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辉很失望,有点难以接受自己的大儿子会是这样一个废物,这样会让他颜面扫地,于是又把他送回了丹巴。
之后的十几年,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对父子。
后来他考入了A大,在作为优秀新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他在贵宾席看见了应辉。
随即而来的就是理所当然的质问,应辉虽然愤怒于儿子的隐瞒,但更多的是欣喜,他准备向所有合作伙伴们夸耀他后继有人,基因优秀,却对上了应离冰冷的目光。
“你没有对我尽过抚养的义务,那么我应该也有拒绝成为你儿子的权利,我不打算继承你的产业,也不会赡养你。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请一位专业的律师来告我,只要你不怕丢脸的话。”
应离对他这样说。
应辉自然是盛怒,但应离确实踩中了他的痛点,他要脸。
但这口气他又忍不下,于是他派人告诉了应离的外公外婆一个假消息,说他与应离已经相认了,父子关系重修旧好。他对应离感到愧疚,给了很多经济上的补偿,还愿意负担他上大学以及今后深造的所有费用支出,让他们尽可放心,以后不用再给应离花钱。
老人们心疼外孙,加上老一辈的观念,总觉得家和万事兴,又担心他们走了之后无人照料关心应离,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是高兴,马上给应离打了电话询问他这件事。
老人们年纪大了,应离担心他们动怒会伤害身体,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压了下来。
但切断了生活来源,而专业耗资又很高,应离有一段时间确实过得有些窘迫。
也是在这个时候,温家向他们的科所抛来了橄榄枝。
投资到位,项目大获成功,疯狂揽金十几亿,从此算是和应家的针锋相对告一段落。
不过应辉始终没有放弃把应离认回来的想法,从这件事之后,应辉更是转辗反侧,想要他归于应家,也没事总向应嘉成灌输他的哥哥出人头地了的言语。他本意是想让兄弟俩形成良性竞争,有压力才有向上的动力。
应离冷漠地绷紧了下颌。
然而现实就是他弟弟怕他回应家怕得要死,总是担心一觉睡醒应家的太子爷之位就要易主了,恨不能找人直接弄死他。
“砰”!
应嘉成的房门被人推开。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慌忙地朝他看过来。
应离冷淡地朝里瞥去。
桌上散乱地放着几张卷子,几乎是没有书写的痕迹的。
应嘉成就坐在椅子上,大腿岔开,怀里坐了个面颊通红的女人,他的手伸进了人家大敞的衣襟里乱摸乱揉着,门被打开的前一刻还享受着对方的娇.吟。
他骂了一声,手从女家教的胸口里拿出来,瞪向他:“你来干什么?”
应离面色微沉,不轻不重地瞥了一眼脸色开始变白的女人,低声:“应嘉成,你才刚满十八岁。”
他嗤了一声,玩味地眯起眼睛:“是‘已经’十八岁了好吗?而且老子十四岁就摸过女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怎么,你也想玩?”
“可以请这位小姐先出去吗?”
坐在应嘉成怀里的女人尴尬地低下头,快速起身走了出去。
应离垂下眼帘,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温诺。
温诺与应嘉成同岁,兴许只大几个月吧,也是个色眯眯的小色狼,不过温诺就很可爱,占他便宜时只让他觉得调皮,完全没有猥琐的感觉。
有点想小男友了。
宿舍好像比家更像家。
应离再度冷冷地掀开眼帘,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黑:“不要再去骚扰温诺,也别再给他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嘉成眯了眯眼睛,了然地笑了起来,高兴道:“哦,原来是已经被温小少爷踹了,找我发脾气来了?”
应离不语,眉毛都不动一下。
应嘉成看见他那副冷静的样子就窝火,泄愤地踹了一脚桌子,狠狠地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你要是跟我抢,我就会让你一无所有!”
“装得那么清高,说对家业不感兴趣,结果扭头就傍上温小少爷,你当我是傻子?”
应嘉成嗤笑一声:“现在温诺把你甩了,被你耍成这样,肯定会向温家告状的,以后你就别想在圈子里吃得开了我告诉你!哈哈!”
应离眉心一蹙,抓住重点:“我耍了温诺?”
