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共犯先生by蓝调_

作者:蓝调_  录入:12-04

这令他有些不自然地率先躲避开视线。
他低垂着头,羞涩得甚至有些结巴,“你……你好端端地突然跑到这里来干嘛,不都和你讲了,让你今天好好上班的嘛?”
顾砚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撒娇般的语气。
陆久望向顾砚白,坚定道,“这是你讲的,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要答应。”
“你——”
顾砚白被陆久的话激到,抬起头来狠狠瞪了陆久一眼,气恼道,“陆久!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之前不是向我保证过,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现在这是要反悔了?”
顾砚白越说越生气,越委屈,他的胸膛跟随激荡的情绪剧烈起伏,眼眶也因为委屈微微泛红。
他怨恨陆久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安排,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明明就知道!
他明明知道……
他会不受控制地担心他啊。
陆久望着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的顾砚白,有些心疼地伸手想要拉住顾砚白的手臂,哄哄他,却被对方赌气避开。
“别碰我!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大骗子!”
陆久望着气鼓鼓的顾砚白有些无奈,然而态度没有丝毫软化,语气真挚道,“十一,我是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但唯独只有涉及到你安危的事情,我做不到装聋作哑。”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将心比心,我对你,又何尝没有同样的感受呢?”
“你总说我像你的哥哥一样。十一,那你应该知道,哥哥保护弟弟,天经地义。”
顾砚白闻言浑身一震,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止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泪水,却还是在被陆久的气息紧紧包裹住的瞬间夺眶而出。
他自暴自弃地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陆久温热的胸膛里,哽咽着呜咽出声。
见顾砚白终于将经年累月间积攒的所有紧绷情绪一股脑儿地全部宣泄出来,陆久笑了笑,愈发轻柔地一下下拍打着顾砚白的后背。
“九哥——九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朝你发脾气的。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顾砚白有些结巴地着急解释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但我想告诉你,我也一样。”
陆久稍稍放开顾砚白,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深情凝视他的双眼。
随后,低头在他的眼皮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九哥?”
顾砚白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看向陆久。
“我会努力隐藏好自己的。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媒体拍到了。就让我正大光明地和你站在一起,好吗?”
像是想到什么,陆久有些不爽地咬紧后槽牙愤恨道,“每次看到陈既明这臭小子能光明正大的以你‘姐夫’的身份在你身边上蹿下跳,我就烦!”
顾砚白被陆久的话逗乐了,破涕为笑。
“什么上蹿下跳啊,陈既明又不是猴子。”
“我看他比猴子还烦!成天跟个乱发.情的花孔雀一样打扮得骚里骚气的在你面前变着花样开屏,看得我有时候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陆久冷哼一声,眉毛都快被拧成八字眉了。
顾砚白听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还没说你呢。”
陆久越说心里越委屈,他絮絮叨叨着向顾砚白吐露着自己隐藏多年的心声。
“我跟你养的地下情人一样,成天被你遮遮掩掩,见不得光。在你心里,我就真有那么差,那么让你拿不出手来吗?”
在说这些话时,陆久脸上尤带笑意,然而这样的表情落在心思细腻敏感的顾砚白的眼中,他感受到的却是陆久竭力强忍着内心不安和浓烈酸胀的苦笑。
没有想到陆久对自己的自我评价这么低,顾砚白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赶紧慌忙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九哥,你很好。是我,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以为是,让你有了这样消极的想法。”
“我原本以为,只要将你藏在阴影底下,你就能平安无事。现在想来,是我大错特错。”
“毕竟太阳的轨道,生来就该与月亮的弧线彼此纠缠。”
顾砚白笑了笑,伸手轻轻触碰陆久的脸颊,温柔道,“九哥,等这件事情过去,咱们一起去海边吧。自从来了滨海市,我还没好好看过海呢。”
“我们要一起看尽日出日落、潮涨潮汐。”
“好。”陆久紧紧拥抱着他的月亮,用力得就好像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顾砚白让陆久先隐藏在人群中。
今天来参加顾鹤年追悼会的媒体记者特别多,将平时空无一人的殡仪馆挤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其他厅门里门外无一例外全都充斥着死者家属们的痛苦悲鸣。
然而百合厅却格外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宴会厅呢。
顾家人迟迟未到,耍大牌。
媒体记者们吵成一团,纷纷抢占前排想要拍摄到最高清的追悼会照片、视频,好第一时间发布到网络上博取流量。
顾鹤年的老友们则借此机会聚在一起分析最新的经济局势,趁机结交,洽谈生意,谈笑风生。
没有人提起顾鹤年。
也没有人看顾鹤年的遗照一眼。
就好像这个追悼会,有他没他,其实根本没啥区别。
顾砚白就这样,双手抱臂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安静注视着这一切。
他觉得他没有资格嘲笑顾鹤年。
毕竟在这个追悼会上,他和顾鹤年一样,都是“透明人”。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顾砚白略一挑眉,出乎意料地接起了电话。
“喂,姐,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顾雪霏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和平时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
“小弟,我们马上就到了。你现在在哪里,路上还是已经到殡仪馆了?”
