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言把咬开的橘子吐到他的手中，却仍歪着脑袋，直直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微微勾起唇角，笑得很是温和，下巴轻点了一下，缓声道：“这么喜欢，你把剩下的吃完。”
“额，一言……好吧，我吃。”严君格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怂了，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听张一言的话。
他皱着眉头，将剩下的几瓣橘子一股脑儿地塞进嘴里，酸得他直想吐酸水。见张一言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这才松了口气。
啊啊啊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严君格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那袋橘子从此刻开始，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最后足足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到了赵集区禁士所，孔禹都等烦了。
看着下车的严君格，插着腰，就是一顿输出，
“不是，您老人家这马上，马了俩小时。”
“我这午饭都没敢去吃，就怕错过了。”
“你。。。卧槽。。。”
严君格下车之后挥手打了声招呼，接着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张一言伸了伸腿，总算是到了。
孔禹看着张一言，惊得嘴巴张的老大，这，这，大美女，这小子出门办事还带这么个漂亮美女跟着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不对，这小子不是跟宋清谈着呢吗？
赶紧掏出手机就给乐升发信息，对面几乎秒回，分了？？？
草！！！
牛B！！！
严君格笑着介绍道，“一言，这是孔禹，刚刚打电话的就是他。”
“老孔，这是一言，张一言，你之前不是还吵着说想见见真人。”
“来来来，老孔，吃水果，一定要笑纳。”说着把那兜橘子塞进孔禹怀里。
“啊，你好，你好。张科，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孔禹笑的有些夸张，左手抱着橘子，右手忙伸出，只听说过事迹，没想到真人竟然这么年轻漂亮。
张一言笑着伸手跟他虚虚握了一下，三人便一下进了门。
孔禹趁机看了一下乐升的信息，了解了大概，神情也自然了许多。
三人到了一个办公室，孔禹先给二人倒茶，这才拿出一个证物箱出来，“东西都在这了，对了老严，你要借多久？”
严君格接过箱子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几个棉签，上面沾着血迹。
张一言接过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十分钟。”
“十分钟？”孔禹怪叫一声，这，他是认真的？
这可以刷新记录了，史上证物借出最短时间。
“对。”
张一言轻车熟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人，犹如变戏法一般。接着，他又如行云流水般地拿出一根毛笔，开始在纸人上画符。
孔禹惊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开口却被严君格捂住嘴巴，“老孔，别像个乡巴佬似的，没见过世面，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
看出张一言要做什么，孔禹呜呜几声，连比带画的瞪着张一言，后者无奈地叹了口气，戴上手套，孔禹这才满意的点头。
取出棉签，将染血的那面在纸人身上轻轻勾画几笔。一切做好，摘掉手套：“我们走。”
严君格这才松开孔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孔，谢了啊，晚点请你吃大餐。”
孔禹完全无视了他，仍沉浸在震惊和疑惑之中。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张一言右手紧紧捏着纸人，健步如飞地向外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原本无精打采的纸人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瞬间挺直了身子，拼命挣扎着从他的手心挣脱，飘飘然地落到地上。
纸人那软趴趴的小短腿快速迈了几步，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它吸起，它又乖乖地回到了张一言的手中。
严君格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成了？”
“嗯。”张一言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
整理完证物的孔禹还有点没回过神，看着放在一边的橘子，掰开一个开吃，酸到面容扭曲，直吐酸水。
“呸呸呸，，，”
“这么酸，狗登西，绝对是故意的。”
第66章 灯下黑
