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文医生网恋到真霸总by玄鹿游原

作者:玄鹿游原  录入:07-26

江小狗胆子那么小,看个灵异猎奇的故事都能吓得够呛,这样电闪雷鸣的天气半夜穿过大半艘船,魂儿都能吓飞了。
段江言立即又把他按回去盖紧被,“那得把你剩下半条命也折腾没嘛,我没事,我胆子很大的!小江医生是最勇敢的——实在不行我就唱着国歌跑步前进!”
这船舱内设计有点问题,这件豪华主题套房想到医疗室功能区,要么在室内绕船巨大一圈至少大半个小时,要不然就得走一点室外。
就这风雨交加的情况,让半条命的秦朔川上甲板淋雨还不如直接捂死他来的痛快。
“你别去,不安全。”秦朔川道。
船上能有什么不安全,就算是海里有鲨鱼也不能跳上来吃人。
但为了让秦朔川放心,段江言还是道:“那我叫两个保镖跟着我,正好给我壮胆。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好不好?”
秦朔川沉默了一会,看着段江言坚定的眼神,只能勉强同意:“四个。”
说罢,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递给段江言,示意他拿着。
段江言眨眨眼睛,好家伙,狗都嫌先生得多没安全感,他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面一直压着刀?
为了让他放心,只好收了这把刀放在口袋里,边穿外套边无奈:“好好好,四个保镖,四大天王嘛。”
半夜三更,整艘船都没有任何人声,广袤的深海之中漂着的巨大轮船在暴雨中是如此不起眼。
段江言一推开门就打了个寒颤,海洋和陆地是不一样的。
虽然各种专家学者环保人士都痛批“光污染”的危害,也看不到夜空中的繁星,但完全没有光的深夜是如此恐怖。
漆黑处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死寂中,只有暴雨和远方时不时传来惊雷炸响、波涛翻涌猛拍船舷。
前半段室内还好,但一推开船舱的门上了甲板,只有船周围有很暗的光。
三尺之外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中像是有茹毛饮血的食人怪兽。
段江言顿时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幸亏有带着保镖。
这要是他自己,他真得吓得魂儿都飘走了。
即使这样也忐忑不已,脚落在船板上的声音和结实的地面不同,在深夜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呼吸与心跳。
段江言瑟缩转头:“几位大哥,要不你们走前面吧。”
几人立即称职点头,大步走到了段江言的前面拿着手电给他开路,一人在旁边给他打着伞。
这样的海风里伞是完全打不住的,只能扬段江言一脸雨水。
穿着雨衣才不至于变成落汤鸡,保镖开路,段江言走在后面不敢伸头往前看更黑暗处。
丰富的想象力和无数个鬼故事同时在脑海中想起,带着生动的画面。
此时,忽然有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段江言登时毛骨悚然!
因为四个保镖是扇形站在他前方的!
他躲在最后面是第五个人——那么,这只手是谁的呢?
人在极度受惊之下第一秒是叫不出声的,段江言瞪大眼睛,尖叫卡在喉咙里,在他要惨叫的瞬间,忽然直接被人捂住了嘴!
“唔!”他意识到危机,随即下意识反应,张口狠狠去咬住那只手试图挣脱开束缚。
——不是鬼,但是是人的话还不如是鬼。
段江言登时心凉大半。
余光往身后瞥的瞬间,不止两三个人。
他们在劫持我?
我一个普通医生怎么会有仇家,船上又怎么会有劫匪……汪洋大海上总不能是游上来的。
训练有素的保镖一听到声响立刻转头,但对方却忽然把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段江言的脖子上。
几人同时不动了,如临大敌神色紧张,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段江言心脏狂跳,缓缓低头去看,登时心脏都要骤停了——那是一把枪。
在法治社会长大的普通医生,这甚至是段江言第一次看到真枪,而第一次看到,这把枪就是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冰冷坚硬的黑洞洞的枪口。
段江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冷静:“你们有什么诉求,有话好说。”
拿枪的那人阴森道:“闭嘴,跟我们走。”
说罢,他就推搡着段江言往黑暗无光的船尾雨幕中走。
保镖立即要上前,万万没想到枪口直接一转,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枪!
枪是有消音改装的,如此近的距离还是很响,段江言登时浑身一震,但那响声却不足够在海浪噪声与暴雨声中传入客舱众人的耳朵。
鲜血四溅,那一枪竟直接打在颈部!
