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贝格满意地抚摸着西?尔芙林的发丝,亲吻他的发顶,“因为后面两个形容,我?只对着你。”
玄文心如死灰,但还没彻底放弃,“西?尔你和他聊聊天,形象不行性格总该对!”
西尔芙林没再看屏幕中的人,想了想,随便说道:“我?吃得好饱,现在肚子很?胀,怎么办?”
屏幕里的西?装壮汉嘴角向左上方一勾,凑近屏幕,嗓音浑厚,每两个字之间还会有不明意义地漏气效果,像打嗝没打匀:“小馋猫,一点自控力都没有,跟你说多少次了,吃东西?要节制,这下好了吧,娇弱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办?”
“……”
乐衍菜也不夹了,福加和崔维斯架也不打了,一股恶寒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只有阿瑞贝格表情不变,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面,“真?的肚子不舒服吗?”
“确实有点吃多了,没关系,过会儿就好了。”西尔芙林听完刚刚的奇怪声?音,再听阿瑞贝格的,感觉像辉煌殿堂里的古典乐一样悦耳。
“我帮你揉揉。”阿瑞贝格用掌根抵住西?尔芙林的胃,轻轻揉动。
“我?觉得吧,玄文,这条路你走不通。”乐衍委婉道。
玄文气愤地把?所有的程序都删除,痛心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以后我?玄文只为老大和西?尔的爱情,以及我?们的刑事侦查事业而奋斗!”
酒足饭饱,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小组成员们都叫好了代?驾,在餐厅门口等待。
“老大西?尔,你们怎么回去?”玄文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
“我?家司机来接,我?送小芙回去。”阿瑞贝格低头边发消息边回道。
“要不我?也叫个车?我?家和你家离很?远吧,现在挺晚了。”西?尔芙林想到?中心区的别墅区离市中心很?远,阿瑞贝格应该不太方便。
“不用?,很?近的。”阿瑞贝格意味深长地说。
直到?阿瑞贝格把?他送进了小区,又送上了电梯,西?尔芙林还在呆呆地思考:所以谈恋爱都是有把?对方送到?家门口的习俗吗,那下次自己是不是也得送阿瑞贝格回家?
“叮——”
电梯到?达二十二楼,阿瑞贝格跟着西?尔芙林一起出去。
西?尔芙林还在想自己应该找个什么时间送阿瑞贝格回家,就见阿瑞贝格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家门前。
“你——要进去坐坐吗?”西?尔芙林按完指纹转身问道,“或者,如果很?晚了的话,你也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我?家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和……衣服,也有空余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别人来自己家,西?尔芙林有些耳热。
哪知?阿瑞贝格突然凑上前亲吻他的耳朵,带着低低的笑,说出来的话让西?尔芙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你也可以来我?家坐坐,邻居朋友。”
“什么?”西?尔芙林眨眨眼,有些懵懵的。
阿瑞贝格往前面那户走,指纹解锁开了房门,将门敞开展示给西?尔芙林看,“如你所见,我?住你隔壁。”
西?尔芙林总算反应过来,他刚刚就觉得司机把?他们送到?之后直接离开有些奇怪,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到?小区门口等阿瑞贝格,原来是已经送到?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西?尔芙林眼睛睁得浑圆,不敢置信地问道。
