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云在打电话,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宁乐意露出一个笑,跟手机里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宁乐意已经走到他跟前:“床被抢了,没地方睡了?”
“没。我睡醒了,它们才进来的。”姜易云站起来抱住他亲了一下,“左梁和程珹约我们明天吃饭。”
“好啊。中午还是晚上?订在哪儿?”
姜易云说道:“惠春园,说是要自己采摘钓鱼什么的。左梁先前在饭店被人窃听,这会儿还在应激。”
“啊?还有这事?”宁乐意听得呆了呆,“怎么回事?”
“说是经常去的一家饭店包厢里被对家装了窃听器。他自己习惯也不好,中午跟员工们一起吃饭,还得逮着说工作。”姜易云吐槽了一句,问,“你是直接把欣欣在机场放下就走的?”
“对啊。她那么大个人了,用不着我陪。”宁乐意显然不太高兴,“她有男朋友陪。”
“啊?不是说宋榆在京城吗?”姜易云显然很吃惊。
“对,人家特意从京城飞过来接欣欣的。”至于嘛,就为了多相处的这几个小时?
第142章 桂花鹅
左梁和程珹作为姜易云的朋友,因为工作关系,平时网上联系得多,真正一起聚会的次数,一年连一只手都勉勉强强。
早上他们去农庄摘菜还挺高兴,但钓了一上午的鱼,连根水草都没钓到。
“丸辣,中午吃全素吗?”左梁感觉中午饭就这样了。
程珹倒是感觉还好:“多吃点素。过年这几天,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得太腻了。还吃胖了好几斤,腹肌都吃没了。”
“我看农场养了好多鹅,我们去抓一只?”
小农庄去年扩大了,承包了附近村里的一些地,面积已经和惠春园差不多大了。
大鹅饲养的规模和区域扩大,已经在小圈子里渐渐有了点名气。
薛经理在大鹅养殖区的河湖边种满了桂花树,在桂花盛开的季节拍了宣传照。
金灿灿的桂花满树飘香,花下的大鹅羽毛雪白姿容优雅,美其名曰桂花鹅,还注册了商标。
普通狮头鹅价格一只市价两三百,桂花鹅已经卖到了四五百。
宁乐意是吃不出味道有什么特别的,但可能有钱人就是愿意花钱买一个不一样,感觉所谓更好的口味,指的是金钱的味道。
左梁和程珹作为姜易云的小伙伴,也是吃过桂花鹅的。
只是半散养的大鹅,每年能够出栏的数量就那么点,多数还得供应给合作的私房菜馆。
想起之前吃过的味道,两个人的兴趣顿时就来了,正巧姜易云和宁乐意都没跟着,作为损友,顿时有了“为非作歹”的胆子。
“走!”程珹两眼放光,捋了捋袖子,“一会儿记得直接掐脖子。”
两人放下毫无产出的钓鱼竿就去抓大鹅,然后差点被大鹅打断腿。
左梁还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出了养殖区。
姜易云和宁乐意正在惠春园给他们做饭呢,看两人灰头土脸一瘸一拐回来,身上还散发着臭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倔强(没脸),不说。
宁乐意放下手上塞好了糯米的藕,洗干净手,起身:“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姜大厨离不开灶台。
两人过来找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惠春园里放着一些款式不挑人的日常衣物。
宁乐意倒是知道那些衣服的位置。
平时这种事情是管家的活,但这会儿过年,惠春园里只有两个住在附近村里的阿姨会过来做点基础保洁。
当然,宁乐意的服务就没那么贴心,把人带到放衣服的门口,问了他们尺码,进去给他们拿好,直接把换洗衣服送到客房。
他也不等着,直接就回去厨房,继续给姜易云打下手了:“我看他们那样子,是不是被你那几只黑天鹅打了?”
姜易云的斑马鹅计划失败,几只黑天鹅倒还是养着,现在经过几年的繁衍,数量已经多到开始卖起了黑天鹅苗。
“不会吧。现在又不是繁殖期,黑天鹅没那么凶。”姜易云以自己对两位好友的了解,猜,“要么是走不惯土路摔了,要么就是想着抓鹅被反杀了。那一身味道,应该是抓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话是这么说,姜易云还是觉得两个好友也太菜了。
虽然经常有人说成年男性的战斗力是0.5鹅什么的,也确实狮头鹅是鹅中的战斗鹅,但大部分年轻鹅的战斗力其实也就那样。
攻击力和战斗意志比较强的大鹅,都是养了两三年的老鹅。
老鹅的数量就那么几只。
两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成年青壮男性,还打不过几只鹅?
