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长抒了一口气,一脸的如释重负,他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肯定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安排的老师教得不够好,要不,我给你请一位电吉他老师吧?”
贺舟赶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岂不是太麻烦你了?更何况,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哪还能够抓到壮丁呀,来不及了。”
“来得及!我说来得及就是来得及。”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薛逸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等贺舟回过神来时,薛逸已经把老师请来了,他来回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人给摇来了。
瞧着贺舟那惊羡的目光,薛逸那修长的尾巴一下子就翘了起来,哼,本少爷在娱乐圈还是有点人脉的,他自信的勾了勾唇,“我都说了,来得及!你就放心吧!”
“谢谢。”贺舟诚恳道。
薛逸扬了扬唇角,郑重其事道:“晚上我想要吃你做的烧烤。”
薛逸就差没在脸上明晃晃的写上一句,“我的厨子,我来照!”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知道贺舟要是被淘汰的话,他的粮仓就要被炸了!
誓死保护我方厨子!
那些阴阳怪气的人都不知道贺舟的手艺有多好!
这一波薛逸的胃是被人套牢了。
这可是他们公司出了名的吉他老师,他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把人摇过来的。
殊不知,他的这一举动在别人眼中,那简直就是另一种意思。
“完了,少爷沦陷!”
“少爷,你争气一点啊!人家是有老公的啊!”
“昔日冷艳高贵的少爷,如今都变成恋爱脑了啊啊啊啊啊啊,只是我觉得恋爱脑少爷能不能上位是个问题!”
“少爷这一波都为爱做三了,我真的服,高岭之花的人设崩得一塌糊涂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专业的吉他老师教起来就是不一样。
贺舟的基础差,吉他老师便由浅入深的跟他讲解,耐心的指导着他的指法,一点点的跟他纠正,在老师细致的教导下来,贺舟渐入佳境,他那颗紧绷的心逐渐缓和了下来。
一转眼,比赛日便到来了。
经过贺舟上一次的胡闹,这一回林甚对他那叫一个严防死守,林甚早早就把他拎去化妆间做了妆造,而贺舟上一次那“夸张”的穿搭更是被造型老师们否定得死死的。
按照造型老师们的话来说,这小子就是有颜乱穿啊!
看得造型老师们血压蹭蹭的往上飚,网友们更是一度喊话,“粥粥,你就放过那些丑衣服吧!”
这一回的贺舟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够任造型老师们摆弄着,不得不说,贺舟拥有着一张好底子,宛如未经浓墨晕染过的画卷能够让人自由的挥洒着。
造型老师们的审美那叫一个在线,给浓颜系的他来了一个冲击力极强的烟熏妆,要知道,舞台打光是极其吃妆造的,那狭长的眼线勾得他的眼尾微微的往上挑,那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含笑着,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眼角下点了一颗殷红的小痣,美得摄人心魄。
那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套在他身上刚刚好,正儿八经的西装配上他这冲击感极强的妆造呈现出了强烈的冲击感。
施云忍不住感慨着,“贺舟,你真是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啊!”
这小子单凭这张脸便能够蛊得人晕头转向!
这谁把持得住啊!
“谢您的夸奖。”
这一次他的出场顺序偏后,在后台等候期间,他拨通了黎清的电话,这是他在异世界的第一次独自行动。
只听见两声智表嘟了两声以后,那边接通了电话。
此刻的黎清已经守在直播间里,“粥粥,怎么了?”
只听见电话一端的贺舟忐忑的开腔道:“阿清,如果我这一局表现不好,被淘汰怎么办?”
黎清诧异的挑了挑眉梢,“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只是上节目做寻狗启示的,你能够站到了节目的第二轮录制就已经是赢了,你还有什么好可惜的?尽情的享受舞台吧!”