“昨天,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的时候,我?顺带查了一下你们这边的租房信息,正好看见你隔壁那户在招租,我?和他聊了一下,以他买房装修布置总额的三倍把?这间房子买下,他立刻爽快地搬家,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的管家已经把?一些日用?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现在可以直接入住,怎么样,今晚要不要一起?”阿瑞贝格笑盈盈地问。
西?尔芙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膛处铮然作响,心脏鼓动得肋骨都在作疼。
世界被抽成真?空,耳边全是血液中暖流奔涌的响动。
“你……”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骗你的,我?家你还不熟悉,直接来住的话我?怕你睡不着,而且确实有点太快了,在一起的第二天就同居……”阿瑞贝格帮西?尔芙林找好了理由?。
“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可以互相串门,比如一三五在你家住,二四六在我?家住这样。”西?尔芙林手指扣弄着门把?手,低头小声?说。
“可是我?不想住客房,我?可以和你睡吗?”阿瑞贝格得寸进尺。
“……可以。”西?尔芙林转身进了房间,掩盖自己通红的脸,“你带上你要用?的东西?,直接敲门就好了。”
关上门后,西?尔芙林靠在门背上缓了缓。
虽然他很?期待与阿瑞贝格同床共枕,变得更加亲密,但真?到?了邀请的时候又控制不了地脸热,西?尔芙林对自己这种无法制止的生理反应感到?无奈。
他想象中的自己明明是从容不迫,掌控一切的,可是在白?皙皮肤上异常明显的红色总是出卖他,充当着令人恼火的叛徒。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可以自由?控制住脸热反应的人,或那些肤色深到?察觉不出脸红的人。
红潮刚从他的脸颊脖子上消退,房门就被敲响。
阿瑞贝格拿着一袋衣服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西?尔芙林,嘴角噙笑:
“抱歉,我?能在你家洗澡吗,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共处一室了,大概忍不了一段洗澡的时间。”
第76章 爱人、玫瑰洋
西尔芙林家里有两个卫生间?, 阿瑞贝格在外面那间?洗,西尔芙林则在卧室配套的那间?。
西尔芙林刚洗好出来,阿瑞贝格就敲响了卧室门, “我洗好了, 可以进来吗?”
西尔芙林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拉开门,阿瑞贝格进门后自然地拿过毛巾, 扫视一圈, 带他来到窗边的椅子上?, 让他坐下, 自己则站在椅背后帮他擦头?。
“你怎么?跟在自己家一样?”西尔芙林坐下后轻笑一声。
“你家就是我家, 我家就是你家, 不是吗?”阿瑞贝格帮他简单弄干水, 问道:“吹风机在哪?”
“卫生间?。”
阿瑞贝格很快把吹风机拿过来, 修长?有力地手指穿梭在他湿漉漉的金色长?发之间?, 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头?皮与后颈皮肤, 每当这个时候, 西尔芙林就会痒得?缩紧脖子,阿瑞贝格则会摸摸他的脸以示安抚。
正?当西尔芙林被阿瑞贝格吹头?发的力度弄得?昏昏欲睡时,阿瑞贝格突然开口:“我申请了明天飞玫瑰洋的航线。”
“什么??”西尔芙林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阿瑞贝格。
他的头?发已经被吹到半干状态, 看起来异常蓬松杂乱,再加上?他震惊懵圈的眼神, 就像一只被调皮的人类撸到炸毛的猫咪。
“不想去?吗?”阿瑞贝格眉尾扬起, 手指作梳不断向?后捋顺西尔芙林的发丝。
“当然想——只是太突然了, 就像你一下变成我邻居一样突然。”
“他们都说?谈恋爱需要惊喜,惊喜会带给伴侣愉悦兴奋的感觉,有概率让他更加喜欢你——那么?, 你有更加喜欢我一点吗?”阿瑞贝格脸上?挂着?如有实质的笑意,低声问道。
西尔芙林转回身,仰着?脑袋伸手按住阿瑞贝格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以一个由下往上?的角度吻上?他的嘴唇,“我本来就很喜欢你。”
