被艾什特一巴掌拍碎,他回过头,看着水晶棺内的人,视线不断徘徊着,这样的行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男人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一般,他撕扯着自己的脸,身体逐渐开裂,一枚枚黑色的钉子从他的体内伸出,将对方钉死在了他的棺材之中。
“——只有我才能救你!”
无数的钉子牢牢扎在青年的身上,将他死死钉在水晶棺内,司政趴伏在上方,眼珠完全化为异色,无数的重眸从他的眼中慢慢挤出,他盘旋在房间之中,犹如守着宝物的怪物,又似贪婪的厉鬼一般,眨着眼睛嘶嘶吐着信子。
舒莫感觉自己腰酸背痛,昨天被夕带回来后,男人就切切实实地发了一顿疯。
他一边发出轻笑,一边用自己的手当做牢笼,将舒莫困在掌心,这个庞然大物将青年牢牢擒住,若不是舒莫拦着,玛雅和那度差点被他一巴掌拍死。
舒莫被他按在身下,只听见对方一遍遍地重复着:不听话。
舒莫身上,属于希的标识被他不断抚摸、触碰,宛如看见了一个极为碍眼的东西,带着一股想要从舒莫身上挖出那团血肉后丢弃的狠劲,夕的心里可能已经不知道嫉恨了多久,他一口咬在舒莫的身上,让黑发青年有一种皮肤被刺穿般的错觉,男人的指尖转着圈似得划动着,在那里留下浅浅的血痕:“你对希真好。”
“舒莫,”夕说道:“我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等待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正待在希的身边,享受着甜蜜的生活?”
舒莫被他压住,整个人挤得几乎要爆粗口,以他的体型,舒莫即使竭力挣扎,整个身体也被夕完全挡住,面容完美至极的怪物身上攀出的无数只骨手向着怀中的祭品伸去,将他一动不动地囚困在怀中,每当舒莫挣扎着却无法逃脱的时候,男人总会发出一声轻笑。
舒莫的整个人被死死盖住,甚至只能看见他竭力挣扎,却连抬都抬不起的一截小腿,片刻后,那截白皙的脚踝上也悄无声息地落上了一只只骨手,顺着青年溢出柔软弧度的小腿一路前进。
“你!”舒莫咬了咬牙,终于无法忍受似得咬了夕一口,这下是发了狠的,但舒莫很快就松开了,不是因为他心疼,而是因为再这样下去,他的牙就坏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青年的脸色微红,身体不断地打着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整双绿眸都蒙上了一层水色,他显得又倔又可怜,身体被死死困住,连脖颈处都是夕留下的湿黏水痕。
“哦?”夕轻声说:“你难道要说,你没有喜欢过希?你没有亲昵地待在他身边,叫他老公,说你爱他?”
舒莫:“你简直是失心疯了。”他说完一个字,就要停顿下来咬着牙喘息,整个人的身体都被人握在手心把玩,往外不断漏着水:“从头到尾,从头到尾……”
舒莫掀开眼帘又闭上,英俊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怒色:“从头到尾,我喜欢的人,明明都是你。”
夕的长发垂落而下,无数的骨手纷纷簇拥着、涌动着,压在黑发青年的身上,如一场又急又快的雨,它们无孔不入,钻进任何可以侵入的空隙,并按住任何可以接触到的地方摩擦,眷恋着黑发青年的任何一丝情动的呼吸和呢喃,夕发出一声喟叹,甚至于在那一瞬间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耳膜发烫。
“再说一遍。”男人低低地说着:“你喜欢我,舒莫。”
他说:“你爱我。”
舒莫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口腔就被狠狠侵入,舌尖被一只骨手捏住玩弄,他的眸光一厉,气得都有些狠了,一抹白芒划过,舒莫嘴里的东西被拍开,摔在地上发出啜泣般的声音,夕并未在意这些小事,他伸出手抚摸对方的脸,却被舒莫避开。
“我才不喜欢你。”
夕的手微微一顿,舒莫的声音颤抖,到这个时候都还在被人狠狠欺负,夕看着他,脸上露出轻笑:“你爱我。”
舒莫的眼珠一转,他说道:“我喜欢、我喜欢的人,是个傻子。”
夕:“……”
舒莫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是傻子吗……?我看你就是个……哈、傻子!”
