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嗑着瓜子，把壳扔进自己带来的油纸袋中。
他嗑瓜子不假，却也不会胡乱制造垃圾污染环境。
聂衡坐在高台上，看到他家殿下这做派，有些想抚额。
不过再一想，殿下才十四，离十五还有好几个月呢，于是就不为难了。
少年人性子活泼，这样的行为很合理。
他不动声色瞥了身边的云王一眼，果然有问题。
“这都十天了，周府尹居然还没有出现？”
云王开始怀疑了。
“犯事被抓，王爷是等不到他了。”
聂衡之前一直称自己不知情，却在今天告诉他周府尹已经被抓了，云王的脸上出现了懵逼的表情。
“怎会？他犯什么事了？”
想到周府尹是自己的钱袋子，云王不太相信。
“那臣就不清楚了，官府亲自抓人。”
聂衡摇头。
“是、是吗？”
云王干巴巴地说了句。
“云王好像很震惊啊！”
聂衡当然注意到了云王眼中的异样，于是开口说道。
“咳地，本王没有。本王只是想不出周府尹被抓的原因。”
云王扭过头，假装自己在认真看台上的比武。
十个比武台同时进行，每天进行两场，一场二十人，也就是四十个人同时比武。
这一届的比武大会是所有参赛人数最多的一届，足足有两千人参加比赛。
不仅一流高手都上场了，二流的也来了。
为了公平，一流和一流比，二流和二流比。
对这些人来说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比武台上积攒的经验。
别说，他们把大会当成经验来刷还挺正确的，因为比武不能下死手，最多受一些伤，场外还有大夫治疗。
这么好的机会谁想错过呢？于是参加人数就爆表了，这一场比赛就要持续老半天，所以每天只有两场，一场二十人。
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比武台上总是会出现一些亮点，因此观看比武的人没有一个选择离开，而是每一场都观看了。
真是除了白宣和聂家的少年们偶尔不来外，其他人都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因为他们不可能再有机会把这么多人凑到一起，天下武学尽在武林大会，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亮点。
就连武当带来的几个弟子，都上去比试了一番。
少林也一样，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上面学到的东西。
把自己看到的，化为己用，这才是长辈们带晚辈们出来的用意。
真正的比试并不是前面这些人，而是后面的先天过招。
所以前来比试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得到第一名，所以比武台只是他们展示自己，学习的地方，他们也不是冲着第一名去的。
有这么多先天在，先天以下的人是没有可能获得第一名的，就连前六都不可能。
所以大家心态很好啊，就连正式比试过后，晚上还有人在比武台上交手，同时和更多的人交流，希望可以让自己的武功修为更进一层。
聪明人知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不聪明的什么也学不到，其他人都在进步，只有他们没有一点长进，这让带他们来的长辈十分痛心。
不聪明勤奋也行啊，他们偏不。其他人都在观战吸收经验，这些人却在鲜花镇四处玩耍，甚至还到处闯祸。
最后还要家人去大牢里拿钱赎，这是没有犯大错的人。犯下大罪的，基本是死刑，无一例外。
被判处死刑的，犯下的错肯定不简单的。强抢民女算一个，害人致死算一个。
最近鲜花镇出了好几起刑事案件，都是这些人引起的。所以他们被抓了，武功被废不说，人也要被判死刑。
特别是他们对无辜的平民下手，更是让官府对他们判重刑。
而他们对平民下手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受害者不敬他们。而这所谓的不敬，是因为受害者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号。
这个理由直接把审判案子的官员给气了个倒呛。
“打，给本官狠狠地打。”
又抓到一起故意杀人的江湖人，县令先也不审，直接下令打对方一顿。
啪～啪～啪～
板子落在对方的腰背上。
“娘啊，救命啊！”
没有武功护体的犯人，被打得哭爹喊娘。
“敢对平民百姓下手，真当我大秦律法是死的吗？”
县令很生气，因此打板子的捕快下手狠。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打板子都打出经验来了，有些伤外面看着狠，其实没有伤里。而有些伤外面看着轻，内部早就被打坏了。