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顾雪霏才会勉强愿意低下她高高在上的头颅,管自己叫“弟弟”。
顾砚白知道,这是“母亲”孙卫红的意思。
在这个家,她最死要面子了。
顾砚白轻轻笑了,随后,他淡然道,“已经在殡仪馆了。”
“那好,等会儿我们的车停在停车场,你现在就来停车场接我们。等会儿我们一起挽着母亲的手去百合厅。记住,面对母亲要面带微笑。”
就算是求人,仍是命令似的语气。
顾砚白听后也不恼,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他向来都很有耐心的。
在仔细询问过车辆型号和车牌号后,顾砚白逆着人群,拉低帽檐、低垂着头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去停车场了。
然而两次去停车场,他的心情却大相径庭。
在此过程中,没人注意到他,除了潜伏在人群之中,始终密切关注着顾砚白一举一动的陆久。
在经过陆久身边时,他向陆久比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很快便会回来。
陆久虽然担心,但害怕因此打乱对方的计划,只好有些焦躁地停下脚步,按兵不动地继续隐藏在人群中。
顾砚白离了人群后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陆久的视线中。
顾砚白离开后没多久,很快,陈既明也匆匆赶来了。
作为死者家属的男朋友,他自然也要参加自己早逝“伯父”的葬礼的,这一切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更何况他还有个精心打造的“拜金凤凰男”人设。
他刚到百合厅附近,就见到了正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住肆意调侃,满脸尴尬却不敢轻易反抗的陆久。
他先是有些不厚道地暗自捂嘴偷乐了一会儿,随后,他以有正事找陆久为由,成功将陆久带了出来。
刚到空地,陆久就深深松了口气。
他拍了拍陈既明的肩膀,感谢道,“这次多谢你了哥们儿。要不是你来了,我还不知道要被她们缠着盘问多久。”
陈既明上下打量着陆久今日的装扮,疑惑道。
“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怎么穿成这样?”
“报社记者。”
陆久掀开牛仔外套,将戴在脖子上的记者证在陈既明眼前晃了晃,嘴角得意地微微上扬。
仿佛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这种身份都搞得到。
陈既明漫不经心地扫过陆久记者证上的文字,然而在他看到“星季日报”四个字时,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猛然看向陆久,惊讶道,“星季日报,是我想的那个吗?滨海市最大的报刊杂志社?”
“嗯。”陆久点了点头。
陈既明听后瞬间变了神色,他一把将陆久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不要命了,就算是为了混进顾鹤年的追悼会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需要伪装成记者。”
“但是,你伪装记者非要伪装成这种被人发现后一戳就破的知名报刊杂志社的吗,拜托陆久你装逼也要有限度!”
“万一被人发现,你想毁了砚□□心设计的计划吗!”
陈既明狠狠瞪了陆久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陆久,不明白素来行动谨慎的陆久为何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又不是新手了。
“快点趁人少把吊牌摘掉!至于你的身份,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然而陆久却气定神闲地看着陈既明,嘴角微勾。
“谁告诉你,这是伪造的身份,而不是真的?”
“我就不能以前真的做过记者吗?”
