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环着卫阶的脖子,头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微微抬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卫哥哥”
温热的气息落在光洁的脖子上,耳边是心上人的柔声细语,卫阶的呼吸声渐渐变重,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别闹”
感受到卫阶身体的变化,扶苏的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他凑近对方的耳朵,暧昧的低语道:“卫哥哥…你顶到我了”
说完,低低的笑起来。
扶苏笑着,身体小幅度的晃动起来,卫阶猛地倒吸一口气,惩罚性的揉了揉他的腰,难耐的道:
“…乖,别闹”
扶苏无辜的眨眨眼睛,人畜无害的道:“我可没闹,闹的人是你。”
卫阶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拉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扶苏疑惑的看着他,眼前的人却突然凑近,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未说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扶苏迟疑了片刻,然后闭上双眼,环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纠缠在一起,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卫阶贪婪地攫取着用力地探索他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情~欲的炽热缠绵,银丝从扶苏的嘴角流出,面色潮红,眼眸痴迷。
“嗯…”
两人拥吻着,天地间似乎只有彼此的存在,扶苏接受着卫阶的吻,脑袋晕沉沉的,不自觉的低吟着,听着他诱惑的声音,卫阶的呼吸越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扶苏满脸潮红,低喘着靠在卫阶的怀里。
卫阶亦是呼吸不稳,脸色泛红,眼里是欲求不满的隐忍。
他抱着扶苏,在他耳边低语。
“下次…我不会停下来的…”
扶苏晕乎乎的靠在他的怀里,也不知是否听清楚,他蹭蹭了卫阶的胸口,闭上眼竟又沉沉睡去。
卫阶低叹一声,轻柔的将他抱起,走进那车内放到软垫上,再用被子盖了个严实。
看着他含笑的睡颜,卫阶轻轻的上扬起嘴角,怜爱的抚了抚他的脸,然后转身走到马车外,驾着车,继续向前走去。
脑中回想起扶苏的那句‘恶心’卫阶牵着缰绳的收紧了紧。
他不知道扶苏究竟在筹谋着什么,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他,明知危险,明知不可以沉迷,他却甘之如饴。
这世上,总会有一个存在,让你穷尽此生,也不愿失去。
哪怕是虚假的美好…
两人一路向南,约莫五六日的日子,方才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扶苏昏昏睡睡的,对于卫阶的行迹也不甚清楚。
眼下,战乱四起,他自不可能脱身而出,只是他不说,扶苏也不问,
卫阶牵着扶苏走下马车并替他拢了拢披风,而又牵着他的手向前走着。
前方隐隐传来一阵袅袅炊烟,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向着炊烟出走去。
现今国乱当头,凡青年男子皆加入军队保家卫国,一路上,只能看见稀疏的几个老人和幼子。
几人看见他们一身的富贵打扮,脸色一变,沉默着快速的离去。
两人来到小村落里,看着各家禁闭的房门,找了找,才找到一处偏僻巷子里的人家。
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门外,怀里站着年幼的孙女,正替她梳着发髻。
老妇人看见一脸冰冷的卫阶,戒备的拉着小孙女,似乎随时会逃跑。
扶苏见状,忙上前一步,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温润如玉,他轻声道:“老人家,我二人是云游的闲人,恰好路过此处,如今天色已晚,想在此叨扰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老妇人打量着他,见他态度可亲,温润有礼,相貌美丽,却似有不足之症,只当他是男扮女装的娇客。
又见两人紧握的双手,心想两人应是新婚的夫妻,心中的防备少上些许。
她笑道:“出门在外,哪里来的不方便,老身这里左右也有间空房,你二人若不介意可放心住下,春花,你且上屋里玩。”
老妇人将孩子哄进房后,起身看着两人。
“二位若是不嫌弃,就随老身来。”
扶苏连忙道谢,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老人手里:“多谢老人家”
老妇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惊,忙要将银子还回去。
扶苏收回手,笑道:“眼下四方不平,您拿着这些银子也可以给孩子买下吃食,我二人凭白叨扰,权做一番心意。”
老妇人闻言,只好将银子收下。看着卫阶,笑道:“夫人这般的美貌又这般的菩萨心肠,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公子真是好福气。”
闻言,扶苏一怔,疑惑的看向卫阶,见他也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没来有的就红了脸。
老妇人见状,慈爱的笑笑,引着二人便走进了屋内。
屋里很是破旧,墙上是用黑炭画的乱七八糟的画,虽然破旧却收拾的很干净。
“公子与夫人今夜便将就在此,这里本是我儿子和媳妇的新房,只是还没住进去…就打起来了…”
老人说着,脸上有些落寞,她笑道::“二位先歇息,老身去准备些吃食。”
扶苏笑着点点头,目送老人离开后和卫阶走进了房内。
如老人所说,屋里一张红色的大床,枕头上绣着鸳鸯,窗上贴着喜字。
扶苏轻笑道:“我们这是直接送入洞房了吗?相公?”
