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康,膘肥体壮!
五只小猪,大小不同,姿势不同,全都憨态可掬,喜气洋洋。
金色的珠子和红色的绳子衬得宁乐意的手腕雪白。
宁奶奶看姜易云拉着宁乐意的手腕比划手绳的长短,笑眯了眼睛:“乐乐这身皮肤总算是养回来了。高中毕业那会儿,黑得都没法看。”
宁乐意撇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姜易云对那时候的黑皮乐乐印象深刻,语气中带着点不明显的遗憾:“乐乐皮肤黑也好看。皮肤黑点健康,像现在这样天天不晒太阳也不好。”
当初他可能重生回来的时候,脑子有时差,见了刚高中毕业的宁乐意只觉得心里面喜欢,但连搭讪都小心翼翼,不像上辈子三十多的时候那么没脸没皮……勇往直前。
错过了好几个月的乐乐。
后来黑皮乐乐就成了珍惜皮肤,只有最开始度蜜月的时候晒黑了点。
但那会儿他说是度蜜月,更像是线上办公,蜜月体验达不到预期的一半。
老夫老夫的宁总听出了不该有的颜色,抬手在桌子底下,掐了姜易云的手指头一下。
轻轻的,像是被小奶狗嘬了一口。
姜易云心痒痒的,手绳都编错了两下,只能拆了重新编,编完想找个打火机烧一下线头,下意识问:“爸,有火吗?”
宁文山不抽烟,没打火机。
姜宏宇早年抽烟,后来体检出来肺部有问题,就把烟戒了。而且他这会儿跑姜程慧家去了,人也不在。
宁乐意指着厨房:“你去厨房,拿灶台上点火烧一下。”
姜易云有些犹豫:“灶火太大了,控制不好。”
“多大点事。”简惠春站起来,“我记得家里有打火机,夏天的时候用来点蚊香的。”
然后她找了一圈没找到:“要不去外面小店买一个?”
姜易云想着自己姑父米永寿抽烟:“我去找我姑姑要一个。外面小店过年都关了。”要买打火机,这会儿都去外面超市,得走个五六分钟,他不太想走这么远,想早点把手绳给宁总戴上。
他还订了几个小铃铛,晚点回家给乐乐编根脚链。
嘶……不能多想!
晚沨点再多想!
姜易云去自己姑姑家,顺手把手上的手工材料放边上的小推车里。
简惠春没跟着一起去,也没马上坐下,而是过去仔细看各式各样的转运珠:“刚才妈说到,我才想起来,乐乐高中毕业那会儿,家里拆迁可愁死人了,想买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都得想着往南面一点的地方买。算算也没几年,我们家过年金珠子都能像买玻璃弹珠一样随便了。”
刚才放在桌上转一圈的就一个20×30左右大小的一个小托盘,过来一看,小推车里还放着好几个这样的。
“这几个里的珠子都一样啊。”
宁乐意用手挡着自己的牌,不让简惠春看到:“那都是给小朋友当新年礼物的,下面手绳一堆。”不用自己编,串一下就好了,“哎呀,你不要借口看转运珠,偷偷看我的牌。快坐回去,就等你一个了。”
简惠春抬手就给了他后背一下:“谁要看你牌?你们有钱人家过年送人金子?”
“什么叫‘你们有钱人家’?”宁乐意不高兴了,“转运珠又没多少钱。”
本来转运珠就不大,很多还做成空心的。
专门定制给小朋友的转运珠更小,两颗珠子加起来差不多1克。
现在首饰金价格才不到300。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大部分人都认黄金。
这种小东西价格不高,价值又有普遍认同,小孩子过年还能戴着玩,能当个不轻不重又还算过得去的小礼物。
其他人听他算账,还真就那么一回事情,又有点没法接受。
“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金子就不值钱了呢?”
