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目光叫我陷入深渊……[站在高台上的摆拍.jpg]】
【每次登上机甲，都觉得万丈剑锋在我指尖。[修长手指特写.jpg]】
白叙一边发，一边觉得小少爷好不快乐！
但他还好，洛鸾微每次拍一堆[洛鸾微和花.jpg][洛鸾微和菜.ipg][洛鸾微和毛绒绒小动物.jpg]，然后对着粉丝甜软娇憨疯狂用语气词的时候，脸色都很臭。
可是臭着脸，反而显得他人格外清纯了，诶你说奇怪不奇怪。
粉丝也点赞评论白叙的星际朋友圈，比白叙演得还真，和朋友家人在微信朋友圈评论的画风完全不同。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知道嘘嘘你美强惨！】
【我们货真价实alpha，我们alpha是真的有一个星际帝国的！】
【123，喊！踏平星际帝国！s+alpha永不臣服！】
白叙一直营业到晚上五点多。
结果刚吃完饭，小唐姐就带着策划部的工作人员过来了，所有人组织在一起，开会！
小唐姐打开投射ppt的大屏幕：“马上就要签售了，你们知道吧？”
白叙点头，山奈默认，洛鸾微也直说：“知道啊。”
小唐姐就在大屏幕上打开果子狸和好几个视频网站、短视频平台什么的。
她满脸严肃：“出道也两周了，你们的人设到底崩没崩，从粉丝嗑cp的口味取向里面，就可以看出来了。”
“我们需要及时看看粉丝的反馈。”
洛鸾微已经在心底狂骂了，山奈也抱着胳膊，顶着死鱼脸一脸绝望。
只有白叙，面前摊着笔记本，努力而笨拙。等到小唐姐开始播放第一个视频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要干嘛。
小唐姐发出恶魔般的声音：“来，cp向剪辑视频，我们，一对一对，慢慢来看。”
“好好看，仔细看，认真分析！看看粉丝到底在嗑什么！”
cp视频剪辑，粉丝都很会剪的哦。
更何况你们A.B.O的mv这么精致，还总有舞台录制，各种物料也出得勤。这么多素材的情况下，剪刀手简直是在粮仓里剪辑。
来，给我上《真相是真》《爱人错过》《永不失联的爱》《世界上另一个我》……
全部看起来！
小唐姐二话不说，直接按开了播放。
第一个，当然来看是大势cp传统口味AO，研究研究AO现在被市场炒成什么口味了！
和我们最开始定下的方针霸道Ax娇妻O有没有改变？
视频一开场，《悬溺》的bgm响起，世界第一初恋登场。
这个视频里，开场就是去成都音乐节那次，机场接机时，白叙和洛鸾微走在一起的场景。
续上舞台录制时候粉丝透出的小视频。他们走在一起发小卡，听见粉丝叫他们，一起回过头看过去。
cp舞台表演，在音乐响起之前，还没开始的时候，彼此一点对视。
平淡，却洋溢着青春的色彩，年轻而张扬。
弹幕里疯狂飘过。
【纯爱就是最dio的！】
【在AO里面吃纯爱是我应得的！】
【纯爱狗狗永远第一！】
【是真的，他俩绝对是真的，超脱出abo的世界观，摒弃信息素的原始吸引，是很纯的喜欢和爱恋！】
洛鸾微都看傻了。
怎么回事，我们概念刚出的时候说晋江奔海棠吗？
是谁啊？谁起的头，怎么在abo设定里嗑纯爱啊？
白叙边看边点头，不仅点头，还点评：“感觉好唯美啊。”
唯美是唯美，但是感觉跑偏了。
高中生地下恋情的氛围简直要冲破屏幕了。被众人起哄、表演、音乐节，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意识到，哇，你们这呼之欲出的男高元素还挺多！
本来就是十八岁和十九岁的男孩子，怎么嗑都纯爱。
……可是不对啊！AO之间怎么可以纯爱啊！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小唐姐不多说，直接播放下一个视频。
这个好了。这个色，这个色，这个符合果子狸和大家的预期。
上来就是著名涩情bgm《erotic kk》。
暧昧又充满着危险意味的声音响起，画面亮度调低。之前直播时候，白叙对洛鸾微的眼神压制、逼迫，他按着抑制贴的垂眸回味。
cp舞台时候围绕的张力，接机时候白叙为了让洛鸾微快点走，而搭在他肩头催促的手指，修长而鼓着青筋。
