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飞机票的时候没注意看，到了机场才发现买的是第二天中午的航班。
等周河拖着一身疲惫到家的时候，周家人早已用完午膳，回房休息，只有带他长大的保姆专门留下来等他。
“赵妈！”
赵妈坐在一楼客厅等他，听见他的声音，就连忙走上前去，替他接过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月又不回来了，哎哟，又俊了！你爸妈和你哥哥妹妹回房睡觉去啦！”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你长大啦，别一直和你哥哥妹妹关系搞得这么僵！饿了没？我去给你热饭！”
周河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他侧头看着摆在茶几上他们家的合照，那是十几年前，他刚从奶奶家回到父母身边，一家人，就他表情最尴尬生疏。
只是那时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也亲近不起来。
大哥聪颖性情沉稳，成绩优越，最得父母信任，妹妹可爱活泼，能言巧语，父母又是最疼爱。
只剩下他，小时没有相处，少年时期闹得不可开交，笑着空有间隙和尴尬。
不见父母，反而还自在。
赵妈热好了菜来喊他，嘴里忍不住念叨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你呀，还是要好好和你父母搞好关系，哎呀，家里的产业这么多，你一直这样，你爸爸妈妈怎么放心交给你呀！”越说声音越小，眼睛打量着楼上会不会有人下来。
周河笑着应了声是，顺着赵妈的视线探头看二楼父母紧闭的房门，他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打开手机，准备定回程的票，他不打算留太久。
只是没等他买好机票，自己玩论坛的小号收到了一条私信。
他以为又是粉丝来私信骂他的，准备走流程拉黑时，发现这次私信他的人有些不同。
是一个纯黑的头像，私信内容同往常骂他，或者赞同他说的话的对家粉不同，是来找他私联的。
-花瓶：“我看得出你是姜清照的粉丝。”
-花瓶：“我们可以私联吗？
他有些好奇对方怎么看得出来。
-MOMO：“？你怎么知道？”
对方过了一分钟才回复。
-花瓶：“因为你在姜清照所有cp贴下，都嘴了遍姜清照好丑，在姜清照被黑的时候，又专门顶其他爱豆的黑料来救他。”
周河撇了撇嘴，快速回复了一句同担勿扰。
对方却不依不饶。
-花瓶：“我知道他更多黑料。”
周河轻哂，黑料谁不会编啊，张口就能说一个，他还见过cp粉装站子爆姜清照和顾庭去酒店开房。
论坛里真知道料要发的，全被他塞钱给管理员删帖了。
-MOMO：“你的当前义务是小升初，而不是玩论坛。”
-花瓶：“......”
-花瓶：“我知道他队友两个在谈恋爱，他们下一个商务对接的一个钻戒广告，上周一dcd保密去拍摄了杂志照，两个人染了新发色。”
周河正了神，有些惊讶，对方居然全部说中了，这些只有资深的站子才知道的消息。
-MOMO：“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什么料，开个价，我买断。”
接着，对面有好几分钟都显示在输入中，等到他都有些无聊，准备退出软件时，才收到新消息。
-“花瓶：你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又喜欢他又骂他。”
周河抽了抽嘴角，对方应该是其他站子，知道这些料，看他不爽故意来忽悠他的。
这套说法，他都看腻了，那些人怎么没说腻，正准备回击回去的时候，赵妈来喊他吃饭。
周河许久未见赵妈，不忍让人等着，犹豫了下还是打了两句话发送过去。
-MOMO：“队友粉的站子吧？知道些料到处说，管好你正主爱谈恋爱，丑人的臭毛病吧。”
-MOMO：“我过得不好，怎么你想做慈善吗？先v我1000看看实力，不然我直接拉黑。”
他挑了挑眉，心情愉悦走到餐厅，等赵妈来坐到自己旁边再动筷。
这时转账的声音突然响起。
“您已到账1000元。”
-花瓶：“不是队友粉，我还知道，你们站子没有一个人知道姜清照行程的。”
-花瓶：“但我知道他所有事情。”
周河错愕了一阵后，没忍住骂出了声。
“傻逼！”
录制完节目已是下午，五个人基本整夜未免，此刻得了空隙都在闭目假寐。
唯有姜清照一人还在看着手机，手指飞快点着屏幕，弯着唇角，显而易见的心情愉悦。
特别是在给对方转完了1000元后。
旁边的经纪人何青在确认着他们下一个行程安排，看了眼心情愉悦的姜清照，想起他昨天看见黑贴一脸严肃的模样，没忍住说道：“你把那个经常写你贴子的人解决了？”