姜易云觉得不至于。
没一会儿,左梁和程珹一人换了一身嫩黄和粉红的卫衣卫裤进了厨房。
姜易云看他们早上抓好的发型已经没了,开口嘲笑:“过个年,还年轻了几岁啊。”
早上见到人的时候,两个人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给谁看。
两人洗掉了一身脏污之后,倒是解除了对嘴巴的封印,像是完全没有发生丢脸的事情,神情自若:“我本来就青春年少,可不像你,长得着急。”
“说谁长得着急呢?”姜易云一下锅铲都要举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一个老菜帮子,腌咸菜都嫌老,还不知道保养。”
他就不一样了,早睡早起,每天锻炼、护肤都特别用心,绝对不能和他家宁总活成两辈人。
左梁不认,刚想跳脚,就见姜易云的皮肤确实好:“咦?你还真保养了?”
年纪过了25岁之后,其实自己就能有明显感觉,颜值确实比以前要糙。
加上他们两个不能说天天加班熬夜吧,频率也不低,劳心劳力的,整个人的状态跟姜易云细看之下差距明显。
宁乐意想着自家小娇妻每天早晚的护肤流程,忍住吐槽的冲动。
在外人面前,得给老婆面子。
再说,他赚钱不就是给老婆花的嘛,老婆漂漂亮亮,也是证明他有能力。
小娇妻盛世美颜!
姜易云认认真真给他们推荐了一些自己的护肤用品,又介绍了护肤流程。
左梁和程珹听不到一半就没了耐心:“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早点睡觉。”
“天天加班,累得跟狗一样。”
“上班的时候公司员工、客户、还有高管、老爸,四头给我气受,回家还要被老妈催婚。”
程珹跟左梁差不多,提起工作和过年就唉声叹气:“那个家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还不如待在外地分公司开拓市场。”
会这么说,显然他是真的亚历山大。
宁乐意把手上洗菜的活交给他们,自己去柴火灶前烧火(摸鱼)。
程珹一看,好奇:“乐乐你还会这个?”
“会啊。我小时候家里就是烧柴火灶的。”小时候就学会的技能,就算很多年没使用,也就是有点生疏罢了。
左梁也很好奇,凑过来看,还想掀锅盖:“里面烧的什么?”
“别动!”姜易云赶紧阻止。
吓得左梁的手猛地缩了回去:“怎么了?还不能提前掀锅盖了?”
姜易云恨不得拿手上的筷子敲他手背:“我做的昂刺鱼菜饭。”
“昂刺鱼还能做菜饭?”
“你们没吃过?”姜易云很吃惊他们的吃惊,还是解释了一下,“昂刺鱼插锅盖上,等熟透了,鱼肉会掉下来,打开锅盖的时候,锅盖上就只剩下骨头。”
“这么神奇的吗?”两个人更加好奇了。
实际上当然没那么神奇。
姜易云根本懒得把昂刺鱼扎在锅盖上。
开玩笑,实木的锅盖很硬的好嘛。
他就是把昂刺鱼平铺在菜饭上面。
不过昂刺鱼是真的非常细嫩,筷子夹着鱼头一抖,肉就脱骨掉落。
鱼肉拌进饭里,几乎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左梁和程珹两个眼巴巴看着:“你这个菜饭和我们平时吃的菜饭怎么有点不一样?”
“这个菜饭用的菜苔。现在菜苔好吃,糯。你们家没给做过菜苔的菜饭?”他简单翻拌了几下,菜苔就和鱼肉一样,“融化”进了饭里。
“没。”
两个人平时进厨房顶多就是从冰箱拿瓶水,哪里知道菜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宁乐意打着哈欠看他们三个斗嘴,用火钳戳戳埋在灰里的红薯,琢磨着一会儿是不是吃独食。
哦,不对。
烤红薯这个东西,可以让三位“贵公子”吃。
到时候看三个大少爷……润肠通气。
姜易云盛了饭,还给他们用碟子一人装了两块锅巴。
左梁着急:“给我撒点白糖。锅巴得撒白糖!”
姜易云懒得伺候他:“边上自己拿。”
左梁去调料区一个个打开看了看:“哪个是糖?”
