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营业by醴泉侯

作者:醴泉侯  录入:12-18
叶风舒和徐啸吟是现目前内娱最顽固的两颗毒瘤。
叶风舒是有恃无恐的真小人,仇家名单下拉五分钟都见不到底。徐啸吟是被扒了皮的伪君子,路过的狗看见他都要啐他一口。
粉他俩在内娱是开不出无犯罪记录的。
现在,这么两个哔人要演耽改了。
徐啸吟(徐行)X叶风舒
恋爱喜剧小甜文,有波折没大虐。左右固定1V1,直男掰弯对方也掰弯自己,攻受都没有前任(不论男女)。
标签:搞笑 娱乐圈 假戏真做

好像是个成语?啥意思?
周一周一,奄奄一息。现在是周一早上七点,她站在寒风凛冽的公交站,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哔—地球怎么还不爆炸?
天越冷,车越不来。易晴只得点开微博,僵着手批奏折。
她撇着嘴进了这个热搜,但很快就咧着嘴出来了。
然后她冲进置顶的微信亲友群。
“友友们,快看热搜!我笑死。”
“乐子人狂喜!我编都不敢编这么大!”
“最绝原著就叫《谁看挟剑赴长桥》。”
“?都给我起床了!救命啊,徐啸吟和叶风舒要演耽改了!”
她连刷四条,并发了十几个表情,可惜朋友们都还在被窝里,无人分享她的快乐。
易晴只得又回热搜细品。
“周处杀蛟”
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过去有个叫周处的大恶人,与桥下蛟龙和东山猛虎并称“三害”。有人撺掇周处去把龙和虎除掉,等周处真去了,群众纷纷打起手鼓唱起歌,希望他们能打包一块死,都别回来了。
对现在的局面可谓量身造词。
微信提示响了,易晴赶紧点开,总算有个早八的大学生搭腔了:“学姐这么早?娱乐圈我不熟哎,徐啸吟是在后台磕了一个那个吗?”
“这俩小丑的烂事一天都讲不完。我车来了,晚点带薪给你们8。”
公交车真来了。车灯在寒雾里洇出一团鹅黄,易晴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
她突然觉得心情好一点了。
算了,这个哔—地球可以等这部剧播了再爆炸。
叶风舒和徐啸吟是现目前内娱最顽固的两颗毒瘤。
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都是黑料上长出的菌子。
叶风舒是资本家的丑孩子。
他选秀出身,节目期间就是人人喊杀的皇族。要天赋有后台,要努力有后台,要人品有后台,总选时和队友撕出了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阵仗。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家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这玩意儿出了道。成团后不久,他演都不演地火速放弃了“舞台梦想”,跑去演戏了。别人有干爹,他有亲爹,纵使演技歹毒,但还是资源不断,尤其喜欢祸祸各种IP。不过命运总体是公正的,他演啥啥扑,对社会最大的贡献是养活了无数吐槽UP主。
截至以上,尚且还只是粉圈扯头花,真正让他进入公众视野的,是他是个“内娱活人”。
可恨太活了,不如死了的好。
208万的微博一般都是工作人员在管,但叶风舒的一定是他自己在用,因为没有哪个工作人员能这么胡说八道还不被开除。言多必失,而叶风舒的话比一般人多得多,所以他现眼的截图九宫格都放不下。名言有:“麦子做的米饭”、“宇航员阿姆斯特丹说过”以及“啊?苏轼不是三国的人吗?”
别看智商不高,叶风舒情商也低。传统黑点耍大牌不守时之类都是轻的,同事塌房他前排点评,上综艺拆台抵黄,被狗仔逮到出入夜店八百次,发现镜头时不仅不躲,还对着镜头电摇。
要问粉丝喜欢他什么,大概就是喜欢大家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
徐啸吟,本名叫徐行。他的问题要更严重一点,也更复杂一点。
徐啸吟天胡开局,二十出头就素人出道,是《回南天》的男主。这部电影不仅小成本高收益,赚得盆满钵满,口碑也极佳,入围各大电影节,演他母亲的老戏骨还在海外大奖拿了个最佳女配。
彼时他是万众瞩目的紫微星,外表无可挑剔,演技在同期里一骑绝尘。人设也漂亮,正经211理科生,怀揣一颗爱戏的真心入行,和同样籍籍无名的新人导演共创了奇迹。
可惜还没红过暑假,就出了个背刺朋友的大黑料,热搜站岗小一个月,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但他好歹是个条件优越且真爆过的电影咖,资本唯利是图,倒也没有像群众期望的那样立刻切割,他还是有戏接。但坏事做多了总有雷劈,他接下来的两部电影都血亏。大荧幕混不了了,他只好转战电视剧,但每当有点起色,总又会爆出来新料,从傍富婆到霸凌同事,总有一款雷点适合你。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人都该退圈了,但徐啸吟现在唯一黑不了的地方就是心理素质,他就是赖着不肯死。
最近他的一段料尤为丑陋:当初的新人导演这几年拿奖拿到手软,如今手头有部人人垂涎的二十亿投资大饼。徐啸吟竟然还在做电影生的美梦,厚着脸自荐,被前伯乐拒绝后,在公开场合情绪崩了。由于low得太过具体,被纳入了字母站的鬼畜素材库,虽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但还在和元首合唱初音未来。
现在这么两个哔人要演两口子了。
试问哪个乐子人不想吃一口这国宴?
