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我手好疼的,你看。”江淮周伸出一只手掌,已经被绳索磨的血肉模糊:“你让我进去吧,好不好?”
沈枝雪眼尾一挑:“不好,要么你自已下去,要么摔下去。”
说完,他伸手就要把窗户给关上。
江淮周却猛然松开了自已的手!
沈枝雪下意识的去抓江淮周的手臂!
手臂磕在阳台边缘上,发出清脆的、骨裂的声音,江淮周闷哼了一声,继而扬起唇笑:“你拉住我啦,枝枝。”
沈枝雪怒声道:“疯子!”
他费力的把江淮周拉进来,在月色下对他怒目而视。
江淮周的那只胳膊应该是断了,此刻无力的垂在身侧,他脸上的伤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有些擦伤,却依稀能见往日英俊面容。
沈枝雪拿这疯子没办法,只能转身去找医疗舱。
江淮周靠墙站着,沈枝雪垂眸给他包扎断臂,上木条的时候,他一声也没喊疼,弯下腰,在沈枝雪唇上亲了一口。
带着灼热的血腥气。
沈枝雪咬着牙:“想挨打?”
“不想。”江淮周小声道:“但是太想亲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疼?”沈枝雪挑眉。
江淮周眨了眨眼,坦诚道:“其实不是很疼,但是我发现,只要我装可怜的话,枝枝你好像就会心疼我一下。”
沈枝雪咬着牙将他手上的木板夹紧:“你这种人,疼死都是活该。”
这回是真的疼了,江淮周脸色都白了,却抿着唇没开口。
沈枝雪知道他就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越是疼便越不显露,若是夸张的又叫又喊的,那估计是疼的不够彻底。
他也没心情跟江淮周周旋,冷着脸开口道:“自已去客房。”
江淮周坐在床边:“我睡这里好不好?”
“那我去客房。”沈枝雪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江淮周拉住沈枝雪的手臂,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有我的计划,只是……我以为你知道我死了之后会开心点。”
沈枝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以我现在的身份,在帝国不能待下去了,我……很快要启程去联邦。”江淮周斟酌了一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沈枝雪开口道:“你已经在联邦安排好了新的身份吧?”
江淮周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
“所以,假死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也不是想要送我一个惊喜,是你很早之前就计划好的。”沈枝雪猜测道:“从一开始,你让我参加万家的慈善晚宴,拿到万家的承诺,你就已经计划好了整件事情,甚至还不忘借此打压江氏一把。”
江淮周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枝雪继续道:“这一步棋,其实达成了三个目的,万家的承诺、对江家的打击、还有我。是吧?江总真是……谋定后动一步三算。”
江淮周动了动唇:“咳……”
“那么现在,你在我面前卑颜屈膝百般讨好,又是你计划中的哪一步呢?”沈枝雪声音冷的像是外头的寒风:“您还需要利用我、或者说利用我的感情去达到你的什么目的?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合作,您也就不用这样费劲的在我面前耍宝,这一点都不像你,江总。”
江淮周拉着沈枝雪的手臂放了下来,继而笑了一声,伸手将他拉至身前。
沈枝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江淮周掐着脖颈抵在了墙上。
身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淮周靠的很近,他将那只骨折的手横在沈枝雪的脖颈上,像是一点儿都不疼似的。
“问的好正义凛然啊,枝枝。”江淮周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磨蹭,张嘴将那圆润的耳垂含入口中。
沈枝雪的耳垂敏感的很,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细小的汗毛竖起,脊背有些发软。
“唔,江淮周,你……”
“我什么?”江淮周打断他的话,将那被玩弄的通红的耳垂吐出来,眼神阴凉:“说的那样义愤填膺,好像你就很清白一样,你难道就没有利用我?沈枝雪?是你先起了利用我的心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沈枝雪抿着唇,他最初的目的确实是抱好江淮周的大腿,在江洐流成年之后得到一笔离婚赡养费然后溜之大吉。
“那又如何。”沈枝雪开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目的只是活下去。”
“那现在呢?”江淮周慢悠悠的开口道:“在江水菱面前暴露我的身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再让江水菱被那些男人玩弄,激起江家人的怒气……江应山要是知道我还没有死,必然会恐慌不已,怕我哪天回来了,乘风集团这块到嘴边的肥肉可就没有了。所以他一定会急,只有这样,你才能有可乘之机,你要的不仅是我的‘遗产’,更是江家的‘遗产’吧?”