“哎哟!不行,我就不能听你忽悠。”
宁乐意打出一张牌:“怎么叫忽悠呢?我这是实话实说。”加杠杆炒纸黄金才是忽悠,“实物黄金还是有用的。你问问奶奶,旅行的时候身上戴几样不起眼的黄金首饰,关键的时候能很有用处。”
奶奶之前可是去过不少地方,仗着有保镖,除了一些太过危险以及自己体力不能到达的地方之外,对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可以说去了个七七八八。
大的危险没有,小的小偷小摸的还真遇到过。
只不过宁奶奶心大,反正没遇到危险,就也当成一桩旅行时候的见闻,这会儿说起来的时候,语气中似乎觉得还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其实就一次,我们就出去吃个饭,回来发现三个人行李箱被偷了,去警察局报警的路上回来,钱包也被偷了。那会儿,我就拿着手上的一个金戒指,联系到了乐乐。还是乐乐能干,不到半小时就让人给我们送来了钱。
后来我就学乖了,不想着省钱住小旅馆了。还是大型连锁酒店更靠谱一点,不过也靠谱不了多少。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其他人还真没听过这个事情。
尤其是宁翠芬,脸都白了:“这多危险啊。”
宁文山这种一直很心大的人,难得严肃脸:“是啊。真要是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也很危险了。”
宁欣拿着个果盘从楼上跑下来,找到棋牌室:“怎么了?说什么这么严肃呢?”
宁翠芬说道:“喏,说你外婆在国外被人偷了行李箱还偷了钱包。”
宁欣不以为意:“很正常的。一个人出门别带钱包,身上揣两张小面额的纸币,分开揣。被偷还好啦,我留学那会儿,同学们都被抢过。我们那儿行情价是……”
“嗯哼!”宁乐意重重清了清嗓子。
宁欣平时挺机灵一个姑娘,以前从来没说过留学时候不好的事情,这会儿也是在家没什么警惕心,一顺嘴就秃噜了。
她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亲妈,抓着一张牌,手停在半空中,像是被点穴了。
她再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舅舅舅妈,那表情比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还严肃。
不是,她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欣欣你留学那么危险的啊?”简惠春完全没心思打麻将了,拉着宁欣坐在自己身边,紧紧抱住,轻轻拍着肩膀摇,像是抱着还五六岁时候的宁欣一样。
国内新闻经常报道米国哪儿哪儿发生了枪击,哪儿哪儿又出了什么事故,但那种感觉距离他们很远。
他们觉得宁欣出国留学危险,是基于一个年轻单身女性独居会引来的觊觎。
他们对危险的认知,大部分停留在国内九十年代那会儿。
那时候他们这里别说小偷小摸了,半夜用榔头敲人脑袋抢劫的,什么老板养了一群打手耍威风的,还有这个帮那个派的,开店还得交保护费,保护费甚至还得交两边。
过年前更是最严重的时候。
一群平时好吃懒做但知道吹的二流子,为了过年体面,胆子小的去公交车上偷手机,胆子大的偷金店,入室盗窃的案子更是比比皆是。
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小偷小摸的现象还是屡禁不止。
宁乐意和姜易云知道,这种犯罪行为的大幅度降低,还得再过个几年。
一是高清监控设备大量的安装和普及,让小偷知道自己哪怕偷到了,等不及花就会被抓住;
二是人们开始大比例使用电子支付,身上和家里都不会再存放多少现金。
对于很多只想着过年捞一票的业余小蟊贼来说,他们更愿意盗窃现金。
珠宝首饰、名贵的烟酒装饰之类的,他们缺乏鉴别和变现渠道,也可能会觉得多一步销赃的步骤,会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至于一些专门针对这类物品的窃贼,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宁欣被舅妈搂着,赶紧安慰:“不是不是,我天天两点一线的,连买菜都没买过几回,出门有保镖跟着,什么危险都没遇到。我说的是我那些同学。”
宁奶奶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外孙女,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
有外孙女顶在前面,儿子女儿就不会抓着她这个老太婆不放了。
姜易云手里抓了一把打火机回来,像是没注意到气氛不对,问:“妈,打火机一会儿放哪儿?”
简惠春的情绪被打断,看他手上一大把的打火机:“怎么那么多?你不会把你姑姑家的打火机都拿来了吧?”
“没。他们经常去外面吃饭,找饭店拿的。”他本来就想拿一个的,被米永寿随手塞了一大把。
“哎呀!还能找饭店要的,我们以前怎么没想到!”简惠春顿时觉得亏了一个亿。
宁乐意看老姜重新在他身边坐下,两三下就烧好了线头,把自己手腕伸过去,刚戴上还没抽紧呢,就听到二黄在外面大叫。
“怎么了这是?”
