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烛脑袋顿时更晕了,贫瘠的大脑里只有“接下来该强吻了”这个概念,便将夜雨时扑倒在沙发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别!你的朋友们还在看……唔!”夜雨时说不出话了。
“啊啊啊啊啊亲了!何剪烛他当着我们的面亲了他的上司!”一群没见识的单身狗顿时一片凌乱,叽哇乱叫,抱头乱窜。
“好激烈!这是我们能免费看的吗?!”
“我还是个21岁180斤的孩子!”
一个室友反应过来:“等等,何剪烛他状态不对劲啊……”
“难道说……”一群大冤种面面相觑,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恐。
“卧槽,他该不会又产生幻觉了吧?”
“不是吧?他刚才不是去拉屎了吗?这能受什么刺激?”
“总之,我们快阻止他啊!”
中毒住院上了社会新闻就算了,他们可不想因为室友在公共场合当众强迫上司野战而上法治新闻头条啊!真是要疯了!
一个室友上前扒拉何剪烛,被何剪烛一拳头揍飞了。
又一个室友上前扒拉夜雨时,被何剪烛拎着衣领丢出去了。
“让我来!”最后一个室友撸起袖子,轻咳两声,大喊道,“何剪烛你挂科了!”
何剪烛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可能!我的绩点可从来都是满分,怎么可能会挂科?!”
室友们微笑地看着何剪烛。
何剪烛缓缓反应过来,僵硬地低头,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夜总。
他整洁的衣衫被揉地皱巴巴的,柔软的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头上,被汗水濡湿,白皙的脸蛋透着胭脂般的红,张着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最为显眼的,就是那出奇红润的双唇,仔细看去,好像还有点肿,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泛着暧_昧的水光,一副饱受蹂_躏的模样。
啊!他又对夜总做了些什么?!
还是当着他室友们的面!
何剪烛两眼一抹黑,颤抖地爬起来,恨不得以头抢地:“对不起夜总!我没有控制住!”
夜雨时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捂着嘴,缓缓坐起来,睫毛轻颤:“没关系,我并不排斥和你亲密,只是……下次还是要注意下场合。”
何剪烛:“……”
下次?怎么会还有下次??而且这话的意思是换个场合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室友干巴巴地笑了笑:“哈哈,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差不多可以散场了吧。”
他心里MMP,原本是来拯救深陷爱情囹圄的何剪烛回归他们单身狗联盟的,结果被疯狂秀了一晚上的恩爱。
一个室友把何剪烛拉到一边,老父亲般耳提面命道:“你跟夜总可千万别一起走啊,我看你今晚这酒喝得有点上头了,再跟夜总待在一块儿指不定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来。”
何剪烛虽然很想给室友一榔锤,但他说得还真他喵对,他叹息道:“看样子今晚是没办法说出真相了,改天再战吧。”
室友跟何剪烛说完话,轻咳一声,恭敬地问夜雨时:“夜总,您怎么回去啊?需要我们帮您叫辆车过来吗?”
夜雨时礼貌地道了谢:“不用了,我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不过我刚才喝了酒,我会自己叫个代驾的。”
“哦好。”室友扭头和其他室友凑在一起看手机,“地铁果然没了,看来只能坐车了。”
“那谁,咱俩顺路,我们拼吧。”
“啊,那我怎么办啊?”
“多大人了,自己打车回去啊,怎么?还要我们两个送你啊?”
“这多不好意思……”
“你小子,脸皮有够厚的。”
夜雨时在手机上叫好了代驾,然后抬头问何剪烛:“你家住在哪里?”
何剪烛条件反射说了一个地名,反应过来夜总是要送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他只怕自己再跟夜总多待一秒,就要忍不住在车上把夜总正法了!
他平时面对夜总就没什么自制力,现在喝多了酒,感觉尤其上头。
更别说,他们刚才还亲了嘴,何剪烛的嘴巴现在还是麻的,一回想那滋味就浑身冒汗,光是看着夜总的脸都能分分钟升旗敬礼。
不行了,说好了不可以再想的,怎么又……
何剪烛难堪地侧了侧身子,自欺欺人地想要藏一藏,看都不敢看夜雨时一眼。
夜雨时没有察觉何剪烛的异常,羞赧地牵起何剪烛的手,小声说:“我们不是情侣吗?应该送你回去的,你放心,现在挺晚了,路上没什么车子,开车很快的,你是自己租的房子吧?”