沈枝雪扭过头:“你利用我在先。”
江淮周慢慢的松开沈枝雪,轻柔的擦过他的唇角,满腔温柔:“你我都懂的,这人世间人情冷暖如细丝,翻覆也只在顷刻之间,君可闻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感情沉浮缥缈,只有利益才是最坚固的关系。我甘愿被你利用,这证明我在你这里,是有价值的。同样,我喜欢你,所以你在我这里,也是最有价值的。”
沈枝雪冷笑:“是么。”
江淮周低下头去找沈枝雪的唇,一点点轻轻的蹭他的鼻尖:“枝枝,我并不懂怎么爱人,不能保证往后对你再无欺瞒,利用和谎言是我的天性,但无论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伤你半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
即便是要欺骗,江淮周甚至大费周章的替他争取到了万家这个靠山来保护他的安全,否则在江应山找上门来的时候,沈枝雪怕是凶多吉少。
沈枝雪冷着脸:“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江淮周贴着他的唇,轻笑了一声:“你大可以生我的气,左右不过甩我几个冷脸,如今天这般叫我吃些苦头罢了,这些我都甘之如饴的。不过,你甩我多少个巴掌、给我多少次冷脸都没关系,但不许跟其他人那样亲密,比如某个姓陆的,又或者某个姓万的……枝枝,我疯起来,他们可不够我玩儿的。”
沈枝雪噎了一下:“你还能弄死他们不成?”
“弄死?”江淮周眯了眯眸子:“太粗鲁了,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不等沈枝雪开口,江淮周便噙住沈枝雪的唇,缓慢又强势的挤进他的唇齿之间,沈枝雪想躲,却被他扼住了脖颈。
他愤愤的捶了一下江淮周那只断手。
用力不小,足够江淮周疼一下子的了。
没想到江淮周不但不退,反而更近一步,沈枝雪口中的气息被尽数掠夺,逼的他眼角泛红,眼眶都微微酸胀了起来。
若是再用大些力气,江淮周那只断手怕是要二次受伤了。
沈枝雪终究没能狠得下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枝雪都快因为缺氧眼前发黑了,江淮周才松开了他,离开之前还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枝枝,好甜。”
沈枝雪推开他:“混蛋。”
江淮周轻声闷笑,扬了扬断臂:“方才怎么不打了?”
“打有用吗?”沈枝雪愤恨道:“你个不怕死的疯子。”
“唔,枝枝这样了解我,真叫人家害羞。”
沈枝雪走回来坐到床边:“滚出去,我睡觉了。”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睡吗?”江淮周蹲下身,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仿佛刚才带着满身锐意,说出“白首相知犹按剑”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枝雪冷笑。
“打地铺也不行吗?”江淮周柔声道:“我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想多看看。”
沈枝雪脱去外衣躺在床上:“随你。”
江淮周闻言,竟真的拖着一只断手,吭哧吭哧的报出了备用的床铺,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然后便躺在上边儿,一双眼殷殷的看着沈枝雪。
“枝枝,你转过来好不好,我看不到你。”
沈枝雪给他扔了个枕头:“别得寸进尺。”
江淮周抱着枕头,凑到鼻尖下夸张的闻了一口:“是枝枝的味道,好香,我要抱着这个打手枪。”
沈枝雪:“……”
沈枝雪:“就剩一只手了,还是少骚一点吧。”
江淮周不要脸道:“那枝枝帮我。”
“不帮。”沈枝雪冷漠的令人心寒,甚至还抬起了手,打开了光脑上的录制功能:“你敢在这里不要脸,我明天就把视频上传到公网,让大家看看独臂大侠怎么打手枪。”
江淮周丝毫不在意沈枝雪的威胁,开始大咧咧的伸出手去解腰上的腰带。
沈枝雪不信这小子真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巍然不动的坐好。
直到江淮周一直把裤子拉下去,露出诱人的人鱼线……
沈枝雪才猛然开口道:“……停。”
江淮周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枝雪,歪了歪脑袋道:“枝枝。”
沈枝雪关掉录制功能,咬着牙道:“变态。”
“我好久都没有闻到你的味道了,这是人之常情吧?”江淮周看着沈枝雪的后脑勺开口道。
沈枝雪闭着眼睛不说话。
没多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江淮周压抑在嗓子里的,性感的喘息,和一声又一声,沙哑的,沾满情欲的嗓音。
江淮周在叫他的名字,满室的清寒香气。
沈枝雪浑身都开始发热,捂着耳朵咬牙道你这样叫一晚上我怎么睡觉啊!”