姜清照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机：“没有。”
何青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还未等她说话，就被旁边的人插声道：“就他那性格，会那么容易放过别人吗？何姐，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了。”
顾庭被两人的聊天声吵醒，索性不睡了，边看给他准备的下期节目麦麸剧本台词，边插入两人聊天。
何青拍了下顾庭，瞪了一眼过去道：“你别说他，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镜头里，脸和电视机一样方，少吃点！”
顾庭是dcd的主唱，帅的很周正，就是一胖脸就方，需要好好控制。
顾庭揉了揉额角，面色无奈道：“姐，我能不和姜清照麦麸了吗？换成杨安行不行？年下cp多火啊！！”
顾庭和姜清照是队内最火的cp，其次就是杨安和他们两人一家人的设定，顾庭是爹，姜清照是妈，杨安就是他们两的儿子。
在粉丝的产出中，队内唯一会唱rap的成了乖乖儿子的设定。
其余两人，成放，宫祈，一个舞担，一个领舞，正好被公司捆绑成cp，战地玫瑰，唯粉打架，cp粉磕生磕死。
何青直接白了顾庭一眼：“就你那样，姜清照还是top，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顾庭没好气的道“他唯粉老是说我是保安，姜清照的狗，我和他的同人文里我追他的次数，可以绕地球一圈了，受不了了！”越说他越崩溃“我粉丝还要私信骂我，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倒贴，我又不能说这是公司安排！”
车上没睡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姜清照没心理会，注意力都落在了和自己聊天的对象上。
他手底下的人要去封了经常给他写‘黑贴’人的号，结果却发现了个惊喜。
追自己多年的站哥，疑似自己的梦女“黑”粉，这给他无聊生活中增加了莫大的乐趣。
尤其是周河的脸也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平常看起来阳光又乖，和小号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翻着周河的发言历史，他几乎每天都在被粉丝举报，试图把他赶出论坛。
和人吵架也阴阳怪气的不行“我爱说就说，我给姜清照花了一堆钱，我嘴下自担怎么了？没造谣，没犯法，没人身攻击，也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和伤害，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哪个不符合论坛规定？”
-姜清照本宣科；“我就享受别人恶心我的样子。”
-姜清照本宣科：“饱饱你又骂我又不拉黑我，这样子我觉得你虐恋我。”
而回复自己的私信也豪横无比“你开价吧，多少钱，我买断你知道的姜清照黑料。”
他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今天在机场时，周河那双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就是这个人在他又刚走没多久，就立马切小号写他帖子。
这简直就是无聊的生活中，平白出现的大礼。
旁边的见姜清照不说话，以为是对方不悦，有些嗔怪的看了不停囔囔的顾庭一眼，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道：“清照，公司安排你就多配合配合，这次新歌，你的歌词有些少，你别往心里去，不是公司嫌你唱歌不好，是觉得你还有进步的空间。
杨安刚睡醒，说话没过脑子：“姐，姜哥粉丝都嫌他唱歌难听，少唱点是积德了。”
姜清照关了手机，转头去和何青说话：“何姐，发帖的人先别管了。”
何青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
“姜哥，你什么时候变善良了？按你的恶毒程度，最少也要封了对方账号啊？”
姜清照抬起眼皮看了顾庭一眼，不客气道：“你也挺恶毒的，你脸发腮的跟个电视机一样，有想过你粉丝的眼睛多可怜吗？保持脸，是一个爱豆最基本的品德。”