应嘉成笑得恶劣,吊儿郎当地坐着:“被我戳穿了,心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你那些资料摆到明面上一看就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了。我告诉你,高门大户就养不出小白兔,温诺看上去再怎么天真,也不可能是真的蠢人,绝不可能放任你这种隐患在身边吸血,甩了你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会不会报复你呢,我就不知道了。”
他耸耸肩膀,道:“要是你害怕的话,可以求求我帮你,只要你帮我拿下那个竞赛的冠军……”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被应离从椅子上抓了起来,双脚悬空,腰部狼狈地在空中挣扎。
“你、你干什么……”应嘉成的脖子被衣襟死死地勒住,脸都涨红了,太阳穴的青筋暴凸:“你敢……”
他伸出两只手去掰应离的手腕,但却仿佛在跟一个铁钳作斗争,对方纹丝不动。
“你跟温诺说了什么?”
高深的眉弓投掷出一片极重的阴影,深邃狭长的瑞凤眼里酝酿着一场阴鸷狂暴的风暴。
应嘉成说不出话,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流出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应离倏地把手一松,他重重地摔到地上,膝盖磕到桌脚发出巨大的声响。
应嘉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声音嘶哑:“我、我什么都没说……你他妈的,我只是把你的资料托人转给他看了而已,我说什么了?!你要是问心无愧,你怕什么!”
“温诺要是把你甩了,也就是看不上你罢了,怕你吸他们温家的血,你他妈自己不争气,来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应嘉成大声哭了起来,捂着磕肿了的腿,直接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应离在原地站了很久,觉得周身都冷透了。
半晌,他才一把将应嘉成从地上薅起来,不顾他的哀叫,声音冷戾的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再去骚扰他,我敢保证,未来应家的一个子儿你都拿不到。”
应嘉成吓得忘了哭,怔怔地看着他。
在他以为应离要放过他的时候,下一刻他又大声惨叫出声,眼泪鼻涕淌了满脸:“我的手……”
“只是脱臼。”应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你再联系他一次,下次我就会让它真的断了。”
从应家出来,应离没有再打车。
他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神空洞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自己身边流过。
天已经完全黑了,温诺依然没有联系他。
今天一整天都不理他,是因为看了那些东西,怀疑他靠近他别有所图吗。不过他当初答应温诺的告白确实很突兀,现在温诺怀疑他的意图……倒也情有可原。
他依旧不怀疑温诺是个善良的人,有防范之心是正常的。
他只是有点迷茫,觉得好像每次自己的人生中出现需要扮演的新角色时,他就会搞砸。比如儿子的身份、比如哥哥的身份,再比如现在这个……男朋友的身份。
明明很难的题目、很繁琐的实验,他都能完成的很好,可好像偏偏与爱绝缘。
温诺这是要跟他分手的意思吗,他要怎么办,同意吗,还是解释。
可他一开始跟温诺交往本来也是打着等温诺主动跟他提分手的主意,如果温诺真的提了,其实算是正如他所愿才对……但他不想温诺讨厌他。
因为不想被温诺讨厌,他即使不喜欢男的也硬着头皮在扮演一个同性恋。
唯一想的只不过是引导小孩建立一个健康正常的爱情观,亦或者等温诺耗尽对他的喜爱后提出分手,好聚好散,他还是一个很好,只是不合适的前任。
要哄吗,怎么哄呢,温诺好像什么都不缺。
路过一家生意很火爆的烧烤摊,看上去味道很好的样子,应离神使鬼差地排队买了一些。因为心不在焉,付钱的时候还多付了十块钱。
温诺说给他买的肉松小贝好像就是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当时的小男友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给他买的呢。
应离的肩膀沉了一下。
温小少爷应该不会吃这种路边摊吧,可能也会担心吃坏肚子。
应离顿了一下,朝街边的垃圾车走去。
倏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显示来电人是【温温】。
应离顿了一下,按了接通。
因为有些心虚,他没有先开口说话。
电话里传来小男友雀跃的声音,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什么错处一般,软软的声音甜得不得了,听上去很高兴:“应离!你居然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发一句信息,八点了还不回宿舍,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男朋友啦?”
温诺高兴坏了,顿了一下,故意使坏地喊应离的学号:“11号,快点回来!”
“我要惩罚你!”
