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将死 by泥巴姥爷

作者:泥巴姥爷  录入:11-07

因为大量失血,余晖的手冰冷无比,只是胸口的血落在掌心才变得温热。
可辛正在全力帮他疗伤,余晖蹲下身,握住落霜的手,费力地将他抱起来,林子里传来持续不断的枪声。
余晖头晕眼花地跪倒在地,紧紧抱着落霜,胸口的那一刀扎得很深,离心脏只差几寸而已,过分用力的拥抱让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浸泡着他们同样冰冷的身体。
口鼻里满是腥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空气化作利刃,往人心窝里捅。
就像回到那天......他们如同被豢养的家畜,在划定范围的圈子里获得短暂的娱乐,他们浸泡在温泉里,浸泡在彼此的鲜血里,他们抵着尖刀拥抱,他们咽下痛苦,说喜爱、说温暖。
余晖隔着面具亲吻他,枪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他好像......也没有力气逃走。
再忍一忍啊——忍到回家,忍到战争结束,再变回普通人啊——
他只是......想要过普通生活啊.......
余晖隔着两张面具咬住落霜的嘴唇,用撕咬掩盖啜泣和哽咽。
一声轻响击碎了他紧绷的心弦,余晖瞬间清醒,习惯性僵硬起后背,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异常敏锐的听力和感知很快让他知道不远处有人在窥视他。
余晖摸到落霜腰间的枪,深呼吸三旬,一秒转身,抬手点射!
这一枪和往常一样精准,子弹穿过那人的头颅,脑浆四射。
“晖!不要——”
可辛的阻挡太迟了,余晖转身的那一瞬间已经看清了。
也明白了。
如果是敌人,可辛早在靠近之前就会告诉他.......
那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士兵,他看不到他的脸,但他感受得到他的惊愕和恐慌......
枪掉在草地里,余晖浑身发冷,心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幸好、用的是落霜的枪,他可以逃,可以躲,可以将这件事理所当然地遗忘,可以愧疚,可以痛苦,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
余晖攥紧了头发,连崩溃的只能静音,他狠狠咬着落霜的肩膀,鲜血和眼泪全部流进嘴巴。
怎么办……?元成生死未卜,他真的能保证落霜的安全吗?
没有选择了......没有别的路了......
他对不起任何人,他现在只有落霜了......
如果连落霜也失去的话,他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该去哪?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都容不下他们?
余晖抱着落霜,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周围,他紧握着最重要的东西,却不知该如何保护他,不知该走向何方。
可辛在意识里唤醒他:“往北走!”
余晖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反应,咬紧牙关往前跑,一路躲藏,终于摸到了森林的边缘。
“继续向北。”
余晖看着怀里极端虚弱的人,他也好累啊......他抱紧了落霜,他好累啊......
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好不好?
余晖踉跄一步,双膝跪地,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他的爱人,抱紧这世间最后的眷恋。
“我都说了啊......如果你答应带我走,我就一定会跟你走啊......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都要丢下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做这些......!”
为什么每次都要舍弃他!
那天被关上的门是他持续多日的噩梦,其实只要落霜嗯一声,他都能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但落霜如果答应了,他就不是落霜了。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没有用!都过去了!!!不要想没有作用的东西!!!永远不要回想……不要回到过去……
余晖咬紧牙关,摇摇头,将回忆甩出大脑,咽下翻涌至喉间的腥甜,重新抱起他,朝着可辛传达的方向跑。
不知逃了多久,余晖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一半,胸口还在火辣辣地疼,落霜的伤势更重,他必须赶紧去往可辛定的目的地。
必须赶紧给落霜治疗。
余晖吊着一口气,一连逃了几公里,终于看到了一个小石碓。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互相伤害
◇ 第74章 亲如一体.