他们小区安保不错,陌生人不会放进来。
宁乐意感觉今天这麻将是打不成了,把牌一合,就站起来:“出去看看吧。二黄很少这么叫。”
棋牌室在地下室的北面,落地窗外就是下沉庭院。
他们从棋牌室里出去,只要换双拖鞋。
宁乐意先出去,姜易云要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倒是慢了一步。
原本睡在角落里的大黄冲在他前面。
宁文山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到外面宁乐意大叫一声:“卧槽!这里怎么有个人!”
要说家里最了解它们反应的人,绝对是宁乐意,没有之一。
刚才二黄一叫,他就觉得声音不对,和平时不一样,出门的时候随手就抄了一根细竹竿。
姜易云跟在后面还在奇怪:“你哪儿来的竹竿?”
这根竹竿一米多长,手指粗细,瞧着像宁乐意钓龙虾时候随手做的钓竿。
宁乐意还分心回答他:“奶奶种的紫竹,蹿太多了,爸每年会砍几根,留着搭棚……不是,我怀疑有坏人。你要不去厨房拿根擀面杖?”好歹也算是个武器。
姜易云一听,路过工具房的时候,直接从里面拿了一把粪勺。
宁乐意不由得看了看工具房里面的锄头铁铲之类,再看看姜易云的选择。
可以,攻击距离长,伤害适中,还带附魔。
虽然粪勺这东西搬过来之后,他爸只用来浇水,但名字自带退避三舍光环。
没人会愿意让粪勺往自己身上招呼。
粪勺也不会像锄头铁铲之类的,容易把人打死打残。
老夫老夫默契十足,对视一眼就产生了默契,看着大黄已经跑了过去,脚步没有停顿,放轻脚步绕到东北侧的院子。
这里种着一排大概三米高的冬青。
二黄正对着冬青边上的窨井盖里大叫。
窨井盖里隐约能听见“去去去”的声音,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漏气了。
但是里面伸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想要赶跑二黄,显然有人在里面。
二黄就绕着窨井盖叫,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汪汪汪!”
大黄飞奔过去一声不喵,趴在窨井盖边上。
里面的人的视野根本看不到大黄,再一次伸长手想要捅二黄的时候,大黄一爪子下去,直接让人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声把宁乐意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大叫一声:“卧槽!这里怎么有个人!”真有个人!
物业保安和警察先后赶到。
藏在窨井盖下面的小偷被提溜出来的时候,浑身那个气味,也就二黄还想上前给他来一口。
宁乐意赶紧把它拽住:“不行,那么脏,咬了要生病的。”
二黄龇牙咧嘴地冲着他开骂:“汪汪汪!”又冲着小偷瞪得眼白都快翻出来,还舔了舔尖牙,“唔~~~哈!”
个子瘦小的小偷,顿时觉得狗比人还可怕,边上的猫也贼可怕。
他的手指上一道长长的抓痕,血滴滴答答往下掉。
他们还只能先给他的手消毒止血。
小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的,手一直在抖,站在院子里就被二黄给“审讯”出来了:“我之前来小区干过活,知道这家人平时没人在家,想着等晚上进屋偷点东西。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有人在家!”
“没人在家,你就可以随便进是吧?”警察叔叔听得人都麻了,把小偷拷上了,闻着小偷的一身气味,特别不想把人送到警车上。
他们还得先把人送去打狂犬疫苗。
大过年的,就这帮贼不安分!
另外一个警察倒是趁着“气氛正好”,问:“你还在哪里这么干过?”
小偷的胆子不大,他要是胆子大就抢劫去了,还特别怕狗,面对凶神恶煞的二黄,竹筒倒豆子一般飞快交代:“三年前过年前,西郊豪庭,偷了两个金镯子、五条金项链、五万多现金……”
宁乐意手上还拿着细竹竿,又去看姜易云手上的粪勺,递了个眼神:你还想附魔攻击呢,人家的魔法攻击更厉害。
姜易云沉默着把他手上的细竹竿拿过来,和粪勺一起放回工具房里。
最后警察把小偷带走的时候,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
一家人在警察的叮嘱下,回屋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损失,很快确定小偷并没有来得及登堂入室。
这下没人有心思打麻将了。
简惠春夫妻俩和宁奶奶都难得心神不宁,晚上悄悄把宁乐意叫到地下室,锁了门打开小金库,灯一开,露出里面的许多黄金和首饰盒。
“家里放这么多金子不妥当。乐乐你还是找个别的安全一点的地方放。”
宁乐意和姜易云都有定期采购黄金储备的习惯。
宁奶奶每年也会买几根10克、50克的金条存着。
只是平时他们在外面当野人……旅游,家里面都不待人。
宁奶奶偶尔要放金条,拿点首饰,也不会细看,都是随手一放。
简惠春和宁文山刚开始被金子晃花了眼,几乎天天晚上借口唱歌,过来看金子。
等时间一长,他们也不放在心上了。
只有宁乐意会定期过来清点一下,另外放上一两根金条,或者看到的有收藏价值的宝石之类的,都是哄家里人开心的。
宁文山感觉自己很久没仔细看小金库了:“怎么那么多了?上次我看的时候,这边这些好像还没有?”