卫阶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眼眸一沉,没有说话。
扶苏无趣的撇撇嘴,然后倒在床上,欢喜稚气滚了滚。
突然就成亲了,还有点美滋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卫阶宠溺的轻轻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老人敲门走了进来,将食物放到桌上,笑道:“山村里,只有些野菜,还望二位不要介意。”
心情甚好的扶苏摇摇头,道:“不会,看起来很好吃。”
老人高兴的笑笑,将饭菜摆好,说:“老身就不打扰二位了,吃过后,老身明日再来取。”
老人说完后,笑着便离开了。
扶苏走进桌子,看着上面的菜,微微皱起眉头。
桌上,只有两碗看不见米的稀粥,一盘不见有水干干的野菜,以及一个…土豆
扶苏:……
“战乱年代,这些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所有了”
卫阶看着桌上的菜,出声解释道。
扶苏闻言点点头,坐到桌前,夹起一根野菜端详一会,正要吃卫阶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扶苏:?
“你身体不好,不能吃这个。”
他说完,手一翻,几个热气腾腾的大菜便出现在桌上,精致色泽诱人的菜和一旁的野菜对比起来,更显美味。
扶苏也没多想吃那野菜,于是拿着筷子便开始美美的吃着面前的糖醋里脊。
“你…你吃这个?!”
看着卫阶面色不改的吃起野菜来,扶苏疑惑的道。
卫阶点点头,道:“从前,便是这样的菜也吃不上。”
他说的是在连府和人贩子那里的时候。
闻言,扶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卫阶那段时间过连下人也不如,很多时候一点东西也吃不上,偶尔得的也是又干又硬的糙米饼,所以才会那么瘦。
扶苏收住心神,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吃”
说完伸手便要去夹。
卫阶制止住他的动作,微微摇头:
“你不必如此”
扶苏眼眸一黯,再没有了食欲,他放下筷子,静静的坐着。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卫阶打破了寂静。
他沉声道:“你不问吗,这是哪里。”
扶苏没有看着他,轻轻摇头:“你若是想说,自会告诉我。”
卫阶道:“血族便匿与此处。”
扶苏勾起嘴角,笑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那些阵法吧?如今的我已然一个废人,你认为血族还会遵循与我的合作?”
闻言,卫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根银箭递给他
扶苏接过银箭,看着上面与车川衣服上一样的图案,眸光一敛。
血族…
再他所没有写下的故事里的,血族卫渊卫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车川又是为何要让他亲手杀死卫阶。
天道自动补全的故事里,究竟会牵出怎样的事端?
第81章
两人用过饭后, 天色便已完全的黑了下来,房外传来老夫人训斥孩子的声音,扶苏和卫阶对是一线,沉默着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四周渐渐的静了下来,隐隐的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扶苏看着准备妥善的卫阶,笑道:“这就要走了啊”
卫阶点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
扶苏撇撇嘴,不满的看着他。
卫阶收拾妥贴后,拿着凤翎剑走到窗前,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扶苏。
“走吧”
扶苏点点头,走到他的旁边,卫阶抱住他的腰,倾身一跃便离开了屋子。
看着一片漆黑的小村落,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前方走去。
乌云挡住月儿,天地间一片漆?0" 在修仙界写论文0 ">首页32 页, ? 扶苏身子差,走了一会便气喘吁吁。
他擦去额上的汗水,快步跟上了卫阶。
卫阶余光看着他,放慢了前行的步伐, 并向他伸出手。
扶苏轻笑一声,愉悦的将手伸过去,牢牢的握在一起。
“不用担心我”他轻声道。
卫阶点点头,牵着他小心的向前走去。
扶苏走在他的身后, 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胸中升起一股热意。
两人走到一处湖泊,卫阶放开扶苏的手,拿起凤翎剑,长眉微皱。
只见他轻轻将手指咬破,用血在凤翎剑上写下一道符咒,口中吟哦着不知名的咒语。
随着他的动作,凤翎剑上红光乍现,他的眼睛也慢慢的变红。
四周狂放乍起,带着寒意,乌云密布,似有暴雨,原本平静的湖泊突然晃动起来,湖水向两岸翻涌。
只听得卫阶厉声一句‘散’,那湖水竟向着两边分散开来,露出了琥珀中央的门。
扶苏站在后方,衣襟发丝被风吹起,他不适的抬起手,挡着狂风。
看着眼前出现的门,他放下手,走到卫阶的身边,疑惑的道:“这便是血族的入口?”
