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夜话by迟迟迟迟迟行也 CP

作者:迟迟迟迟迟行也  录入:11-25

“那里面是什么,”我赶紧和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压低了声音,“你们看见我背后有什么了?”
“抬手。”
服从命令简直是我的天职,老陈这么说,我几乎是马上就把手抬起来了。他直接就拎住我穿在里面的长袖卫衣往上拎,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秒钟就被他脱光了。
之前虽然衣服是湿的,多少也起到了防风的作用。现在他脱我衣服,我马上就打了个冷颤,在夜晚山里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把我的卫衣扔在了地上,又脱了自己的防风外套给我裹上。
他的外套也是潮乎乎的,应该下水前被他脱了,里面还比较干,倒是还算暖和。
我还想追问,老陈摆了个嘘的手势。我的卫衣突然动了,跟毛毛虫一样,往前顾涌了一下。
老陈把我往后拉,我立马缩他背后。我的衣服又抽搐了一下,跟有生命似的,把背后印着史努比图案的那面向上摊开。
那里有一张脸。
那张脸只有一层皮肤,甚至没有眼珠,眼珠的地方是两个黑色的洞,给人感觉像是吸饱了水一样发胀,如果不是平摊着隐隐约约有脸的形状,我会说它更像是一滩脓液。
我只看到了一瞬,那张脸又跟一滩水渍一样,渗入到了我的衣服里,非常迅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库里的东西盯上你了,”老陈说,“没事,今晚我们就解决掉这件事。”
我想问他怎么解决,那边我看见周子末的小船又回到了水库中心,他人也不见了。老陈把手伸到我的外套兜里,把他自己的手机摸走了,打了个电话。
他不说话的那几分钟我紧紧地贴着他,小学女生一样挽着他的手,他被我贴得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一下。
“你敢,”我马上拽着他,把他拉得和我更近,在这种情况下,近总比远好,“不准躲!谁让你带我来的!”
老陈似乎是有些无语,不躲了。
电话接通,我听见那边是一个口音很重的男人,老陈问了几句准备好了没有,然后说差不多了,你等我说开始就开始。
我偷听他的谈话,还没听完,那边水库里突然就亮了一下。我眯着眼看过去,周子末从水里上来了,把船的马力开足,正在往岸边来。
“开始吧。”
老陈说。
那一瞬间,漫天的烟花把整个山间的夜空都点燃了。
同样点燃的,还有水库底下的烈性炸药。轰隆一声巨响,水柱如银白铁花炸裂,碎玉飞溅,绽开在寂静的水面之上。
我满脑子都是,我们什么时候带了炸药,我也没看见他们准备炸药啊。今天还是是我开车来的,他们也没和我说他们有带炸药?我在路上还差点和人追尾了!他们就这么放心让我开车?
他们真的把不怕死诠释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服了。
我还沉浸在是不是我今天差点在来的路上就把我们三个全送走的震惊当中,那边周子末连滚带爬地从小船上上来,手里还攥着钓竿。
“今天怎么不是你生日,”周子末上来第一句跟我说这个,“你看这个排场,很适合庆祝生日。”
“你那个包里装的是炸药??”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让我开车,要是刚才我追尾了我们就全死高速上了!”
