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过程中,各种各样的零嘴是必不可少的。
祝悦拿着孟嘉泽给他剥好的烤红薯一边吃一边左右乱看,突然,眼睛一亮。
孟嘉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有位妇人正在卖小鸡崽。
小狐狸烤红薯也不啃了,一双大眼睛期盼地看着他。
孟嘉泽故意沉吟了一会,在祝悦越发焦急的目光中,缓缓笑道:“那就买几只回去吧。”
祝悦雀跃地欢呼一声。
孟嘉泽本以为祝悦是前段日子闷家里闷坏了,才想着在家里养些宠物解闷,但听清祝悦挑鸡崽时嘴里嘟囔着的话时,他就知道他想差了。
“烧鸡、布袋鸡、口水鸡、叫花鸡……”读过那么多食谱后,眼光见长的小狐狸已经不局限于烧鸡这一种吃法了。
可怜的十只鸡崽,在它们被那只小手抓起来的那刻,最终的结局就已被写好。
“小悦怎么想着要自己养鸡?”回到家后,孟嘉泽好奇地问道。
祝悦看着小竹笼里挤在一起叽叽叫的小鸡崽们,狐眼仿佛冒着光:“书上说,自己养的鸡口感会更好!”
果然如此。孟嘉泽在心里感慨一声,笑着伸手揉了揉小馋狐的脑袋。
春去秋来,寒冷的冬天又快到了。
这一年祝悦认了很多新字,只是那一手毛笔字还是惨不忍睹,写了什么基本只有他自己和孟嘉泽能依稀辨认。
孟嘉泽则是在今年的县试府试试题流传出来的第一时刻就按照考试要求过了一遍。
孟父为他批阅过卷子后,完全安下了心——进入前三基本都是没问题的。
但父子俩都不打算现在就去参加县试。
在家里又用上碳火取暖时,祝悦从后面趴在孟嘉泽背上,想到了去年的事:“哥哥,你说今年我的耳朵和尾巴还会冒出来吗?”
任由祝悦在他背上轻蹭,孟嘉泽提笔落字时依然丝毫不抖,还能分出心思回问:“那小悦希望它出来吗?”
祝悦想了想,长叹道:“要是只在晚上出来就好了。”
这样他白天不用躲起来,晚上也不会冷,还可以舒服地被哥哥揉耳朵和尾巴。
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祝悦竟真的能在白天收起狐耳狐尾,只在晚上睡觉时再放出来了!
只是掌握得还不太稳定,白天偶尔会收不回去。
孟嘉泽以此推断,许是祝悦体内原本属于狐妖的能力正在苏醒。
或许要不了几年后,祝悦就能在人形和狐形中自由转换。
祝悦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开心于他这个冬天又可以有大尾巴暖床了!
孟嘉泽十岁过后又等了两年,这才去参加科举。
二月县试,四月府试。待他参加完考试回来的当晚,成绩都还没出呢,家里人就给他庆祝上了,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哥哥肯定能考上的!”像是自己也考上了一般,祝悦的神情十分自豪。
他夹了好几筷子的鸡肉放在孟嘉泽碗里,欢喜道:“这个烧鸡是我自己做的!哥哥快尝尝!”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那年祝悦觉得自己养出来的鸡确实更好吃些,于是自此以后年年都养鸡,“名字即最终归宿”的规矩也保留了下来。
现在这道烧鸡,就是祝悦特地从他的宝贝鸡群里捉出来的。
小狐狸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孟嘉泽也不扭捏,立即夹了一大块鸡肉送入嘴中。
这一尝就令他有些惊艳。
或许是祝悦吃的多了就有了经验,做出来的烧鸡竟还真就好吃一些。
“味道很难形容,因为它太好吃了。”都不需要想借口,孟嘉泽笑着如实道:“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鸡。”
祝悦也少见的被夸得害羞起来,两只耳朵尖尖红红的。
没等多久,院试成绩出来了。
孟嘉泽以十二岁的年龄考上了童生。
他没有拿第一,也没有进前十,名次中规中矩,但也因此接到了很多酒宴诗会的邀约,县令的请柬也赫然在列。
可想而知,若是孟嘉泽发挥出全部实力,会在清河城引起何种轰动。
甚至远远不止在清河城这一个小县城闻名。
这些邀约不可能全去,也不能一个都不去,至少县令和几位秀才举人那要过去拜访一番。
孟父也是从这些流程中走过来的,因此很是熟悉。
他曾高中进士,虽然现在只是商贾一名,但众人也不敢怠慢。
但即使有孟父陪同,在接连走了几个宴会后,父子俩都有些身心俱疲。
“小泽说说吧,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马车内,孟父温声道:“你很有天赋,比我当年要聪慧得多,勤奋又不骄躁,将来要想金榜题名、摘得桂冠也不是难事。”
“虽然我希望你韬光养晦,但小泽若是不想这样,爹也会尽全力帮你。”
孟嘉泽轻轻摇了摇头:“我的想法就与爹一样。”
“我打算考中举人就不再往上了。”举人可以选官,清河城名不见经传,应当没什么人会与他争吧。
他并没有什么鸿鹄大志,看书只是他的兴趣,维持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见孟嘉泽态度如此,孟父心里也有了成算:“那就缓几年再参加院试吧。”
“好。”
马车停下,他们终于回到了家。
此时夜已经深了。
孟嘉泽踏入屋内时,看到寝室内的蜡烛还未熄灭。
祝悦穿戴整齐躺在床上,被子都没盖,显然是在等他的过程中困到睡着了。
孟嘉泽上前帮他脱去鞋袜外衣,动作放得很轻,但祝悦仿佛心有所感那般睁开了眼。
“哥哥你回来了!”