姜易云一回头,以为他最多就是把盐当做糖,没想到一回头看到他小勺子里是淀粉。
程珹还在边上认真研究:“我觉得这个应该不是糖,看上去不太像。糖应该是更有颗粒感的。”
“我还对齐颗粒度呢。”姜易云感觉自己像是带了两个幼儿园的娃,“这是淀粉。放回去。”他拿起糖罐给他们看,“这才是糖。”
“哦~果然不一样。”
“我就说糖有颗粒感。”
宁乐意听得直笑:“怎么搞得像是在研究一样?”
他看着灶肚里的火熄了,就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道,“我埋了红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留点肚子,晚点吃烤红薯。”
左梁和程珹也不知道是真没见识,还是这一年被压抑狠了,对几个烤红薯也兴致高昂,一边端碗端盘去餐厅,一边还说道:“晚上整个桂花鹅吃?”
姜易云一听就懂了,脸上全是幸灾乐祸,惊讶得十分做作:“你们刚才还真的摔鹅圈里了?没被咬吧?”
大鹅的嘴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齿,拧人剧痛。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左梁和程珹立马把脑袋一个往右,一个往左,还嘴硬:“怎么会呢?我们就是单纯地想吃鹅。”
至于身上那一个个红红紫紫的……冬天衣服厚,一点都不痛!
MMP,为什么要顾着形象,只穿一条牛仔裤?
护甲值太低了。
鹅肉做起来费时间。
姜易云本来想着等过完年,农庄有人来上班了,送货的时候顺便给他们家送去。
既然他们还想吃晚饭,那炖上一下午也行。
“来个卤鹅。”
“卤鹅不行,卤鹅一下午不够入味。”姜易云中午已经做了一顿,晚上不愿意再做费功夫的菜,他们又不是他家宁总,懒得伺候,“铁锅炖大鹅。”
“噫~你家上次送来的卤鹅撒了桂花,很好吃的。铁锅炖和桂花鹅的气质不搭啊。”
姜易云都听愣了:“……一只鹅,有什么气质?”
不过去年农庄是做了不少桂花,干桂花、盐渍桂花、糖桂花、桂花蜜,还分了金桂和丹桂。
平时拿来做菜做甜品的时候放上一点,确实增添风味和卖相。
难得朋友过来,姜易云的兴致还是很高的,吃过饭就给人炫耀他诱拐来的小蜜蜂。
宁乐意兴趣不大,但左梁他们不愧是能和姜易云成为好朋友的人,脑回路有很多相似点。
“我去,好酷!”
“所以你家的桂花蜜里的蜂蜜,也是自己养的土蜂蜜吗?”
“不是。那是买的。”姜易云明显很兴奋,“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不过需要穿蜂衣。”
“风衣?去看小蜜蜂,为什么要穿风衣?穿大衣不行吗?”
“不是那个风衣,穿着可以防蜜蜂蛰的。我带你们去看。”
“你还有蜂衣!”
“我要穿!”
宁乐意没什么兴趣,招呼了一声:“我去看看大黄二黄四黄。”
两只猫一只狗早上一起跟过来,眼睛一眨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等他走远,左梁和程珹脸上的兴奋明显下去了很多,看着姜易云问:“你家宁总是生气了?”
姜易云听得莫名其妙:“啊?”
“没生气?宁总不是嫌我们太吵了吧?”
“没。怎么会呢?”他家宁总今天情绪不高,应该是昨天晚上劳累过度,晚上压根没睡多久,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而已。
他看了看自己两个小伙伴的样子,不太理解,“我怎么觉得,你们有点怕乐乐?”
左梁和程珹一听,呲了呲牙:“也就你不怕。”
“我刚才看他烧火,都感觉我就是那柴火。”
“他带我们去客房,给我们拿衣服,我是一点都不敢吱声。不然你以为我这把年纪了,还穿这么粉嫩?不过还真别说,我这么穿是不是有点花美男的意思?”
其他两人就静静看着他,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两人又把话题转回来:“宁总在外面的名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姜易云当然非常关注宁乐意,但是:“什么名声?我家宁总平时都不怎么出门,还能传出什么名声?”
他家宁总的名声好着呢,没听说有谁怕他。
难道又有谁造谣?
不过他家乐乐这样的,还能造谣成什么样?
能比残疾大佬更离谱吗?