保镖顿时倒下,血水倒灌入气管和声带,甚至发不出一声。
大量鲜血混着雨水汩汩流淌,段江言登时浑身一震。他见过太多死亡也送走太多病人,但这样一条生命竟就如此消失在眼前。
噩梦一样,极度震撼和恐惧中甚至让人生出不真实的错觉。
地上的人几番扭动挣扎,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紧接着彻底没了生命。
段江言浑身战栗,但还是严厉道:“不要开枪!我跟你们走,不要再开枪了!”
拿枪的又阴森森对剩下三人道:“让秦朔川一个人去船尾仓库。”
说罢,直接粗暴把段江言拖进雨幕中。
在黑暗夜色里一路往前走,段江言身上的雨衣早已撕破,他全身湿透被困在仓库的椅子上。
腥臭咸湿的仓库内弥漫着臭鱼烂虾和铁锈船锚的味道,与豪华的游轮仿佛两个世界。
段江言终于看清了绑他的人。
是之前十分友善、教他认识鲸鱼品种,还说等天气好了就教他海钓的大副,他记得叫这人叫于滨。
另外几个也都是熟面孔。
为了保证船内安全,船上的每个人都是经过筛选调查的,安检完善出入限制严格。在海上不会有歹徒横空降落,除非有翅膀飞越茫茫大海。
上船的宾客连长一点的水果刀都不能带。
没想到千防万防,秦朔川已经把安保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是没能防得住水手们。
难怪今天的灯光似乎格外暗,他并不熟悉船上夜晚的灯光规格,但现在看来,明显是故意被关上的。
甚至船上为什么会有那么蹩脚不专业、连面对一个常用胃药的名字都颠三倒四的医生,此事或许也是一开始就是局。
段江言闭上眼睛,一环扣着一环。
他现在怀疑秦朔川突然不舒服,剧烈胃痛到反常的地步,发起高烧反胃呕吐并且怎么吃药都没有好转,进食后症状愈发加重——或许也是被下了什么微量的不易觉察的毒。
他是学医的,很清楚许多药都有能让身体本就不好的人吃了之后出现类似生病实则中毒的症状。
除了于滨,眼前站着的船员十多个,每一个都是筛选后熟悉的面孔,每一个段江言都见过。
人皮下藏着杀人的魔鬼,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不对,不会是早有预谋。
船上每个船员都做过严格的背景调查,如果一个两个人包藏祸心未能发现也就罢了,十多个人总不能全部都没筛查出来。
他们为什么临时反水,是谁在煽动?
段江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对黑洞洞的、刚刚杀过人的枪口的恐惧,竭力保持镇定问:“你们想要什么?要钱的话秦朔川可以给你们的。”
于滨用枪拍了拍段江言的脸:“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要钱他就给?他是慈善家么?”
“你们光鲜亮丽,你们过得这么好,一天到晚山珍海味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你看看这肮脏的仓库,你看看那些恶心的充满机油的工作,看看每个人手上的老茧!凭什么?”
“明明同一艘船,就像是两个世界,甚至还被教育‘让客人看到这些脏乱差就是失职’,凭什么!我就是仇富,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过好日子!”
雨水浸透的单薄睡衣,寒冷的夜晚让段江言有些发颤:“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就确定对方一定会给钱么?”
一个能通过秦氏集团的严格背景调查,家庭美满无不良嗜好不赌博不沾毒的人,是不可能突然变成亡命徒的,就算见财起意,豪华游轮来来往往也有过太多富贾豪绅。
是谁煽动了他们,又是谁要付钱?
“这和你没有关系!”于滨厉声道,“看在你这几天态度还行、没瞧不起人过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但你再话这么多,我就卸了你的腿!”
说罢,直接狠狠给了段江言一个耳光。
段江言被他打的顿时耳鸣。
隐约听到一个船员问于滨:“哥,我有点害怕,刚刚那个保镖是不是死了……?”
于滨怒道:“废话!都杀了多少了你还害怕!”
船上所有船员,除了顺从着他“干一票大的,从此和家人去国外享福”的这些人,都已经在睡梦中悉数被杀。
“咱们犯了法杀了人,真的不会被……”
于滨随手给了那船员也一巴掌:“这里是公海!在公海上杀人不犯法的,根本没人能管我们!咱们家人都已经被接去国外了,咱拿到钱靠了岸,从此就是上等人的生活了!”
