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从这场剧变中醒过神,秦钊已经率先跪下,“吾皇万岁,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其他将领也纷纷跪了下来,“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既然太子拿有先皇遗诏和兵符,那四皇子得位不正,不管那位四皇子得位正不正,他们都必须拥护太子殿下,要不然他们都统统成了叛军。
“陛下,如今我们是班师回朝还是乘胜追击。”有人问道。
“陛下,大月国现在以无力抵抗我大军,臣建议一举拿下大月国,保大启后世无忧!”秦钊直接说道。
帐中的将领议论了起来,有人觉得应该立马拿着遗诏回京,有人觉得胜利在即,应该立马进攻,直取大月国国都。
“传令下去,大军立即直奔大月国京都!”
“是!”
“封冯承为统兵大都督,秦钊辅国大将军,尚武龙晓大将军……直取大月国皇城!”
祁连珏直接封了一批将帅,让兵分三路直接朝着大月国的皇城而去,祁连珏则坐镇后方,他现在明白他父皇为什么让他亲征了。
老四母族势强,他父皇让他征战是为了让他收服军心为己所用,并给了他一封诏书兵符以防万一,就算是他父皇都没有料到老四会突然使了手段上位。
他父皇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不会如此突然就薨了,祁连珏眼神锐利,他那个好四哥怕是早就把他们打为叛军了。
“传令官,一路加急,向各府宣读先皇遗诏!”
林清在卢平县,他们这离得近没两日就听见了街上有人高喊太子登基,号启明帝。
林清正在煮药呢,匆匆忙忙就朝着衙门跑了过去,“大人,怎么回事!”
县令已经接了诏书了,“太子殿下登基了。”
“不是还没有班师,怎么就突然登基了!”
林清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一同而来的还有一封密信,县令毫不避讳给了林清,林清这才知道京中四皇子登基了,前方取得了决战的胜利,祁连珏没急着回去而是直奔大月国的皇城而去。
林清心里一紧,若是太子夺位不成,怕是就连秦钊都会成为反贼。
林清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他只希望秦钊能平平安安的,谁知道竟然卷入了这皇位之争。
白天冬忙扶住了他,“郎君!”
白天冬懂一些药理也会把脉,他拉过林清的手腕,他皱起了眉,有些不可置信地又把了起来,林清推开了他的手,“我没事,秦钊一定会没事的。”
“郎君,你好像,好像有孕了……”
林清又是眼前一黑,“你,你说什么?”
白天冬也不可置信,他从来到这就没见过他家郎君和谁有过亲密之举,怎么就有孕了,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错了,“郎君,我只粗通医理,不如请人过来在看看。”
县令却赶紧让林清坐在歇着,他可是知道这林小哥儿是秦参将没过门的夫郎,他看起来倒是比白天冬淡定了不少,忙吩咐道:“快去请个郎中过来。”
县令还在安慰林清,“林小哥儿不用担心,这陛下手上不仅握着虎符而且还有十万大军,这皇位到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林清现在不知道该担心那个,秦钊现在陷入纷争之中,他竟然有孕了,林清觉得他有孕这件事更让他震惊,不是,秦钊那狗崽子!
差役很快就请了郎中过来,老郎中随即就恭喜道:“林小哥儿是有孕了,一个月多月了,林小哥儿身子有些弱,得好好补补,也不要那么操劳。”
等郎中开好单子林清还没从震惊中醒过神,“真,真有了?”
林清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五雷轰顶,比起太子那边乱糟糟的状况,林清觉得还是他这边更让他炸毛!
白天冬也是急得直跺脚,“郎君,这,这!是哪个登徒子轻薄了郎君啊!”
“额……”
“秦钊……”
白天冬石化当场,“大……大少爷的?”
“昂。”
县令那个小老头却挺高兴的,“恭喜呀恭喜呀,林小哥儿这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操劳了,现在也算是安稳一些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让我闺女给你抓只鸡补补去。”
“大人,能帮我送封信吗,能送到哪就送到哪吧。”
“行,我这就让人帮你送信去。”
林清现在也不知道秦钊那狗东西现在在哪呢,林清扶额,不是,怎么就有了啊!
他原本打算等天在暖和一点就回去呢,这还怎么回去啊!
