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1的我拿了0的剧本by一海橙子

作者:一海橙子  录入:07-18

等他回到寝室时,寝室只剩下刘文浦一个人,谭青下午收拾收拾也推着他那比山还难推的箱子回去了,刘文浦是S省人,家离A市很远,也没回去,正打算趁国庆把之前没有来得及逛完的A市逛完。
“你家不是在A市吗?国庆不回家?”郑乐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转头问季柏这个问题。
季柏道:“回,我回。”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一听说郑乐于不回,他又改口道:“不过我待在家也没什么事,大概两三天就回来。”
他怕郑乐于在学校待着无聊。
郑乐于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先把季柏送回寝室,季柏的寝室真的如他所说,除了他都走光了。
季柏的书桌比谭青的还要乱,但是季柏说这是乱中有序。
郑乐于把他的药放在桌子上,在一堆书本纸张草稿图里找出一小片空的地方也真是不容易。
季柏寝室的灯比他寝室的要亮些,因为他们寝室的灯在开学第一周就坏了,郑乐于自己动手修的,还是没有季柏寝室的灯亮。
外面的雨早在下午就停了,但偶尔还能听到雨滴从楼檐上滴落在阳台栏杆上的声音,混在静静的夜里,听起来很是鲜明。
这雨断断续续又朦朦胧胧,大概还要下好几天的样子。
郑乐于看着季柏书桌上的草稿纸很久没有说话。
季柏有些疑惑,他探过头去,只注意到对方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一大片阴影,它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近乎出神地望着对方,灯光下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郑乐于此时有种近乎冷淡肃穆的美。
过了半晌,没表情的郑乐于才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这解题过程是不是有一步错了?”
季柏:……
季柏:?
他反应了一下,才迟钝地想起来:“那是上次写的,错了,我在下一张又改过来了。”
他没想到郑乐于是一个看到解题过程就走不动的人。
接着,他又想起来下午体育课上对方给他的那件外套,于是开口:“那件外套等我洗了,回头还给你。”
郑乐于面上说好,心里却有些吃惊。
大少爷还会把外套洗完再还给他呢。
书里季柏二世祖的形象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一时之间很难改变,哪怕是这么久的相处之后,他发现季柏其实和书里有些不太一样,比如太过平易近人了,让他有些侧目,但他依旧把这种不一样归咎于对方在他面前的伪装。
花花公子总是在得手之后才会卸下伪装。
这一点他很早就见识过,在他爸身上,无论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多么含情脉脉,最后都会以抛弃和冷落作结。
更何况季柏今天也用他的行为证明了,他的内心始终有着一个白月光,他始终在想念着李琼楼。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让对方放弃得到他这个念头。
还不知道郑乐于内心想法的季柏此时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沉思的郑乐于。
他又想起了那件没下雨时就落在了他身上的外套。
郑乐于有一颗柔软的心灵,他这么想到。
季柏露出了一个很轻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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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郑乐于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八点。
他有些困倦地睁开眼,环视床的四周,发现寝室也没有人了。
他这才想起来刘文浦有个朋友来A市找他玩,于是刘文浦很早就起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出门去了。
窗外昨晚连绵不断的滴雨声已经停了,因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极细的雨丝,落在地上都悄无声息。
A市的天气总是这样,要么不下雨,要么就一下下好些天,郑乐于来A市上学的这些天都没下,反倒是赶上国庆下起雨来。
他眨了眨眼,试图从困倦中清醒过来,但是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于是他从床头柜里抽出温度计,量了□□温。
三十六度二,没有发烧。
但他还是起床冲了感冒药,把预防力度拉满。
然后给郑安于打了个视频过去。
对方没有接。
他沉思了一下,估摸着这个点对方已经吃了早餐,现在应该在书房看书。
他又给陈妈打了个视频,然后让她把手机给郑安于。
他血缘上的哥哥确实是在看书,S市没有下雨,天气晴朗,微凉的晨光里,他哥拿着本图画书在认真地涂色。
“哥。”
他轻轻地开口。
“乐乐。”他哥发现视频对着他,欣喜地把手机转过来。
“今天的图画的怎么样?”郑乐于问,很温和的语气,仿佛这一刻他才是更年长的人。