顾庭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另一份麦麸剧本扔在了对方身上：“你唱跳这么烂，你粉丝也好可怜！”
姜清照转了脸，弯了弯唇角道：“你很不爽吗？我就享受你恶心我的样子。”
何青一听这两人拌嘴就头疼，连忙打断道：“明天公司开会，关于下次新歌的，记得收拾好点来。”
“清照，你助理和我说，你明天家里有事，你自己看下时间。”
姜清照一瞬间收了表情，不温不冷的应了声好。
车内的气氛又沉了下来，唯有偶尔的翻页声。
姜清照的家世在粉丝群里，甚至他们队内都是个迷，他个人还配备了个非公司的助理，却无人置喙。
一出道就配备的代言，公司随着他到来格外的重视，种种疑点皆昭示着姜清照身世的不同
姜清照想到明日家里聚会，疲惫的按了按眉心，眼里阴沉不散。
他随手点开了论坛，却发现聊天记录里，周河的小号给他转了1000元，并配字：“你是男的对吧？那我就不忍了，大哥你没事吧？[尴尬]”
- MOMO：“1000元给你当定金，你开价，买断黑料多少钱你说吧。”
他没有回复，点开了对方主页看。
对方主页像是个日记本，经常有吐槽，但大多都不是关于追星，而是自己生活的。
新的一条正是“服了我爸妈了[流汗]每次回一次家就像上刑。”
“我爸妈好像我的辱追粉，区别是，我不会真的侮辱我担，我爸妈是发自真心的骂我[调皮]。”
姜清照弯了弯唇角。
对方同时一直在给他发消息，半威胁半强迫的让他不要造谣，又质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粉丝知道真料。
活像两个人格。
隔座的杨安好奇的问了句：“姜哥，你看啥心情这么好？”
姜清照看着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又一个字也没发送，敲了敲屏幕，输入最后一行字关闭手机，声音都比往常上扬道：“找到了个乐子。”
杨安神情变得有些警惕：“不会是恋爱了吧？你别乱搞啊，各家媒体都盯着你呢。”
“谁塌都不能你塌房啊。”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身体躺了下来闭上眼，唇角的弧度没有下来过。
“放心吧，不会的，只是个乐子，打发时间而已。”
他闭上眼，想到刚刚发送的消息，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手指随着音响轻敲着座椅，愉悦显而易见。
-花瓶：“昨天姜清照去ARIS会所，和一个男人一起，你也知道吧？”
-花瓶：“或者你求求我？不然还是拉黑吧。”
第5章 爱豆情人节不营业在干嘛
还未至冬季，天亮得还算早，露出间隙的一角光落入屋内，正好落在床上。
姜清照皱了皱眉，睁开了泛红的眼，没好气地扯了扯窗帘又躺回床上。
他睡眠极差，昨晚又将近一夜未眠，闭眼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
声音没有持续多久，房间门就被人推开，助理轻声道：“哥起床了吗？早上的航班，中午的聚餐，下午去做妆发，晚上有直播。”
姜清照翻了个身，没睁开眼，嗓音微哑：“小张去和他们说，我今天不去，下午的行程照常。”
小张“啊？”了一声后，小心翼翼地问：“哥你确定吗那些人又得挑你错处，小姜总那边也不好做。”
姜清照没理会，翻了个身，语气带了些不耐：“和我没关系，你去休息吧，不用理会，有问题你别往我身上推就行。”
小张应了声好后，关门离开。
室内又归回平静。
姜清照松了口气，半睁开了眼，打开手机打算提前和人说一声自己不去的消息时，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名字叫姜清照本宣科，备注是一万元。
睡眠不足的烦躁顿时少了一大半，他坐起身，飞快地点了通过。
对方似乎没想到那么快就通过了，发来了一个问号。
-河河：“？”
-河河：“你是不是故意等着呢？”
-河河：“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队友粉？”
-花瓶：“如果我是呢？”
-河河：“傻逼，谁？顾庭？杨安？你担情人节不营业和人私会，用脚想都知道他去干嘛了吧？你敢爆姜清照的，你担的照片我全部都发出去。”
他回忆了下情人节那天他们队这两个人的行程。
一个陪自己亲姐去酒店聚会，一个和不知名男的去逛公园。
虽然他们都只是同事关系，但是姜清照也知道，粉丝磕自担cp做0和自担真的是gay，心情完全不一样，他还没想让组合完蛋，不然粉丝太可怜了。
-花瓶：“都不是，我是姜清照的粉丝。”
？倾城？
他坐起身，记起那些自称认识他们。编排他们私生活的人都会说的一句话，挑了挑眉又补了句。
-花瓶：“我只是有点人脉。”
-河河：“[尴尬]饱饱，你到底想干嘛？要我别发帖？你管我怎么追星呢。”