林清气得给了空气一拳头,都怪秦钊那个狗东西。
林清写了信让县令帮他送送,他就和白天冬先回去了,他年前一路颠簸从京师那边过来,来了这里之后又只能填饱肚子,林清都有些营养不良了。
县令让他家闺女送了只老母鸡给林清补补,林清道了谢收下了,他现在需要补补,而且他也有点馋肉了,好久没吃上鸡了。
自从知道林清有孕之后,白天冬就格外的小心照应着,倒是林清有些不自在,他现在也没觉得和之前有啥两样。
那只老母鸡白天冬给炖了出来,鸡肉鸡汤都留给林清一个人吃,他和卫小河就只吃了些鸡脖鸡爪子这些。
现在这鸡可不好找,之前围城被困的时候,家家户户能吃的都吃的差不了,县令送了林清一只老母鸡,现在这个时候,这一只鸡可宝贝的很。
白天冬又想法买了一些鸡蛋回来,一天两个的给林清补着,这一路从京城那边过来,路上有多辛苦白天冬是知道,如今见林清一直消瘦着都没补回来,每天家里好的都紧着林清一个人吃。
秦钊那边速度也很快,先不管祁连珏能不能抢过来皇位,他现在急着见林清呢,率先带着一只精锐直奔大月国的皇都,潜入城内和外面里应外合攻了进来。
大月国的主帅已死,传回大月国之后就惊慌一片,大月国的王还在想着派使者议和的时候,他家国都的城门就已经破了。
三路大军短短不到半个月就荡平大月国,押了大月国的一众皇亲国戚回来。
祁连珏直接把大月国设成了平州府,并入到了大启的版图。
祁连珏留下一只军队就班师回朝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那个好四哥把他给定成了叛军,祁连珏带着大月国的国王回去了,果然还发现了老四写的书信,通敌叛国,狼子野心。
秦钊身为祁连珏的亲信,战功赫赫,也随着祁连珏一起回来了,路过卢平县的时候,秦钊先先一步去接林清。
秦钊策马朝着小院而来,在里面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林清和卫小河的身影,他又去了衙门,问了人才知道林清和县令去视察春耕去了。
秦钊又拐了弯朝城外而去,远远地就看见他家三三被人围在中间,手上还拿着一株秧苗在说着话,“插秧的时候就大指头肚这么深就行,过深了容易高结位分裂,穗小影响收成……”
秦钊嘴角勾起,三三好像脸色比之前刚到这的时候好了不少,白里透红的。
秦钊策马跑了回来,“三三。”
林清正教着众人怎么插秧才能提高产量,听见有人喊他小名就抬起了头,就看见秦钊一身甲胄策马过来。
林清看见他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是咬牙切齿,狗东西!
京城那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但卢平县这边离的远,就算是京城那边要下诏也得一两月才能传过来,卢平县内现在渐渐恢复了生机,大家都在忙着春耕。
秦钊下了马一把把林清给抱了起来,吓得白天冬惊呼了一声,“大少爷!”
秦钊脸上带着笑意,“三三,我回来。”
林清被秦钊抱着高出了他一个头,抬手啪得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秦钊丝毫没有生气,反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白天冬赶紧扒秦钊的手,“大少爷,可不能这样抱着,你这一身甲胄膈到郎君,郎君他有孕了!”
这下轮到秦钊不淡定了,“有……有孕了?”
秦钊在战场是稳重的大将军,一听说林清有孕了又变成了愣头青,忙把林清给放在了地上,“有没有膈到你。”
县令也在一旁呢,笑眯眯地和秦钊打了声招呼,“秦参将回来了。”
秦钊嗯了一声,“多谢大人照顾了。”
“哪有哪有。”
县令摆了摆手让大家都先散开了,说等下次再过来讲。
秦钊牵着林清走了,脸上带着一丝傻笑,“我,我不知道。”
“我给你写信了。”
“我没收到。”
“回来干嘛,是不是要回京城去了。”
“嗯,原本是想接你一起走的。”
林清想在给秦钊一巴掌,但这家伙现在一身的甲胄,他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这狗崽子的事,他能现在走不了嘛!