这个姿势让阿瑞贝格的视线落在西尔芙林的喉结、锁骨,以及浴衣下半遮半掩的胸膛上?。
西尔芙林的皮肤很薄很敏感,又白得?透明,洗澡的热水轻易地将他细腻的肌肤熏得?粉红,这让他想起昨晚在帐篷里,自己玩弄他的大腿时,即使灯光昏暗,也无法遮掩的大片潮红。
脆弱敏感的东西总会引起别人的侵占欲与蹂/躏欲,即使阿瑞贝格再“绅士君子”,面对西尔芙林时也无法免俗。
而此时他像是有意在展示什么?一样,修长?的脖颈线条、薄嫩泛红的皮肤、喉结不自然的滑动,还有只要伸手轻轻一扒,就会露出其下隐秘红点的,系得?松散的浴衣,无一不再述说?着?诱惑。
阿瑞贝格将吹风机小心地放在一旁,五指张开顺着?西尔芙林的下巴慢慢往脖子滑,他的动作不复往日的轻柔,而是用?了点力,控制着?合适的力道,让西尔芙林的脖颈蔓延出一片绯红。
由于长?期握枪,阿瑞贝格的无名指及中指的指根、食指指节内侧,还有虎口处都有一层枪茧,抚摸过西尔芙林的脖颈皮肤时,带来粗糙的痒意。
“唔……”
西尔芙林脖颈及锁骨处的肌肉绷紧,手指抓住椅侧,控制着?自己下意识的躲避。
他宽容地接纳着?阿瑞贝格带给自己的一切感受,或痒或痛,他都不会躲开。
阿瑞贝格的手指来到他精致纤细的锁骨,修剪齐整的指甲轻轻刮过那节骨头?,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时阿瑞贝格咬上?他的嘴唇,携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用?力啃噬着?他下唇的唇肉,像是在发泄堵塞许久的欲望。
“嘶——”
西尔芙林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要被阿瑞贝格吃掉,红舌刚伸出去?就被死死含住,像是野兽咬住自己的猎物。
他抬手抚上?阿瑞贝格的后脑,更深地迎接上?去?,另一只手抓住阿瑞贝格放在自己锁骨上?的手指,带着?他往下继续探索。
“你要摸摸看吗?”银丝牵扯,双唇分开,西尔芙林被吻得?眼尾泛红,唇肉湿润红肿,大脑也有点缺氧,下意识地扯住自己的浴衣边缘,想要拉开。
阿瑞贝格知道拉开后会出现什么?,也知道拉开后一切都会不再受控,像脱缰野马一样再也回不到正?轨。
他眼神幽暗,按住西尔芙林欲扯开衣领的手,嗓音哑得?不像话,“你确定就是今天吗?”
西尔芙林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晰起来。
“我们明天上午就要出发前往玫瑰洋,大概率需要在那边住一晚上?,所以我们今晚就得?收拾好东西——如果我继续往下摸,我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接着往下做。”
阿瑞贝格帮西尔芙林拉好浴衣领口,重新拿起吹风机,“或许现在该把你的头?发完全吹干。”
西尔芙林思考着阿瑞贝格那句“接着?往下做”,不知不觉整个人都熟透了,连阿瑞贝格什么?时候吹完了头?发都不知道。
阿瑞贝格将吹风机收好,撩开西尔芙林的头?发,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喟叹一声:“你好香,我真?的想吃掉你。”
西尔芙林抱住阿瑞贝格的头?,轻声说?:“你随时可以吃掉我。”
阿瑞贝格咬住西尔芙林肩膀上?的肉,齿尖轻磨,许久,才?重新直起身,无奈地叹气:“不要总是诱惑我。”
于是两人当天晚上?收拾好行李,盖着?一床被子,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睡了个“没有任何诱惑”的觉。
第二?天早上?,阿瑞贝格半搂半抱着?还未完全清醒妄图睡个回笼觉的西尔芙林,登上?了前往玫瑰洋的私人飞机。
“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到,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阿瑞贝格摸摸困得?睁不开眼的金色脑袋,温柔道。
“我昨天晚上?有点失眠,平时不会赖到十一点起的。”西尔芙林打了个哈欠,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你昨晚三点多钟睡的觉——为什么?失眠?”
“你怎么?知道我三点多睡的觉?”西尔芙林从他的怀里坐起身,睁大眼睛问。
“因?为我失眠到五点。”阿瑞贝格吻了吻他的眼睛。
“你又为什么?失眠?”