那个人甚至已经帮他们算好了,每人大几千万,单单是利息都比他们累死累活仰人鼻息赚来的工资多。
段江言蹙眉:“不是这样的。公海犯法,咱们只要在船上,就要受船旗国法律管制,不管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这么大的事情都骗人,真的会给出承诺的金额吗。”
“……你们放了我,尽管找秦朔川开价格。你们也知道他听我的,我说不追究就是不追究,你们拿了秦朔川的钱,想去哪个国家都行。”
“什么传奇船旗的故弄玄虚,你一个医生懂什么法?电影都没看过么,公海赌场没听说过?”
于滨直接给了段江言一脚:“不劳你担心,我们早都已经收到钱了!家人都已经到国外了!”
段江言被踢的痛到几乎窒息,咬牙看着他们,没说话。
这年头无论是视频还是声纹都很好伪造,每人几千万,几亿的现金,就算是秦朔川也没法一下拿出来。
普通人总以为富豪就是能随手能变出几个亿,但实际上就算再有钱不可能两天内提款几个亿现金,大笔巨额转账更是生怕警察注意不到么。
心中快速排除,秦锦没有这么大的力量,他敢安排车祸弄死自己父母只是因为参考了小说原文的手段,让他策划十几个船员反水弄出这么大的事,而且竟然躲过了秦朔川的眼睛,他没这本事。
那就只能是秦老爷子了。
段江言心里愈发紧张恐惧。
如果是秦祥宗,任何条件都没用,他这样丧心病狂、据说起家时手里就沾着人命的老疯子,不会给自己和秦朔川留活命的机会。
怎么办,秦朔川真的会一个人过来么?
他又到底给船员们安排的任务是什么内容?
不会仅仅只是杀了秦朔川的,逼着他把秦氏集团签还回去么?然后呢?
门口传来脚步声。
段江言紧张起来,连忙抬头去看,希望是秦朔川又生怕真是秦朔川——
雨夜中有人推开门,在漫天闪电之中。
竟然是秦祥宗本人?!
段江言登时心头一震。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与秦祥宗对视,上次晚宴匆匆一面,旁边有秦朔川护着,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是恶狼也是需要衣冠体面的。
此刻他穿着黑色雨衣,浑身湿淋淋的秦祥宗站在手下们前面,阴森的目光犹如地狱的恶鬼。
那是生活中罕见的、相由心生的极恶面相。
船不知何时已经停在海面上不动了,离着岸如此近,一艘快艇即可借着放下的梯子,让秦祥宗和他的人轻易登船。
算准了时间,确定几时会让秦朔川犯病、无暇去看GPS定位。
于是游轮就无人觉察的在茫茫大海上,无声偏离了航线。

秦祥宗一步步走上前,目光始终注视着段江言。
那是一种很让人不舒服的毛骨悚然的目光,浑浊的眼睛,下垂的皮肤褶皱,像是阴暗潮湿的洞穴中,一条阴森森吐着信子的丑陋蟒蛇,浑身都是毒瘤。
段江言咬住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不要害怕,被反绑在椅子上仰头静静凝视着他。
这样一个令人心生厌恶畏惧的人,秦朔川这些年是怎么过来,自己现在又该做点什么,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秦祥宗身后的几个随从是荷枪实弹的,但他本人手中的令人胆寒的黑色铁棍。
铁棍带着厌恶挑起段江言的下巴,秦祥宗面无表情道:“你是个医生么。看着挺正经一个人,没想到是个又骚又下贱的小畜生。”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说一说你是怎么带坏我孙子的。”
段江言没说话。
任何辱骂挑衅都是没有意义的,这种情况下反派也不会死于话多,只会平白无故受伤流血甚至性命不保。
冷静。不要怕。段江言咬着自己的舌尖,试图平复自己战栗的心脏和灵魂。
秦祥宗见他不吭声,好整以暇坐下来,语气散漫又怨毒道:“他那个没用的废物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没有一个乖乖听话的,都是废物!”
“我倒是低估他了,都会和我玩灯下黑那一套了。以为是幌子,找了许久真正勾引他的贱种,你猜怎么样?嗯?”
秦老爷子突然爆发出阴森森的笑声:“结果还是你呢!”
紧接着,抬手就是一棍子砸在段江言肩膀上!
