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少爷去书院去了,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林清扫了一眼这个小院,不大但还挺整洁的,一间正房一间偏房,他们人多显然住不下,林清听卫小河说了,之前秦钊就住在这。
这小院的房子有些破旧,就连门窗上的漆都风吹日晒得一块一块的,别说比不上安平县的屋子,就连青牛村的青砖瓦房都比这强上几分。
但现在都下午了,除了镖师其他人都得安顿下来,林清让卫小河去找一个好一些的院子,够他们住就行。
卫小河出去找院子去了,之前他跟着秦钊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找过一次院子里,哪里有符合林清条件的院子,卫小河心里有个大概,很快就找了房牙子过来签了契约。
陆怀玉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呢,林清一行人就先去了租下的院子,一个简单的四合院,一月租金就五十两,林清啧了一声,这京师的东西就是贵,五十两银子都够乡下人家吃上不知道多少年了。
这个小院比刚才陆怀玉住的那个院子强了不少,虽然小,但该有的东西都有,就连地上都铺了青砖,比刚都是土地的院子好了不少。
众人一起忙收拾了院子,把马车上的东西都给搬了下来,林清住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烧了热水好好洗了个澡,这一路风尘的,可把他给累得够呛。
林清把自己给洗了个干净,又换了干净的里衣棉袍,觉得总算是又活过来了,跟过来的年轻马夫还在忙前忙后的抱木柴点炭火,屋里也暖和了起来,林清坐在炭火旁烘烤着头发,觉得总算是又活了过来了。
陆怀玉一下学就听说林清过来,问了地方忙跑了过来了,“林小嬷!”
“怀玉来了。”
林清招呼了人过来,陆怀玉跑了进来,刚想亲亲热热地说说话,又突然想起这可是秦钊的心上人啊,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
“林小嬷,你们咋来了,秦钊没给你们写信吗?他已经去了西北了。”
“知道,就是过来打探打探消息,京师离西北总比我们那近。”
陆怀玉点了点头,也是,这秦钊要是知道林小嬷专门过来京城,他不得高兴死了,这两人之间的事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上次秦钊回来就黑着个脸。
自己作为他唯一的兄弟,自然关心关心,掏出酒两人喝了起来,他这才知道两人咋了,他兄弟那是一头热啊,但今天见林清过来了,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事啊,他看能成!
卫小河已经买了菜回来了,秦小花和竹哥儿做饭去了,林清在堂屋和陆怀玉说着话,“秦钊去西北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还是被迫的?”
陆怀玉瞅了一眼外面,然后伸着脖子小声和林清嘀咕,“他是主动请缨去的。”
林清咬了咬牙,这狗崽子,这是在逼他!
“今年西北那边一直不太平,接连败退不说,朝廷不少大臣主和,就连圣上也无心战事,咱圣上年岁大了。”
林清点了点头明白了陆怀玉的意思。
“原本是打算议和的,但九月份的时候,定州守将叛变,一连拿下了边关两座城池,朝廷没法了,这才不得不出兵。”
“怎么会是太子?”
林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太子是朝廷的根基,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死在了战场了,那朝廷少不了又是一场动荡。
“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是四皇子一派极力举荐太子亲征,说什么鼓舞士气,四皇子一党娘家势强,太子这边势弱,怕是想着让太子死在外面……”
陆怀玉赶紧捂住了嘴巴,林清点了点头明白了大概,这朝廷之争向来如此,秦钊那个闷葫芦的性子在朝堂上怕是要吃暗亏。
陆怀玉在京城呢,知道的比林清清楚多了,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林清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太子势弱,国库又空虚,战事又打得艰难,林清不由得担心秦钊的情况。
晚上陆怀玉就在林清这吃了饭,林清过来了,陆怀玉挺高兴的,他原本留在京中不着急走是因为秦钊在这呢,现在秦钊上了战场,也到了冬天了,他打算等明年开春了天暖和了就回安平县。
现在林清过来了,那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在京中也是有个熟人了。
林清舟车劳累了一个月了,难得睡个安稳觉,吃了饭一挨床就睡着了,他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梦见秦钊在战场厮杀,等天亮醒来了脑袋都是疼的。
饭桌上秦小花有些担心林清,这一个月的路途林清就消瘦了不少,现在到了京城了林清脸色还是不太好,“小嬷,你昨天没睡吗?是不是这边太冷了,你受不了。”
林清摇头,“不是,昨天梦见你哥了。”
秦小花也担心她哥,但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要去定州那边。”
“啊!”
