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奇犽·揍敌客有些踌躇。
原因无他，自家优雅猫儿似的大哥此时正垫着脚尖踩在某颗脑袋上。很明显，坂田银时将毒药一口闷的时候还没‘死’那么透，但是现在......奇犽心中只剩同情。
伊尔迷的双眼毫无波动仿若机器，瞳仁漆如淤泥，诡异折射着刺眼灯光。他单手抱臂，另一只手食指点唇，居高临下看着奇犽，试图展示自己的苦恼与无辜。
“是新接的任务吗？卷毛是任务对象？”
奇犽第一时间想到伊尔迷的动机。
伊尔迷是个冷淡无情的杀人机器，虽然不是家族世代传承的银发，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十分强劲深不可测，就目前来说，奇犽深知自己完全无法抵抗。
可是，伊尔迷有个众所皆知的原则。那就是从不做赔本买卖。所以，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哪个不缺钱的混蛋买了地上那家伙的命。
窗外风吹来的时候，漂浮起男人顺直长发。他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扭曲起来。
少年如临大敌肌肉紧缩，保持能逃跑的姿势。
但是显然在高出自己能力一大截的兄长面前，他就像一只受到莫名惊吓的炸毛猫崽。
“放轻松，小奇。来之前不是说过么，今天没有任务，只是为了让你散散心。爸爸和妈妈专门叮嘱我不要给你太多压力。”
伊尔迷步伐无声踩到地板上，跨过坂田银时的胳膊，手掌精准放在弟弟绒绒的脑袋上。
“不过，小奇已经11岁了。哥哥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下次再试图躲避任务偷偷逃跑的话，即便是我这样的好哥哥也是会惩罚你的。放心，我会选一根你喜欢的鞭子。”
“哈...哈...”
笑声来自面部肌肉僵硬的伊尔迷。
奇犽悄悄将手藏至袖中，顺从垂下脑袋。他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伊尔迷，没有之一。
没过多久，一群穿着死板的宴会保镖，一同钻进这个侧室的阳台，打破令人窒息的兄弟温情时间。
少年眼睁睁看着不知死活的坂田银时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拽着从房间的暗道一脚踹进去。
杀手敏锐的听力清晰听到人的□□从梯道上滚落的声音。莉莉丝的豪宅建在山上，鬼知道经过毒药，伊尔迷后脑重击和山体滑坡的某个白痴能不能活下来。
实不相瞒，奇犽觉得这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却是有趣的。
坂田银时不知道自己断片多久，只仿佛见到了素未谋面的亲父母。他浑身跟散架一样，没有一处不在隐隐作痛。
苍天！大地！
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医生，有没有医生！银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至少让我再吃一次顶级套餐的巴菲或者奢华海鲜套餐也可以。”
“总之，这里有没有活人？这么年轻帅气的美男子今天就要命丧于此，红颜薄命哇。”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说——保险柜里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就算要拿也要别人先试毒才可以。”坂田银时一片黑暗中吼得撕心裂肺。
“噗。”
“安静，小白脸。”
两道完全不同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第7章 人生就是把自己卖来卖去
声音离得极近，不如说就在坂田银时右边一臂就能摸到的地方，前提是他的手能从束缚中脱离。
“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个。银桑还以为被拐卖了呢。”
虽然知道还有其他人存在后，状况没有任何改变，坂田银时却松了口气。最起码，还有一群垫背的。
蛄蛹着往声音的来源凑，还没靠近，脸上结结实实撞上一只脚。
“嗷！！”
本就残破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不是叫你闭嘴么，小白脸！”
“就算你嫉妒我是小白脸，也不能对银桑的帅脸下死手！痛死了啊，混蛋！”
后脑勺处的迷之痛感，加上面上新得的鞋印，坂田银时流出宽泪。他分明记得自己是面朝下昏迷的，按理来说后脑勺不该疼啊。为什么浑身上下就后脑勺疼得那么持久。
“呵，谁会嫉妒一个牲畜。”冷笑传来。
“哈？那你为什么能跟我对话？莫非你跟我同品种么。”坂田银时愤怒翘头怼回去。小爷可不是没脾气，遇上这些乌七八糟的怪事，坂田银时早就耐心到达极点。
对面一下子安静，漆黑的空间中从地面上泛起丝丝凉意，彷如要将人冻死在这里。
坂田银时再怎么不正经，现在也凭着敏锐的直觉感受到刀剑般刻人骨髓的杀意。
诶？诶诶？
开玩笑的吧......