段江言登时痛的浑身绷紧,眼前都星星点点忽明忽暗,但却愣是坚韧的咬住牙一声没吭,更没有秦祥宗期待中的吓傻了的哭泣亦或是求饶。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其实也不是个斯文儒雅的医生。
人在极度痛苦的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思想会变得非常快也非常密集。
在挨了一闷棍的瞬间,他想起很多年前他最恐惧的那条黑暗幽深的小巷。
为了学费一个人打几份工,无论多么怕黑怕鬼,每天凌晨三点不可避免要穿过破败脏乱的小巷,才能最终到达比厕所大不了多少的废旧筒子楼,那是他的住处。
那些小混混叼着烟等在那里,勒索敲诈他终日奔波换来的血汗钱。
滚烫的烟头按在他的肩膀上,反抗失败后也被打过无数次,但后来他终于惨烈胜出了。
这样恐惧战栗却又必须直视困境的心情,段江言颤抖着,闭上眼一声不吭,仔细去思考不放过任何能分析现状的有用的信息。
秦祥宗方才的话中仍旧把儿子秦义和秦朔川放在一起咒骂,所以他其实还并不能确定秦朔川的血缘。
他这样一个古板守旧又无比重视血脉传承的人,也算是万幸他还把秦朔川当后代,不然恐怕第一个要亲手活剥凌迟的人就是秦朔川,在他看来这是自己的耻辱和污点。
段江言的手反绑在背后,颤抖着轻轻动了动肩膀,不知有没有骨裂。
如果继续不说话,那么剩下的只有泄愤的虐待和殴打,段江言深吸气,终于竭力冷静开口:“秦老先生,你的目的是什么?”
“会说话嘛,”秦祥宗道,“我还以为我的好孙子找了个哑巴呢。目的是什么,不是你一个死人需要关心的,我可以预告一下你的结局——你不可能活着走下这艘船。”
说罢,阴恻恻欣赏着段江言的表情变化。
突然的死亡只能让人死前痛苦几秒,但提前预告的死亡却可以折磨人更久。
蟒蛇捕食猎物不是瞬间毙命,而是要亲自欣赏它痛苦的挣扎,在恐惧和侥幸的希望中,痛苦失去呼吸。
但让他失望的是,段江言并没有表现出他期待的挣扎,甚至没说一句好话求他,只是继续不卑不亢安静看着他。
“你该不会还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废物身上吧?”秦祥宗怒道,“你不怕是因为觉得他能救你?可他自身难保你不懂么?蠢货!”
段江言闭上眼睛。
无论很久之前的北山还是现在的秦朔川,都是他的精神依靠,无论是虚幻中的游戏,还是鲜血淋漓的现实,他都相信秦朔川。
但他的镇定并不需要来自任何人,只需要来自他自己,万物都向生畏死,他恐惧着战栗着,可是他不怕死亡更不会为此失去理智摇尾乞怜。
“真慢啊,”秦祥宗看了看表,“你猜他会不会还想垂死挣扎做点什么?可是整艘船上都是信号屏蔽装置,现在这里就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猜猜他能做什么呢?”
最可怕的凶手敌人往往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们过于了解。
秦朔川是老爷子亲手培养起来的,对他的每一步思考实在是太熟悉太了如指掌。
在商界的博弈需要与生俱来的能力和天赋,他才输给了秦朔川,可是歹毒的法律之外的手段上,秦朔川必然远远不如他。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一时半会来不了吧,说不准也没想垂死挣扎什么,单纯就是病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秦祥宗似笑非笑,“对吧,段医生?”
段江言闻言顿时咬牙。
他果然计划好了,秦朔川果然不是生病,而是被他下了毒。
秦祥宗自信一笑:“等他来了,我要在他面前弄死你。要是来的不是他本人,就来一个杀一个。”
他转而很和善似的问于滨与一众船员:“你们帮我想想,怎么弄死这位医生,才会让秦朔川最刻骨铭心呢?得让他知道不听话的代价。”
于滨不敢吭声,站在原地不动。
反而是旁边的船员小声打断:“老板,在公海杀人真的没人管么?那个什么的‘船旗国’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杀了人,真的能顺利去别的国家么?万一……”
话没说完,秦祥宗原本和善的笑容忽然消失。
他一抬手,玩笑似的轻描淡写用手指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他的属下干脆利落抬手就是一枪!
这把枪没有消音器,“砰!”一声巨响!
段江言登时心头一颤,那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话太多了,”秦祥宗道,“我不喜欢话多的人,更不喜欢质问我的人,你们还有谁想有问题想说话么?”
所有都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死者的血流淌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其他船员心惊胆战往旁边躲了躲,避免蹭在鞋上,又像是避免着这一场上了贼船就下不去的噩梦。
曾经为了钱财手刃同伴,双手沾了血现在谁也逃不掉了。
秦祥宗无所事事踢了踢死者,问段江言:“你猜秦朔川会签吗?他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呢,不过不签也没关系,把他弄死之后作为遗产,产业会回到我手里。就算蒸发一小半市值,至少能保住大部分”
秦祥宗已经山穷水尽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产业失去了儿子,此时无所事事的玩弄猎物一样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什么文件。
段江言竭力挪开目光不去看死者,把恐惧硬压下去。
他镇定道:“你的儿子和儿媳不是死在意外车祸里,是秦锦杀的。你杀了秦朔川,将来要让杀人凶手顺遂继承产业?”
