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带古代鬼帝脱贫致富by苏芠

作者:苏芠  录入:11-11

下一瞬,恐惧如海啸,彻底淹没了它们被怨恨填满的混沌意识。
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从扭曲的婴孩到畸形的黑影,在同一时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它们不再是凶神恶煞的厉鬼,这一刻都似变成了不小心闯入巨龙巢穴的兔子,瑟瑟发抖。
那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被狂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矮了下去。无数猩红的眼睛里,贪婪与怨毒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最纯粹的惧怕。
谢泽卿冷哼一声,淡淡一瞥。
“滚。”如天宪圣旨。
“嘶——!!”
听到赦令,凝固的画面瞬间活了过来,所有的怨灵不再继续扑向无执,而是以一种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仓皇逃窜!顾不上形态,化作道道黑烟缩回了墙壁的缝隙,钻进天花板的阴影,融进了地板的黑暗里。
几个呼吸之间。
原本拥挤得水泄不通的走廊,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那盏被遗忘的,悬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敬业地闪烁着幽幽暗暗的绿光。
无执放下结印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那是灵力透支后的表现。额角的汗珠,顺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滑下,没入僧袍的衣领。
他转过头,清亮的目光,落在那个依旧倚墙而立的男人身上。
谢泽卿见无执看过来,懒懒地抬起眼,带着几分邀功意味的模样,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如何,小和尚?”
“朕这‘镇宅’之效,可还值回价?”
“值回价?”无执开口,声音因灵力透支而有些沙哑。
他收回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还在微微发颤的指尖。
“若早些出手,贫僧可省下一张上品符,三张九字真言阵符。”
“那可是贫僧半个月的香火钱。”
谢泽卿怔愣片刻,凤眼挑起,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
“哦?”
他直起身,山岳般的威压敛去,信步走到无执面前。明明是虚无的魂体,却偏偏走出了龙行虎步的气势。
“朕若早早出手,如何能知晓小和尚你的本事?”
谢泽卿微微倾身,英俊的面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无执的。
无执平静地后退半步,恰到好处地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分狎昵的距离。
“它们只是被吓跑了。源头未除,阴气不散,随时会再回来。”
走廊里,浓郁的血腥与腐败气味并未消散,温度,依旧低得像是冰窖。
“滴答。”
诡异的滴水声,又开始了。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更加清晰,就在走廊的尽头,像是故意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般。
无执不再多言,他强行压下灵力透支带来的晕眩感,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僧鞋踩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发出孤独而清晰的“沙沙”声。
“滴答”声,像是引路的鬼火,牵引着他走向更深的黑暗。
谢泽卿飘在他身后,闲散慵懒的看着无执清瘦却笔直的背影,那身洗得发白的僧袍在黑暗中像一抹行走的月光。
“喂,小和尚。”谢泽卿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带起回响。
“你这脸色,比朕陵寝里的陪葬纸人还白。”
“再撑下去,怕是不用那些小鬼动手,你自己就要先圆寂了。”
无执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清冷地从前方飘来。
“贫僧圆寂,你也离不开这间医院。”
“你……”谢泽卿一时语塞,随即不屑轻哼,飘上前与他并肩。
“伶牙俐齿。”
越往里走,空气越是粘稠。
甜腻的奶腥与血腥味,混合着陈年消毒水和霉菌的气息,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紧紧包裹住他们。
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全都紧闭着。
门上观察窗的玻璃,无一例外,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上面凝固着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手印的污渍。
就在这时。
“嗒……嗒……嗒……”
一阵清脆、规律的声响,毫无征兆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是高跟鞋踩踏在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
一下,一下,带着某种优雅的韵律,仿佛有一位看不见的女士,正穿着精致的细高跟,在这条堆满医疗废弃物的走廊里,悠然漫步。
钻心刺骨的阴冷从四面八方的墙体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仿佛整栋建筑的钢筋水泥,都浸泡在冰水里。
“滴答……滴答……”
滴水声,越来越近。
无执停在一扇门前。
门上方的指示牌,已锈迹斑斑,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字——【儿科监护室】。
“源头,就在里面。”无执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扇紧闭的铁门。
谢泽卿的凤眼微眯“这门后的东西,怨气很重。”
无执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
寒意顺着他的指尖,传遍四肢百骸。
他没有犹豫,手腕用力。
“吱呀——”
长长的呻吟,铁门被推开。
门后的景象,没有想象中的鬼影重重,空旷得可怕。
只有一束惨白的日光,从一扇布满污垢的窗户里斜斜地照进来,刚好落在房间的正中央。
光束里,尘埃飞舞,像无数无声的魂灵。
光束下,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生了锈的铁艺婴儿床。
“滴答。”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漆黑的天花板上滴落。
“啪。”
精准地,落在了婴儿床的床垫上。
床垫早已被浸染成了深褐色,粘稠的液体在上面积成一小滩,又缓缓渗开。
就在无执踏入的一瞬间。
“砰!!!”