白叙带着几分凶意的摄人长相，配上洛鸾微玫瑰色头发下一张白皙清纯脸蛋，在这种色调和bgm的烘托下，怎么看怎么要打几炮。
……迫击炮。
洛鸾微咬牙切齿，感觉后槽牙都能磨没一半。
音乐声音越来越大，剪刀手粉丝也是有才，不知道哪里找了床替和声替，在灰暗看不清的氛围里狂do了一把。
洛鸾微：“……这算按着公司的计划在嗑cp吗？”
小唐姐也顿了一下：“公司的计划，倒也没有这么狂野。”
嗑嗨了，你们这绝对是嗑嗨了。
弹幕也还嗨皮。
【AO就是要大do特do！】
【AO不do没有天理，AO不色天理难容！】
【什么纯爱人会想要自己的cp恋爱？我们doi人只想他们上床！】
洛鸾微清晰地听见白叙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哇。”
白叙：“哇——”
洛鸾微偏头看他：“再哇我就揍你。”
小唐姐的助理过来，播放ppt：“我们还截取了一些网上嗑AO的有热度的评论。”
【野心家小少爷对所有omega都不屑一顾，只对被拘于城堡中的小王子情有独钟，怎能不算烂人真心。】
【谁踏马在舞烂人真心！没品味的家伙！外表清纯内里妩媚需求很大的omega给我冲！】
【凭什么omega是笨蛋美人，心机钓系才是最香的！不许你们乱嗑我的cp，你们厕品！】
品味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反正大家都在狂欢。
看AO，把洛鸾微看得捂着脸，指缝里都是火烧云了。他是真需要稍作休息。
可白叙神色如常，还咔咔咔记笔记，小唐姐就知道孩子心情一点都没受影响。
来，放AB！
这次没有之前几个视频那么长了，是个饭拍小视频，但流传度很广，是每一个嗑AB的cp粉的入门糖。
是首次舞台录制的场合，台下都是粉丝的欢呼声，喊着昵称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突然，白叙眼神转了下，目光落在了山奈胸前。
山奈的人设是人夫，啊不会以为谁的人设都可以是人夫吧？
人夫的香就在于那种“有主感”和“背德感”，贤惠得体，衣冠楚楚的beta。
夫人，出来表演呀。
你也不想让你丈夫知道，你在外面被别的alpha看到了微鼓的胸肌了吧？
那种禁忌的感觉，在剪辑放了慢动作后更加明显，充斥在气氛中的都是焦灼。
短短的视频，爆炸量的弹幕，五彩斑斓的弹幕，外加几万的留言还在持续增长。
【别看了直接给我啃上去！别看了直接给我啃上去！】
【你不啃让我啃啃，我prprpr哧溜miamia！】
【年少不知beta好，错把omega当成宝。】
【AO人横插过来吃饭，吃完AB饭大赞！】
【饭太多了，和我一样做混邪乐子人吧！】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还有谁有疑问！】
白叙有疑问：“三角形是什么暗语吗？”
山奈看他一眼，干脆利落：“就是3……”
洛鸾微打断他：“山奈！”
“他比我俩小一整年呢，你疯了你跟他说这个？”
山奈看看弹幕，看看白叙记了一笔记本的笔记，沉默一下，执着开口：“是我吗？”
疯的是我吗？
谁不比我疯？
疯点儿好啊！都疯点儿好啊！
最后，又看了一下BO的cp剪辑。小唐姐总结了一下更新后的人设，表示看不懂了。
怎么嗑什么口味的都有……她感觉坐在试卷里，倒是想用题海战术，可不知道老师的评卷标准是什么。
好像、好像填什么答案老师都会判定你对一样！
小唐姐终究还是放弃了，得了，瞎炒吧。先瞎炒着！
她开口：“回头两个人一起的签售，也就是cp签，你们也多注意营业就是了。”
三个人看过去。啊？cp签？什么cp签？
另一边收到圆周率站短的粉丝也在问，什么cp签！你说话啊果子狸！
签售，能和爱豆见面的机会，而且是一对一见到爱豆的机会！
他会和你说话，会和你交流，会回应你的全部。如果是线上签售可以录屏反复观看，如果是线下签售，可以给他拍照可以让他戴你送的小饰品……
想想都激动！能不激动吗？
网上的舆论一下子就起来了，是粉丝真实的狂欢。
【我拿到签售机会了！！线下或者线上自选！】
【啊啊啊我心碎了呜呜呜！果子狸，为什么签售也没我！我问天问地问你果子狸！】