还有一些人，那绝对是外面里面都一样的狠，比如说现在地上躺着的这个犯人。
捕快也不是坏人，他们三观在大秦的教导下，还算正常。知道鲜花镇的百姓被人无故打死，他们也是护短的。
所以打板子都是往死里打，很快这人就有气出，没气进了。
“人证物证俱全，犯人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有皇龙山庄的卫士在，因此可以特殊处理，当场执行。
不然还要送到京城审核，等到京城的审核回来，眼前这个犯人尸体都烂完了。
“执行吧！”
犯人被押到菜市场，再次验明正身后当场砍下了头颅，引得一群江湖人暴动了一下就安静了。
特别是那些经验惹事的人，这会儿都安静如鸡。
好可怕啊，说杀就杀，更重要的是还被当场砍头，连施救的时间都不给。
主要是证据太齐了，无数的证人，还有当事人自己承认的口供。
当着一大群人说自己杀人的理由，这真是连审都不用审了。虽然特殊处理，但该人的流程也没有少。
因此县令可以当场判决，加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只要县令回头把情况细细说明，递上去由上级批复，就不算知法犯法，私下判刑了。
因为正常情况的死刑执行，是需要京城最高法批准后，确认死刑犯是本人才能执行。
别说，几次下来再也没有江湖人闹事的事情出现了。
那些不信邪的人，都被处置了。剩下的人再傻也知道官府是跟他们来真的，没看到皇龙卫士一直在巡逻吗？
衙门的捕快武功确实不高，可架不住皇龙卫士的武功高啊，他们杀了人连逃走都做不到。
所以全都是当场抓获，不管是人证、物证，还是杀人凶器都齐全得不能再齐全了。
估计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皇龙卫士会出动，把他们当场逮捕。
本来皇龙卫士就是抓捕他们这些人的，所以不存在逃跑成功的可能。
这些人不仅死了，他们的家人还要受罪。
武林人确实不用科举，可他们的家人要交罚金，全家资产的三分之二上交。
因为他们纵容自己的孩子害人，而且这只是大家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因此这些罚金是用来赔偿受害人的，官府继续查下去，把受害者们找出来，给他们赔偿。
而且这些都是要被记录在案的，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后代要科举，被翻出来只会断了前程。
所以别看武林人士不在乎科举，实际上这刀真要落在自己头上，他们才晓得厉害呢！
现在嘴硬，以后只会哭得更惨。
大秦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据说到现在那孩子还在怨恨先祖，把对方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把对方的坟也从祖坟中牵了出去，去当孤魂野鬼了。
因为自己的孩子被牵连，连孩子的父母也不在乎对方是自己的祖父或是曾祖，任由自己的孩子行事。
他们本来想武转文，结果祖上干的坏事全让后代背了，这谁能忍得了啊？
果然一个坏祖宗能坑子孙世世代代，想想秦桧的后代，不也是后悔有这样的先祖吗？都过去多少年了，人家还羞提桧字。
所以祖先造孽就算当时不报，后代也会替祖宗还的。
因此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知法犯法，好好做人。
聂衡在当天的比武结束后回到别院，和秦宸提起了云王的反应。
“殿下，很不对劲。”
聂衡与秦宸面对面坐着下棋，殿下让他去试探，本以为是多心，没想到还真的有问题。
“呵，没问题才怪，想必过了今天他应该会知道所有的真相了。不过云王府的人看紧了，别让他们逃走。”
在秦宸抓人的时候，就让人守着云王府，一旦有人给云王报信，立即把他们抓起来。
这也是云王过去了十天还不知道真相的原因，王府派出来的人都被秦宸的暗卫给抓住了。
既然早就猜测到了，怎么可能不做任何防范。在事情没有办完之前，都不能让云王收到消息。
十天时间已经够了，该抓的抓了，该关的关了，该拿到手的证据也都拿到手了。
就算其中差了一环也不要紧，因为他已经知道要盯着谁了。
那个从周府尹手中拿钱粮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来了。
周府尹的小舅子这么多年，圈了无数的地，收获这么多粮食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给了谁？当然是周府尹背后的主子了。
什么人会要这么多粮食？除了粮商，只有想要造反的人才会囤粮。还有那些账本中被神秘人提走的银子，同样凭空消失不见。
云省是谁的封地？云王啊！
