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by春风遥

作者:春风遥  录入:11-26

顾问一时间脑海中闪过很多张脸。
容倦拿过瓶子后礼尚往来:“书还有,回头给你送去。”
看到顾问那一串瓶瓶罐罐里,有一个奇特造型的紫色小葫芦,中间留着几个芝麻大小的孔洞。
容倦:“那是什么?”
“喂养蛇的毒虫。”
容倦:“一块来点吧,出货不带赠品不好。”
“……”
下午,容倦正常上值,系统在当打字机印话本。
皇帝很重视这次祭天,现在盯着他的眼睛不少,没必要旷工一整天往枪口上撞。
当容倦带着新交通工具轮椅降临礼部时,府衙内一位位忙到飞起的同僚停下手上的事情,全部朝这里看来。
侯申最先反应过来,悲从中来:“贤弟!”
容倦:“只是这段时间需要坐轮椅罢了。”
侯申疯狂甩头,别说了,我们都懂。
其他人也是用惋惜的眼神看向容倦,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容倦懒得再做解释,轮椅上值还有一大好处,哪怕自己带了一个没有官阶的人进礼部,大家也觉得正常。
这个思维盲区下,宋明知顺利在后方推着轮椅走动。
偶尔有官员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不是……”
还没来得及问两句,孔大人的呵斥便传来,官员连忙重新忙起手头的事情。
有宋明知代工,容倦堂而皇之在工位上养老。
他先是修剪了一下凤仙花的花枝,尔后静静品茗,午后的阳光正好,不骄不躁。
闲适的摸鱼生涯被过来送登记簿的侯申终结。
侯申看着容倦,欲言又止:“贤弟,行宫那边……”
这次祭天选在寿岳山进行,寿岳山离京都只有半天的路程,是大梁少有合法的宗教圣地。礼部需要和负责驻守行宫的人联系,提前供应好物资。
这种可以外出消磨时光的工作,容倦之前是抢着干的,所以都提前派给他了。
谁能想到人突然‘行动不便’了。
侯申为难道:“我稍后要去一趟兵部。”
其他人手头的活早在上午也已经排满了,很难再临时做调整。
一天没干正事的容倦身残志坚:“交给我吧。”
侯申大为感动:“贤弟走好。”
容倦:“我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容倦一去兮小十日。
行宫常年无人居住,有大量内务等着核对。同时还要做好和寺庙的沟通工作,祭天那几日,庙里不得接待香客,确定当日御道畅通无阻,细节到御道两侧有枝丫过度延伸的树木都要登记在册,通知人来修整。
工作繁杂到极致,好在有脑机,容倦只需要最后签字批准。
即便如此,他在府衙和行宫间也往来了十多回。
这一天,珍珠宝马车再度出行。
容倦喝着酸梅汤解暑,外面的轮椅小助手宋明知开口。
“陛下已于几日前急召您的舅父入京,应该再过一日便能到。”
容倦闻言挑了挑眉。
那晚宋明知只是提了一嘴,他没有太放在心上。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督办司和谢晏昼那边估计没少运作。
“那我能休探亲假吗?”
“……”
必然是万万不能的!
马车咕噜噜地上路,礼部府衙外,目睹容倦外出,暗处盯梢的人立马跑去通知韩奎。
“好!”韩奎大喜,近日休息不佳莫名有些泛青的嘴唇大大咧开。
之前生怕这混蛋今天不外出,那样还要动用其他手段。
“大人,还有一件事。”盯梢的探子低声汇报。
确定容倦腿残坐轮椅已有几日,韩奎更是大喜过望:“天助我也!北阳王世子走到哪里了?”
“北阳那边的探子查到,赵靖渊的实际出发日期比上报过来的早一天。驿站那边传来消息,午时离开,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京郊百里外。”
韩奎身子重新靠回太师椅,狭小的眼隙中透着几分阴毒,这次他要一箭双雕:“赵靖渊想要做禁军副统领,也得有命到京都,下去安排吧。”
探子小心翼翼:“但没了赵靖渊,也还有……”
韩奎冷笑:“相爷会安排自己人顶上。”
探子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跟着韩奎没少贪墨银钱,禁军这笔账可经不起外人查。
京都外百里处,北有巍峨高山,庙里常年香火不断,山下修建有驻跸宫。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块风水格外好,树木极为旺盛,仿佛托举着整片天地的生机。
容倦的马车在通往驻跸宫的路上被拦住。
监作赶来行礼致歉:“大人,行宫附近的道路才用砂石铺整完贴了新砖,马车都暂时不能通过。”
搭板辅助,宋明知在旁边防止轮椅倾倒,低声道:“大人,不太对劲。”
先前来的路上,有跑商的问路,有农夫赶羊借道,现在又是在铺路,种种迹象就像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
容倦微微颔首。
前面还有不少工匠,光靠马车也冲不过去,一旦马受惊受伤,在车内反而更危险。
宋明知慢慢推着轮椅往前,期间容倦看似目光直视前方,眼尾留意到那些工匠正心不在焉干着活,视线偷偷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眼神却比之前锐利了些。
如果是杀手,不第一时间出手,这些人在等什么?