周子末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第一时间要和他追究这方面的责任。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笑了一声。
“哟,”他说,“承认是你撞人家了啊,刚刚是谁死鸭子嘴硬说别人刹车的。”
我去踩他脚,他丝滑的避开了,气得我要过去打他。他绕着老陈转,还对我勾手指让我过去,真的贱到没边了。
老陈没理我们,说了句“再放一轮”,过一会,那边噼里啪啦又开始放烟花,好像还有些鞭炮的声音也一起响了起来,响做一片,半个天空都被映成了紫红色。
我很快被烟花吸引,没有再和周子末吵。周子末把钓竿往地上一扔,直接坐地上了,很没素质的模样。
其实我很少看烟花,这边过年过节基本禁燃烟花,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到说去某个地方专门看烟花。今天站在山里,看见红的绿的金的纷纷在眼前炸开,真的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受。仿佛今天的这个大排场不是为了掩盖犯罪行为,而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
比如说求婚啊,那种…之类的…我也不是很喜欢浪漫的那种人吧,但是这种仪式感是虽然平时会嘴硬说不用,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反而会有些高兴的那种。
我非常下意识地看了老陈一眼,老陈刚好和我对上眼神。他弯了弯嘴角,笑了一下。
我隐约有种特别古怪的预感,还没说得出口,一个戒指就套到了我的手上。
“送给你的,”老陈微微笑着,把戒指推到我指根,“烟花也是。”
我大脑完全懵圈了,举着手半天没说出话来。老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周子末站起来了,嘟囔着什么“我也出钱了我也要”,过来狠狠地在我嘴上吧唧了一声。
“这、这、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求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这是礼物,”老陈说,“给你做半夜来这里的补偿。”
我耳朵完全红了,周子末觉得有意思,扒拉我,我都没一巴掌过去,他转头就和老陈说“完了,放个烟花把人放傻了”。
我们又在上面站了一会,他们下去水库边上拿剩下的东西的时候我脸上的热度仍然没能退下。老陈先去把他剩下的笔电和包拿上来了,我帮他接了一下包,“我还是没搞明白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我说。
“惊喜和意外都不需要理由。”他说。
吗的太哲理了,我是跟哲学家睡觉了吗,智力能通过O行为传播吗。
后来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大概猜到了原因。
最近他们俩都在出差,一天到晚见不到个人。我有一次很不经意地和老陈说过,我自己一天天的好无聊,你们来了又只去到处吓我,一点情趣没有。
不过我也只是随口说一下,也不算是抱怨,老陈可能听进去了。没想到这人玩起浪漫来还是一套一套的,这里都能穿插一个触发点。
我虽然冻得要死,但是又觉得心里发烫,处于一种很古怪的亢奋状态里。周子末也提着一大堆东西上来了,仰着头看了我一眼。
“回神了宝贝,”他说,“老房子着火比较吸引你是吧,我好伤心。”
我懒得和他说话。这件事绝对有他的那份,他们俩啥都不和我说,对对方倒是挺坦诚,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公平竞争。
周子末伸手要我拉他一把,我把他拽起来了,顺势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谢谢你,”我面无表情地说,“好了赶紧去开车……”
周子末抓住我就把舌头伸我嘴里了,我拼命拍他他也完全不在乎。亲的间隙我看见老陈已经去开车了,我又陷入了无人能救的窘境。
我们俩亲了又亲,等到老陈把车开过来他才放我一马。我们俩上车,他直接去坐前面,我自己去开后排的车门。
就在那个时候,我非常不应该地看了水库一眼。
几乎恢复平静的水面中心浮起了一具尸体,它脸朝下,只有脊背,像一条巨大的锦鲤一般拱出水面,随后便停着不动了。
是那个穿红衣的女人。
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背朝上浮出水面,除了那个女人之外,穿着蓝色冲锋衣的男性,穿着黄色T恤的小孩…还有好几个其他的人。他们仿佛一直就被拴在水底,现在有什么东西将它身上的绳索斩断了,才得以从深水下逐渐现身。
这些尸体随着之前的余波微微晃动,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一种特别鲜亮的颜色,在黑漆漆的水面上格外惹眼。
接着,水面下出现了什么白色的东西。那个东西很大,形状也有些奇怪,又不像是鱼,我非常仔细地看了,又实在是看不出它的具体形状。
一种阴冷的感觉突然爬上我的脊背,我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为什么了。
我们在钓鱼,而这些尸体则是它的浮标与鱼饵,它也在钓我们。
这就是它的生存方式。
我非常冷静地拉开门,坐进车里。周子末正在摆弄平板,平板上应该是无人机的航拍,从俯瞰图上我才看明白那些白的是什么。
那是一张脸,就是和爬我背后的那种差不多的,但是是pro Max版本的脸。它太过于巨大,只有航拍才能看见它的那种类似于人类失神恍惚的表情,那两个黑洞洞的眼框直直朝上,似乎仍留存着一点意识,在盯着拍摄它的飞机。
“这算是解决了吗,”我说,“我就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我感觉正常的水库里好像不应该出现人脸。”
“基本上解决了。”老陈回我。
我不想毁掉今晚的气氛,准备相信他。
后来我才知道,景峰山的一系列事件都被装在同一个大文件夹里,属于这个地区的第七号档案。除了黄门峡水库,景峰山隧道,它后面还有十几二十个事件,那俩男人把他们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理由是虽然看上去比较刺激,但是难度很低,刚好方便我这样的新手练一练手,好早日应对更高难度的冒险。
而黄门峡水库这件事也并没有完全解决,某天我在做饭时一低头,从不锈钢洗菜盆里看到了那张人脸。
它并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是五官都扭曲着,恶狠狠地看着我,显然恨毒了我。
我看着那张脸,突然砰的敲了一下手里的铲子。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发现它好像除了吓我一跳,也根本没办法拿我怎么样。就是因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这才这么生气吧。
我懂,我想,我旁边那俩男人就给我这种感觉,我真的感同身受。
我喊老陈和周子末来和他们说了这件事,周子末很欣慰地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正是我们此行最主要的收获,解决不解决问题反而不重要了。
我没说话,把那盆水倒进了厕所冲掉,然后把戒指摘了下来,塞进了周子末的饭碗里,差点把他的牙硌掉。

第58章 万圣节番外:景峰山隧道 上
“你想我死可以直接点!”我嘶吼到惊飞一丛野鸟,“真的,何必这么麻烦?”