秦小花和竹哥儿被震惊到了,先不说定州那边现在正在打仗,他们去能干什么呀,而且路途遥远,这路上在碰见叛军什么的,能有命见到秦钊就不错了。
秦小花立马反驳道:“小嬷,不行,太危险了,单凭我们几人根本就到不了那种地方。”
“自然不能就这么空手过去,我打算带一批粮草过去。”
“可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秦小花虽然不懂打仗,但现在打仗国库都快供不起了,她们哪有那个本事挣了百八十万的银子去买粮草的。
“做生意,这两天好好休息,我想办法找个靠山。”
要想快速挣到这么多银子,林清知道单靠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他得找个靠山,四皇子一脉肯定是不会希望这场仗打胜,到时候别说秦钊了,说不定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昨天和陆怀玉聊天的时候,林清知道这京城中的八皇子很是受宠,他母亲又是个宠妃,但听说性子放荡,整日招猫逗狗的。
林清准备先把生意给做起来,然后在搭上八皇子这条线,大树底下好乘凉嘛,他的打算要是让秦小花和竹哥儿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林清疯了,他们哪里有这个本事搭上皇家这条线。
林清却已经开始找铺子了,歇了两天之后带着两人在京城转悠,林清这两日一直歇着连门都没有出,养好了精神这才出来干正事了。
他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这京城比中州府可繁华多了,路上多是贵人的车架,路上的行人衣料也多是绸子缎子,马车,轿子,仆从……
真的是一砖头下去都能砸到一个当官的,秦小花和竹哥儿也看得瞪大眼珠子,原以为家里现在已经够有钱了,出来一看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林清直接让房牙子带着在繁华的街上租下一个二层的小楼,这铺子不小呢,位子又好,林清估摸着这么也算是三环之内了。
房牙子一看这一行人,两个哥儿一个女娘,还有一个小子,穿着不似京中贵人华贵,还带着一些外地的口音,房牙子原本以为他们是要找个小铺面呢,没想到竟想租下这么大一个铺面!
房牙子怕林清租不起忙说道:“这位小哥儿,这铺子租金可不便宜呢,一年就要五千两呢。”
“租,但先租半年,若是我生意不好了,也还少赔点不是。”
秦小花和竹哥儿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多,多少,五千两!
尽管他们是富裕人家,但这可是五千两啊!她家生意好的铺子一年净挣得才能顶上半年的租金呢!
房牙子一听林清竟然打算租下来,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这位小哥儿就是爽快。”
林清也跟着这房牙子逛了一圈了,他打算做高端的生意,这样来钱快,做吃食儿的话要想挣到上万两银子得什么时候啊。
林清直接把这栋两层的小楼给租了下来,这一层就三百来平呢,足够他用了。
秦小花有些忐忑地问道:“小嬷,你要做什么生意呀?”
“脂粉生意。”
“脂粉生意?可我们从来没做过呀。”
“没事,现在能做了。”
林清让卫小河负责招一些伙计,然后画了图纸让卫小河装修铺子、做台面,他忙着去采买一些原来,现在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没有一个有空闲的。
京师的冬天寒冷,林清每天都裹着斗篷在各个铺子里穿梭收集原料。
他还需要一些鲜花,这让林清犯了难,这大冬天的,他哪里能找到鲜花呀,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了一家了种鲜花的,是专门给皇亲贵族供的。
林清找上门的时候,人家看不起他这小生意,林清搬了秦钊的名头出来人家这才愿意卖他们一些花。
这探花郎的名声还是挺好使的,虽然林清能收到的花都是品相不太好的,但他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足够他使了。
林清这次过来带了二万两银票过来,林清在赌,若是生意不好,那他就要赔个血本无归。
陆怀玉也知道了林清要做生意,现在京城有些动荡不安,经常能听见从西北那边传来的战报,有些不容乐观,算算时间,太子御驾亲征现在应该也该走到了。
陆怀玉也没了心思读书了,干脆帮着林清一起跑前跑后的做事。
屋子里林清带着秦小花和竹哥儿一起调配方子,“蜡,羊脂,紫草,甲煎,朱砂……”
这几日屋子里一直飘着一股的香花味,林清忙碌了几日总算是做出来了口脂,香皂,眉粉,腮红,面脂,香水这些东西。
林清一连熬了几日,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林清无比庆幸当初上学的时候看了不少的杂书,要不然他哪里知道这些古方子啊。