“不儿,这徐啸吟怎么还有人粉啊?”
保姆车里,叶风舒提出了个很多人的共同疑问。他气鼓鼓道:“有傻叉在广场骂我!”
叶风舒的确是资本家的孩子,但客观来看,“丑”字可以去掉。
他的秃头资本家爹娶了个极美貌的名校校花妻子,他长得九成像妈,剩下的一成遗传了他爹的东北大高个,两条长腿在宽敞的保姆车里也几乎无处安放。
助理小邱心想:“啧,你还怕被骂?”
小邱不想说话,但叶风舒突然坐直了,把手机怼到了他鼻子前面:“这个看过吗?”
屏幕上是不知道什么人转发给他的视频:鬼蓄全明星《坐忘道》,播放量已经300多万了,鼓点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每一个“动”都是刘华强砍西瓜,每一个“次”都是徐啸吟在内场差点摔倒的丑态。
叶风舒拍着真皮座椅大笑:“他粉丝还说徐啸吟怎么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艹!他都在家抠脚半年了吧!我看他该给爸爸我磕一个。”
经纪人余闲坐在他前排,在自家车上感受了一把高铁后面坐了个踢靠背的熊孩子是什么体验,他在肚子里叹了口气:“风舒,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待会儿当面还是得给人留面子啊。”
叶风舒把手机扔到小邱怀里:“行了,我又不傻,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递的本子。不过这小子也是想红想疯了。”
说得你不是一样?
小邱收好老板的手机,把脸转向车窗外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们的飞机延误了,现在天色已是黄昏。
草原开阔,国道直入地平线,是名副其实的通天大道。
天空似一杯醇厚的鸡尾酒,蓝黑夜幕之下是橘红晚霞,雪山和云层有着同样的、百利甜般的质感,丝丝缕缕,慢慢朝着草原垂淀。
一个细微黑点疾掠过天穹,如果不是苍鹰,或许就是御剑而过的真仙。
这样的景拿来拍这帮人的戏?真是糟蹋了。
小邱心想。
热搜不会告诉大家的是,这个局其实是叶风舒攒的。
内娱有件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有点红但又不那么红的男艺人最好的捷径就是耽改。
这段话里叶风舒最喜爱的两个字就是“捷径”。
他早蠢蠢欲动,正巧一个熟人高价拿到了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作者的新书版权。
这熟人是叶风舒他妈的大学学弟,当年靠着叶风舒他爹的投资入行,算是他家的嫡系。
不等制片人来和他三揖三让,叶风舒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安排了男主。有了投资什么都好说,导演编剧美术妆造陆续到位,士大夫阵容颇让人艳羡。
就是另一个男主不好选。
太红不行,太红的怕抢风头;太糊不行,这大制作岂能帮别人抬轿子;丑的不行,哪有耽改不看脸的,丑人也配给他当相方?演得太差的也不行,差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就算所有条件都符合,还有最让人抠脑壳的一条:哪个正经人愿意和毒瘤演耽改?
选角溜了六七个人,最后都没成功。
风口不等人,团队开了十几轮会,最后终于定了一个意向人选。
福尔摩斯说的: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答案哪怕再荒谬,也是最优解。
制片人亲自飞到首都向叶风舒汇报,提名了几个不可能的陪跑,他才图穷匕见:“那徐啸吟怎么样?”
现场静了一两秒。本来昏昏欲睡的叶风舒突然不睏了:“蛤?谁?那鲨卵名声也太臭了吧!”
经纪人余闲和制片人交流了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眼神,余闲道:“……可他话题度高呀!徐行出了名的便宜听话。尤其是后期宣发,不管我们提什么要求,他们大概都能配合。”
他诚恳地强调:“宣发多重要啊,是吧?”