等下一个天亮吗?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骏马疾驰在官道上,一路向南似要直抵京都。
京都外驿站才下过雨,马上的男子戴着斗笠,腰间佩戴的长剑没有剑鞘,竟只是用白布缠绕。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伴随双方距离不断拉近,马上的男子视线淡淡一扫这边的异状,当看清容倦的面容时,双目稍稍一紧。
还未等他的视线进一步延伸,灌木丛中探出两个人头,同时绷紧手上缠绕的兽筋线,准备要拦下飞驰的骏马。
“动手!”监作率先拔刀,伪装成工匠的刺客拔出利器。
更远山头上出现弓箭手,涂抹药的毒箭在暗处频发。
先前骏马上的男子利落翻身掠地,白布自动脱落,缠绕着刀柄抛出弧线,再收回时,灌木丛中两个埋伏的人已经脑袋落地。
“厉害啊,哥们。”容倦感叹。
听到哥们二字,男子皱了下眉,动作幅度变大,容倦为了避免误伤,只能迅速转动轮椅迅速朝后退。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正好被逼到紧邻马车的安全区,反而能防御暗箭。
前方丰神俊朗的男子见容倦已经躲在马车后,沉默自原地站定,反手斩断冲来杀手的兵器。
见男子实力高强,监作转移目标,咻咻两枚利器朝容倦射来。
“口口。”容倦半耷拉着眼皮。
系统:【收到。看我弹弹弹!】
暗器无限逼近容倦的瞬间,宋明知欲要上前一步,但有人更快,暗器被先一步弹走。
下一秒,一记掌风直接将容倦推出去,落到树后。
容倦面上流露出几分惊讶。
刚刚落在自己身上的掌风居然是温和的,没有任何不适。
“感谢大哥。”大哥是个好人啊。
杀手们可不这么觉得,他们只在男子身上感受到了近乎恐怖的煞气。
男子大开大合,招式质朴,但每一招都是连骨剁肉,杀人如烹宰牛羊。
以至于需要以白布缠在手减震,刀法相当血腥。
刺客的身体七零八落,零件坠地,拼成二字:礼貌。
容倦:???
叫哥有啥不礼貌的?
不管怎么说,这位沉默寡言的大兄弟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挡在面前,容倦就像在看直播特效:“真想给他刷个火箭筒。”
杀手被杀怕了,不再分散,抱团逼近。
男子随手砍断马车缰绳,利用马冲出去开道的瞬间,用眼神示意宋明知推着容倦先离开。
宋明知却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身如迅风割喉一个挡道的:“大人先走。”
“好!”
轮椅上的容倦站了起来。
附近杀手吓了一跳:“头,他起立了!”
原地上演完医学奇迹,容倦按下轮椅扶手下的凹陷,来自造物者的小巧思,轮椅斜侧弹出毒辣的暗器。
陌生人和宋明知的掩护下,容倦依旧很谨慎地拿起搭板,以防暗箭。
他走了两步。
前一周的药浴没白泡,系统加注力量,稍微给自己缓冲加载了下,容倦开始随风小跑。
“大哥,等我去给你刷火箭。”
男子:“……”
最懵逼当属回过神来的杀手们,不是说这次刺杀目标之一养尊处优不堪一击,近日身边只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门客。
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宋明知,不,确切说今天是顶着宋明知身份的宋是知,武艺高强,杀人如切瓜。
唯一的缺陷是此人酷爱厨艺,但永远只会黑暗料理。
正是有他跟随,容倦才给陶家兄弟放了个小假。
“情报有误!”杀手厉声道:“中计了!争取速战速决。”
这肯定是个圈套!
