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中——
在听到那句好事相随时,伯伊手一顿,刚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缓缓抬起眼皮看向门帘的方向,果不其然,下一句和他预想的发展一模一样。
“政治联姻……”伯伊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伺候在侧的近随飞快看了眼外面,压低声说:“陛下必然是要拒绝的。”
能守在伯伊身边的都是拉赫里斯的亲信,陛下对阿伊大人的心思他们看在眼里,再清楚不过。
话音刚落,就听到拉赫里斯的声音:“多谢玛尔纳王子的看重……”
然后就没了声儿。
太阳神殿的大殿只有细碎的交谈声,显然在场的使臣对于这场与众不同的联姻都很感兴趣,交头接耳地讨论。
说话的人一多,哪怕声音压得极低,与杯盘碗碟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也难免显出几分嘈杂。
近随额角浸出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滑下,但却不敢擦——
不是,陛下这种时候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啊!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快拒绝啊!!
伯伊放下手里的书,视线轻慢地从近随汗湿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门帘上,狭长的眼轻眯,似笑非笑说:“他好像挺感兴趣。”
近随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生怕说错了话。
所幸短暂的沉默后,外面大殿又再次响起了陛下的声音:“我的王后系阿蒙所赐,图特在埃及的化身,以我法老之名,不敢辜负神明。”
伯伊唇角轻挑,重新拿起了书,近侍暗暗松了口气。
大殿内,在场的各国使臣神色各异。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也有听到民众的讨论,但只觉得好笑。
在他们的国家也有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但多是玩玩,上不得台面,别说娶亲,大多连家里都不敢告诉,就私下里乱搞。
然而现在埃及法老迎娶男人做王后不说,竟然还为了一个男人拒绝了另一个国家提出的联姻。
自荐被拒,喀里王子面上那些许桃红倏地褪去,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藏不住心思,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向王座上的男人,我见犹怜的样子,着实是惹人心疼。
拉赫里斯神色冷淡地抬手:“喀里王子请坐。”
喀里在自己的国家颇受追捧,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还是在众目睽睽下,眼眶登时就红了。
玛尔纳使臣的脸色也颇不好看,但顾忌着场合,他还是扶肩行礼:“玛尔纳祝福陛下和王后感情如尼罗河水绵延不断。”
说罢捎带了下身边人的衣袖,把不情不愿的喀里王子带回了座位。
“反正都是玩男人,一个两个有什么区别,”一个四十出头的使臣低声和身边的人谈笑,“到底还是年轻。”
那人低低笑了声,不怀好意地说:“也许是那王后滋味好,这法老正上头呢。”
两个人都只是小国家的使臣,仗着座位靠后,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蹲身在他们面前倒酒的侍女眉头微皱,“咔嗒”一声,将酒壶放在桌上,说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陛下,”侍女站起身,提高声音道:“这两位使臣大人似乎身体不适。”
侍女的声音压下了大殿中的喧嚣,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侍女不卑不亢地行礼,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位大人应该是酒喝急了,一直在说胡话。”
所有人的视线又顺着她的话看向了她口中的那两个使臣,拉赫里斯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两人,神色不明:“说什么胡话了?”