有些人从来都是属于聚光灯的。
贺舟并没有意识到,他始终是闪闪发光的。
第89章
虽说这一次他的妆造都给节目组包完了,但是他依然给自己的麦克风套上了一个寻狗启示的牌子。
林甚看着那麦克风上的寻狗启示,一脸的如鲠在喉,敢情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贺舟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电吉他,大步走向那聚光灯萦绕的舞台。
青年身材挺拔,肩上背着一把电吉他,那线条分明的脸庞给一种冷峻感搭上他微微上挑的眼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抿起的唇角,蛊到了极致。
他修长的指尖拨弄着电吉他的琴弦,音律从他的指尖流溢而出,那一双灵动的眼眸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嘲弄,他的红唇轻启着,“看他们举起了手枪,对准我的心脏,我这柔软的胸膛,却充满了悲伤。他们用谎言的刀,阉割我的善良,那万能的纸张砌成一堵欲望的围墙,我多浪荡,我多肮脏,千页笔墨写我的罪状,我的狂妄,我的思想,附着在这丑陋的皮囊。”
他的声音清亮透彻配那勾人心魄的眼妆,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攻击性。
他的声音一出来便引起观众席一波波的尖叫声,那裁剪得体的西装紧贴着他的身形,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光洁的锁骨,灰色的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
冲击性的歌词与他这副痞气的装扮,路宇这个金牌经纪人脑中只有四个字“西装暴徒”!
这小子太抓眼了。
要知道,贺舟可是主持人出身,他的镜头感极好,宛如熊熊绽放的黑玫瑰,冷艳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上头,相当上头!
贺舟一把拽下了麦克风,一脚踩在音响,脸上的蔑视毫不掩饰,“讨一副人血的偏方,弃则死服则亡,我这孤独的脊梁却充满了悲怆,他们养温顺的狼,庇护吃人的绵羊,那挥舞的权杖奏响着一篇盛世的乐章,我多冒昧,我多惊慌,讳莫如深地将我埋葬,命途跌宕也折了锋芒,徒留一具丑陋的皮囊。”
人们看惯了他在镜头前老老实实煮菜的模样,如今这副模样是她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她们记忆里的贺舟是温和的,是柔软的,但是,舞台上的贺舟是燃烧起来,宛如那灼热的太阳,亮到一度刺痛人的眼睛。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的路线跟薛逸的路线是相似,走得不着调的坏小子路线,如果说薛逸是少爷的漫不经心,他却是雅痞的玩世不恭。
他的舞台表现力跟他私底下完全就是两个人,那强烈的反差就像小猫爪子似的,让人抓心挠肝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公好帅啊啊啊啊啊啊。”
“粥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直接给录进去一块直播出去了,这话一出,马上就引起了看直播观众的不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恨,我好想在现场啊,现在一定燃爆了,粥粥,那舞台表现力简直绝了,我好酸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不要乱叫啊!那是我老公,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们不要乱老公好不好?不给别人的家庭造成困扰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卧槽,粥粥这一波妆造一上来,真的太蛊了!我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私底下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一上舞台就变身了,这一波反差萌要萌死老夫了!我超爱的!老公请正面上我!”
“弹幕区不是法外之地,请各位观众捡好自己的裤子,不要乱扔裤子啊!”
贺舟一步步的走近镜头,镜头的高度贴脸的情况,他的脸上更是半点瑕疵都没有,宛如一块完整刨开的美玉,美玉无暇,灼灼其华。
“我多浪荡,我多肮脏,千页笔墨写我的罪状,我的狂妄,我的思想,附着在这丑陋的皮囊;你多高尚,你多嚣张,饭袋酒囊,人模狗样,你的伪善,你的无常,镶嵌在你精致的皮囊。”
待他的转音一结束,下一秒,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摄像机的镜头上,那镜头宛如破裂来一般,留下了一道道碎裂的痕迹,一道道的碎痕给他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黎清的呼吸一凝,他的手紧紧的攥着纸张,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这摄像机镜头可是很贵的!一个少说几十万啊啊啊啊!
粥粥快住手啊!
这镜头砸坏了,咱们赔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只有黎会计受伤的一天#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一度难以呼吸。
是是是,这样做出来的现场表现感确实很好,但是咱们要赔钱啊!
一曲终,观众们最先反应过来,尖叫声此起彼伏,恨不得把场子燥热起来。
演出一结束,贺舟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那眼眸清澈如水,干净得就像一面镜子,他简单的朝着观众席鞠了一个躬,兴冲冲的跑下台了,来主持人都没有来得及喊住他。
要贺舟的话来说,那就是装完就跑真刺激!