这可是耽改,想要火,一分在剧里,九分在戏外。
叶风舒被打动了。
叶风舒尝试思考。
但思考是件很烦人事。和他生活中别的烦人事情一样,他通常把思考也外包了出去。
叶风舒望望制片人,对方看起来胸有成竹;又望了望余闲,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肯定鼓励。
叶风舒妥协了。
他吊儿郎当答:“都这么说了,那递个本子呗?”
试试就逝世。
不到48个小时,徐行的经纪人就回了信:你好,是否有空当面细谈?
第2章 02折冲樽俎
小说原著叫《谁看挟剑赴长桥》,剧名缩句成《剑赴长桥》。
作者写了许多大场面,外景颇多,剧组把开机仪式放在了内蒙的阿勒德日戛纳草原。
蒙语里,“阿勒德日戛纳”是“金棘草”的意思。这里本来是只有牧民会去的草原深处,但十几年前有个国际大导取了景,之后慢慢成了个影视基地。
天已经黑透了,保姆车终于到了宾馆。
在车里窝了几小时,谁都不舒服,大家巴不得下去活动活动手脚,但叶风舒坐着不动,脸色比天色还黑。
他当然也不舒服。但他是一个BOSS,BOSS的不舒服,往往只能通过让下面的人更不舒服来消化。
团队谁不知他脾气,争先恐后地搬行李,都不去触霉头。
只有余闲像个职责所在的饲养员,没有逃避的可能。他一脚跨进车厢,另一脚留在外面,呈一个随时可以逃跑的姿势,小心问:“风舒,到了,下来透透气?”
叶风舒找到了撒气筒。他故做惊诧:“啊?到了?这儿?这儿也能住人?你怎么不安排个蒙古包呢?”
草原基地只有一家宾馆,接待的都是剧组,挺干净整洁,就是没星级。但叶风舒最挑就是住宿,如果没有安缦或者宝格丽,那么五星就是他的底线。可草原不比内地,专以广袤治不服,离基地最近的县城也要两个多小时车程,且住宿条件怕还不如这儿。
余闲顺毛撸:“那不是没办法吗?这里也没几天行程,拍完就去横店了。廖导他们都到了,等咱们吃晚饭呢。”
叶风舒往车靠背上一倒:“你去吧,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他们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余闲一脑门子汗:“大男主不到他们能动筷子吗?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菜,但你不让我带酒了吗?走吧,凑合两口。”
叶风舒还是不动,余闲上车拽他袖子,叶风舒一甩胳膊:“得了!以后再让我住这种鬼地方,我扭头就回机场!”
余闲说的没错,男一不到,谁都不会动筷子。
导演和制片人这样的大人物都在房里休息,小催班上不了桌。此刻候在餐厅的人,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职场筋头巴脑。
呆不住的人纷纷聚到大门外抽烟。
“这叶老师是不是迷路去外蒙了啊?”有人弹着烟灰刻薄。
“这算啥啊,听说他迟到过两天呢,说是不想坐晚班飞机。”
又有人朝包厢里努努嘴:“那一位倒来的挺早。”
“那一位又干嘛呢?坐那儿快两小时了,一动不带动的。”
“哈哈,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你们绝对猜不到他在干啥。”
“啊?”
“捧个电纸书看呢。”
咔哒声响起,黑暗里蹿起蓝色火苗,揭发徐行在读书的那位给自己又点了一根:“这大半夜的,没代拍,没粉丝,更别说狗仔了,你说他看给谁看。”
方才说叶老师迷路去了外蒙的人忍不住乐了:“你们说徐老师这德艺双馨劲儿匀点给叶老师多好。”
徐行放下手里的电纸书,望向墙角的座钟。
快九点了,眼看晚餐要变宵夜。
他的助理阿尧早去门口观望七八回。最后那回正好听见剧组的人笑话徐行看书。他想反驳,但又知道不能反驳,愣了一会儿,反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趁没被人发现,他把半截烟掐了,灰溜溜回来了。
徐行见他一脸悻悻,问道:“饿了?”
阿尧一肚子闷气,不知道骂谁,决定还是骂最该骂的人:“艹,什么东西,搁这儿演下马威呢?”
