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打扫卫生。
从厨房到客厅,先打扫完了一些经常会使用的区域之后,整个别墅看起来焕然一新。
趁着这个机会,他还顺便摸清了这个别墅的每一寸角落。
等到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以后,沈枝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在客厅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弄完了。”
他抬头看了看客厅里的钟表,时间显示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棉质衬衫走近了浴室。
刚洗完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光脑就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点了五分钟,才找到接听按键在哪里。
那边的电话已经打了六个过来。
在第七个的时候,沈枝雪才接起了电话。
刺耳的尖叫声从光脑里钻出来,还有巨大的音乐声和笑声。
“江少爷,你老婆现在估计在跟哪个小白脸儿滚床单呢,这么久不接电话,那小白脸儿还挺持久的哈?”
带着调笑的讥讽。
身边瞬间有肆无忌惮的笑声冲破耳膜。
沈枝雪拧了拧眉头,冷静的开口道:“您好,我是沈枝雪。”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怎么,我没有打扰到江夫人的雅兴吧?”
那边有个带着笑的猥琐声音传过来。
沈枝雪看了一眼联系人的名字,顿了顿,才开口道:“江淮周?”
那男人推了一把坐在旁边的江淮周:“喂,原来你老婆还记得你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在他那里都不配拥有名字呢,哈哈。”
男人坐在沙发一边的轮椅上,一只手撑着头,眼眸微微眯着,没有说话。
他的脸深刻而俊美,在七彩斑斓的酒吧氛围灯的映衬下更是漂亮的令人窒息,额前的碎发有些湿润的贴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种浑然山水画的气质。
男人端方清冷,禁欲的与周围的暧昧热烈的环境格格不入,穿着黑色的的高领衬衫,另一只搭在轮椅上的手微微下垂,指节勾着一串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佛珠。
酒吧里灯光昏暗,不停的有男男女女看见江淮周就扭着腰走过来。
等走近了,才能看清楚江淮周身下坐的不是什么沙发,而是一架轮椅,脚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毯,便会翻个白眼,嘀咕着“残废来什么酒吧,真是的……”走开。
沈枝雪不知道江淮周给他打这个电话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听那边的声音就可以猜到,江淮周应该是在夜店里。
他很快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衣帽间,像拿几件衣服穿上,却看着那些衣服的价格望而却步了。
未来如果要把这些衣服二手打包出去卖掉的话,少穿一次应该会值更多的钱。
他干脆转身走近了卧室里的衣橱,刚才在那里好像也看到不少的衣服。
随便挑了两件穿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洐流。
他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只是一双手放在外头,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似乎非常难受。
沈枝雪知道江洐流的手冻伤了,现在回暖过来了,那手现在一定是又疼又痒的,可不得难受么。
他心疼的走过去,给江洐流的手轻轻的吹了两口气。
光脑里的声音仍然在继续,一群人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沈枝雪已经不想再听,只是一边走到玄关门口去穿鞋,一边对着光脑通讯器道:“喝酒了么?”
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对沈枝雪这关心的语气有些措手不及。
半晌,才有一个清淡的男声通过光脑通讯器传了过来:“嗯。”
第8章 恶心!枝枝被别人调戏了
声音很好听,清澈的像是清晨山涧中流过的小溪水,带着些醉后的沙哑。
沈枝雪甚至回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在哪,我去接你。”
那边又停顿了很久,才慢吞吞的回答道:“夜色。”
“好,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沈枝雪穿好鞋子就开了门走了出去:“这边不好打车,可能会久一点,你在原地等我,好吗?”
那边没有回声,很快就掐断了电话。
别墅区远离闹市,确实很难打车,沈枝雪在外面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把打车的钱加到了200块,才有一个司机接了单。
等他赶到所谓的夜色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
他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在酒吧内扫了一圈,在远远的看到坐在卡座旁边的一个男人。
几乎是第一眼,沈枝雪就能确定他就是刚才电话里那个拥有好听声音的男人。
沈枝雪职业病有点起来的征兆,主要是江淮周这声音和脸的贴合度也太高了。
他走过去,撑着轮椅的把手,微微俯下身,在江淮周的耳边轻声叫了一句:“江淮周?”