只是随便怼了一句，竟然就怼到铁板。他这是什么狗屁运气，还敢再背一点不成！
如今手脚绑的严严实实，眼睛也蒙着黑布看不见，这种情况下对方要是想把他咔嚓可是轻而易举。
坂田银时立马空中半周大转变，惜命讪笑起来，“我错了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才是小白脸，我怎么敢自称小白脸呢。”
“噗。”来自另一人没憋住的笑声。
“找死。”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这里有个神经病！有没有人啊！”
地面上待宰牛马一样的成年人毫无形象地扭曲大叫。嗓门之大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暴躁的男人恨不得立即将坂田银时的头扭下来。十分不爽地咬牙，金色眼眸狭长，如同致命毒蛇。
感受到身边伙伴的情绪，另一位金发男子扯扯对方的衣角，“冷静一点，阿飞，外面有人过来。团长吩咐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
团长搬出来比什么都好使。
藏青蓝发的男子一手提起坂田银时脖子处的粗绳将人扯到身前。笼子中的人或趴或坐。此时此刻坂田银时就被粗暴地扯到男人腿上。
黑暗的束缚被人扯掉。忽然间刺人的光线让他不舒适地闭上眼，生理盐水浸润睫毛，眼睛又痒又酸。
模糊间一张脸凑近，恶狠狠威胁，“小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话音结束随意将人扔在一边，坂田银时那个瞬间内心仰天长啸。
看看这张小白脸和跟飞影差不多的建模，这家伙是蜘蛛里面的飞坦啊，混蛋！这么说，刚刚一直偷笑的人......
侠客一副微笑着人畜无害的模样。看到地上的卷毛翘起脑袋努力看自己，然后那张脸瞬间裂成世界名画同款表情。
他应该长得没那么吓人吧，侠客轻挠脸颊。
此时此刻的坂田银时彻底石化，如同一条挣扎时晒干的咸鱼直挺挺地僵住。
......神明啊，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
然而来自小矮子暴躁蜘蛛的视线时刻提醒他，现在真实到他爹地不能再真实！
这幅没骨气地样子落在飞坦眼中，换来一声冷笑。
“阿飞，莉莉丝的商品如果有损坏，可是会生气的。”侠客出声提醒兴奋的伙伴。
“我知道。我会在竞拍完之后杀了买主，再慢慢调教。”飞坦舔唇。已经适应光线的坂田银时看到男人嘴唇沾上一层湿润，心拔凉拔凉。
等等......等等！
这信息量是不是太大了点！
坂田银时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此时此刻他才注意到，他们如今正处于一个笼中，从笼子的缝隙可以看到整个房间内像这样的笼子一眼望不到头。
清一色的都是男性。青年人居多，也不乏有小孩子和老头。听短腿暴躁蜘蛛的意思是，他们这些人都会被当做商品进行竞拍。
呜呜呜，可恶。
好端端的，怎么就又被卖了。他不过是想抱富婆大腿，谁曾想竟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刚刚听侠客的话，他们绝对有能力逃出去。也就是说他坂田银时如果能抓住机会，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还没沉浸在渺茫的希望中太久，侧面的金属大门咔嚓一声从地面开始缓慢抬起。空间中弥漫起令人不安的焦躁。
“终于。”
“屁股都坐麻了。”金发蜘蛛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对于现在的进度表示满意。
坂田银时听到‘终于’这两个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大片呼喊和惊叫声。坂田银时的小心脏颤颤。
可是他头朝房间尾，又是面朝下趴着的状态，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能听着尖叫声陷入恐怖幻想。
“那......那个，两位帅哥，能不能告诉银桑前面在进行什么项目？难不成有室内过山车不成，我们都是室内游乐场的首批试玩玩家对吧！”