我死死抓着车框要往车里爬,金毛抱着我的腰不让我回去。老陈站在旁边,似乎觉得上手抓我不符合他的人设,或者是觉得我们俩太闹了,有点影响到他周围无形的安静气场。所以他就是站着,啥都没干。
“你不搭把手吗,”周子末拔萝卜一样拔我,还转头去抱怨,“他死不撒手。”
我侧身踹他,周子末很夸张地往外跳,他还不撒手,我被他带倒了,两个人一起摔到了老陈鞋旁边。
老陈不留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知识分子的优越感在那一刻尽数显现了。
“你放手!”我拼命扒拉着周子末的手,“救命啊!!杀人了!!”
周子末只要不想放手,我对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掐住了我的腰,把我按在地上,我跟王八一样乱踢腿,然后被他轻轻松松擒拿住,抓住手脚,背猪一样背起来。
“杀人啊!!救命!!”
我又喊了几声,周围一片死寂,一点人声车声都没有,周子末嘿嘿笑,说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一副大反派的样子。
老陈有点看不过去他抓我的手势,跟那种养猫人看不过眼来拜访的朋友瞎抓猫一样,他拍拍周子末的手臂,让他把我放下来。
“你确定?”周子末扛着我说,“一撒手他绝对就跑了。”
“我们这里是最安全的,”老陈说,“前后车灯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他不会乱跑的。”
我是准备跑的,但是他这么说,我立马就不敢跑了。
我被好好地放在了地上,真的很想揍他们俩。金毛给我拍拍衣服上的草叶,我抓起一几根,直接扔他头上。
“别生气嘛,”周子末嬉皮笑脸,“保证给你一个难忘的万圣节。”
“我要离婚,”我说,“你们根本不珍惜我。”
“快,和老陈离了,”周子末说,“嫁我。”
我一脚踹他屁股上。
我要是出门前知道他们把我往这带,我肯定抠着门框绝不撒手,万万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本来这次出门前周子末说是要带我出去玩玩。因为马上明天就是万圣节了,附近有好几个大商场都在搞万圣节游行活动,花里胡哨的,还有很多免费的小礼物。
我在网上刷到了,看着挺热闹,又觉得最近实在是无聊,就有点想去看看。
周子末最近很通情达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不知道犯什么病。我个人猜测是因为他赚足了便宜。老陈出差大半个月,他O我可是毫不手软,从厨房睡到客厅,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老陈说这两天回来,我马上收拾东西准备搬走。周子末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什么的,提出这两天陪我玩玩。
“你和老陈一起住他就不O你了吗?”他说,“没准比我技术还差呢。”
“我乐意给我老公O,你管得着吗。”
我发现他特不喜欢我叫老陈老公,但是我偏偏就要这么叫。叫了之后他肉眼可见地不高兴了,我就转到一边去偷笑,他一巴掌拍我屁股上,打得我一激灵。
他其实想讨人喜欢的时候是挺讨人喜欢的,但是我就是不想让他事事如意,不然以他的性格,很容易就会骄傲自满,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一样。
刚好这天老陈要回来,我们出门就先去接了老陈。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黑山猖狂了,还是股市行情不好,老陈最近总是出差,上车的时候眼眶都带着些青黑。
我没有坐副驾驶,挤到后排和老陈一起坐。周子末嘟嘟囔囔地开车,我不想理他,就问老陈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好,”他摘了眼镜揉揉鼻梁,“处理了一些事情,都不算太棘手。”
他不是很擅长聊天,在紧急时刻下的那种沉稳,放在现在就显得有些闷得慌了。我问他一句,他回答我一句,说着说着就讲到了万圣节活动上。
我告诉他周子末要带我去商场,问他会不会太累,要不要一起去。
老陈听了这句话先看了我一眼,微微皱起眉头,就去看周子末。
“你不是说今天要处理景峰山那件事吗?”他说。
“哎呀,你别说出来啊,”周子末看着前面的路,很轻松地说,“说出来他不跟我们去了。”
说到这里我已经有很不祥的预感了,“我和你说了,要你和他说清楚,”老陈又说,“你没有和他解释吗?”
