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目光坚定,她不会走,镇守封印是她的使命,她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
教皇知道她的想法,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权杖交付与她。
“这是我最后一道圣谕,萨缇斯如果成为至圣,就把权杖交给他。”
贞洁看向教皇,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点头接过权杖。
“我以性命担保,必将完成裕宴。您的嘱托。”
教皇:“嗯,如果可以,还是尽量活着吧。”
“是。”贞洁应得很快。
教皇可以看出,那依旧是一个殉道者的眼神。
劝不动。
多过一会儿算一会儿吧,至少,不是和他一起死在这里。
抱着舍命与其同归于尽的信念,教皇站起身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对面。
然后,他就见到新来的恶魔气势汹涌,直奔魔王而去,
教皇刚要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放了回去。
还有这种好事。
“菲尔厄斯,你成至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弑父吗?”
魔王躲开攻击,一直在攻侵蚀封印的能量断开。
教皇抓住时机,补上一大块封印。
同时,魔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能量击中,直接砸进上任魔王的墓碑上,镶嵌出一个人型坑陷。
菲尔厄斯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萨缇斯的身影。
那边魔王的手从坑中探出,吐出一口淤血,牙龈间满是血渍。
“好样的,你这是找了那个外界神明来对付我,真是我的好儿子。”
能在一瞬间将他重伤,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神明,没人可以做到。
魔王首先想到的就是神战遗迹里的梦境主宰。
“交出神格,我可以让你继续活着。”
菲尔厄斯听到他的话,知道魔王这是把萨缇斯当成梦境主宰了,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这杀心腾腾的样子和索戈真像。”魔王在不和事宜的情况下依旧不忘寻找大公的影子。
菲尔厄斯没有闲心和魔王交流感情,他现在心中满是急切与不悦,萨缇斯又动用了神力,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听话的家伙,给他等着。
神力在手中凝聚,强力的攻击蓄势待发。
魔王再次吐出一摊鲜血,不甘又幽怨地看向菲尔厄斯:“我拥有它们这么多年,一直用能量供应滋养,还是没能养熟。”
魔王又在说什么鬼话?菲尔厄斯手中能量越发恐怖。
“给你。”魔王从身体里掏出两个漆黑的碎片,扔向菲尔厄斯。
菲尔厄斯面对两块投奔自己的神格碎片,树立起结界将其阻拦在外。
狐疑地看向魔王。
魔王这么轻易就把神格碎片交出来了,菲尔厄斯反而不敢直接吸收。
“别看了,神格碎片没问题,这两个东西就没想过认我为主。”
魔王看向神格碎片的目光像是被养了多年的宠物抛弃的铲屎官。
虽然不至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但还是无比郁闷。
魔王从墓碑里爬出来,瘫坐在地上:“想知道你是怎么诞生的吗?”
“我已经知道了。”菲尔厄斯面无表情,作为一个寄生瘤的诞生史有什么好听的。
“我说的是诞生,不是出生。”魔王纠正道。
“索戈估计把你当成诅咒一类的东西了吧,真亏你能在他手下长大,一定是因为你继承了我优秀的容颜,索戈舍不得下手。”
菲尔厄斯嗤笑:“你可真够自信。”分明就是因为遗传了他的眼睛,小时候大公才会一直嫌弃他。
他童年的不幸有一半以上都是拜魔王所赐。
他不爽,也不能让魔王沉浸在自我陶醉的美梦中。
“很遗憾,父亲他很讨厌我身上来自于你的特征。”
“厌恶也是一种关注,他心里果然有我。”魔王摸了摸下巴。
“有病。”菲尔厄斯不想浪费时间听魔王的神经病发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是人。”魔王笑嘻嘻地说道。
菲尔厄斯脸色一黑,他果然不应该对魔王有什么期待。
魔王的话永远让人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你不是人,也不是恶魔。”
菲尔厄斯将神格碎片收起,他要先去找那个不省心的神。
“这就打算走了,真没耐心。”魔王的声音搅得人心烦。
“你过来,我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份。”
菲尔厄斯停下脚步。