身后的铁门,又一次猛然关上!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叮铃……叮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突兀地响起。
无执往声源处瞧去,是婴儿床上方悬挂的、早已锈蚀的床铃,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己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它发出的,不是悦耳的音乐,而是一段段不成调的、尖锐且破碎的音节。
像谁的指甲,在拼命地,刮着铁皮。

阴影下,一个穿着破烂护士服的女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的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角度扭曲着,走起路来,像一具被拙劣操控的提线木偶。
“咯……咯……”
她每走一步,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错位声。
她慢慢抬起头。
脸上没有五官。
本该是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是一片光滑如同蜡像融化后又凝固的皮肤。
那张光滑如蜡的面皮,正对着无执。
没有眼睛,却让人感觉,正被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
下一秒。
“咯嚓——!”
一声脆响,护士的腰,以一个完全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向后折断!
她的上半身,几乎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紧接着,她四肢着地,像一只被巨力碾碎,又被恶意强行粘合在一起的蜘蛛,猛地朝着无执的方向,疾冲而来!
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腥臭的阴风扑面,其中夹杂着浓郁的福尔马林气味。
无执的瞳孔骤缩。
他灵力透支,身体的反应,已经跟不上意识的速度。
躲不开了。
闪着寒光的、扭曲的指骨,就要触碰到他那张俊美无瑕的脸。
电光火石之间,无执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了半步,稳住了因虚弱而有些发飘的下盘。
“南无阿弥陀佛。”
薄唇轻启,晨钟暮鼓,穿透所有“咯咯”作响的噪音。
一圈柔和,却不容侵犯的金光,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
那只“蜘蛛”护士撞在金光上,像被泼了浓硫酸,浑身冒出滋滋作响的黑烟!
她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但,也仅仅是慢了下来。
光滑的面皮上,猛地裂开一道道黑色的缝隙,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凄厉的尖啸,化作实质的音波,冲击着无执的耳膜。
无执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额角的冷汗,汇成水珠,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他胸前挂着的佛珠上。
谢泽卿抬了抬眼,狭长的凤眼里,金色的龙纹,一闪而逝。
“蜘蛛”护士,所有疯狂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她那扭曲的、利爪般的手,距离无执的鼻尖,不足三寸,指骨上蒸腾的黑气,停滞在了半空中。
无执看准时机,伸出手,苍白的指尖凌空点向怨灵的眉心。
“她不对劲。”无执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何止不对劲,怨气都快凝成实质了。”谢泽卿撇了撇嘴,“一剑斩了,一了百了。”
话音刚落。
那被定住的护士怨灵,无法动弹,但她那光滑的面皮,却从中间裂开!
不是嘴,更像是一道深不见底,涌动着无尽怨恨与痛苦的漆黑裂口!
尖锐到足以刺穿灵魂的哀嚎,从那裂口中,轰然爆发!
无执只觉得大脑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狠狠扎了进来。眼前的一切,瞬间扭曲、破碎!