林清呵呵了一声,“你先跟着圣上回去,等这肚子里的崽子出生了在接我回去。”
“我去求圣上,让他派我守着平州府。”
“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钊给说了大概,大月国改名平州府,圣上留下一名老将在这镇守,秦钊的意思是他代替人家留下来,这样就能陪着林清一起了。
林清没好气地说道:“秦钊,你多大了,还是没断奶的三岁奶娃娃?先滚回京城去,我在这好好的,不用你管。”
虽然大月国现在已经被划成了平州府,但现在祁连珏的帝位还没有到手,秦钊现在跟着祁连珏一起那就有从龙之功,哪里能现在半途而废。
秦钊有些不愿意,被林清骂了两句总算是老实。
秦钊牵过林清的手,“林清,我们成亲好不好?”
“行。”
林清也不是那别扭的人,自己他不喜欢男人,但他能接受秦钊。
秦钊没想到林清就让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吗?”
林清有些恼羞成怒,他都松口答应了,这狗崽子还想怎么样,让他在说一遍?
林清甩开了秦钊的手,“爱成成,不成拉倒。”
秦钊没了在战场上了淡定,一把拉过林清想把他抱在怀里,又怕自己身上的甲胄膈到了林清,“我们现在就成亲,圣上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从卢平县经过了,到时候我就要走了。”
“嗯,知道了。”
林清扭头就叫了白天冬,“天冬,你帮我叫一下县令大人,就说我现在要成亲,让他过来帮忙主婚。”
“啊,啊!”
白天冬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两人走在前面说什么了这是,怎么就突然要成亲了!这也太匆忙了吧!
反应过来的白天冬忙跑着离开了,“我这就去请县令大人!”
秦钊已经抱了林清上马,一路缓缓地回了林清现在住的院子。
林清觉得也没啥可准备了,等县令大人来了磕个头就成了,这有啥可准备的,和他比起来秦钊就手足无措了许多,“三三,我要做什么吗?”
“不用,等着就是了。”
听说林清和秦钊要成亲了,县令赶着家里的牛车匆忙就过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他的夫人和他家小闺女。
“哎呦,哪能就这么成亲呀,就算是在匆忙咱该有的还得有,林小哥儿不要嫌弃,这嫁衣是我年轻的时候穿的。”
林清嘴角抽抽,这县令夫人是个女娘,这嫁衣肯定是裙装啊,“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就行了。”
“哪能就这样呀,林小哥儿莫不是嫌弃这嫁衣我老婆子穿过了,你放心好了,虽然没之前鲜亮了,但还好着呢。”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钊也面露委屈之色,“三三。”
“行行行,我穿还不行嘛。”
林清彻底被打败了,秦钊嘴角勾起,他发现了他家三三就是吃软不吃硬,那日要不是他示弱,三三也不会让他爬上他的床。
他这也算是父凭子贵了,要不然按三三的性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亲呢,哪能这么快就娶到了,就是委屈了他家三三了。
县令夫人和她家闺女推着林清进了屋,林清生无可恋地去屋里换嫁衣去了。
白天冬也端了盆水过来,“大少爷你也洗把脸吧。”
“以后喊我三三的相公。”
白天冬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这是什么称呼呀。
秦钊在外面也收拾了下,又和白天冬道了谢,麻烦他在这照顾林清了,白天冬连连摆手,当初要不是林清不嫌弃他是个夫郎招了他干活,还教他管账,他还在夫家磋磨呢。
林清也换了喜服出来了,这喜服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很好,林清穿上挺合适的,衬得整个人像云间仙子一般。
林清几乎没有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秦钊一时有些看呆了,林清还在扯着裙子走路,防止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绊趴那了。
林清哪里穿过裙子呀, 他平日里不是短褐就是长袍,现在穿着个裙子他觉得浑身别扭。
林清只顾着拎裙子,出来的时候绊到了门槛差点把自己给撂倒,秦钊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小心。”
林清这一下差点把秦钊吓得心脏给跳出来, 在战场上砍刀迎着面门劈过来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
白天冬也吓了一跳, “郎君, 小心一些。”
林清难得面对秦钊的时候不好意思, “没事, 赶紧拜堂。”
这一院子里也没几个人, 县令乐呵呵地给两人主持了成亲, 按照林清的意思也不要那么麻烦,直接在院子里磕了头就算是成亲了。
秦钊面上不显,但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的内心,冷硬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两人就这么简单成了亲,秦钊在这待不长,他原本是打算接上林清送他回中洲府的,哪里知道林清竟然有了身孕, 长途跋涉地怎么能遭得住折腾。
林清送了秦钊出门, “我在这没事, 你不用担心。”
“嗯。”
秦钊拉着林清的手不舍得松开, 他这刚成了亲哪里舍得走。
林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踮起脚尖快速朝着秦钊的脸颊亲了一口,既然都成亲了,他也不是那扭捏的人, 反正他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秦钊嘴角扬起,“等我回来。”
秦钊转身就要走了, 林清拉住他的手哎了一声,“那,那啥,你到了京城那边看看小花她两怎么样了,再给我娘写封信就说,就说我两成亲了……”
林清越说声音越小,秦钊笑出了声,惹得林清扭了一下他的手。
林清理直气壮了起来,“还有,不许告诉他们我有孕了的事,知道了吗!”