没有证据，可是只要想到最后的得利者是谁，就不难猜出这背后之人是谁了。
秦宸很生气，所以他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违背先祖的遗命，放外族进入大秦销售大烟。这可是最好赚钱的买卖了，要不是钱好赚后世也不会有人铤而走险也要贩卖它们。
正是因为这里面的利润大到让人动心，才会有络绎不绝的人做这种事。
为了来钱快，他不惜违背祖命，秦宸自然不能饶了对方。
“不仅要把你赶出秦氏一族，还要把你千刀万剐。”
要说大秦最恨毒、品的人是谁，当然是太祖和秦宸了。
他们心中的伤是永远也抹不平，毒、品给华夏造成的危害，华夏人生生世世都会记在心里。
仇要报，恨也不能忘。
等他找到证据，就是对方的死期。
“殿下，这是属下带人挖出来的账本。”
一名暗卫出现在秦宸身后。
“坐下说。”
秦宸让人上了茶给他。
“谢谢殿下。”
暗卫高兴接过茶喝了起来，他跑了一天的路，确实很渴。
“说吧！”
对方连喝三杯，又吃了几口点心后，秦宸才开口。
“是，这些账本藏在了一个暗窑子里，负责是云王府的一名管事……”暗卫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
秦宸露齿一笑，他这是高兴的。
之前皇龙卫士和暗卫一起出马，都没抓到云王府的尾巴，而这一次抓了周府尹，却找到了线索，秦宸又怎么不高兴呢！
大秦是反对有青楼的，更不要说皮肉交易了。
因此青楼在大秦是违法的，于是出现了很多暗地里的窑子。
不过他们一旦被人举报，立即就会进大牢。当初为了封禁青楼，可是死了很大一批人。因为这些青楼的背后主人，很多都是达官贵人。要不是太祖手中的刀够硬，青楼现在还存在着。
暗窑子的负责人是云王府的管事，这一次顺藤摸瓜，看他要怎么解释。
“真是好样的，所有不能犯的他都犯了。”
先帝和云王，让秦宸怀疑起了他祖父的基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桂王再出点问题，那可真是三个儿子都是混蛋了。
哦, 先帝好一点，损害大秦的事一般不会做，大是大非还是明白的。
桂王现在还不知道, 云王嘛已经可以肯定他不是个好东西了。
“等云王的事了, 你们去查一下桂王，我倒要看看我祖父的基因是不是真的不行。”
秦宸呼出一口气, 他真的要被先帝三兄弟气死了。
“没一个省心的。”
秦宸的抱怨聂衡听在了耳朵里, 可他一声不响, 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先不说秦宸是他的上司，就算不是先帝三兄弟的品性也让聂衡对睿宗的基因有些怀疑。
真的，三个孩子都有问题。
当然最严重的可能是老二，老大总体来说还行吧，就是对教孩子这件事不太会教。
其他方面也算合格，没闹出太大的问题来。
然后就是老三了，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等调查完就知道了, 如果两位皇叔都有问题, 那就只能由秦宸亲自出面解决了。
希望三皇叔是个好的, 不然祖父的基因也太烂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 秦宸让暗卫们继续调查，争取拿到更多的证据。
“属下立即去, 殿下等属下好消息。”
暗卫跟打了鸡血一般，不顾身体上的疲倦就要走。
“你给本王坐下，休息一晚再走。”
“是，殿下。”
暗卫被秦宸拉住, 让他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殿下，看来南方的事都是云王做的, 你和陛下要小心。”
聂衡这个时候开口。
“知道，回头我让小金替我给兄长送信。”
秦宸点头，他既然发现了对方的狐狸尾巴，自然要做好打算了。
“还有就是……”
聂衡停下一了下。
“尽管说吧！”
“殿下要怎么处置云王？他是睿宗陛下之子，是你和陛下的皇叔。”
本来是云王不老实，可如果殿下动了他，天下人会不会认为是陛下和殿下容不下云王？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太祖说过的，哪怕是天子犯下了错，也会被秦氏罢免，更不要说一个云王了，他算老几。”
秦宸捡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殿下是打算杀他？”
从秦宸语中露出的杀意，感觉出了他的杀心。
“不杀留着过年吗？”
秦宸没隐瞒自己的想法，只要有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云王做的，秦宸就一定会杀他。
秦宸绝对不会允许贩卖毒、品的人，还能活在世上。
“会不会影响到你和陛下的声誉？”
聂衡最担心的就是这样，他可是知道文人的刀有多利的。
