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微笑————妖哉

作者:妖哉  录入:12-08

我是别人的自己从不说
在沉默中守住了沉默
......
这首歌是我最近才听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唱错。
唱完以后,却发现余杰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头一看,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轻轻的从他身边躺了下去,从背后圈住了他。
杰,不管上天怎么安排,我相信你一定会好的,所以一定要坚强一点,活下去......

第 31 章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余杰还没醒来,我走到外面,拨了余亦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很久没有人来接,就在我要快断的时候,才传来余亦不耐烦的声音......
"喂......"
"余亦,我是沈允。"
电话的那端停顿了一下,才说,"什么事?"
这下倒变成我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有什么事就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杰他......要动手术......"
余亦他突然静了下来,慢慢的说,"是什么病?"
"他胃里有肿瘤,是恶性的,要马上动手术。"
"别开玩笑了,小杰的身体一向很好。"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余亦的话里好象有点颤抖......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希望余杰根本就没有什么该死的肿瘤,可事实就是如此,谁都没办法去改变。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了,过了很久,余亦才开了口,"我现在就去医院,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回到里面,余杰他还没醒,我坐到床边,摸了一下他微长的头发,忍不住叫出了声。
余杰被我吵醒了,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问我,"怎么啦?"
我平复了一下心跳,摇摇头,"没事,你继续睡吧。"
余杰可能真的累坏了,又转过头去睡着了。
我伸出藏在背后的手,上面是十几根头发,余杰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十分钟后,就看见余亦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
这次余杰是真的醒了,看见余亦进来,有点不知所措。
余亦把后面的两个保镖叫到外面,让他们在外面守着。
余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亦,低着头,对余亦说,"哥......允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余亦的口气平静的可以,"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动手术,小手术而已。"
余亦看了一眼,眼里是感激!
又转头看着余杰,握着他的手,说,"哥这几天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连你要动手术都不知道,你不会怪哥吧?"
余杰显然被余亦的这番话吓了一跳,他应该没想到余亦平时对他很冷漠,现在对说出这样的话。
"不会,我知道你忙,而且也只是小手术,没什么大碍的。"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两人,发现他们长很象,但余亦明显要成熟很多,余杰看起来就象个小孩。
我想,这时候,我应该出去,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
走了出去,在门口等着,不一会余亦就出来了,眼眶有点红。
"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余亦抽了一根烟,我本来想跟他说医院不准吸烟的,但在看到他的手有点微颤后,便没有说出口。
"只有百分之三十。"
他狠恨的吸了一口烟,说,"我要带他到美国去治疗。"
"我告诉他这只是个小手术,如果把他带到美国,你觉得他不会怀疑吗?"
"这个我不管,我不想拿他的命去赌。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喝得胃出血,病情也不会恶化的那么快!"他瞪了我一眼,眼里都是血丝。
的确,我也有责任。
他说完,就把还没抽完的烟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着,又走进房间里,我跟在他后面也走了进去。
余杰见我们两个都没事,松了一口气。
余亦坐到余杰身边,说,"明天我带你到美国去。"
"为什么?"
"去美国做手术,安全一点。"
"那只是个小手术,根本不用到美国那么远。"
"国内的技术不比美国的好,而且,我这两天要到美国做事,我也好照顾你,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余杰看了我一眼,"可是哥,我不想去美国,我想留在国内。"
余亦也看了我一眼,"又不是不回来,顶多就是一个月。"
"哥,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了?医院最近给我加重了药,每天都要吊点滴,而且也不准我吃别的东西。还有......"他用手抓了一下头发,"我刚刚发现我掉头发掉的很厉害......我是不是有癌症?"
我的心猛的一跳,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说,"别乱想了,你平时身体那么健康,怎么可能说有就有,你电影看太多了。"
余亦也说,"现在我跟林恒干上了,他吃了不少亏,估计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现在一定要去美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明白吗?"
余杰点点头,说,"哥,你什么时候才打算退出黑社会?你每天都在刀枪里混,早晚会出事的。"
余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一会才说,"做我们这些的,哪能说退就退?我这双手是一辈子也洗不干净的了。就算我肯退,那些曾经栽在我手上的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不是要一辈子都混黑社会?"余杰皱着眉。
"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就到头了,现在有沈允照顾你,我也放心。只是我一直觉得欠了你的,我是黑社会的,到头来,也会连累到你。"
"哥,你说什么啊,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你为了供我读书,每天都是一身伤,是我害了你才对。"
"现在也别说这些了,我答应你,等你康复了,我就不混黑社会。"
余杰的嘴角上扬了许多,苍白的脸上多了一点血色,"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赖!"
"恩!我答应你,我明天就去给你办出院手术,然后跟我去美国!"
余杰也点点头。
突然余亦的手机响了,他出去外面听,不一会就说有事,带着那两个保镖走了。
余杰看着我,我对着他笑,"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礼物,别两手空空的。"
他点点头。
我对他伸出手,"把你公寓里的钥匙给我吧,我帮你去收拾两件衣服。"
"钥匙放在门上。"
"那我现在去帮你收拾,你再休息一下。"
我转身出门,却看到余亦站在外面,他的眼眶很红,一看就知道哭过。
"林恒的事有点麻烦,你最近自己小心一点。还有,如果小杰的手术能成功,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点点头,"我会的。"
听到我的承诺,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总觉得他的背影很......孤独......