他这一通表演以后,微博粉丝蹭蹭的往上涨,宛如井喷了一般。
任谁都没有想到,说好一轮游的贺舟竟在第二场竞演中拿下了全场最高分,两场比赛下来,他的总分稳居第二,一下子就进入了前三甲,反倒是老歌手沈季在这次竞演中唱破了音,分数垫底,成为了第一个被淘汰的选手。
随着《今夜麦克风》的热播,不少的经纪公司都有意跟他进行相应的接洽,试图把人签到自己的公司里。
黎清把贺舟的经纪约推得一干二净,他们可没有想要跟经纪公司签订卖身契,商务约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
如今贺舟的热度上来,身价更是一度水涨船高。
虽说贺舟参加《今夜麦克风》并不会得到片酬,但是,他的热度上来的呀,外头的杂志社与广告商纷纷向他抛来了橄榄枝,黎清从中挑了两个条件最为优渥,带着贺舟出去跑行程。
随着贺舟热度上来以后,他待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几乎是他一排练完,黎清便过来把他接走了。
虽说来头跑会令人疲惫,但是他一想到有小钱钱进账,心头便雀跃不已,黎清轻拍他的肩膀,兴奋道:“粥粥,看来我们这次能够好好的捞一笔了!”
“嗯。”
黎清激动的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道:“我觉得我跟闪闪一直住酒店是不行的,我前几天就在外面看房子了,我想要在这里再租一套房子。毕竟,闪闪要去幼儿园上学,长期住酒店是不行的,至于咱们在十三区的那一套,咱们就先摆在那儿吧,毕竟,我们一次性跟房东签订了半年的合同,人家是不会把房钱退给我们的。”
“不过,出来的时候,我买了一个小型的保姆机器人,保姆机器人会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帮忙照顾打扫家里卫生,最关键的是—你可以透过保姆机器人看到家里的情况,如果阿璟他们回来的话,保姆机器人会第一时间给我们发来音像,这样你就能够安心的工作了,免得两头跑了。”
一提到阿璟,贺舟心头难免有点失落,他踌躇满志着,“我们还能够找到阿璟吗?”
黎清把寻狗启示放在他的微博上进行顶置,这段时间确实陆陆续续有电话进来,但是,他们每次都是兴冲冲的赶过去,一次次败兴而归。
瞧着贺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黎清赶忙给他的鼓励道:“肯定会的!只要你一直站在大屏幕上,阿璟就一定会看到你。”
“嗯。”
是啊,他要站在阿璟能够看到的地方,这样他才能够找回阿璟!
他的智表无征兆的响起了,贺舟垂眸看了一眼。
这是小白的来电。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引用《皮囊》,出自犬儒乐队。
贺舟的唇角微抿,漫不经心道:“哟,你倒是想起了给我打电话了?”
暨白揉着眉心,他无可奈何的晒笑着,“生气了?我不是每天都跟你报备行程了吗?”
贺舟并没有正面的接他的话茬,反倒是直接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离家出走的时间够久了!”
谁家小猫咪离家出走那么久的?
暨白:离家出走?
他真没有!
听电话那一端赌气的话语,他轻笑着,耐心的给贺舟做着心理工作,“我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我这不是每天都跟你报备行程吗?”
他这副模样就像异地恋的男朋友,日常报备可少不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贺舟气鼓鼓道。
“我忙完这段时间就会回来的,你放心。”
“你!”
贺舟双目瞪圆,给他气得够呛。
黎清当场就抿出不对劲了,他的唇畔微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无意的“挑唆”道:“粥粥算了,这猫大留不住的,咱们不如再养一只吧?我瞧着那薛逸就挺不错的,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鞍前马后的,倒是挺有意思的,更何况,他不是也有猫尾巴吗?”
贺舟一怔,没想到黎清会突然起来这一茬,瞧着黎明那饱含深意的眼眸,他马上就会意了,顺着黎清的话茬说了下来,“确实,他确实挺好的,闪闪也很喜欢他……”
暨白:“……”
明知道这一番话是贺舟的激将法,但是,他根本听不得贺舟嘴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凛冽的寒光从他深蓝色的眼眸里透了出来,他懊恼的低唤道:“粥粥!”