江淮周转过头来,就看到那位他厌恶至极的妻子带着一个黑色口罩,垂着眸子看他。
两人靠的非常近,江淮周能闻到沈枝雪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在充斥着各种香水味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沁人心脾。
江淮周眼眸沉了沉,心想这是刚跟情人滚完床单,还特地洗了个澡出来。
沈枝雪凑近他就闻到一股与整个酒吧都十分迥异的味道,像是寺庙里烧香的那种檀香味,悠远深厚,闻着令人心安。
“你没喝酒?”沈枝雪开口道:“没闻到你身上的酒味。”
江淮周淡淡的笑了笑:“只喝了一点点。”
只是那笑意未曾达到眼底,疏远客套。
周围的人很快注意到沈枝雪,都开始起哄道:“呦,这就是我们江少爷的夫人吧?怎么来酒吧还戴口罩啊?”
沈枝雪站直身子,看着围坐在江淮周身边的这些人。
他们眼里带着或下流或鄙夷的光,一眼扫过去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货。
沈枝雪无权插手江淮周的交友权,只是垂眸问了一句:“我接你回家?”
江淮周仰头看了看沈枝雪。
他没想过沈枝雪今天晚上真的会来,这个时间点,往常沈枝雪已经不知道在陪哪个情人了。
他同样也知道面前的这帮狐朋狗友故意给沈枝雪打电话,只是想嘲笑他挖苦他,但他却没有阻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人放松警惕,他现在生活的越痛苦,越卑贱,那个人就会越高兴。
而人这种生物,往往在狂喜和得意时,最容易暴露出破绽。
那些人见沈枝雪没理他们,有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人就上来伸手,一把摘掉了沈枝雪的口罩。
“都来酒吧了,戴什么口罩啊?我们哥几个都是江少爷的朋友,谁还不知道你骨子里那点淫荡下贱的本性呢?大家说是吧?”
沈枝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
那黄毛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但这么多人在这,他总不能被一个omega下破了胆。
于是硬着头皮笑了两声:“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吗?不过也是,我们江少爷除了长得帅以外,就没有哪点可以吸引omega了!尤其是咱们江少爷啊,就连做的时候硬不硬的起来还是个未知数,也难怪江夫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呢……”
他越说越带劲,一双淫邪的目光也赤裸裸的放在沈枝雪身上:“听说你谁都可以上,你看看咱们这几个兄弟,今天有没有那个福气,可以尝尝江夫人的味道?”
说完,他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江淮周。
江淮周连神色都没变,仍旧是那副淡然的、超脱世外的表情,好像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一般。
沈枝雪推着江淮周的轮椅,将他稍微推远了一点,然后一屁股坐在江淮周的腿上。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江淮周都微微拧了拧眉头。
他觉得沈枝雪脏。
虽然现在沈枝雪闻上去又香又干净,除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没有别的男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味道。
江淮周好歹算是忍住了没把沈枝雪扔下去。
沈枝雪反手揽住了江淮周的脖颈,开口道:“老公,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怎么都是这个档次的呀,人家好失望哦。”
江淮周抿了抿唇,没说话。
那几个男人倒是忍不住了,开口讥讽道:“说我们档次低,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沈枝雪是个……”
“怎么了?我跟别人上床的时候,你站后头看见的?”沈枝雪冷笑了一声。
那人噎了一下,开口道:“别人都这么说!”
“别人还让你去死呢也没见你找根绳子吊死啊?”沈枝雪轻笑道:“你不会觉得自已很厉害吧?阎王爷打了个盹才让你这王八抢了张人皮出来混是吧?”
“真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笑了,阿姨真幽默,生了你这么个笑话,当年医生剪脐带的时候,是不是连带着你的智商一起剪掉了啊?”