可辛叮嘱道:“小心,靠边,放出我的卷轴,插到石碓头顶。”
余晖一步一步照做,卷轴插上去的一瞬间,石碓泛着黑色的光芒,地面裂出一条向下的石阶。
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墙壁上满是图腾。
余晖将落霜重新背起来,小心地往下走,双腿微微战栗。
他们走了很久,越往下走石壁越窄,余晖回头一看,后面的路已经慢慢愈合了。
石壁上的图腾泛着黑色的光,越往后走,开始散发白光,整个地宫都亮了起来。
可辛:“往右看,那边有个小屋子,能暂时歇脚。”
余晖乍一看没有看到房子,凝神仔细一瞧,周边墙上的图腾已经悄然变换形态,一个有些可爱的圆顶屋子缓慢显形。
可辛的灵力深入图腾,玄色的光激活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图案,圆顶屋子长出门窗,凑在一起像个有些委屈的表情。
余晖走进屋子里,温度很低,壁橱里烧起无木之火,森森地照亮整个屋子,床铺硬邦邦的,睡上去肯定不会舒服,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正要把落霜放下,背后的人突然探手扼住他的喉咙!余晖被他锁得无法呼吸,反肘一击,正好打在落霜的伤口上,肌肉本能收缩,落霜踢开他,步伐不稳,两人都摔倒在地!
光线太暗,落霜的视力陡然下降,脑子里嗡鸣不止,看不清环境,听不清声音,脚下一酸,险些跌了一跤,他摸索着要往外跑,余晖挣扎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摔在床上!
落霜滚到里侧,抵挡住扑过来的敌人,两人在床板上死命搏杀。
阴暗的环境里,冷风一阵一阵往里灌,同样失血的两个人战栗着,落霜伤势过重,逐渐脱力,却始终不肯放手,余晖狠下心,将他抵在墙角,一头撞在落霜头上!
战衣吸收血液的能力抵达极限,他们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脸侧淌了满床,错乱的呼吸混着腥甜,他们血腥地交融。
落霜被他撞得头晕眼花,断电的大脑无法思考,眼前一阵黑白,他始终紧紧掐着敌人的脖子,咳出大量黑血……
战场上,从来没有多余的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屡次因为政治目的和私人情感放过此人,实在是太傲慢了……沦落至今,悔不当初。
落霜头痛欲裂,血流不止,思维凝固,他焦急地咬紧牙关,快想想啊……快点啊……为什么……一点办法都想不到啊!
落霜强撑着意识,死死锁着敌人的肩颈部位,如此要害都暴露在他面前了……快想想办法……
敌人的力量出乎所料地大,把他压得毫无反击之力,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落霜无法克制颤抖,他无计可施只能胡乱踢踹推打。
余晖压着他的腿,避开他腿弯的伤口,他们亲密得像在拥抱,可身体疼得像要死了。
他同样咬紧牙关,死死压着落霜,他无法呼吸,缺氧让他双目充血,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落霜,看着身下的人痛苦挣扎,他们的血混在一起,他们的汗水交融,他们的呼吸那么炽热……
再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时刻了……他们亲密得像是同一个人。
心里翻涌着扭曲的快意,余晖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他很痛,心也很痛,可当他知道落霜也很痛,他只想让他们更痛……
因为活着,所以疼痛;因为爱,所以活着;因为越疼痛,所以越深爱。
他们疼得要死了。
落霜抵死挣扎着,余晖终于攥紧了他的手腕,强硬地扯下他的手,死死按在床板上,他没有帮手,床头没有锁链……
不过晃神两秒,落霜竟从余晖手腕处抽出了腕刀!薄薄的刀片割开他的手臂,血液大量喷涌在落霜身上,触目之处满是惊心动魄。
落霜昏沉地撑起身,视线极度模糊,他的世界几乎是一片红黑,他攥着刀片,手臂仿佛有千斤重,费尽全力将刀刃捅进敌人的身体!
余晖捂着胳膊,可辛已经反复提醒他必须赶紧歇下来,它的治愈能力已经消耗到极限了!
整个世界都好安静,只剩下血液喷涌的声音,他感到好冷,听不清它的话,身下的人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床下跑……
为什么要跑……别想跑……不能跑……为什么总想着逃跑……!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
不能让他走……不行……落霜只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要死,他也只能死在他怀里……不能走!
余晖深吸一口气,再次猛扑,满是血腥的手抱住落霜的腰,他借力挺起身,一把扯住落霜的脖子,按着他的头死死撞在地上!
不许走……不许丢下他……不许!!!!谁也不许走!都是他的,所有的……都是他的……!
身下的人持续挣扎,余晖摇摇头,神志恍惚得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满心满眼只剩下野心和欲望。
不能让落霜逃走,不能放手……
他头晕眼花,咬紧了牙关,借着昏厥的劲儿,再次一头撞下去!