“绝对是吧！否则人类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惨叫声。银桑有糖尿病，还怕没脚的幽灵，绝对不合适这么惊悚的游戏啊。”
嘴巴忍不住开始叨叨，外加频率超高的碎碎念。原本不想理睬他的两个人，终于受不了耳边噪音的影响。于是飞坦抓着男人的头发将他提成坐着的姿势，随后一脚将人踢在笼边，好让他瞪大眼睛看个清楚。
嘶，能不能温柔一点。银桑浑身都好像瘫痪一样还这么粗暴。
坂田银时狠狠翻了个白眼。
然而还没等他想到最邪恶的咒骂眼前的景象直接吓得他牙齿打架。
shit ！！
他还只是个27岁的大宝贝蛋！虽然没爹没娘，但是银桑是自己的宝贝蛋！现在的混乱场面对他来说绝对为时过早！系统姐，您给小的带什么地方长见识了！
整个房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坂田银时现在正处于灯光暗淡的深处，前方雪亮的地方简直像医院的聚光灯，一群人类像猴子一样光溜溜，从金属大门进入的一群人蒙着面，正在挨个评测货物。
具体流程就坂田银时双眼所见，先一针兴奋剂将人从昏迷的状态打醒，随后扒光，去皮，测量身高体重和各种维度，各种！打过评价之后按照等级再次进入打着标记的新笼中。
“看不出来，莉莉丝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侠客惊叹。莉莉丝看上去性感又柔软，竟有如此胆量。这样大范围的人口售卖，明目张胆，可见手中权柄不小。
“永远不能小看漂亮的人。”一旁的飞坦出声提醒。
正如同小瞧外貌丑陋的人内心的善良程度，小瞧妙人内心的狂热与阴暗也可以说是一种歧视。
两个蜘蛛之间的谈话让坂田银时恼怒。你们难道是在后花园荡秋千么！这么悠闲！银桑感觉自己已经遭遇了这辈子最大的挑战！
一定要逃出去，现在就要走！他的大宝剑还没从系统姐那里找回来，比起被卖，在众目睽睽下露出削减大半的命根子对他的打击更加致命啊！
可恶！如果真的发生......他的美好品质从此就会完全消失。
届时他将在毁灭世界和折断世界上所有的命根子做出二选一决断。
坂田银时承认自己现在很慌。
身体疯狂扭动起来，试图把手上的绳子磨断。
“老实一点。”
后背的压力变大，坂田银时才意识到自己还正被短腿蜘蛛踩在脚底下。
别以为银桑不知道你羡慕银桑的大长腿啊。现在情况特殊，等以后他风光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只是现在他还需要靠着这两个人获得逃出去的机会。自然要先伏低做小。
坂田银时随声安静下来，脸朝笼外一动不动，一副已经绝望的样子。
“不过这小子运气真背。被夜场女王单独关在笼子中肯定是竞拍的特殊商品。给女王奉上大礼的人不知得了什么好处。”侠客摊手摇头，似乎真的很遗憾的模样，实际上他嘴角勾笑，除了好奇之外就只剩幸灾乐祸。
金眸蜘蛛低垂眼睑，双手随意插兜，皮靴上的金属哒链随着腿部用力发出叮铃脆响。从昏暗的斜射光，眼尖的话能看到男人细长手掌微微抖动，连脸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
熟悉的人清楚，这个蜘蛛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兴奋状态。
侠客晃晃手中的小恶魔手机。
看来这次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阿飞，若是真的有兴趣再弄过来玩玩。走吧，芬克斯刚才发了讯息来。”
后面窸窸窣窣的动作声，随后一道刺耳的吱声，感受到许久没动静，坂田银时回头一看瞬间吓得双手冰凉。
原本的两只蜘蛛，此时此刻嘴角流血，肤色发青眼眶突出，眼神涣散明显已经死了有一阵的模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两人的死尸替身，用来混淆视听。刚才的声响是两人逃脱的声音无疑。
托他们的福，笼子后侧破了个大洞，足够他钻出去。
用下巴抵在地面上挪动，臀部蛄蛹着，悄悄在阴暗处爬行。
情况特殊不允许他对自己现在的动作有任何体面要求。只要能逃离这个地狱，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至于之前某个短腿蜘蛛的威胁......