他扑到孟嘉泽身上,给了小夫君一个温暖柔软的拥抱。
“嗯。”孟嘉泽回抱住他,轻轻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w=快要长大啦
整个地图都在清河城,平平淡淡过小日子~
第195章 古代竹马(9) 绣荷包
孟嘉泽一次就考上了童生,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要告知爷爷奶奶一声。
孟父孟母带着两小孩仅回家住了一天一晚,来拜访的人就足有十数家。
其中大多都是家里也有小孩在念书准备科举的。
因为孟父生意做大后的回馈,村里的乡亲们不缺活干,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想送孩子读书的也只需要再勤奋一些多打份工, 因此村里早已启蒙的孩童不在少数。
先前孟父一直都是自己教的儿子, 外人不知道孟嘉泽将来到底是科举还是经商, 也就一直观望着。
如今孟嘉泽年少成名, 大家自然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让自家孩子跟孟嘉泽打好交道, 若是能成为朋友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嘉泽这些年真是越发俊郎了。”陈母满面笑容地夸赞着, 一边把自家儿子推到身前:“这是我家望轩,在私塾上了八年学了, 夫子说他悟性不错, 明年就能上考场了。”
其实夫子的原话是先试试,考上的可能性不大,但在陈母的心里她儿子肯定能考上。
陈望轩今年才十三,十四岁的童生在上河村那可是史无前例。
虽然孟嘉泽才十二就考上了,但在陈母心里那只是因为孟家有钱准备得多罢了,要论才智,定然是他们望轩更高。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站在陈望轩另一边的陈父看向孟嘉泽的目光不自觉地往腰间的玉佩上飘:“你们认识认识, 将来正好互相照顾。”
这质地,一块估计得值好几十两银子吧!
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止陈父心思动荡,陈望轩眼神里的妒忌也有些藏不住了。
眼前才十二岁的少年郎长身玉立, 五官已初显俊逸之色, 周身气质不俗。
明明差不多大的年岁, 孟嘉泽却比他优秀得多,还家财万贯。
若是他家里也跟孟家一样有钱,他怎么会比孟嘉泽差?
孟嘉泽礼貌的微笑慢慢收敛起来。
“哥哥!”
清脆悦耳的喊声传来,他立马回身上前,将跑过来的祝悦接入怀中。
“哥哥忙完了吗?”看到还有客人,祝悦小声跟孟嘉泽咬着耳朵。
孟嘉泽也小声回他:“还没,但我不想应付了,小悦来的正好。”
说罢,他回头朝陈家母子略一点头,不待陈望轩开口,抢先道:“家父有事找,恕我先行告退。”
他半揽着祝悦,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风风火火的模样引得祝悦很是好奇:“哥哥那个人怎么了?”
孟嘉泽很少这么明显地表达出对一个人的不喜。
但只要是哥哥不喜欢的,那一定不是好人!
