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
带资进组的少爷之前被他抢了角色心有不甘,导演又喜欢踩一捧一,把林月疏夸得花儿一样,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少爷财大气粗,导演也只是气话,不敢真拿他怎样。正好让他又碰见林月疏,新仇旧恨一并给他算了。
涉世未深的林月疏遭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剧组霸凌。
拍摄打耳光的戏份,少爷屡次借口状态不好要求重拍,给林月疏打的脸肿得馒头高。
拍戏用的小猫,林月疏本打算收养它,却被少爷活活溺死在?水池里。
他找到少爷理?论?,少爷笑?他:
“一只流浪猫,贱命一条,是因为你也贱命一条,所以才?对它感同身受?”
还有很多,林月疏如今不太想回忆,只清楚记得,那时他涉世未深,被霸凌后找到关系很好的女主演诉苦,天?真地认为她能凭借咖位压少爷一头,至少让少爷收敛点。
但女主演很为难,说:
“这种事?剧组常有,习惯就?好了。”
那天?的她,陌生的不像是昨天?还约定一起吃饭的好朋友。
扭头,林月疏就?见女主演和少爷亲密挽着胳膊逛街,后面发展成了情侣。
那个时候林月疏才?真正懂得,世间哪那么多忠贞不渝,人人都是围着利益转的。
所以他拼了命的向上爬,只要不再被无聊的感情束缚,只要心够狠,就?能爬到最高。
林月疏再次抬眼看向霍屹森。
对上视线的刹那,心头奇怪地动了动。
林月疏仓促移开目光,喃喃着:
“你说得对,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他抓住霍屹森的双肩把人按在?床上,骑身上去?。
慢慢套进去?。
“我要离婚。”
林月疏久违的将车开回了邵承言家。
隔着大门, 林月疏盯着别墅窗口前来来往往的人头,这里, 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他知道若他主?动提出离婚,邵承言绝对不会松口,倒不是他多喜欢他,而是从原文设定来看,邵承言的家人为了声誉逼迫二人成婚,自然是把?面子看的比天大。
其次,如今温翎漫蹲上了拘留所,邵承言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想尽快把?温翎漫弄出来, 少不了在鹿聆和徐家乐之?间走动, 到时上了裁决庭, 这两人也能看在林月疏的面子上松松口,所以邵承言需要这层和林月疏的夫妻关系。
林月疏摆弄半天手机,车子停好?进?了门。
刚进?屋, 林月疏便感到一股压抑的氛围。几个?保姆跑前忙后, 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
林月疏顺势看过去, 没见到邵承言,倒看到一六十来岁的老太太, 衣着朴素,正蹲在地上拿抹布一点一点沿着地砖擦拭, 几个?保姆围着她?好?言相劝要她?歇着。
林月疏随手拦住一保姆:“那个?,新来的家政?”
保姆一脸疑惑:
“林先生,你……这是邵总经理的母亲啊,最近刚从乡下过来小住,您忘了?”
林月疏笑?笑?:“我脸盲嘛。”
说完, 他并没急着上前叫人,而是躲在一边暗中观察。
这老太太就是典型的没苦硬吃,家里这么多保姆,洗地机、扫地机器人一应俱全,哪个?不比她?擦得干净,她?却偏要蹲那人工擦地,擦一会儿停下来敲腿捶背,嘴里还嘟嘟哝哝:
“我就是个?贱命,走到哪都少不了给?人当?老妈子。”
保姆想去扶她?入座,被?她?蛮力推开: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乡下来的老太婆,觉得我没文化,我一进?门就给?我甩脸子,嫌我只会吃白饭不干活,你们这些小丫头,心可坏透了!”