“很好、很好。”郑安于的容貌和他并不相像,只在这样腼腆笑起来的时候和他很像,露出一个腼腆的酒窝。
但是郑乐于并不会这样笑,所以才能轻易分清他们两个。
郑安于把手里涂色的画竖起来给他看,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海底的宫殿,蓝色的王冠,还有人鱼、水草和一串一串的泡泡。
郑安于说这是海王波塞冬的宫殿。
他以前是土木建筑的学生,画得一手好图纸,哪怕摔坏了脑子,也照样能从他画出的彩画里看出宫殿清晰的轮廓。
郑乐于轻声夸他画得真好。
于是他哥露出了一副很是骄傲的表情。
他们又多说了一会话,郑安于说他明天就要来看乐乐,郑乐于回他一个微笑。
明天来是很好的,正好避开了国庆来A市旅游的人潮,虽然也避开不了多少。
他觉得这话有点废话。
但是他和他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说一些废话。
以前也是这样。
于是他们保持了一段几乎全是废话的通话,才最后挂断了视频。
郑乐于是个很平和的人,不熟的人总说他年少老成,熟了的人都知道他是有点冷幽默在身上的,这是因为如果他再不幽默点,命运就要在他身上幽默一把又一把。
他的父母离婚很早,大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但是据他哥讲,父母在他小的时候,也就是郑乐于还没出生的日子里,关系还是很好的。
郑安于比他要大五岁,他们长得并不怎么相像。
因为他出生那段时间父母关系就不好了,还有别有用心的人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郑家的亲儿子。
这件事让他爸很不爽,让他妈更不爽,他们每次吵架都要带上他,郑单要指指点点问她郑乐于是不是他的儿子,彪悍的言女士则反唇相讥。
但她最后也没做亲子鉴定,因为一生要强的言女士不屑于靠这个证明他的身份。
他们离婚离得干脆,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郑单恢复了他流连花丛的本性,他本来就是浪子,从前爱过很多人,以后也要爱很多人,最后也没做到为一个人停驻。
言女士恢复了她的身份,走在外面不再是郑夫人,只有人恭恭敬敬地叫她言总,言辞和的名字在S市的商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父母不和,家庭破碎,这是命运的第一把幽默。
他的哥哥郑安于,比郑乐于脾气要好很多,是个很温和持重的人,也很聪明,十七岁就跳级考上了B大,但是在他毕业的那一年,出门遇到车祸,撞坏了脑子,智力一下退化到只有七八岁的水平,天之骄子一朝坠落,从一个本应耀眼夺目、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喜欢在房间里摆弄玩具逗小猫的孩子。
他出事那一年,他的照片甚至还挂在B大的优秀毕业生展上。
他还能记起他哥谈起前程时熠熠生辉的眼神,他本可以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这是命运的第二把幽默。
至于程于飞,也是命运同他开的无数幽默里的一个。
——并且他希望他捡到的那本书是最后一个。
因为命运对他开的幽默太多,有时候郑乐于为了避免命运继续朝他开玩笑,遇到什么打他措手不及的事,他自己就在心里默默冷幽默一把。
这使他常常看上去面无表情。
——还因为这冷脸劝退过很多高中喜欢过他的女生。
虽然他本来也不直就是了。
第一面没被他冷脸劝退的大概也只有季柏了。
他这么想着,突然又从其中品味到一点幽默来。
因为季柏大概率是因着他这张和李琼楼长得很像的脸才被吸引过来的。
他想起来季柏那张总是凑上来微微笑起的脸。
其实季柏很好看,是他喜欢的长相,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唇形略薄,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多情,但是一旦笑得露出了牙齿,就有一种纯和的气质在。
如果他不是《连玉》里的渣攻就更好了。
郑乐于这么想。
但是这好像没什么冲突,长得好看和渣之间什么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书上,高数的外壳还紧紧包裹着它。
但这并不是他的命运。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感冒药的药效上来了,他没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比前一天还要细小的雨丝落在地上,有秋雨悄无声息的味道。
天色有些低蒙,哪怕是在早上,郑乐于洗漱完拿着伞出门时刘文浦还在睡觉,寝室里很是安静。
他撑开一把灰色的伞出了寝室楼,脚上的白鞋踩在水花里,并没有溅落上泥水。
今天是濛濛细雨,绿树翠竹里有很清新的气息,呼吸起来让人倍感纯净。
郑乐于加快了脚步。
他的目的地在市西环路的别鹊楼。
A大大门口有门禁,必须要刷脸才能进,不过如果不是A大人,提前预约的话也可以进。
但郑安于可能不会喜欢A大,它离B大太近了,甚至从A大的侧门拐过去一条街,就能隔着栏杆看到B大的操场。