应离的呼吸窒了一下,倏地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在回暖。
手机里传来少年疑惑的声音:“喂?你听到了吗?”
温诺的唇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开心得不得了。
妙啊!总算让他抓到一次应离的错处了!
一整天对他这个男朋友不闻不问,太失职了!该罚!
他今天特地忍着一条信息也没发给应离,就是在扮演一个听话、懂事、乖巧的,知道男朋友在忙,所以不发一条信息的好男友。
他不发就算了,应离居然也敢不发,难道再忙,连抽空问一句吃饭了没的时间都没有吗,可见应离对他是多么的不上心。
两相对比,他是乖乖的好男友,应离是渣渣的坏男友,温诺罚他合情合理。
温诺笑眯眯,语气软乎乎的得意道:“不服?不服也得忍着,有本事你跟我分……”
“好。”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但温诺却无端觉得他好像有点高兴的样子。
温诺睁大了眼睛,重复:“我说我要罚你。”
应离的目光柔和下来:“嗯,我心甘情愿的。”
应离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烧烤,问他:“我给你买了点夜宵,你要吃吗?”
温诺舔舔嘴唇,是有点馋了:“什么夜宵?”
这阵子吃惯了室友做的香饭,外卖都有点吃不惯了,今晚点的晚餐他都没动几口,现在确实有点想吃东西。
“烧烤,路边摊。”应离实话实说道:“我看见人很多,好像味道还不错的样子。没放辣,也没加葱和香菜,吃吗?”
温诺别别扭扭道:“……吃!不过吃完我还是要罚你,别想抵赖。”
他偏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是要死抓住不放,让室友狠狠的寒心!对不起了,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同理心的大坏蛋!
手机里似乎传来一声哼笑,是从鼻腔溢出来的。
声音很轻,温诺仔细去听,却又没有了,仿佛是他的错觉。
“知道了,男朋友。”
应离回来得很快,应该是一挂掉电话就打车回来的。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提着香喷喷的还热乎着的烧烤到宿舍了。
他把烧烤放到桌子上,呼吸还有点快:“给你。”
应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虽然小男友说要吃,但其实大概率是小孩子心性好奇他都买了些什么。而且温诺嘴挑,很贵的餐厅都吃得像小猫食,更别说这种油滋滋、不卫生的路边摊了。温诺很有可能拿到手后闻两下,就说没胃口了。
他偏头去看温诺。
少年一看就洗过澡了,脸蛋还带着澡后的馨软红晕,香得像块小蛋糕。
温诺拿过来一看袋子上的商标,愣愣地看向应离:“你怎么会买这个?”
应离一顿,薄唇微微抿起。
应嘉成嫌弃的眼神,和恶劣勾起的不屑笑容,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闪过,应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把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记得这么牢。
他的心沉甸甸地往下坠着,静默了一下才滞涩道:“不想吃的话……”
刚一开口,小男友就倏地扑进他的怀抱,还伸出两条胳膊揽住他的脖颈,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温诺开心地连连说道。
应离怔愣地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小男友的腰,怕他摔倒。
“这家店我在抖音上刷到好多次了!是一对夫妻开的对不对?”温诺声音软软的道谢:“我想吃很久了,就是懒得一个人跑那么远去买,谢谢你,你真好~”
应离垂下眼,很轻地用脸颊蹭了一下温诺的头发:“吃吧。”
温诺不用他说,就已经喜滋滋地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这家店最近在网上风很大,店主夫妻自创了独家的撒料,香味很独特,吃过的没有说不好的。他们每天只在夜市开到十二点,还开着直播做生意,到点就收摊走人。
温诺尝了,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也没有到很惊艳的地步。
他自己吃了几串过了嘴瘾,然后就在剩下的串子里扒拉。
应离眉心微蹙,正想委婉地说温诺这样的习惯不好,毕竟温诺出身好,若是不注意仪态,可能会被人在背地里嘲笑。结果就看见温诺从剩下的里面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了一串肉最大块的递到他的嘴边。
“你也尝尝。”
应离一怔,想说自己不吃。刚一张嘴,肉就挨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无奈地接过签子,把温诺投喂的排骨肉吃掉,低声:“我不吃了,你吃吧。”
温诺道:“我也饱了。”
应离自觉地把剩下的收起来,还抽出一张纸巾,想让温诺擦擦嘴。
温诺瞥了一眼,不接,倏地在沙发上翻身趴着,手撑起来,很没礼貌地用油汪汪的嘴在应离的脸上亲了一口。
“啵”!