“大概和你失眠的原因?一样?”
两人对视两秒,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说?真?的,你只睡这么?点时间?都不会困的吗?”西尔芙林重新靠进阿瑞贝格的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窝着?。
“年纪大了就会这样。”阿瑞贝格揶揄道。
“干嘛老?说?自己年纪大?28岁正?当时好吗。”西尔芙林伸手去?摸阿瑞贝格的脸,“这皮肤都还紧致着?呢。”
阿瑞贝格捉住西尔芙林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没你嫩。”
“那确实我更嫩点。”西尔芙林憋着?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一起睡到了飞机降落,阿瑞贝格在附近租了一辆车,带着?西尔芙林去?定好的酒店放行李。
他定的酒店就在玫瑰海附近,两人放好东西走到沙滩上?时正?好赶上?了日落。
就像最美丽的蝴蝶赤翼扇动时的幻景,远处的天空漾着?粉紫、橙红的光晕,太阳被赤翼打中落入地平线的怀中,海天交接处,正?有赤红的火焰在燃烧。
海浪就在这样的“蝶翼”下,涌动出从浅粉到玫红的颜料,仿佛哥特式大教堂被阳光照透的彩色玻璃,砸在礁石上?时,碎成折射万物、洞悉人心的玻璃片,世界上?的一切黑暗与不堪,都在这一瞬间?被照亮。
这是印象派画家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着?全世界最浪漫、自然、纯粹的色调,比最精致的彩绸更顺滑,比最甜蜜的红酒更易醉,比最奢华的宝石更亮眼,没人不会为这样瑰丽天面的颜色着?迷。
在这一刻,时间?与空间?的度量都变得?模糊起来,胸腔大脑深处积聚的烦忧也通通消弥,一切都随着?轻柔低吟的波浪声被治愈。
咸涩的海风吹过,拂起西尔芙林的发丝,日落时分的光芒铺洒在他的发丝脸颊上?,为他增添一分神性,美得?好似不属于人间?。
西尔芙林与阿瑞贝格并肩看着?面前的玫瑰海,许久许久,直到玻璃糖纸般的色泽随着?渐渐看不到边的太阳而变得?暗沉,西尔芙林才?从口袋里拿出了阿瑞贝格为他拍下的首饰盒。
他打开,再关上?,闭眼静静聆听着?那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再反复三次,终于开口道:“确实是一样的。”
“什么??”
“这个盒子闭合的声音,与玫瑰洋海水冲刷礁石的声音,确实是一样的。”西尔芙林坐了下来,难得?没有洁癖发作,任由沙子弄脏自己的裤子。
阿瑞贝格也陪着?他坐下来,搂过他的肩膀,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把这个带来了。”
“首饰盒总要装点东西不是吗?”西尔芙林在沙滩上?抠挖着?,挖出几个小型的贝壳,一一放进首饰盒里放好,轻声说?: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爸爸向?我妈妈求婚的地方,他告诉我,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带他来玫瑰洋看看,或是撒娇让他带我来看看。”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带我来?”
西尔芙林侧头?盯着?阿瑞贝格,发丝在夜风中飞舞,凌乱地拍打着?他的脸颊。
“可能因?为我和你爸爸的想法一样,因?为玫瑰洋是个浪漫的地方,我要带着?我的爱人来看——”
阿瑞贝格伸手拂开他的发丝,眼神比玫瑰色的海水更加温柔,“据说?在这里告白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百,情人之间?的一切要求都会在此刻得?到满足。”
他目光移向?西尔芙林的嘴唇,笑着?吻了上?去?,“我也想在这里亲吻我的爱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允许我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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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请早早来看,这个溟野只能暗示到这里了[闭嘴][闭嘴]
西尔芙林低声说:“你的渴求不止亲吻。”
阿瑞贝格眼尾挑高, 声音里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当然不止,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继续昨晚被强行终止的事情, 你会允许吗?”