“就是不出门才更可怕啊。”左梁琢磨着怎么穿蜂衣,“你家宁总现在的形象,就是漫画里的那种反派大BOSS,整天躲在阴暗的角落,身边一群狗腿子,一起讨论干翻全人类。”
三流漫画家姜易云听得满头黑线:“什么跟什么?快说,外面到底怎么传的?”
蜂衣只有一件,程珹没抢到,就在边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你家宁总不是有个投资公司?圈子里不是很多有想法的,会找关系约宁总谈谈?”
姜易云感觉这话都有些听不懂了:“找乐乐,还得托关系?他平时进公司的,”虽然在公司里待的时间不长,“提前预约就行了。”
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来找宁乐意投资。
嗯,主要是大部分业务都被公司的其他人揽走了,需要宁乐意亲自谈的项目不多。
“那些人又不是你,你当然是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他们也不一定是缺钱想找宁总投钱,是想跟宁总请教一下,自己的项目有没有可行性。”程珹说起来的时候,语调都提高了,“你家宁总简直就是神仙!他说什么能成……”顿了顿,“还不一定真能成,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什么不能成,那一定不成!跟个乌鸦嘴……咳,铁口直断。”
姜易云好歹是宁乐意的枕边人,对项目投资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
任何时候都有赚钱的项目和赔钱的项目。
同样的项目,有人能做成,有人就做不成;放在甲地能做成,放在乙地就做不成;今年能做成,明年就做不成,影响到的因素非常多。
投资失败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在同行里,宁乐意的投资回报率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这还是他刻意控制,才不会让人觉得离谱。
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人觉得太高调了?
“我现在就是怕他,要是一张嘴就说我家的项目不行,那就完了。”
姜易云没好气地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说的什么话?宁总的嘴巴又不是什么因果律武器。”
再说现在国内的一些投资,其实很不成熟。
类似他外公那一辈、包括他父亲一辈成长起来的企业家,最开始都是莽一波。
莽成功的,就一波起飞。
莽失败的,就此沉寂。
不过大多数人只能看到风口上的猪,看不到摔下去的猪肉饼。
到现在,其实很多人创业或者投什么新项目也差不多。
有些人自以为做了充分的准备,掌握了足够多的专业知识,也想了一个绝妙的别人都没有的主意,但最终实施的时候还是莽一波。
这么下来,失败的是大多数。
宁乐意在其中做的事情,是给他们查漏补缺,让这些创业者的行为,从莽变成有勇有谋。
“你们平时要是有空,可以多来我家,跟我家宁总多聊聊。”他的这两位好友,十几年后也能算是成熟且比较优秀的企业家,但现在还只是在自家企业里做出一点小成绩,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姜易云这么说的时候,气场自然向着十几年后的自己靠拢,让程珹和左梁都感觉到一种类似和父辈说话的压力。
但:“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烦。”
“哎呀,没想到我们也算是攀上裙带关系了。”
“易云得道,鸡犬……咳,我们升天。唉,我这理科生就是词儿少。”
“别!你自己语文没学好,别怪理科生。我们理科生跟你可不一样!”
三个人像是三个小屁孩儿一样,出去看了蜂窝,又逮到了疯跑的二黄,还在姜易云陆陆续续收拾出来的玩具屋里玩了好半天,就是看到干船坞准备“出海远航”的时候被制止了。
姜易云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别了。我们这里别的都好,就是水逆,容易掉水里。你们要划船,还是等夏天的时候再过来玩。天气热,掉水里不容易着凉。”
左梁不信:“真的假的?”
姜易云无奈,只能把一次两次掉河的事情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说。
程珹的注意力倒是被他说得转移了:“你这儿还能掰茭白,挖莲藕?你有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叫我!”
姜易云无语:“这是干农活,很累的。”
“我们就是来体验一下。”左梁砍颗青菜都觉得很好玩。
“行啊。你们有空就来,农庄里还怕没农活吗?你们还可以去喂猪。”
“……喂猪就算了。”
姜易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招呼他们去厨房给自己打下手。
两人想起来宁乐意在灶台下烤的红薯,顺带想起宁乐意:“你家宁总呢?怎么一下午都没见人?”