零碎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滴——滴——滴——】
刺耳的仪器警报声。
【“血压在掉!快!肾上腺素!”】
一个年轻男人慌乱焦急的喊声。
【“林护士!我让你拿的是0.5mg的!你拿了什么过来?!”】
一个中年医生气急败坏的质问。
【“不……不是我……我拿对了……是他……是他自己撞翻了药盘……”】
一个女人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
【“别狡辩了!手术记录上签字的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冰冷的针尖,刺入血管。
药物,被猛地推入。
不是救人的药,是封口的毒。
【嘀————————】
心电监护仪,拉出一条绝望的直线。
视线,缓缓变得黑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同事们冷漠、恐惧、与推卸责任的脸,还有那张被白布盖住的年轻病人的脸。
“噗。”
无执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洒在身前的地面。
“喂,秃驴!”一只千年寒玉般冰凉触感的手,瞬间扶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无执抬起手,用僧袍的袖子,擦去唇角血迹。
那双被血色浸染的琉璃眸子,看向依旧被威压禁锢无声嘶吼的怨灵,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是枉死……”声音极轻,“她的怨气,不是恨。”
“是冤。”
谢泽卿嗤笑,蕴着千年风雪的凤眼,此刻只映着无执苍白的侧脸。
声线如碎裂的冰:“冤又如何?这世间冤死亡魂何止千万。秃驴,你渡得过来么?”
扶着无执胳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伤你者,皆当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的瞬间,“蜘蛛”护士身上凝固的黑气,被鬼帝的力量挤压得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下一秒就要被彻底碾碎。
“别。”
无执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谢泽卿的手臂。
指尖冰凉,刚吐过血甚至还虚弱颤抖,但动作却很坚定。
“渡一个,是一个。”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这死寂的空气里,漾开一圈坚定的涟漪。
“何况,她刚才不是在攻击,”无执的目光穿透怨灵狰狞的表象,看到了那道漆黑裂口深处无尽的绝望。
“她被困住了。困在临死前最痛苦、最绝望的一刻。”
“所以她才会不断重复攻击的动作,不是为了伤人,”无执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她是在求救。”
谢泽卿侧过头,金色的龙纹在眼底深处翻涌,似乎在审视无执的话。
“求救?”
这位鬼帝陛下显然无法理解这种逻辑。
“用差点抓烂你脸的方式?”
无执双眼盛满了悲悯。
他挣开谢泽卿的手,向前走了一步,离那只怨灵,不足一臂之遥。
“你疯了?!”
鬼帝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是罕见的急躁,“灵力都快耗尽了,还想做甚?!”
刚要上前,却见无执回眸,轻轻摇了摇头。
谢泽卿的脚步,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
“求救”二字,仿佛一道符咒。
怪物的嘶吼,竟真的低了下去,化作压抑在喉咙深处不成调的呜咽。
无执转回头,没有结印,也没有念诵任何带有攻击性的降魔咒文。立在原地,僧袍的一角,还沾着刚才的暗红液体。
清俊出尘的面容,因失血显得愈发透明。
“贫僧,无执。”
“听得到吗?”
护士怨灵的嘶吼,奇迹般地停滞。
她光滑面皮上的裂口,不再向外喷涌怨气,反而像一张真正痛苦的嘴,开始无声地翕动。
“咯……咯……”的骨骼错位声,渐渐平息。
那双扭曲的、利爪般的手,在半空中,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你的冤屈,我听到了。”
一滴黑色粘稠的眼泪,从那道裂口中缓缓渗出。
顺着光滑的面皮滚落,滴在地上。
“滋”的一声,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似是积攒了数十年的堤坝,一朝崩溃。
足以刺穿灵魂的尖啸,化作了压抑不成声的呜咽。
扭曲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恶意瘫软下来。四肢着地的“蜘蛛”,变回了一个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无声痛哭的女人轮廓。
整个监护室的阴冷,随着她的哭声,消散了几分。
只有浓郁的,福尔马林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
谢泽卿双手抱臂,靠在离无执一步之遥冰冷的墙壁上,像只慵懒而危险的豹子,始终锁定着场中的一人。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散发出的威压,形成了绝对安全的结界,将无执笼罩其中。
任何一丝外泄的怨气,刚靠近无执,就被瞬间碾得粉碎。
无执席地而坐,盘膝,双手合十,就在那张生锈的婴儿床边。
闭上眼,开始念诵。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最普通,最平和的《金刚经》。
清越平稳的声音,如清泉,缓缓流淌,洗涤着这里的每一寸污浊。
随着经文的诵念,蜷缩的黑影,愈发透明。
她身上那些反关节的扭曲,在一点点地被无形的力量抚平修正。光滑的面皮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五官轮廓,是一个很清秀的,二十多岁的年轻护士的模样。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无执。
满眼的解脱和感激。
她张开嘴,想说话。但最终,只是对着无执的方向,深深地,拜了下去。
“滴答。”
一声轻响。
打破了祥和。
谢泽卿的凤眼猛厉!