特别响的一声。
温诺这才接过纸巾擦了擦,清亮的眼睛微弯,露出得逞的笑意。
有洁癖是吧,嫌弃他是吧,他偏要在作死的边缘来回打卡。
好吧,温诺承认他还是有点在意室友洗了他躺过的床单,所以故意要这样挑衅他。有本事,应离就把脸皮也撕下来洗一洗再晾晒干净。
应离无奈地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抬眼:“这就是你说的惩罚?”
温诺气得眼睛一瞪,感情室友还真把他对他的亲密当惩罚了,这么爱干净有本事别谈恋爱!
小男友漂亮的眼睛像藏着两盏闪烁的小火苗,热烈地看着他,淡色的唇小弧度地撅起,小唇珠嫩生生地微微翘着,很不满意的模样。
……小猫真的生气了。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应离居然悄悄走了神,漫无边际的想着,小男友生气了,后果能多严重呢?
用小尖牙咬他,要拿尖尖的爪子挠他,还是要拿软软的肉垫拍他?
这些惩罚好像都不重,应离可以接受,只要温诺能消气就行。
男人沉默地低下头,像一只忠诚温顺的黑背大狼犬,卸下所有的攻击力听候发落。
“你想得美!”温诺终于想好了,骄矜地一指地面,下巴微抬:“你,到地上去,我要坐你身上。”
应离不是喜欢健身么,那他就帮他一次练到爽。
上次温诺看见室友大早上的在练变速俯卧撑,那叫一个轻松自如。不仅如此,他还穿了很显鸡材的灰色运动裤,这逼是真让应离给装到了。
那么他就罚……坐在室友身上让他做一百个俯卧撑!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管温诺身材看上去如何清瘦,但好歹是个男孩子,这么沉的重量往应离身上一压,还不得做几个就丢脸地认输了。既伤自尊,又累人,温诺觉得这个惩罚不错。
顺便还能试探一下室友恐不恐同,能不能接受男人坐在他身上。
应离一怔,看向地板,心里了然。
小色猫看过他的裸.体一次,蹭过他的胸口一次,抓过他的胸肌一次,搂过他的腰一次,想让应嘉成发他不穿衣服的照片一次,还……意图脱他裤子一次。
现在,还说要坐在他的身上。
种种迹象都表明——温诺已经馋他的身体很久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的小男友大概是想借这次惩罚的由头,光明正大的摸他。
毕竟之前温诺都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就放开,可能没过瘾。
应离有些犹豫地蹙起眉头,真的要这样吗,他还没做好这么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可是他已经答应要接受温诺的惩罚了,而且……比起让温诺一直得不到满足,偷偷的去外面摸一些不三不四的体校生,亦或者在网上跟人撩骚,那还不如自己满足他呢。
起码他比那些男人都好,还干净,会尊重温诺,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短短一瞬,应离已经做出了抉择:“我明白了。”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目光坚定了许多,看向温诺道:“地上凉,在沙发上来吧。”
温诺一怔,心说室友哥还挺会享受的。
怎么了,是嫌地板也脏吗,但是这样的话汗会滴到沙发上的。
不过温诺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又不像室友那么矫情有洁癖,脏了大不了让他自己洗去,于是欣然点头:“好吧,你自己选择受罚地点。”
应离嗯了一声,然后在温诺的眼皮子底下,正躺在了沙发上,两腿微微分开。
温诺:“?”
温诺还没想明白,手腕就被室友滚烫的掌心攥住了一拉,踉跄一下倒在应离的身上。
应离微微收腹提气,手臂上的青筋骇人地鼓起,居然一手掐着温诺的腰,一手稳稳地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整个抱起来,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一眨眼的工夫,温诺就无措地坐在了室友的身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然后应离就帮他做出了选择。
他牵起少年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牵引着小男友仿若艺术品般漂亮粉白的手按在了自己蓬勃的胸.膛上。
温诺的指尖有点凉,贴在他炙热的胸肌上却把他烫得往上挺了一下,发出闷闷哑哑的喘息。
应离的喉结用力攒动了一下,冷白的肤色都染上一层薄红,声音低哑:“随便你怎么罚都行,但是太出格的不可以。”
说罢,松开了温诺的手,一副任他胡作非为的样子。
温诺:“???”