他趴在落霜身上,身下的人终于不再挣扎,躺在血泊里,静得可怕。
余晖喘息着,眼睛里的一切都扭曲着,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脑子里说话,混沌的听觉让他恶心反胃,他抱紧了身下的人,脸蹭着他的后颈,他的血液渗透落霜的战衣,他的呼吸洒在熟悉的地方,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午后,他们挤在同一张躺椅上,他从背后抱着落霜,偷偷落下虔诚的吻。
他的世界一片混沌,只剩下占有的欲望反复灼烧,他恍惚着,听到蝉鸣鸟语,闻到草地花香,眼前闪过落霜低头做木雕的画面……画面模糊着,回忆清晰动人。
有个声音不断呼喊他,余晖抱紧了怀里的人,死死不肯松手。
“他要被你弄死了——!”
头上突然被打了一下,余晖猛然回神,浓浓的血腥钻入鼻腔,他头昏脑胀地爬起来,地面上淌了满了血!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霸道余晖硬核上药
◇ 第75章 想亲亲他
“落霜!”余晖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地摸他的颈动脉,幸好……幸好……
他解开落霜的衣服,满是伤痕的身体暴露在眼前,刀伤翻着红肉,旧的血凝固,新的血涌出。
余晖的子弹里有加速伤口恶化的药物,落霜胸口狰狞的烧伤已经出现溃烂,他烧红了刀片,一块一块割去那些坏死的皮肤……
落霜的身上多一道痕,他心里就深一寸疼。
余晖的手臂颤抖着,刀伤还在缓慢出血,可辛快要累死了,它在余晖的意识里喵呜喵呜,余晖嘴里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没有回应它。
他头晕眼花,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才能保持稳定,生怕多弄出伤痕。
失血过多,视线模糊晃动,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余晖忍住恶心,继续给落霜缝合伤口,持续十五分钟注意力高度集中,余晖身形一晃,骤然倒地。
他如同宕机一般,双目失神,灵魂被碾压得只剩一寸,除了疼痛再无任何实感。
他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他的躯壳只是躯壳,不知年月,不知立场。
可在下一秒,余晖看到身边重伤的人,猛然坐起身,他抹掉脸上的血,颤颤巍巍继续缝合。
可辛是真的搞不懂人类,动起手来都是往死里整,刚才差点把落霜弄死,现在又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屋子里没有止血药物,余晖只能让可辛出来。
可辛将他的伤势治愈了百分之六十,“你还在出血,不要命了?!”
“现在他的情况更危急……!先救他吧……”余晖知道可辛已经很累了,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能让落霜逃走,更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真想把你们两个都弄死……”可辛无可奈何地骂了几句,紧急从余晖身体里脱离,与此同时,落霜身上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一头白虎瞬间钻出来,屋子比之前扩大了两倍。
余晖抱紧了落霜,可辛拍拍余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随即立刻开始治疗落霜的伤势。
白虎端坐一边,似乎并不打算插手,也没有要救走落霜的意思。
这......这是什么情况?
也是,白虎跟随联邦征战多年,怎会安心当一枚棋子呢?
余晖看着落霜脸上的面具,伸手触碰了一分,白虎伸出爪子,用软软的肉垫拍拍余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拿下来。
余晖忍住冲动,只是隔着面具摸摸落霜的脸。
这个时候自爆身份,或者让落霜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处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只要现在落霜是安全的就好……能拖多久是多久。
白虎的眼眸温柔沉静,它抬抬下巴,示意余晖去看左边,墙里面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些干粮,不知道储存多久了,已经风干得不像样子。
并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食物。
余晖联合墙壁上的图腾的,大概猜到这是灵兽们曾经的基地?这些东西是给灵兽吃的?
但据他所知,可辛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饿,吃小鱼干只是因为馋嘴而已。
白虎摇摇头,示意余晖可以吃一口试试看。
余晖警惕,但他感觉白虎没有恶意,不然何必骗他吃东西?它扑过来一爪子就能拍死他。
他撕了一小片,叼在嘴里咀嚼,味道......虽然很淡薄,但是很好吃。
仅仅只是吃了一片,身体逐渐充盈着力量,余晖赶紧将暗格关起来。
依照落霜身上的伤势,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余晖坐在地上,有些冷,靠在壁橱旁边也不暖和,他看向白虎毛茸茸的身体......
很想扑进去取暖......
但是......会不会有些冒昧?