江淮周滚了滚喉结:“沈枝雪,过来。”
沈枝雪挺直了脊背,抗议道:“我不。”
更加汹涌的檀木香铺天盖地而来,丝丝缕缕的,将他绵密的包裹进情欲之网。
Al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本来就是致命的吸引。
但此刻,沈枝雪的内心渴望的却是江淮周本人。
他也好久没有见江淮周了。
最后,他忍无可忍的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月光咬牙道:“用手。”
“嗯。”江淮周欣然答应:“枝枝好乖。”
江淮周架着他的腿踩在床边上的时候,沈枝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
江淮周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鼻息温热又性感,喉结滑动的声音在他耳边清晰可闻。
“抬起来,枝枝。”
沈枝雪脑袋晕晕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但是这种感觉他最熟悉不过,每一次,江淮周每一次靠近,只要闻到江淮周身上的味道,他的身体就好像不由他操控了一般,脑海里只想渴求更加紧密的联系。
“不……”沈枝雪的手掌搭在江淮周肩头,声音很小,却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不要,江淮周,我不喜欢。”
江淮周的动作顿了一下,诱哄妥协似的轻咬了一下沈枝雪的耳垂:“
“唔,不可以。”沈枝雪坚定的拒绝,甚至伸出手掌,隔绝了脖颈后面微微发热隆起的腺体:“江淮周,我不要。”
江淮周眯了眯眸子,Alpha的情欲来的汹涌澎湃,并不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沈枝雪抗拒的动作显然已经让江淮周有些焦躁和烦闷。
但他仍旧没有用最粗鲁的方式对待沈枝雪,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抱着沈枝雪轻笑了一声:“祖宗,你折腾死我得了。”
沈枝雪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这种被信息素操控的感觉,之前说了用手,就只是用手,其他的,都不要。”
江淮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拉着沈枝雪的手腕向下延伸,
沈枝雪几乎被烫的缩了缩手指,但江淮周没有放开他的手腕,
“这里,是用手就可以解决的程度吗?”江淮周诚恳的发问:“明明你也很舒服,你是omega,只要内心愿意,即便是臣服信息素也无可厚非。枝枝,问问你自已的心,想不想要我?”
沈枝雪咬了咬下唇,无力的摇头:“……不要。”
江淮周敛下神色,倒真的没有逼他,很快便随他去了。
沈枝雪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结束工作,累倒在旁边,呼吸颤抖的喘气。
江淮周站起来,把沈枝雪横抱起来。
沈枝雪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动作:“干什么?你要抱我去哪里?”
“卫生间。”江淮周勾唇笑了一下:“沈先生工作能力这样出众,免不得想让你加个班。”
沈枝雪:“……”
看看!看看!这副丑恶的资本主义嘴脸!
堂堂乘风集团总裁,说好的清冷禁欲喜怒不定高岭之花人间佛子呢?
这根本就是色中饿鬼!
最后,在沈枝雪不堪重负的讨饶声中,江淮周还是没忍心让沈枝雪“彻夜加班”,终究放了他一马。
沈枝雪松了一口气,垂眸看着自已的手指。
江淮周站在他身后,手臂从他的腰部伸过来,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指。 沈枝雪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别碰。”
江淮周抓着他的手指,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将沈枝雪修长漂亮的手放在水下冲了冲,然后挤压了两泵洗手液,仔仔细细的帮沈枝雪揉搓。
“脏死了。”
沈枝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的枝枝漂亮的像个瓷娃娃,叫他舍不得弄脏。
可每当想起他被自已弄的凌乱不堪的样子,想起沈枝雪迷离的眸光,他就抑制不住自已的冲动,想狠狠的弄脏他,让他浑身都打上自已的标签,散发着他的味道。
这种味道会驱赶别的不长眼的Alpha,会让所有企图觊觎他的人都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他江淮周的。
沈枝雪大概永远也猜不透江淮周那颗金贵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有人洗个手也能把东西顶到他的腰上来?