“反正他也不能跳车。”
周子末说。
我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我陷入了一个阴谋里面,联系上下文这件事极有可能和周子末前两天旁敲侧击问我要不要帮忙的那件事有关。我当时说得非常决绝,说自己绝对不去,但是忘了赌咒发誓要是他把我骗过去就几把骨折,没想到给他找到了这个漏洞。
我当场就想冲上去把他掐死,最不济也得骂他几句。老陈很无奈地拦着我,握着我的手,不让我攥成拳头给他一拳。
“这件事很快的,”他说,“很简单,就是你来我们处理会比较方便而已。”
“我跟你恩断义绝!”我吼周子末,周子末在那里说啦啦啦听不清,“我跟你也…”
我准备也吼老陈一嗓子,结果他抱着我,把我脑袋按在他肩膀上,用嘴唇轻轻贴了贴我的脸颊。
“抱歉,下次我来说,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他声音低低的说,还拍了我的后背两下。
我顿时发不起火来了,但是为了泄愤,我还是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车开到隧道门口我还是挣扎了一下的,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我都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我要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的感觉,甚至在去往那个地方的路上,我脑子里就会冒出类似“这是他度过的最后一个万圣节”这样的字幕,光自己吓自己就可以把人吓个半死。
我和他们说了,周子末只知道嘎嘎笑我,老陈倒是会安慰几句,可都是建立在“你想多了不过我理解你”的基础上。
他们说这是因为我比较敏锐,能把本来不大的危险放大,因为敏锐的人更容易看见那些东西,如果没有这样的预感,不能及时避开的话,我们往往会死得比较惨。
虽然话是有道理的,但就跟你说这家店我们吃过了他们偏说没有一样,我有非常强的不被理解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让我想杀人放火,离婚分家。
但是我没有拗得过他们,所以最后我还是要在万圣夜帮他们处理这里的破事。
说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就不得不先提一提景峰山这个地方。
景峰山位于城市靠近边缘的地带,不算特别远,但是也不是很近,约莫开车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风景空气质量什么的都还算不错的,隐约可以算作一个小景区。
其实最近这座山在好几个平台小火了一把,现在一搜还可以看到很多图片,大部分打的是“小众极品徒步旅行地”的tag。
它其实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发出来了,山脚下有一个很小的景峰山公园,平时去的人很少。当地所属的县其实有拨款,想要结合这个公园及山脚下的几个小村发展一下短途旅行,我之前也见过一些宣传,只可惜收效甚微,就一直没发展起来。最近虽然翻修了,但也就这回事。
然而这次它不是火在这些方面,而是火在盘山公路。
景峰山的盘山公路修建得比较漂亮,这座山还是有一定坡度的,盘山公路穿过它以及周围的几座山脉,用无人机航拍的时候会发现它像条巨大的蛇游走在山峦之间,与旁边的曲江河走势相映成趣,蜿蜒曲折,峰回路转,虽然是一条普通的公路,但是找准角度,能拍出地理杂志的效果。
本来有一些自驾游客跑这条路亲近自然,跑着的时候发现这条路人特别少,就有一些徒步旅行者也来探索。这一路的风景不错,还算比较原始质朴,于是着走着就变成了网红打卡点,很多人周六日的时候都会来逛逛。
到这里还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这段时间其实有很多很多人都经过了那条景峰山隧道,大部分都是平平安安地进,平平安安地出,什么事都没有。
直到有第一批昆虫爱好者决定夜探景峰山抓虫子。他们十一点左右上山的,约莫凌晨三点钟,景峰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人在电话里尖叫,说他们在隧道见到了“很长很白的人”然后就挂断了。派出所的人上山去搜了,没有找到任何人。
后来是一天后他们家属报jing才知道他们上山失联。搜山搜了三天,除了人以外,他们的装备、相机、鞋、捕虫网、手机都找到了,一个在山这头一个在山那头,离得最远的两个物件之间直线距离相隔7公里,离谱到一看就不正常的地步。
当时的调查结果说是意外坠崖,这个结果大家都不信,谁坠崖之前还特地把全身上下的东西都脱光了。网上哗啦啦涌出一堆灵异分析贴,还有一些主播直接夜探隧道,景峰山一时间成了大家的焦点。
