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场比试中,林困先生和贺大鸟先生,都超常完成了考核,均乘以1.5的顶格系数积分,并列第一。”
“有关超度后的答案改动,以林困先生为标答。写出地点、不写亡魂算满分;没写地点或错写亡魂不得分。”
结果公布,总算平息了不满的气氛。
至于两人都按同样的积分系数算……也确实不好估量他们的超额程度。
“这还差不多。”
“终于正常了,快重新算分吧。”
郝牛掰震惊侧目,“真让你说中了!”
林宿朝她示意前方,“在重算排名了,你不去看看你的吗?”
“喔对,我先过去了!”
郝牛掰葫芦一搭一搭地跑过去了。
这会儿几乎所有参与者都围到了前面,去监督分数重算。
于一旬咬着唇站在一旁。明明是本场的第三,却因为先前的趾高气扬和闷声不吭,显得像个小丑。
雪泥马立在林宿头顶,欣然观赏:【“林林后”整顿赛场!】
林宿一指:那儿还有个“翎翎后”。
雪泥马震动:【盒盒盒…】
自己的排名已经公布,林宿没有多待,转头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一路上了13层。
门开,他在走廊上等了十来秒,就听旁边又传来叮!一声响。
随后便看贺振翎走了出来。
目光相对,林宿说,“这次去你房间。”
“……”
贺振翎哼笑了声,转身走在前面。
房门关上。
贺振翎在桌旁倒了杯水,“随便困。”
林宿望向主卧的方向。
身旁飘来一声轻呵,一杯水咚地搁在桌上。贺振翎看过来,
“你也孟浪了。”
林宿转回来,困到沙发上,“我只是随便看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是你想‘到哪儿‘去。”
“……”
他抿了口温水,言归正传,“这一场的排名很有意思,算是进一步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贺振翎在他对面坐下,“是吗。”
林宿拿明知故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包容地回道,“明明可以排先后,却让我们并列第一。一方面是为了让我们相互牵制,另一方面,应该是为了稳住你。”
贺振翎似笑非笑,“喔,原来我的‘第一’是这么来的。”
林宿一个敏锐,安抚,“当然,也是你实至名归。”
跟前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
他温声补充,“我们各领风骚,不相上下,是场上唯二的18+。”
贺振翎一默,“?”
“别让我解释梗,你自己理解一下。”
“呵,我只能理解成限制级的话。”
林宿轻叹摇头,又在意识中开口:“泥马,小贺还有这种好胜心。”
雪泥马懒懒趴着,放飞自我:【大概是在向你振翎。】
【开屏。】
“……”
林宿略过同样风骚的它。
他微微坐正,拉回正题,“送走亡魂,是你在故意试探主办方的态度?”
“一半一半。”
贺振翎靠着椅背,“也是想随手改个答案。”他淡淡道,“毕竟变动的规则,就该对应变动的答案。”
林宿欣然:泥马,他的屏真好看。
【……】够了。
坐了没多久,就到了晚饭时间。
餐厅在酒店一楼。
林宿准备出门,他看贺振翎跟着起身,顿了顿,“你戴着面罩,能吃吗?”
“我下去拿一点,带上来吃。”
“那不如我给你带。”
贺振翎戴上面罩,“不用了,我怕你给我带一堆鸡皮上来。”
林宿:。
他悠悠跟上去,“又多心了。”
到楼下时,大部分人已经在餐厅。
郝牛掰正在打菜,看见他立马招手,“嘿!林困!”
林宿走过去,拿了个盘子。
郝牛掰往贺振翎离开的方向看了眼,“你们一起下来的?”
林宿点头,“毕竟住同一层。”
“也是。”郝牛掰又瞟了眼,感叹,“感觉他好高冷,都不怎么搭理人。你们从同一个电梯下来,会尴尬吗?”