真是太不礼貌了! 独属于江淮周的清寒香气却萦绕在指尖,即便是洗手液也洗不掉江淮周信息素的味道。
Alpha就是这样一种霸道且蛮不讲理的生物。
沈枝雪已经被江淮周闹的很累了,洗完手之后便转身回到床上,抱着被子准备睡觉。
江淮周却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沈枝雪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江淮周浑身带着微凉的水意,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现在也没空管那么多,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江淮周抱着他的腰,唇齿贴在他的颈部,缓慢的磨蹭,带着一丝暧昧和不甘,似乎对于没有标记沈枝雪这件事非常遗憾。
沈枝雪觉得养,便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别靠这么近,热死了。”
江淮周低声道:“我把中央空调的温度降低一些,好吗?枝枝,我想抱着你睡,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回应他的是沈枝雪绵长的呼吸声。
江淮周勾唇笑了笑:“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然后他自顾自的抬起光脑,将室内的温度调低了一点,便把沈枝雪整个人揽进自已的怀中,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
沈枝雪身形要比江淮周小,这样被抱着的时候,能够完全的缩进江淮周的怀抱里。
这样的姿势对于任何动物来说都是极其富有安全感的。
沈枝雪这一觉睡的很沉。
从江淮周假死离开,他准备反击江家的时候,他就很少有这样安稳的睡眠了。
事实上,这几天他脑子里考虑的事情太多,大脑皮层一直处于活跃和兴奋的状态,根本就没睡着过觉。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第一缕金光刺醒的时候,沈枝雪还是懵的,身边还有舒适的热源,温度刚刚好,他嘟囔了一声,将自已缩进江淮周的怀抱,没醒。
江洐流皱了皱眉头,把窗帘拉的再大一点。
极强的光线影响了沈枝雪的睡眠,他挣扎了几下,眼看就要醒了。
“关上窗帘。”沙哑的男声在耳边轻轻的响起。
人工智能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这是男主人的声音,于是很听话的将窗帘自动关上了。
江淮周抱着沈枝雪,轻拍他的背部,动作温柔,眼神却冷的像是万年的寒冰:“滚出去。”
江洐流看了一眼外面的绳子,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江淮周准备抱着老婆多睡一会儿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激烈的一首……锯桌子腿的声音。
沈枝雪总算是睡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闭眼从江淮周怀里坐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睡醒喝一杯冰水是他的习惯,只是昨天晚上被江淮周闹的忘了准备。
他反应过来,闭着眼就掀开被子,准备摇摇晃晃的下床,带着凉意的杯子就贴上了他红肿的唇。
沈枝雪下意识的就着杯子喝完了一杯冰水,脑子这才清醒一点。
江淮周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声线带着刚睡醒时的嘶哑:“再睡一会儿?我去把那小兔崽子赶走。”
沈枝雪摇了摇头:“唔,起床了,还有事情要办。”
江家这会儿应该是睡不着的。
江淮周点了点头,弯腰把沈枝雪整个人抱起来。
沈枝雪轻哼了一声:“唔,干什么?”
“抱你洗漱。”江淮周似乎很乐于做这些事情。
把沈枝雪抱到洗手间,将他放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用鼻尖蹭了蹭沈枝雪的,侧过脸要去亲沈枝雪。
沈枝雪推着他的脑袋:“没刷牙,别亲我。”
江淮周笑了一声,给自已和沈枝雪分别挤了牙膏,然后两个人一起站在洗手台前,慢吞吞的刷牙。
沈枝雪还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模样。
江淮周喜欢极了他这副样子,抓着他的下巴,就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带泡沫的吻。
沈枝雪皱眉嫌弃:“滚,恶心死了。”
江淮周没脸没皮的笑,又取过毛巾来给沈枝雪擦脸,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沈枝雪坐在洗手台上,两只脚丫晃呀晃,心安理得的享受江淮周无微不至的伺候。
“你什么时候走?”沈枝雪突然发问。
江淮周顿了一下,开口道:“七天后。”
沈枝雪点了点头:“你如果只是想对付江家的话,可以不用走。”
江淮周笑了笑,没说话。
“我其实想了很久,区区一个江应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人物,犯不着你为此抛弃帝国的身份。”沈枝雪开口道:“所以,你设这么大一个局,甚至要远赴联邦,以你的身份在联邦必定危险重重,是什么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江淮周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沈枝雪的唇角:“我的枝枝这样聪明,不如你猜一猜?”