“陈既明,少拿你那点狭隘的见识胡乱揣测我。我会用时间和实际行动告诉你,能和顾砚白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至于你……我警告你想都别想,没门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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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亿点点感情戏。

第15章 重逢15|疯狂的葬礼(下)(Line情杀篇)
顾砚白在停车场又等了刻把分钟,才等到了承载着顾家母女的私家车。
顾砚白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8点20分。
顾砚白笑了笑,和旁人吐槽道,“还挺会卡点的嘛。”
“确实。感觉怪有时间观念的呢。”身边人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车缓缓停下后,面朝着顾砚白方向的后车门被拉开。
然而,却没有人出来。
坐在外侧的顾雪霏见顾砚白没有立刻弯腰搀扶自己,略带不满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高傲地仰起头,戴着丝绒手套的指尖一下下抚过自己颈间那串流光溢彩的珍珠,仿佛在强行压下一道无形的怒火。
“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这些年怕不是都给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忽然轻笑一声,指尖重重碾在一颗浑圆透亮的珍珠上,“还愣着?真是能耐了。需要本小姐亲自教你该怎么当根合格的扶手吗?”
说着说着,顾雪霏对顾砚白愈发不满,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顾砚白突然往旁边绕开几步,露出身后人。
于是顾雪霏的白眼就翻到了心上人陈既明身上。
陈既明冲顾雪霏笑了笑,挥手道,“早上好,小雪。昨晚睡得好吗?”
顾雪霏:!!!
她先是有些惊愕地愣在当场,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陈既明眼前辛苦经营多年的淑女形象骤然倒塌后,有些绝望地尖叫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又被顾砚白算计了。
“顾砚白——!!!”
顾砚白笑吟吟地双手抱臂静静看着歇斯底里的顾雪霏。
孙卫红看着顾砚白,忽觉遍体生寒。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诫她,今天最好别惹顾砚白生气。
瞧,自己的倒霉女儿顾雪霏,就是现成的例子。
“闭嘴,蠢货!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喊来,笑话咱们母女俩吗?就为了一个赔钱货……”
顾雪霏一听顿时不高兴了,高声反驳道,“妈!您怎么能说既明是赔钱货呢!您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分了!您快向既明道歉!”
“我向他道歉?顾雪霏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妈!回去后就给我分手!我看你李伯伯家那小子就挺好,下周我就给你俩安排相亲晚宴!”
“妈!您怎么和我爸一样封建!我不要理你了,我要离家出走!”
“我叫你闭嘴!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孙卫红当着顾砚白和陈既明的面抬手狠狠扇了顾雪霏一巴掌,随后一把捂住了顾雪霏仍在喋喋不休的嘴,强硬地将顾雪霏推下了车。
下车后,孙卫红嫌恶地看向顾砚白和陈既明两人,但到底顾及到脸面,没有多说什么。
顾雪霏通红着眼,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一副思念亡父的悲痛神情。
孙卫红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高高在上地吩咐道,“兔崽子还不快点搀扶好我。”
“砚白。”陈既明张了张嘴,皱紧眉头,好像是想为顾砚白打抱不平,却被顾砚白抓过手,摇头制止了。
“没事。”顾砚白轻声说道。
顾砚白没有发作,只是笑了笑后顺从地搀扶起了顾老太太。
他朝陈既明使了个眼色,于是陈既明转而温柔安慰起受惊的顾雪霏。
就这样,一行人各怀心事地一同往百合厅走去。
几番磨蹭之下,到百合厅时时间已经快接近八点半。
来不及和媒体记者们虚与委蛇,四人匆匆进入百合厅后,追悼会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流程很简单,先是司仪致辞,主要包括开场白和介绍逝者。
黎诗怀和王武坐在第二排,一直在默默观察认真聆听司仪说话的顾家母子三人。
顾家母女穿得华丽精致,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倒像是来参加商业晚宴的。
此时此刻,两人都低垂着头。
孙卫红手里捏着一方刺绣手绢,一直在边哭边用手帕擦拭眼泪。
看模样是为丈夫的逝去感到伤心不已。
她的旁边,是低垂着头,同样双眼泛红的顾雪霏。
顾雪霏的右脸颊微微肿起,这点顿时引起了黎诗怀的注意。
“王武,注意到没有?”