林宿手上一顿:…并不尴尬,甚至说了不少骚话。
“嗯?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回味。”
不等郝牛掰继续聊下去,旁边就多了个人。只见唐尹拿着盘子,假装不经意地站过来,咳了声,
“你也在啊。那个…下午的事,不用谢我。”
林宿从善如流,夹着小香肠,“好。”
唐尹,“……”
他幽幽盯着林宿,连小香肠都不夹了,“哼”了声气鼓鼓地离开。
两人齐齐扭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林宿,“他为什么生气了。”
郝牛掰,“我猜他的‘不’,就是‘要’的意思。”
林宿叹息,“不直说。”
郝牛掰想了想,“但那种直接要你谢他的人,也不多见了。”
两人正说着,旁边又多了道身影。
贺振翎走过来,一手拿了些餐品,一手拿了两只茶包,朝林宿低眼:
“那边茶包只剩两个了,我给你拿了一个。”
林宿眼睛一亮,高兴地伸手,“喔。”
茶包悬在他手心上方,“不说谢?”
他手指动动,催促,“谢谢。”快给我。
贺振翎哼笑一声,递给他,又转头去拿别的餐品了。
旁边的郝牛掰:……?
她如梦似幻地看着林宿,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林宿下来得算比较晚。
这会儿,很多参与者已经吃完,三三两两地离开餐厅回去了。
餐厅里的主食也有点凉了。
林宿干脆拿了些可以带走的餐品,准备跟贺振翎一起回去。
刚拿完吃的,突然听大厅那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伴随着被激起的惊呼。
林宿和贺振翎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赶了过去。
到了大厅,一圈人围在电梯口。
只见中间的那道电梯门卡住,半开着,里面的箱体已经轻微变形。好在电梯里没人,没发生更大的事故。
“突然就掉下来了……”
“在7楼的时候停了一下,从7楼掉下来的!”
“真是吓死了,还好是空电梯。”
周围传来一片心有余悸的议论。
林宿盯着上方的数字,微微眯眼。
这会儿正是要回房间的时候,众人一时间都站在原地,相视无措道:“那现在怎么办?还坐其他的电梯吗?”
“不至于三个电梯都掉下来吧。”
“主办方呢?赶紧去叫工作人员来修一下。”
一片议论声中,忽然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怕坐电梯,那就爬楼梯啊。”
视线转去,就看是于一旬。
于一旬像是终于找回了点场子,悠闲地说,“反正我走楼梯。”
旁边立马有人提醒,“万一在7楼遇到鬼打墙,岂不是更……”那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于一旬住的是三楼。
他脸色难看地顿住。
于一旬很有先见之明地哼笑了声,事不关己地转头走了。
有几个住低楼层的见状,也跟着上了楼梯。
只剩住高楼层的僵在电梯跟前。
正在这时,右侧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转头,只见林宿不知何时按了电梯,自然地走了进去。身侧长腿一迈,贺振翎也一同跨进了电梯。
林宿按着电梯,探头,“你们不上吗?”
众人,“………”
到底是这两人的认知有问题,还是他们认识世界的方式有问题?
不过,两场的双满分都进去了。
剩下的人好像有了点底气,干脆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跟了进去。
电梯门又“哐”地关上。
数字缓缓上升,一众目光都落在上面。随着距离7楼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终于,数字跳到了7。
电梯好像轻微地一震,哐!
林宿站在后面,微一抬眼。
紧接着,电梯继续缓缓上升,然后停在了9楼,门正常打开。
众人蓦地松了口气,全都涌了出去。差一两楼的准备爬楼梯。
只剩林宿跟贺振翎两人在里面。
门重新关上,上升。
安静的空间里,贺振翎轻声,“你猜,是人为鬼为。”
林宿,“不猜,我双选。”
贺振翎很轻地笑了下。
两人在13楼出了电梯。
贺振翎跟着林宿去了房间,推开门,他靠着门框停在玄关处:
“看来下午的比试让他们心急了,准备缩短赛程。”
制造电梯事故,干扰信号。
再刻意煽动7楼的鬼魂不得安生,在“活动比赛”的包装下,不动声色地引导参与者们出手——
林宿说,“他们也是被你勾引到了,想看看你能不能顺手解决掉。”
贺振翎冷笑,“挺会白嫖。”
林宿感叹,“可惜外行总是想得很简单,想做背后得利的黄雀,也不看你这大鸟……”
跟前倏地落目。
他话音一刹,清澈抬眼:…0v0
对视两秒,贺振翎落了声哼笑,随后轻轻放过他,“总之,今晚肯定不太平,别睡得太死。”顿了顿,他又说。
“要是实在太困,记得让你父王守夜。”
雪泥马:【?】
林宿:“……”
贺振翎说完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又握着门把转头,“另外,有事叫我。别一个人,浪。”
林宿请教,“怎么叫你?叫破喉咙?”
