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谢琅又回来了。
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温见雪,他是进阶版温见雪,不会为三千上品灵石发愁。
没有丝毫犹豫,掏出灵石,放在桌子上,温见雪往后靠了靠,道:“说。”
“老板好生大气。”
谢琅收起灵石,站起身,道:“老板累吗?”
“不累。你干什么——”
温见雪被谢琅打横抱了起来,他心中一惊,下意识抓住了对方衣领。
“我与它们之间的血海深仇非一两句就能说清,需得去床上说。”
温见雪质疑:“是吗?”
衣摆似海浪,与地面平行而过,温见雪被放在了卧室床上。他脱了鞋,坐在床边,撑着下巴,想要听谢琅讲天马行空的故事。
谢琅却笑了出来,俯身压了过来。
青年过于高大,压过来时,挡了他的光,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内。
温见雪陷入被褥间,雪白肌肤细腻如珍珠。他今日用雪色发带半束起长发,青年彻底压上来后,微微扶起他脑袋,解开发带,长发便毫无顾忌地散开。
“你这根本不是讲故事,退钱。”温见雪被压着动不了,他抽出手,按住青年眉心,防止对方亲上来。
谢琅抓住他手,“你想退多少?要不我按两倍,赔偿给你?”
“谢宗主,你现在有钱了?”
谢琅舔他食指指尖,舔得湿漉漉。
温见雪羞耻无比,他抽了抽手,没抽回手,于是只得缩起手指,对方却不依不饶扳直他手指,将解下的发带往他手上缠。
发带很长,足以在每根手指绕一圈,然后缠着手掌,绑到手腕,打出一个漂亮的结。
谢琅确有几分审美,他并没有将手指全部缠上,只松松缠了食指、中指、小指,然后绕着手掌,在手腕绕了几圈,打了个结。
整理好结,他打量了一番自己杰作,这才回答温见雪问题。
“调了一些资源自己使用,有些钱,你需要吗?我转给你。”
“我不缺钱,等缺了,找你拿。”
温见雪看向被发带缠起来的右手。
他试图弯手指,因着发带,动起来,颇有几分束缚感,不太自在,仿佛被人绑住了。
谢琅这奇奇怪怪的xp。
不是想绑着他,就是想缠着他。
谢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手指贴着他手背皮肤,挑了挑发带,而后抽出手指,宽大手掌包裹住他右手,亲昵地低下头,轻咬他唇瓣,细细舔他唇缝。
“等等。”温见雪躲开亲昵。
“怎么了?”谢琅心下一沉。
道侣不喜欢黏人的狼,他思来想去,决定好生克制自己,减去三分之二的亲昵。
不过克制前,谢琅想放肆一把,要不然,他很难释怀。
见雪忽然喊停,莫非不愿与他双修?看来放肆一把要泡汤了。
罢了,以后日子还长,总会开荤,不急在这一时。
谢琅正想去解缠在温见雪右手上的发带,只听对方小声道:“那个……要不你还是绑住我双手吧,就是……就是……你不绑着,弄出其他花样,太折腾我了。”
谢琅微闻,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握住温见雪手腕,低头蹭温见雪鼻尖。
“这次不折腾你。”
温见雪:“真的?”