呸！等银桑逃出去，往某个隐蔽的角落一躲，看你们能如何。
嘴角骂骂咧咧，不由得想到自己沦落如此境地的缘由。
可恶的西索，狗变态，竟然给他下套！他可不相信自己是自愿撞上枪口的！害的他的草莓牛奶都只喝了半瓶。难不成当时暗处有特务给银桑射了毒针。
绝对是这样！所以银桑的后脑勺才跟被火车撵了一样痛。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房间后面的暗道只不到一米远！
蛄蛹的速度越来越快，果然没有前列腺刹车的存在，匍匐前进如同滑翔。
嘴角笑容逐渐放肆，几乎咧到耳根，脑袋猛地钻进暗道，亮白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救命呀，狗老天，你要害死我不成！！
电流的声响吸引到工作人员，两个人凑上前，直接将电晕的坂田银时重新关进更大的豪华金属笼。手脚和腰部全部用道具锁上，面部套上嘴套。黑布覆盖整个笼身。
第8章 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像条狗一样被捆在铁笼中，视野中密密麻麻全是人。隔壁的大屏幕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播放你试图逃跑时的狼狈模样，此时该作何感想？
坂田银时选择，杀了，都杀了！
笼子上的黑布被猛地扯开，亮眼的水晶灯灼刺双眼。眉头不自觉皱起，摄像将他的表情和动作全部投射清晰。
“贵宾们，欢迎来到夜王殿下的vip秀场！规则一如既往，绝不售卖低劣产品，出价多与少全凭在座的各位。”
那么，现在第一环节！
货物鉴赏！
随着主持人振臂一呼，铁笼正前方的围栏降下，台下的人无不含笑伸脖，再不时与最前方得意的莉莉丝进行个存心的眼神交汇，表示对其看货眼光的赞同。
青年因为触电而零碎的发丝和批货时不小心留下的伤口，对于这群阈值极高的刺激追求者们就是最好的情绪调动剂。
欣赏他，征服他，撕碎他，享用他绝望的眼神，碎裂的身躯与精神。
啊，越是前期坚韧的货物，买手最终就越能得到极致的心理高潮。
这正是莉莉丝夜场受欢迎的最大缘由。
如果坂田银时一开始还存在着侥幸心理，现在听到现场的嘈杂和人们脸上扭曲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装着社会最黑质的淤泥。空气中播散不去的血腥味和之前地下室看到的人们像牲畜一样的对待。他默默捏紧拳头，指节发出脆响。
台上工作人员在指挥走进笼中，打开坂田银时的口笼。男人低垂脑袋，面色晦涩看不清。
按照往常的流程，最后的特殊商品必须保持原有的姿态上台，在所有人的眼神下撕下所有的伪装和遮蔽物，进行现场打分和竞拍。
在此期间必须确保商品的意识清醒，否则便缺少大半乐趣。像坂田银时这样清醒且保持冷静的货物十分少有，除非是吓傻了。
工作人员举着针筒准备给面前的男人来一针，让现场的氛围更热闹些。以前有几个家伙打完药水，直接在台上尿失禁，原本一丝不苟的精英还没出卖就已经成了骚臭的猪猡。
啧啧，不过那是莉莉丝夜场最经典的一场。事后录像在黑市卖出的价格绝对能排上历史前三。
联想到当时的场景，工作人员暗中偷笑。手中的针管直直插进坂田银时的脖间。
台下忽然一片惊呼。
始终保持优雅皮囊的贵宾们，好几位吓得差点缩进椅背后面。
一具尸体带着身前脸上的狞笑直挺挺摔在贵宾席。
视线再转到台上，只见鲜红的血液稀稀拉拉垂落在水晶台面上。原本应该捆在笼中的男人，在针管下落的一瞬间硬生生扯断金属，反手将针筒夺来反手刺入工作人员脑门中央。
那个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的男人竟然扶着笼边钻了出来。分明狼狈又杂乱，可其每个动作都仿佛鼓点敲在在场人的心脏，令人胆寒。
莉莉丝女士身为黑市上的女王，胆大且实力强劲。遇上坂田银时意料之外的反击，兴奋地双手颤抖，眼神发光。
贵宾们从背后只能看到莉莉丝纤细丰满的身躯细细抖动，而坂田银时看到的是人类毫无掩饰地最极致的欲望。
折断的钢管直挺挺按在莉莉丝的头颅前。
“呸。”
一滩血水吐在莉莉丝脚边。
两人仿若无人地对峙起来。
反应回来的其他宾客这时才嘈杂地大声呼救，“保镖呢！快让保镖进来！”
最高级的场所，即便是保镖也无法进入。这是夜场的规矩。想要得到极致盛宴就必须适应莉莉丝规则。在此之前从没有出现任何状况。夜场外边是堪称世界上最严密的防守。
而室内更是有不少高手坐阵，在此中，莉莉丝本身就是个强者。
“闭嘴，死猪，小心老子送你去猪圈转世。”
“谁也不许动！”
男人许久未喝水的沙哑嗓音混杂女士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
坂田银时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莉莉丝直勾勾盯着男人，自然地从座位上起身。钢管随着女人的动作始终与其头颅对应。
“你打算如何？杀了我？”
她恣意轻笑，发丝轻颤，美丽又疯狂。