一只又一只手掌堆叠在一起,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压力和刺激,舒莫终于控制不住挣扎着要跳下去,夕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他,接着将人重新按在身下,青年的小腿艰难地挣扎着,他抬起脸,就望见了夕沉吟着,接着,男人点了点头:
“我是傻子。”
舒莫:“……”
夕:“所以你喜欢我。”
夕望着他,那种漂亮的脸缓缓裂开,一个银发的头颅被一双手捧出,触目惊心的美、让人心跳加速的恐怖画面,夕的手缓缓伸出,按在舒莫的头上,强迫他和那个头颅亲吻。
“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银发的头颅说道:“你只能喜欢我。”
“滚一边去!”舒莫怒骂了一声,夕的手却压在他的腹部,他的神色淡淡,俯视着他,说道:“想和我接吻吗?”
“滚,”舒莫说:“你还想我吻你,没门。”
夕浅浅笑着,发出了一声很低的哼笑,那笑意如同嘲讽一般,那漂亮的脸一阵冰冷骇人,脖颈处甚至还沾染着粘稠的黑色血液,在苍白手掌的边缘如丝般粘连,这美丽的头颅靠近了他,肌肤冰冷,如死物般骇人,又似神祇般圣洁美丽。
银色的发丝粘在舒莫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夕身上的气息甚至是略带凉意的,让人熟悉的气味,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舒莫和这个头颅对视着,视线都恍惚了一瞬。
“你到底、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如蛇般的长舌缓缓伸出,舔上了舒莫的脸颊,在他的唇边轻点,黑发青年的双唇紧闭,脸上露出挣扎般的表情,片刻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缓缓张开嘴,任由那条舌头缓缓钻入他的齿缝间。
“我想要给你建立一个完美的天国。”夕说:“哪怕屠光世上的一切。”
“你喜欢吗?”夕说:“所有的污染物,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实现他们的梦想,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乐园。”
柔软的、非人般的粘稠触感传来,夕的声音很轻,舒莫却发现他并没有在说话,但他的声线却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中,黑发青年睁大眼,才发现自己的耳边贴着两只骨手,那漂亮的手掌中心裂开,一张淡唇缓缓浮现,见到舒莫望向他,甚至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垂。
“你难道不喜欢吗?”
冰凉的、柔软的触感缓缓钻入他的唇中,舒莫犹如受戮的祭品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开嘴巴任由对方动作,让那长到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舌头填充他的整个口腔,甚至望着更深处钻去。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夕轻笑着:“让人欢喜,不是吗?”
“你不应该……不应该这样控制……它们……”
“你怎么知道它们不愿意呢?”夕轻笑着,咧开了唇,映出口中层层叠叠的牙齿和眼珠,那藏在暗处,即使在短短一瞬也将目光死死凝聚在舒莫身上的视线足以让其他人惊骇到发狂,但对于舒莫来说,却只是让他此时受到的刺激更加强烈。
“它们是无处可去的怪物、是被其他人所厌憎的存在,需要被人控制、需要被人管控、需要被我——统治。”夕不断地吻着他,那根舌头在柔软的口腔内涌动着,让舒莫的眼瞳无法承受般收缩起来。
那悦耳的、犹如天籁和世间真理般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仿佛洗脑般来回盘旋,不断重复:“我并未做些什么,我只是让它们得到了可以栖息的庇护所。”
“它们应该感激我的仁慈,”夕微笑着:“然后我会带着它们……毁灭一切。”
“唔!”
舒莫发出一声呜咽,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喉咙都被完全堵住,黑发青年的小腿挣扎着,片刻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连最后的声音都被完全吞没。
“好孩子,和我一起。”夕的手指划过舒莫腹部的标识,指尖划动着,在那一轮日冕的中心,填充上了漆黑的、让人压抑的纯黑色彩,犹如一轮即将打开的身影。
光与暗完全结合,形成一轮正在燃烧的太阳,这轮太阳并非是仁慈的,而是傲慢、独裁、带着非人般的恐怖压迫感,让所有望见的人跪伏在这片烈日之下。
夕满意地看着这道标识,亲了亲舒莫的脸颊:“你会和我一起获得一切。”
舒莫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整个人被死死压住,夕微笑着,背后的翅膀张开,将他们完全包裹,无数的眼珠转动着,最终齐齐望向一个方向,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透出一股如同本能般的独占欲。
审判所仅存的七诫和主教聚在一起,侵袭了二层的中央电梯,他们走入其中,伸出手,要强行启动通往最高层,也是作为高塔最顶层神居的所在。
他们节节败退,以至于已经无路可退,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审判所却产生了内乱,七诫之一的阿卡纳、教士加里以及圣女在一起共同背叛了他们,局势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他们并非不想背叛,但却已经被死死绑在了审判所的船上,因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参与了那一次的大清洗。
所以……他们必须找到退路。
局势落到这种程度,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归于柱神的冷眼旁观,这些人已经快要疯了,他们一定要找到柱神,或是祈求救援……又或是,结束这一切。
就在其中一个人即将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却突然传出,主教受惊般地朝后转去,接着拔出了武器,斩出的刀芒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
“是谁?!”