对方亲了上来,细细舔舐他唇齿间的甜蜜。温见雪被亲得晕晕乎乎,唇齿间尽是对方的气息。
他忽然想起之前谢琅亲他时,不知吃了什么,亲得人又觉得清香,又觉得辛辣,亲久一点,舌尖还有点麻。
温见雪并不讨厌上述的感觉。
非常有记忆点。
他趁着换气时,询问对方吃了什么,才有那么复杂的味道。
对方笑着道:“一种野草。”
对方又亲了上来,寒日里,温见雪身体几乎被烫化,他的思绪被迫中断,随着对方的节奏而走。蹙起眉梢,温见雪睫毛挂上泪珠,情不自禁地抓紧了青年肌肉清晰的结实手臂。
青年的皮肤是死人一样的苍白,与他的肤色有很大差异。
特别是在他皮肤透出粉色时,差异就更大了。
温见雪抬眼看对方,对方的眼睛漆黑得不可思议,他只一眼,便仿佛被死死困在里面。他飞快移开了视线,一边运转心决,一边打量床顶。
帷帐青灰,上面绣着墨色的山林。似乎刚下了场雪,山林内的树木上积着点点白色。
耳垂被咬了一下,谢琅在他耳边道:
“叫夫君。”
温见雪羞红脸颊,抬臂遮住了眼睛,他不想在这种场合,这样称呼对方。根据经验,这样称呼了,对方会做出一些简直让他难以启齿的举止。
“叫。”谢琅贴近许多,道。
温见雪溢出丝破碎的哭声,便叫了,之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夜很快深了,不久后,天开始亮了。
起初亮度很低,若是起床干活,尚且需要灯火照明;后来亮度便提升了许多,可以看清周围大致景象;再后来,亮度达到巅峰,灭掉灯,也半点碍事。
温见雪便是在亮度达到巅峰时,醒了过来,中途倒也醒过,但那时,对方还未尽兴。
身体酸痛,他红着眼,朝罪魁祸首靠了靠。
罪魁祸首餍足得变成了狼妖。他妖形比人形大许多,长长的银白毛发,尖利的乌黑爪子,胸膛宽阔,臂展很长,他在这狼妖面前精致的像个大些的抱枕,一把便搂进了怀里。
温见雪压实他长长的银白毛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对方怀里。
对方给他梳理体内不属于他,通过双_修得来的力量。
这股力量梳理后,顺着经脉,流入了丹田。
温见雪如今修为,元婴后期,流人丹田的这股力量并不弱,刚好破开了化神期的薄膜。
几乎是同一时间。
大亮的天阴沉下来,伴随着雷鸣,骇人的闪电出现在天空之上。
温见雪知道这是雷劫,他服用了恢复体力的丹药,穿好衣服,走到庭院后花园。
此时,谢琅已经布好防窥阵法。
温见雪在此渡劫,并不会有人发觉。
天雷酝酿了一会,一道接一道落下。
温见雪不是第一次渡劫,预料到,化神期雷劫将至。
他这段时间又是修炼又是炼丹又是比试、双修,修为涨得再慢,也该突破了。
因而,做足了渡劫的准备。
谢琅站在天雷劈得范围外,盯着温见雪的动向,随时准备在温见雪撑不住时出手。
虽说帮人抗天雷会使天道发怒,以剩下的天雷为基数,降下三倍天雷,但他顾不了许多。
附近修士,起先没有因有人渡化神雷劫,感到惊讶,自建立城镇后,已有好几个修士突破化神期。
可见天雷数目超过普通修士突破化神期的天雷数目,大家就不淡定了。
这渡劫之人定然是个天赋异禀的修士。
只有天赋异禀的修士才会多降天雷。
众人不曾听说谁家子女有这等天赋。
天雷一停,天空放晴,胆子大的修士就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放出神识,探看是何许人渡劫。
一道强横的神识猛然扫了过来!
放出神识的修士脑袋剧痛,当即收回神识。有强者暗中护着渡劫者,不该贸然探看。
谢琅收回神识,布好聚灵阵法。
天空此时降下甘泽,温见雪准备得充足,渡劫倒没有受太大伤害,他忍着剧痛盘坐起,运转周天,身体如饥似渴地吸纳甘泽与聚灵阵中的灵气。
稍纵片刻,温见雪被劈出的伤好了不少,修为也稳在了化神初期。
化神初期,识海更广,神识所及更远,五官也更敏锐,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级别,身体能容纳更多灵力。
温见雪继续吸纳灵气。
不出片刻,甘泽消失了。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谢琅穿过天雷劈毁的建筑,走到他面前。
温见雪睁开眼,撩了撩垂在肩头,劈得有点焦黄的几缕头发,正想说什么,谢琅并拢双指,已然捏住他手腕。
刚劲灵力在对方体内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大碍,谢琅收回了手,手臂用力,把人抱回房。
熟练得扒了衣服,上药包扎,又剪去劈得焦黄的几缕头发,谢琅给他穿上了衣服,阴测测道:“这破天雷。”