除了这些化妆品,林清还准备上一些头花,女子哥儿现在用的多是绢花,林清打算做绒花,他之前闲着没事的做过,刚好可以用上这个技艺。
卫小河那边铺子已经装修好了,人手也招了十几个,林清干脆另租了院子,让这些哥儿女娘做绒花,但前提是过年之前都不能回家,不能随意进出院子,林清还要靠着绒花挣钱呢。
现在离过年还有将近三个月呢,林清要保证他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不会出现竞争对手,到时候他赚够了银子,这些人回家之后自己做绒花他也没有意见。
林清已经提前说了,一个月二两的银子,开得比京城的大丫鬟工钱高了一倍,而且做完这单生意之后一个人在给二两银子,要做到过年,严格限制行动,愿意就做,不愿意就算了。
林清的要求有些严苛,哪有将近三个月不让人家回家的,都要一直待在院子里,但林清开的工价实在太高,不少人觉得就是给人家做小丫鬟那也不能随意回家呀,不少人都应了下来。
林清让这十来个哥儿女娘回了家拿东西,又让卫小河找个镖局请些人过来护院,秦小花几人看不懂林清要做什么,林清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一切都安排了,林清就教这些哥儿女娘怎么做绒花,当第一朵牡丹绒花出来的时候,围着的众人惊呼了起来,“竟然这么像啊,和我们平日里带的绢花一点都不一样!”
难怪人家老板头三个月不让回家呢,这要是学会儿了不就能自己做了!
林清也明确说道:“这个技艺教给你们,以后出了这个院子自己也可是做个小生意,但这三个月必须严格遵守这的规矩。”
“明白的。”
林清这几日又待在这个小院子里没出来,教这些女娘哥儿做绒花,简单的绒花三四个小时就能做出来一朵,复杂得则需要三五日。
林清还打算做一批昂贵的绒花,用上了珍珠金钗,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些东西卖给贵妇人们,到时候定价也不会低了。
林清忙得晕头转向的,总算是把这一批哥儿女娘给教出来了,秦小花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要短时间内挣到那么多银子,她想都不敢想。
现在一切东西都在制作当中,下一步就是打开知名度和市场,林清把目光放在了八皇子身上,既然要带头,那必须把这个噱头给打响了。
这位皇子是最容易接触到的,听说经常会出入青楼这些场所。
林清让卫小河打听打听这位八皇子的踪迹,到时候看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做生意。
陆怀玉在旁边听见了,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认识这位八皇子。”
林清啪得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认识这位八皇子?”
陆怀玉点了点头, “认识的。”
林清激动得摇晃着陆怀玉,“你竟然认识八皇子,你咋认识的啊,能帮忙牵线不能, 我送他一些东西。”
陆怀玉被摇晃得眼冒金星, “可~可以~~的~~~”
林清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正头疼呢, 没想到陆怀玉竟然还有这人脉!
陆怀玉自然不能告诉林清他是怎么搭上八皇子的, 他吸了吸鼻子, 秦钊兄弟啊, 我为了你也算是往火坑里跳了。
陆怀玉之前在中州府中举的时候就碰到了, 那次自己哭着一头撞到了人家怀里,然后就惹上了这位爷,料定了自己今年会进京赶考,三番两次的过来纠缠。
陆怀玉本来就无心读书了,被祁连瑜缠上来之后就更没心思了。
陆怀玉给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兄弟啊,我这次可是牺牲大发了要。
陆怀玉让小厮约了祁连瑜, 林清也准备了口脂、玫瑰花胰子还有十八支带珍珠的绒花出来, 林清其他东西没送, 送过去了不知道怎么用, 万一惹了人家生气那他就倒霉催了。
八皇子的母亲是宠妃,到时候请八皇子帮帮忙,这销路不就打开了。
陆怀玉那边已经约好了,林清收拾好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席红衣的公子形容懒散地靠在软榻上, 看见林清过来了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他。
林清感觉有些被冒犯,但现在他有求于人家, 也只能脸上带着笑。
软榻上的公子哥坐了起来,“这就是你那姘头呀,呵,不过如此,哪里有本王英俊潇洒。”
林清嘴角抽了抽,好嘛,原来是把他给当情敌了。
陆怀玉脸胀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呢,这是,这是秦钊的心上人!”
