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视频文件]
他点开一看,就看满屏:
老婆盛世美颜!!!…大佬出山了!!!…三十年没见,我又美又强的大佬婆!!!……
不矜持的弹幕铺天盖地。
林宿赞叹了瞬,退出来,又看陈佑发了条:“还愿,还愿,还愿[合十]”
“……”
雪泥马客观点评:【虽然还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意外的歪打正着。】
林宿轻叹,“他开心就好。”
工头这边契约签好。
他不忘给陆衍周也打了个电话。
沉秋的阳寿,他找黑白无常赊了个账。
在阴间,钱币反而没那么有用,讲的是功德和人情。他让工头用余生来供奉积德,替人把这笔账给平了。
电话接通,林宿开门见山:
“我找无常赊了阳寿。再走几天流程,沉秋的魂魄就能回到他的身体里了。”
一句话把对面震了一下。
半晌,陆衍周深吸一口气,声线微颤,“林先生,恩情无以为报,毕生愿效犬马之劳。”
林宿摇头,“家里有犬马了,陆家主也不用这么劳。”
陆衍周,“……”
雪泥马探头:【咦?我吗?】
“管家。”
林宿把工头放置了三天。
这三天,监察协会那边也没闲着,周一就出了通报。
“太狠了。”陈佑翻着手机给林宿看,“监察大佬绝对是个狠人,还拿晖城自己的账号转发公示…”
“看着就像是自挂东南枝。”
林宿看了一眼。参与直播的相关人员抓了七七八八,按程度处分。原会长方岭,以及崔桢、杜樊被直接吊销了天师证。
他本来还在想,以贺振翎雷厉风行的风格,这点事应该用不了三天。结果往下一看:
发现人把整个晖城协会给抄了。
“……”
协会账目上查出不少高额盈利。
本来是不能说明什么,但他们做了个详细的数据和用户分析,一把将虚假宣传的获利坐实了,现在全被收缴。
详尽的明细直接挂出来。
账号下蹲守后续的吃瓜网友们顿时骂声一片:
—卧槽?成本2.8的玩意儿卖2800??
—人家拿你们当救命稻草,你们拿人家当韭菜?
—行业水深,就深在你们这儿了。[呵呵]
—前几次直播还一直拉踩隔壁分会,结果被大佬啪啪打脸
—一口一个恶鬼。我看鬼都比你们善良,不然就这水平,早给你们弄死了。
陈佑说,“现在晖城协会大洗牌,在等总部重新派人接管,目前处于停工状态。”
他说着又沮丧,“唉…但我挺喜欢追直播的。洵城分会要是也能开就好了。”
林宿安慰他,“放心吧,不会的。”
“……”
陈佑捂住耳朵,“啊呸呸…童言无忌,不许胡说!我还想看面具大佬呢。”
雪泥马在一边吱声:【他就站在你面前,你看他几分像从前。】
晖城的复工比想象中要快。
林宿第二天就收到了贺振翎的喂信,说晖城分会周三复工,让他一起过去。
“晖城复工,我过去干什么?”
雪泥马已然躺平摆烂:【盒,大概是他想你了。】
“……”
复工在白天。
林宿周三请了个假。
晖城分会规模不小,他从门口进去,就看贺振翎已经在那儿了。
后者侧对着大门方向,身姿笔挺。大概是为了方便做事,宽松的外衫只穿上了一半。左侧遮得严严实实,惯用的右侧肩臂露了出来。肩胛隆起,黑色衣料下线条起伏。
银霖正在对面汇报着什么。
听见动静,贺振翎侧身看来。银霖也停住,点了下头就离开。
林宿走过去,“你诚邀我来干什么?”
“参加晖城的复工仪式。”
他们两来参加……
林宿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从哪里摧毁,就从哪里涅槃吗?”
贺振翎,“……”
贺振翎移开话题,“差点被吓到涅槃的,不是工头吗?”说什么挖自己的坟。
林宿一下抓住重点,眯眼,“偷偷看我直播?”
“呵,监管工作。”
两人正说话,门口又传来一阵动静。
转头,就看三道熟悉的身影进门。
方岭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崔桢和杜樊。三人又换回了天师服,直直走进来。
林宿眨了下,看向贺振翎,“他们不是被吊销天师证了,没有停职?”