一个连念都未觉醒的普通人，就算身体素质过人又如何。她的三维无死角念弹能在一瞬间将他穿成马蜂窝。届时即便他成了一地碎肉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因。
当然这么能牵动情绪的货物她是舍不得直接杀死。她会联系认识的朋友让他即便身体死亡也能复原。一遍遍杀掉他，磨辱他，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
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幻想中，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十分有趣。
“看样子我该把西索从我的黑名单除去了，感谢他送来这么对胃口的你，亲爱的。”
如果坂田银时不认识这个女人，不了解她的疯，说不定会被她漂亮的容貌和无尽的财富吸引。
而现在看到眼前轻扬的脑袋和女人翘起的尾音，他一个没收住。
像打棒球一样，莉莉丝的脑袋遭受重击，铁棍变形，莉莉丝摔在地上吃惊地瞪大双眼。
“叽叽哇哇吵死了，臭女人。下次再敢招惹我，小心老子爆你全家啊。”
甩甩发麻的手腕，在现场人惊恐的眼神中坂田银时大摇大摆穿过贵宾席，期间但凡挡路的都得挨踹。
外界的保镖们看见大门开启又关闭，一个浑身凌乱的银发男人气势磅礴从身前经过。
没人上前阻拦。
夜场规定，凡是从正门进出的全是贵客，即便有什么仇恨都不能在这里动手。
肾上腺素还没下去，装着逼的坂田银时侧眸看到后方一片黑压压的保镖群脚步越走越快。
最后整个人心虚地急速飞奔起来。
快......快逃。
天杀的，自己差点死在疯婆娘手里！
要不是运气好，谁知道现在他会有什么后果！
附近都是不认识的街道，人生地不熟的，身上分毫没有，还差点丢掉小命，坂田银时现在才感受到自己是真的进到了不得了的世界。
一开始他竟然还想着在这里纵想荣华富贵。
他要回家！金屋银屋不如银桑的狗屋！
原本道路上正常运行的车辆发现车边突然冲出来的白色身影，滋啦一声一个急刹车，车胎在地面上拉出老长的黑痕，司机看着车灯下的男人，嘴角的烟掉落烫在大腿上。
“会不会开车啊！混蛋！”
坂田银时一脚踢向车引擎盖，车主吓得直哆嗦，等人再次跑起来才擦了擦脑门的汗。他绝对是见鬼了，怎么可能有人跑得跟车一样快。
可是引擎盖废了......
车主正楞在原地思考人生，结果下一秒引擎盖杀手竟然原路折返，直接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喂，老头，给银桑搭个顺风车。”
“......啊？”车主有苦说不出。他就该乖乖听老婆的话，别来这么危险的街区。
侧眼看清男人手腕和衣服上的血污，车主握住推杆喉结颤动，暗中思考能流血的话，应该是人类没错吧。
“大叔，不如让我来吧。”
刚做好心理建设的车主还没发动汽车，发现自己的主驾驶窗边不知何时趴上来另一位金发年轻人，看样子不知男女。
“是谁都好赶紧开车离开这片沼泽地。”
坂田银时没有过多注意忽然出现的热心肠年轻人，只时不时从窗口深处脑袋查看是否有追兵。
车主稀里糊涂离开驾驶座准备钻到后面。
还没碰到门把手，自己的车排着尾气将他孤零零扔在马路边。
车主：嗯？？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吧！混蛋！把他的车还回来！
车子急速驶离好一段距离，没有出现其他状况使得坂田银时这才暗中松口气，认真看向隔壁的金发小哥。
“多谢兄弟。回去绝对要窝在房间内暴睡三天三夜！”
哥俩好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被不留痕迹地躲过去。
有些尴尬地收回爪子，“呃。”
现在才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进了什么狼窝虎穴的坂田银时手心出汗。
“那......那个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么。”
没有回答。
坂田银时黑脸。他就知道霉运不是短暂时间就能消除的。
没有过多犹豫，猛地扑上去争夺方向盘。
两人扭打起来。
年轻人显然不如坂田银时有力，两个回合下来终于开口说话。
“住手。”从声音来听，是位少年。
“谁会住手啊混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劫持我的车！”
......
谁也不愿意放手，车子在道路上做着花样滑冰。
直到刺眼的灯光忽然闪进两人的双眼，巨大的鸣笛声几乎刺穿人的耳膜。坂田银时耳边满是少年的难捱的怒吼。
“这分明不是你的车！”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坂田银时反过来大吼。
眼见着车子躲不过去，紧急情况下压着车门狼狈地滚到路边的灌木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