“你不是说了吗, 在玫瑰洋面前,情人间?的一切要?求都?会得到满足。”西尔芙林与?他额头抵着额头, 嘴角勾起惑人笑意。
“唔——”
两人相拥着亲吻, 跌跌撞撞地刷卡进了房门, 阿瑞贝格揽着西尔芙林的腰, 反手关上门。
肺里的空气被榨干, 胸腔里的氧气被剥夺, 带有掠夺意味的亲吻凶猛而热烈, 快要?把两人点燃。
空气紧密得让人呼吸更加不畅, 只需要?一点火引, 就?会噼里啪啦炸开火星。
阿瑞贝格的指尖是秘境的闯入者和朝圣者, 被秘境的主人西尔芙林抓住, 轻声问:“我们……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先洗个澡?”(洗澡讲卫生是好美德)
闯入者撤出秘境,却并未就?此回?归自己的阵地,而是隔着一层防护罩, 在秘境侧面的凹陷处盘旋,阿瑞贝格的眼神像预兆着剧烈暴风雨的不透光乌云, 重得仿佛要?坠地。
阿瑞贝格的目光锁定住西尔芙林, 带着重量与?粘度, 几?乎要?凝为实质的牢笼,将他死死禁锢在自己的瞳孔里。(这是脖子以上的眼神描写)
“好,”阿瑞贝格的嗓音像裹着沙砾, 他克制地含住西尔芙林的耳垂,在他耳边问道?:“那你先洗?”
“嗯。”
西尔芙林静静缓了一会儿,才从他怀里退出,拿着衣服毛巾进了浴室。
阿瑞贝格靠在墙壁上,一手叉腰一手抓了一把自己汗湿的头发?,将空调调低,然后拿出手机搜索同性之?间?第一次的注意事项、安全?知识以及合适的body posture。
他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像再一次回?到了学生时期,马上就?要?进行重要?的测验,仔细严谨到没有遗漏任何知识点。
阿瑞贝格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床头,西尔芙林正好出来,换他进去?。
等到阿瑞贝格进入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时,西尔芙林才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钢笔以及笔记本。
他用电脑搜索:
“第一次应该怎么展开?”
“怎样能让两个人都?comfortable?”
“top应该注意什?么?”
边查边把要?点和关键词记录在笔记本上,先把步骤一一列好,再在后面标注注意事项,再把必不可少的部分圈起来,最后记录下一些常见?的姿势。
阿瑞贝格洗了很久,久到西尔芙林已经把笔记复习了两遍,他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看着坐在桌前翻着本子的西尔芙林,好笑道?:“在干嘛,都?要?上床了我们的天才小博士还要?学习呀,再这样我可要?吃你教授的醋了。”
“不是……我不是在学习专业知识。”西尔芙林关上笔记本,来到床边坐下,抬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阿瑞贝格,“我在学习性/爱知识。”
阿瑞贝格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翻身上床,将西尔芙林困在自己与?床铺之?间?,五指插入他的顺滑的金色长发?,不断向边上捋,喉结滚动,“理论知识学完了,接着就?是实践了吧?”