看着祝悦的眼神变得愤慨,孟嘉泽失笑一笑,揉了揉他的发顶。
“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嫉妒他家财产的人孟嘉泽遇到的也不少,但令他不耐烦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关键是陈望轩都还没说话呢,他对这个人的反感好像莫名其妙地大了些。
但孟嘉泽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陈望轩不值得接触。
“算了,不相干的人罢了,不理他就好。”待看不到前厅之后,孟嘉泽放慢脚步,牵着祝悦往里屋走去。
其实,孟嘉泽还有一件事没跟祝悦说。这大概也是他唯一一个瞒着祝悦的秘密。
不说的原因也仅是因为他自己也还没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能看到每个人身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金色雾气。
这雾气摸不着闻不见,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金雾颜色有深有浅,有的纯粹有的夹杂杂色,看上去不伦不类。
雾体形态也各有千秋,有的凝实有的分散,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孟嘉泽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他自己和祝悦身上没有那种“金雾”。
纯金色的凝实雾气看着就不俗,应当是象征着某些好的方面。
而目前为止,孟嘉泽见过身上金雾最大最浓郁的人,就是方才见过的陈望轩。
但对方的金雾夹杂着灰黑色,看上去像是被污染了一般,令人亲近不起来。
陈家二郎一家人还在前厅等着,但眼中难掩的焦急和愤愤之色不难暴露出他们的真实心思。
可惜,他们枯等了一个时辰,等来的也只是孟世德。
在曾经为官的孟世德面前,他们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被下人带出门时脸上也尽是讨好之意。
夏去冬来又是一年,等祝悦在爷爷奶奶家过完元宵回来时,发现翠竹明显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当朝双儿和女子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但孟家不缺钱,因此家里年纪小的仆从都有识字念书的机会。
青竹对诗词文章一窍不通,更喜欢跟着他爹爹习武,因为早早就从私塾退了学,但翠竹却是极爱看书的,闲暇时还会自己写一些文章小说。
但现在,翠竹几乎花了整个白天的时间在跟孟母学习刺绣。
孟父只娶了孟母一个,又只有孟嘉泽一个孩子,因此后院住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就只多了祝悦和翠竹两个。
后院的凉亭上,孟母穿针引线做着示范,翠竹边看边学,很是认真。
通过书房窗户看到这一幕的祝悦好奇极了,也轻手轻脚靠了过去。
翠竹刚学手艺还一般,但孟母那边的图案已经初现雏形。
是鸳鸯!
“翠竹哥你在学绣鸳鸯吗?”
祝悦的突然发问把翠竹吓了一跳。他的耳尖微红,支吾着点了点头。
祝悦在翠竹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见此很是惊讶:“翠竹哥原来你喜欢鸳鸯呀!”
若是让祝悦来选,他肯定绣小狐狸,所以以此类推,翠竹肯定是喜欢鸳鸯!
以前从没听翠竹哥提起过诶。
翠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耳朵更红了。
孟母掩唇轻笑一声,拉着祝悦坐到自己身边,欢声打趣道:“翠竹这荷包绣好了可是要送给情郎的。”
祝悦惊得瞪圆了眼睛。
翠竹哥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紧接着,祝悦又想到,他还没给哥哥送过荷包呢!
小双儿立马表示自己也要学。
孟母自然是连声答应,问祝悦想学什么。
祝悦看了看鸳鸯的图案,又看了看孟母提供的双鱼、双蝶等其他图案,都不太感兴趣。
还是更想绣小狐狸。
让哥哥随身带着,每次看见小狐狸就能想起他!
祝悦越想越觉得合适:“伯母,我想绣小狐狸!”
不用祝悦细说,孟母就知道是那只黑色的小狐狸。
这是祝悦的真身,孟母也不意外他会做出这个选择。
孟母对于这个狐狸图案也绣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熟练得很,很快就跟祝悦讲解起来。
另一边,看着夫人和小公子不再谈论他的事,翠竹也放下了心。
只是还没等他平静下来呢,就听见小公子自认为小声但其实用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量在问:“伯母,翠竹哥的情郎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孟母笑吟吟道:“但我猜,是……”
“夫人!”翠竹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孟母也不为难他,没说出那个名字,只是让祝悦到时候自己去看荷包在了谁身上。
可是离荷包绣好还要好些天呢!
“翠竹现在还不想让那个人知道,悦悦可要替他保密哦。”孟母笑着叮嘱道。
祝悦答应下来,但他真的太好奇了!
藏不住事的小狐狸当晚就把这事跟孟嘉泽说了,兴奋得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
如今狐耳狐尾的出现越发频繁,已经不局限于冬天了。
“哥哥你说,会是谁啊?”
孟嘉泽揉了揉他的大耳朵,轻笑道:“其实很好猜,跟翠竹关系近又年龄相仿的,除了你我就只有一个人。”
小狐狸也猜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带着点八卦得逞后的狡黠。
“对了,哥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祝悦又开心道。
孟嘉泽心中早有了答案,但还是配合地好奇问道:“是什么?”