不然为什么会有带暗器的轮椅,大肆杀戮的门客,以及一个假残疾人!
别说杀手,男子都朝容倦跑走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身后不断传来金属碰撞间的激烈对抗响动,容倦费劲跑出三百米。
“…呼。”
喉头出现铁锈的味道,他已经快要燃尽了。
坚持又往前了一段距离,确定跑出了弓箭手的攻击区域,容倦才渐渐停了下来。
站定后,他来不及平复心跳,从怀中掏出一支拇指粗细的玩意。
发白的指节用力两次,才拧开盖子。
真·刷火箭。
白光一路急促窜向云霄,噼啪响动间彻底炸开。云层似乎被炸出千丈涟漪,动静异常之大,连驻跸宫的侍卫们都纷纷抬头看过来。
扑面而来的硝烟味让容倦后退一步:“威力竟然这么大。”
这东西还是上次在西苑时谢晏昼专门给他的,眼看火力如此强大,容倦认为它不该叫信号弹,应该叫威猛先生。
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已经多了十来具尸体,弓箭手下山加入战斗,都没有改变整体局势。
宋是知全程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手腕翻转间直取人头。
那菜刀不知用的什么材质,连砍数人都没有卷刃。
他看着斗笠男子,眼神暗了暗。
自己在死人堆里逃难过,刀法才会如此激进,竟然有人杀性比他还大。
无视宋是知探究的目光,男子力不竭战不止,身如惊鸿稳定输出。
他从最开始的被刺杀目标,现在正在沉默追着刺客杀。
期间监作稍慢了半拍,直接被砍下一只胳膊,当那恐怖刀刃再次落下时,监作痛到大汗淋漓,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道:
“赵靖渊!”
声音惊飞山林鸟雀。
宋是知目光微动。
大人的舅父?对方竟然提前抵京了。
宋是知心念一动,很快便想通幕后人为何敢截杀赵靖渊,而不怕引火烧身。
另一边,死亡逼近,监作顾不得更多,继续吼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
迎接他的是血肉横飞,赵靖渊又一刀朝头颅砍去,冷冷道:“不重要。”
不管是谁,就当是容承林做的。
作者有话说:
赵靖渊,一款容承林的纯恨战士。

第28章 武德
死亡逼近时, 天空忽然传来轰鸣,烟花在天边炸开火光。监作愣了下,内心被死亡笼罩的惊惧转变为狂喜。
这是……先前逃走的人发射了求救信号?!
那官兵肯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坚持住!相信再坚持一下, 马上就可以被活捉了!
监作身残志坚, 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
他可没有什么视死如归的精神,日常为韩奎效力的手下,都是曾经一些实在纸包不住火,被从禁军里踢出去的人。
韩奎会私下接济这些人,关键时候派他们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北阳王世子不在京中十余年,大众对他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容倦不良于行,宋明知更是一介文弱书生。
几十武人去刺杀他们, 怎么想也不会失误。
愚者一虑必有一失,韩奎这回彻底失算了。
炸开的信号弹下, 赵靖渊一路枭首,宋是知偏好割喉, 两人似乎还不放心对方的德行,互相会在对方击杀的目标上,另外补刀。
“该死。”监作大骂。
秋后问斩,也只有一刀!
赵靖渊已有幕后者人选, 而宋是知就更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否则会有身份泄密的危机。
杀手一个个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 前方对岸忽然传来马蹄疾驰声,一大队人马正在赶来。容倦用的是军中专用发射救援信号, 哪怕是普通士兵看到,都会外出救援。
来的最快的自然是驻跸宫护卫们。
监作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亲妈一样:“快来啊,我有话说!”
杀手们确定护卫靠近后, 更是主动扔下兵器:“我们都有话说。”
别灭口。
赶来救援的护卫队长已经准备一场恶战,被这一幕搞得猝不及防。
新型杀手诈骗盘?
护卫队长反而更加小心了。
宋是知那张脸被杀手的血溅满,早在第一时间,他便如鬼魅般飘去赵靖渊身后,用浑厚的内劲发音:“快抓住这些胆敢行刺世子的刺客!”
赵靖渊瞄了他一眼,取出令牌。
护卫队长核对后,立刻行礼:“见过世子!”