他一张小嘴叭叭的,当场就把几个男人骂懵了。
不对啊,这沈枝雪跟传闻里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在场的都是血气方刚的Alpha,哪里能受得了被一个omega这么指着鼻子骂?
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凶神恶煞的站起来朝沈枝雪走过来:“你他娘的再说……”
他话还没说完,沈枝雪就抄起旁边的酒瓶,哐当一声砸在他脑袋上!
上万的酒液喷洒出来,那人瞬间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
江淮周:“……”
啊,弄死人了吗,好像会比较麻烦了。
不过……今天的沈枝雪还算顺眼。
沈枝雪扔掉手上的酒瓶残屑,转身推起江淮周的轮椅就往外走去。
一群人看沈枝雪这么彪,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把沈枝雪拦下来,等他走远了才猛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拨打急救电话。
“操,那婊子是个omega,就连江淮周也是个残废,你们刚才怕个屁啊?就让他这么走出去了?!”
几个人面子也有点挂不住,都默默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别让我下次逮到他!”红发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一地碎裂的酒瓶子,开口道:“一定要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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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是苏家里最多余的人,生母去世后就被白莲继母送走,在小乡村跟外公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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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继母,脚踩继弟。自从没有素质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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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片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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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雪推着江淮周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江淮周注意到他拿起手机的手似乎在发抖。
是在害怕吗?
刚才举着酒瓶砸人的时候,身上那股子凶狠的气息倒是不像是装的。
刚才送沈枝雪来的司机还在外面没有走,沈枝雪把江淮周推到车旁边,开口道:“……我抱你上去?”
江淮周顿了一下,温声开口道:“不必了,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一会儿我会叫司机来接我。”
“不行,我就是出来接你的,不能把你放在这里。”沈枝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站在江淮周身边,甚至真的伸出手对着江淮周比划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用什么姿势把他抱进车里。
江淮周无奈道:“你扶我一下就好了。”
沈枝雪惊讶道:“你自已能站起来吗?”
“勉强可以,但是不能太久。”江淮周开口道。
沈枝雪震惊道:“那我刚才坐你腿上……你能感觉得到啊?我以为你下半身没有知觉才坐的,不好意思啊,主要是他们说话太难听了,我一下子没忍住。”
江淮周挑了挑眉,顺驴下坡道:“确实没什么知觉。”
沈枝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没有知觉,那他坐在江淮周腿上跟坐在沙发上也差不了多少嘛。
只是这个人形沙发还挺舒服的……
他刚才坐下去的时候,分明能感觉到那双中看不中用的大长腿下蕴含的力量。
应该是错觉吧……
一个残疾了二十多年,大腿肌肉早就萎缩了的人,怎么可能。
沈枝雪觉得是自已想太多,他把江淮周扶进车里之后,自已也跟着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启动,沈枝雪突然挠着后脑勺开口道:“咳,内个,你身上有钱不?”
江淮周眸色稍稍一黯,但那抹阴沉的情绪闪的很快,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
接着,他露出温润的笑意:“是钱花完了么?等回家,可以让助理给你的账户里打一点,你想要多少?”
沈枝雪开口道:“你现在就打吧,我一会儿要去买点东西。”
江淮周心底泛起冷意,面上却微笑道:“好,只是我的账户里可能没有那么多。”
他说着,低着头在自已的光脑上输入了一串数字,打算先给沈枝雪打十万块。
没想到沈枝雪掰着手指头开口道:“五百吧,先给我转五百。”
就知道他今天好心来接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江淮周手指顿了顿,微微眯起眼,很好的藏匿起眼底不悦的神色,再次温和的开口道:“账户里没有五百万,先给你五十万好吗?剩下的明天让助理从公司的账户上划给你。”
沈枝雪愣了一下:“啊?什么五百万,我说五百块。”
然后张开娇嫩的掌心,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单位是元,五百元。”
江淮周:“……”
五百,元。
这跟让亿万富豪弯腰捡一分钱有什么区别?