祁连瑜立马换了个笑脸,“哦,原来是我们探花郎的心上人呀,这京都不知道有多少贵女郎君想嫁给他,都被拒绝了,他那个订了亲的竹马就是你呀,那倒是挺好看的。”
林清额角划过一丝黑线,规规矩矩行了礼,“见过八皇子。”
知道这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情敌之后,祁连瑜脸上的表情好看几分,“本王呢,一向对长得好看人比较宽容,你又是我家怀玉的朋友,说吧啥事。”
“谁,谁是你家的!”
被祁连瑜当着林清的面调戏,陆怀玉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林清挑眉,原来是这小少爷的追求者呀,难怪说他有门路,这小少爷明显有些不乐意,为了自己的生意,这小少爷也是豁出去了。
林清把带过来的口脂,玫瑰花胰子和绒花递了过去,一一给介绍了是什么东西。
祁连瑜拿起一根绒花漫不经心地看着,“这花都是做得精巧,你既然有求于我,那我有什么好处?”
“愿意将如意坊三成的分红给八皇子。”
祁连瑜嗤笑了一声,“谁知道你这生意三成有多少银子,要是只有个千儿八两的,本皇子可看不上。”
林清也不敢保证他这铺子到底能挣多少银子,林清现在租铺子,买原料鲜花还有招工这些,已经花费了他不少银子。
“你,你别得寸进尺。”
祁连瑜笑了一声,“行了,这个忙我帮了,这三成的分红给我家怀玉吧。”
陆怀玉又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谁,谁是你家的。”
“哦?”
陆怀玉立马老实了下来,要不是有求于他,陆怀玉早就忍不住顶嘴了。
“我们走了。”
陆怀玉甩着袖子就要离开,林清也跟了上去,这八皇子倒是有意思,这副浪荡样不知道是这样的性子还是为了避祸,不管哪种,这八皇子是个聪明人。
陆怀玉出了茶楼还是气鼓鼓的,林清郑重道了谢,“小少爷,多谢你了。”
“谢什么,我还白拿了林小嬷你三成的分红呢,一点也不亏。”
就是要陪那个讨厌鬼吃饭。
祁连瑜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没两天就拿着林清给的东西去宫里去了,那胰子说是能洗手洗脸的,他倒是先试了确实挺不错的,洗完手还挺香的。
他自己留了几块,又在众多的绒花中挑了一只最漂亮的红石榴花留了下来,等下次他家怀玉兑现承诺的时候给他带上,肯定很好看。
不过那个哥儿做的这绒花倒是精巧,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母妃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祁连瑜带着东西就进宫,他亲自抱着盒子走了进去,“母妃,给你看样好东西!”
祁连瑜的母妃看见他这个儿子都头疼,“你这又去哪浪荡去了。”
“母妃,你看看,这花做得怎么样,你带上一定好看。”
惠妃眼前一亮,“倒是精巧,以前都没有见过,从那弄的?”
祁连瑜挑了一朵蓝白色的绒花给他母妃带上了,“母妃,你看多好看。”
惠妃招了小宫女拿了铜镜过来,这花戴在头上果然好看。
祁连瑜又介绍了口脂和桂花胰子,惠妃都挺喜欢的,夸了两句她儿子孝顺。
“母妃,帮我给忙呗,把这些绒花赏给那什么御史家的小姐呀,侍郎家的哥儿呀,您留两只就是了,剩下的都帮儿臣给赏出去。”
惠妃一脸惊喜,“儿呀,你莫非想娶个王妃了?娘帮你操办就是了,你终于肯找个王妃了,我看还是太尉家的小姐最合适。”
祁连瑜哪里不知道他母妃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因为太尉掌军事,他母妃想让他去挣那个位子罢了。
“母妃,不是,儿臣做了生意,这是我的生意,我可是投了银子的,叫如意坊,那,这木匣子上写了得。”
惠妃美目圆睁,“你一个好好的皇子做什么商人,如今太子不在京中,正是你的好时候,若是太子回不来了,那……”
“母妃慎言。”
惠妃也知道这话说得僭越了,但这皇位谁不想要呀,她出身低微,就是个普通的渔家女,当年启昭帝东巡的时候带进了宫,没少被宫中其他妃嫔嘲笑。
等她儿子坐上皇位了,看谁还敢嘲笑她。