然而,余晖还在犹豫,白虎已经趴下来,毛茸茸的爪子就搁在余晖身边,地上的血被地面吸收,仿佛从未发生过打斗。
它温润碧绿的兽眸眨了眨,似乎看出了余晖的渴望,并表示同意。
余晖试着摸摸它的爪子,白虎没有反抗。
余晖又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屁股,白虎依旧没有反抗。
余晖小心翼翼地靠在它毛茸茸的肩头,听到白虎轻微的咕噜咕噜声。
大猫似乎很高兴。
余晖试着摸摸它的头,为什么?难道不觉得他是坏人吗?
对哦,可辛认识白虎,他们应该是朋友吧?所以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思及此,余晖尝试在白虎脸上蹭了蹭,大猫回蹭了他。
原来如此,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只是,余晖并不知道,其实不渝早就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和落霜的关系,所以才不拒绝他们带走落霜,并在他们走进基地的时候帮他们照亮。
余晖实在太累了,想不到那么多,白虎的毛格外舒服,趴在里面安逸万分,他想着,也许在每一次战后,落霜也会把脸埋进白虎的毛毛里休憩。
想罢,他不自觉地将脸往毛毛深处蹭了一下。
不渝感受到他逐渐陷入沉睡,屋子里只剩下两只灵兽还保持清醒,可辛尝试用意识跟不渝沟通:你的主人身体怎么这么差?
不渝:我没有办法给他治疗,作战时候爆发力太强,很容易伤到他。
可辛叹了一口气,认命吧,继续工作。
不过,余晖居然睡着了!留它一只猫辛辛苦苦地工作!太可恶了!
余晖没有感受到可辛的怨气,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痛苦着,也欢愉着。
他们逃走了,逃到没有别人的地方,只有他和落霜,只有他们。
如今稞罕和联邦同时失去了最大的底牌,双方绝对会休战,能给他们争取到很多时间。
只要安心把落霜的伤势照顾好,给元成时间休息,他一定会慢慢说服组织内部,只要他们不伤害落霜,他......他就能保护好他。
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而付出代价?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余晖睡得很沉,总是做乱七八糟的梦,惊醒时身边已经没有白虎了,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满身的伤逐渐愈合,他忍着疼站起身。
床上的人仍然在昏迷中,余晖摸着他的胸膛,可辛已经从落霜的身体里离开。
掌下的心脏跳得微弱,余晖悄然俯身,轻轻靠在他的心口,沉闷的心跳只让他感到心痛难当,他不想伤害落霜,但……还有什么办法呢?
余晖撑在他身侧,满是血污的手摸着落霜脸上的面具,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任性地拿下了面具,落霜的脸色苍白,脸上沾着大片血迹……
余晖俯身亲吻他的额头,被他撞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从外表上看不出痕迹,余晖贪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时不时在他脸侧落下亲吻,依依不舍地将面具覆在他脸上。
面具很快再次和战衣融合,好像从未离开过。
他爬上床,刚想拥抱他,身下的人骤然抬手,一拳不偏不倚砸在余晖脸侧,余晖反应不及,竟被人一拳打倒在地,床上的人突然暴起,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随手摸到一根木棒,扬起手狠狠砸在余晖的膝盖上!
余晖吃痛咬紧牙关没发出声音,他惊诧不已,屋子里哪里有什么木棒!那明明只是墙上的图腾,落霜伸手去抓,竟能从墙面里掏出真东西!
落霜挥着木棒节节逼近,余晖连连后退,觉得眼前人有些奇怪,但事发突然,他没法子想通,只能在地上狼狈地躲。
余晖看准时机,一脚踢在落霜的腿弯,他那处有伤,这一下格外要命,当即跪倒在地,余晖不忍伤他,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木棒,连忙退远。
落霜只看见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他被一脚踢倒在墙边,随手又摸了个趁手的武器,世界无比安静,连挥动武器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除掉敌人。
方寸之地,余晖闪避不及,生生被砍中了肩膀!
墙上的图腾少了一块,余晖肩上多了一道斧子砸下的伤口,骨肉狰狞地外翻,没有可辛治愈他,余晖的速度比之前慢很多,疼痛啃噬他的意志,胳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就地滚了好几下,落霜的动作也没有之前流畅,他追着模糊的人影攻击,余晖探手往墙上摸去,落霜回身一脚将他踢到角落!