“还没做完呢,要保密。”小狐狸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等我绣好了就送给哥哥!”
“哥哥到时候一定要经常戴喔!”
前一句还说保密呢,后一句就自己露馅了。
孟嘉泽假装自己没听到,手上顺着大尾巴的茸毛,如祝悦所期待那般应了声好。
在刺绣这方面,翠竹的天赋显然比祝悦要好上许多。
待他把荷包做好时,祝悦的“小狐狸”荷包正在进行第四次重新尝试。
祝悦立马也不做了,偷偷摸摸跟在翠竹身后,想看他那个情郎到底是不是青竹。
小狐狸一个人去不好意思,还拉上了孟嘉泽一起。
翠竹和青竹两个人是在孟家外面不远处的桃树林里见面的。
双儿给出了荷包,男子接过宝贝地揣进怀里,又红着脸给了双儿一包用油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在另一颗桃树背后躲着的祝悦动了动鼻子:“是桃花酥,翠竹哥最爱吃的点心。”
鼻子灵敏的小馋狐。
孟嘉泽在心里失笑一声,拍了拍小狐狸的肩膀,与之轻声耳语道:“他们要走了,我们也走吧。”
跟祝悦说悄悄话时,必须紧贴着耳朵他才能听见。
另一人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廓,祝悦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被翠竹的速度激励到后,祝悦绣荷包的速度似乎也快了那么一丢丢。
终于,待半个月过去,失败过无数次后,他的小狐狸荷包也终于做好了!
孟嘉泽难得的第一时间没能猜出来这上面绣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把原本的荷包换下,再换上祝悦送他的新荷包。
他平时的衣裳颜色都偏浅,这个黑色占据了大部分空白的荷包就显得格外凸显。
“哥哥,你看到这个小狐狸,会想到我吗?”见孟嘉泽这么喜欢,祝悦欢喜极了,抱着他黏糊糊地问道。
对此,孟嘉泽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毕竟,如此别具一格的荷包,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绣得出,他想不想到这个人都很难。
作者有话要说:
祝悦:太好了!那我还要帮阿泽绣手帕、绣鞋子、绣衣裳!
孟嘉泽(连忙拦住):不,别这样,小悦太辛苦了。
祝悦:感动.jpg
PS:那个陈望轩就是原原剧情主角来着,不过不重要,就在这一章露过面,连台词都莫得(咳咳)
第196章 古代竹马(10) 喜欢喜欢你
自荷包一事后, 祝悦明显感觉到,青竹来找翠竹的频率变高了。
向来大大咧咧的少年在面对心爱之人时变得结巴起来,翠竹也多次红了脸。
称呼也变了。青竹叫翠竹“翠儿”,翠竹则唤他“阿青”。
对此, 祝悦有些好奇:“翠竹哥, 你为什么不叫青竹哥哥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 翠竹可疑地红了耳朵。但他也知道如今才十一岁的小公子所说的哥哥就是个单纯的比较亲近些的称呼而已。
“因为能叫他‘哥哥’的可以有很多个, 但能唤‘阿青’的……应当只有我吧。”解释起这些时, 翠竹还有些不自在。
祝悦焕然大悟般“哇”了一声, 当晚就立刻用上了自己学到的新知识。
“阿泽——”又长出了狐耳与狐尾的小狐狸软绵绵地靠在孟嘉泽怀里, 拖长了尾音叫他。
孟嘉泽微微敛眉,没拿书的手圈住小狐狸的腰把人揽在怀里:“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因为这样更亲密。”祝悦眉眼弯弯, 朗声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唤你‘阿泽’!”
孟嘉泽勾了勾唇, 下巴搁在毛乎乎的大耳朵上蹭了蹭:“嗯,只有你一个人能叫。”
在他们当地的习俗,双儿和女子长到十六岁便可嫁人。
如今翠竹已经十七岁了。
“翠竹哥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呐!”祝悦还不觉得谈论这种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当着孟母的面直接大声问道。
翠竹红了脸:“还不着急,再等两年吧。”
他是小公子的贴身小厮,又是个双儿,按理来说将来是要陪嫁的。
而陪嫁的侍从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被当作通房。
小公子跟大公子感情深厚,想来是只会娶小公子一个的, 这也是翠竹最期盼看到的。
他是万万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害小公子的事,又怕自己的存在在将来造成尴尬,于是就琢磨出了提前嫁人的法子。
最初会注意到青竹, 也是想着出嫁以后也能待在孟家, 继续照顾小公子。
但没想到接触过后, 发现青竹人也挺好,嫁给他或许也不错……顺其自然地接触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听到翠竹的话,祝悦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嗯,再等两年,要是青竹对你不好,我们就不要他了!”