贺振翎淡淡扫去一眼,“按处分是停了。”
两句话间,人已经到了跟前。
迎面撞上,分外眼红。
没等对面先开口,林宿就若有所思地出声,
“来敬往事一杯酒?”
对面,“………”
方岭面部抽动了下,硬声道,“当然是回来任职的。”
他说着夹枪带棒地看向贺振翎,“天师协会的事总归还是内部决定。贺会长不会以为,监察协会能一手遮天?”
贺振翎面色不动,“怎么,上面批示了?”
他这么一问,方岭就带了几分得意,冷笑一声掏出份文书,
“今天早晨刚下达的文书,让我们三人都回协会等待任命。我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白坐的,在总部还是有几分情面。”
贺振翎忽然问,“是吗,那你是什么时候托的关系?”
“当然是刚被…”方岭皱眉,”问这个干什么?”
贺振翎就环着手没说话了。
雪泥马:【也就是说托了一个星期的关系,石沉大海,今天突然让他们回来的?】
林宿品了品,也没说话。
他两人都没应声。
崔桢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这会儿看方岭后台强硬,也跟着拿腔拿调,
“总之晖城分会不欢迎外人。今天接管分会的新任会长也会到场,奉劝你们别来挑事。”
他刚说完,就听一道轱辘声从门外传来。
林宿眉微一挑,点头,“虽然成功过门不入,但你们等来了下一站幸福。”
话落,声音在门口停下。
只见是一身墨玉长袍,穆然清冷的陆衍周。
作者有话说:
林宿:又幸福了哥几个(拍手)
陆衍周:天凉了,晖城分会该洗牌了!(阴沉登场)
沉秋:*●皿●*喔!
陆衍周坐在轮椅上, 矜贵中带了丝沉郁。
族中弟子陪同在两侧。大概因为是来天师协会,没有带上还是只鬼的沉秋。
会长徽章就印在襟口。
林宿轻轻眨了下眼:好极了,原来大家都在各干各的。
方岭惊讶地看过去,似想不通为什么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会来接管一个小小的晖城分会。他小心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陆家主。”
崔桢一看方岭认识, 也顺杆子道, “陆会长。”
他说着又趁机不动声色地挑事, “会长, 今天是我们分会复工的日子, 但监察协会会长和其他分会的风水师不知道为什么跑来……”
话到一半,跟前轱辘声一响。
陆衍周没朝他们投去一眼。
径直推着轮椅停在林宿跟前, 尊敬地叫了声,“林先生。”
又对贺振翎道, “贺会长。”
林宿点头,“原来是你接管了。”
陆衍周就垂睫掩下眸底的神色,牵了下唇角。
崔桢话头猛一下哑在嘴里。
他唇动了动, 不明状况地看向方岭, 却看方岭似乎更为震惊。
他心头莫名一悬。
“先生。”随行一名弟子走上前, “复工仪式快开始了。”
陆衍周点点头, 对林宿说,“怠慢了, 我先过去, 两位可随意。”
轮椅驶出两步,又停下。
陆衍周忽而转头, 映着晨晖,那张冷白的面上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他扫过僵立在一旁的三人, 缓缓扯起嘴角,
“还有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一起跟上吧。”
清晨的冷空气像是让人打了个寒颤。
他说完推着轮椅朝里行去。
方岭三人尽量稳了稳心绪, 不明就里地跟了上去。
待跟前一行人都离开。
林宿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就知道小陆不是个善罢甘休的,毕竟二十出头就成了赌王。”
贺振翎,“…什么赌王?”
“洗牌高手”。
“……”
雪泥马:【别的先不说,他什么时候也成“小陆”了?】
林宿回它:代表自己人的昵称罢了。
他说着又替三人感慨,“……这才是真犬马。相信以小陆的手段,他们以后的生活会和拿到文书时一样惊喜迭出。”
贺振翎不置可否,轻扫了他一眼问,“要进去看看仪式吗?”
“来都来了,走吧。”
两人一道往里走。
林宿忽而一顿,侧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小陆接管,才特意叫我来看戏的?”