侍女没说话,只是视线飞快地扫过王座旁边的那把椅子。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是关于那位埃及男王后的。
两个使臣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听到那句胡话立刻明白过来侍女话语里的意思,再看拉赫里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登时后背从出了一层冷汗。
拉赫里斯笑了下说:“那就把两位使臣送回旅馆好好休息。”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只看神色像是并不在意这所谓的胡话到底是什么,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法老这是动怒了。
在这么多国家齐聚的宴会上,直接把使臣赶出王宫,简直是把人的脸面踩在地上碾。
那俩使臣脸上一阵红一阵紫,都是不好看。
拉赫里斯垂眼看着两人,语气温和地说:“两位应该对那瓦比较熟悉,酒醒了可以帮我参考一下,那瓦贫瘠久久发展不起来是什么原因,是不是缺了什么。”
两位使臣面色隐隐发白。
他们两个国家黏连在一起,与埃及接壤的城镇便是那瓦。
作为小国家的国师却被安排在前排座位的克里琴斯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偏头对随侍说:“这法老说话真有意思。”
话里话外的,就差没直接说,我那瓦缺了一块地,拿你们来补充刚刚好。
两位使臣离开后,宴会继续,后半场宴会众人心思各异,但也还算是无波无澜,再无人敢非议这位埃及王后。
等到宴会结束,一众使臣离开。
拉赫里斯站在太阳神殿的门口,太阳神殿是底比斯的最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底比斯。
因着法老大婚,街道上所有的石灯都燃着灯,将整个底比斯照亮,很是辉煌。
马车陆陆续续离开王宫,喧嚣了一天的王宫在此时此刻沉寂下来。
“陛下,侍女带到了。”侍卫走近拉赫里斯,低声汇报道。
拉赫里斯回头,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刚刚在大殿上的侍女,侍女看着面生,年纪不大,应该是最近两年才进的王宫。
“想要什么奖赏?”拉赫里斯问。
他向来奖罚分明,尤其是在那种场合下这侍女还敢站出来,何尝不是勇气可嘉。
侍女缓缓行礼,低声说:“感谢陛下的恩赐,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稍顿,“王后将神药带去翁姆波,救了我阿父和姐姐的性命,他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她是翁姆波人,一个月前家里突然就断了联系,没多久就听到传闻说翁姆波出现了大量感染了神罚的人。
其中也包括了她的父亲和姐姐,只有外出探亲的母亲逃过了一劫,如果不是王后的神药,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对于其他人来说,神罚只是一个谈资,但翁姆波的人却是真实地死里逃生,王后从阿努比斯的手里夺回了他们,给了他们生的可能。
“翁姆波因王后而得以延续,获得新生,”侍女说:“我不需要奖励,还请陛下将我的感谢转达给王后,翁姆波人将永远铭记王后的恩情。”
拉赫里斯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淡淡地嗯了一声。
再次返回太阳神殿时,大殿已经被侍女随侍们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拉赫里斯朝着内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神色间略过些许迟疑。
“陛下?”跟在他身后的近侍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便出声询问。
瓦斯大人刚刚交代让他来陛下身边伺候,两人关系不错,他便多问了一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办吗?”
瓦斯满脸苦涩:“做错了事情去受罚。”
近侍一愣,瓦斯大人向来机敏,竟然也有惹陛下恼怒的时候,瓦斯摆摆手说:“怪我多嘴。”
看着陛下临近大婚了还得天天等阿伊大人睡了才敢回宫殿,睡不了几个时辰又起床,赶在阿伊大人醒以前离开。
跟做贼一样,哪里有大婚的样子,他是跟在陛下身边时间最久的,亲眼看着陛下对阿伊大人依赖,动心,经历生离死别后的痛苦,悔恨,自我折磨。
好不容易阿伊大人回来了,陛下却愈发患得患失。
明明阿伊大人不介怀了,偏偏他不说,陛下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干着急。
眼下又是多事之秋,赫梯有意挑衅在先。
“我就盼着两人赶紧说开,都好好的,一致对外。”瓦斯叹了口气,不然看着都叫人心焦。
近侍想了想说:“瓦斯大人,我觉得您这是多虑了,虽然我不清楚阿伊大人是什么心思,但陛下和大人都不是感情误事的人。”
顿了下,“而且咱们又不是局中人,谁知道这是不是陛下他们之间的情趣呢,两个人的感情,好坏自有定夺,咱们这些外人干涉不了的。”
瓦斯摸摸下巴,感叹:“也是,倒是我愚笨了。”
近随心想,没想到瓦斯大人第一次挨罚竟然是因为阿伊大人。
这么一想,近随投向内殿的眼神更加尊崇敬畏,得罪陛下都不能得罪阿伊大人,这是王宫生存守则。
拉赫里斯摆摆手,低声说:“你先退下吧。”
近随说是,行礼离开,出去时将大殿的门仔细关好。
拉赫里斯看向内外殿那道单薄的门帘,稍顿,才抬脚走上台阶。
内殿里很暗,只床榻边留了一盏灯,还有朦胧的月色照进来,拉赫里斯脚步停了停,心想,阿伊这是睡了?