不对!这声音,不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
他豁然转头,望向房间右侧深处的角落。
那里的黑暗,不知何时,变得比别处更加浓稠。像一团活物,正在无声地蠕动。
“秃驴,停下!”谢泽卿低吼。
无执的诵经声,却在此时,变得更加清晰。
他不能停。
一旦停下,这只即将被超度的冤魂,会立刻被这股新的恶意侵蚀,堕入万劫不复!
豆大的冷汗,从他光洁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鸦羽般的长睫。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透明得仿佛一触即碎。
那团蠕动的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轮廓,缓缓地站了起来。
它没有实体,像一缕被恶意扭曲的人形浓烟,却依然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是……你……】
沙哑、怨毒,仿佛生锈刀片刮过骨头般的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
而是直接,在无执的脑海中炸响!
【……是你,吵醒了她……】
【……也是你,要夺走我的……玩具……】
穿着白大褂的黑影,猛地抬起一只由黑烟构成的“手”。
它的目标,不是正在诵经的无执,而是那个跪在地上,即将得到解脱的护士亡魂!
一道凝如实质的黑色尖刺,从黑影手中爆射而出!
快如闪电!直取护士亡魂的眉心!
“尔敢?!”
谢泽卿眼中金芒暴涨,帝王的怒火,瞬间点燃!
他反手一挥,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磅礴龙气,骤然化作黑色屏障,精准地挡在了护士身前!
“轰——!!!”
黑色的尖刺与龙气轰然相撞!
强烈的气浪炸开,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墙皮和灰尘碎石,簌簌落下!
无执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睁开眼,喉头一甜,又是一口翻涌的血气,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唇色,殷红如血。
下一秒,护士的身体,化作了无数星星点点的金色光尘。
像夏夜的萤火虫,盘旋而上,穿透了漆黑的天花板,消失不见。
她怨气,散尽了。
“叮铃……”
婴儿床上方的床铃,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动,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无执眸底闪过一瞬柔光,然后立即锁定了角落里那团更加凝实的黑影,琉璃般的眸子里,一片冰寒。
“原来,”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你才是源头。”

“就是这东西,把那个女鬼扭曲成了刚才那副鬼样子?”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差点伤了他护着的人,又将另一个亡魂当做玩物。
不可饶恕。
【……玩具……坏掉了……】
生锈刀片刮过骨头般的声音,再度在无执脑海中响起。
声音中既有孩童失去心爱之物般的委屈,也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那就……换一个新的……】
话音未落。
那团人形浓烟猛地膨胀,随即炸开,化作千百道尖锐的黑气,如一场墨色的暴雨,无差别地射向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叮铃当啷——!”
金属弯盘、生锈的输液架、玻璃药瓶……
所有被黑气射中的物体,都在瞬间被赋予了生命!
输液架的金属支脚扭曲成了蜘蛛般的利爪,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尖啸,猛地朝无执的脚踝抓来!
墙角的医疗推车轰然翻倒,无数沾着暗沉血污的针头和手术刀,如同一群嗜血的飞蝗,铺天盖地而来!