贺振翎看了他几秒,牵唇,“…按门铃叫。”
说完转头哐!地关上门。
林宿,“………”
玄关里安静良久,他小脸通黄:泥马,他说的门铃是……
雪泥马把自己关起来:【嘘,别问为父。】
夜幕渐渐降临。
有了下午的电梯事故,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酒店之中。
这里磁场受干扰,参与者之间也无法讯息互通。
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林宿窝在客厅沙发上,把雪泥马悬浮在跟前,咯咯咯地看小品:
“幸好走之前让你缓存了点。”
雪泥马也盒盒盒:【本来是存在飞机上看的,幸好飞机上你睡得跟前17年一样。】
林宿慈祥,“你也是脱敏了。”
雪泥马又问:【你说其他参与者现在在干嘛?】
“可能也存了视频叭。”
【那你说那个于几天现在在干嘛?】
林宿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兴味盎然,弯了下嘴角没说话。
视频一看,就快看到了零点。
宽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沉沉。荒僻的四野似乎都听不到风声。
酒店有些衰败,隔音不算太好。
林宿正看着视频,突然就听楼下传来隐隐的闷响,伴随着细微的动静。
他若有所感地转头,“来了。”
【你去吗?】
“不去。既然主办方一边压分,一边又要白嫖劳动力,我当然选择叛逆。”
林宿悠闲地拖动进度条,“而且,小贺大概率也不会去。”
雪泥马放着视频:【其他参与者会有危险吗?】
“没人会大半夜跑去7楼,主办方应该会用点手段,把鬼魂引去其他楼层。只要不开门,基本不会有……”
林宿突然一顿,默了下。
“泥马,按目前的成绩来说。最有可能被选来解决鬼魂的是——”
雪泥马也一顿:【你们。】
“所以最可能引来的地方是——”
【这一层。】
一人一灵双双陷入沉默。
片刻,雪泥马说:【没事,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算鬼敲门,咱也不开门~】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咚咚”两声。
林宿,“……”
大概是他没应。
隔了几秒,又响起两声“咚咚”。不急不缓,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林宿就轻叹一声,起身。
【你不是不管?】
“一直敲也不是个事。出去打声招呼,让它去敲别的门。”
他说着走向玄关。
“咔哒”一声,拉开了门。
门开,高大的身影落入眼底。
只见贺振翎站在门外,一手抬起,低眼道,“睡着了?这么久不开门。”他又顿了下,“别多心。我来是想起……”
林宿就叹了口气,“别解释了。”
他转身,“进来吧,死鬼。”
“……”
作者有话说:
宿:来的原来是你这死鬼。
贺大鸟:你说是就是吧。(超稳定情绪载入中)
*贺振翎,字开屏,号翎翎居士。(误
身后传来声冷笑,“你不是让我别解释?”
“……”林宿矜持地坐下,“也是, 大半夜来还能是什么事?”
“呵。”贺振翎坐在他对面, 缓缓, “我是怕你父王年事已高, 也睡得太死。”
雪泥马抬头:【?】
“下面这么大动静, 不至于。”
林宿说完,又宽声, “而且,父王在给我放小品。你要一起看吗?”他期待地邀请, “或者,你想看午夜剧场也行。”
【为父没有存这种东西…】
贺振翎牵唇,“是吗。”他轻拍了下身侧, “好, 一起看吧。”
林宿:。
两人正一来一回地对视。
突然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电梯停靠的“叮”!紧接着, 房门被敲响:咚、咚……
林宿起身, 状似惋惜,“唉呀, 被打断了。”
贺振翎呵道, “看来,大半夜来敲你门的还挺多。”
林宿已经往玄关走去, “我也不是谁都要放进来的。”
他几步就到了门口。
敲门声还在机械般的继续,门缝间渗入一股阴气:咚、咚…
他抬手, 一把拉开门。
鲜红的衣服撞入眼底, 只见一具女尸举着手, 胳膊和头颅上洞穿了钢筋。看他开门,对方一下咧开嘴角扑来:“嗬啊——”
林宿,“大半夜敲什么敲,不知道‘爱侣’之间要共度良宵?”