“所以我想你的目标一定不是江家,你甚至没有留出多余的计划,来收拾这条败家之犬。”沈枝雪揣摩道:“你的目标是帝国军部?还是帝国皇室?你怎么看,都像是要起事的样子,逃亡联邦,其实是想借联邦之力吧。”
江淮周叹了一声:“怎么办,又被枝枝看穿了呢。”
沈枝雪俯下身,一双泛着墨蓝色的眸子里带出些清冷:“你要干什么?江淮周?覆灭帝国?”
江淮周仰着头,强硬的插进沈枝雪的双腿之间,点漆般的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欲:“枝枝想知道,拿什么来换?”
“……这一大早上的,你发情的未免太频繁了些,江淮周。”
“抱歉,看见你就总是忍不住。”
“唔……别咬。”
江淮周退出来些许,抱着沈枝雪的腰蹭了蹭他的脸。
沈枝雪的腿弯被迫抬起,他攀着江淮周的肩膀,纤细的脚腕被江淮周攥住,
“你……”沈枝雪低着头,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信息素,收起来。”
漫天的檀香快要把他的脑子冲昏了。
“枝枝不喜欢?”江淮周凑近他,:“撒谎,枝枝最喜欢我的信息素,每次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变得很乖。”
沈枝雪急喘了两声,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工夫同江淮周在这里厮闹:“江淮周,你别得寸进尺。”
江淮周顿了一下,悠然的叹了口气,这才停下越来越过分的动作,看着沈枝雪的脸开口道:“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变得稀薄了,虽然仍旧有余香,但这种浓度让沈枝雪至少能控制得住自已,他推开江淮周的肩膀,抿唇道:“不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淮周眯着眼笑,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等你回家呀。”
沈枝雪伸手摸了一下江淮周的额头:“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你既然清楚江应山现在已经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了,现在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吗。”
江淮周垂着眸子,没说话。
“江家别墅肯定有他们的眼线,你待在这里很危险。”沈枝雪开口道:“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他们也不敢招惹万家。但是你在帝国法律意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就不怕他们惹急了来弄死你?”
江淮周仰着头,亲了亲沈枝雪的下巴。
沈枝雪皱着眉头推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黏糊。”
“你既在这里,我就不会去别处。”江淮周笑了一下:“做完你的事情后,能陪我一起去联邦么?”
沈枝雪冷着脸推开他:“不能。”
江淮周拉着他的手:“枝枝,你总是拒绝我。”
“那又怎么样,我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陪你去闯龙潭虎穴呢?”
江淮周看着他:“我既然开了口,自然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
“我待在帝国,有万家保护,岂不是更安全?”沈枝雪转身走到衣柜前,挑了几件西装,然后又开始找其他一些小饰品:“你要去联邦做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上下嘴皮子一张就要我陪你去?江淮周,我承认这段时间以来,你在我心中确实与其他人不一样,但也不至于让我分不清局势。”
江淮周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脸色晦暗不明。
“但是,你也说过感情在你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我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沈枝雪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整理手下的衣服:“即便是双方合作也需坦然以待,更遑论你我谈情说爱。”
江淮周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撑了撑额头:“枝枝,真是不好哄骗呢。”
沈枝雪顿了一下,抬眸:“出去,我要换衣服。”
江淮周又开始耍无赖:“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枝枝在害羞什么?”
沈枝雪眼尾泛红,这是他害羞的表现,在床上的时候,那圆润的杏眼更是水莹莹的,再加上眼尾那层迤逦的红,能把江淮周的魂勾了去。
“你想听我说真话。”江淮周歪了歪脑袋:“那便换衣服吧,等你换完,我就告诉你。”
沈枝雪知道这厮跟你缠磨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反正也如同江淮周说的一样,他什么地方是江淮周没有见过的?
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避嫌似乎有些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