卫阶摇摇头,道:“血族远在西域,此处不过是暂时安身的地点罢了。”
扶苏点点头,跟着卫阶走向大门。
之前卫阶成功的闯入血魔宗且不被任何人发现,是因为他带走了不缠,不缠与卫阶一命同生,无论相隔多远,皆能感知对方所处的位置。
从他伤害卫阶的那一刻起,便随时准备着他的归来。
恍恍惚惚的,不知怎得竟已进入了血族之门。
扶苏拍拍自己得脸,此时断不可分心,血族之人行踪诡秘,行为怪异,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突然蹦出来。
“没事吧?”看着他,卫阶担心的问道。
扶苏摇摇头,笑道:“没事”
卫阶沉默着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提步向前走着。
两人入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密林,密林里不时传出野兽的吼叫声,黑窣窣的。
两人一路摸索着向前走,黑夜中,前方隐隐闪过一丝光亮,在细看时却已不见。
扶苏微微皱眉,提步走去。
卫阶拦住扶苏,看着眼前的树林,道:“是结界。”
扶苏一愣,轻咳着向后退了一步。
他差点忘了,现在的他,菜得很。
只见卫阶手中寒冰升起,四周冷意横生,两旁的树梢上渐渐泛起冰霜,卫阶将手贴在无影的结界上,灵气自手中翻涌,只听得玻璃破碎般的轻响,眼前一阵细碎的光晕。
扶苏看着卫阶,凤凰涅磐,起死回生,如今的卫阶究竟处于什么阶段,他真的看不透。
结界破碎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密室,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提步向着密室内走去。
相比较外面的漆黑,密室里,两边墙上分别燃着火把,火光摇曳,一室通明。
血族的这间密室比之前在芷汀岛所见更为复杂,弯弯拐拐的,放佛迷宫一般,稍有不慎便会困在其中,
墙上画着很多诡谲的壁画和文字,扶苏余光看着壁画,再看见其中一个人物时停下了步伐。
他走近墙壁,接着火光细细看去。
在一片暗红色的壁画中,有一个男子高举着剑,一脸的狰狞,他的脚边躺着几只骷髅,对面,则是另一个男子,男人跪在地上捧着双手,似乎在虔诚的奉献着什么,抽象的描绘,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大致轮廓,那跪着的男人,眉目之间与卫阶有些相似。
卫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男子,长眉一皱。
扶苏余光看着卫阶,暗暗摇头,如今的发展,他也不知道卫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按照他所知的,这跪着的男人应该就是卫阶的父亲-卫泽
“走吧”
他轻声道。
两人重新向前走去,越往前,道路越发的狭窄,脚下是湿润的水渍,脚步声在密道里回响。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呜咽声,似女子的笑声,又似孩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笼罩在密道里,不知何时,两旁的火光竟已熄灭,眼前一片昏暗,扶苏只能凭借传来的脚步声判断卫阶的位置。
他撑着墙壁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水越发的深了,冷意从脚底传来,蔓延到全身。扶苏难耐的打了个哆嗦,嘴唇变得苍白。
突然,扶苏的动作一顿,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
不知从何时起,四周一点的声音也没有了,一直走在前方的卫阶也消失不见,除了满室的冷冽,竟没有一丝的气息。
“卫阶?”
扶苏试探性的唤道。
然而,除了寂静依旧是寂静。