到底要不要听这个满口胡言的恶魔的话。
他真正的身份。
“厄尔,想去就去,我陪你。”萨缇斯的声音响起,离得很近,仿佛就是在他的耳边低语。
菲尔厄斯看向身侧,依旧没有人。
有本事传音,没本事现身,哼。
菲尔厄斯飞落在魔王身旁两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说吧。”
魔王看了一眼教皇的方向。
菲尔厄斯立下一道隔音结界。
魔王:“这样,我们先立一个誓约,你保证成神之后不对我动手,我就告诉你如何。”
菲尔厄斯转身就走。
“唉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行吧我告诉你,你是……”魔王吐出两个字来。
那边菲尔厄斯已经走远。
魔王轻笑,还是太心软了啊,他的儿子。
如果是他,在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秘密之后,绝不会留下这个知情者的性命。
无论是真是假,假的就当做欺骗自己的代价,真的,那就更该死了。
“教皇,你干嘛呢?”魔王笑意盈盈地向对面问候。
教皇回以一个微笑:“修补封印。”
说着手下又打上一个补丁。
在魔王被打飞,口嗨的这段时间,他可一直没闲着。
魔王讥讽:“你还补它干嘛, 没看见我们深渊马上就有新生的神明了吗,你这破封印,在神面前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教皇捣乱, 他早就到大陆把索戈带回来了,怎么会拖到现在,等菲尔厄斯成了至圣主动找上门。
教皇:“没关系, 我防的也不是神明。”
有神明了不起啊, 神格都被抢了还笑呢。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相对的,深渊有神, 大陆也会有神。
魔王:“呀, 你身边那个小跟班儿呢,不在这陪你了?”
教皇:“这不是看魔王父慈子孝,我也想起了家中的琐事, 让贞洁回去看看。”
魔王:“是吗?”
教皇:“当然。”
两个人笑着,眼底是同样的冰冷。
萨缇斯此时现身, 打破他们之间的僵持,毫无征兆的直接出手。
封印魔王,扔到空间裂缝里,听天由命。
厄尔不杀魔王, 他也不杀,
但是菲尔厄斯厄尔马上就要进入成神的过度阶段,萨缇斯不会让魔王这个搞事精留在深渊添乱。
一顿操作下来, 让教皇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算失去神格碎片,魔王的实力也比一般君主强上几分,这就和打包垃圾一样, 被扔了?
萨缇斯看向教皇:“冕下可以回去了。”
你不一起回去?
教皇这句话升到喉头还未吐出, 萨缇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急着去追菲尔厄斯, 要是厄尔发现他不在可就完蛋了!
“伊白·萨缇斯,给我出来。”
菲尔厄斯一路上压制着的火气,回到魔王城后全部爆发。
“厄尔,别生气。”萨缇斯靠着穿梭空间作弊,及时在菲尔厄斯开口找他之前赶了回来。
魅魔形态的神明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漂亮的眸子轻颤,让人不忍心对其说一句重话。
菲尔厄斯怒火不上不下,堵在中央,骂他一顿吧,总感觉这人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哭出来,平白让人心疼。
轻拿轻放,什么都不做,郁闷的是自己。
这家伙也长不了记性,下次铁定还敢乱来。
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别生气,好,我不气,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滚远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回来。”
菲尔厄斯瞪了他一眼,终究没有说什么重话,留下了一丝余地。
“厄尔。”萨缇斯心里一慌,完犊子,还是把人惹毛了。
菲尔厄斯把门一甩,将萨缇斯关在了外面。
“厄尔,我知道错了!”
“厄尔……”
萨缇斯的呼唤声好不可怜,像是被主人关在门外的猫咪,一边抓门一边发出委屈的呜咽。
菲尔厄斯快步离开,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心软把那个家伙放进来。
“他让你过来求情?”
系统猫一直跟在他身后。
“不,我是来回答你的疑惑。”
菲尔厄斯看着它,喜怒不形于色。
系统猫抖抖耳朵,蹲在地上农民揣踩尾巴:“好吧,是萨缇斯让我来的,他担心你带着心结融合神格会产生不良反应,让我过来给你解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菲尔厄斯首先问的还是萨缇斯:“他这次使用神力受伤了吗?”
系统:“有点。”
菲尔厄斯待不住了,萨缇斯看起来很正常,他才把人关在门外,又是硬撑的吗?