【啊啊啊追过好多团，但因为都要出国，所以一次签售没去过，这次终于可以如愿了！】
选线上签售的粉丝也很多。
毕竟也不是每一位粉丝都有时间跑一次江沅，线上打视频电话还可以录屏。也可以！
粉丝捂着心口，忍着痛也接受了！等以后A.B.O再回归的时候，再冲线下签售！
【i人果断选线上，不用排队也省得折腾，不然还要坐动车去江沅。】
【冲！冲线下！我要现场看AO互动！我忍不了了，我一刻也忍不了！】
【是的，只要能抽到我。】
这话一出，仿佛隆冬一瓢冷水直接从天灵盖位置浇下去，本来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委屈起来了。
果子狸哪里都好，就是老是要凭运气。
去看舞台录制的机会，也是要抽，去签售的机会，也是要抽，这么嫌赚的钱多吗？
富婆的尊严在哪里？在all in小卡吗？
白叙坐在小唐姐安排好的座位上，面前是补光灯，身边是一些道具，旁白是大叫的洛鸾微。
“这补光灯一调，我在屏幕里还是曝光的哎！”冷白皮暴躁小孩这么叫唤。
白叙有点紧张，以前一对多的营业是有的，但一对一是没有的。
等工作人员通知粉丝并接通视频通话后，白叙的脸就这样闯入手机屏幕，直落在粉丝眼前。
粉丝：……发出一声大大的eng声，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白叙急忙开口：“你好，谢谢你来见我。”
粉丝：“啊？啊！嘘嘘！嘘嘘你好，你可以叫我的昵称……”
自我介绍完，立刻看着自己的小抄开始自己cue流程。
“嘘嘘可以唱两句solo曲《悬死时机》的副歌吗？”
白叙刚唱完，粉丝就赶紧——
“可以给嘘嘘拍张拍立得吗？”
“嘘嘘最近有喜欢的电视剧吗？”
“嘘嘘下次舞台录制的ending可以比这个姿势吗？”
白叙整个人都被这种快节奏打懵了。
他本来反应就慢，下意识跟着粉丝做事，面无表情被解读出带着妥协意味的高冷，粉丝心底都在尖叫。
当然要快节奏！
一共就几分钟，每一秒都是钱，这是之前线上签售总结出来的血泪经验！
啊虽然果子狸没有额外要钱，但时间总是不够用的想做的事情太多！
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粉丝换了一个充满担心的语气：“对不起嘘嘘，本来想再多买几张专辑的，但是我被骗钱了，所以买不了了。”
“专辑买一张就好了。”白叙下意识说，又凑近屏幕，“怎么会被骗钱了呢？”
粉丝：“因为骗子说你和小乱要结婚了，我就给份子钱了。”
白叙：……？
没有的！
白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骗人！她肯定根本没有被骗钱。结哪门子的婚啊？还说什么份子钱？太会骗人了！
等视频通话挂断之后，粉丝回想起白叙颤抖的瞳孔，就觉得开心极了！看到有成功逗到白叙了耶，粉丝就心满意足了！
很好，稍等一下排洛鸾微的签售给她，她要拿一样的话术去骗洛鸾微，嘻嘻！
白叙坐在那里，又回想了一下，就觉得搞笑。
而新的小粉丝，也已经带着滋儿哇儿滋儿哇儿的视频通话铃声，冲到他面前了。
接起来后，白叙一看，诶，是熟人哦。
哪怕你这次穿了洛丽塔上次穿汉服，可是背书时候记性不好但记人时候记性超好的白叙，还是把你认出来了哦！
“我之前说我会记住你的，现在你信了吧？”
粉丝还没开始自我介绍走流程，就听见了白叙这么说。
他声音清澈悦耳，像是微风刮过心间，拂起一点痒意。
是那位在第一次舞台录制的时候，问白叙真的会记得她吗的小粉丝。白叙当然记得你啦。
粉丝顿觉心跳怦然：“天啊。你真的记得我！”
“当然！”
白叙低头签名，抬头看着她，见她流程卡住了，刚刚学会走流程的白叙热心帮她cue流程：“要写to签吗？”
她使劲点头：“嗯嗯嗯！”
这边还在线上签售，那边网上舆论已经在发酵了。
【签售好值！哪怕是线上签售都好值！和mv和物料和舞台和接机见真人都不一样，视频通话的视角真的很好看，美貌一击必中！】
【你上面什么舞台录制什么接机真人都是我不敢梦的，西八嘎。】
【cp粉大胆选cp签，不要吝啬时间，不要觉得排单人可以排三个人加起来的时间很赚，就觉得cp签不赚不值！大胆选cp签！】