姜清照嘴角抽了抽，他发现网上的周河说话阴阳怪气，有点像他之前上网，说自己天天阴暗爬行的大学生。
脑海里浮现了现实周河的样子，讨人喜爱的小狗眼，说话语气礼貌边界感又拿捏得极好。
可网上的周河讲话可谓夹枪带棒，像只爱啄人的大鹅，又联想到昨夜看见对方主页发的内容，以及他听过周家的传闻，一切又变的合理起来。
他想了想，再摁下字发送。
-花瓶：“是不是生活有压力，才喜欢这么说人？”
-河河：“？他人是爱装的，唱跳是垃圾的，cp是爱麦的，营业是刻意的，我嘴嘴怎么了？”
他想到了之前粉丝骂的辱追粉，边骂边追，似乎是因为说话极其难听。
-花瓶：“你是辱追粉吗？”
-河河：“？不要因为别人不溺爱，就说成辱追粉。”
-河河：“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唱歌难听，业务能力差。”
-河河：“你管我生活怎样，干嘛，要给我送温暖啊？嗯嗯是啊，我是可怜的厂弟。”
对方张牙舞爪的模样几乎要化为实形，穿过网络。
像只在疯狂啄人的凶鹅。
他想了想，回复道。
-花瓶：“他这么差，你还这么喜欢？你这样，好像网上说的那种。”
-花瓶：“吵完架后，还要给对方冷脸洗内裤。”
对方显示了几秒输入中，消息迟迟没有发送，过了会，连输入中也消失了。
姜清照刷新了好几次，对方没有再回复，反而是在论坛转发了一条新帖。
内容是；不带滤镜，路人想讨论下姜清照和顾庭的真实关系。
标题十分理性，但是配图十分感性。
图片是他看着顾庭唱歌的照片，角度刁钻，拍照技术极好，颇有眼神拉丝之意。
周河转发回了句：“同性恋是工作，下一句不用我说了吧？玩论坛还路人，都是千年狐狸装什么聊斋啊？”
姜清照点进帖子，不出意外见到周河也在主楼回帖了。
- MOMO：“私人时间，没有摄像机，就完全不互动的队友，真是好磕呢，糖送八大家～你们真是饿了。”
楼里，有cp粉隔空阴阳怪气回复：衣服也不穿吗？姜清照梦女梦男吧？闲得发慌自己就去看自己那些梦文，还贴心配了文的链接。
姜清照点进链接，就看见了什么《初智齿》，《生长痛》，《追自担的一年回忆录》。
他记得周河有二个小号，一个专门写点文章，热度还挺高，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他写的。
他粗略地看了那篇《富士山下》，周河的文笔优美，行文节奏流畅，甚至里面的自己的性格刻画得和他真实的性格极像，冷漠，爱作壁上观，看得出周河有好好研究过。
整篇文并不是在描写什么和自担恋爱的内容，仅仅心路历程还有给现实生活解压，隐隐能从文字窥得作者现实生活的烦恼。
周河似乎是为了代入感，甚至刻意没有点明主角的性别
文章的最后给人印象深刻。
“追星从来不是为了获得什么，仅仅只是现实生活太烂了，连放松的空间都没有多少。”
“没有真正的理解，没想过能知道真实的样子是怎么样，现在这个距离就好。”
文字的柔软，和周河平常吐槽的锋利不同，可能是他不自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姜清照挑了挑眉，思索片刻，登上了自己的大号，发了条新微博。
-“希望粉丝们能在喜欢dcd的时间里感到轻松快乐，每个来见我的粉丝我都记在心里，今后我们多多见面吧。”
追星似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粉丝再爱只是自担众多粉丝之一，不被记住大概是常态。
顶多行程跟的多的人或许爱豆才会有点印象，甚至是跟得多的人都未必记得，因为爱着自己的粉丝太多。
因此姜清照那条微博一发，没过多久便升至热搜第一。
许多姜清照的粉丝站即刻便跟着转发点赞，只有周河那个站子号接近十一点才有动静。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配了一张图。
是在夜晚，姜清照奔跑时的回头照，微弱的月光，不经意间的回眸。
氛围感和故事感十足。
给姜清照的热度添砖加火。
姜清照想起何青和自己说的话。
“最近有个活动，请爱豆站子来公司，和职业摄影师一起给爱豆拍照的互动，主题粉丝来定。”
“你那边有很多站姐报名了，哎，不过，那个周河怎么没报名。”
那时他不知道周河有两副面孔，兴趣寥寥，不甚在意。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无聊了这么久，生活简直给自己送了大礼，给自己逗人解闷。
还是一个长相都对自己胃口的解闷礼物，
风吹起窗帘，垂落的长发轻轻扬动，挂着的日历也在哗哗响动，给冷色调沉闷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度。