啊????
他、他没说要这样罚吧!!!
室友哥到底是咋理解的?!
但应离的智商显然比他高出很多,温诺一时怔住了,开始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表述有误,才让应离做出这样的举动。
温诺懵懵地抬起一只手,指甲不小心轻轻刮擦到应离的胸口。
应离顿时闷闷地哼了一声,长眉隐忍地蹙起,刚才还说随便罚,现在立刻改口说:“摸可以,但是不要捏。”
温诺人都傻了,白皙的脸颊一点点涨红。
随即,努力的用混沌的脑子思考分析着现状。
虽然不知道室友哪根筋理解错了,但是……眼下的情形似乎,正是试探的好机会。
张弛出的让他脱光了钻室友被窝的建议终究还是太出格了,而且也不符合他的人设,所以想试探室友对于同性亲密行为的容忍度真的还挺难的。而现在,可是应离自己让他摸的,那可不能怪他了吧。
于是温诺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抬起漾着水光的眸子,色厉内荏道:“是你受罚还是我受罚?”
被罚的人没有权利拒绝!
应离感觉自己额角有些想冒汗了,他道:“好,我不说话了。”
温诺瞥他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在室友完美的身材上摸了起来。
动作轻轻地,扫过沟壑,又好奇似的戳了戳他饱满的胸肌,又硬又弹,很神奇的手感。
温诺一边摸,一边观察应离脸上有没有露出恶心想吐的微表情。
然而结果让他很失望,室友哥不愧是忍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和粗重,喷洒出来的气息甚至称得上是滚烫。
应离不说话后,便用他那双浓黑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温诺,视线粘稠得有几分旖.旎。
温诺:“……”
温诺快摸不下去了。
室友不说话时比说话还要命,气氛太古怪了,温诺有些受不了,想提出中止惩罚,倏地他浑身一僵。
温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后面似乎顶上来了一个什么很烫的东西,长度惊人,几乎都要陷进去了。
温诺懵懵地反应过来,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丝薄怒:“你……”
……兄弟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出格吗?!!
应离抱歉道:“对不起,不用管它,这只是成年男性受到刺激后的正常反应,请别介意。”
温诺都无语了。
他就不信应离如果被枪指着能不介意。
张弛不是说直男被人摸是不会有反应的吗?
还是说直男都是这样没节操的,即使心是恐同的,但是几把却还敢硬,可怕得很。
温诺是洗过澡了的,身下穿的是宽松薄软面料的短裤,也因此更加能感受到身后滚烫的温度。
想起张弛说的让他情到浓时直接上手摸应离的几把,温诺当时还觉得不可能。他宁可死,也绝不要摸男生的那里……但他现在反悔了。
不过他不是摸。
温诺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想伸手在那不讲礼貌的东西上掐一把,让他安静下来,别这么不要脸。
然而他忍着那点不自在,把手往身后一摸,却震惊地发现自己一只手竟然包不住。隔着布料,居然都能感受到那股吓人的热度。
卧槽,二次元保温瓶照进现实。
温诺吓得缩回了手,嗑嗑巴巴道:“你、你……你怎么这样啊……”
兄弟你真有点变态了。
少年眼泪都吓出来了,睫毛被濡湿成一簇一簇的,无措地用玻璃珠似的清澈眼睛看着他,既可怜又可爱,像一只在家作威作福,去了医院就吓得在主人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崽。
不过温诺的情绪反应,应离看不懂。
只是摸了一下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至于这么激动吗?
应离不敢问,也不敢说,怕暴露自己不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毕竟直男和男同是有壁的,应离现在正在谨慎地摸索试探这个边界壁垒,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对男人的身体痴迷的同性恋角色,努力维系着这段脆弱的恋爱关系。
应离没忍住,从喉间重重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喘声,太阳穴的青筋一个劲的猛跳,和心跳同频。
他把温诺往前挪了挪,慢慢地曲起腿,有些难堪地垂眸,不敢跟温诺对视。
“对不起,我还没……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应离低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