小公子一直也是向着他的。
翠竹朝祝悦微微一笑,顺从地应了一声。
孟母在一旁听着没说话,但看着两个小孩的眼中溢满了柔情。
心里也很是感慨。
没想到一转眼,翠竹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岁了。
此时,二人正在跟孟母学习做鞋。
这自然不是祝悦提出来的。
翠竹嘴上说着再等等看,但各种带有定情意义的物件已经送了一堆。
继荷包香囊手帕之后,又做起了鞋。
祝悦就跟着偷学,美滋滋地给他的小夫君也做一份!
鞋子、发带、腰带、里衣……
好在尺寸这些孟母都提前帮忙裁好了,祝悦只要负责缝起来再绣上图案就好。
练习了这么久,他的针线活好上不少,但也仅限于缝合密实,刺绣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
断断续续地绣了大半年,祝悦才赶在元宵前给孟嘉泽整出了全套。
那一年,除了必要的换洗需求外,孟嘉泽淡定地穿着那套衣裳,度过了整整一个冬季。
他出门的机会不多,但每一次出门必然引起过路人频频瞩目。
因着孟嘉泽在清河城的高名气,这套独特的衣裳的出现很快就传了出去。
众人惊讶万分,可见孟嘉泽态度自然,姿态随意甚至隐隐透露出对衣裳的喜爱与珍视,怀疑的目标又从孟嘉泽变为了他们自己。
难不成这是什么京城新流行的特殊服饰,他们见识太少了,才欣赏不出其中独特的美?
有人试图去寻一件同款,但走遍了清河城各大衣铺,连一件三分像的都没有。
就算范围扩大到邻县,能找到的也只不过四分像。
连技艺精湛的绣娘,也声称复刻那样一套衣裳难度奇高。
不说最后的刺绣环节,仅是最初的图案设计,就十分难念。
到底是怎么做到每个图案都各不相同但又能令看到人一眼就能知道这必然是属于同一套衣裳里的呢?
可惜,没等他们研究明白,冬天就过去了。
而后面几年,孟嘉泽再没穿过同类型的冬衣。
又是一年寒冬来临,孟嘉泽整理衣物之时,看到了去年祝悦为自己做的冬衣。
衣裳被保存得很好。
可惜一年过后,他的身高长了不少,去年的衣裳鞋子就已经不合身了,如今也只有发带荷包这种小物件还能随身带着。
但随着祝悦的兴趣发生改变不再绣东西后,孟嘉泽怕荷包等物用久了会坏,因此也都全部收了起来。
新的一年,因为跟着翠竹做过一份用来送给情郎的点心,祝悦爱上了为孟嘉泽下厨。
他看过的食谱不下百本,每年孟嘉泽还会特地找寻这方面的书籍送给他,因此脑中菜方的存量颇为丰富,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孟嘉泽做吃食,乐此不疲。
为此,孟嘉泽特地让人在后院给祝悦建了个私人小厨房。
又是一年过去,翠竹已经十九了,青竹也已二十。
两人在今年成了婚。
成亲过后,翠竹自然也搬了出去,跟着青竹住在了前院。
孟嘉泽二人隔壁的屋子空了下来。
结婚当天很忙碌也很热闹,天还没亮他们就开始准备,给翠竹梳洗打扮,看着他身穿嫁衣被青竹牵出了门。
祝悦参加过好几场婚宴,但身边亲近之人的喜事也就这么一件,新娘还是基本充当着他亲哥身份的翠竹。
小双儿在晚上闹过洞房回来,激动欢喜的情绪退去后,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十年过去了,青竹哥已经嫁人了,但他的爹娘还没有回来。
“真好,翠竹哥嫁给他喜欢的人了。”他笑着说道,不再去想别的事,放出耳朵往孟嘉泽的手心里钻,享受着阿泽哥哥的温柔抚摸。
现在,他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狐耳和狐尾的出现了!
耳朵被揉得舒服了,大尾巴也不甘冷落地冒了出来,黏糊糊地缠住孟嘉泽的腰。
孟嘉泽很快根据祝悦的动作而调整姿势,把小狐狸搂抱在怀里,熟练得几乎像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