保姆们集体无语,她?们啥时候甩脸子了,倒是这老太太一进?门,把?她?们劈头盖脸揶揄了一顿。
林月疏将手机悄悄藏在一盆君子兰后,开启录像模式。
然后,该他登场了。
他径直走到老太太身边,在她?刚擦过的地板上留了几个?大脚印,随后端起红茶喝了口,往桌上一放,溅的地上到处是水点子。
继而旁若无人上楼,眼中无她?。
老太太见此情景,一把?丢了抹布,往地上一坐,捶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滴个?老头子喂!你咋就走得这么早,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处处让人欺负!儿子不孝三年两载不带来我看一眼,娶了个?狐狸精回来也瞧不起我,老头子喂,你可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
林月疏瞧着她?演,这光打雷不下雨的架势可太典了。
老太太一哭,众人束手无策,直到大门一开,在一声声焦急的“邵先生”中,邵承言急匆匆跑来,忙把?老太太扶起来:
“妈,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精准概括了他的前半生。
老太太指着林月疏,手指抖啊抖:
“当?初就不该听你爹的,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进?门,看我累死?累活给?你收拾屋子,不帮忙就算了,你瞧!你瞧!他摆明了给?我下马威呢。”
她?指着地上的脚印水渍,捶胸顿足。
邵承言看了眼林月疏,眉头一敛:
“你怎么回来了。”
林月疏反问?:“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老太太一听,又开始挑字眼,梆梆往邵承言身上捶:
“你听他说什么?他家?这是他家,我一死?老太婆算什么东西!”
林月疏不语,笑?望好?戏。
邵承言被?她?吵得头大,本就因为温翎漫的事烦着,身边人又处处给?他添乱。
“你先起来!”他不耐烦道,“你委屈归委屈,饭不能不吃吧!”
一声吼,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演过头,拍拍屁股爬起来,对着林月疏上下乱打量。
林月疏对她?笑?笑?,上了楼。
刚脱了外?套,手机响了声。
江恪发来了消息:
【[小狗头顶乌云.gif]】
林月疏就着脱了一半的外?套给?他回了消息:
【今天没去公司堵你,觉得不适应了?】
江恪:【朋友给?了两张音乐会门票,算了我找别人一起看吧,你忙。】
林月疏笑?得乐不可支:
【好?的,玩得开心。】
过了十几分钟,江恪回复:
【[失望落汤狗.jpg]】
林月疏半截外?套还挂身上,就等江恪回信呢。
看着和江恪气质格格不入的落汤狗表情包,忍不住笑?出了声,赶紧安慰:
【我回邵承言这了,处理离婚的事,等我好?消息。】
江恪:【[开心小狗转圈圈.gif]老婆快离婚,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谁敢说我不是。】
林月疏想起了那门被?藤蔓缠绕的高射炮。
好?痛。是说后面。
和江恪闲聊着,保姆敲门喊吃饭。
一去餐厅,就见老太太满脸阴翳坐在长桌上座,直勾勾盯着姗姗来迟的林月疏。
林月疏望着她?颧骨下的阴影,想到了以前玩过的邪恶老奶游戏。
他收了目光旁若无人往桌前一坐,拿起筷子就吃。
老太太不乐意了,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没规矩的东西,长辈还没动筷你先吃上了?”
林月疏狂啃鸡腿,含糊不清地说:
“好?险,差点饿死?,我怕再晚一会儿死?这就不好?看了。”
老太太叫他气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说不过他,转头糟蹋她?儿子:
“我当?初就说,大不了花点钱把?这事平息过去,要不是你爹还有你这个?不孝子一个?鼻孔出气,你现在早抱上小温那等人美心善的好?儿郎了,至于在这受这个?气!”
邵承言沉默喝汤。要不是当?初她?口中的好?儿郎温翎漫提出这么个?馊主?意,要他假意娶了林月疏,他现在一定是个?很快乐的小男孩。
林月疏也不搭话?,自顾狼吞虎咽。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只鸡腿下肚,林月疏又打起了剩下那只鸡腿的主?意。
此时,老太太的手已经朝着鸡腿去了。
林月疏眼疾手快早老太太一步抢过鸡腿,舔了一口,问?老太:
“我不小心舔了一下,你还吃么?”
老太太的手楞在半空,而后摔了筷子:
“不吃了!饿死?我算了!”
