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枫林晚有些奇怪:“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我失忆的事情的?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失忆的事情。”
车庭爱:“……”
枫林晚恢复记忆后,过去那些疑点也都反应过来了,不免提高了嗓音:“车先生!”
车庭爱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这么一遭,不免颤巍巍地捂住头,演技十分拙劣:“嘶,我的头好疼啊……我好像也想起来了什么……”
“车先生,”枫林晚难得板起脸,端正地望着车庭爱,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头疼,我就给你叫医生,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隐瞒了,你明白吗?”
车庭爱心一跳,内心又慌又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咬了咬牙,抹着眼泪说:“对不起,我是骗你的,我对你一见钟情,故意把你叫来家里打扫卫生,一开始是想着慢慢追求的,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看你失忆了之后,脑子突然犯了浑,就把你骗到家里了,骗你跟我谈恋爱,后来怕你发现我骗了你,就假装我也失忆了,但我对你的喜欢却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枫先生……”
车庭爱嗓音哽咽,又开始哭了,满眼讨好和乞求地望着枫林晚:“枫先生,那你还能继续喜欢我吗?”
枫林晚看了车庭爱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软了心肠,叹息般:“喜欢啊。”
车庭爱眼睛一酸,忽然控制不住,张着嘴就嗷嗷哭,好像心里一直以来绷着的弦突然断了,以为要掉进万丈悬崖,却发现自己倒在一片柔软的棉花里似的。
枫林晚无奈地拿过湿纸巾,捧着车庭爱的脸给他擦眼泪,明明他才是被骗的那个人,现在却要反过来安抚车庭爱:“你说你这个样子能让我怎么办呢?连重话都不敢说,稍微说了两句你就要哭,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枫林晚的指尖温暖又温柔,语气听起来像是责备,却透露着浓浓的宠溺和纵容。
车庭爱不再张嘴哭了,直接扑到枫林晚怀里闷着哭。
带着湿气的嗓音喷薄在枫林晚的耳畔,胸膛前贴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枫林晚听到车庭爱沙哑的嗓音用力说:“枫先生,我爱你。”
枫林晚突然感到难以言喻的害羞,虽然平时他们互相说过很多喜欢,但“爱”这个字眼相比而言更为郑重和成熟,好像已经成熟的果实变得烂熟,甜津津的味道浓郁得几乎辛辣。
枫林晚舔了一下舌尖,尝到类似酒精发酵的微醺,终于还是妥协道:“嗯,我也爱你。”
车庭爱忽地蹿起来,不知从哪摸出还在录音的手机:“我录音了,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枫林晚:“……”
枫林晚哭笑不得:“车先生,你不用这样,我本来也没想反悔的。”
车庭爱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他,脸上还挂着新哭出来的眼泪:“我骗了你,你不生气吗?”
枫林晚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比起生气,更多是感觉荒谬吧,没见过像车先生这么追人的。”
车庭爱后知后觉感到羞愧了,讨好地捏了捏枫林晚的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你该不是在哄我,等我回家了,你就找机会偷偷逃跑吧?”
枫林晚感到无奈,说喜欢又不信,说不喜欢肯定要哭,这要他怎么办?他顿了顿,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骗过我?”
车庭爱说:“因为我演技好?”
枫林晚:“……”
车庭爱在枫林晚古怪的注视下摸了摸鼻子:“那是为什么啊?”
枫林晚又说:“难道随便一个人跑过来跟我说是我爱人,我就会相信吗?当然是因为,我对你也有感觉啊。”
车庭爱一愣。
“因为我对你也有感觉,所以当你说初我们是情侣的时候,我无法怀疑,毕竟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言语,自己的感受才是真实的。”
车庭爱蹭地抬头看向枫林晚,双眼亮亮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枫林晚忍不住抱着车庭爱的脑袋,在他脑门亲了一下:“傻瓜,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两情相悦。”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山行》唐·杜牧
《老婆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