夜雨时的嗓音温柔而缱绻,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意,听得何剪烛脑袋晕乎乎的。
我们……回去……开车……房子吧……
糟糕,他又开始产生幻觉了!
何剪烛猛地晃了晃脑袋。
争气点啊,千万不要精虫上脑!
夜雨时担忧地凑近,抚摸何剪烛的脸,红润的嘴唇在何剪烛面前一张一合,带着酒精的迷醉香气,仿佛邀请:“你的脸色突然好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果然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何剪烛脑子忽地短路了。
命运的齿轮赶紧见缝插针地趁虚而入,猖狂地咔嚓咔嚓转动起来。
我们……去……开……房……吧……
我们去开房吧……
同人文里,夜雨时为了安慰吃醋的何剪烛,就是用这样缠绵迷人的嗓音发出邀请的。
何剪烛双眼再度变得混沌,气质也瞬间脱去了憨傻,变得霸气十足,一把握住夜雨时的手,十指相扣:“好的,我们去开房。”
夜雨时:“?”
他没这么说啊。
不过……
夜雨时羞赧地垂下睫毛:“如果你真的很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去吧。”
那边的三个冤种还在为怎么叫车喋喋不休。
这边精虫上脑的何剪烛,已经牵着他老婆的手去开房了。
室友们再一抬头,就发现何剪烛和夜总一起原地消失了。
冤种三人组:“……”
“何剪烛和夜总一起回去了吗?”
“他们……应该不是一起走的吧?”
“他们该不会去开房了吧哈哈哈!”
尴尬的笑声只持续了两秒,现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室友们当即掏出手机给何剪烛打电话,然而接电话的却是夜雨时。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夜雨时的嗓音清清冷冷,一下子浇醒了室友们激动的大脑。
但下一秒,他们就崩溃了。
艹,他们还真在一起啊!
不是说好了不要一起走的吗?这傻儿子怎么不听话呢?
然而室友们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傻儿子正把夜总压在酒店的大床上乱啃。
夜雨时一手难耐地抓着何剪烛的头发,一手努力将手机举到耳边。
室友们尴尬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们突然都不见了,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没事就好哈哈哈……”
何剪烛突然咬了一下夜雨时的喉结。
夜雨时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哼。
手机对面突然就噤声了。
夜雨时脸腾地红了。
何剪烛强硬地堵住夜雨时的唇,性感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饰地透过手机传出去:“不要跟他们说话了,专心一点,看着我。”
冤种三人组:“……”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为什么在听他们室友和他上司的现场直播啊!
他们都是你play的一环对吧?
内心爆炸.jpg
“那什么你们先忙吧我们就挂了。”
再管你,他们当儿子!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何剪烛一把夺过夜雨时手里的手机,随手扔飞了出去。
手机在地上吧嗒吧嗒翻了几个身,撞到墙角停了下来。
夜雨时目瞪口呆:“那是你的手机……”
何剪烛强硬地捏过夜雨时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不允许他分心。
夜雨时只好抬起白皙的下颌,攥紧了何剪烛后背的衣服。
算了,明天起来看看有没有摔坏吧。
何剪烛兢兢业业,埋头播种。
直到两人的衣服都被他扒光了,何剪烛突然又醒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和夜总光着躺着一张床上了?!
记忆来不得回笼。
趁现在他还没有进去,还有机会阻止!
“对不起夜总,我想我果然还是——”自己回家吧。
“阿烛,一会儿再给你好不好?”夜雨时亲了一下何剪烛的嘴唇,一想到自己刚在臭烘烘的酒吧待过,就忍不住犯了洁癖,“我又出汗了,想先洗个澡。”
何剪烛脑袋嗡嗡响。
糟糕,又来了!