郑安于曾经是B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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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在国庆的第二天很无聊,在他对面打游戏的李琼楼更无聊。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门?”李琼楼放了个连招,还侧头奇怪地看了季柏一眼。
“我今早把我妈珍藏的瓷瓶打碎了,被我妈赶出来了。”季柏生无可恋地说。
这就是他们现在坐在别鹊楼的隔间的原因。
“家里果然还是最好只待一两天,待久了容易出事。”他接着无奈地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李琼楼安慰他,“我再叫两个朋友来,等一会吃完饭咱们出去玩,等晚上你妈估计就气消了。”
“但愿如此。”季柏打起精神接道。
他的目光从隔间的雕花椅子转移到摆放在旁边的不知名的常绿木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颇有些兴趣盎然地说:“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要出国啊?”
李琼楼第二次抽出打游戏的空隙以奇怪的眼神看他:“我为什么要出国?”
“出国读书?进修学业?”季柏想起书里的说辞,很是有一番兴趣地说道。
“别了,我对我在国内读的大学很满意。”李琼楼听到这话,兴趣消散,有些无精打采地说。
他和季柏是发小,有时候也搞不明白季柏的脑回路,国内的大学读得好好的,他犯什么冲动出国读书。
国外的饭应该也没有国内的好吃吧,他脑袋一歪,就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如果他出国读书,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烤鸭炸酱面钵钵鸡驴肉火烧豌豆黄驴打滚了,还是算了。
他居然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了季柏的提议,才放弃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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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乐于被穿着汉服的服务员带到包厢前时,惊鹊楼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李琼楼边叼着根雪糕边打游戏,季柏在旁边唠叨他这个季节吃雪糕会感冒,像他前几天一样。
他专心致志地操纵小人拔剑,拿季柏的话当耳旁风,但很快季柏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怎么了?”李琼楼抬头。
季柏,他的这位发小以某种疑惑的眼神看向隔间外面,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几个女孩在叽叽喳喳地边走边聊天。
“没事,”季柏收回目光,还是有些疑惑地说,“应该是我看错了而已。”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郑乐于的身影,但是一眨眼人又不见了,大概是他看错了。
事实上,季柏并没有看错,郑乐于今天就会出现在这里,因为郑安于会来。
别鹊楼是西环路上的百年老店,和古色古香的内里装潢不同,它最拿手的一道菜是涮羊肉,所以一走进去,羊肉味道很浓,在店里的熏香点染下,变得极为清淡,闻起来也能叫人食指大动。
一楼是那种位置隔起来布置得很清雅的隔间,二楼才是包厢,所以服务员一直领着郑乐于到203的门口。
个头很高,头发卷卷的年轻人一下子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郑乐于。
“乐乐!”他很开心地叫道。
郑乐于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他的脸,让他哥从他身上下来。
程于飞接着才从包厢里出来,对方先同包厢里的人回头说了句话,才扭过头来,靠在包厢门边,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郑乐于已经有一些日子没见到程于飞了,对方今天穿了件衬衣,没有打领带,看上去有些松散,但他这么歪头倚着,依旧如松如柏,很是温润如玉。
程于飞遥遥对他打了个手势,口型示意问他要不要进去。
郑乐于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里面应该还有程于飞的朋友。
然后他就看见程于飞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会字,两秒钟之后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那你就带安于先出去转转吧。”
他这话说得圆融,倒也正好切合了郑乐于的意思。
他朝对方微微颌首。
他从侧门带着一直紧紧跟着他的青年出去,恰好是季柏位置的盲点,这时李琼楼打完游戏,又招呼了两个朋友来玩,隔间里很是热闹,季柏也就没有余神注意到这边。
隔间的位置隐蔽,设置得也相当保护客人隐私,绣着花纹的屏风把外界的视线阻挡得相当严实,所以郑乐于压根没有看到季柏。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他哥,一时之间也很难注意到其他人。
