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让你们出头，何尝不是对你们一种保护。你拿什么去得奖，缝缝补补得来的作品？”
“你学的是设计吗？你是裁缝吧？”
舍友脸色发红，想说什么，到了嘴巴又变成了短促的喘气。
周河没再紧逼，松了手离开。
他上次报名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只不过被入选的不止他一个。
姜清照的粉丝，女性比例占据更多数，他花钱再多，也比不上女粉花的多。
如果只选男站，是对女粉极大的不公平，公司权衡过后，决定选两个站子，一男一女。
这两天，让他和另一个站姐一起去公司对接，他只追国内，另一个站姐只追海外，他们虽然没见过面，网上隔空阴阳怪气不下百次的人，起因是他在追某场线下时疑似挤到了对方的小姐妹，一次回归，他第一次出周边，就不小心出了和对方朋友的同一款式的周边，双方有了误会从此结怨。
今天他去公司中途，被喊回学校，迟到了将近一小时，不敢想对方会怎么说。
周河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正好和一个面容俏丽，气质娴静，穿着一身奶奶香的女生面面相觑。
姜清照的经纪人何青坐在最前方，见他进门，打了声招呼：“周河你来了，这位是本次和你一起参赛的站姐，蒋昭。”
“小张，倒杯水，把文件发给两位。”
周河看着面前的女生，又想到互联网上，对方妙语连珠骂人不带脏话直击痛点的发言，愣了片刻。
“周河，坐呀，怎么干站着。”何青看他顿在一旁，出声道。
这是一个小会议室，他只能坐在对方面前。
他犹疑了会，轻声道：“你好，我是周河。”
蒋昭霎那间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微妙的尴尬弥漫在这间会议室里。
何青及时的暖了场：“文件前面是合同，最后一页是这次活动的第一个主题，两位看一下，可以提提意见。”
周河翻开第一页，一个加红的大字跳入视线内。
主题名字就叫做花。
花，一种纯洁又色情的植物，两个极端。
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作品，最终停留在一个词语上。
私人化。
何青补充道：“想怎么拍随各位，但要求在户外，具体是哪不能透露，两位可以提出三个要求。”
蒋昭没有犹豫飞快的说：“服化我来决定，我要早上拍。”
何青记下，抬头看向周河。
“衣服我自带，妆容要轻薄，要一根绳子。”
苏青表情有些差异，正要说什么时，又被打断了。
“青姐，齐耀来了。”一名男职员提醒道。
何青极快闪过一丝不满，表情似笑非笑：“真勤快，晚上的会议现在就来。”转而又面带歉意的说：“抱歉可能今天会议到此为止，你们的对手摄影师来了，小张送你们下去。”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留下那名叫小张的员工提醒道：“两位没什么问题的话，我送你们下去吧。”
公司足有73楼，三人站在电梯内沉默无声。
周河低头时无意间蒋昭的手机。
他只看了一眼，吓的差点摔跤。
“宝宝们，你们怕不怕？”
“怕不怕有一天吸血队友有一天踩着我们公主姜清照上位？怕不怕公主莫名奇妙又被同人文里写成了抹布！怕不怕跳水皇族赶超我们公主！这次打投，队友要赶上来了！”
底下还有不少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妹妹在积极的回应，还有说省下饭钱打投的。
他被咯噔的心脏一紧，暗暗骂了句傻逼，姜清照到底为什么，能让这些年轻的小女孩影响自己生活，为他赴汤蹈火。
说到底，再怎么样也要以个人生活为重心，明星永远是不会了解到粉丝的付出的，大部分也只会嘴巴说谢谢，舞台照旧对嘴假唱，钱照赚不误，做错事了还有粉丝全自动洗衣机帮忙洗白。
大部分爱豆是粉丝公司造出来的神，信徒们竭尽所能爱护神明，而神明却不一定等同的爱着感谢着自己的信徒。
他对蒋昭肃然起敬，千金大小姐亲历亲为鼓舞士气。
蒋昭似有所感抬起头时，他连忙侧过脸，另一旁的观光电梯。
侧头的一瞬，熟悉的面庞让他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我去。”
姜清照和他四目相对，嘴角微扬，再在他下意识追随这着电梯上升仰头下，招了招手。
不过几秒，又从视野内消失，随着电梯直入云霄。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