【cp签很香，面对面营业给你看，妈呀我傻了，我配吃这么好的吗？幸福冲昏我的头脑！】
是的，cp签。
结束了单人签之后，小唐姐大手一挥：“来，AO的cp签售。”
白叙和洛鸾微就坐在一起，盯着屏幕。
得益于alpha的人设，白叙撑着桌子往那里一坐，谁看都是野心勃勃心下不驯的难惹角色。
尤其是旁边一头红毛白皮精致长相的omega一衬托，嘶，觉得更不好惹了。
所以cp签的时候，一般粉丝都会去逗洛鸾微。
“小乱崽崽，怎么没贴抑制贴了呀？”
洛鸾微：……这是想让他回答什么？
难道想让他回答：啊因为已经不在发情期了吗？
做梦！他不会让那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白叙在旁边：“啊因为已经不在……”
洛鸾微：？
他怒极反笑，上去就给白叙一个肘击。闭嘴！
白叙肌肉绷得很紧，一个肘击根本伤不到他。
只见白叙微微偏头，满脸纯良：“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洛鸾微：……那你在那里起什么势？
你吓唬人啊你？咪了个咪的，你发什么癫！
粉丝满脸姨姨笑，明明已经在录屏了，但是还拿着额外的手机在那里拍照。
“可以跳最近很火的那个手势舞吗？”她比比划划两下，“就是这个！”
虽然他们没学过，但是泡过这么久的练习室，现学一下手势舞很简单的。满足粉丝的小要求！
做完了之后，粉丝开心挥手：“下次见！”
下次见。白叙有点不舍。
粉丝真好！明明是粉丝花了钱，可粉丝还会逗他们开心。花钱，却是在想让他快乐幸福地在事业上创造高峰。
没见过这么好的老板！
白叙没上过班，但听妈妈上班回来老是抱怨，老板经常辱骂你PUA你画大饼还不给钱。
这世界上的老板，哪里有像粉丝小老板这样的？给钱还逗你玩，还真心期望你事业。白叙觉得很自在！
可看着旁边休息的山奈，白叙有点担心他们。
“等下你俩可以吗？”
坐在一起积极营业签售？
山奈简短回答：“可以。”
白叙不信：“真的吗？我感觉你俩会因为……猝不及防的接触，而一起背过身去双双呕吐耶。”
洛鸾微：“……我为什么要和他猝不及防的接触。”
他沉默了一下，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恶心到了，顶着清纯的样貌，在那里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为！什！么！”
粉丝花了钱，粉丝要cp签，当然就要cp签！
白叙坐在那里，看着“山峦”“BO”在那里营业。他真的觉得很搞笑，这两个人看彼此都不顺眼，但是非常敬业。
不为别的，当爱豆的信念感，咱们身上足足有一箩筐。
洛鸾微：“嗯？要我们两个在签完名字后，在两个名字中间画个心呀？好的呢！”
山奈提笔就画。
洛鸾微：“什么？唱几句我们cp曲的副歌吗？‘别管规律，不切实际，心跳绚烂，一点美丽足够跌宕……’”
说唱就唱，如果光唱不行，你的乱子还可以说唱。
等BO的cp签结束之后，洛鸾微瘫在沙发上，好像已经半条命搭出去了。
白叙礼貌地走过去，把洛鸾微架起来，放到一边，自己一屁股坐在山奈旁边，积极地示意AB可以开始了。
山奈：……好卷。长这么大，没见过比白叙更卷的。
你这么积极营业干什么啊？你偷会儿懒会怎样，营业之神会带着cp大法棍冲到你面前剥夺你此生cp营业的机会吗？啊？！
第一天的线上签售结束之后，粉丝就各种乱窜，满意得恨不得让全网追星人都听到她们的炫耀。
【团粉就冲团签，宝宝们，团粉一定要冲团签！我叫他们三个接替翻花绳给我看了，呜呜呜可爱出新世界！】
【如果真的舍不得时间，个人签也可以吃糖！cp随便舞的感觉超爽的，A.B.O的星际世界里根本没有避嫌！】
【我还是冲线下了，感觉线上虽然好，但是线下只会比线上更好！出发去果子洞了！】
而线下签售的第一天，白叙才坐在那里，望着排队的人群，和排队的粉丝眼巴巴的眼神，就感觉坐在他不远处的山奈在发抖。
白叙：“……喂。”
山奈挺直腰板：“我可以的。”
他在那里给自己打气：“社恐地狱怎么了，没钱才是地狱。在地狱捞钱的我，何尝不是真神。”