不行,得把人拉回来仔细检查一下。
系统:“问题不大,现在已经恢复好了。”
菲尔厄斯迈出一步的腿又收了回来。
萨缇斯:礼貌微笑,系统,听我说谢谢你!
之后,空气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系统都要以为他不会问了。
菲尔厄斯的声音才从头顶上传来:“魔王说的话……是真的吗?”
系统猫头一歪,憨态可掬:“他说了好多话来着,你问的哪句?”
魔王确实说了很多废话,但他想问的明显只有那一句。
菲尔厄斯突然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像萨缇斯一样,不用他开口就知道他的想法,并妥帖地帮他安排好一切。
他的恋人真的很好,可就是这样,他才无法接受萨缇斯总因为他而受伤。
菲尔厄斯不是没有和他谈过,但是根本没用。
他说什么萨缇斯都答应,真的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原来那样,哪怕是以自我损伤的方式,也要维护他。
这让菲尔厄斯很无奈,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教会萨缇斯自私一点。
萨缇斯的问题先当一边,系统猫还在等着。
“魔王说,我是……那句。”菲尔厄斯看着系统,有些说不出口那两个字,他怎么会是——
神格啊。
“奥,他说你是神格那句啊,是真的!”系统猫很开心地围着菲尔厄斯转了两圈。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同类耶,哇,你到底怎么总有身体的?”
系统十分眼馋,这可是真正的实体,不是它现在这种暂居的假壳子。
它如果也拥有实体,早就可以自己成神了,哪里还用辛辛苦苦的找宿主。
“我如果知道还用问你吗?”菲尔厄斯按了按太阳穴,他原以为诅咒和寄生瘤已经够离谱了,神格这也太……
“我一个无属性神格都能诞生意识,你可是深渊之主的神格核心,魔王手里的只不过是边角料而已,没有这两块儿碎片,你也可以慢慢补全自身,最终成神!”
系统激动地摇尾巴,这是一个预定神位的准神啊,它要是选了菲尔厄斯当宿主,岂不是完全不用担心宿主无法成圣。
可那样的话,菲尔厄斯也不会听它的吧,人家自己有神格为什么还要它啊。
世界毁灭了人家也能离开。
呜呜呜,还好它已经和宿主绑定了。
系统认清了现实,萨缇斯才是它最好的选择。
难怪萨缇斯当初从菲尔厄斯身上吸取的情绪能量品质那么高,深渊最纯粹的存在产生的能量,大补啊。
宿主找口粮的本事真的绝了。
菲尔厄斯的金色长发垂落,手指捏过一缕,
与大公一个色调的发色。
菲尔厄斯心绪有些复杂:“那我为什么继承了父亲与魔王的样貌血统?”
系统:“可能是某种求生本能吧,很多生物都是小时候长得很像父亲,证明自己的血统,来寻求庇佑,以免强大的父体怀疑自己戴绿帽子把新生儿弄死。”
菲尔厄斯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比喻。
好吧,也有着几分道理。
他的诞生方式本来就让大公心存杀意,如果长得再和大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萨缇斯在做什么?”
系统现在看菲尔厄斯亲切多了,毫不犹豫地把宿主的动向抖了出去。
“他在偷听。”
“伊白·萨缇斯!”菲尔厄斯目光凌厉地射向门口的方向,似是要穿过那扇门,扎在萨缇斯身上。
“厄尔,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萨缇斯明显发虚的声音弱弱地飘来。
系统!这个看不懂气氛的蠢东西!
魔王城的封印结界再次出现,将某个神明隔离在外。
这个结界并不能阻挡已经成为神明的萨缇斯,但无奈他不敢硬来。
门开了。
萨缇斯调整好表情,用一种引人心软的小奶狗眼神看去。
一只系统猫迈着猫步走了出来。
萨缇斯瞬间变脸,带着几分嫌弃:“怎么是你,厄尔呢。”说着探头向后望去。
系统被他的态度激起了一身反骨:“很遗憾就是我呢,谁让某人这次惹人生气了呢。”
猫尾巴抽打在萨缇斯的腿上:“别望了,菲尔厄斯已经闭关,正在吸收神格,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没关系,我可以等。”
萨缇斯打了个响指,一个舒适的懒人沙发凭空出现。
悠闲地往上一躺。
厄尔在闭关,他现在可以趁机教习神力,等厄尔出来告诉他不用担心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萨缇斯略微尝试了一下,多大的能量输出打在地上不会让自己受到反噬。
期间又吐了几次血的事只有系统知道。
终于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数值后。
他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切换天使形态,对系统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厄尔,我回大陆一趟,有事立刻联系我。”
他在维艾洛身上设下的守护神术被触发了。
这孩子和二公主玩的近,八成是被卷进了皇室内乱里。
教皇还没回大陆稳定局势吗?