宴会持续的时间颇为漫长,把使臣送走已是月亮高悬,他暗暗算了下时间,确实和阿伊平日里睡觉的时间差不多。
拉赫里斯唇角微抿,虽然知道阿伊不会在意,但发现对方一如往常的休息,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宴席上他喝了不少酒,以他的酒量来说,不会醉,但难免有些许眩晕。
月色将床榻和床尾的地面照得雪白一片,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冷清。
俯身凑近床榻上的人,伯伊闭着眼,胸膛因为呼吸而起伏,拉赫里斯沉默地看了会,伸手想要去触碰对方纤长的睫毛。
不想,手突然被人拉住,那双沉睡的眼睁开,拉赫里斯对伯伊不设防,伯伊拉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用手肘一顶,拉赫里斯没了支撑点,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伯伊带着人往旁边一滚,等拉赫里斯大脑中那一阵眩晕过去,刚刚还在睡觉的人此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
“阿伊……”拉赫里斯微怔。
伯伊轻笑一声,抬起手,指骨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这是拉赫里斯贴身携带的防身匕首,哪怕是睡觉都会放在手能碰到的地方。
因为变故身体本能的绷紧进入备战状态,但发现是阿伊,又再次放松下来,小fu与伯伊的tun紧紧贴着,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身体不受控地开始升温。
拉赫里斯抬起眼,视线从伯伊的身上转移到他手上的匕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阿伊喜欢这把匕首?”
鲜少有人知道这把匕首,除了瓦斯,也就只有阿伊知道。
伯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匕首在掌心转了一圈,拇指一顶,匕首出鞘,刀刃在清冷的月色下散发着寒芒。
伯伊唇角微微挑起,将匕首抵在拉赫里斯的胸口。
冷兵器的寒凉通过单薄的衣服传递到身体,拉赫里斯没有动作,也没去看匕首,只轻抬下巴说:“匕首很锋利,小心伤了手。”
虽然他们曾一起和卢巴学习武艺,但伯伊只跟着学了射箭,几乎没怎么用过这些兵器。
伯伊动了动手腕,笑道:“你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确实如拉赫里斯所说,锋利的刀刃毫不费劲地割断了拉赫里斯寝衣的腰带,衣服松散地歪斜着,露出半个胸膛,麦色的皮肤下肌肉壁垒分明。
拉赫里斯看着他,神色不动,冰冷刀刃毫无阻隔地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起伏,刀刃微微陷进皮肉里。
只需要微一用力就能刺破,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拉赫里斯的视线落在伯伊隐隐带笑的眼睛上,稍顿:“阿伊不高兴?”
他能感觉得到阿伊是不高兴的,只不过这种情绪很淡,被对方巧妙地隐藏在温和的笑意下,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很难发现。
伯伊手腕灵活地一翻,将匕首贴着手臂收起,看到刀刃贴着他的皮肤,拉赫里斯眼皮子一跳,心脏漏跳一拍,比他自己被挨刀子还要心惊肉跳。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伯伊俯身靠近,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不轻不重地笑了声说:“做我的男人,就得守男德。”
昏暗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
拉赫里斯怔了下,因为酒精而迟缓的大脑后知后觉理解了这话里的含义,耳根子倏地烧起热意。
心脏砰砰砰地用力跳动,拉赫里斯喉结滚了滚,出声时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伯伊轻笑一声,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喜欢,但下次最好换种方式。”
不仅仅是爱,还有绝对的信任和托付,伯伊喜欢用尽力气去努力的事情,包括感情。
但要来一次,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把这家伙救回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口才不错的律师而已。
拉赫里斯耳朵嗡鸣,怀疑自己是喝醉了,所以才会听到阿伊说要接受他。
“如果你死了,我就只能换个人了。”
与其说他是在告诉拉赫里斯自己的想法,不如说是在宣告所有权,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这只自己养大的猫崽子。
认识伯伊的人都知道,伯伊身上不止是强势,还有占I有欲,他的东西除非是他不要的,不然别人别说是抢走,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听到这句话,拉赫里斯回过神来,下意识拽住伯伊的手腕,哑着声说:“我不会死。”