趁着他们低头的瞬间,宋是知拎着刀马一样快地跑走了:“世子受伤了,我去请大夫,万不可让这群刺客逃脱。”
赵靖渊眯了眯眼,这主仆俩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跑出几步后,宋是知冷着张脸又回来了,推着容倦的珍珠轮椅重新起跑。
“……”
不多时,远处又有马蹄声靠近,上面的人穿统一玄服,斜挂肩上的绶带随风飘动。
无论是瑟瑟发抖的杀手,还是驻跸宫的护卫们,面对飞奔而来的人马标识,都不由自主加倍紧张起来。
督办司的人来了!
五百米外的小山洞,容倦暂时先藏身在那里,哀转久绝——
“我的轮椅啊~”
他有点钱都用来炫装备皮肤了,不知道轮椅有没有被砍坏。
冰凉的山石抵在背上,容倦闭目回忆斗笠男子和宋是知的招式。根据系统的综合判断,这两人的武力值面对杀手是降维打击。
AI分析的结果,99.99%那枚信号弹最后救下的是杀手。
【小容,我得说说你,还是太仁慈了。就担心出意外,浪费了一枚信号弹。】
容倦靠坐着懒得动,吐了三个字:“防互砍。”
一个身份不明,宋是知更不想身份泄露,两人有一定可能性互砍。
斗笠男十分强大,宋是知未必能赢。
当然,双方也有一定概率保守秘密,不过容倦一向觉得赌人性是最无聊的课题。
正说着,山洞外忽然传来响动,容倦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屏住了呼吸,视线盯紧前方。
他让系统做好准备。
暗淡的视野中,随着节奏的响动,多出一抹碎银般的流光。
进来的竟是一匹马,半昏暗的山洞里,也能看到如山间雪浪的银色毛发,这匹马容倦熟啊!
“银啸!”
作为谢晏昼的战马,银啸很通人性,前蹄刨了两下地,让容倦上来。
他身子骨轻,银啸驮着他如同驮着一团云彩轻松。
一出洞口,容倦就看到山洞边立着一道沉稳的人影。
有银啸在,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好奇问:“你怎么站外面?”
谢晏昼没回答,视线上下一扫,确定容倦没受伤后,牵马走到平地。
山洞被甩在身后。
容倦很快就想明白他为什么不亲自进去,洞穴内视线不佳,如果外面进来的是人,躲藏的人容易会被吓到。
自己又是个极为谨慎的性子,哪怕听见谢晏昼的声音,也会防止是口技模仿者,不会轻易跑出去。
想不到对方还挺细心的。
附近搜寻的亲卫见他们平安,松了口气,但当看到容倦骑着银啸,又吸了口气。
这马居然让将军以外的人骑了!
谢晏昼做了个手势,亲卫立刻收起胡思乱想,仔细去收拾现场残留痕迹。
谢晏昼飞身上马:“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
容倦:“宋……”
谢晏昼:“有事的只有杀手。”
更多的肯定不适宜在这里说明,他轻抖了一下缰绳,银啸开始奔跑。
马的起伏间,双方身体难免进行不间断的摩擦。
谢晏昼要比容倦健壮很多,银啸在马中体型也偏大,但两人同骑一匹马,社交距离基本为零。
极富侵略感的气息传来,容倦身体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了下。
谢晏昼微微一顿。
“别乱动,银啸脾气不好。”他缓声道:“上次不是说很想骑马?”
容倦回忆了下,自己是这么说过,但那只是被皇帝问话时的权宜之计。
他轻抿了下唇,余光瞄了下身后。
谢晏昼掌心不离缰绳,控制着速度,防止银啸撒欢似的跑,导致太过颠簸。
“要再慢点吗?”他问。
容倦喉结稍稍滚动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先替马平反:“银啸脾气很好。”
谢晏昼想到银啸经常喜欢撞断敌人肋骨,没说话。
这是一道证明题。
容倦忽然清清嗓子,唱:“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他去回府……”
山林间,银啸像是不知道他唱得是毛驴歌,尾巴还摇了一下,很有节奏感。
面对这一人一马的配合,谢晏昼唇角牵扯了下。
将军府内,薛韧已经背着药箱在等着。
见他们回来,啧啧看着容倦道:“可以啊。一个刺杀同时惊动督办司,将军府还有驻跸宫,三方军出动,陛下……”
险些来一句陛下也就是这个待遇了,意识到说错话,薛韧及时收口。
他咳嗽一声:“听说你遇刺,伤哪里了?”