姜易云不用找就知道:“应该是和大黄在睡觉。一会儿就该醒了。”
到大黄吃饭的时间了。
果然没一会儿,三个人就看着宁乐意被两只大黄猫一前一后“押送”到厨房。
宁乐意的眼神还有些迷蒙,打着哈欠,看到三个人懒洋洋打了声招呼,就往姜易云身边一坐:“你弟也忒不是人了,直接一屁股坐我脸上。”
姜易云忍着笑,装模作样骂四黄:“姜明诚,过来给你乐乐哥道歉!”
四黄低头舔爪子。
姜明诚是谁?不认识。
“喵!”大黄催促。
宁乐意赶紧站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你们做饭。”
姜易云指了指弄好的小鱼和肉饼:“你装个样子就行了。”
宁乐意比了个“OK”,装模作样把盘子放进蒸锅里,过了几分钟再拿出来,拿着饭盆给两只猫分好,端着狗饭盆往门口一站:“二黄!吃饭!”
众人马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一条大黄狗甩着舌头闪现,往饭盆前一躺:“呼……”赶上了,差点饿死。
宁乐意慢条斯理地说道:“还烫的,等会儿再吃。”
二黄耸着眼睛看向宁乐意:想造反!
算了,造不动。
二黄翻了个身,摆烂。
左梁和程珹玩得还不够尽兴,主要也是不想回家被催婚,晚上就留在惠春园里。
年初七这天,宁乐意总算是睡了过年以来的第一个懒觉,快到中午才被姜易云叫醒,看到外面的阴雨天气心情都没变坏。
湖边的两层小楼上,有一整面对着湖景的落地玻璃。
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宁乐意抱着猫靠着狗,还挨着姜易云,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外面雨滴落在水面上,慢吞吞跟程珹和左梁聊点企业咨询和项目投资的事情。
程珹和左梁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一条一条拆解分析现在的政策和局势,分析各种数据,只觉得心里面某些焦躁不安的东西都平静了下来,就是坐得不是很安稳,昨天被大鹅叨的地方睡了一觉更疼了,今天走路比昨天瘸得更厉害了。
宁乐意看出他们的坐卧不宁,提出解决方案:“你们要是不好走路的话,我有轮椅。”
对宁乐意和姜易云来说并不怎么悠闲的年,慢吞吞就过去了。
宁乐意上班下班突然变得积极,回家往沙发上一瘫,还对姜易云说:“还是上班轻松,放假可太累了。”
姜易云坐他边上,感觉也是:“我这个假,就光做饭了。”
尤其初六初七两天,还得伺候左梁和程珹俩废物。
他只想伺候他家宁总,顶多再加上大黄二黄和四黄。
小孟给他们端来茶水点心:“明天你们是下班之后直接去机场,还是回一趟家接了奶奶他们再去?”
明天周五,周六周日川省那边的乐享书屋开张,宁乐意答应了奶奶要带她去剪彩。
正好他也视察(旅游)一下那边的产业。
“分开去吧。我们下了班从公司直接去机场,免得我妈催。”他妈就是性子急,干什么事情都恨不得提前两个小时。
要是等他们下班了再一起去机场,肯定提前两个小时就给他们打电话催。
与其早出门在机场傻等,他还不如在公司里多摸会儿鱼……咳,多干点儿活。
“行,那我把你们的行李一起放唐鸿车上。”
两个人的行李早就准备好了。
这次两名司机和田曼蔓都会跟着一起去。
姜易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这样的安排。
这次宁翠芬也跟着一起去。
她本来是准备要去京城的,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正好跟着老太太和兄嫂一起四处转转。
反正女儿谈恋爱了,用不着她。
当天晚上他们的飞机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一家人直接去酒店休息了一晚,周六一早再起床坐上田曼蔓提前租好的车,前往之前的灾区。
宁乐意看着沿途一路的风景:“现在已经差不多都重建完了。”
沿途街道干净漂亮,是个非常宁静美丽的小城。
倒是开车的温伟有些意外:“乐享书屋的位置怎么那么偏?”
书店不应该开在更加繁华的地段吗?
安蔡镇上的乐享书屋,周围住的人很多的。
宁乐意解释:“现在的位置是我精心选的,周围教育资源不足。多个书店可以稍稍弥补一下。”
他还准备联系一些有余力的优秀的退休教师,在乐享书屋开设一些短期公益课程,只不过还在设想阶段,具体怎么做还得先讨论再试点。
温伟明白了。
乐享书屋不是拿来赚钱的,是用来散财的。
温伟也算是给宁乐意当过一段时间专职司机,但每次都震惊于宁乐意散财的大手笔。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