如果阿伊在,他只希望如那句法老永恒一样,生命能无边无际。
伯伊心想,你可敢说,要是按照历史走向,你都已经死了两年了。
看着他的眼睛,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拉赫里斯的眼睛稍暗,是斑斓的琥珀色,伯伊凑近了些:“你的眼睛很漂亮。”
从第一次见面伯伊就注意到了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眸,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的吸引人,也难怪埃及人热爱黄金,这是最接近神明的颜色。
拉赫里斯抓住伯伊的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最后停在他的后颈,伯伊感觉到后颈有一股力压迫着他再往I下一些。
两个人的呼吸交I缠I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但都是急I促而灼I热的,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昭告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拉赫里斯仰起头,寻到伯伊的唇,不轻不重地含I住,那天接I吻后,他时常会在梦里梦到当时的情景,梦到阿伊面色I潮I红地低语说再来。
伯伊眼睫微微扇动,没有拒绝他,顺应着他的动作,拉赫里斯探出舌I尖在伯伊的唇上舔了两下,就像是礼貌性地敲门,询问主人家能不能让自己进去。
伯伊张嘴,然而在他打开的瞬间,刚刚是温和有礼貌的客人突然变得野蛮起来,拉赫里斯勾I住他的舌,用力的吮I吻,食I髓I知味般。
舌I根I发麻,隐隐作痛,伯伊感觉拉赫里斯像是想要通过这个吻吸走他的灵魂,后颈发麻,按在那儿的大手烫得厉害。
主I动I权被夺走,伯伊下意识想要抢回来,但拉赫里斯却是分毫不让,如同婴儿吮I吸I奶I嘴一般含I着他的舌,舔I过他的口I腔I壁。
两人的呼吸急I促,胸膛剧I烈起I伏,衣服布料摩I挲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暗味而缱I绻。
拉赫里斯的手在伯伊的背上揉I捏,看着清瘦的人,屁I谷却是挺I翘饱I满,软I肉从男人大手的指缝间挤出来。
细小的电流顺着他的手钻I进I伯伊的四肢百骸,本就星火四溅的战场被点燃。
“喂……”趁着交换呼吸的瞬间,伯伊含糊地出声:“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话,最后几个字就被拉赫里斯吞I咽了下去,再次被吻I住,伯伊的手抵I在拉赫里斯的胸I口,能感觉到对方急I促跳动的心脏,还有热烈的皮肤温度。
“我I帮I你?”拉赫里斯问。
因为忍I耐他的额头浸出了一层汗。
伯伊还没从刚刚激I烈的吻中缓过来,哪怕只是这么静止不动,他都能感受到对方那家伙无比精神的状态。
“你准备怎么帮?”伯伊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蹭I过,摩I擦产生的酥I麻I感冲进大脑,伯伊仰着头轻I哼一声。
尾音轻挑,像是一把钩子。
拉赫里斯耳根的红蔓延到了脖颈,呼吸陡然急I重起来,他的手环住伯伊的腰,手臂上的青筋因为鼓I胀而跳动。
某种无法压I制的冲I动占满他的大脑,拉赫里斯忍无可忍地翻I身,将伯伊压I住,支撑在伯伊两I侧的手臂青筋暴起。
“我怕伤到你。”拉赫里斯声音哑的不成样,说罢低头在伯伊的唇I咬I了下,像是惩罚,又像是依恋。
虽然他没有做过,但理论知识储备还是有的,要是没做好,那岂不是对阿伊唯一的吸引力都没了。
想到这,他的手心就出了一层热汗。
伯伊当然知道,他可是亲自测量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古埃及人的先天优势,拉赫里斯明显要大上许多,尤其是起来的时候。
要不是身边有夏行对象时不时语出惊人,他大概无法想象,那么大的家伙要怎么放I进I去。
帮拉赫里斯的时候,伯伊惊讶,但更多的是绝对掌控的快I感,现在变成了自己去承受,那出于对自己安危考虑,就要慎重考虑了。
所以他今天本来也就没打算做到底。
“不会可以学,”伯伊撩起眼皮看他,唇角轻挑:“今天先教你一个其他的。”
说罢,他拨起寝衣,拉赫里斯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着寝裤。
拉赫里斯眼眸微暗,喉结滚了滚。
伯伊用脚I勾I住拉赫里斯,拉赫里斯因为呼吸胸I膛剧烈起I伏,胸I肌上的几道色泽更浅的旧伤在烛火下分明。
“用腿。”伯伊低笑一声。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仿若神明般神圣而不可侵I犯,然而此时此刻,神明却在引诱着人们最为尊崇的法老走向更深的深渊。
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眸愈发幽深,深邃的面庞一半隐在黑暗中,突I出的喉结在伯伊的注视下攒动。
伯伊的话音刚落,拉赫里斯的手已经忍无可忍地抓住了他的膝I窝举高,伯伊一直都知道他的手大,力气也大,但直到这一刻伯伊才深刻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真切的力量感。
强悍,无法拒绝,带着粗茧的掌心磨着皮肤,有点刺刺麻麻的。