和成亲比起来,有孕的事更让林清觉得不好意思,总感觉怪怪的。
“知道了,你在这等我回来了。”
秦钊骑上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见人拐出巷子没了踪影,林清这才进院子了,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林清都觉得有点像做梦。
他就这么成亲了,还有孕了?
好像做梦呀,希望秦钊那边一切顺利,谁知道要多久,从这到京师昼夜不停的行军也得一个半月以上呢,更何况还不知道路上会不会碰见不认这位启明帝的。
林清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崽,你爹出门去了,你老实点哦。”
秦钊走后林清就再也没收到他的消息,林清每日跟着县令一起去田间地头走走,教乡下的农户怎么堆肥,怎么预防病虫害。
一开始他只是教农户们怎么插秧更能稳固根系,果然用了林清教的插秧深度,这秧苗根系稳固了不少,不仅长得好而且水大了还不容易飘苗。
而且县令信得过林清,后面林清说教追肥的时候县令想了想就应了下来。
趁着春光正好,林清带着白天冬卫小河一起坐着县令家的骡车去乡下,县令就穿着身短褐,头上带着一顶草帽,坐在前面亲自赶着骡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庄稼老汉呢。
“林小哥儿,这天光正好,老朽我呀都想住乡下种地去了哈哈哈。”
县令爽朗地笑了起来,这小老头今天兴致格外得高,林清前几日告诉了他有种堆肥的方面能提高地里粮食的产量,他是信得过林清的,去乡下找几家试试,若是好了的话那可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是呀,我也想弄个小院,种花呀养鸡养鸭呀。”
春风拂面林清惬意地眯着眼睛,昨日刚下过一场春雨,地里的秧苗看起来碧绿碧绿的,路边的野花竞相开放着,牧童坐在老黄牛背上调皮地折着柳枝。
也不知道京师那边怎么样了,但卢平县这边却一派安静祥和。
骡车慢悠悠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小村子,地头拿着锄头搂草的老汉看见了几人打了声招呼,“大人过来了。”
“哎,这庄稼长得可还好。”
“挺好的,大人你看,这苗子长得多好呀。”
县令笑着点了点头,见远处有几个摘野菜的小孩,他给招呼了过来,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些饴糖送了过去,“去帮我找下村长,让大家来村口这的地头一趟。”
“哎!”
几个小孩得了些饴糖高兴地跑远了。
林清也被白天冬扶着下了骡车,现在林清已经显怀了,刚开始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后面觉得也没啥了。
林清下来活动了活动手脚,找了块草地就坐了下来。
听说县令大人来了,村长忙通知了村里人过来了。
“县令大人来了。”
村民见了县令过来也不害怕,虽然是一县之长,但他们卢平县的县令一点架子都没有,要不是知道他是县令,真以为是哪家的老汉呢。
县令被众人围在了中间,他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林小哥儿前些日子与我说了一种堆肥的法子,现在咱地里的庄稼能一亩地二百来斤的产量,用了这堆肥的法子能一亩地三四百斤。”
县令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啊!这是啥法子呀,竟然能收这么多庄稼!”
“县令大人啥法子呀!”
“是呀,啥法子呀!”
众人纷纷激动了起来,这是什么好法子呀,这要是真能收这么多庄稼那不就能日子好过些了,说不定还能不饿肚子了。
“让林小哥儿给大家说。”
林清也开口道:“这法子也不难,用石灰粉末兑尿液搅拌均匀,堆成锥形,外用这么厚的稀泥给封固,沤七天就能用了。”
这卢平县不比中州府那边,几乎都是旱地,种的多是麦、豆这些旱地作物,水稻也有,但能种的地不多。
有人提出疑问:“林小哥儿,这法子你试过没有?”