他高举着斧头就要砸下,余晖情急之下喊出了他的名字!
“落霜!”
眼前人没有半点停顿,余晖捂着伤口狼狈躲闪,斧头躲在他刚才跌倒的地方,在地面上留下深刻的痕,他竟然是下了死手!
“落霜,是我啊!”
落霜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呢?余晖仓皇躲避,眼前人还在疯狂进攻,斧头划破战衣,余晖捡起了木棍用尽全力往落霜的腿弯攻击!
落霜感受到风,本能后退,躲开了攻击,余晖按住撕裂更严重的伤口,骨头断在肉里,每一次动作都痛得想死。
“落霜!”
余晖撑起身,不论他如何呼喊,眼前人始终没有反应,为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吗?所以他之前不论如何劝说,让他想想爱人和家人他都无动于衷?
余晖摸到墙上的盾,挡住了致命一击!盾牌被斧头砸穿,抵在余晖脸侧——这一下是奔着头来的……
落霜是真的想杀了他!
因为他是他的敌人吗……?因为他是敌人,所以他是该死的……所以落霜想要在这里除掉他!
怎么会呢……落霜怎么会这样?
余晖推着盾牌将人抵开,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胳膊腿疼得快散架,斧头卡在盾牌里,落霜一时拔不出,余晖抵着他吼道:“你真想杀了我吗!”
落霜一言不发,只是猛烈拔动斧头,用行为肯定他的问话。
斧头上沾着血肉和骨渣,余晖咬着牙,面具之下逐渐湿润,落霜真的要杀他……
因为他是敌人……落霜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讲了……
“落霜……!我们好好谈谈!”
盾牌吱呀作响,压力剧增,余晖的肩伤裂得更可怖,下一刻,盾牌出现了裂纹,落霜抬脚踢开余晖,借力拔出了斧子!
余晖跌倒在地,严重失血之下浑身的力气都流出体外……
落霜……果然和数据分析得那样可怕,已经身受重伤还能如此难缠……难以想象,要是落霜处于全胜时期该有多难对付。
高举的斧子即将落下,余晖无计可施,失血让他两眼昏花,如果能死在落霜手里,倒也还算幸运。
余晖慢慢闭上眼,斧子划破寂静的空气,落下的前一秒,余晖猛地抓起地上的木棍抵挡,木棍应声而断,被锋利的斧子劈成两截。
下一击很快袭来,余晖反手举着半截棍子抵挡,另一只手朝落霜砸去!
两人都被打得后退踉跄三步,余晖扶着墙壁,来不及挑选,随手抽出了一把剑!
为什么……落霜已经厌恶他到这种程度了吗?他当真想要他死……
“落霜!以前、我们说好的都不作数了吗!”
他自认声嘶力竭,却根本无法撼动对面的人,哪怕没有了战甲,他依旧是被稞罕冠以“白色死神”称呼的人,此时,他只是一尊杀神,无悲无喜、无情无欲。
攻击速度实在太快,此时他们二人都没有灵兽加持,纯体术打斗,余晖根本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伺机偷袭,落霜的格斗经验太丰富,很快抓到余晖的破绽,斧头一击砸到剑身上,余力将人掀翻在地。
余晖立刻翻身挥剑,落霜闪避及时,堪堪划破他的肩膀,斧子不够灵活,加上落霜力气有限,他开始避免频繁攻击,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余晖扯下衣料缠住伤口,可辛怎么还不回来……!
地上全是他们二人的血,地板吸收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抵达最大承受能力,净化的速度逐渐变慢。
他们疯狂地伤害彼此。
余晖不再尝试跟他讲道理,他们杀红了眼,只剩下仇恨和杀欲在狭小的屋子里反复煎熬。
余晖的面具彻底湿透,视线模糊,他熟练地躲开攻击,回身时趁落霜缓不过劲狠狠砍下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他死……
他费尽心机谋算,只为给他们寻一条生路……为了给他们二人谋一个未来,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落霜得知他是敌人后要如此对待他!
是啊……他是个罪人,是个自私凉薄的卑鄙小人,为了私心和个人感情连战友都杀害,他这种人怎么配得偿所愿呢……
他这种人,从来就是不值得任何人喜欢,从来不被任何人看好……若不是身上流淌着余家的血,流淌着肮脏罪恶的血,他怎么配站在落霜面前,怎么配成为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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