“不用担心，顶多也就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传些闲言闲语，真正的百姓根本不会管这些。”
秦宸说的就是那些抱着古礼不放的腐儒，除了认几个字外，真是啥特长都没有，连提都不想提的存在。
他们以为的古礼，早就是过时的玩意，根本不符合当代的国情。
至于那些暗地里修改儒家圣人之言的人，他们本身就不信这一套，之所以要套一个儒家的皮，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是更好地融进上层社会罢了。
看看朝中的大臣，有几个是正经儒生的？
都说君子六艺，现在儒生可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连基本的射都不会。
要知道古时的人都很彪悍，一言不合都有可能打架，更不要说骑马打仗了。
现在的儒生，真的和古时候的儒生差别太大了。
现在的儒生真应了那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啊！而且秦宸也不觉得现在学儒的是真正的儒家弟子。反正真正的儒家风骨没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只看到了一个个吃人的规矩。
反正秦宸从不信这些，如果只会照着书上做，还不如不信书呢！
所以不需要在乎这些人散播的流言，当然他也不喜欢被人冤枉，甚至是抹黑。
想跟他玩流言战，秦宸可以奉陪的，就是到时候别哭晕在家里就好了。
舆论战，估计除了太祖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可惜太祖没能活久一点，不然现在的大秦只会更好。
虽然有很多人在太祖还活着的时候对他言听计从，从不敢反驳几句。
可他的存在就是大秦的定海神针，世人无不怕他，想做什么改革大多数都能成功。
最重要的是，当年那批和他打天下的人，也多数是支持主公的。
因此新政的受益者应该把对百姓的不公平推掉了，公平性加大了。
也就太祖可以这么干，天下大多数人都是信服他、支持他的。
“可臣……”
秦宸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聂衡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嘴巴。
“庄主。”
几个少年跑了进来，看到聂衡也在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
看了眼聂衡，平时恨不得把规矩带在身上的他，是少年人最怕的人。
“回副庄主，我们是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的。”
聂单开口。
“什么好消息？”白宣走了进来，他跟在一群少年们的身后，差点没把人跟丢了。
这些小孩子真的很能跑啊，他怎么都追不上，幸好他们没乱跑，回到了山庄。
“白大哥，你不知道，云王和几位先天闹矛盾了。”
少年们把自己比试结束后，不小心看到听云王和一位先天差点动起手来。关键是另外几位先天都站在了云王的对面，摆明了要和那位先天共同进退。
其中似乎还有一些细节，孩子们离得远，没有听清楚。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回来吃瓜啊，就是瓜子磕多了现在有些口干了。
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压惊。云王和先天们对上时，他们可紧张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
秦宸和聂衡，加上白宣，三人以为是谁不小心说漏嘴了，不然他们不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啊！
“嘿嘿，云王不像是好人，他和先天们对上，估计会挨打。”
聂单抢在弟弟们前开口说道。
“你又知道？”
三人对视一眼，笑道。
“我当然知道啦，因为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聂单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是吗？”
三人怀疑的眼神，难不成单细胞生物的直觉就这么灵？
“是的。”
聂单肯定地回答。
再朝聂双、聂朝、聂阳看去，他们也都跟着点头。他们和聂单玩久了，都知道他的直觉特别灵了，很多时候聂单说对方不是好人，那就一定不是好人。
“好吧，我们知道了。你们几个小家伙玩去吧！”
秦宸表示接下来就是大人们的时间，小孩子不能听了。