姜清照心情甚好地给工作群连发了十个红包，再熟练地切了小号，点开和周河的对话框发送消息。
-花瓶：“有个给爱豆拍照的活动，姜清照至今没选出满意的站子，据说选不出来就和顾庭互拍了。”
这次周河没再拖延，可以说是秒回。
-河河：“[微笑]傻逼公司！只会麦麸，天天麦cp给队友放血。”
姜清照的恶趣味作祟，截图下聊天记录，方便自己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看。
他逗弄地问道：“你认识周河吗？听说他不来了，真好奇队友拍照技术怎么样。”
-河河：“你知不知道爱豆七宗罪之一，麦麸过度，令人崆峒，煞笔公司不做人。”
过了几秒，又说一句：“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来？”
得到满意的答复，姜清照没再继续，关上手机心情颇好的开始洗漱换衣。
姜清照收拾东西抬头的一瞬间，意外地发现阳台的花不知何时已舒展开来，盈盈暗香。
正值春季，万物复苏，连同人生的轨迹，都在无声息地变化。
周河看着窗外呆了几秒后，后悔的情绪迟迟到来，让他略感烦躁。
但是申请参加活动的信息已经发出，不能再反悔。
周河泄气般靠在了椅子上，视线又不自觉又落在了，父亲给自己的留言上。
“去家里公司实习，你学下你大哥，别天天混，富二代做派。”
那个公司正好是姜清照所在的公司，但偏偏公司又是父母亲那边的。
一旦进去，等同于不再受父母控制。
有种巧克力味的shi，和shi味的巧克力，让他二选一，结果他全吃下的恶心感。
他点开论坛，热帖正好是在讨论dcd里谁的站子技术最好。
好消息提到了他，坏消息不是什么好话。
“周河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很关种一直在抢姜清照的注意力，害其他站子拍不到图。”
“宝宝，你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路人都觉得姜清照的其他站子真可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
“田娜，他千万别参加节目，有时候觉得他的镜头有点xsr那味了。”
周河近乎被气笑了，这几个id全是他老熟人。
高端的傻逼通常以同担的形式出现。
他没再顾及大号小号，直接转发评论道：“那怎么办，那你报警吧，谁让其他站子只会把图修成大饼脸呢。”
“天呀，怎么办？周河好像真的要参加了呢。”
“你自己调理一下吧。”
空气湿润，细雨朦胧，驶向A大的路，被层薄雾笼罩。
周河的毕设审核出了问题，临时被老师喊回学校。
Top综合大学的艺术系并不差，只是同艺术学院相比，少了些自由度，多了些xx正确，三观正确，不能消极。
导师带过周河两门专业课，对这个考上本地艺术院校不上，跑来外地综合大学就读的学生，印象深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纵然他毕设选题不按常规来，结果临最终审核一个月，被他舍友向学校举报选题不够积极向上。
怕毕设进度太慢，影响周河大四下学期时间安排，只得喊回来。
导师看着面前两个学生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周河，委婉的说道：“你的舍友可能对你的毕设有些误解，向其他老师询问时，其他老师觉得你的毕设还有改进的空间。”
周河没带温度的看了眼身旁的舍友，似笑非笑的说：“老师我理解，我会和院长亲自去说，如果不行，我会重做。”
导师对他的配合的表现，略感惊讶的扬了扬眉。
“这样也可以，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有问题再找我。”又意有所指的说“有些同学，比起关注别人，不如管好自己的毕设，不要过度借鉴。”
周河心里冷哼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刚出门，他就听到舍友用着压抑的声音说：“你很得意吗？”
他心想，昨天做了姜清照的真实消音，被论坛好几个人拉黑，就当积德，不欲多说什么，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又被拦下。
舍友的眼神没有收敛，厌恶一清二楚。
“大二的时候，你举报我们小组抄袭丢了奖，就该料到有今天。这就是恶有恶报！”
周河生生的被对方的咯噔文学绊住了脚步，对方没料到他停下，差点没站稳身子摔倒，是周河一把抓住了他。
周河没松手，低头与对方对视，没遮掩自己的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