温见雪知道他为什么骂天雷,颇有几分好笑地捏了捏他掌心。彻底妖化后,谢琅的手就变了,漆黑厚实,捏起来微硬不说,还格外粗糙,远不如此时的手感,温热干燥。
谢琅神色缓了几分,俯身蹭了蹭他脸颊,“此地不安全了,去主宗养伤。”
“听你的。”
温见雪嗓子有点哑,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下。
“哪里不舒服?”谢琅方才缓和的神色又凝了起来。
“没有哪里不舒服。”
眼见谢琅不依不饶地要检查,温见雪收敛力度,踢他小腿一下,“昨晚你造得孽,给我倒杯水。”
谢琅跑得比飞得还快,很快就端来杯水。接过杯子,杯体温热,干净的水冒着些热气,竟是杯温水。
温见雪慢腾腾喝水,见谢琅坐在身旁,将昨晚他给的三千灵石翻倍装进他乾坤袋,忍俊不禁,抬手摸他脑袋。
脑袋上冒出狼耳朵,谢琅拉着他手,往狼耳朵上放。
“摸摸耳朵。”
温见雪眉梢微动。
说真的,谢琅好像他姨妈家养得萨摩耶,一招呼就来了,一抬手就主动蹭了过来,用脑袋蹭你掌心。
萨摩耶都知道,掉毛大户,蹭几下,手上就能多出几根狗毛。
“我从来没看到你掉毛。”温见雪抓了抓狼耳,心血来潮,道。
“除了十年一次换毛要换差不多两个月,我平日不掉毛。”谢琅算了算日子,歪头蹭了蹭他掌心,颇为愉悦,“明年三月我便要换毛了。”
温见雪摸狼耳。
“肚子上的毛最软和,处理了,给你做围脖。”谢琅思索几息,有几分嫌弃,接着道,“剩下的毛可以装被子里,虽然比不过我亲自暖床,但勉强也能用。”
毛都还没换,你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两人没有耽误多久,收拾了东西,前往主宗。
主要是谢琅收拾东西,温见雪被折腾了一宿,再加上渡劫,疲倦至极,收拾了一点,便去补觉。
宗门内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刘嶂正向大家宣布月例、奖赏、秘境等一系列新添福利。
温见雪觉还没补够,困倦得跟着谢琅,打算避开他们。
奈何宗门场地小,修士眼睛尖,一眼便瞄到他们,纷纷行礼,场面颇为壮观。
谢琅道:“不必多礼。”
他看向温见雪,分分钟成了谢霜,客气道:“嫂子这边请。”
谢琅如今是宗主。
温见雪若是不披马甲,就是宗主的嫂子,不好待在宗主寝殿养伤,于是单独住待客处。
他的伤,养了两天伤,便好了。
他戳了戳谢琅,小声道:“傅银的联络符文给我。”
谢琅翻窗进了东阁,这两日待在东阁,要盯着他好全,才肯去闭关。
闭关时间不长,几个月便结束,那时恰好宗内招新弟子。
上界也好,下界也罢,都爱在春季招生。
谢琅抬起眼帘,看了看他,把联络符文给了他,旋即道:“你也是为了宗门,想来傅长老不会怪你。说起来,傅长老这几天都没有向我提过丹行的事,他应是没去丹行。”
“傅长老……可能有事忙吧。”温见雪唔了声,转移话题,“花倾城他们回了宗门吗?”
“他们拿了资源,要同人筹划如何使用这些资源,过几日才回宗门。”
“温师兄,你在吗?”阁楼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温见雪将谢琅赶进内间,整理好衣服,打开阁楼大门。
“何事?”
阁楼前站着一个弟子,看令牌,是宗内执事弟子,他行了一礼,道:“温师兄,简少门托我转告你,速归,有事。”
简容有他的传讯符,为何要托人转告消息?
温见雪应下了,他见那弟子离开,立刻打开乾坤袋,翻出通讯符。通讯符上面有两道划痕,简容养伤期间联系过他,他在给丹行管事张焦成解答疑问,没注意。
温见雪呼了口气,收起传讯符,转身便走。
谢琅从内间走了出来,他显然听到执事弟子的话,拉了拉温见雪衣袖,笑盈盈道:“我送你?”
“也好。”
谢琅御剑,眨眼功夫便将他送回天水派。此时,温见雪终于知道心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谢琅身上冒出来的。
谢琅居然不对他亲亲抱抱,讨要好处了。
养伤两日,谢琅守在他身边,几乎在修炼,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实。
现在回到天水派,便明了。
——谢琅以前送他回天水派,念念不舍得索要吻,此时,捏了捏他手指,道了句记得想我,就离开了。
温见雪想不明白谢琅怎么变了,他有几分烦躁。
隆冬时节的天水派犹如栩栩如生的水墨画,简容一身广袖黑衣,从画里走了出来,走到他身前,道:“你在想什么?”
温见雪回神,压下烦躁,道:“没想什么。”
简容审视他几息,道:“随我来。”
温见雪跟上简容,低声询问道:“哥,可是门派内出了什么事?”
“门派内没有出什么事,是你的事。”简容面色平静,道。
“我的事?”