“嗯。”宁乐意看到一个盒子,拿起来递给老太太:“前两次去拍卖会,看到有一串南红的珠子不错,正好过年,你戴着玩儿。”
南红玛瑙珠子细腻温润,红色相对低调,非常适合老太太的年纪。
宁乐意打开盒子给老太太戴上。
这里没镜子,老太太收到礼物就很开心:“好看吗?”
“好看。特别显白,衬得皮肤颜色红润。”宁总特别会夸人,一夸就夸到老太太的心坎上。
自家老太太就喜欢皮肤白的,她自己的皮肤就白。
爷爷奶奶以前的那些黑白老照片上,都能看出奶奶的皮肤雪白。
宁奶奶特别高兴,下意识就出了小金库,想要回到自己房间看看自己戴了新项链有多好看。
还好她走了两步还是想了起来:“乐乐啊,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换个安全的地方放,别放家里了。这些首饰什么的,我挑两套日常戴的,剩下的你也拿走。”
“哦。奶奶你等会儿,我还给你买了一根翡翠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宁奶奶看也不看:“过年戴红的喜气。翡翠的你存起来吧。哦,你要是看到有好点的荔枝冻的印章,给我刻一个。我想想要刻什么字?”
这倒是好办,就是:“你什么时候玩寿山石了?”
“没。我就是想起来,你爷爷当年有个荔枝冻的小印章,特别好看。我最近认识一个画国画的老师,等过完年就跟着上国画课。”画画怎么能没印章?
宁乐意听着老太太的理由,就想起他爸的一堆钓鱼竿,差生文具多。
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宁乐意想起自己被老婆没收的保险柜钥匙,问:“我跟老姜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你要跟我们放一起,还是你们单独放?单独放的话,我再另外租一个。”
简惠春看着这么大笔的黄金和珠宝:“还是另外租吧。”
“行。那等过完年我带你们去银行办个手续,你们自己拿着钥匙。”
“还得等年后?”
“年后人都上班了,办什么事情都方便点。”主要是今年过年天气预报都说了,全是阴雨天,完全不想出门。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说完了?那我去睡了,明天还要去姜家村。”
简惠春下意识叮嘱:“那边过年没什么人帮忙,你帮着多干点活,好好表现……要不你还是出门,别在家里添乱?”
宁乐意的嘴角都快拉到下巴上了:“我怎么添乱了?大黄二黄不是我在天天喂?”
简惠春等宁文山出来,把小金库门锁上,再把外墙恢复原样,在心里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劝儿子。
按理来说,不管男人平时在家里怎么老爷,过年陪着老婆回娘家,一定是要争着做家务,特别容易刷老丈人家的好感度。
但是自家儿子的情况不太一样,对象是个男人,不过道理应该都一样的吧?
还没等她琢磨出怎么说,宁文山已经开口了:“那你不能让姜家老祖宗吃猫饭狗饭吧?”
宁乐意气哼哼地回到房间,噼里啪啦把刚才他爸的话学给姜易云听:“你说我老爸过不过分?”
“过分。”姜易云把宁乐意抱到小沙发上坐下,“脚给我。”
宁乐意不解地把脚抬起来,毛绒拖鞋上的兔子耳朵晃了晃:“干嘛?”
姜易云把他拖鞋脱了,袜子往下捋了捋,干脆把袜子也脱了,拿了一根红绳往他脚脖子上绕了一圈,又放宽了一点,拿过来做了个记号:“给你编一根脚链……哦,对了!”