江淮周默了默,最终还是往沈枝雪的账户里打了十万块。
以沈枝雪的花钱速度来看,这十万块应该撑不过一天。
以前给沈枝雪划账都是从江家集团的公司账上走的,有明确的转账记录,这样以后若是跟沈枝雪离婚了,这些钱沈枝雪要一分不剩的还回来。
不过今天的十万……就当他从情夫床上下来到酒吧接他的酬金吧。
沈枝雪很快就收到了光脑账户的转账信息。
他瞪大眸子,一点点把后面的零数过去,整整齐齐十万块!
“你先用着,不够的话,再跟我说。”江淮周神色温柔的看了过来,嘴角牵起的笑意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疏远客气。
但沈枝雪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他只觉得江淮周人真的太好了吧!
原主都这么对他了,他居然还这么温柔呜。
他真的,我哭死。
长得帅又温柔,还有钱,除了残疾不能人道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当然,这一点在沈枝雪这里算不上什么缺点,甚至还是个优点,毕竟江淮周不能干那种事情,他也不用为了维持人设跟江淮周发生点什么了。
“你真是太好了。”沈枝雪由衷的开口道:“你放心,这些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江淮周眯着眼微微一笑,便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霓虹,权当沈枝雪在放屁。
结果那个向来都十分厌恶自已的合法妻子,这会儿正撑着腮帮子,满脸满足的盯着他的侧脸看。
江淮周微微皱了皱眉,只觉得今天的沈枝雪有些奇怪,但到底没说什么。
沈枝雪这边正乐颠颠的欣赏美色,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一个人收拾了那么大的别墅,实在是有些前胸贴后背。
但此刻看着江淮周完美的侧脸,胃里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按照他们圈内人的审美来看,江淮周这张脸只要一出现在荧屏上,几乎站在他旁边的所有人都会沦为他的衬托,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类型。
上天似乎过于偏爱他了,在美貌的进度条上给他拉满了才有这样的脸蛋吧。
江淮周轻咳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被窗外的霓虹灯打的,他的耳尖在光线下绯红一片。
沈枝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师傅,你等下在前面的药店旁边停下车好吗?我下车买点药。”
等车停稳后,江淮周看见沈枝雪打开车门,向着药店跑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只有这种无人售货的全自动药店还开着门。
江淮周甚至以为他是去买避孕药的。
否则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药需要如此紧急。
没五分钟,沈枝雪就裹挟着一身寒气上了车,将手边的塑料袋随手放在车座上,开口道:“好了,师傅,我们走吧。”
江淮周低着头看了一眼那药。
……冻伤膏?
沈枝雪的掌心白嫩,手指更是俏生生的,丝毫没有冻伤的痕迹,他买冻伤膏干什么?
两人一路心思莫测,很快就抵达了江家别墅,沈枝雪在付完车钱之后,殷勤的把江淮周扶下车,然后推着他走进了别墅。
江淮周挑了挑眉。
这里虽然是江家的房产,但一直以来,江淮周都很少踏足过这栋别墅。
他深知沈枝雪的性子,不想给自已找不痛快……至于那个孩子。
本来就是硬塞给他的东西,他就更不怎么在乎了。
江淮周眯了眯眼,又想起了三年前是因为什么原因娶了沈枝雪——
他跟江洐流一样,是江家的私生子。
江家大夫人名下只有一个女儿,在生完这个女儿之后,江夫人就生了一场大病,身体逐渐虚弱,再也不可能生育了。
但是江家偌大的家产,总不能交到一个外人的手里,于是便有了江淮周。
江淮周的母亲原本是星历时代最有名的宇宙歌姬云纱,在一次巡回演出的时候跟江老爷不期而遇,最终两人走到一起,生下了江淮周。
在江淮周三岁的时候,云纱才知道江老爷其实是有家室的人。
事情败露之后,云纱悲痛欲绝,准备带着江淮周离开,但当时江老爷苦苦哀求死缠烂打,更是用江淮周做威胁,云纱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江老爷的原配夫人是名门出身,性格狠辣决绝,断不会留云纱在江老爷身边,于是便派人弄死了云纱。