郑安于以前在A市读书的时候,还带着当时初中放暑假的郑乐于一起来逛过很多遍A市,现在没想到居然轮到郑乐于带着他哥来逛A市了。
郑安于也没有那么黏人,他以前是个很温和持重的青年,现在也不会做出当街撒娇打滚的事。
他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郑乐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你在家里还开心吗?”郑乐于察觉到他总是落后自己一步,自觉放慢了脚步,和他肩并肩地走,侧过头问他。
郑安于依旧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但是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懂他说了些什么。
郑乐于就没有接着问,他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只有在提起家里的图画本时,郑安于才有些兴致勃勃地说:“涂完了,我都涂完了。”
“那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郑乐于说。
“好、好。”郑安于开心地点头。
从别鹊楼出门右走,就是一条A市很闻名的美食街,今天下了细雨,但是依旧很热闹。
郑安于在卖虎头娃娃的摊子、卖糖葫芦的摊子和卖铁板串烧的摊子前都停了下来,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郑乐于,意思是他要这个。
郑乐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郑安于也不会吃完,但是他还是向老板各要了两份。
这是他的哥哥,曾经他也这么对待过他,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眼巴巴想要得到的东西,郑安于总会送给他,然后再笑意盈盈地摸摸他的头。
雨居然渐渐大了起来,这样一来,郑乐于记忆里哥哥的影子似乎也有些模糊起来,但他还是透过蒙蒙的雨幕想起了对方曾经的模样。
他的伞朝对方倾斜了些,再下起大雨的话,他这伞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郑安于突然开口说:“我、我很好。”
是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
“我很想你,乐乐。”他又弯了弯眼睛,和郑乐于长得并不相像的脸上出现温和而怀念的笑意。
郑乐于愣了愣。
他最后点头,轻轻地说:“我也很想你,哥哥。”
不管郑安于是什么模样,都是他的哥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并且会一直这么好。
他弯了弯眉眼。
他先带郑安于去吃了饭,然后又陪着对方在积木乐园待了一下午,看着对方搭了一下午的乐高积木。
他自己也动手了,但是显然没有郑安于搭得那么好。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淌,等到傍晚四点的时候,他才收到程于飞的短信。
对方很明显带着调笑的语气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我就走了。”
郑乐于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他慢吞吞地打字道:“很快。”
毕竟程于飞才是他爸钦点的监护人。
等他们回到别鹊楼的时候,一楼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是郑乐于上楼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似乎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运动手环在孤零零的隔间屏风脚底下躺着。
这款手环这么流行吗?他记得季柏也有个一样的。
他将视线掠了过去,并没有在意。
他没有在楼上找到程于飞,对方的短信珊珊来迟:“我在后门口等你们,我的车你认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郑乐于磨着后槽牙想。
他下楼,然后确实发现程于飞的车停下后门,对方摇下了车窗,露出了那张让他有些心烦的脸。
郑乐于面无表情地把他哥送到后座。
“好好照顾我哥。”这是他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程于飞在手里摆弄了一下墨镜,从郑乐于这个角度看不清,对方接着才抬头笑了笑:“当然。”
对方又从车窗探出头来,郑乐于其实很想说他这个行为很危险,但他以为程于飞要和他说些什么,他还是凑近了些。
对方的鼻息吐在他的侧颈上,有些过于暧昧了,郑乐于下意识往后一躲,却被对方紧紧按住了肩膀。
郑乐于狠狠地皱了下眉,想把对方的手甩出去。
“别动,一根头发而已。”
程于飞从他的外套领边取出一根发丝。
“不扎吗?”他笑道。
郑乐于:……
刚从外面回来要找他落下的运动手环却碰巧看到这一幕的季柏:……
季柏:???

季柏脑袋里现在充满了问号。
郑乐于对他来说太好认了,长身玉立、如松如柏的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打眼,今天穿的外套还是他之前见他穿过的,所以光是凭借穿着打扮和背影,他就能认出对方是郑乐于。
但是那个刚刚那么亲密地贴着他的人是谁?