给你……出汗……
给你含……
【夜雨时为了安慰吃醋的何剪烛,难得提出主动,他一层层脱掉了何剪烛的衣服,望着面前年轻健壮的男人的身体,缓缓红了脸,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伸手道:“我给你含。”说着,夜雨时缓缓蹲了下去……】
暗号又对上了。
何剪烛脑子清醒了还没一秒,又犯浑了。
眼见夜雨时就要下床去洗澡,何剪烛一把将夜雨时拽了下来,强势地按下了他的脑袋,嗓音低沉地说:“好的,你给我含。”
“!!!”夜雨时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他是有洁癖的,也从来没想过会给谁做这种事情。
不过何剪烛平时应该有在注意清洁,很干净卫生,长得也很好看。
夜雨时意外的,居然并不反感?
甚至有点……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他想尽可能满足恋人的需求,做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如果是阿烛的话……他或许可以努力一下?
夜雨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奔,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嗓音颤抖地说:“一边洗澡,一边给你……吧。”
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至少……先洗一下吧?
何剪烛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夜雨时颤抖的睫毛和窒息得红彤彤的唇。
“???!!!”
何剪烛脑袋轰隆一声炸了,差点儿被刺激得当场去了,好险才用尽了自己这21年以来最强大的毅力撑住了一张老脸。
怎么会这样!他才晕了一会儿,怎么就出现在夜总的嘴里了!
夜雨时跪在地上,捂着嘴,猛地咳嗽起来。
何剪烛回过神,连忙举着花洒凑上去,手忙脚乱道:“夜总,您快洗洗!”
夜雨时漱了口,嘴唇红得不像样,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红着脸说:“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能做得不太好。”
何剪烛顿时红了眼睛。
明明有洁癖,还被他强迫了做这种事,不仅不生气,反而想着自己事是不是不够好?
天呐,夜总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他以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夜总凶呢?
明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夜总更温柔可爱的人了!
何剪烛用力握住夜雨时的双肩,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说:“没有,你做得特别好!真的!”
毕竟你可是夜总啊,那么强,怎么会有你做不好的事呢?
“真的吗?”夜雨时漂亮的眸子蹭地亮了,脸很红,但还是期待地望着他,眼睫毛湿漉漉地泛着水光,“所以你舒服吗?”
何剪烛心脏噗通一跳,喉结滚了滚,点头,嗓音低哑:“……我很舒服。”
夜雨时顿时松了一口气,释怀一笑,水润的眸子弯起月牙的弧度,竟显得意外的纯真,发自内心地道:“那太好了。”
何剪烛心跳瞬间加速,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涌动。
完蛋了,夜总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好像又……!
夜雨时也看到了,脸腾地红了,凑上去抱住了何剪烛:“我们去床上吧。”
何剪烛嗓子发干,轻轻回抱夜雨时,磨蹭他光洁的脖子:“……嗯。”
说起来,刚刚夜总帮了他,他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一下?
不对,他不是打算把话跟夜总说清楚的吗?
现在又在做什么?怎么又上床了?
到了床上,夜雨时主动滚进何剪烛的怀里,埋进何剪烛胸肌里,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扫着何剪烛的下巴:“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带我见你的朋友们,我很开心。”
何剪烛:“……”
如果他现在告诉夜总,那群人其实是过来给他壮胆分手的,夜总会不会当场把他废了?
毕竟他那啥,还立着……
“我以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我一直都知道,我说话不好听,对待别人严肃刻薄,性格很讨人厌,你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敢对我做那种事情的人。”
何剪烛:“……”
所以夜总果然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啊。
谁能想到,那个严肃刻薄、运筹帷幄的夜总在感情方面,竟然这么纯情!
不,这已经不是纯情了……这分明就是一个恋爱白痴啊!