“定天宗内门弟子慕容复属意你,携礼前来提亲。”
温见雪:?
温见雪差点摔地上,“慕容师兄?属意?提亲?”
“有何不妥?”
哪里都不妥。
“慕容复仪表堂堂,能力出众,你若愿意,不失为一个良配。”简容回头看他,沉呤几息,补充道,“此次提亲,我瞧他诚意十足。”
温见雪按了按眉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慕容师兄好端端,向他提亲做什么?
温见雪从不认为慕容师兄喜欢自己,更没有想过慕容师兄会向自己提亲。
忽如其来的提亲,其中必然有蹊跷。
莫非……与天骄大比天蚕丹事件有关?
明澄殿前殿,提亲聘礼整整齐齐放置在一侧,几个修士坐于前殿,客气交谈。
“温师弟。”
慕容复见到温见雪,喜笑颜开,他站起了身。
温见雪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殿内其他人。
除却慕容师兄,殿内还有四人。
一人是他养父,天水派掌门,一人是定天宗宗主,林翡,另外两人他不认识,他们站在林翡身后,看样子,是林翡带来的贴身随从。
温见雪未看到鲁长老。
慕容师兄现在的师父是定天宗内门长老鲁长老,若是来提亲,必然是他与慕容师兄前来天水派提亲,而非八杆子才打得着的林翡——林翡端坐与殿内,很明显,是他与慕容师兄前来天水派提亲。
无利不起早,看样子,慕容师兄前来提亲之事,确与天蚕丹事件有关。
或许是林翡怀疑他将天蚕丹的事,泄露给了他们。
温见雪不动声色地上前几步,向义父行礼。
天水派掌门微微颔首,他看向慕容复,道:“你瞧着慕容复如何?”这话显然是在问他愿不愿意嫁给慕容复。
温见雪垂下眼帘,轻声道:“慕容师兄很好,只有我从未对其有过爱慕之情,仅仅将慕容师兄当做兄长。”
慕容复脸上笑容消失。
林翡多疑,那日一番仇视谢氏兄弟,只是让他暂时打消了怀疑,没过几日,他便又怀疑上自己,提出今日是个好日子,适合提亲。
他迫于林翡只得来提亲。
虽是迫于林翡,但他内心深处,其实藏在隐隐期许。
万一温师弟认可了他呢?
现下来看,果真是痴心妄想。
慕容复目光黯淡下去,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两声。
“我明白了。”
温见雪随即关切道:“慕容师兄近来身体如何?”
“虚。天蚕丹太过伤身,即便宗主想方设法为我与几位服用了天蚕丹的师兄师姐补身体,也得好几年才能恢复如初。”
“听说天蚕丹还会燃烧寿元?”
“确实会燃烧寿元,服用天蚕丹的人,都被燃烧了三百年寿命。但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勤加修炼,必能赶着寿元将至时,突破更高境界,延长寿元。”
“那便好,说起来,秦三四真是有病。”温见雪洋装不知背后真凶,骂道。
慕容复无奈地笑了,他看向林翡,有些失魂落魄,道:“宗主,我们回宗吧。”
林翡上下打量温见雪。
温见雪被他打量得毛骨悚然时,他开口说话了。
“慕容复的才华与人品,想来你也知道,若错过了,以你的修为,以后怕是挑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良配。”
这话颇为贬低温见雪。
掌门看向林翡。
简容微微蹙起眉。
温见雪只当没听出贬低,客客气气道:“林宗主一番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确实只将慕容师兄当兄长。”
林翡闻言,挑了下眉毛。
温见雪接着道:“更况且,晚辈心里还放不下一个人。”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温见雪道:“晚辈知道。”
掌门收回目光,他站起身,笑道:“林宗主,我送你与慕容小友。”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林翡心中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抬步便往外走。两个随从即刻收回提亲聘礼,连忙跟了上去。
“我走了。”慕容复朝温见雪传音道。
“注意安全。”温见雪传音回道。
慕容复心念微动,抬手摸向温见雪脸颊,指尖触碰到的一瞬间,他收回了手,也跟着离开了。
慕容师兄这是干什么?