郑乐于背对着他站着,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动作,只能看到车里的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郑乐于俯下身好像在听对方说话,但是他俩凑得太近了,季柏分明看见对方的唇都要擦过郑乐于的侧脸了。
他不认识这人,扒拉扒拉脑子里有关郑乐于的内容,他也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但是他凭什么离郑乐于那么近?他都没离郑乐于那么近过!
不对,好像有过那么近,他慢半拍反应过来。
季柏想到自己离郑乐于最近的那次摔到了郑乐于怀里。
好像比这个近。
后来他还买了同款洗衣液,但是没有郑乐于身上那么香。
他的思绪一时有些天马行空,最后才回归于面前的画面。
郑乐于侧过身,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话,郑乐于居然露出了个笑容。
在季柏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郑乐于的微微勾起唇角的侧脸,他不常笑,但一笑起来整个面庞就会柔和起来。
季柏磨着后槽牙想,这人说什么这么好笑。
他捏紧了手里刚捡起来的运动手环的表带。
他才是正牌的、郑乐于注定会喜欢的人好吧。
事实上,郑乐于此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笑的。
程于飞把那根发丝捡开之后,又故作掩饰地开玩笑说他头发变长了,然后就施施然往后退开了。
郑乐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上次体育课和季柏一起淋雨时,他头发被雨打湿后能拧出来水的事,然后才笑的。
这样就被碰巧看见的季柏误会了。
郑乐于侧开身,季柏就正好看见了被郑乐于挡着的人。
他并不认识程于飞,但是不妨碍他一眼就认出对方和他们不是同龄人。
侧着的眉目深刻而隽永,沉淀着游刃有余的气息,看上去起码有二十七八岁。
他莫名想起来郑乐于在书里有个哥哥,对方可能也差不多这个年纪。
他正苦思冥想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他的肩膀。
由于过于突然,季柏被吓得往旁边一跳。
“诶?”李琼楼保持正常的音量,有些疑惑地看向有些被他吓到了的发小。
“东西找到了吗?”他知道季柏丢三落四的坏毛病,他们在电玩城待了快一个下午,季柏才发现自己把手环丢了,他记性好,略微推理一下就想起来手环丢在哪了,就和李琼楼一起回来找。
李琼楼这话音量不小,季柏下意识向他竖起食指,示意他嘘声。
然后又赶紧往旁边把人一带,藏到了郑乐于那个地方看不到的视觉盲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李琼楼被他的动作弄得有点懵,但还是随他往旁边廊柱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困惑地在季柏刚刚看的位置梭巡了一圈。
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青年微微弯下腰和坐在车后座的人低声说着什么,他的视线只在对方身上顿了顿,就又往前看去。
驾驶位的车窗还没摇上,只露出一个形貌清俊的年轻人的侧脸,他的胳膊探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墨镜,似乎在等后面的人说完话。
这个把玩着墨镜的人长得实在眼熟,像是最近才遇见过一样,李琼楼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你认识?”想起发小的反常,他又侧过头问季柏,有些疑惑。
季柏脑子一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书里李琼楼还是他的情敌,他脚后跟微微踮起,又平缓落下地敲打着,最后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不认识。”
反正李琼楼连郑乐于脸都没看到。
也幸好,万一看见了对方对郑乐于一见钟情了怎么办。
李琼楼心里疑惑,不认识他搁这瞅什么呢?
他撇了撇嘴,手握成拳在后边锤了季柏一下:“你还不快点回去?你妈刚才看你不回信息来问我了,再不回去把你皮扒了。”
“我妈这么快就消气了?”季柏想起早上他妈看向碎掉的瓷瓶时那阴云密布的脸色,心有余悸。
“阿姨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李琼楼拉着季柏要往外走。
推书 20234-07-18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玄幻灵异]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作者:红祭【完结】晋江VIP2024-7-10完结总书评数:1043 当前被收藏数:2540 营养液数:1804 文章积分:53,440,832文案:美帅,年上人外残忍暴君偏执狂大美人攻x瘸腿坚韧不拔帅哥受,不拆不逆本文有克系世界观倾向,就这个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