小纸人在车前方手舞足蹈，十分活泼。张一言偶尔说几句“左拐”“右拐”“直行”之类的话。其他时间异常的沉默，一直动用精神力操纵纸人，尤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消耗很大。
看着行驶的方向，严君格眉头紧皱，心想：难道赵强就藏在A市？这算灯下黑？
他偏头看了一眼张一言，只见对方双眼紧闭，只在快到路口前才开口说话。
严君格突然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合作，那时也是如此，张一言闭着眼睛指挥。他当时还觉得这人在故弄玄虚，如今心境却完全不同。
“一言，还记得去找冯志尸体的那天吗？也像现在这样。”
“嗯，记得。”张一言的眼睛始终闭着，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天晚上你怎么回去的？那么晚了。”
“走到公路，师叔来接我。”
“……”
严君格瞬间被愧疚和心疼淹没。那个村子到公路超过20公里，如果当时自己对他不是那么冷漠，或者多关心他一些，他肯定会来找自己。“一言，当时，真的对不起。”
张一言缓缓睁开眼睛，偏头看向他，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严君格，你跟我说过很多对不起，但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无论是当时，还是之后。”
“都不重要。”
“专心开车吧。”
严君格点了点头，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瞟向他。他不敢去细想张一言话中的意思，是发生的事情不重要，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又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车终于在一个别墅区外停下。。
那纸人宛如完成使命的战士，耗尽能量后如泄气的皮球般，软绵绵地躺倒在车前的纸巾盒上，毫无生气。
两人下车，张一言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后微微点头。严君格见状，马不停蹄地去找门卫交涉。不到五分钟，门卫便打开门，放两人进去。
张一言轻车熟路地在前带路，很快便到了一栋别墅前，它位于小区偏僻的后门。严君格眉头紧蹙，咬牙切齿道：“就是这儿？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就这么大喇喇的躲在这？”
张一言并未理会他的心情，正欲上前，严君格赶忙伸手阻拦，焦急地说：“一言，我已经叫人支援了，你别冲动。”
张一言偏头看了他一眼，见死气并未加重，心中稍安，说道：“你别拦着我，再晚赵强就逃走了。”
“那也不能冒险啊。”严君格态度坚决，反对他贸然行动，尤其是面对赵强这样的危险分子。
“他现在没有防备，这是我们的机会，可以出其不意。”张一言抬起右手，轻轻取下左手腕上的法绳。
严君格还没明白他的意图，就见绳环如灵蛇出洞般，迅速松散成一条长长的红绳。红绳的一端仿佛有了生命，顺着缝隙如闪电般钻进了别墅里。张一言紧紧捏住红绳的另一端，再次注入法力后，悄悄松开。
别墅内，赵强正慢悠悠的穿衣服，周若则穿着性感的蕾丝吊带，慵懒地躺在床上，嘴角叼着一支烟，烈焰红唇，活脱脱一位女老板。“这么急着走？”
赵强穿好衣服，开始提裤子，周若漫不经心道，“你弟不是在吗？”
吐出一个烟圈，把烟头碾灭，起身下床，从背后抱着赵强的腰。血红的指甲暧昧的在赵强的腹肌上画圈，笑的魅惑，“明天再回吧，我给你做红烧排骨，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赵强也笑，回身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闹，干完这一单，我们一起走。”
周若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只是搂的手松了松，随即又加重力道，送上红唇。“好吧，你要小心些。”
两人热烈的吻着，没有注意到门口缝隙钻进来一根红绳，红绳似是有灵智一般，看到赵强的一瞬间，立刻飞出，不断缠绕起来。
“啊，怎么回事？”
周若只觉身上越来越紧，唇瓣分开，尖叫一声，才发现两人面对面抱着被捆起来了。
赵强比她镇定的多，用力挣扎，可红绳看似很细，却威力十足，不仅没有被挣断，反而越收越紧。
赵强只知道现在必须马上摆脱束缚，顾不上周若的叫喊，抱着她小步挪动起来，床头柜里有刀还有枪，他必须快点过去。
听到里面的叫声，张一言与严君格对视一眼，直接破门而入，在一楼快速扫视一圈，张一言指了下楼梯，示意他二楼。
两人快步跑上二楼，径直走到了卧房，就见赵强与周若躺倒在地，显然红绳已发现他的意图，连带他的脚也捆了起来。
严君格见此情形，吹了个口哨，对着张一言竖起大拇指，后者面色有些苍白，并没有说什么。
“赵强，艳福不浅，逃跑路上还有美女相伴。”
“美女，你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大冬天的穿这么少，多冷。”
无视他的贫嘴，张一言指了指床头柜，严君格一脸的痞笑还没收回去就点头，直接从地上的两人身上跨过去，赵强剧烈挣扎两下，根本无济于事。
“你们是谁，你们是私闯民宅。”周若尖叫着，奈何两人都没理她。
抽屉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把手枪，一把匕首，“啧啧啧。非法持枪，携带管制刀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是谁？”赵强咬牙切齿，眼中是浓浓的不甘与怨毒。