“嗯哼。”西尔芙林凑上去?舔吻他的唇缝,等他下意识地想要?追逐时,又缩回?转战喉结上的领土。
这种缓慢濡湿的节律,这种温度与?湿度交替的印记,点燃了阿瑞贝格神经末梢的火焰的余烬,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的大火卷土重来,侵袭每一寸意识的疆土。
阿瑞贝格坐起身,手掌抓住一片织物?,向上推举,布料堆积成柔软的山坡,露出底下崭新的疆域,他的眼神像巡视领土的君主,一寸寸逡巡着自己的土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并留下点点火星。
那片被目光熨烫的园地,是月光与?羊脂的混合物?,从内里渗透出的光泽是内敛而含蓄的,无可置疑,这是经过上帝精心雕琢打磨的艺术品。山势在薄雪下自然起伏,精炼而利落,不是突兀的垒块,但每一道?线条都?暗含着敏捷的张力,内蕴着塑造它的风雨。
阿瑞贝格伸手调试房间?内的灯光,点亮暖调床头灯,柔和的光晕里,西尔芙林的肌肤透着细腻的粉,随着视线的移动,渐变而深,就?像傍晚时看见?的绚丽又神奇的玫瑰海水,鲜活而动人。
“你的身体上也有一片玫瑰洋。”阿瑞贝格这样说道?。
光线晦暗,绿色的瞳孔却在灼烧,像蛰伏在雪原深处的兽,用目光缓慢剥蚀着他的每一寸疆土。
西尔芙林微微起身,既是溃逃又是进献,用嘴唇寻找另一张脸上模糊的疆域,山坡上褶皱的草地如潮水般褪去?。
阿瑞贝格解开西尔芙林锁骨上的最后一道防御的堤岸,两个岛屿骤然相遇,像是分成两半的拼图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另一半,紧紧契合在一起,温度传递,胸膛交错起伏。
阿瑞贝格抓住田野间?的蝴蝶翅膀,边对崭新的土地进行深入勘探,边将展翅欲飞的蝴蝶压入冰凉的雪原。
白色的蝴蝶与?雪原融为一体,一望无际,两滴鲜红的血成为临患雪盲症的旅行家阿瑞贝格眼中唯一灼目的坐标,红得惊心。
雪地中的血滴引来游客的驻足观赏,同时也引来丛林中的野兽,毫不客气地将血滴连同着下面的雪块一起吞没。
金属扣炸开脆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也奏响了战曲。
霞光自幽蓝的河水旁蒸腾而起,云彩柔软的褶皱也从十根雪色竹节中溢出,这是针尖为雪地注入蜜糖的征兆。
在一段月光凝成的象牙上,阿瑞贝格用红色墨水题写着情诗,最后一片丝质云朵被情诗的韵脚打动,从天空中坠落。
西尔芙林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没反应过来,觉得他现?在做的步骤非常熟悉,与?笔记本上上位应该做的重合度很高,于是试探性地询问道?:“不是我在上面吗?”
阿瑞贝格眉尾斜挑,哼笑着帮他戴好condom,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低声说:“看来我们天才小博士关于姿势方面的知识没学全?……”
“你先躺一会儿,等我实践完我刚学会的,再让你实践你学会的。”
说完,两人齐齐闷哼出声。
“不……不是要?……”西尔芙林睫毛抖动,目光涣散,瞳孔上像铺了一层朦胧的雾。
“我也认真学习了的,小芙同学,不然你认为你学习的那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干嘛?”阿瑞贝格轻笑。
艳丽的色彩从西尔芙林颧骨下方爬出来,像是葡萄酒洒落在宣纸上的晕染,这种色彩具有一种缓慢又蓬勃的生命力,它沿着西尔芙林白皙细腻的皮肤纹理,爬上耳廓的薄脆边缘,又一路向下渗透进颈侧跳动的美人筋。
脑海里的蜡烛倾倒,将所?有清晰的思绪烧毁,视线成为这根蜡烛的浮油,在光影里摇晃闪烁,聚焦不到一秒又散开,捕捉不到面前动作的残影。一次简短的换气成为暴风眼中错误升起的投降旗,短暂的停歇积蓄出更磅礴的力量,致使下一轮的风暴将他彻底碾碎。
注意力妄图从风暴中逃亡,指尖摸索着终于寻找到锚点,那是一片坚硬的、丰沛的陆地,起伏不平的山脉下积聚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不,指尖触摸到的并不是锚点,而是幻境中的暴风眼,他被铺了一层火焰的绞索拉紧,沉入更深的黑渊。
暴风雨不知何时停了,寂静中,只剩两尾搁浅的鱼,用鳃艰难过滤着稀薄的空气,海水的咸涩气息弥漫开来。阴影流淌,世界在一瞬间?倾斜、翻转,视角被偷换,西尔芙林成为俯视海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