夜雨时抬起头,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像是十分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搂住何剪烛的脖子,主动亲吻了他的嘴唇。
嘴唇相贴的触感柔软而温暖,像是带着细小的电流,有点痒,又有点麻,整张脸都好像陷入了麻痹状态,甜得人脑袋发晕。
何剪烛的思绪一下子卡了壳。
夜雨时缓缓挪开身子,薄红从脖子一路爬到耳根,眸光闪烁道:“和你在一起后,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何剪烛深深地看了夜雨时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夜雨时推倒了,用力地吻了下来。
夜雨时短暂错愕一秒,便情不自禁地攥紧了何剪烛的衣服,乖乖张开嘴巴,专心享受。
漫长缠绵的一吻后,何剪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夜雨时的嘴唇,轻啄他的唇角,嗓音哑得好像喝了一斤的风:“这样才叫吻。”
夜雨时抱紧了何剪烛宽阔的后背,心脏好像一只小鸟似的在胸膛里乱撞,点头:“嗯,我记住了,以后我就这么亲。”
何剪烛深吸一口气,再也控制不住地又一次吻了下去。
一开始能说是幻觉,现在他可清醒得很。
从在浴室里回抱了夜雨时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放手了。
后面的一切都是他主动的,是他愿意的。
他决定了,他不分手了。
这么惹人怜爱的夜总,他怎么忍心拒绝?
既然夜总喜欢喜欢自己的人,他就努力喜欢夜总好了。
夜雨时小声说:“你今天好像很生疏。”
何剪烛:“……”
因为之前都是照着同人文做的,这回在酒吧只匆匆扫了一眼,根本没细看,他也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要不……这次就让我来吧?”夜雨时搂着何剪烛的脖子,在他耳根啄吻道,“第一次是你主动的,我也想试一下掌握主动权的感觉。”
何剪烛心一跳,干涩地“嗯”了一声。
夜雨时红着脸从何剪烛身上爬起来,坐在了上方。
何剪烛自下而上地望着身上耀眼得近乎灼目的男人,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是啊,这才是夜总原本该有的样子。
强大而美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合该站在至高处,统筹一切。
这样完美夺目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他也一定……会深深地迷恋上他的吧。
第二天上班,何剪烛一脸的春风得意,惹得同事们都忍不住看过来:
“小何,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中彩票了?”
何剪烛一想到昨晚的夜总,内心就雀跃得快要飞起来:“比中彩票还高兴!”
王姐调侃道:“该不会交了女朋友吧?”
小陈脸色变了一下,干笑道:“怎么可能呢,也没听小何讨论过什么女孩子啊,女朋友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结果下一秒,何剪烛就小脸微红道:“是有交往对象了,但是不是女朋友。”
小陈:“……??”
同事们一脸痴呆:“啊?”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角落里,一个女同事的眼睛忽然变得比太阳还要闪亮,不可思议又欣喜若狂地看向何剪烛。
何剪烛随意地出了柜,在工位上坐下,掏出手机打字——
何剪烛:@全体成员,兄弟们,我决定和夜总在一起了!
室友们:呵呵哒
何剪烛:?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你们的爸爸终于给你们找到妈了,不开心吗?
室友A:去死
室友B:?你还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对我们的吗?说好了要我们帮忙助威,结果呢?你自己倒是真美啊,还跑去跟你家亲亲上司开房!
室友C:呜呜呜呜呜我们真是一腔热血喂了狗啊,啊不,你已经不是单身了,我们才是狗啊——呜哇!(爆哭)
何剪烛回想起昨天的曲折经历,也觉得挺对不起室友们的。
何剪烛:那什么,下回你们选个地方聚餐,费用我全包!但也不要太过分啊!
室友A:谢谢爸爸!
室友B:呵,你以为区区一顿饭就能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吗?除非再加一箱啤酒!
何剪烛:@室友B,没问题乖儿子
何剪烛:@室友C,别哭了,回头给你找一个老公
室友C:那我要跟你一样高大帅气的![害羞]
何剪烛:“……”
你这就接受了自己弯了的事实吗?能再心大一点吗?
何剪烛:@室友C,那可能有点困难,你们知道的,我真的很大
室友A:艹,这个群已经被你们基佬们玷污了!我这个钢铁直男看不了一点儿!
室友A下线了。
室友B扭扭捏捏:@室友C,那什么,用后面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何剪烛:?
你们?你们??
何剪烛也下线了,就怕自己再多待一秒会长针眼。
就在这时,同事们忽然齐刷刷站起来,恭恭敬敬道:“夜总好!”