“怎么了?你忙你的,我们又不打扰你,你打来有事吗?没事的话,那就挂了吧,我的话费不多了。”
贺舟哪给他拿乔的机会,直接把话题揭了过去。
黎清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粥粥干得漂亮,要得就是这样,要把节奏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
暨白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电话那一端的人已经挂断了,根本不给他辩白的机会。
一时之间,房间安静极了,前来送文件的阿伯塔那真是大气都不敢喘,“殿下,这是那边发来的谈和文件。”
这件事是元老院背着唐纳德做的,唐纳德根本就不想向“恶势力”低头,问题是他不想,别人想呀!
先前那些人之所以敢跟他们搞事情,纯粹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霸王。
毕竟,太子殿下都不在了,他们还什么可忌讳的?自然是放开手脚了,跟着唐纳德大干一场。
如今正主回来了,他们难免心有余悸,更不要说,暨白是明确的使用烽火让这帮老家伙知道,他确确实实还活着,你瞧他呀,先是来了一通烽火戏诸侯,随后便开始清算前账。
哪怕他们敢不要性命,但是,他们能不顾惜家人好友的性命?如此一来,他们自是投鼠忌器的,只能够打探着暨白的口风,看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要搁平时,暨白定不会把这些墙头草的话放在眼里,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他若是一味的耗下去,恐怕整个人都要头顶青青草原了,他抿着唇角,拨通了一串号码。
“天呐,没想到殿下还会想到我,那真是我的荣幸!”阿方索调笑着,只是他的笑意未到眼底,他很清楚这位新储君的手腕是何等的凌厉,这位殿下在这个时候联系他,恐怕不是为他叙旧那么简单了。
“阿方索公爵,您还真是三朝元老啊!”
阿方索哪里听不出他的话锋里讥讽之意,赶忙道:“殿下,你这就是折煞我了,我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真是形式比人强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暨白眯了眯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阿方索是个实打实的骑墙派,正因为阿方索是实打实的骑墙派,这风往哪里吹,他就往哪倒,一连好几次的时局的变动,这老家伙都从中抽身,毫发无损,可见一斑。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眼光那叫一个毒辣。
“我看了他们给我发的谈和文件,我的要求有两个,第一个,你们要让洛伦佐下台,他根本就继承不了皇位,第二个,总统得换人坐,唐纳德得从总统的位置上下来。”
阿方索诧异的挑了挑眉,询问道:“您的意思,您默认了他们先前的胡闹?”
暨白哪里会听不出这老家伙在有意给他挖坑呀,“他们只要答应下这两条,我便停止清算,既往不咎。要不然,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至于如何说,怎么说,那就得公爵自行掂量了。”
说罢,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方索听着电话一端的忙音,愣了半晌,这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柴米油盐不进!
阿方索扯了扯唇角,这个从龙之功,还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这风声一经放出,如惊弓之鸟的议员直接联手向总统唐纳德施压,要求洛伦佐必须退位!
当初洛伦佐登基的时候,这帮老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半推半就的应下来了,美其名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呀,如今,这帮老家伙说变脸就变脸,跳起来大骂洛伦佐的得位不正,洛伦佐必须从皇位上下来!
至于换谁上去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太子还活着,那轮不到洛伦佐这样的庶子继位!
议员们一个个群情激昂,在国会上把唐纳德喷得一脸唾沫,唐纳德瞧着这一个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恨不得呸他们一脸唾沫星子,这一个个怕清算,一个个都装忠君文臣了?一个个急着想要从战船上跳下来,想都别想!
他们必须锁死了,一致对外!
唐纳德阴测测的扫过了这帮群情激奋的议员,冷笑道:“各位,你们急着把三皇子从皇位上拉下来,不会是为了那个谁吧?各位可别忘了,当初那个谁出事,在座的各位没有哪个是干净的,如今倒是装起忠臣良将了?那个谁的手腕如何?大家比我还要清楚,唇亡齿寒,你们以为拉三皇子下来,那个谁就会放过你们吗?”
这话一出,刚刚还群情激奋的议员们就跟吃了哑炮似的,这心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
见局面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唐纳德的心逐渐的踏实了下来,麻烦各位用贫瘠的大脑思考一下,他们的利益才是一致的,唯有牢牢的抱团,才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不!殿下说了,只要三皇子下台,他便会停止清算,过往一切既往不咎。”
这一句话就像平静的池水里扔进一枚鱼雷,把沉默的众人一下子就炸醒了,众人眼底熄灭的光,再一次熊熊的燃起了起来,谁又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呢?