张一言右手稍稍握紧，红绳似得到命令，收拢的更紧，痛的周若啊啊啊直叫，赵强咬着牙，才没痛叫出声，他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做完一切，张一言转身出屋。他心中暗自纳闷，此地氛围诡异，于是决定顺从内心的直觉，朝着一楼走去。
穿过狭长的走廊，踏下十几级台阶，一个酒窖映入眼帘。他扫视了一圈酒窖内的陈设，走到第三排，随意抽出一瓶红酒，用力一拔。
“咔。”
随着一声轻响，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酒窖之下，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红光，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张一言缓缓步入地下室，只见室内到处贴满了紫色的符纸，地上也画满了神秘的符咒。他继续往前走，血腥味愈发浓重。
他微微抽动鼻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下室中央那个圆形标志。那图案诡异至极，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一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严君格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这，这是什么？”
张一言伸手拦住他，不让他继续往里走，“别过来。”
仿佛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喘息了两下，才稍稍缓过来。余光瞥见墙边桌案上供奉的法相，伸手扭动。
“咔咔咔”随着一阵机械声，地下室中央的圆形图案缓缓分成两半，向两边移开。一个人从地下缓缓升了上来。
那是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低着头，面容模糊不清。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满了血红色的咒文，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她的出现，带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窒息。
张一言看了门口的严君格一眼，沉声道，“叫救护车。”
“好。”严君格点了点头，刚抬脚要进来，却被张一言眼神制止，只能憋着一肚子疑问去打电话。
张一言走到那女生身边蹲下，抓过她的左手把脉，女生手腕出现蓝紫色瘀斑，失血过多？
沉吟片刻，微微歪头看一眼她的脸，头发像是浸过血一般，一绺一绺几乎把整张脸挡住。
再不施救，怕是会休克。
五指用力，攥紧女生的手腕，道道金光慢慢没入女生身体。
严君格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这一幕，为什么要抓那个女生的手，啧！微微蹙眉，“救护车马上就到。”
点点头，张一言并没有说话，法力输送的差不多，捂着胸口用力深呼吸，今天身体消耗有些大。
站起身，一颗一颗的解开外袍。
“一言，我去抱床被子过来。”猜到他要做什么，严君格立刻阻止，这外面零下十几度，脱衣服怎么行。
张一言脱了外袍，直接把女生包裹起来，“不必。”
接着直接打横把女生抱起往外走，似是感受到了温暖的怀抱，女生竟觉得有些力气，慢慢睁开眼睛。
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抱着她的人，是来救自己的吗？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张一言抱着她一路出了地下室，走到一楼，似是知道她醒了，低声道，“别怕，你得救了。”
女生唇角微动，好像是微笑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脑袋歪靠在张一言的肩头，安心的睡去。
严君格一路跟着他，咬的牙齿都要碎了，这小身板还学人家公主抱。
此时，别墅外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警笛声，伴随着黄永和乐升焦急的说话声。“张科，这是怎么回事？”黄永急忙招呼大家帮忙救援。
“她被囚禁，先送去医院。”张一言将人放在担架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好的，快来帮忙。”黄永应了一声，立刻与医护人员一起将人送上救护车。
严君格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黄永便带人迅速进入别墅。看到被捆在一起的赵强和周若时，黄永还是不禁大吃一惊。
这捆绑手法，实在是精妙！
乐升啧啧称奇，“我猜这一定是张科的杰作。”
他伸手拽了拽那细细的红绳，没想到竟然如此结实。
黄永点头表示赞同，“我想也是。”他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行了，把人解开，带走。”
“不是，我倒是想解开，可这红绳越拉越紧，我也不敢把它弄断了，万一张科……”乐升又试了试，还是束手无策。
“不行，还是叫张科过来吧。”
“我去叫。”黄永点头，转身去找张一言。结果在别墅院子里，他看到严君格正把自己的羽绒服往张一言身上套，而张一言似乎并不领情。
“你这衣服太大了，我穿上手都伸不出来。”张一言举着双手，袖子太长，让他有些无奈。