第 32 章
坐车到余杰的公寓,在他的门框上拿到了钥匙,开了门,里面有点乱,不象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干净,到处都是啤酒罐,衣服也乱放,整个客厅都乱的可以了。
我把他的乱扔的衣服捡了起来,全都放到洗衣机里塞着,把那些空啤酒罐放到垃圾桶里,剩下的那些,还是等他出院了再弄好了。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
走到他的房间里,相对来说,房间比客厅干净得多,只不过家具上还是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床头柜上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上次好象还没注意到这张照片,我拿起来看了一下,照片有点泛黄,--是余杰小时候的照片,旁边站着余亦。
照片里的余杰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他的脸红红的,笑的很开心,牵着余亦的手,而站在旁边的余亦则长的跟现在的余杰象极了,不过看起来比他要成熟一点。
我想,是因为他当时一个人就要背起整个家的缘故,当时家变,他又要顾生活,又要供弟弟读书,的确是很辛苦。
但这张照片上的余亦却笑的很开心,他的眼睛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旁边的余杰......
放下照片,拿了个行李箱,把衣柜里的几件衣服塞了进去,顺手拿了些日用品进去。
就在要回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那张泛黄的照片,犹豫了一下,也塞了进去。
在回去的路上,经过自己的家,想了一下,就叫司机停了下来,拿着一带行李走了进去。
拿了钥匙开门,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徊,我都把他忘了。
他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他并没有跟沈易一起走。
我看见他的时候楞了一下,他也楞楞的看着我,但他的反应比我快,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我扑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扑了个正着,他狠狠的压着我。
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拳,正中我的脸,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嘴里满是血腥味。
我也不是光给他打的份,提起脚,用膝盖撞他的背后,他没想到我会反击,被我撞到一边去。
他身手不错我是知道的,但比我想的厉害的多。
很快我就被摁到了地上,身上挂了不少彩。
他凶狠的样子的我没见到的,平时的他总是笑笑的,跟个痞子一样,发起狠来一点也不比沈易差,都象要吃人,表情实在在太恐怖了,怪不得他的外号叫笑面虎!
"我说过,你要是对不起沈易我是不会放过你!"他恶狠狠的说,手上也加了力道,我感觉到我的手象是要断了。
我知道我不能告诉陈徊真相,因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沈易,我无法赌,输了的话,一切就白费了......
"那又怎么样,感情不是一相情愿就可以的。"虽然我疼的要命,但还是装做满不在乎的说。
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的冷汗都飙出来了。
"沈允,你是我见过最混蛋的人了!"我已经可以想象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他,难道你要我骗他?然后跟他生活一辈子?这样谁也不会开心。"
"你至少不能那么狠心。"他大吼。
"那你要我怎么样?给他希望?让我们两个都欺骗自己?最后他会伤的更深!你是不是要我这么做?"我也一口气吼了出来......
陈徊呆了一下,就把我放开了。
刚刚那种要杀人的表情已经没了,脸上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屋里面一片寂静......
我握着那只差点就要被他扭断的手,静静的坐在地上。
很久以后,陈徊才站起身,拿了刚刚扔在地上的行李,走出门口,在刚要踏出去的时候,他把钥匙扔给了我,说,"沈易叫我还给你的,他说他这辈子是没机会再回来的了,留着也没用。"
我接住钥匙,紧紧的握在手上,心里一阵发酸。
"还有......"陈徊吞吞吐吐的。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两个月后......结婚!"
我感觉他不是给我扔了一句话,而是给我扔了一个炸弹,我愣了很久,接受不来......
"谁?"明知道他说的是谁,可还是不愿意去接受。
"沈易,那个爱了你十几年,到头来被你抛弃的的人。"
"跟谁结婚?"我的声音淡的可以,可是我的心却是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一个有生意上来往的女人,一个他不爱的人。"
陈徊一说完就狠狠的把门砸了上去,离开了......
我甚至还听到回音一直在屋里荡着,久久散不开来。
狠狠的把手里的钥匙砸了出去,"哐!"的一声又落到地面,白瓷砖的墙面出现了一点裂痕......
看着那把被我扔出去的钥匙,抱着膝盖哭了出来......
沈易......
我跟他这辈子算是完了,再没有机会了,他也不肯给我机会了。
看着安静的屋子,我感到很冷,心里滴着血,沈易他一定比我痛得多......
我不想回医院了,顶着这张跟猪头没什么两样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余杰说。
大字形的躺在客厅里,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什么都不愿再去做,我现在就只想安静的睡一下,只要一下就行了,睡醒了就什么都可以忘了......
闭上眼睛,任眼泪流到耳边,滴到地上,不想再去管了!
梦中......沈易走得很远,没有回头,我站在原地,没有追出去。
他牵了一个女人走进教堂,我在一旁看着。
他没有看见我,我也没有叫他。
他从我身边擦了过去,依然没有看我一眼......
昏昏沉沉的醒来,头很痛,全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面已经黑了下去,想起余杰明天一早还要上飞机,他的行李我还没拿给他。
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头痛,扶着墙,走到洗手间里,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我都认不得镜中的人是谁了。