是“花瓶”给他发了消息。
-花瓶：“今天我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河河：“呵呵，我也遇到一个有趣的人。”
-花瓶：“怎么样？心情不错吧。”
-河河：“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应该会有个二更
对方没有再继续回复他，少见地连着两天没有再和他发消息。
周河没放在心上，接了老师催促他关于毕设的问题，拦车回了学校。
在下周拍照前，他要处理好学校毕设的事情。
车上打开论坛，热帖就是在聊这次给爱豆拍照的站子，小图就能看出在说他的岁月史诗。
点进去的标题就是“盘点那些关种病站子。”
-momo（大气版）：“不觉得这个活动很有病吗？公司发什么神经搞这种活动，不用花钱就可以见爱豆，这样对得起花很多钱才能见上一面的粉丝吗？”
-momo（大气版）：“而且不觉得周河很有关种病吗？他还疑似毒唯，拉黑了好几个cp粉，cp粉怎么他了？”
-momo（大气版）：“蒋昭和周河看上去也挺有钱的，蒋昭一个富家美女大小姐还追星的人设，公司没有考虑过其他粉丝心理吗？我的尸体有点不舒服了，周河网上说长得不错，但我听追线下的人说他只有一米七。”
再配图是蒋昭很久以前发的一个背影照，背景被人扒出是在品成一汤，从此蒋昭被一些粉丝取笑成海景房跑路姐预备役。
还有他的一个侧影，对方角度刁钻，把他拍出了六四分。
实际上蒋昭一个大小姐追星纯属为爱发电，两人追星从没故意立过人设爆自己私生活。
他点开对方主页，意料之中看见了对方性别标识为男，也加了gay吧的论坛，主页底部还可以露出的白袜照和熟悉的半脸照。
对方应该就是他认识的另一个男站哥。
对方造谣他化妆勾引爱豆，他反手写对方出的周边薅粉丝羊毛。
最终以对方还钱销号，他被其他吃瓜的粉丝点评为gay子真可怕结束。
小夏看见了帖子，打视频给他吐槽。
-小夏：“笑死我了，gay子恨，他应该真的有梦男癌。”
周河到了学校，边走边回复。
“傻逼一个，他开站的时候，觉得自己性别有优势，欺骗人家小学生粉丝围着他转，一个粉丝站子，要么天天发私人生活照，要么就是出周边薅羊毛，我看他是想当网红。”
走到宿舍，正好看见出来的舍友，他心里冷笑，面上却端出了笑容主动打了招呼。
对方只给他翻了白眼丝毫不理会，擦肩而过。
一楼阿姨看见，有些怜爱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娃啊没事，别放在心上。”
对面的小夏笑得不行，断断续续地说道。
“哎哟，你真的很爱装，我就说了，你们男的才是最爱装撕逼的，笑死我了，你阴暗爬行的小号被发现你该怎么办哦。”
周河冷冷道：“那我就把你和我嘴过你担像电视机，九漏鱼的聊天记录全发出来，我们一起被骂死。”
对面的小夏气得大骂：“怪不得我说我有点崆峒了，你们gay子真坏！”
周河及时掐断了电话，打开定定，看了看老师和他发的信息，最终还是让他继续照做，只是论文和部分设计需要修改。
这部分并不难，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修改着。
午后，天气闷热，空气闷热，空调外机嗡嗡想着，让他昏昏欲睡。
打起精神想找谁聊天时，周河想起，他和谁都是萍水之交无法走心，追星大号也是，小号不被人追着骂就算好了，写小说的号怕掉马，更不敢和谁多交流。
唯一知道他是烂人的小夏，这时候也不会理他。
周河鬼使神差的点进了那个已两天未交流的人的聊天框里。
-姜请照本宣科；“在干嘛？”
对方过了有几分钟才回复他。
-花瓶：“你不是最烦装逼的人了吗？”
-河河：“神金，我又没骂你。”
-花瓶：“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你不是很烦我吗？”
-河河：“我以为你是队友粉......没什么事，就是被舍友弄得回来改论文毕设有点烦。”
-花瓶：“所以你这两天没有去追星？你舍友影响你毕业了？帮你改改论文？”
-河河：“不难，一下就改完了，我舍友怎么可能影响的了我，我一周做完的东西，他们至少要一个月。”
-花瓶：“你自己也知道那句话吧？”
-河河：“什么话？”
-花瓶：“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
周河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的关掉了聊天框，这下倒没了困意，有了精神做事情。