黎诗怀身体微微侧向王武,轻声询问道。
“注意什么?队长,我觉得这顾家娘俩哭得都还挺真情实感的,不像咱之前所猜测的那样啊。”
王武茫然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是,我是让你看顾雪霏。你仔细看她的右脸颊,那微微泛红的形状像不像一个巴掌印?”
“还是新鲜的。”
王武没有黎诗怀细心,但是经过黎诗怀提醒,他也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顾雪霏的脸上。
“好像还真是。顾雪霏这是被人打了?被谁打的,孙卫红?”
“嗯。应该是。这里所有人除了孙卫红,还有谁敢打顾家千金?哪怕是没落的千金。”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孙卫红为什么要打顾雪霏?难道她们母女俩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和睦?”王武皱紧眉头,一脸不明所以然。
“王武,等回去后重点调查孙卫红和顾雪霏。这对母女俩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好,我知道了。哎,回去后这得查多少东西。看来今年的假期又都泡汤了。”王武痛苦哀嚎。
黎诗怀有些好笑地拍了拍王武的肩膀,安慰道,“等这桩案子彻底调查清楚后,我给你放假。你不是总嚷嚷着说想和女朋友去马尔代夫度假吗,队长请你去。”
王武听闻顿时来劲了,激动道,“真的假的?黎队你个人出资赞助我和小梅啊?费用全包?”
“嗯。费用全包。所以现在能打起精神来好好查案了吗?还走神吗?”
司仪的演讲稿有点长,王武听着听着便有些走神了。
王武本以为黎诗怀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顾家人身上,没想到……
王武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保证道,“放心吧黎队,这种小事您就放心大胆地全都交给属下来办吧!保证办得又好又快!”
“最好是。好了别耍贫嘴了,认真观察。”
大概是真的被“马尔代夫免费游”激励到了,没过多久,王武就主动凑近黎诗怀,说出他观察到的疑点。
“黎队,我发现一个事啊。”
“什么事?说。”
“黎队,你有没有觉得,这顾家人有点奇怪?”
黎诗怀疑惑地看向王武,“这家人不向来都很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哎呀,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王武有些烦躁地挠头道,“就是队长,你不觉得她们今天穿的有些过于……靓丽了吗?你想啊,一般人家办葬礼,会穿成这样吗?”
“有用‘靓丽’来形容衣服的吗,那叫华丽。”
“是是是,还是队长有文化。但是队长,你不觉得吗?”
黎诗怀看向顾家母女,确实,对于葬礼来说,她们打扮得实在是过于用心。
毕竟,谁家家里人去世,死者亲属悼念时会穿黑色洋装的?
甚至还费时费力地做了个全套妆造。
黎诗怀翻开随身笔记本,迅速将这点异常写了上去。
“着装怪异”。
反观一旁的顾砚白,仅仅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T恤。
顾砚白没有哭。
只是像一座雕像,肃立在此处。
像是察觉到黎诗怀的视线,顾砚白转过头,冲黎诗怀礼貌地点了点头。
黎诗怀和王武都回完礼后,顾砚白便迅速转过身,至始至终,他都是安静的。
安静得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两人始终保持着交谈,直到司仪开始介绍逝者的生平。
“顾鹤年是一位充满爱心和善良的人,是滨海市知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家族企业涵盖生物医药、机械制造、人工智能等众多领域……”
“值得一提的是,十年前,顾先生曾以化名顾宏济在雾江市出资30万建立惠风儿童收容所,收留孤儿十余名,福泽众生,荣获雾江市十佳好人等荣誉奖项。”
“雾江市惠风儿童收容所?黎队,你听说过这个孤儿院吗?”
王武没听见黎诗怀回复,有些疑惑地转过脸,才发现黎诗怀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黎队?队长?”