雾蓝色的长发垂在身后,一金一红的异眸犹如镶嵌在眼眶中的宝石,冰冷阴翳,又隐隐带着美艳气质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是在这种局势下,都让其中的几个人呼吸一窒。
所长缓缓走出,他戴着蓝色手套的手捏住那道刀芒,伴随着咔咔的声响将其捏碎。男人优雅地拍着手,垂下眼眸望着面前的这些人时,就像是在看着一群走投无路的野狗。
他的突然出现,让他们都要绝望了,日柱2尤加厄莱拉,高塔内地位和实力仅低于柱神和希的存在,他捏死面前的这帮人,甚至可能只需要一只手。
所长的视线划过他们,眸中只有让人畏缩的冷漠,但他却并未出手,其中一位主教顿了顿,说道:“所长大人,您……想要做些什么?”
“你们想去神居?”
所长开口,他的声音明明如此殷丽,语气却如机械般冰冷:“带我去。”
“您想做什么?”
“啪”地一声,开口的主教被所长随手一巴掌拍得粉碎,他身旁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血水溅了一声。
“我似乎没有在询问你们的意见。”所长收回手,他还穿着那件十年如一日的白大褂:“这是命令。”
“我们……打不开电梯。”剩下的人说道:“神居并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入内的,只有收到神谕,才能进入其中。”
“哦?”所长说道:“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呢?”
“说起来,我也确实很久没见到过普尔纳了。”所长轻声说道:“不,又或者说,我从未见过祂。”
“到了这种时候,你们都没有办法联系上祂?”男人微微挑了挑眉:“难不成祂已经彻底抛弃了你们,还是另有打算?”
“您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们的吗?”七罪玛门说道,他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不,我只是有些事要和祂谈谈。”
所长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被我羞辱?”
现在就在被狠狠羞辱的玛门:“……”
在最开始的愤怒后,玛门却在努力思索,他突然发现,在之前的战斗中,面前这位尊贵的所长,在自己的实验所升天后,就只能带着自己的手下建立新的基地,但他却并未加入任何一方,甚至公开拒绝了希的邀请。
而现在,一直袖手旁观的所长却在这个时候独自一人来此,似乎要前往神居。
一种难以理解的想法,突然出现在玛门的脑中。
这位所长大人,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准备下注了吧?
这怎么可能。
玛门自己都笑起来,然后他突然想到,那个将实验所的0号放出,并让实验所升天的圣者大人,与日柱希有着密切的关系。
玛门抬起脸,忍不住看了所长一眼。
对方满脸冷漠、气息阴冷、眸光冷冽,总而言之,活像是被狠狠背叛了般,整个人都显得极其压抑。
玛门沉默了。
他并未说话,只是缓缓后退了一步。
再联想到那位圣者在荒诞戏剧中和贪婪的相处,以及之后和希的纠葛,再到现在的所长,如此尊贵、地位如此特殊的几个人,都和对方有着某种牵连这件事,让玛门的眼角抽了抽。
“也就是说。”
身上气息隐隐不快的所长突然开口:“你们没有用,是吗?”
审判所的一群人缓缓靠近彼此,几乎就差当场抱在一起,那一金一红的异眸望着他们,那一瞬间,所长的模样完全模糊,他们仅能望见的,是对方眼中逐渐浮现的清晰杀意。
犹如死神即将挥下的镰刀。
就仿佛他们是刚刚好凑到所长的脸上,将要变成对方出气的替罪羊般,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缓缓浮现。
而就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们身后的电梯,却突然亮了。
“……?”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转过脸,看向身后的电梯,那上方的按钮清晰显示着:并非是他们前往了上层,而是上层的电梯正在缓缓往下移动,逐渐下降。
审判所的人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既紧张又激动,而所长则缓缓眯起眼,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
在所有人的凝视下,电梯缓缓下沉、下沉,最终,这扇通往神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一头长发的神使从内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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