身后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回头，进来的还是自己的舍友李满。
他也没有伪装，直接垮了脸。
对方脸上的不满明显，却似乎忌惮他的脾气，没有说什么。
室内安静的只有打字声。
周河被对方影响了心情，一个小时做完了事情，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候对方小声的骂道：“装什么。”
周河懒得理会，径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对方得寸进尺般加大了声音：“你平常不是在外面爱装吗？怎么在宿舍就不装了？”
周河停下动作，声音不带温度，看向对方问道：“我装什么了？”
对方倒是没了掩饰，眼里尽是厌恶：“你不就在爱外面装礼貌热心吗？怎么对舍友就这个态度，天天买东西来炫富，跟个娘们似的，没点教养。”
周河沉了脸色，眼里隐隐有怒火，将桌面的笔扔到了对方面前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和你妈不像？没有血缘关系？你跟个畜生似的，张嘴就是废话。”
“我为什么对你们这个态度，我对爱私下点评人抄袭偷拍的畜生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这么关注我态度？你投胎重开吧，我或许会好点。”
对方被他噎住，你你你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说出一句“你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河笑了，他在论坛这么多年可没白混，还想继续说时手机提醒响起。
是自己八百年不联系的哥哥，让他空下来的时候打电话。
周河弯腰捡起甩掉的笔，斜睨了对面一眼，威胁道：“今天可惜了我有事，你下次还想被骂大可再来。”
说完拎包离开。
回到家吃完饭，他预估着是打电话的时间了，打前翻了翻黄历，果然今天大事不宜。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他还是识趣地先问了声好。
这个哥哥，一般不会没事找他，找的话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听说你最近在追星？追的还是自家公司的。”
周河皱了皱眉，有些意外，他虽然在网上出名，但也只在一定范围的追星圈里火，照片流传也不算很多。
“哥，你怎么知道？”顿了下又补上一句“放心，我不会做给家里添麻烦的事情。”
电话里，他听见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声音很小，却也清晰。
“一个明星，你想做什么随你。”
“你快毕业，以后的打算也没有和家里说过，要么听爸妈的出国读硕，要么就在家里的娱乐公司从实习生做起，做不好，就送你出去深造。”
周河还未能来得及讶异周青以为自己玩男人的放纵态度，就听见对方不容拒绝给自己安排未来规划，声音也冷了下来：“我都不想做，家里的产业我没兴趣，都给你和小妹，不用管我。”
周青没被他略显不敬的态度激怒，语气平静地道：“我是在通知你，这两天给我答复，毕业就去实习，不然出国。”
话音刚落，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周河少有的吃了闷亏，还毫无报复的方法。
他哥应该单身一辈子，不然这烂脾气，应该会被女方挂到小蓝书或者生活组上发帖，估计他们一家都得名誉扫地。
周河走了神，当站哥，早起晚归的蹲姜清照拍照，出于自愿他无话可说，而且粉丝是能看见站子的爱，会感谢。
但从实习生做起，给208万服务。
这些爱豆隔三岔五上热搜，背后得忙得要死，还要背锅任性爱豆留下坑子被骂的工作人员。
想到下一周就要给对方拍照，结果拍照没多久他就要进去当实习生打工，真的给对方服务。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作者有话说】
关种：喜欢博取他人注意力的人
第8章 老公偷偷做零
近来秋雨不断，微弱的光线穿过窗棂落在房内，随着被吹起的窗帘而晃动的影子投在电脑屏幕，看的愈加让人心烦。
自从上次周青给自己打完电话后，周河试图装死来拖延时间失败，只好认命的接受当实习生的提议。