萨缇斯打开空间隧道,从深渊直达帝都。
入目所见一片混乱。
二公主一身血迹斑斑点点,衣裙残破,生命体征显示她并没有受伤,不知道都是谁的血。
此时正拳脚并用,用尽全力死命捶打着一个结界,
周围的士兵痴迷地围拥在她周围,有与她一同攻击结界的,还有一堆正在围殴着什么。
结界中,维艾洛被几个神职抓住胳膊,有人正在拿刀切割他头顶的角。
理智让萨缇斯没有使用强力的攻击,克制在至圣水准的威压倾泻而出。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压倒,匍匐在地,身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恐怖的威压越过了维艾洛与二公主。
“老师。”维艾洛虚弱的声音为萨缇斯心中的怒火加了一把干柴。
萨缇斯运转神力,修复他受损的独角。
“阁下,求您,救救我母妃!”莫洛洛扑过来,抓住萨缇斯的胳膊,绝望的泪眼写满了悲痛。
控制神力没有把莫洛洛弹飞出去,
顺着莫洛洛所指的方向,萨缇斯注意到躺在软塌上的王妃。
细看才发现,王妃今天穿的是一身浅粉色长裙,而不是鲜艳如血的红。
莫洛洛身上的血迹大半都是来自于王妃。
这个出血量……
王妃寝宫发生意外的同时。
莫雷特找到了国王, 值得庆幸的是人还活着,大王子没有担负弑父夺位之名的胆量。
莫雷特带领百花杀的女兵们,找准时机解决了大王子留下看守的士兵。
他们救下了国王, 但国王还在昏迷不醒。
确定国王生命体征还稳定,莫雷特安心少许之后又开始发愁,他又不会医术, 也不会治疗神术, 怎么把父王救醒。
大王子把皇宫内除他自己阵营以外,所有驻扎的神职全部驱逐, 不允许他们靠近国王。
这些神职被二皇子收拢了过去。
莫雷特当然不能去求助二皇子, 这和为他人做嫁衣没有区别。
如今皇宫中站在他这一边,可以信任的神职,就只有他的亲姐姐, 前任二公主莫洛洛和她的好友维艾洛。
“虎刺梅,你在这里保护好父王……不, 我不能离开,你去我母妃那里,把我皇姐带过来,还有她身边的神职。”
莫雷特说着,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不安。
催促道:“一定要快!”
“是!”
虎刺梅的武技偏向于刺客, 行动敏捷,无视皇宫内复杂的地形, 直线前进,大大减少了赶路的时间。
然而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王妃寝宫一地狼藉,那浓稠的红色更是不详。
里面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虎刺梅心中祈祷。
千万不要是王妃和公主任何一个出事了, 那可是殿下最重视的两个人。
她加快速度, 冲到门口就被强大的威压拦截在外。
这是什么层次的压迫感!
虎刺梅头皮发麻。
她在这股威压面前, 完全没有继续上前的勇气。
二公主跪瘫在王妃的软塌前,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不信!