说完,捶胸顿足上了楼。
林月疏继续啃鸡腿,剩下的最后一只螃蟹也被?他舔了一口后放自己盘里。
扭头对邵承言道:“又不小心舔了一下,你还吃么。”
邵承言疲惫地揉着眉心,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实在分析不出林月疏怎么好?端端跑回来耀武扬威。
晚上,老太太又开始没苦硬吃,拿着抹布单点擦拭浴室瓷砖,把?浴缸擦得新买的一样,一边擦一边嘟嘟哝哝满口抱怨。
保姆们也看开了,既然有人愿意帮她?们分忧解难,索性承了这份恩情,歇了~
老太太擦完浴室,在走廊上佝偻着腰捶背敲腿,见周围无人,就跑去邵承言卧室门口演,就怕别人看不见。
忽然,林月疏的身影冒出来。
只见他拎着浴巾径直进?了刚打扫好?的浴室,水声伴随歌声响了个?把?小时后,他出来了。
老太太忙探头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又把?她?看坐下了。
浴室里到处是水,浴液泡沫抹得随处可见,洗面奶瓶子倒在洗手台上,淌了大半。
换洗的衣服也随手丢地上,地上全是头发,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走廊。
老太捶胸顿足半天,一个?猛子跳起来冲进?林月疏房间,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杂种?!明知我花了几个?小时把?浴室擦出来,你还进?去胡闹!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林月疏擦着头发,满脸疑惑:
“所以你提前擦它?做什么,你平时不洗澡么?今天不是在地上趴了一天?你可以试着洗洗澡,这边人比较讲究,嫌弃你会直说的,到时候别说到你脸上伤了你的心。”
老太脸上流露出杀意,她?指着林月疏,手指抖似筛糠,表情像极了那个?被?判死?刑的人贩子。
愤恨地盯了林月疏半天,老太转身跑了。
林月疏关了门,惬意的往床上一躺,翘着脚丫晃来晃去。
他本打算故意激怒邵承言,让藏在花盆里的手机拍下他结结实实挨了邵承言一拳的罪证,以家暴为由?诉讼离婚。
怎料邪恶老奶前来助攻,估计这会儿正又捶又哭,逼他的好?大儿赶紧离婚。
和林月疏料想得一样,老太太哭得几乎昏厥,给?邵承言衣领子都扯大了一圈:
“我不管,你跟那个?狐狸精离婚!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自己受这个?气!”
邵承言闭着眼,被?他妈甩得左摇右晃。
烦躁的心情不断膨胀,他觉得恶心,真想脱口而出那句“好?离就是了”。
但他显然没资格说这句话?。
当?初温翎漫要他和林月疏结婚好?控制林月疏,碍不住温翎漫的央求,但自己实在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便托人弄了俩伪造的结婚证,又PUA林月疏,说他不配和自己办婚礼,企图把?这事儿蒙混过去。
实则他和林月疏,啥也不是。
如今他还要仰仗林月疏的面子让鹿徐二人在法庭上为温翎漫说说好?话?,更不能让事情败露。
现在无论哪一方,都是骑虎难下。
邵承言狠狠推开母亲,怒喝一声:
“别烦我了!去睡你的觉!”
短暂的沉默后,屋子里爆发杀猪一样的哭嚎。
翌日,林月疏一醒来就听到楼下一片混乱。
他火速披了外?套看热闹,就见邪恶老奶众目睽睽下在大厅闹上吊,邵承言抱着他妈,兴许是烦躁到极点,搁那哭得别提多委屈。
“你还让我怎么样,你能不能别逼我了!”
“不孝子啊不孝子!老头子你快来带我走吧……”
最后邵承言被?逼得没了办法,召唤来家庭医生给?老太太推了一针镇.定剂,待人睡下,这才拖着残破的身体去上班赚钱。
林月疏竖起大拇指。这老太太的演技,吊打一圈小鲜肉。
刚打算睡个?回笼觉,江恪的消息发来了:
【老婆,好?消息呢?】
林月疏:【会有的,再等等。】
手机那头的江恪看到消息,猜测他可能是遇到了麻烦。
之?前在国资集团任职时,和邵承言打过几次照面,知道这人轴得很,一根筋,且极度的大男子主?义。
让他以离婚草草收场,他会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权威遭到挑衅。
江恪思忖许久,按下内线电话?叫来秘书:
“我有点事临时出门,你先处理着文件。”
日落熔金,邵承言坐在办公室,眉头紧锁。
不想回家,家中尽是一地鸡毛。
而刚才,霍屹森又来给?他施压,要他尽快奔赴非洲处理冬小麦的合同。
急火攻心,邵承言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满屋子都是他的咆哮。
发完了疯,洗一把?脸,来不及擦干,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离开。
妈妈的事,林月疏的事,温翎漫的事,霍屹森的施压,好?似人生所有的磨难都在此刻一起找上了门。
邵承言行尸走肉般来到地下车库,拉开门进?去,发动了车子,却久久没能踩下油门。
他无力地靠着椅背,仰着头失神地盯着车顶。
“嘭”的一声,忽然响起。
邵承言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忽然被?人拉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下车。
身子被?重重顶在车门上,他这才看清忽然冒出的人。
对方身材高大,头戴一顶黑色棒球帽,薄薄的衬衫勾勒出分明的肌肉线条,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布满骇人青筋。
“你!你谁!想干嘛!”邵承言尝试着挣扎,但只是徒劳,只能被?男人像抓小鸡仔一样拎手里。
沉默片刻后,眼前的男人忽然举起手中的刀。
邵承言吓得一哆嗦,抬手想抱头。
男人抬起刀尖将帽檐挑上去,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江……江恪?”邵承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邵总经理,好?久不见。”江恪笑?盈盈道。
邵承言小心翼翼盯着那把?在他脸边打转的军刀,咽了口唾沫:
“找我……有事?”