徐行不置可否:“饿了就去问服务员要点餐包吧。”态度就像小学班主任听见有人告状同桌偷吃辣条似的。
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回电纸书上。
阿尧已经跟了他两年,但还是不大习惯他这作风,他急道:“哥……”
话还没落地,外面抽烟的人纷纷回涌:“来了来了。”
厚重的包厢大门挟着股冷风打开。
先进来的是余闲,他满脸堆笑:“哎哟,下午这雨下的!飞机在机场上面绕了七八圈才下来,叶老师紧赶慢赶就怕耽误明天开机,还好来得及!”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没见着导演和制片,遂热情地握住了第一双向他伸过来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待会儿我多罚几杯。”
徐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把电纸书熄屏,合好,在沙发角落放下。
余闲当然已经发现了他。他的双手还在别人手里,但笑容、眼睛还有脚尖所朝的方向,早不可抗地朝向了男二,就如被磁铁吸住了的指针、被太阳牵引的向日葵。
徐行早亮出了比余闲更热情、更真挚的笑容,他站了起来。
徐行一站起来,才进屋的叶风舒觉得灯光都暗了暗。
余闲一米七五,并不算矮,但被徐行衬得像条柯基似的。
此刻他俩已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不知在说什么,亲热如暌违多年的故友。然后徐行转头看向大男主,灿烂地露齿一笑。
叶风舒在车上的疑问此刻有了答案。
徐行为啥还有粉?
长这样很难没粉。
徐行鼻梁高挺、眉骨嶒棱,是颇硬的骨相,但五官秾丽得堪称女相,和极其男性化的轮廓结合在一起,非但不违和,反而有种浓墨重彩的美丽。
叶风舒一瞬间后悔了。
他会不会出艳压老子的通稿啊?
但再朝他脸往下的地方一打量,叶风舒又不担心了:徐行只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加条黑色长裤,俱非奢牌,全身没一点首饰点缀,更别提块值钱手表。
这个圈子先敬罗衣后敬人,寒酸等同邋遢,不是真大佬谁也不敢卖朴素人设。所以哪怕欠着一屁股债,208万也不能亏在打扮上。
叶风舒知道徐行穷得什么活都接,但没想到他能穷得几同裸奔。
他什么档次啊?我和他计较?
叶风舒翻了个白眼,挪开了视线。
不久,导演和制片人莅临餐厅,翘着二郎腿的叶风舒也免不了抬抬屁股。
菜品陆续上齐,大多是草原特色菜,滋味肥鲜,但叶风舒嫌油腻,没怎么下筷。余闲把千里迢迢带来的红酒醒上,借敬酒又再解释了一遍,请大家多多包涵。自然没有人会不包涵。
已近半夜,桌上杯盘狼藉,但还不到散场。就像大战后给残兵补刀,大家现在离了席,开始举着杯子捉对厮杀。
酒局至此,已是顽石推上了山顶。接下来的下山路通常会很快,因为会有人一边吐一边往下滚。
叶风舒差不多也喝醉了。
醉酒的人往往觉得自己很牛逼。叶风舒不一样,他清醒时就觉得自己很牛逼。
喝醉后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好人,可惜俗人们并不懂他。
既然是好人,就该对别人好点。
他遂赏脸去和俗人们碰杯,见大家果然受宠若惊,心想我当真平易近人。
转了一圈,他发现了个没雨露均沾上的。
徐行又坐回了最初的那张沙发上。
叶风舒踉跄过去,在那张俊美的脸前晃晃杯,杯底几乎碰到徐行的面颊:“徐哥,刚才你敬酒,我是不是没还呢?”
徐行没想自己竟得了个“哥”称,忙站了起来,他把杯子压低,简直要鞠下躬,才拿杯沿和叶风舒的杯底碰了碰。
叶风舒笑嘻嘻看对方把半杯红酒一口干了:“这不挺能喝吗?怎么一个人坐这儿?不知道还以为你躲酒呢。”
徐行也笑了:“我酒量是真不行,但舍命陪君子,叶老师的酒怎么也得喝完吧。”
刚才那杯红酒他急急入胃,现在像透过皮肉洇出来了一般,他的脖子和面颊也开始发红了。
这答复叶风舒还算满意,他以他特有的真诚方式回答:“那是,这个戏咱俩合作最多。啥导演啥制片啥投资啊,你不喝他们的也得喝我的。来,再倒点,这可是我带来的酒,不是吹啊,你们平时大概喝不着的。”
他觉得地板发软,一边说,一边挤着徐行往沙发上坐下去。
见徐行赶紧把扶手上一个平板似的小东西挪开,他问:“游戏机?”
徐行赔笑:“差不多吧。”
但叶风舒没被蒙住。此刻脑袋像个磨盘一样重,他幅度颇大地摇了摇:“黑白屏幕,啥游戏机啊?让我玩玩。”
他向徐行伸出手。
但他想要的东西居然没被人现在、马上、立刻放到他手里,叶风舒疑惑地抬起头。徐行好似没听见他的需求,一脸诚恳的关怀:“叶老师?是不舒服吗?”
叶风舒道:“我说给我玩玩。”
徐行道:“我给你倒杯热水?”