贺振翎侧脸冷峻而平静,没反驳。
没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林宿眯眼:还整这些小惊喜……
他欣然转回前方,“监察官真是越来越会让我快乐了。”
身旁飘来一声:“毕竟都是共度良宵的关系了。”
“……”
雪泥马感同身受:【魔法打败魔法,小贺也开始摆烂了。】
林宿正色,“胡说什么,明明就是大家一起快乐。”
里面,复工仪式已经开始。
分会里七八成都是陆家子弟,监察协会的成员在四周把守。
方岭三人战战兢兢地立在中间。
一场复工仪式看着像是献祭。
林宿跟贺振翎在一旁旁观完全程。
待仪式结束,分会成员各自散了。
方岭他们也想跟着离开,却被监察协会的人一把拦住。
方岭这会儿敢怒不敢言,转头看向贺振翎,“贺会长这是什么意思?案子已经结了,你还要利用职权揪着不放……”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一阵响动。
下一刻,就看残影夹着一道劲风——
贺振翎反手抽出唐刀,那一瞬抬臂又快又准,砰!一下击在方岭的下颚上。又顺势往上一抬,格住了掉落的一块牌匾。
哐当,牌匾被击飞。
正砸向了站在一旁的崔桢和杜樊,两人被当头砸得一声惨叫:“啊!”
方岭被那一下抽得满口流血,整张老脸疼得紫红,捂着嘴直说不出话,只能惊怒交加地瞪着贺振翎,“你……”
贺振翎淡淡收手,“收了这么多钱,怎么不修缮一下牌匾?帮你挡了一下,不用谢了。”
方岭浑身发抖,呲牙咧嘴:这他妈的比牌匾砸一下可严重多了!
林宿眼睫微一动,在意识中开口:…泥马,回来。
一团白光就从上方无辜地飘回。
方岭满嘴是血,几乎不能说话。
崔桢被砸得发懵,又试探地看了一眼新任会长,“陆…”话音骤然一顿,对上了一道阴冷而无情的眼神。
他不由一个哆嗦,开始思考哪儿把人得罪了。
杜樊稍微多了几分眼色,绝口不提这事,小心地问,“会长,我们三人回来,是任什么职呢?”
话落,就看陆衍周倏而笑了。
一个眼熟的小陶罐“咚”地摆在案上。
陆衍周一字一句,“你们三个,就负责日夜供奉这只陶罐。罐子前的香火不能有一刻熄灭,否则……”
他在三人震惊而煞白的脸色下,直视道:
“我爱人会生气的。”
仪式散场。
林宿和贺振翎也走出去。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方岭他们也别想着能跑,毕竟在协会里还能“健全”地当个犬马,离开协会可就说不准了。
身旁忽而开口,“牌匾是你弄的?”
林宿一顿。贺振翎未免也太敏锐……
他目不斜视,“什么我弄的,不是你挡的?”
贺振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林宿又侧目,“我说监察官今天怎么穿得那么露骨,原来是为了方便大开大合。”
“……”
贺振翎平静,“你让我去你府邸脱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露骨?”
林宿,“光天化日和拉上窗帘能一样吗?”
“……”
三步外,前来汇报的下属止住了脚步。
雪泥马闭眼:盒,清誉。盒盒。
陆衍周参加完复工仪式,把分会交给下面的人就回去了。
毕竟比起复工仪式。
还有场更重要的仪式在等他。
手机上,是林宿最新发来的消息:流程走完了。
一处极寒的房间内,四周点满了蜡烛,复杂的阵法布于脚下。
躺在床上的青年面容恬静,眉眼无忧。
诀诵七遍,符箓燃尽。随着冗长的还阳仪式结束,一抹魂归于体内,长明了七年的引魂灯倏然熄灭。
陆衍周一动不动地握紧沉秋的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蜡油凝在烛底。漫长的沉寂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良久,手心中轻微一动。
一滴泪啪地砸在了颤抖的手背上。
“……你醒了。”
公寓里,林宿合上命格簿。
“终于回来了。”
“魂魄归位,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他又翻开手机,划拉着什么。雪泥马冒头:【你在干什么?】
“定制一个回归礼。”
林宿说着已经下单,“沉秋刚醒,躺了七年的身体行动不便。我给他们定制了一个前后排的双人电动轮椅。”
他感叹,“时代发展还真快…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随时随地共度良宵了。”
雪泥马看得瞳孔地震:【……】
随后又化了个表情:【那想必阿秋会开心成●▽●!这样。】
林宿瞥了它一眼,赞赏,“你长得真是生动形象。”
这件事解决完,也正好迎来了期末。
林宿当初选的是文科。
除了政治题每年会变以外,其他科目在他漫长的年岁里早已滚瓜烂熟。
轻轻松松地过完期末周,暑假就来了。
【两场直播过后,你的念力简直猛增。】
雪泥马浮在旁边给他吹风:【看来适当的抛头露面还是不错的。】
林宿庆幸,“还好语文是我自己考的。”
没有委托,不用上学。他百无聊赖地翻了会儿小品,发现还没有灵异直播好笑之后,就关了电视拿起手机。
“约小贺来家里看鬼片好了。”
【宿到自然醒】:明天白天,来我府邸一聚。
【翎】:来不了。
林宿,“?”