鬼,“……”
贺振翎,“……”
鬼张大嘴,“啊?”
林宿指指身后,“我屋里有一个‘死鬼’了,你回去吧。”
跟前的鬼呲着嘴静了两秒。
她盯着林宿,蓦地又像是躁动起来,面目一拧,刷地挥来一只手——
林宿眼底浅金浮动,“回去。”
咔,跟前猛地一定!
鬼发出“嗬嗬”两声喘息,挣扎间退了半步,转头走向电梯。
林宿没再管,砰地关上门。
他转身,只见贺振翎也刚收回目光。
贺振翎看着他,眉心像是动了下,最后忍下什么,言归正传。
“是7楼最厉的那只鬼,这栋楼一切凶煞的源头。”
林宿点头,“幸好遇到的是我们。”
主办方肯定是请人做过勘测。但在这场活动中下指令的人,绝对不是内行。不然绝不会轻易煽动那样的厉鬼,用来试探参与者……
“无知者无畏,他们把后果想得太简单了。”
贺振翎问,“你怎么打算?”
林宿,“看他们之后的态度。就算要出手,也不是帮他们。”
那只女鬼的死状太惨烈,也难怪煞气这么重,导致后来的不少人也横死酒店中。
跟前落来淡淡一声,“嗯。”
“不过现在已经让她回去了,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林宿说完话头一转,摸上襟口的扣子,“我们也回去睡觉叭。”
贺振翎,“………”
他微吸一口气,呵一声深深看来。
林宿,“别用那么引人遐想的目光看我,我说的是分别睡觉。”
贺振翎噙着笑,“你主观唯心了。”
林宿了然地看去。
他正准备换个话题,楼下忽地传来一声巨响:轰——!!!
响声像是彻底打破了寂然的夜晚。整栋楼里紧绷的气氛如同皮筋一断!楼层间全都被惊动,动静被掀了起来。
林宿一下转头,“去看看。”
临出门前,后领忽而被指尖一勾,“——!”
抬头,只见贺振翎已经到了前面,肩宽背阔,一手按下门把推开。林宿被他拉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扣子还没扣。
他窸窣扣上,也戴上面具跟了出去。
外面的电梯间里。
一共三个电梯,中间那个坏掉了,没有显示数字。而一左一右的,一个显示停在7楼,一个显示停在6楼。
林宿目光微凝,“去6楼。”
贺振翎也没有犹豫,按键,“嗯。”
雪泥马在肩上探头:【6楼?】
林宿同它说:“三个电梯按键是互通的。从外面按都会停在同一层,只有从里面按,才会单独停在某一层。”
“另一个7层是鬼上来时按的,她下到的是6层。”
跟前很快叮!一声响。林宿跟贺振翎走进去,按了个“6”层。
到了6楼,门一开。
只听一阵“哇啊啊啊啊”的大叫声传来。
林宿转出去,就看一抹鲜红的背影抓了个人,猛烈地拉扯着。唐尹站在另一名参与者前面,后面的姑娘坐在地上,脚踝扭伤,脖子上有一片掐痕。
而唐尹被死死抓住了一只胳膊,正一手捏着桃木架,大喊,“啊啊啊啊退!退!退!”
林宿,“……”
他走过去,唐尹一下看到他,又变了个调,“你怎么来了?你也快退!退!退!”
林宿一支竹笔入手,“咚”地一敲。
跟前立马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女鬼倏地弹到了一侧。
唐尹愣愣地张大了嘴。
林宿收回笔,“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姑娘已经站起来,“我听着外面有巨大的响声,刚打开门准备看一眼。结果开门那鬼就站在门口…”她脸色白了点,“我一下被掐住脖子,然后他就出来了。”
林宿看向唐尹,“你还挺勇的。”
唐尹脸上又红了点,骄傲道,“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见死不救,还抓什么鬼?”
雪泥马:【但刚刚…他好像是被鬼抓着不放的那个。】
“嘘,我们要鼓励式教育。”
林宿正说着,就听那头传来声:“你看这个。”
他转头,只见贺振翎站在那只女鬼面前。女鬼还在发出“嗬…嗬…”的嘶吼,鞋子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林宿看了几秒,眯眼。
唐尹跟过来,凑头,“咋了?”