真当我醉了?叶风舒笑了:“好啊,你倒呗。”
徐行站起了身。
感到身边的沙发一轻,叶风舒立刻偷袭,伸手去够刚才徐行往身后藏的东西。
事无不可对人言,至少别人必须对他如此耿直。谁越是藏着掖着什么秘密,他就越是必须要知道。
然而就在他快要抓住那小机器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
酒精麻痹了神经,过了好一会,叶风舒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动不了了。
徐行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与其说愤怒,倒不如说惊讶。叶风舒瞪着眼望向徐行,骂人的话在他嘴里绊来绊去,一时不知选哪句攻击性最强:“你忒么……老子手上这块表……你大爷……”最后最紧要的需要占了上风:“撒手!”
徐行撒了手。他也露出点迷惑神色,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风舒避开脏东西似地猛往回甩手,高声道:“你有……”
话未说完,那东西被他从沙发上打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和他嘴里那个“病”一起落了地。
俩人俱是一愣。
叶风舒还来不及想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对方已闪电般弯腰把电纸书捡了起来。
屏幕上沾了酒污,徐行用袖口擦去,发现屏幕正中出现了一团不断闪动的黑斑。
叶风舒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徐行低着头,只顾摆弄他的电纸书。他熄屏、点亮、切换界面,再熄屏、点亮、切换界面,无论如何操作,那团黑斑仍在,像是互联网上的一段顽固的黑历史。
徐行眼窝颇深,眉弓抛下阴影,眼底情绪如井中藏月,影影绰绰,此刻看不分明。
如果一个人没有在叶风舒面前表现得很高兴,那就意味着他不友好。
他本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有没继续发火的表情,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了。
“哟?这就坏了?”他阴阳怪气。
徐行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忙抬起头。
他眼里的月亮倒影被搅乱了。
他又露出了极其客气而热情的笑容:“叶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没弄疼你吧……”
可惜晚了,叶风舒更来气了:“别啊,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嗷徐哥,多少钱?十倍赔你。”一边作势要去掏手机。
徐行也忙作势阻止:“老机器了,是容易坏,没事没事,不值钱。”
叶风舒冷笑:“是吗?不值钱就好,不然机都还没开,我怎么就把徐老师得罪了。”
徐行诚惶诚恐:“叶老师,你这么说我怎么好意思?”
叶风舒此刻不想当好人了,人善被人欺。
他拎起红酒杯,歪着嘴邪魅一笑:“不好意思是吧?那徐哥还不和我多走一个?”
徐行忙答:“是,是,都在酒里了。”他去大桌上找还有酒的醒酒壶。
昂贵的法国红酒在壶中漾动,如同红宝石的溶液,只可惜不知刚才经历了什么,飘着层大草原特色菜上的油花。
但此刻岂是计较这种细节的时候。徐行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稍一思索,索性添满。他见叶风舒的杯子空了,正犹豫要不要给他也倒一点油花红酒,却见叶风舒用手背把红酒杯推到了一旁。
他生怕徐行看不懂,差点把杯子推倒。
没有人是冲着喝酒去酒局的。
相反,在酒局上最快乐、最让人兴奋的事,说不定反而是可以不喝酒。
尤其是别人要干一整杯的时候,你可以当着他的面把杯子推开。
徐行看着叶风舒把杯子推开,他自己手里的酒太满,漫了出来,他忙换两手捧住。
酒污顺着他的指缝可笑地往下滴。像一场好耍过后、筋疲力竭的弄臣嘴角正倒出的血沫子。
徐行深吸了口气,然后昂起头,把整杯酒都倒进了喉咙。
喝一杯酒的时间很短,只需要憋住一口气,但似乎又很长,这口气能把人憋断气。
等徐行放下酒杯,透过眼前的猩红酒气,他看见叶风舒还盯着他不放,于是他把杯子翻转过来,以示一滴也没有剩下。
叶风舒这才站了起来,大声招呼着向制片人去了。
他连那个空杯子也没拿。
第3章 03光天化日
要说叶风舒不会产生愧疚感,那也不大公平。
只是他应对愧疚的心理机制比较特别:他会抢在受害者讨厌他之前先讨厌上受害者。
既然对方是个王八蛋,那我还有什么好愧疚的?
次日酒醒后,叶风舒发现自己对徐行产生了淡淡的恶感,好像宿醉醒来留在嘴里的那股怪味。
这狗比也太装了。他想。
叶风舒在娱乐圈见多了奇形怪状的人,他自己也是一个。在他简洁的语言系统里,这些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种很装,一种很狗,第三种又装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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