拉赫里斯贴着伯伊的颈I侧,呼吸是无法克I制的粗I重:“如果疼了……”
稍顿,他声音更加低哑:“我也不会停止,阿伊,接受了我就要承I受我的所有欲I望。”
他的隐I忍,克I制在伯伊一再挑衅,撩I拨下几乎溃不成军,被自己信奉的神明诱I惑,没有人能抵I抗得住。
伯伊感觉到拉赫里斯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力道拨I开他的膝I盖,不等他反应,自己已经被对方握住。
他轻哼一声,皮肤染上了红晕,搭在拉赫里斯手臂上的手下意识抓紧,指甲陷进鼓I胀的肌肉里。
拉赫里斯抓起伯伊的手,圈握住两个人的【】,将它们紧紧贴在一起,伯伊的手指纤细而修长,握住刚刚好,拉赫里斯带着他的手来回摩I擦。
伯伊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并不妨碍一股奇异的痒意顺着尾I骨一路攀爬,让他头皮发麻,忍不住低I吟出声。
两个人急I促的喘I息交I织,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伯伊听到自己轻I哼一声,很快回声又隐隐绰绰地又叫了一声。
伯伊迷糊地想,宫殿外的人只怕也要听见了。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
伯伊面颊潮I红,汗水打湿了鬓角,他微微仰着头,用力地呼吸,感觉顺着尾I骨蜿蜒上升,层层叠加,几欲临近时,他忍无可忍地拍开拉赫里斯的手:“我来。”
果然他就不该期待一个对自己都敷衍了事的男人会精通这方面,比起上次拉赫里斯的技巧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伯伊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但每次一到紧要关头这家伙就抓不住节奏,伯伊怀疑对方是在折磨自己。
拉赫里斯也是热汗涔涔,一滴汗滴落在枕上,闻言很是顺从地交出掌控权。
伯伊两只手交握,很有技巧的摆I弄,本来两人都已经到了边缘,不过几下,伯伊低低闷I哼一声,拉赫里斯背部肌肉倏地绷紧。
水渍渗入到单薄的布料里,洇湿出一片狼I藉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味道,昭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拉赫里斯在伯伊的鬓角轻I吻了下,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声音里却是带着愧疚和赧然:“阿伊好棒。”
他喜欢阿伊教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并且私心希望一直延续下去。
伯伊呼吸急I促,脖颈和后背都是汗。
余I韵后,他想了想说:“你把那个玉I势拿来给我。”
这家伙在这方面好像不太开窍,学习能力低下,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伯伊觉得扩I张这事儿得他自己来,尤其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科技辅助。
不然他很怀疑大婚后,自己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拉赫里斯低声说好,起身去找东西,伯伊偏头看向他走的方向,带着些许倦懒,狭长的眼尾红晕未散。
身材确实是很好,只希望今后技术也能与日俱增。
等拉赫里斯回来,将盒子放在伯伊面前,伯伊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七个形状巧妙的东西,从小到大依次排列,他伸手拿起一个,入手温热,显然是材质特殊。
拉赫里斯耳根隐隐发红,低声给伯伊解释道:“一天含一个。”
接下来的几天就正式进入到了大婚前的准备阶段。
“伯伊大人,”瓦斯走进内殿,低声请示:“婚服送过来了,您起了吗?”
知道伯伊不喜欢王后的称呼,所以所有人都避开了这个称呼,而是称呼他为伯伊大人。
伯伊自然是起了,随意地应了一声。
瓦斯带着人走进内殿,自从上次和拉赫里斯“谈”过后,虽然暗卫没撤,但这人总归是不再拘着他了。
随着大婚时间愈近,法老和王后的婚房设在诸神殿,现在还在布置,所以伯伊仍旧是住在太阳神殿的内殿。
瓦斯抬头看了眼伯伊,正好和伯伊的视线对上,伯伊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的腰,笑道:“好了?”
瓦斯窘迫地抓抓脸,上次出馊主意被陛下罚去修建方尖碑,一块石头上百斤重,瓦斯哪里干过这种重活,第一天就把腰闪了。
但陛下的惩罚没结束,他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干,生生做满三天才得以返回王宫。
“多谢大人帮瓦斯说话。”瓦斯知道他能提前回来那都是伯伊给他说了好话,不然指不定他就跟托德一样回不来了。
他是知恩图报的,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只听阿伊大人的话,只要不是让他刺杀陛下,啥都好说。
伯伊笑了下,拉赫里斯主动跟他坦白说了瓦斯的话,伯伊听了只觉得好笑。
瓦斯向来懂分寸,人也机灵,对于他们的事情一直都是当瞎子哑巴,偏偏在这事儿上犯了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