贺振翎忽而看过去,“你还能行动?”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跟前,清冷的声音闷在面罩下,目光深不见底。唐尹缩了下脖子,有些意外对方会跟他搭话。
“能啊,不就是被抓了一下。”
其他楼层隐隐还有动静传来。
贺振翎说,“你去通知其他人,先到楼下大厅集合。没出门的,要么自己待着,要么也到楼下,都不要单独行动。”
唐尹指着自己,“…啊,我?”
林宿看他安排完,便转身,“走吧。”
两人一同走向楼道的方向。
那只女鬼竟扭动了一下,也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跟上。
唐尹呆了两秒,反应过来,“唉不是,那你们去哪儿啊!?”
而且,为什么是“们”?
楼梯间的门已经倏地一关,隔绝了视线。
楼道里,环境昏暗。
只有应急指示牌散发着微光。
林宿关门后,宠溺道,“如你所愿,我们又回到了二人世界。”
“……”
贺振翎深深看了他眼,平静应对,“是吗,我们的‘二人世界’多少有些喧闹。”
身后张牙舞爪的女鬼一顿:?
肩头的雪泥马冒头:【?】
林宿柔声,“至少是‘二人’。”
贺振翎落下声哼笑,抬步走在前面。
光线幽暗的楼道里,似乎弥漫了点奇怪的味道。
顺着楼梯往上走了一层,果然在7楼拐角处看见一个小陶罐。罐子倾倒,一些浑浊的液体顺着楼梯渗到了6楼。
“难怪被引去6楼了。”
林宿将小罐子扶起来,“里面混了猫血和尸泥,这就是让她躁动的根源。”
身旁的女鬼果然又发出嘶吼。
长长的指甲对着林宿的脸便抓过来!一柄唐刀忽而一挡,啪地将她拨到一边。
“嗬啊…啊啊啊啊!”
贺振翎刀柄对着墙上某处一敲,也沉声说了句,“回去。”
吼叫声停下来,女尸没回墙里。
他看向小陶罐,“这属于违禁品。”
林宿若有所思,拍照留了个证,接着随手处理掉,“主办方可能也想不到,参与者里有个监察协会会长。”
身侧要笑不笑,“毕竟不管是‘紧急联系人’,还是‘参与者’,填上去的名字都只是贺大鸟。”
“……”
林宿轻轻目移,起身,“好了,我们下楼吧。大…小贺。”
“呵呵。”
唐尹的效率还挺高。
等两人到了楼下大厅,就看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他们一出现,视线便落过来。
郝牛掰大喊,“林困!”
她看上去也是经历了一场混战,扎的葫芦都歪了一只: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宿扫了一圈,在场的大概有十几人,基本是排名较前的。有几分实力傍身,听见动静才敢跑出来。
但也是一片惨淡,要么受了伤,要么阴气入体脸色发白。
“先疗伤,别的一会儿再说。”
今晚爆发的混乱出乎所有人意料。
参与者们都聚在一块儿,一边借用着伤药,一边讨论起来:
“…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闹鬼。”
“难道是我们人太多,各种法器扰乱了磁场,才引发了鬼的暴乱?”
“唉,我只是来参加个活动,谁知道这么凶险。”
“我们待在大厅里没事吧,应该不会……团灭吧?”
话音一落,大厅里都寂静了瞬。
一道声音突然打破沉寂:“说什么呢,这不还有林困在吗!”
唐尹底气十足,抬手一指。
林宿,“……”
众人,“………”
这孩子不是缺根筋,是缺心眼儿吧。
唐尹还在无所畏惧地睥睨,最先问话的人想了想,居然还真的安了点心,“也是,毕竟第一名都在这儿。而且还不止…”
他看了眼林宿,又看向贺振翎,目光转了一圈,忽然发现:
“…对了,那个于一旬呢?”
众人这才想起,“对啊,最厉害的几位都出来了。照他那么张狂的性格,怎么躲在屋里不出来?”
“他不是这么有实力?”
雪泥马:【对喔,于几天呢?他怎么没有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宿团着它,“他什么都不会,怎么敢冲出来。而且…”他低了下眼,弯唇,“这么危险的夜晚,主办方怎么可能舍得——”
“让他的…儿子,遇到危险。”
意识里静了两秒:【…儿子!?】
林宿把它音量手动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