王武拍了拍黎诗怀的肩膀,黎诗怀方才看向王武,严肃道,“王武,我们被人做局了。”
“什么?”王武眨了眨眼睛,没搞明白,黎诗怀却顾不上解释。
她连忙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拨打电话。
“喂,市刑警支队一队队长黎诗怀。麻烦帮我查一下十年前雾江市的惠风儿童收容所。对,帮我查一下这个地方现在还在不在,以及,顾鹤年和这个孤儿院的关系,越具体越好,麻烦尽快。”
打电话间,黎诗怀和一男一女擦肩而过。
女人身穿红色修身包臀连衣裙,男人西装笔挺,手提黑色公文包,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精英人士的样子。
出于警察敏锐的直觉,她第一时间便转过头目光锁定那对看起来形迹可疑的男女,随后,她见到那对男女目标明确地大踏步迈进了百合厅。
电话那头的同事还在絮絮叨叨问着什么,然而黎诗怀却再也听不进去,她果断挂断电话,匆匆赶回百合厅。
直觉告诉她,要出事了。
那对男女明显来者不善。
毕竟有哪位大好人来参加别人的葬礼穿的是正红色啊!
摆明了是特意过来砸场子的。
果不其然,黎诗怀刚回到百合厅,尚且还来不及坐下,就见到为首的那个红衣女人摘下墨镜,冲过去跑到顾老爷子的棺材旁不管不顾、大喊大叫地哭丧道,“亲爱的,亲爱的你死得好惨啊,你说究竟是谁害的你——”
“你倒是快说啊——”
她像是疯了般边尖叫着边冲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孙卫红,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孙卫红你这个毒妇!你怎么那么心狠手辣啊!连自己的床边人都那么狠心下得去手!”
“鹤年死前就总和我抱怨,说你成天哭丧着脸就算了,还一点都不温柔,他不喜欢你,害怕你,想和你和离,你贪图鹤年的财产,打他骂他,一言不合就闹着要跳楼,以死威胁他继续和你在一起。”
“现在好了,你竟然真的杀了他!疯女人,现在你可高兴、满意了?”
“鹤年——毒妇,还我鹤年——我与鹤年才是天生一对,我俩是真心相爱的呜呜呜——”
“林素秋你这个贱女人还敢来!松手,我叫你松手!来人,快来人啊——她抓得我好痛!!!你们是眼瞎了,都看不见吗!保安——保安——”
女人打着闹着死死缠着孙卫红的手臂不放,尖利的指甲在孙卫红的皮肤上挠出道道刺目的红痕。
挣扎间,两人扭打在一起,你抓着我的手臂,我扯着你的头发。
顿时,相机的咔嚓声响个不停。
“哇靠,重磅新闻,这下这个月奖金有着落了!”
“这女人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兄弟你新来的吧?滨海交际花林素秋你都不认得?哦,原来是小报记者,难怪。”
“嘿!你说谁是小报记者呢!”
黎诗怀笑了笑,安静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出闹剧,并未做出任何举动。
然而,一旁的王武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他见状立马站起身就想上去劝架,却被黎诗怀拉住手,摇了摇头阻止了。
“王武,稍安勿躁。”
“队长?”王武看了眼黎诗怀,又看向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动了动身子还想冲上去。
却被黎诗怀安抚似地拍了拍手背,“再等等。再听听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黎诗怀心里清楚明白,今天顾鹤年的追悼会是某个人精心谋划的一场局。
只不过现在,她尚且还分辨不出来布局者究竟是谁。
以及,那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她知道,布局者所做的一切目的明确,是冲着她,或者说是警方来的。
那么在尚且未将有效信息全部传达给她之前,布局者不会轻易停下这场闹剧。
而她,只需要负责耐心等待并准确接收他想要传递给她的讯息即可。
“雾江市惠风儿童收容所”便是其中的一个讯息。
那现在呢?这个在顾鹤年追悼会闹事的年轻女人又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王武认识。
“她啊,她不就是那个顾鹤年养在外面的小三么?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哦对,林素秋。”
“林素秋?顾鹤年的情人?你先简单和我说说。”
“好,稍等,我拿手机找找资料啊。”
王武从裤子口袋中取出手机,快速翻出林素秋的资料。
“林素秋,滨海市本地人,女,35岁,家境贫寒,从小就被父母卖给人贩子做姓奴。因为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人还很会来事,嘴巴甜,后来被KTV老板看上,现在在KTV从事特殊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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