江淮周那个时候已经懂事了,他亲眼看着自已的母亲被活活打死,母亲至死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们倒在血泊里,母亲一边哭泣哀求,一边因为疼痛惨叫。
他们像两只卑微可怜的虫子。
最后是江老爷匆匆赶到,才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江淮周,云纱却早已经断了气。
江淮周一双腿被打的血肉模糊,本来以当时的医学技术,他的腿完全可以恢复,只是原配夫人拖着迟迟不给他治疗,这才把他的这双腿拖成了残废。
这些年来他从未放弃过治疗这双腿,虽然好得慢,但二十多年了,总归好了。
因为江夫人无法孕育子嗣,他才进了江家的门,成了江家名义上的二少爷,
而江洐流,名义上应该是江家的三少爷,
没错,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江洐流应该是江淮周的弟弟,他同样是江老爷的私生子。
由此可见,当年自已的母亲对于江老爷来说也不过是一段过去,云纱死后的第二年,江老爷就在外头找了第二个金丝雀。
前两年这位金丝雀也死于非命,留下了一个孩子,那时候江洐流才刚刚出生,江氏集团也不能再爆出此类丑闻,于是便将这个孩子,过继到了江淮周名下。
为了让这个孩子的存在合理化,江家两夫妻逼着江淮周娶了沈枝雪。
本来以沈枝雪的家庭背景,是配不上江家的,但江夫人生怕江淮周娶了谁家的千金少爷,从此在江家一手遮天。
毕竟以江淮周这张脸……虽然断了腿,愿意嫁给他的omega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本来江老爷也觉得沈枝雪在外头名声太差,听说这位沈家大公子从上学时候开始就是一个恶名远扬的omega。
“他一个残废,能娶到一个健全的omega就不错了,你还想给他找个什么好货色不成?”江夫人冷声道:“要么你把那小杂种弄死,你要想留着那小杂种,这大杂种,就该配这样的货色!”
江老爷面色发青,但此事到底是自已理亏,也只能让江淮周受些委屈。
沈枝雪嫁过来以后,果然不出江夫人所料,给江淮周惹了不少麻烦,还一顶又一顶的给江淮周戴绿帽子。
“你还好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江淮周的回忆。
沈枝雪把他推到客厅里,还贴心的给他拿来了一个暖炉放在脚下:“腿上没有知觉,但也是会冷的吧,这样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江淮周眨了眨眼,又挂上习以为常的客套笑容:“嗯,多谢。”
沈枝雪给他的腿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就拿着冻伤膏走进了自已的房间。
江淮周透过门框,看见沈枝雪的背影,在给一双冻的紫红的小手上冻疮膏。
床上躺着一个脸色雪白的小孩儿。
自从把江洐流接回来之后,他是第一眼看到这个他名义上的儿子,血脉上的弟弟。
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头发枯黄,虽然长相清丽可爱,但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小孩儿。
他心底冷笑一声。
能把孩子养成这样,会有多好心?
这场戏从沈枝雪来接他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他倒要看看,沈枝雪费尽周折的唱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
沈枝雪给江洐流上了冻疮膏,不得不说这时代的东西就是好用,这药膏一上,小孩儿的神色就安稳了许多,应该是止痒止疼的。
他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把他的手套上一个塑料袋,以免药膏被被子剐蹭掉,这才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出来之后看着坐在客厅里的江淮周,真挚的开口道:“你要洗澡吗?我帮你洗?”
江淮周顿了一下:“不必。”
“那你可以自已洗吗?”沈枝雪眨了眨眼:“其实不洗也行,我不嫌弃的。”
江淮周:“……”
江淮周:“嗯。”
沈枝雪刚拿了人家十万,这会儿伺候的更是尽心尽力,他伸手去脱江淮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