何剪烛微微一顿,嗖地抬头,看到夜总站在员工区外面的走廊,朝大家点点头:“嗯,大家早上好,我只是路过,继续工作吧。”
同事们纷纷乖巧地坐了下去,一个个恨不得把头钻到电脑里,显得自己非常忙碌,生怕夜总无聊跟自己搭话。
只有何剪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夜雨时看。
夜雨时感受到了何剪烛灼热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扭过头。
跨越整个办公室的距离,越过同事们一颗颗黑漆漆的脑袋,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夜雨时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眉眼一下子柔软下来,像是这才满意了,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何剪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捂着滚烫的脸坐回位子上。
要不要笑得这么好看啊,夜总,害他的心脏一大早就跳得这么快!
没有人看到这个对视和夜总的笑,除了一个女员工。
同事们七嘴八舌:
“卧槽,刚才吓死我了!夜总怎么会突然发神经跑来看我们?”
“鬼知道啊,明明有总裁专属电梯可以直达他的办公室的,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路过我们员工区,可不就是发神经吗?”
一道不起眼的女声响起:“或许他是专门过来看一个人的呢?”
女员工说着,悄悄瞄了一眼何剪烛。
何剪烛傻愣着。
同事们纷纷表示拒绝: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别吓人了。”
“虽然他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是谁敢跟他谈恋爱啊,女朋友会被训哭的吧?”
何剪烛顿时不高兴了,夜总明明那么可爱,这群人怎么可以这样诽谤他:“你们又没有见过夜总谈恋爱的样子,凭什么这么说?”
同事嗤笑:“说得好像你又见过似的。”
何剪烛:“……”
艹,他好憋屈,但又不能直接说夜总就是他老婆吧?
他是不介意告诉其他人的,但要是夜总没想公开怎么办?
何剪烛硬着头皮说:“说不定夜总谈起恋爱就不会像平时这么严肃了呢?反而很害羞、很可爱什么的……”
同事们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你该不会喜欢夜总吧?”
否则你这比你腿长还厚的滤镜,可能需要去医院挂个眼科。
何剪烛:“……”
他恨啊。
小陈凌乱道:“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你脱单了吗?对了,我们还没问你,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不是女朋友,那能是什么?”
“自己想。”何剪烛冷酷地扭回了头,他才不想和说夜总坏话的人说话,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夜总他……该不会是为了专门过来看他一眼的吧?
天呐,夜总也太可爱了吧!他的心都要化了!
心里正想着夜总,手机上就收到了夜总发来的消息。
夜雨时: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起吃饭吧。
夜雨时:[猫猫探头.jpg]
何剪烛差点被萌出鼻血,越看这猫猫越觉得简直跟夜总一样可爱!
不,夜总最可爱!猫猫也比不上!
何剪烛:好!!!
何剪烛:[狗狗乱蹦乱跳.jpg]
夜雨时:嗯,好好工作,加油。
何剪烛:[我能亲你吗?就一口.jpg]
夜雨时:等你中午来办公室……想亲多少口都可以。
何剪烛差点萌得当场晕过去,好不容易才放下了手机。
他心想,既然决定和夜总好好在一起,那就得赶紧把毒蘑菇的事情解决了,不能每次都陷入幻境。
医生说过,情绪激动和受到刺激的时候容易病发副作用,何剪烛回想自己前几次产生幻觉的经历,突然发现,每次他陷入幻觉的时候,好像就是在他看完同人文之后……
果然还是受到了同人文的刺激啊。
这也好解决,不看就是了。
不对,应该说是,等他体内的毒素排干净了之后再看就是了。
但是这个同人文到底是谁写的呢?发给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难道这个人知道他会中毒陷入幻境然后受到同人文的刺激上了夜总?所以这篇同人文很可能是夜总敌人的阴谋!
包括他室友带回来的蘑菇,也可能被人动过手脚,特意替换成了会中毒的毒蘑菇!
虽然听起来很迂回,像是脑子有坑……但也不是没可能啊!
毕竟在新闻曝光之前,谁能想到现实生活中的商战,竟然是派业务员去商场拉对手易拉罐的拉环,摆在第一排不好看,顾客就不买;或者是故意在对手平台上发布黄色信息然后举报让网警抓他们;再或者是花500块钱买通保洁阿姨,让她每两个小时拔一次对手的网线,让对手的工程师无计可施呢……
现实永远比小说魔幻。
主打一个朴素且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