他把红绳放到一旁的小推车里,顺势抄着宁乐意的腿弯横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从床头柜里拿出……嗯,第一个抽屉放着的永远是晚上最需要用的东西。
他下意识拿出今天晚上的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再去拉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是一根细细的金链子。
宁乐意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易云低着头,注意力全在那只白皙的脚上,拿着缀满了细小水滴形状的金链子……嗯,还是双层的,在他脚脖子上扣好:“我就说我的眼睛就是尺,刚好。”
他说着咽了咽口水,就想低头往脚踝上咬一口,想要一路顺着脚踝往上舔到……
宁乐意一下把脚收了回来,还把脚曲起来放在床上,两下解开脚链,往床头柜里一扔,又把该放到第一个抽屉里的东西,重新扫回去:“死变态,明天拜拜,你得当大厨做年夜饭。”
明天可不比往年,家里多少有家政帮忙。
村里房子小,明天就他们一家三口在家捣腾。
姜易云想重新去拉第一个抽屉,被宁乐意伸脚顶住,决定先战略性撤退:“明天在村里,我们就自己做个中饭。晚饭去大伯家吃,不累的。”
“那你明天不是得一大早起来去菜场买菜?我们家里也就你会买菜了。”别折腾了!
再说,拿一整盒新的,至于嘛!
他又不是年夜饭!
就算是,也不能提前吃,更不能夜夜吃!
“那倒是。”姜易云站起来,拉他起来,“那我们快点洗澡,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
宁乐意感觉姜易云在这方面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疑神疑鬼,果然见姜易云一点都不遮掩地又打开了第一层抽屉:“喂!”
姜易云拉着他往浴室走:“我知道,会快一点。”
片刻后,宁乐意挠墙:“是……这个快吗?”难道不是速战速决?
姜易云贴着他的耳后根说道:“过年了,宁总总得让我吃顿饱的。”
宁乐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平时有饿着他?
老姜也好意思!
哦,前几天他的腰扭伤了,养了几天,加上之前忙,确实有一段时间频率下降了。
但,不至于吧?
等回到床上,脚踝上重新被戴上脚链后,宁乐意看向姜易云:“你得分清楚一顿饱还是顿顿饱。”
姜易云的回答是:“一顿饱,每顿饱,顿顿饱。”他还鼓励宁乐意,“我们家宁总可以的,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不断突破身体极限。”
宁乐意睁大眼睛。
这种事情难道还能是体能训练吗?
好、好像这么说也行?
经过了一系列的热身、耐力、有氧、极限、拉伸之后,宁总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并没有感觉自己的体能有什么突破。
但姜教练给出了专业健身建议:“一定要多练,很快就能感觉到体能提升。”
宁乐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给他。
他就说信了谁,都不能信资本家,尤其是资本家说的很快。
大概是开始的早,结束的其实也早,宁乐意一觉睡起来,竟然觉得还好。
难道真的跟姜教练说的那样,体能提升了?
不不不,他已经是个成熟的资本家了,不能被另外的资本家卖了,还帮人数钱?
姜易云先一步起床洗漱,出来见他靠坐在床上,伸手过去给他揉腰:“怎么样?腰疼?”
昨天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也不可能真的留有多少理智,万一哪里重了点什么的。
他家宁总的腰可是刚好了没多久。
“没。”
要是今天没什么事情,宁乐意就顺势装病,在床上躺一天了,但今天还有事情。
他艰难地打败了被子大魔王,起床洗漱。
他换好姜易云递过来的衣服,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天竟然还黑着:“几点了?”
“六点了。”姜易云也没想到天会这么暗,打开窗看了看,“说是今天要下雨,现在还没下。我们早点去菜场,今天菜场只开半天。我估计到9点就没人了。”
宁乐意也不拖拉:“那赶紧走吧。”
姜易云还想给他打杯热豆浆。
宁乐意觉得不用麻烦:“我们一会儿去菜场随便买点吃的就行。”
姜易云一想也是:“菜场那么多早餐店,应该不至于全都关了吧?”
结果,还真就全关了。
卖菜的菜贩都稀稀拉拉的,整个菜场都显得空旷。
姜易云本来列了个清单,还想着买几个熟菜可以节约时间和精力,这么一来,只能买生的回去全都自己做。
好在该买的东西也都能买齐。
两个人是开车出来的。
过年的时候,像安蔡这样的郊区小镇就是一座空城。
平时自行车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位置停,现在车子随便停,到处都是停车位。
把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一起搬到车上,两人就回了姜家村。
姜宏宇穿着一身运动装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看到他们显然很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正好,一起去买菜。”
宁乐意先下车,说道:“爸爸,我们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