洛伦佐充其量不过是联邦的吉祥物,他们好吃好喝的养了洛伦佐那么久,为什么能够用他的项上人头换取他们的平安呢?是洛伦佐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总统大人,三皇子到底不是先皇认定的储君,如今太子殿下回来了,是时候让他退位了,毕竟,他这个位子名不正言不顺,他这个位子怎么来的,你知道,我们也知道,这件事就不必再议了!我们会择期安排登基大典。”议会长卡罗尔毫不犹豫的顶了上去。
唐纳德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呵,这太子殿下还没有登基呢!你们就想要越过我给太子殿下办登基大典?你们还真是落叶知秋啊!
一时之间,议会与总统之间的矛盾达到了最顶峰。
他们实在是太恐惧了。
太子回来了,昔日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阴云又回来了!
初任总统是个什么下场?挫骨扬灰,全族皆灭,一个不留!
他们可不敢全家的性命去赌啊!
更何况,太子殿下说了,只要洛伦佐下台,他便会既往不咎,不计前嫌!
殿下都把台阶递上来了,他们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不识实务的话,那就是太不懂事了。
议会长带领着上下院的议员跟唐纳德闹起了罢工,把两者之间的矛盾闹到了最顶峰,就在唐纳德忙着跟议会打擂台的时候,皇宫那边却突然传来消息。
洛伦佐陛下死了。
凶手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整个带走了。
唐纳德:“?????”
凶手拿他脑袋做什么?
更何况,他不是已经加强了一倍的守卫了吗?怎么还会发生刺杀这种事?皇宫应该牢不可破才对!
巧了,暨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愣了好一会。
凶手要这颗头来做什么?自然是用来表忠心的!
壁虎断尾,只求活路!
洛伦佐这一死,无疑是一锤定音,从根源上彻底的解决了问题。
这一来,无论唐纳德答不答应,暨白即位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洛伦佐死得难堪,连头颅都被人砍去了,若是把这件事闹到臣民的面前,那只会成为皇宫丑闻,而唐纳德作为在任总统,更是如哑巴吞黄莲一般有苦难言啊!
前两天还跟唐纳德吵得面红耳赤的议会长卡罗尔如今笑得那叫一个满面春风,他惋惜道:“看来这是天不遂人愿呐,洛伦佐殿下真的是可惜了,只是这国不可一日无君,路易斯殿下的登基仪式也该红红火火的办起来了,好冲冲晦气。”
唐纳德瞧着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厌烦极了。
“只是……”
卡罗尔话锋一转,“洛伦佐殿下死得不体面,到现在连头颅都没有找到,若是把这件事大肆宣扬起来,难免会引起群众的惶恐跟无端的揣测,我认为最好的说法便是洛伦佐殿下意外暴毙,他在临死前寻了自己散落在民间的长兄了却心愿,传位于兄长。”
唐纳德眯起了狭长的眼眸,讥讽道:“既然议会长已想好了说法,又来问我做什么?”
卡罗尔扬唇轻笑着,“总统大人,我这不是跟你通气一声吗?”
“噢?你到底是跟我通气,还是要跟你背后的主子通气?”
卡罗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两位都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自然是都不能都得罪的!”
暨白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无论谁来都阻止不了,礼仪部门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登基的仪式,暨白忙得根本无法抽身,但是,他可没有忘记每天按时给老婆打报备电话,许是他之前的态度刺到了贺舟,贺舟对他那叫一个爱答不理,后来更是一度都不接他的电话了,一瞧见他的来电便直接掐断。
黎清上回说得话,他可记着呢。
他可不希望给别人可乘之机的机会。
暨白揉着眉心,交代道:“阿伯塔安排下去,我晚上要去一趟五区,调派一架专机过来。记得悄悄的,别惊动了旁人。”
“您这个节骨眼上要回五区?”阿伯塔的眉头高高的拧起,连声量都忍不住的变大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空去五区?
“嗯,我去办点私事,第二天上午我会赶回来。”
阿伯塔不满道:“可是,明天上午议会长约了您一块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