第 33 章
乌青的脸,裂开的嘴角,乱的可以的头发,红肿不堪的眼睛......
这个人真的是我?
算了,这个人是不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我早就不是我了!
洗了一把脸,拿起被我扔在地上的钥匙,装进裤袋中,竟觉得它比平时要重得多......
瞄了一眼时钟,原来已经十一点多了,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打,不知道余杰要担心成什么样了,拿了手机一看。靠!居然没电了。
拿了行李,匆匆的上了一辆计程车。
到了病房,余杰果然还没有睡,一脸焦急,看见我后眉头才松了一点,但又马上皱了起来。
"你的脸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我摸了一下脸,"被抢劫了,十几个人抢我一个。"
"啊?那没有受伤?"
我暗笑,他实在太好骗了。
"没有了,就是被打了几拳,不碍事的,你的行李我拿来了,看看有没有少些什么,少的话,我再去拿。"
说完把行李递给了他,他打开看了看,拿起里面的照片,看了很久,才问,"为什么把它也带来了?"
我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当时看见了,就带了过来。"
过了一会,余亦就来了,他的脸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在看到我的脸的时候倒是皱了一下眉,但又马上恢复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他惟独对着余杰才会显现出那么一点感情。
他握着余杰的手,柔声的说,"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余杰点点头,我把他扶下床,感觉到他已经瘦的只剩骨头了!
跟着他上车,一路上紧握着他的手,直到到达飞机场。
在他们临入境的时候,余杰突然跑到我面前,吻了我一下,说,"等我回来!"然后又跑到余亦的身边。
这一幕被余亦看见了,可是他的脸却没有表情也没有,好象在看一对不认识的人在接吻!
也许,他已经习惯将感情埋到面具底下。
也许,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沈易走了,余杰也走了,我的生活又象原来那样--平淡而又心痛!
沈易给我在学校请的假期已经过了,该回去了。
久违的校园,久违的同学......经过这么多的事,多到我都快忘了我是校园的风云人物了,可是,风云人物又怎么样,一样改变不了什么事。
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渺小!
余杰没有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系,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等而已。我在等什么?等余杰的好消息?还是在等一个没有了希望的希望?
无论变得怎么样了,生活一样在继续,一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
当时余亦说最多一个月余杰就会回来,可现在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我都不敢再去奢望些什么了!余杰他叫我等他回来,可是他却连半点消息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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