周河看着港城娱乐hr发来的通知，入职艺人经营部门。
他心里颇有怨念的在小号狠狠骂了几次周青。
自从上次打电话后，周青看穿了他想糊弄的心思，给了好几次压力，这次算一锤定音了。
被当王子王玩弄，和被当牛马呵护中，他选了当王子cos社畜被牛马玩弄。
好在周青也没在为难他，同意了他两周后再入职的要求，又暗示他不要和父母闹得太僵，不好看。
周河没再理会，转身投入忙碌的毕业季，总有处理不完的琐事。
临近拍摄前两天，他还在赶ddl前交实习报告时，小夏直接给他电话轰炸，发了个链接。
-小夏：“毕业暂停，快看新物料。”
周河点开一看，是dcd新回归专辑的预告。
常见的国风主题，整体妆容精致，除了不知道是不是化妆师的私心。
只有姜清照一人是黑色及腰长发的造型，其他人都站在上方，他坐在下方，还是战损妆。
苍白的脸，猩红的眼角，倔强的眼神。
嬷嬷的福音，女友粉的盛宴，公公的魔咒。
虽然姜清照也没几个公公粉，女友粉占比也不多，可谓泥塑的天堂周河的地狱。
新歌听起来像称霸难听广场预备役就算了，自担还被泥塑又拉cp放血。
周河甚至突然懂了“发现老公偷偷做零，好想死”的心情。
他翻了翻评论，发现除了吹颜值外，吵的最多是凭什么姜清照part这么多。
且还不直说，阴阳怪气的用首席文学代替。
“我是我们学生会主席，学习好成绩好，有一天一个转学生空降，我的奖学金比赛机会都给他了，dd，求帮助。”
底下都跟着回复懂的都懂。
其中还夹杂着其他团的粉丝横插一脚拱火的言论，炮火连天甚至还牵扯到了小夏的喜欢的。
-小夏：“照片一出，全世界的嬷嬷又吻上来了，这下好了你们top打架还殃及back。”
-河河：“这内部人员绝对夹带私货了。”
甚至中间还有个和顾庭及互动的动作，这cp卖的只差喂到嘴边了。
看的周河快吐了。
追星论坛里，已经开押新曲成绩，还有cp粉疯狂做饭。
周河这次学聪明了，不直接开嘲贴了，他直接点炮，一点一个准。
帖名就叫“理讨-姜清照到底最爱谁”。
内容就是拉踩官方生产的工业糖，配了个顾庭有次和姜清照比心完后，转头翻了个白眼的动图，还欲盖弥彰的问，这是不是美瞳划片呀。
看见队友粉抱团在嘴姜清照，他翻了翻收藏夹对家粉的黑贴，依次留言顶了上去，顺带再顶顶队友疑似恋爱的帖子。
追星人普遍有抓奸癖，没等一会就吵了起来，谁还管这次part多part少。
小夏称他这招叫围顾救姜。
周河没理会她，点开了最新消息。
-花瓶：“你是不喜欢这次造型吗？”
-河河：“歌难听，自担又被嬷了[微笑］。”
-花瓶：“原来你是梦男粉。”
不等周河回怼，对面又发来了一句。
-花瓶：“下周似乎就是粉丝和姜清照拍照的时间了。”
周河心一紧，眉头微蹙，不是对方察觉出了他就是姜清照的站哥吧？
-河河：“？”
-花瓶：“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站哥肯定也是梦男粉，只会拍粉丝口中的泥塑风。”
周河只觉职业能力被人挑战，他当站子好几年，从来没有被人说拍的无聊过。
飞快的打下了反驳的句子，临发送前才觉不妥，唯恐掉马甲。
-河河：“等着，我赌不是，你输了陪我钱啊？”
-花瓶：“好啊，你先发我银行卡号。”
周河没忍住骂了句神经，将手机放下，移开了视线，还未等注意转到电脑，手机的提示音又再度响起，白光闪烁，照的眼花。
他只好不耐的拿起，却发现，发来信息的不再是语气欠揍的网友，而是父母。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点开了父亲发来的语音，声音响起压着怒气和不耐。
“周河，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信息也不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大哥大学就来公司实习了，你呢？”
寥寥几句话，背景音听得出是在家里，有小妹的笑闹，母亲柔声的安抚。
声音很近，却无法融入。
周河看着消息，垂下眼睫，心脏紧缩了一下，手指停在屏幕前好一会，才有心思回复父亲的消息。
“大哥已经安排了，a城正好有家里开的娱乐公司，我就在那实习。”
父亲仍是不满的斥责。
“你还不回来像什么样，你就是从小不在身边长大，性子野的不行，是不打算回来吗？”
这样的话如果换旁人同他说，他早就不带脏字的骂回去了，偏偏是亲生父母同他说。
周河略带自嘲的冷笑一声，回了句抱歉后便不再理会，任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才消停。