林清摇头,“这法子我只给自家的菜园子用过,但效果不错。”
有老汉说道:“县令大人,这,这法子能不能多收粮食就不说了,这要是毁了苗那这大半年我们吃什么呀?”
有人觉得是这个理,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
这庄稼可是全家的命根子,若是用了这法子死了苗,那他们不得饿死,这刚经过战乱,大家都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县令让大家安静,“大家听我说,听我说,我知道大家的顾虑,这法子大家自愿用,我保证,若是这庄稼有啥事了,我愿意赔偿给大家,绝对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林清也点了点头,他原本是打算用自己的银子给大家打这个包票的,他手上还有四五百两银子,先用一个村子试种的话完全能覆盖得住的。
林清说的这种法子他之前只给自己的小菜园追过肥,都是老祖宗的智慧,这银子也只是为了安农户的心。
但县令不乐意让林清用自己的银子打包票,他是一县之长,这银子合该衙门出,衙门现在也没有什么银子,县令就说了若是真伤了苗那就借林清的银子。
两人这才不争了,以官府的名义打包票,大家更信一些。
现在卢平县虽然安稳了下来,但经过一场战争百废待兴,人口也折了不少,让大家都能填饱了肚子,慢慢不就能恢复过来了。
听县令这么说不少人动了心,村长第一个站了出来,“我老汉愿意用这法子。”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不少人纷纷站了出来,林清脸上露出笑容,这愿意试试的人家比他意料中的多了不少,最后统计了一下,占了村子一半的人家呢,就这就够了。
这法子卫小河是会的,他们这次过来拉了原料过来的,卫小河做,林清在一边给大家讲解什么用多少的量,给大家讲什么时候追肥。
“现在正是庄稼拔节的时候,等沤好之后追一次肥,等到抽穗的时候再追一次肥就可以了,记住了这用量宁愿少也不要多,不要碰到根了,会坏苗。”
林清把注意事项说了好几遍,生怕大家用不好,大家都听得认真,试试,万一真能多收粮食呢,而且县令大人都打了包票了。
等林清都教了之后都快晌午头了,村长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行人去他家喝水吃饭。
林清说了半天也渴了,到了人家家就先喝了一大碗水。
这村长家也没什么银子,家里两个儿子呢,大月国打过来的时候,大儿子参军死在了战场上,家里就剩个十五六的小儿子,还有大儿子留下的一儿一女。
一家人也是过得紧紧巴巴的,村长的大儿媳妇儿见有客人来了忙生火做饭,地里刚采的曲曲菜混着玉米粉给蒸成了窝头。
村里有人抓了两个鸡蛋过来,有人送过来半碗白面,还有人送几条小河鱼,县令一个都不要,都让大家拿回家去了。
现在虽然太平了,但民生依旧艰苦,他哪能吃人家的东西,就吃野菜窝头就行了。
见县令不肯要,大家不乐意了,非要给,县令从身上摸出些铜板给买了下来了,这家里还有两个不大的小孩子呢,吃些好的也行。
几人晌午饭就在村长家吃了,野菜窝头,炒鸡蛋还有一盆小鱼汤。
村长家的大儿媳一直在让,“大人,林夫郎你们快吃呀,都是一些粗茶淡饭,你们不要嫌弃。”
“哪有,哪有呀,等我老汉儿以后干不动了,也找个村子过日子。”县令哈哈笑了起来。
林清也拿了一个野菜窝头,坐在一旁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孩眼巴巴看着那盘子鸡蛋,但也规规矩矩地没有乱动,想必应该是被嘱咐过的了。
去年乱了一年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今年的粮食还收不上来,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就连林清在这吃得也比上在家的时候。
林清给窝头里夹了鸡蛋给两个小孩子,“你吃,别不好意思。”
村长的儿媳妇笑了笑,“林夫郎,你别管他们,他们会自己吃的。”
两个小孩子两眼放光捧着窝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林清也吃了个窝头,这野菜窝头和好吃沾不上边,乡下人家现在这个时候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这窝头里面还掺了一些白面呢,就这都剌嗓子,林清配着鱼汤吃了一个窝头。
临走的时候林清把骡车上的带的点心全给留了下来,可把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