整个废弃的监护室,变成了一个活过来且致命的钢铁牢笼!
“花样还挺多。”
谢泽卿冷哼,不退反进,挡在了无执身前,眼神凛冽。
“放肆。”薄唇轻启,如九天惊雷。
磅礴的鬼帝威压,化作一道无形的黑色巨龙,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
所有“活”过来的医疗器械,在接触到这股威压的瞬间,猛地悬停在半空中!
紧接着,寸寸碎裂,化作一地冰冷的金属残骸。
“就这点本事?”
谢泽卿凤眼里满是不屑,“也敢在朕的面前班门弄斧。”
他话音刚落,瞳孔却骤然一缩,“小心!”
那团在半空中被击溃的黑烟,并未消散。
它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绕开了谢泽卿,从四面八方,以一个更加刁钻、更加迅疾的角度,重新汇聚!
目标,却是谢泽卿身后,那个灵力透支,气息虚弱的无执!
无执的反应,快得不像一个重伤之人。
在谢泽卿出声的瞬间,就地翻滚,僧袍下摆在满地狼藉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堪堪躲过了黑气的第一次攒刺。
但他身后的墙壁,被黑气击中的地方,水泥墙面瞬间变得漆黑,如同被最高浓度的王水腐蚀,冒着滋滋作响的黑烟,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嘶。”
无执倒吸一口冷气,他撑着地面,刚想站起,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谢泽卿及时拉住他的手臂,将无执从地上拽了起来。
“站稳了,秃驴。”
他将无执拉到自己身后,“这东西,冲你来的。”
无执靠着冰冷的墙壁,轻轻喘息。
清澈如琉璃的眸子,穿过谢泽卿的肩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团重新在房间中央汇聚成形的黑烟。
“它不是冲我来的。”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它是冲着,所有能‘看见’它的人来的。”
“它在狩猎。”
【……看见了……】
【……你看见了……】
怨毒的低语,再次响起。
黑烟组成的“医生”,缓缓抬起头。
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轮廓,但无执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双充满贪婪和兴奋的“眼睛”,正死死地锁定着自己。
【……好干净的灵魂……好漂亮的容器……】
【……会是……我最完美的……玩具……】
下一秒。
浓郁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尸体腐烂的恶臭,猛地炸开,呛得人几欲作呕!
黑烟,不再攻击,而是缓缓地渗入了地面、墙壁、天花板。
整个监护室的景象,开始扭曲、剥落。
斑驳的墙皮,变成了惨白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墙壁。生锈的病床,变成崭新洁白的模样,上面还挂着输液袋。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规律而冰冷。
他们,被拉入了幻境。一个由那“医生”怨念所构筑的,生前的世界。
“雕虫小技。”
谢泽卿金色的龙纹在眼底翻涌,似乎随时能撕碎这片虚假的幻象。
但无执再次按住了他的手臂,唇色比身上的僧袍还要苍白。
“会消耗你的力量。”
“呵,区区幻境,于朕而言,不过弹指一挥……”谢泽卿的话,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他觉察到,无执按着他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不像是因为恐惧,更像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几乎失控的颤抖。
谢泽卿猛地回头。
只见无执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幻境中,靠墙的一张空病床。
那双总是淡漠无波的琉璃眸子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异常剧烈的情绪。
震惊,痛苦……
【……孤儿院……】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医生”的声音,突兀地,在无执的脑海中炸响。
【……没有人要的小孩……】
幻境中,那张空荡荡的病床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身影。穿着不合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你为什么不哭?】
【……你为什么不笑?】
【……像个小怪物……】
推书 20234-11-10 : 投资返现,千亿神》:[无CP向] 《投资返现,千亿神豪[快穿]》作者:一现【完结】晋江VIP2025-10-24完结总书评数:3695 当前被收藏数:8293 营养液数:13738 文章积分:126,403,128文案:  前三个世界结束可宰~~  -  方灼穿进了一本娱乐圈群像文里,好消息是他绑定了一个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