母妃早上还给她梳头,那双温暖的手,怎么就没有温度了呢。
一定是太冷了,她要给母亲暖着手。
萨缇斯与王妃不熟,死亡与尸体也见过不少。
说悲痛并没有太多,可莫洛洛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态让他有所触动。
他在厄尔面前假死的时候,他的厄尔到底有多难过。
他好像做错了事。
萨缇斯一直都想保护好他的恋人,现在他发现,伤害恋人最深的人,好像就是他自己。
幻想一下菲尔厄斯在他面前受伤濒死,而自己却无力挽救……
不行,单是想想萨缇斯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厄尔,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百倍不止。
萨缇斯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也明白菲尔厄斯内心的不安来源于何处。
还好,没有太晚,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弥补。
“她没有生命迹象了。”萨缇斯想要打翻自己说出这句话。
【系统我救得活吗?】神明的能力他还全部发掘出来。
【可以,但是不能救,死而复生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我这个神明到底能做些什么。】
【维持世界的安稳,神主,你已经成神,就要有身为神明的觉悟,远离人类,不要插手凡尘。】
【神明,守护的是世界,是苍生大局,而不是个人。】
神明眼中,众生平等。
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萨缇斯明白系统说的对,作为神明,他应该成为一个旁观者,俯视众生。
可我成神的本心,就是源自于私欲。
【系统,我是世界神对吧。】
【是的,我的神主。】
【既然是我的世界,那就应该顺从我的心意。】
都成神了还要顾及那么多,这个神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宿主,起死回生要精准找到那个人的灵魂核心,你现在做不到那么精细的操作。】
萨缇斯看着泪眼如堤的莫洛洛。
【需要多久。】
【千年起步。】
千年,到那时候骨头都化成灰了,还有什么用。
为其悲痛的人也早已不在于世,一切都将被时间抹平。
在这种情况下,萨缇斯发现自己居然在庆幸,庆幸他最重要的人同样会成为神明,不用经历生死离别之苦。
我果然是一个自私的卑劣者,未来也会是一个自私的神明。
如果自私可以让我永远与恋人相拥,那我愿意一直卑劣。
“维艾洛,告诉我经过。”
维艾洛心有余悸地触摸自己的角:“大王子不知道从那里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说要用王妃的心头血和我的角去救治国王。”
“为了让王妃自愿献血,他们打算对二公主动手,我们两个不是这些神职的对手,被他们抓到,威胁王妃。”
剩下的不用说萨缇斯也能猜到。
王妃自杀,莫洛洛受到刺激善引体暴发,打破了封印。
那些神职为了不受影响立起了结界,并打算砍下维艾洛的角。
四肢扭曲着被压倒在地的神职们无比惶恐。
完了,圣使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强!
谁说圣使是红衣主教们推出来安抚人心的花架子,你家花架子能恐怖成这样吗!
大王子到底怎么想的,迫害这种存在的学生。
没有打探清楚对方的实力就敢让他们动手,这不害他们死吗!
神职们此时恨毒了大王子。
“萨缇斯,这些神职犯下了什么过错?”
教皇从深渊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进帝都就察觉到至圣级别的威压,立刻来到了事发地点。
“教皇冕下!救命啊!”
“冕下,我错了,我愿意接受处罚。”
“对,我触犯了戒律,让我去裁决所里赎罪吧!”
神职们听到教皇的声音像是看到了希望,异口同声的主动认错,给自己定下罪名。
去裁决所他们还能有条活路,在萨缇斯手下,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助纣为虐,逼死王妃,伤害我的学生,参与皇室内斗,可够。”
萨缇斯淡漠地看了一眼教皇。
那眼神轻飘飘的,却让教皇感到了一丝压力,那是萨缇斯尚未完全收敛的神威。
“足以,他们罪孽深重,理应受到惩处。”
教皇心下微惊。
萨缇斯真的只是至圣吗?
至圣之上是神明,光明神的神格碎片还有半数在他这里,萨缇斯是怎么接触到神境的。
萨缇斯伸出手指,虚空一点。
地上的神职全都不见了踪影。
教皇:“他们去了哪里?”
萨缇斯收回手,淡淡说道:“地狱。”
守卫大陆,保护人民,维持秩序才是神职的职责,既然忘了本分,那就让他们去看看,真正的守护者们,为他们拦住的天灾。
这是神明对失格者的惩罚。
罗南多正在逃命,国王被刺杀,鼓动大王子去砍维艾洛的角,都是他引导的。
作为引发帝都内战的罪魁祸首。
成功把帝都的水搅浑后,他还打算去二王子那里玩玩。
中途被大公拦截,一路追杀到了都城郊区。
大公早就发现帝都的风向不对,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各方势力毫无征兆地倾巢而出,整个帝都乱成了一锅粥。
将所有人的动向收入眼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公敏锐地抓到了罗南多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