江恪笑?容加深,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军刀,娴熟地转着圈:
“这么久没见,找你聊聊天。”
邵承言浑身僵硬的快断了,声音也变得不自然:
“聊天……需要带刀么……”
“怕你不识好?歹。”江恪抬起刀子撩开邵承言的刘海,打量着,“实话?说我太嫉妒你了,随便长一长就能靠一纸婚约把?林月疏绑在你身边。”
邵承言大气不敢出,喉结疯狂滚动。
“离婚吧?”江恪也懒得继续和他寒暄些没用的,“把?大家的月亮还回来,怎样。”
邵承言终此一刻才懂了江恪今日来意。
“我不会离婚的。”他硬气上了,“我和林月疏的婚姻虽然不算美满,但绝对走不到离婚这一步。”
“是么。”江恪轻笑?一声。
他忽然高高举起刀子,手臂猛地发力,刀尖刺破空气发出胆寒的簌簌声,朝着邵承言的脸直直而去。
“啊!”邵承言吓得大叫一声,身体霎时软成了面团。
“哐”的一声巨响,刀子直直插.进?他脸边的车身。
邵承言吓得脑子都转不动了。
这可是凯迪拉克,向?来只有它?把?别人干稀碎的份儿,如今一把?军刀插.进?去,不敢想象这男人到底使了多大的劲。
江恪居高临下垂视着邵承言,邵承言已经腿软地站不住,坐在车旁大喘气。
漆黯的眸子如沙漠中夜行的黑蛇,阴冷而潮湿。
“你知道我坐过牢。”江恪在他脸前蹲下,依然笑?得明艳灿烂。
“我……我知道……”
“对我来说,一年也好?,十年也行,总归是坐牢,多久都没差别。”江恪将车身上的军刀抽出来,把?玩着。
邵承言又恶心的想吐了,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胃作为情绪奇怪,就他妈没好?受过。
江恪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我不介意再多坐几年牢,就是不知道,你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又有几个?人会为你伤心。”
他疑惑问?道:“温翎漫会么?他应该只会在牢里哭吧,毕竟已经自顾不暇了。”
邵承言惊恐的脸渐渐呆住了。
一句话?,他心底最后的防线彻底崩塌。
坚持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到底为了什么。
孝顺母亲努力学习来到大城市扎根,却换不来母亲一句“辛苦了”;
为了温翎漫不惜股票造市,稍有不慎他这辈子出不来了,温翎漫可有体恤他一次不易?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会拿枪指着他?
好?累啊。
邵承言慢慢闭上眼,低沉的声音透着无限疲惫:
“不用离婚……”
江恪挑眉:“嗯?”
“结婚证是伪造的,我和林月疏……根本毫无关系。”邵承言说完最后一句话?,手指垂下。
江恪思忖几息,托着腮笑?:
“我就说,我老婆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找个?路人就把?自己托付出去。”
邵承言垂着头不语。
江恪将刀子丢他脚边,也是没有和他闲聊的闲情逸致,最后道:
“我来找你的事,不要告诉我老婆。”
说完,他指指自己的双眼,又指指邵承言的脸,起身离开。
邵承言望着脚边的刀子,眼前渐渐模糊。
江恪嘴上说着不让告诉林月疏,但扭头就打电话?邀功,将事情全盘托出。
可给?林月疏恶心坏了。邵承言一纸假婚书把?原主?圈在身边蹉跎这么多年,是真打算置他于死?地。
林月疏又想,邵承言唯一做过的好?事,也就是让他蒙在鼓里,借着婚内出轨这种?下作由?头尝到了背德的快.感。
但他并没戳破这件事,反而装作不知情回到了邵承言家,和邪恶老奶十分不友好?地相处了几天,自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把?老太太气的天天哭骂,到最后的沉默不语。
林月疏赚足了本,才以有通告为由?离开了邵家。
走时还不忘连吃带拿。
没过几天,助理徐家乐打来电话?:
“林老师!华表奖的初审通过啦!”