“而且我一点也不冷，穿这个会影响我的行动。”说着，张一言又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严君格，后者脸上露出些许不满，“你这小身板，穿这么少怎么可能不冷。”
“乖，穿上。”
不想再跟他废话，张一言直接抓住他的手，掌心的热度似乎烫到的严君格，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再回神张一言已经进了门，赶忙快步跟上。
黄永倍感无语，心里暗自嘀咕：不是说张一言主动，这看着倒像是严哥厚脸皮往上贴。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张科，那两个嫌疑人搅和在一起，还得麻烦你过去帮忙。”
“嗯。”
赵强和周若两人懊恼得要死，尤其是赵强，他向来自负，觉得耍了搜查他的士员。
而且这么久一直藏得好好的，结果莫名其妙就被找上了门。找上门也就罢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就被抓了个正着，还是如此狼狈不堪的方式。
再看到张一言时，赵强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那怨毒的眼神，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张一言对他的无能狂怒视若无睹，示意黄永等人做好准备。黄永心领神会，连忙招呼过来4个小伙子，两人抓住赵强的手脚，另外两人则看住周若。
“张科，可以了。”
张一言点点头，上前几步，微微俯身，右手抓住红绳。只见金光一闪，原本捆绑得紧紧的红绳立刻松开，随着他的动作直接飞回左手腕上，重新变成一个手环。
这神奇的一幕，纵使黄永和乐升早已知道他的本事，也不禁诧异万分，这简直比变魔术的还要精彩，更别提其他人了，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心里的震撼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反应最大的要数周若，她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恐地看着张一言，当与他的视线相对时，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火速将头转到一边。
“带走。”随着黄永一声令下，赵强和周若两人被押着往外走。赵强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充满了不甘与怨恨，死死地盯着张一言，似乎要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直到视线被完全阻隔。
+++++
突然，严君格敞开羽绒服从后面把张一言抱进怀里，羽绒服宽敞，包裹一个人根本不在话下。下巴擦着张一言的耳朵，低语声自耳边响起，“一言，这样就不冷了。”
瘦削的背与他结实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若非隔着衣服，，，
张一言几乎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微微偏头，似是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略重的呼吸响起，热气喷到耳朵，脸颊，可想而知两人靠的有多近，严君格舔了一下嘴角，喉结滑动，唇慢慢靠近。
张一言用力深吸一口气，在相碰之前，推了一下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离开他的怀抱，“走吧。”
言罢，他抬腿便往外走去，只留严君格怔愣在原地，看着自己被无情推开的手，手指不自觉地慢慢收紧，随后又如梦初醒般，快步跟了上去。
坐到车上，张一言破天荒地将车背放低，缓缓躺下，眼睛也随之闭上。他右手紧紧捏住口袋里的黑色玉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以鬼气压制阴气，就如同饮鸩止渴，后果不堪设想。思索片刻后，他松开手，玉牌掉进口袋的深处。
严君格刚上车，就看到张一言似乎非常难受，整个上身都倾过来。他的心瞬间被紧紧揪住，焦急地问道：“一言，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感受到他的靠近，张一言睁开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轻拍一下，像是在安慰他，“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说完，他准备将手收回，可下一秒，一只大手如铁钳般紧紧覆在他的手上，手掌重新贴上他的脸。
“好，我们回去。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张一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浅笑，“好。”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严君格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转身开门下车。他刚一下车，就迎上了黄永那八卦的眼神。“一言不舒服，我们直接回去了，赵强那你安排人搞定。”