其实那之后还至少消失了十几个人,当天搜山的志愿者队伍就丢了一个。但是为了安抚情绪,这些其实都没有公开。所以直到现在景峰山已经封闭了三个月,还有人不信邪,陆陆续续地跑上山来探险。
本来其实老陈是不想叫我来的,他知道我比较怕这些。但是他们也做了前期调查,景峰山的这个东西非常的警惕,只要队伍里有一个老陈这样的人它就完全不会出现。他们想了一些办法,最终决定服用那种让自己钝感的药,然后带着我,用我充当他们的工具人,帮他们感受那种东西。
“我有骗过你吗,”周子末说,“我们俩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一直都安全得要命?”
“没有很安全,只是比较要命,”我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专业人士…”
“事情比较简单,我们想着顺路回去就解决了。”
老陈把车锁好,他们俩各背一个登山包,给我一个小的,里面装着手电筒和一些食物。我们三个站在距离大名鼎鼎的景峰山隧道300米左右的地方,我的心情就是很想死。
“你不是说比较简单吗,”我绝望地问,“为什么还带吃的,因为我有可能被困在里面对吗。”
“啊…”周子末拍拍我的包,差点给我坠得一趔趄,“其实呢,你的包里装的是薯片和海苔啦,是怕你到时候无聊可以吃点。”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表情,我希望他看懂了,那个表情就是“无语”的意思。
景峰山隧道长大约一千米,中间顺着山体有一点弧度,所以站在这边的时候看不见对面的出口,显得整条隧道黑洞洞的,十分吓人。
“你们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我一手拽着一个人往后扯,“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进去?”
“我们已经吃了药了,”老陈说,“你带着我们进去,如果你察觉到了任何东西,告知我们,我们来处理。”
周子末说都不说,人直接就往前走。我根本拽不住他们俩,被他们拖得越来越靠近隧道入口。
景峰山隧道其实是有灯的,但是灯光有些昏暗,是一种不是特别亮的小白灯,装在地面上的,沿着隧道点成一排。隧道顶也有光管,但没有亮,现在四下寂静无光,更显得隧道里的那些灯光跟鬼火一样飘忽不定,看得我一阵眼晕。
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周子末在前面拽着我,老陈在后面殿后,硬是把我逼到了隧道入口。
“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知道,”我说,“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
我每次都会说这句话,这俩破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周子末一马当先已经冲过去了,老陈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是那种可以瞬间迷倒人的好听。
“不会很危险,”他捏了一下我的手,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连的这种握法了,“你不会出事。”
很会蛊惑人心嘛,我才不吃这一套,我是个清醒而独立的年轻人,不会被这种老男人骗的。
这样想着,我把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我们三个走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比外面稍微凉快了一点,可能也是我的心理作用。再加上里面不是完全纯黑,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我踏进隧道,甚至连那种身上一冷,头疼想吐的感觉都没有,最多是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踏进了一个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像是那种电视特效里穿过水膜的感觉一样,是现实和那些东西的界限被我刚才的那一步跨过了,我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们直接往前走,”周子末在前面说,“顺着这条路走过去,走一遍没遇上的话走两遍,一般而言一次就多少能看出点东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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