林月疏比较担心:
“参选名单里有霍潇么。”
“没!潇哥今年参加金像奖,和华表奖撞了档期,就不参与了。”
林月疏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他还是挺欣赏霍潇的,至少不会让他寂寞无敌手。
徐家乐话?锋一转:
“但潇哥是今年华表奖的颁奖嘉宾和评委之?一,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他那攒攒眼缘。”
林月疏:……
徐家乐继续道:
“对了对了,听说霍屹森代表是本次颁奖典礼的主?办方,估摸着有一手内部消息,霍代表那,您也得多走动着。”
林月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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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文章接近尾声了,最后会写三个结局,顺序就是按照三攻出场顺序来(月月:我好忙)
林月疏本以为噩耗到此也差不多了, 匆忙道了句“我考虑考虑”便要挂电话。
“还有还有。”徐家乐再次叫住他。
林月疏闭目:“你说……”
徐家乐的?声音几分忧愁:
“我也是听到小道消息,说国宝级艺术家严庆霖老师今年打算退圈了, 他参选的?这部《褪色的?群岛》将成为他的?闭幕之作,据说每届的?华表奖都?有这么个?习俗,会把头奖赠予即将退圈的?老艺术以兹鼓励。”
林月疏听徐家乐这么说,随手用iPad打开微博,点进华表奖的?对?赌名单。
华表奖不走大众评选这条路,但每年都?会有民间?组织自发发起对?赌活动,要网友针对?“你认为最可?能拿下头奖的?作品”进行投票,最后所有获胜者?可?免费领取一年微博会员。
此时,严庆霖主演的?《褪色的?群岛》投票已经稳居第一。
而暂时屈居第二的?, 给到了霍潇和林月疏主演的?《逆鳞书》。
“林老师。”徐家乐又道, “当?然这只是小道消息, 但咱们也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既然身边有赛事主办方霍代表这么方便的?资源,稍微打听打听, 也好做出万全之策。”
林月疏还是那句“我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 搜索《褪色的?群岛》从头到尾细看?一遍。
影片颇具文?艺风范, 讲述中年人背井离乡于?大城市中浮沉,隐喻记忆中的?故土、消散的?关系和逐渐模糊的?自我。
看?完整部影片, 林月疏不好说。
立意是蛮高的?,但剧本属实一般, 细节处理也不到位,基本无法引起共情,大家多是看?在老艺术家的?份上给足面子,而目光狠辣的?老艺术也不过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违背初心接了这么一部语焉不详的?文?艺电影。
林月疏又去搜了这部电影的?票房,上映八个?月才堪堪拿下三亿票房, 看?得出大家眼光高了,就算是老艺术开弓也不买账了。
可?坏就坏在,这部电影之所以有一项筛选标准不合格的?情况下依然入选,是因为凭借人脉关系拿到了广电总局的?推荐信。
推荐信啊。
林月疏又搜了搜其它入选电影,发现基本都?有各路神仙写的?推荐信,只有《逆鳞书》显得那么朴实无华又过度老实。
而这个?推荐信,在当?下这个?过度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中,很容易成为决胜的?关键。
林月疏思忖许久,点亮手机翻出最近通话记录。
他坚信,赢的?人向来?心狠手辣,输的?人未必就正直不阿,只看?谁更狠,谁更狡猾。
翻出最近的?通话记录,林月疏也终于?大发慈悲地给霍屹森的?号码加了备注:
【22cm粗暴哥】
电话一接通,他明显听到霍屹森的?语气含着笑: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我最近水星顺行。”
林月疏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
“华表奖,人家都?有推荐信,我也要。”
电话那头沉默几分,霍屹森的?语气骤然严肃:
“最近希望我帮忙写推荐信的?人很多,你给我一个?,一定是你的?理由。”
林月疏以退为进:
“不给算了,我问问霍潇,以他的?才华,一晚能出八百成稿。”
“激将法没用。”霍屹森的?声音悄然漫上一丝笑意。
林月疏:“行吧。”
说完,不留情面挂了电话,顺便开启飞行模式。
给自己整了顿不咋好吃的?午饭,又看?了几集动漫,林月疏这才不紧不慢关掉飞行模式。
小按钮刚弹回去,霍屹森的?电话就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