黄永眼睛迅速瞟了一眼车内，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这边我准备留一队人盯着。赵屿跟赵强形影不离，说不定这次能抓住他。”
严君格拍了拍黄永的肩膀，表示认可。“嗯，你安排好就行。”
“哎，严哥，要不要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张科这副模样。”黄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把张一言当成了自己人。
“嗯，我心里有数。先走了，有事情打电话。”严君格快速开门上车，不放心了又看了一眼副驾的人，启动车子。
第68章 磕碰下一吻
严君格一边聚精会神地开车，一边分神观察张一言的状况，只见后者双目紧闭，仿佛进入了梦乡，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并无其他异样。今天基本都是在路途上度过的，刚又抓人救人的，估计是累到了。
当车子驶入天元水岸时，天空已经被夜幕笼罩，张一言似乎有所察觉，微微动了一下。车子停稳后，严君格迫不及待地下车，迅速打开副驾驶的门，解开安全带，然后用羽绒服将张一言紧紧包裹起来，
轻声说道：“一言，到家了，我抱你进去。”
张一言牙关紧咬，微微点头表示回应。下一刻，他便被直接抱起，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却压在严君格心头沉甸甸的。严君格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这才大步流星地朝电梯走去。
没过多久便到了顶楼，严君格曲腿托住怀中人的臀部，单手抱着，另一只手则用于开门。一路走进张一言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
盖好被子后，严君格先是跑到外面找来体温计，确认没有发烧后，这才蹲在床边，关切地问道：“一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张一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又掖了掖被子，自己还是别打扰他休息了。
张一言点头表示知晓。
“好，那我先出去了。”严君格起身，再三回头，然后轻轻地走出房间，小心地关上了门。
待关门声响起，张一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双瞳重现，四个瞳孔如同摄像头一般快速转动了两圈。
“唔~”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撞开洗手间的门。
“噗~~”
一口鲜血如箭般射出，血迹如点点红梅般喷溅开来，地上、镜子上、洗手池内，无一幸免。张一言迅速盘腿闭眼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默念神秘的法咒，
勒令南仙尊降下福寿脉象、祥瑞庇佑！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满地的鲜血，眉头紧紧皱起。伸手扶住洗手盆的边缘，借着一点点力气站起身来，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他面色苍白如纸，嘴角的鲜血如罂粟花般绽放，四颗瞳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仿佛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难道自己真的要应验那个预言，活不过20岁吗？不，他绝不妥协！紧紧捏住洗手盆的边缘，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耳朵微微一动，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传来，眸光一闪，迅速关上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
“一言，你还好吗？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听到水流声，严君格往前走了走，声音中透着一丝担忧。洗手间内，张一言用力擦洗着脸上的血迹。
“没事，我等下会回电话。”他的声音平静，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
“那好，我去煮汤了，你休息好就出来喝。”严君格看着手机上备注为“师叔”的来电，微微蹙眉，这老头真是阴魂不散。
“好。”洗手间内，张一言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用力地喘息着，脱掉身上的衣服，丢进洗衣篮。
转而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仿佛要透过那层虚幻看到真实的自己。屏住呼吸，眼球快速翻转，调动体内精神力与鬼气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终于，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眼中的哀伤也渐渐消散。
抬起右手轻抚胸口的黑气，认真思考起来，怎么跟严君格要阳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