祁连瑜脸上又带上了笑脸,“娘,你帮我把这些绒花赏给那些贵女郎君们,这可是咱家的生意,你上点心哈。”
祁连瑜说完就跑了,省得他母妃又说什么僭越的话。
惠妃得了这些绒花先挑了两只自己喜欢的,她费劲挑了半天才最后选出了两只。
没办法,这绒花每一朵都很好看,她都舍不得赏赐给人家,但她儿子说了这是他的生意,只能忍痛割爱把这些绒花给赏了出去。
惠妃得意洋洋地戴着那只蓝白色绒花,在宫里招摇了个遍,没少受那些妃嫔的白眼。
惠妃只当她们妒忌自己的绒花,还有一些位份比自己低的嫔妃过来问她头上的花,惠妃就得意地说在如意坊买的,她儿子给她搜罗过来的。
惠妃把剩下的绒花一枝装在一个如意坊漆盒给赏了出去,专门赏赐一些家里官职高的贵女,若是能在其中给她儿子挑个王妃就好了,对他儿子上位那不是也有帮助。
惠妃带着她独一无二的绒花在宫里招摇,被启昭帝看见了还夸了两句,这可把惠妃给高兴坏了。
圣上虽然常去她那,但从来没有要把皇位传给她儿子的意思。
去各府送绒花的宫女只说是惠妃娘娘新得了几只绒花,看着新鲜就赏了下来。
各家贵女小郎君得了这绒花一时拿不定主意,以为惠妃是想给她儿子选王妃,这些贵女郎君几乎没有愿意的,因为八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八皇子又行为放浪不羁,绝不是个良配。
得了赏赐的各家贵女心里打鼓,以为惠妃要办宫宴什么的,但过来送花的小宫女只说了送绒花,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弄得大家一头的雾水。
林清那边铺子已经开了起来,柜台上摆着胭脂水粉还有各色的绒花。
林清定价高,口脂这些东西最低要价也是二十两,他成本在那呢,绒花倒是成本低,但林清指望绒花帮他挣银子呢,普通绒花要价百两,工艺复杂缀珍珠的更是昂贵。
林清觉得不能定价便宜了,要不然那些贵女郎君带着没面子。
每一只售价都不一样而且独一无二,精美的漆盒里放了小纸卡标价。
一只一个盒子,看起来很是精美,绒花利润高,林清打算主推这个。
铺子已经开了三日了,但每天进来的客人都零零散散的,进来一看都被盒子上的价儿给吓到了,这什么花呀这么昂贵。
铺子里的哥儿女娘已经又招了一批,林清特意选了机灵样貌好的,一个月开了五两银子的高价,都身着统一的衣裙,培训过后就上岗了。
但一连三日铺子里都没进来几个客人,进来的客人一看价格又都被吓跑了,铺子里除了站立整齐的哥儿女娘还有林清几人就再没其他人了。
秦小花有些着急,“小嬷,我们卖得是不是太贵了?”
这绒花最低一朵就要百两,秦小花都不敢想若是她还是普通的乡下人家,这一家省吃俭用的,一年能攒上二三两都是丰年了。
这可是一百两啊,乡下人家不知道要攒多少年了,这还不说中间有个啥灾啥难的。
秦小花担心不已,林清第一次到京城就花去了这些年的大半身家,这要是全赔进去可怎么办呀。
这都开了铺子有三四日了,一样东西都没有卖出去,铺子里冷冷清清的。
“小嬷,要不要把价格调低一下?”秦小花提议道。
“不用,在等一下。”
林清拖着下巴坐在圆桌旁,这东西的价格不能降,他原本的市场定位就是那些家里有银子的贵女郎君,这要是现在降了价钱那以后想在升上去就难了。
难道是之前送给八皇子那几只绒花不管用,不应该呀,这都送过去几日了,按理说这铺子里不该一个愿意买的客人都没有呀。
陆怀玉也啪得拍桌子站了起来,“这祁连瑜怕是没有干事,我去找他去!”
“哎,小少爷。”
林清叫了他一声,对方怎么说也是天潢贵胄,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不对,陆小少爷还是个举人呢,比他这个白丁强多了。
陆怀玉怒气冲冲找祁连瑜去了,刚开始祁连瑜邀请他去吃饭,他拖了一两天,心里料定了肯定是这家伙不真心办事。
陆怀玉直接找上了人家的门,毫不意外被门口的家丁给挡了回去,陆怀玉就坐在路边不走了,林清现在没有生意,他心里也急呀。
陆怀玉往地上一坐就坐到了天黑,等看见车架回来他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祁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