温见雪颇为奇怪。
掌门送完他们,转身回来了,他啜了口灵茶,道:“姓林的话真多。”
他说完这句话,对温见雪说,“你若是不愿嫁,没人敢逼你。”
温见雪没将慕容复的奇怪放在心上,他含笑道:“谢义父给我撑腰。”
“你们先下去吧。”
温见雪跟着简容退下了。
“宗主,劳烦你同我跑一趟。”
慕容复御剑在踏云车旁,同端坐在华贵宽阔车厢内的林翡道谢。
踏云车是能够腾云驾雾的四方兽车,出行时,两头灵兽在修士的驱使下,一齐飞出拉车。
林翡经常用踏云车出行。
“不必与我客气,宗内现下年轻一辈,只你最出彩。”林翡撩开珠帘,道。
慕容复沉思几息,道:“宗主,秦师兄……”
“我之前便已说过,秦三四已不是定天宗弟子。”
慕容复立刻认错。
林翡盯着他看了一会,道:“你见过谢琅与谢霜,他们两个人,依你看,是否完全相同。”
慕容复看向林翡,“宗主为何这样问?”他想了想,“谢琅和谢霜确实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们行为举止并不相同,除此之外,本命剑也不同。”
林翡放下了珠帘,没再多说什么。
慕容复安静御剑,飞了片刻,他捻了捻指尖。虽然只是碰了一下,但指尖残留着的细腻柔软的触感久久不散。
很快回到定天宗,两个随从拉停灵兽,使踏云车落入地面。
慕容复收起剑,正要去搀扶林翡,忽听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为一己之私,给同宗下天蚕丹,我要是被下天蚕丹的几位师兄师姐,我便弄死你。”
“几位师兄师姐哪里有时间来弄死他?都虚的很,在调理。”
“秦三四,你赶紧走吧,此地已不是你的宗门。”
“前方在吵吵嚷嚷什么?”林翡径直走下了马车。
秦三四回神,他行了一礼,道:“宗主,似乎是秦三四回宗了。”
林翡眉稍微动。
“我回来拿自己的东西。”秦三四脸色苍白,他攥紧拳头,低声道。
“你的东西?”有人抱臂环胸,“什么你的东西?没了。”
秦三四倏然抬起头。
“什么叫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还什么叫没了。”那人嗤之以鼻。
一旁心善的师妹朝秦三四传音。“你的东西,依照宗主的意思,一部分贵重的回收了,另外一部分,随需得着的人拿了。”
秦三四怔愣住。
“行了,别在这里碍眼了,赶紧走。”那人摆手道。
“诸位师兄师姐是没有事情做了?”遥遥传来一道声音。
在场之人皆转身。
慕容复朝这边走了过来。
“慕容师弟。”在场之人讪讪道,他们叫了一声,恐慕容复这个未来可能成为长老的新星瞧他们不顺眼,三三两两散了。
慕容复几步走到秦三四身旁,道:“他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秦三四回神,他扯出一个笑容,道:“他们说得对,我一个罪人,没有什么好辩解,只是分外对不起你们。”
慕容复看了他一会,道:“随我来,宗主找你。”
师父找他?
秦三四眼睛发亮,他便知道师父没有放弃他。
慕容复将他带到林翡平日里处理事务的殿内,便离开了。
秦三四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师父。他站在殿内等了一会,林翡方才来。
“师父。”秦三四连忙行礼。
林翡双手扶起他,道:“辛苦你了。”
秦三四口舌泛苦,喉咙发涩,但他低下了头,道:“三四无父无母,幸得师父垂怜,才平安长大,能为师父办事,是我的荣幸。”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林翡松开了秦三四,示意秦三四坐下说话。
秦三四坐到殿下,摇了摇头,“师父,我灵根毁了,没有打算,但凭师父安排。”
“既然如此,你便去下界吧。下界虽资源匮乏,但危险程度远不及上界,十分适合无修为的人。”
秦三四猛然看向林翡,“师父?!”
林翡示意他不要说话。
“为师不是不舍得砸钱给你治灵根,只是你现在背上了罪名,我若是为你治灵根,不止我会被人非议,整个定天宗都会被人非议。
“所以,你去下界最好,在下界寻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寻个贤惠妻子,好好经营日子,必能幸福美满过完这辈子。为师会给你钱财与护身灵宝。若你的后代有天赋,联系为师,为师派人接他们来定天宗,当作自己孙子一般痛爱。”
秦三四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林翡倒了一杯茶,用灵力将茶推到秦三四手里。
“至于你和林子音的婚约,便作罢吧。”
秦三四捏紧茶杯,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眶红了。
“师父,我不想去下界。”
“为什么不想去?”
“我想留在上界,自己修复灵根。下界资源匮乏,或许没有能够修复灵根的法子。至于我和林子音的婚约,但凭师父做主,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