【宿到自然醒】:一听是白天,就不来了。[呵]
【翎】:……
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下一条消息回过来:“要出差。”
林宿起了兴趣:“监察协会的事?”
【翎】:公司名下投资的一个综艺开录了,邀请我去剪彩。
“……”差点忘了,小贺还有这身份呢。
但贺振翎在阳间的身份都是为了办神差的事,一个随手投资的综艺要剪彩,应该不至于能请得动他出席。
林宿想着就问:“这种小事,怎么还需要你亲自抛头露面?”
雪泥马趴在一旁看见:【…你的语文和我区别在哪里?】
一只手将它脑袋拨去一边。
【翎】:节目内容类似于荒村冒险,他们想做点灵异向的效果。我过去看一眼,免得真招惹什么,顺便剪彩了。
林宿又把雪泥马拨回来,给它看:“我随口问问,他回那么细干什么?”
雪泥马:【……】
不过荒村冒险,灵异向。
听起来就有点意思。
正好假期闲来无事,也没有委托。
林宿目光在那几个字上落了几秒,随即兴致勃勃地发消息。
【宿到自然醒】:听你这么一说,我特意为你起卦一算。发现你这一行,阵仗不简单。
【翎】:怎么?
【宿到自然醒】:你这一行,有我。
林宿严肃地打字:带我。
贺振翎,“……”
作者有话说:
林宿(合目):你听我掐指一算……
贺振翎:简单点,随行的理由简单点。
陆秋牌电轮椅:ィ(▼へ▼#)-ィ(●▽●!)
陆衍周:我让他们向你的存钱罐道歉!(▼へ▼#)
沉秋:*●▽●*喔!
*为防遗忘,再提一下前面的设定:主角的本职工作是命仙,不是学生。学生只是其中一个马甲,为神差服务。灵识只完成作业,不考试;灵识的认知水平不会超过本体。主角之后不参加常规高考,因为这只是个马甲!不是本职。
节目录制在一个叫瞿镇的地方。
依山傍水, 保留了大部分徽派建筑。说是要依此做冒险探秘向的内容,但基本以节目效果居多。
拍摄点在古村,出了古村是节目组的酒店。
房间已经提前给贺振翎定好了。
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负责人立马迎上去, “贺先生…诶?”他话音一顿, 目光落向随之出来的另一个人, “…助理?”
也不像, 太年轻了。
而且一脸刚睡醒的样子, 乍一看都不知道谁才是老板。
贺振翎没解释,“房卡给我就行。”
林宿从后面走上来, 看了眼,“一张?我要跟你住吗?”
贺振翎就吸了口气, 转头,“你那一卦起得悄无声息,随机应变。哪来的两张房卡?”
“……”林宿轻飘飘目移。
负责人马上说, “是套间, 想着贺先生可能带了助理。”
林宿点头, “那就这样吧。”
贺振翎也没说什么, 接了房卡走进酒店。
“……”
待两人离开,负责人目光追去, 心头嘀咕:什么来头啊这是?
房间在608。
推门而入, 只见是一套二的套房,外间整洁宽敞, 设备配套齐全。
林宿欣然,“环境还挺好的。”
“这边旅游业很发达。”贺振翎说着停下, 转头问, “你睡哪间?”
“你隔壁那间。”
“呵, 不然呢?”
林宿矜持地摇头,“不要诱导我说些投怀送抱的话。”
“……”
贺振翎把行李一放,平静地作出决定,“你睡里面。”
两人带的行李都不多。
林宿把背包往房间里一搁就出来了。一出来,正看贺振翎站在窗前,抬手一把拉开窗帘。哗啦——
从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远处的古村三面环山,白墙灰瓦依稀可见。
贺振翎侧来,“有看出什么吗?”