容倦:“大腿根。”
马不是谁都能骑的,容倦现在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薛韧无语:“你先上榻,我……”
“给他开一瓶舒缓的药膏就行。”谢晏昼瞥过去一眼,打断道。
薛韧随身就带着不少瓶瓶罐罐,留下一瓶后,准备赶回督办司:“那边还等着我用毒刑讯。”
容倦微笑摆手送他离开:“辛苦薛大人了。”
薛韧一走,容倦秒拿起瓶子再三确认,防止对方留错。
薄暮时分,他专注打量时的睫毛被半透明的瓷瓶倒映出小片阴影。
谢晏昼视线稍微在他面上多停留了两秒,说:“现场痕迹很快会被清理完,对外不要声张你见过北阳王世子。”
两人私下见面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肯定会多想,皇帝可不信什么偶然。
“北阳王世子。”尽管已经有一些不确定的猜测,真正听到后,容倦神情还是有了些许变化。
难怪对方会出手帮自己挡暗器。
容倦对这个沉默寡言又厉害的舅父印象很不错,不过想到自己从轮椅上拔腿就跑的场景,摇头说:“我一定给他留下了刀削斧凿般的记忆。”
“……”谢晏昼习惯了他的用词。
容倦坐下喝了杯茶,温声细语地骂着:“还有我那杀千刀的爹。”
其实压根不用薛韧去刑讯,容倦都想不到第二个可能的幕后主使。
“放眼望去,除了相府,没人再刺杀过我。”
这个理由很地狱了。
“再说了,能想到把我和北阳王世子凑单杀,狗没那智商。”
普通成年狗通常也就是相当于两到三岁的儿童水平。
谢晏昼从来没有宽慰过别人,掌心抬起迟疑一瞬,摸了摸容倦低头间看似郁闷的小脑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谢晏昼口吻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可见这次是动了真怒,“右相和给你下毒的郑家女,很快都要还回来。”
落日给屋内镶了一层金边。
容倦神态和日常没什么两样,喝完茶面上常挂倦意。
只在看向天边夕阳时,他才露出两个虎牙尖尖,笑得特别好看又令人脊梁发寒。
“当然要还回来。”容倦转着茶杯,懒洋洋道。
他一般不主动掺和进其他事中,但便宜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当日在马场,对方利用马驹做手脚的时候,更多还是偏向利用马让自己残疾重伤,现在是完全准备要他这条命了。
容倦的耐心彻底告罄。
有心暂时放其一马,对方竟然恩将仇报。
系统想了想,还是站出来。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日常上班时间撞不上?】
容倦笑笑不语。
系统停止私聊了。
按照它的统计概率,每当工作搭子这么笑时,就证明有人要倒大霉了。
将军府内重归于平静,府外的波澜还在延续。
北阳王世子在赴京路上遇刺,督办司第一时间赶到抓捕并押解刺客回城,为防漏网之鱼,所有城门临时关闭,一个时辰内进城的人员正被一一严格排查。
督办司作为皇帝亲设的特殊机构,相当于皇帝的耳目,在一些重要事情上,拥有紧急处置的权利。
皇宫内,此刻天色已晚,宫灯已提前亮起。
殿内恭敬站着多名大臣,大督办汇报事态处理结果:“官兵赶到时,大部分死士已服毒自杀,救回来的那个喉咙灼烧,只吐出一个名字便身故。”
容承林和大督办一左一右分列两边站着,闻言目中闪过一抹讥嘲。
他最佩服自己这位政敌的就是这里,天子面前,照旧睁着眼说瞎话。
皇帝缓缓抬眼,“谁?”
大督办:“禁军统领韩奎。”
殿内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皇帝闻言目光似虚落在殿外,倒是不见多少惊讶。从动机上看,倒也只有韩奎有谋杀北阳王世子的嫌疑。
容承林站出列,试图通过言语引导皇帝细查此案,如此便可发现他那好儿子也在现场。
但他语速没大督办快,大督办先一步淡定走出,右相险些被肘开。
“陛下,臣提议先将韩奎收押,不能让他再负责祭天安全工作。”
皇帝现在只关心祭天,闻言果然重点偏移,看向礼部的官员,语气有些迫切:“祭天准备的如何?”
孔大人立刻走出:“七日后便是吉时……”
汇报涉及方方面面,持续了很久,后面大臣开始补充,接下来的话题全都以祭天为主开展,天色渐黑时大臣们才离开皇宫。
其他官员不敢走在大督办和容承林前面,直至出了宫门,才拱拱手,各自坐车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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