他已经不记得一目十行过后的原文剧情了,大概是肩膀挨了一闷棍的痛加上各种惊吓反而让他在电光石火中想起一点细节,勉强拼凑出模糊的人名手段和地点。
“……就是这样,你既然手眼通天,可以自己去查我说的对不对。他能杀父母,他也一样敢杀祖父。”
秦祥宗闻言略一皱眉。
细节清晰,他这两天的确在着手调查夫妻二人的死因,只是还没往段江言指的方向查。
船外电闪雷鸣,天崩地裂似的雷声猛烈震响,仿佛要将天地劈开一个大洞!
有脚步声蓦然传来。
段江言登时神经一紧——这种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这次绝对是秦朔川!
昏暗的仓库内,大门在风雨中忽然被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过去!甚至连秦老爷子都面色凛然站起身,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
本以为会是剑拔弩张甚至厮杀起来,那些船员们连近身肉搏的可能性都想到了,登时捏紧手中的枪戒备着脚步微动。
但秦朔川竟然在进门后,先是神色从容收起了手中湿淋淋的伞,然后又转身打开灯。
原本昏暗的仓库内顿时亮如白昼。
秦朔川面无表情,语气素来淡然沉着又有点居高临下:“黑灯瞎火的,都看得清楚么?”
众人顿时疑惑相互看向彼此。
仿佛地上的尸体和鲜血不过只是道具,而现在的一切也只是祖孙二人的普通争执和家庭矛盾而已,轻描淡写又平静。
段江言立即抬眼看去,在不适应而骤然有些刺眼的光芒中仍努力望向秦朔川。
即使秦朔川只是自己一个人孤身前来,即使他似乎仓促又手无寸铁。
方才被压抑在内心中,对死亡对鲜血与尸体的恐惧以及一切惊慌战栗,在此刻喷涌迸发而出,随即被安定的力量取而代之。
秦祥宗脸色沉下去。
他想看到的可不是这一幕。
他已经做了准备要欣赏秦朔川如丧家之犬一样恐慌、向他乞求饶恕爱人的性命,然后他要当着秦朔川的面一刀刀杀了那个医生。
让他看看忤逆的代价是如何刻骨铭心。
秦朔川却竟然一点恐慌都没有,毫不在乎甚至有心情装腔作势,摆弄着在人前的面子和架子。
情侣两人没一个做到秦祥宗满意的。
秦朔川把长柄雨伞绅士放在墙边立起来控水。
秦祥宗带的人立即上前去搜身,他真的手无寸铁,浑身上下干干净净。
秦朔川面无表情,被搜身之后平静甚至堪称随意的把双手揣进裤子口袋里。
在那个瞬间,两人的目光有瞬间的摩擦对视。
秦朔川明明白白看了段江言一眼之后,才做出双手揣入口袋的姿势的。
这并不是秦朔川惯常的动作,或许这就是大半年来聊天打游戏的默契,只是一个微妙的感觉,段江言就知道他意有所指。
裤子口袋……
想起来了,是出门前随手揣起来的那把弹.簧.刀!
感谢船上的椅子又宽又简陋,他的手不是反绑在椅背后面,而是自己的背后。
左手努力一下,可以慢慢勾到右侧口袋。
大概因为敌我悬殊又是偷袭,秦老爷子太自信了,船员绑他时没搜身,秦祥宗也并没有对他补一个搜身。
看到他默默伸手的动作,秦朔川垂下眼眸。
又淡淡转向秦老爷子:“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秦老爷子冷笑:“你就是这个态度和我说话,规矩呢!这就是你学了这么多年的长幼尊卑?”
秦朔川平静看着他:“想要秦氏集团可以,你先让段医生走,我看到他安全之后会把名下产业和管理权都归还。”
推书 20234-07-26 :他才不是万兽嫌by》:[穿越重生] 《他才不是万兽嫌[穿越]》作者:路归途【完结】晋江VIP2024-07-24完结章均点击数:41093总书评数:18626当前被收藏数:35868营养液数:62406文章积分:1,067,842,368文案:卓岩穿到了兽人世界,成为豹人部落的万兽嫌。他是个亚兽人,三大罪: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