林宿扫了一眼,“砂圆水缓,点穴居中,不算大贵但有小富。这古村应该早就请人改过风水,只要不冲撞人家祠堂、犯什么忌讳,一般不会有事。”
贺振翎拉着窗帘,低眼,“…你这个句式,听着就像会有事。”
林宿在沙发上摊平,安详,“敏感了,小贺。”
下午就是剪彩仪式。
两人一道去了古村的录制现场。
贺振翎还是那身矜贵的正装。
林宿则一身墨色唐装,透出股清冷的古韵。因为不办差事,他就没戴流苏耳坠,只在胸前坠了枚羊脂玉。
两人刚到场边,场内视线就齐齐一落。
几声惊叹伴随着吸气响起:
“我去……”
“那是贺先生吧,同行的是谁……”
导演柯觉薪本来在和场务说设备,忽然看场务目光停滞在背后。他疑惑地一转头,随后也跟着愣了两秒。
直到贺振翎走到跟前,他才猛然回神。
“啊…贺先生!”
贺振翎淡淡点了下头。
柯觉薪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宿,心头微悬,却又忍不住多看,
“贺先生,那位是……”
“不用在意,他来旅游的。”
柯觉薪一下松了口气,笑着解释,“还以为是也要参加我们录制呢。”他很快补充,“喔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太匆忙,吓了我一跳。”
贺振翎说,“他应该没兴趣。”毕竟上个直播都戴着面具。
柯觉薪便笑笑,适时地切入正题。
林宿还不知道那边在说什么。
他站在场边饶有兴趣地看热闹,打量四周,“一觉醒来,设备都更新到n.0版本了。”
雪泥马捧哏:【只有你还保留着初始状态。】
林宿,“我这叫如初一辙。”
肩头罕见地卡了下壳:【…不要在容易记混的成语里搞谐音梗。】
他们正对新型的逗哏方式展开热烈讨论。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场内的平静:
“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手!”
林宿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场中一个妆造精致的青年正烦躁地冲着跟前发脾气,
“防晒都喷到头发上了,不会干还来这行吃什么饭?搞不懂怎么派个你这种水平的给我弄造型,无语死了。”
跟前的小姑娘被骂得包着眼泪,道了声歉:
“睿哥,对不起。”
四周工作人员有的神色难言,有的见惯不怪地摇了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那小明星发完脾气,一转头,就和场边的林宿对上视线。他先是顿了秒,随后带着浓浓的敌意和不屑,
“看什么!”
林宿咏道,“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对面:“………”
周围不知有谁没忍住笑。
那小明星一下像被点炸了,正张口要骂,又像是顾忌什么,转而冲周围发火,“都没屁事干了是不是!”
四周工作人员一下散开。
他瞪了林宿一眼,随后被赶来的经纪人哄走了。
林宿回味着人第一眼的敌意,在意识中开口,“我今天,应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
不存在拉了什么仇恨值。
他思索,“泥马,是我长得太天怒人怨了吗?”
雪泥马趴在肩头夸他:【是你美得人神共愤。】
林宿接受,“我想也是。”
那头已经开始准备剪彩仪式。
贺振翎外形出众,导演似乎想把他这段剪彩放到花絮里,然后被人一脸冷淡地拒绝了,只能遗憾作罢。
贺振翎剪彩,其他工作人员和参与录制的明星都在下面看着。
林宿正在场边围观,身旁就溜来一道人影。
肤白眼大,有两个小酒窝。
叶语竹溜过来,“嗨~”
林宿扭头,“……嗨?”
大概是他表情太陌生,对方就失落地叹了口气,“唉,看来你不认识我。虽然我确实也不怎么火。”
林宿宽慰,“不是你的问题,我平时只看小品。”
“……”
叶语竹就笑了,“好吧。”
随后又说,“那这么说,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了?”
林宿点点头,“我是来旅游的。”
叶语竹“呼”地拍了下心口,大大方方道,“还以为你是空降来录节目的,我们都紧张了一下。”
她说着,目光示意刚才那小明星,解释道,“他跟你起摩擦,大概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