他略有疲惫的躺下，看向窗外。
外头一轮弯月高悬，朦胧的月光融着热风扑进房内，直搅人心神。
从他记事起，就没有和父母和谐相处过，和自己哥哥妹妹也是。
他就像个外人。
这倒也不难理解，排行老二，在最困难的时候出生，长大记事了才回到父母身边，性子叛逆做出了让他爸妈气的大骂愧对列祖列宗的话，对他有所偏见也正常。
父亲的怒吼和母亲的低泣声彷佛尤在耳畔，那段时间家里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导致宁选差一点的a城大学，也不再本地读书了。
想起那时候负气的样子，周河都觉得好笑，坐起身，捡起终于安静下来的手机，看方才收到的消息。
-“你好周河，记得明天的拍摄活动。，期待明天的合作。”
【作者有话说】
求求评论收藏啦～top：一个团人气最高的，mid：人气处于中间的，back：人气最差的。公公粉：类似于一对cp里攻的粉丝，嬷嬷：受的粉丝。
第9章 此男绝非善类
周一，a城连下了一周的雨方才停歇，港城娱乐的工作人员特地来接了周河至拍摄地点。
地点选在了郊外的公园，人烟稀少，自然生态较好。
周河到时，工作人员还在搭景，只有一个眼熟的姜清照的经纪人何青在检查设备，见了他来，拉他到身旁坐着。
周河拍了姜清照几年，第一次有单独拍照的机会，面色不显，心却一直提着，手指不停摩挲的摄像机。
何青的余光看见周河的动作，她对这个钱多，有礼貌，长得阳光帅气的年轻人，一向很有好感。
可惜人家是粉丝。
她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说道：“不用紧张，姜清照还是......”她想说很好相处，又觉得有点骗人，改了口“很配合工作的。”
这话倒是真，私下为人难相处，倒不会刁难工作人员，为数不多的优点。
周河礼貌的应了声好，试探性的问道：“青姐，姜清照现在正在化妆吗？”
何青点了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要求：“能不能要求妆别太厚，别太遮瑕，别画的太秀气了。”然后伸出了提着袋子的手：“这是给姜清照准备的衣服。”
何青低头一看，是国际知名牌子的西装，出了名的贵。
她很爽快的应了好，转身就去向了化妆间。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周河都快困得闭起眼时，被工作人员提醒姜清照马上就准备好了。
他站起身，见到不远处的房车，姜清照走了下来，旁边还有何青，面带无奈的劝说着什么。
姜清照扎了个马尾，配着周河准备的西装，阴沉着脸，高挑的个子站在那，少有的让人感到强势。
这是平常很少见的表情，人前的姜清照总是温和的。
他拿起了相机，想把着表情拍下时，对面的人却是转了头，正好看了过来。
姜清照挑了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周河心虚的连忙放下相机，手忙脚乱的找事干掩饰尴尬。
姜清照那边却停止了交谈，直直朝他走过来。
周河感到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连动作都不知道怎么摆好，脑里只有一句话。
此男绝非善类。
姜清照在他旁边坐下，他甚至闻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压制性十足又略带色情的香味。
还挺搭他带来的西装。
姜清照给他递了杯咖啡，温声道：“你好，我记得你，你拍了我很久，很荣幸这次和你合作。”
“你把我拍的很好看。”
笑容温和，打消了不少周河的紧张。
甚至他脑子莫名的浮现出自己平常网上偷偷嘴姜清照的话，说他流水线式微笑营业，还叫对方假笑哥。
缺德这么久，他第一次感到愧疚。
他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连声道：“没有，哥哥是你长的好看。”还怕自己说的太官方，又补了句“素颜也好看那种。”
莫名的，他觉得姜清照脸上的笑容带了点深意。
正欲说下去时，工作人员搭好了景和光，说可以开拍了。
拍摄的地方，被工作人员摆满了鲜花。
何青拿来了周河要求的绳子，好奇的问：“你要怎么拍啊？你要绑他？”
她有点不敢想象那位大少爷被绑是怎么样？会不会当场罢工。
周河果断的摇了头，边指挥工作人员拿一张椅子放在花中间，边回复：“不，我要他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