“……”
被庄主过河拆桥的少年人，脸都鼓了起来。
“哈哈，快去玩吧！”
白宣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聂双手中。
“这是给你们的零花钱，回头看比试可以买一些零食去，免得看比试时肚子饿。”
“谢谢白大哥。”
几个少年果然不再生气，欢欢喜喜拿着银子走了。
少年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秦宸靠在榻上想。
“殿下。”
等他们走后，白宣脸上的笑容一收。
“别那么严肃，放轻松点。”
秦宸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和聂衡坐在一起。
“是。”
白宣果然放松了一些，脸上带上了一点笑容。
“殿下，今晚我去夜探云王。”
聂衡想了想说道。
“可以，顺便听听他为什么和先天们起争执？”
秦宸有点在意这点。
“是。”
聂衡夜晚果然去云王暂住的地方逛了逛，同时偷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王爷。”
云王妃靠在丈夫的怀里，脸上带着泪珠，哪怕已过五十，也让人垂怜不已。
“我在呢！”
云王拍了拍怀里的妻子，小心安慰她。
“我错了，不该对她们提出那种要求。”
云王妃后悔，害王爷和几位先天闹翻。
“是他们不懂事，不然早在你提出要求时就该答应了。”
云王不会认为是自己的王妃有错，而是那几个先天不识趣。
“呜～”
云王妃暗自落珠，她也不想害王爷失去拉拢先天们的机会，可她就是没忍住开了口。
她害怕变老，怕王爷变心而已。
“没事的，没事的。”
云王安慰地拍着妻子的后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先天又怎么样，他大秦又不是没杀过先天。
只是……
云王皱眉，这杀先天的杀器不在他手中，他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给皇帝写信，跟他把神机营调来。
“……”
聂衡倒吊在房梁上，透过窗户看向屋中的夫妻，他们的对话听得他一头雾水。不过没关系，他回去问殿下，殿下肯定知道原因的。
又过了一会儿，云王夫妻收拾睡觉，再也听不到什么，聂衡才施展轻松离开。
“殿下。”
聂衡穿着夜行衣轻轻落正房。
“怎样？”
秦宸还没有睡，他披着外衣坐在榻上翻书等聂衡回来。
“事情是这样……”
聂衡把自己偷听到的话告诉了秦宸，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云王妃这是起了让先天们给她输真气的心思，好保持年轻。”
秦宸抬头看着比以前年轻不少的聂衡，半步先天就已经让聂衡的身体机能恢复了不少，到达先天后聂衡会回到身体状态最好的年纪。
现在看着还有点中年人的样子，等他体内的内力全部转化为真气后，聂衡看着也就只有二十岁出头了。
“啊？还可以这样吗？”
聂衡大惊。
“为了保持年轻，肯定需要经常输送真气的。毕竟不是她自己修来的真气，过一阵子在她身体里的真气就会消失，她的容貌也会恢复到原样。”
秦宸可以称得上一代武学大家，天下武学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因此他一听就知道云王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估计她先招惹的两位女先天，被拒绝后拉丈夫说情，然后几位先天都拒绝了，明显站在了一起。
因此云王才会和几位先天争执起来。
她这一操作，让云王失去了拉拢先天们的机会，看来他只有一个选择了。
不过有他也没有用，等到后面他再送对方一个大礼。
秦宸放下手中的书。
“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聂衡也没想到云王妃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不过他好像也不意外啊！毕竟云王在他们这里都不简单，作为他的王妃对方有这个想法也不出奇。
不是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吗？
“明天云王说不定会搞事，你随便应付就行了，他要是对你动手，你就还手，别顾及他的身份。”
秦宸可不想衡哥被人欺负，即使是他亲叔叔也不行。
若对方是个好的，秦宸还愿意给他面子，显然对方打着坏心思，那他可不愿意退让。
“是。”
聂衡眼睛一亮。
有了殿下的话，云王要是敢对他动手，他就可以把对方打得睿宗来了都认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