白叙：啊啊啊？说啥呢？
他还没和山奈细说，粉丝已经入场了。
先进来的几个小粉丝都是女孩子，都戴了小礼物，发饰、道具或者小帽子什么的，希望白叙能戴上去，然后和粉丝一起自拍，或者是被粉丝拍照。
白叙来者不拒。
墨镜？白叙戴着墨镜一脸冷酷，像是要一梭子囊死谁的特工。
渔夫帽？白叙的眼睛被遮在帽檐下，更显得利落的下半张脸和流畅锋利的脸部线条充满威慑力。
……狗狗耳朵？
白叙戴着狗狗耳朵发夹，一脸桀骜，嗑AB狗姐的直接嗑到昏迷。
直到……
“你好。”他走过来，坐在他面前。
带着一点身上裹挟而至的冷风，也带着一点自生而来的拘谨，轻轻开口的时候，目光却始终追随着白叙的眼神。
“你好，嘘嘘。”他这么说。
“我是时弦。”他有些腼腆，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我……”
白叙点点头，盯着他的脸。
“我认得你。”白叙抬起手，先是比出拿手机的造型，又做出一只手向另一只手心放东西的姿势。
他冲着时弦扬起眉梢：“又见面了，苍茫白月，对吗？”
白叙后来仔细回忆分析了一下，从那个角度出图，还是那种高质量图的，那个人必须是前排，还得抱着专业相机才行。
答案只有一个，那个他自拍了的男生，那个问他要山茶花的男生，那个第一次见面在扶梯前，用手机拍他的男生。
时弦愣在原地。
对的，太对了，一点错都没有，那是他开的站子的名字。
时弦是那种很文弱的长相，看起来感觉他身体素质不大好，可他此时望着白叙的眼底，都是碎灿的星光。
白叙见他的反应，更肯定了：“是你。”
是那个凭借两条出图微博，打响了站子的名号，每一张图都可堪称为神图的你。
是那个从拍摄构图，到滤镜修图都完美到极点的你。
是那个在镜头里，只看得见白叙，好像眼里也是只有白叙的你。
在你出图里的白叙，像是血脉中滚着风，灵动舒展，格外自由。
白叙握着笔，笑着夸他：“你拍得真的很漂亮，是因为很刻苦学过这方面吗？”
“不是。”时弦听见白叙这么问，下意识直接否认，把实话脱口而出，“是本能控制我去拍图的。只要是你，你站在那里，我怎么拍你都是很漂亮的。”
白叙：……
啊？什么叫本能控制，哦哦哦类似膝跳反应？
这……是摄影艺术家的脑回路吗？
怎么没太听懂？怎么感觉好像在调戏我！
时弦说完，也恨自己嘴快。但不后悔说出事实。
是艺术家抓拍缪斯一样的本能，是冥冥指引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按下快门。
于是，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一指：“把我的‘to’苍茫白月，‘to’里面的‘o’画成心好吗？”
白叙：妥嘞！
时弦看着白叙在他面前忙活，觉得整个人从心底泛起一股涨涨的热气。
连带着脸也滚了，人也烫了，坐在那里，觉得凳子和屁股在打架。
不是白叙正在用秀丽笔将‘to’里面的‘o’化成心，而是时弦捧出一颗真心，不断拉近彼此的距离。这三分钟的贴近，是无数次取景器前、电脑前的执拗专注。
“嘘嘘，我以后会多多给你拍照的。”时弦这么承诺。
“你也，多多看我的镜头，好吗？”
白叙握着笔，看着时弦。
时弦听过好多人说白叙是暴戾霸道的alpha，是什么野心家小少爷，可坐在他面前的白叙，眼底都是真诚。
时弦只觉得心软软的。
他上大一，但刚过完生日，也19岁了，觉得自己比白叙的年纪大一点也是大，面对白叙有哥哥想照顾弟弟的感觉。
签完字，他看签售时间还有两分钟，就没有要拍照或者是聊天，而是对目光灼灼盯着他的白叙，悄悄说：“你可以走走神，摸摸鱼，休息一下。”
白叙一愣。
什么意思，你花钱请我摸鱼吗？
他想问，却见时弦放松坐好，撑着桌子看他，只是如此，不再说什么，也什么都不再要了。
白叙脑子里紧绷的弦松了一下，慢慢平缓下来。
缓缓从肾上腺素高度分泌的积极工作状态抽离开之后，白叙觉得有点渴，喉咙也有一点似乎被压着的干涩灼痛。
他从自己这边的地下拿起一瓶尖叫包装样子的电解质水，往嘴里滋了一下。看时弦不制止，反而一直眉眼带笑，就又滋滋滋了好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